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葵被吵醒,宋春雪才知道,自己就算是隐身了,在院子上空练功也不行。
动静太大,跟打雷一样。
晚上,她来到山后面,四周无人的山头,继续修炼。
前半夜练功,后半夜打坐,吸纳天地之气。
师父说,辟谷时间可以由短渐长,循序渐进地来,但只要在三至二十一日之内,完全可行,按照个人意愿而定。
三日过去,宋春雪每天只喝茶,吃了三颗苦杏仁,嚼了几瓣菊花,便再也没有进食。
感觉还行,甚至有种前所未有的脑清目明之感,她打算再坚持几日。
直到第七日,她感觉有些虚弱,前胸贴后背,筋骨无力。
倔驴跟她要拿奇石,她给出一小颗,自己吃了核桃大的一颗。
没想到,半个时辰之内,她又生龙活虎,精神百倍。
她这才真正重视这东西,堪比仙丹,不仅补充体力灵力,还能淬炼肉体。
闭上眼睛,没有五谷杂粮之气的干扰,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经脉被滋润,丹田越来越暖。
忽然间,她动了要将那一背篓奇石渐渐吃完,再试着复谷。
反正现在她不用管别的,这些好东西能够为自己所用,为何要留着?
这可比那神泉水舍得,她没必要留着。
但在第十日时,邓葵忽然病倒了。
“你好端端的,怎么忽然病了?”宋春雪来到她的房间,抬手搭上她的手腕把脉。
“我……我也试着辟辟谷,半辟谷来着,今天是第三日就不行了,”邓葵有些难为情,“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比自己年长许多,头发雪白的人,宋春雪说不出过分的话。
她倒了颗丹药给她,打算待会儿将一颗奇石磨成粉,掺入面汤中让她服下。
“你先养着吧,没事的,但你也别着急,是不是找人算过命,所以才这般着急的?”宋春雪将她的被子掖好,“看吧,算命没什么意思,人家说了什么,反倒影响你现在的判断,做事瞻前顾后,紧张焦虑,心境烦乱。”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从不算命,不信旁人口中的我,我是自己的判官,相信自己能够改命。”
说着,她给邓葵倒了一杯。
“你也可以,毕竟,你遇到我了不是吗?”
看着她自信从容,笑容和煦的模样,邓葵艳羡不已。
“是,没错,我遇到了你,这几日打坐的时间明显比从前更长了,没什么好着急的。”她安慰自己,一遍遍地顺着自己的胸口,“我可以的。”
她羡慕宋春雪乌黑的头发,平整的面容跟紧绷的皮肤。
所以急功近利了些,看宋春雪在辟谷,自己便悄悄试了一下。
得不偿失。
“你安心歇息,晚饭我给你做。”宋春雪起身,“让狗子陪着你,我出去一趟。”
刚才无忧说,这附近有人在逞凶,抓了个小孩要欺负。
一刻也不能耽搁。
“在哪?带路吧。”宋春雪紧握棋子,“刚好可以检验一下最近的修炼成果。”
“西北边,二十里的地方。”无忧蹿了出去,“快,去得晚一点,那小姑娘名节不保。”
“你怎么不吓唬吓唬?”宋春雪奇怪,“你是专门让我来练手的?”
“嘿嘿,没错。不过你放心,那孩子现在他们够不着,等你去了,好好给他们上一课。”
等到了一处低洼处的水沟里,宋春雪明白无忧为何会说他们够不着那姑娘了。
只见那姑娘双手被绑着吊在树上,脚跟地面相差至少十来米。
“之前他们将人绑得多高?”
“不到两米。”
宋春雪扶额,“你是要吓死人家孩子吗?”
那小姑娘看着十四岁左右,皮肤晒得黑黑的,但五官端正,眼睛清亮,是个好看的。
下面站着两个汉子,年纪却不小。
这周围没什么人烟,想来是他们偷了谁家的姑娘,想要祸害来着。
宋春雪抽出桃枝,她最讨厌这种事!
因为,她小时候也差点被恶人得逞……
“嘿,你说真是奇了怪了,咱们明明绑得很低,这瓜女子怎么那么高,我们都等了好一会儿了,还是没人来。”
“是啊,再这样下去,咱们不仅啥好处也落不着,还会背上杀人的罪名,真是晦气,太倒霉了。”
“要不,你爬上去,将人拽下来不就好了?”
“只能这样了,赶紧把人拉下来,先把事儿办了再说,不然我那三文钱岂不是白花了。”
宋春雪攥紧拳头,“什么三文钱?”
“他买了三文钱的破布,说是在路上捡的,是不是这姑娘的,这姑娘还没说啥就被这俩人拖进了玉米地。”
宋春雪直接冲了上去,将刚脱了鞋爬树的人用桃枝拽下来。
“啊呀!谁?你拽我干什么……啊!!!”
男人被拖行了三四米,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宋春雪身上还贴着隐身符,她也不打算现身,直接将桃枝当鞭子使,狠狠地抽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这人衣裳脏乱不堪,头发都板结了,牙黄的跟尿壶似的,心却比人还脏!
“啊啊啊啊!救命啊,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