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轻笑一声,放慢语速:“因为我不喜欢你。”
谢屿脸色变了变,还想追问,沈余欢却已经点头:“好。”
“什......什么?”谢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开玩笑的吧?”
沈余欢接过江随递来的头盔,声音轻柔却清晰:“我不是每个人的话都会听,但我哥的话我一定会听。”
她戴上头盔,跨上机车后座。
谢屿彻底懵了,下意识往前一步,江随却突然拧动油门。
机车发出低沉的咆哮,载着两人绝尘而去。
夜风卷起几片落叶,路灯将谢屿的影子拉长,他茫然的望着远去的尾灯,抬手碰了碰嘴角的伤口,眼神复杂难辨。
......
夜风被门扉隔绝在外,客厅里只余暖黄灯光和空调的细小声响。
江随心情颇好,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边弯腰换拖鞋。
沈余欢已经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递给江随。
江随接过杯子,指腹摩挲着杯壁的凉意,目光却落在沈余欢脸上,笑意漫不经心:“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沈余欢捧着杯子抿了一小口。
“好奇我为什么不待见谢屿那小子,又为什么突然让你跟他少来往。”
沈余欢垂眼看着水面晃动的涟漪:“是有点好奇。”
“那你怎么不问?”
“如果当时追问或者拒绝你,就好像我在站在他那边。”沈余欢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瞳映着顶灯暖光,“我不想让你有这种感觉。”
这话听的江随胸口微暖,笑着揉了揉她发顶:“谢屿嘴角带伤,袖口沾血,明显刚打完架,一看就不像好学生。所以我想你离他远点,省得哪天他惹祸上身,溅你一身腥。”
沈余欢抿了抿唇:“其实......他带伤是单方面挨打。”
江随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沈余欢喝了口水,把今晚的见闻跟谢家的情况与她娓娓道来。
客厅角落的时钟咔哒轻响,江随安静听完,转身坐进沙发里,长腿交叠搭在茶几边缘:“这么说......这小子本性倒是不坏。”
“我也这么想。”沈余欢坐到她身旁,膝盖蜷在胸前,像只收拢翅膀的小鸟。
“不坏归不坏,但他家这情况也太复杂了,尤其是他那神经病哥哥,今天打他,谁知道下次会不会连你一起打?”
说到这,江随仰头喝完杯里的水,将空杯往茶几一撂,“以后见面点个头就行,别往跟前凑。”
沈余欢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好。”
江随唇角轻弯,用膝盖碰了碰她蜷起的腿:“今晚的流星雨有没有给你砸出点写歌的灵感?”
沈余欢靠在沙发柔软的背垫上,仰头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回想着今晚夜空中的璀璨与别墅里的热闹。
片刻后,她唇角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意:“嗯......好像还真的冒出来一点点想法。不过现在还很零散,得好好整理一下思路才行。”
话音未落,她放下水杯,脚步轻快的穿过走廊,走向琴房。
江随看着少女匆忙的背影,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琴房门关上的瞬间,她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向厨房——该给这丫头热杯牛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