金宁忽然发现了一个疑点:“他咋知道你住哪里的?”
“这就得问你老舅的儿子了,那小兔崽子把我家地址告诉了程雷,要不然我能坑他吗?”金有财一提起这件事就来气:“人家揍他,他为了讨好人家就把我给卖了。”
“该,他进去纯属活该!”金宁气得骂了一句。
“你们记着,除了受了大冤屈进去的,其余那些人不值得任何同情。只要他在犯罪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清楚这是在犯法。就比如我,当我骗别人的钱时,我都是抱着进去的心态。”
屋里的人听了这话都沉默了。
“行了,你可别说了,整得好像你挺正义似的!”金妈妈都听不下去了,她拿着手机说道:“老赵联合村长去大娇家了。”
“要阻止他们把大娇嫁人吗?”金戈急忙问道。
“村长说了,会劝他们将大娇送去专业机构,咱们镇上的养老院都收这样的孩子,一年三万块钱。”金妈妈说道。
“三万块谁出?”金戈问。
“我听说村长会给大娇申请补助,但是每个月好像也给不了一百块,毕竟大娇有父母哥哥,甚至还有爷爷奶奶这些亲属在呢。”金妈妈说道。
金有财沉思片刻,对金妈妈说道:“大玲子,你跟老赵的心是好心,但你们要明白,他们家之所以让大娇嫁给一个残疾人,就是不想掏钱和费精力养活。”
“他们一个月努努力,一年三万块还是能挣出来的,而且,他们家还有那么多的地,差一个孩子的钱吗?”金妈妈想不明白。
“一年三万,十年三十万,要是过个三四十年,他们两口子人没了,哥哥会要她吗?”金有财说的绝对是最现实的话。
金妈妈哀叹一声:“难不成就看着大娇嫁给这样的人家?哪怕给大娇找个正常的男人,家里穷点也比一个躺炕上手脚萎缩的残疾人强吧?”
“谁愿意找呢?哪怕再穷的人也不可能找这样的女人,他们完全可以找二婚的,谁也不乐意找个像孩子的妻子,再生一个孩子,等于他养活两个孩子。”
“那咋整?”金妈妈问金有财。
“不是自己的事情就别管了,放眼全天下,这样的情况有很多,非亲非故的你劝也没用,人家要是说,你帮我出钱吗?到时你们都没话说。”
“......”金妈妈。
“义愤填膺只是一时气愤,或许当时冲动答应拿钱,时间一长谁也不会管。比如遇到抢劫犯挟持人质,路上的人很多,大家都没过去帮忙,然后就会有一些自诩为正义人士的人问为什么不帮忙?”
“那么请问怎么帮忙呢?自己的生命不是生命吗?话谁都会说,但也仅限于说说而已,轮到你自己面对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金戈无比赞同父亲的话,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帮忙,但像这种干涉别人家的事情真的没法管。
‘法定监护人’这五个字,解决一切问题!
金妈妈看了看手机,给赵姨打去电话:“老赵,现在咋样了?”
“没咋样,我们回来了,人家说了,不嫁也行,让村上一年给三四万,否则就别过来磨叽,村里哪有钱给他们,而且他们也不符合补助的规矩。”赵姨说道。
“算了吧。”金妈妈劝赵姨放弃。
“我跟镇上养老院还打听了,人家收这样的人,但是需要额外照顾,意思很明白,得加钱。”
“人各有命吧!”金妈妈也不好再说别的。
“我们几个村干部商量了一下,打算每月一人掏一百,可是大娇父母的口气很明白,一点都不想再给大娇花。”
“大娇她哥说啥了?”金妈妈又问。
“人家能说啥,人家要在市里买房子结婚,哪有闲心管这个妹妹。而且当初他就反对父母要二胎,是他们非得生的。当初还做了孕检,大夫说不太好,他们觉得没事非得生。”
“怪不得,那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