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粪好吃吗?”
宋春雪笑意不达眼底,声音清冷。
她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
“你……你是宋家老五……你咋在这儿?你要干什么?”
宋春雪打量着他狼狈苍老的样子,淡淡道,“你说呢?”
“你你你……”他连忙跪在地上,将嘴巴里的驴粪吐干净,“噗噗噗……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的,我跟你跪下行不行……”
下一刻,宋春雪又给他塞了两个驴粪。
他的双手被桃枝绑住。
无忧着急,他蹿了出来直接“咣咣咣”用剑柄敲在他的脑门上。
“你还说话,当年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还说说说,就你长嘴了是吧!既然记得,那就受死!”
说着,无忧转了个个儿,“噗嗤!噗嗤!”
一连三刀,全都避开了致命的点,刀刀见血。
这动静太出人意料了,宋春雪阻止他,“你别着急,你扎死我了我怎么算账?”
无忧没好气道,“就应该把他的舌头割了,手指给剁了。”
宋春雪忽然笑了,“你怎么这么着急,生气了?”
无忧没说话,气哼哼的在那人身上扎,扎得不深,只有皮外伤。
“你还捡什么驴粪啊,多脏,直接给他戳粪坑里。”无忧的声音难得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宋春雪心里暖暖的,“无忧,其实看到他过得这么不好,我没那么记仇了。”
“嗷!”
下一刻,无忧直接扎穿他的掌心,“那你还生气吗?咱走吧,跟这种人渣有什么好说的。”
“嗯,走吧。”宋春雪不再理会地上的人,跟在无忧后面,飞回了自家院子。
她知道,无忧越来越有人性了,他是在替她难过。
看到那人的那张脸,她只觉得厌恶,的确没有继续纠缠的必要。
无忧扎的那几下,若是没钱止血的话,他也活不了多久。
随他去吧。
宋春雪还想问问,无忧怎么知道的。
以后她的所有秘密,岂不是瞒不住了?
“你去修炼吧,我去外面转一圈。”无忧似乎不愿意搭理她,转身又要走。
“等等,你别给人扎死了,一来没必要,二来,他刚才好像吓晕了,你若是扎死了,要算在我头上的。”
“他那种人死了就死了,但他们的家人会因此挨饿受冻,让他活得久一点,给家里人多赚点钱,”宋春雪道,“其实有些人活久了反而是痛苦,将来他的孩子不会善待他,也算是自尝苦果。”
无忧哼了一声,“我才不会杀死他,照你这么说,该给他一颗丹药,不然吃了驴粪真死了怎么办。”
说着,无忧凑到她面前,“给一颗丹药。”
宋春雪没有吝啬,给了一颗固本培元的丹药,至少能让他给儿子多当十年的牛马。
没记错的话,那人的儿子经常嫌他活儿干不好,他的妻子跟人跑了,他儿子恨他。
年轻时的那些事情,他儿子听了,只觉得自己的父亲怎么那么不堪,给他丢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所以,他们虽然是一家人,却从不在一起吃饭。
那人只能拼命的干活,拼命的攒钱,希望自己老了能够念在他勤快的面上厚葬他……
再后来,那人好像躺在炕上没人管,活活饿死了。
等其他人发现的时候,褥疮被苍蝇下了卵,肉里面有虫子在跑。
只不过没有亲眼所见罢了。
宋春雪心中留着的是那人年轻时的样子,今日见到他佝偻沧桑的身影,以后就不会对曾经的遭遇耿耿于怀。
至少,她当时跑了。
“那你还难过吗?”无忧平平的漂浮在空中,上面躺着一颗药丸,去之前不忘问这么一句。
“怎么会,从现在开始,该难过的人是他,手被扎穿,他儿子儿媳妇要骂他了。”
无忧的语气这才有所转变,“那我去去就回!”
宋春雪拿起大扫帚,清扫了一下外面的院子,将地上的落叶扫到一处,盘算着过几日,给几个姐姐送东西去。
还有二姐的七七纸快到了,她要多剪些纸钱才好。
“汪汪汪!”
忽然,狗子朝院门口跑去,边跑边摇尾巴。
“叩叩叩。”
不用猜,都知道是师兄。
“吱呀~”
宋春雪放下扫帚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师兄。
“你在家呢。”张承宣跨进院子,“怎么没来找我们,我以为你会很好奇,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但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告诉我。”宋春雪压低声音,“那到底是什么?”
“进屋说话。”张承宣环顾四周,“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你?”
“你感觉到了?”
“真有?”张承宣抬手设下结界,“最近遇到了居心不良之人?”
宋春雪讲了那个柳树妖。
“那就好,只要真有这事儿,说明那人不足为惧,算不上神秘。我最近也没发现,你有什么麻烦。”张承宣伸出手,“那东西还有吗?”
“不满的一背篓,很值钱吗?”
“是极品灵石,对修行大有裨益,一般人没见过,师父也只见过几颗而已。”
宋春雪不意外,“那你分给我徒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