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念觉得很无辜:“我怎么成酒鬼了?这瓶酒还是你给我的呢。”
江随低声笑起来,故作不解的看向沈余欢:“余欢,之前是谁喝醉了来我们家门口发酒疯来着?那人名字我想不起来了,你说一下。”
“我......我作业好像还没写完......”沈余欢自言自语的转身往房间走,果断选择了逃离战场。
江随笑到肩膀直颤。
被调侃的温时念轻哼一声,抬手将便将手里的空酒罐放在了她头顶。
“Excuseme??”江随震惊的把头上酒罐拿下来:“这是我脑袋,不是桌子,你随手往这放东西??”
“这不顶的挺稳吗?”温时念眼眸含笑,转身往门口走,裙摆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弧度:“我先回去了,不用送。”
江随啪的一声捏扁铝罐:“没人想送!”
听她语气充满怨念,温时念唇角扬的更高了,弯腰抱起胖橘猫走了出去。
回到隔壁时,橘猫已经在她臂弯里打起了小呼噜。
她轻轻带上门,将沉甸甸的猫团子放在地板上。
麦麦不满地“喵”了一声,甩着尾巴蹭过她的脚踝。
“自己去玩。”温时念揉了揉猫脑袋,径直走向书桌。
月光透过飘窗洒在桌面上,她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个封面素净的笔记本,指尖摩挲着略带纹理的纸面,翻到了崭新的一页。
飘窗冰凉,城市夜景在玻璃外铺成一张璀璨的网。
温时念盘腿坐下,拧开笔帽,在纸上落下几个清晰的名字。
陆夜安、沈余欢、林听。
三个名字并列着,温时念凝视着它们,沉默了许久,最终,笔尖微移,在下方又写下了江随的名字。
墨水尚未完全干透,她却用笔尖在“江随”这两个字上,重重地画下了一个圈。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和言默有关的人,最后都像被命运牵引一般,聚集到了江随的身边?
沈余欢是江随相依为命的妹妹,林听是江随关系匪浅的朋友,甚至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陆夜安居然也认识江随。
温时念的思绪飘回了不久前,路过吉普车时,她清晰的听到了陆夜安对江随说的那句话——这次任务辛苦你了。
一个十九岁的大学生,需要和陆夜安去执行什么任务?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温时念的脑海里盘旋,缠绕成一团理不清的乱麻,让她眉心紧锁,脸上的神情也愈发凝重。
“喵呜......”
胖橘猫不满主人的长久冷落,轻巧地跳上飘窗,用脑袋亲昵地蹭着温时念的小腿,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试图唤回她的注意。
温时念心不在焉地伸手将它推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被摩挲得边角起毛的明信片。
那是言默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上面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温时念指腹轻轻抚过那些字,忽然想起了在日料店的那天,林听只说了一半的那句话——“反正她也算是欠......”
欠什么?
今晚之前,温时念一直无法理解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可知道沈余欢父亲是谁后,温时念忽然反应了过来。
难道林听早就知道她和沈余欢之间的渊源,所以才会说她亏欠沈余欢?
想到这里,温时念捏着明信片的手指突然收紧,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