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时间紧,才更能考验一个人的灵感天赋,以及平时的经验积累,如果你的这位徒弟能赢,黛奥拉自然无话可说。”
沈余欢抿了抿唇,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温时念握住她手腕,力道坚定:“好,那就这么定了。”
......
走出维尔私人医院的大门,炽烈的非洲阳光像一柄柄金色小刀,直直往人身上扎。
林听蹦跶着跑到沈余欢身边,一把揽住她肩,笑得见牙不见眼:“怎么样余欢,有没有信心把那什么黛奥拉按在地上摩擦?”
沈余欢低头翻着那叠手写乐谱,指尖在纸页上无意识地来回摩挲,声音轻的像风:“......不知道。”
她顿了顿,又诚实补一句:“我连最后一个乐章的旋律走向都没想好。”
“没关系的。”江随从后面慢悠悠晃过来,手掌罩在沈余欢发顶胡乱揉了两把:“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若是威廉姆斯这关过不了,大不了咱们再找个人,我就不信全世界就他能给伦纳德写介绍信。”
沈余欢知道江随是心疼自己,鼻尖微微发酸。
“可我不想你为我这么折腾。”她攥紧手中乐谱,指节泛白,小鹿似的眼睛湿漉漉,“我会全力以赴的,你别担心。”
旁边忽然响起极轻的嗤笑,如一根针,突兀的刺破了此刻的氛围。
众人循声望去——罗宾单手插兜站在台阶下,墨镜反射着阳光,嘴角挑着欠揍的弧度:
“既然知道自己实力不行,不如趁早放弃,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黛奥拉的水平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你一个学了不到一年的新手,就别在这儿瞎费心思了。”
他上下打量着沈余欢,摇了摇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输给黛奥拉,你也不怕场面难看吗?”
江随脸上的笑一寸寸褪干净。
她长腿迈开,两步站到罗宾面前,嗓音不高,却飘着寒意:“你话一直这么多吗?”
罗宾被那道冷冰冰的视线刺得一僵,喉结滚了滚,又不想这么退缩丢面子,只能梗着脖子叫嚷:“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她学音乐的时间这么短,怎么可能赢得了黛奥拉?”
话音未落,江随忽然抬脚,鞋尖精准踩在罗宾擦得锃亮的皮鞋上。
罗宾眉心骤然蹙起,他想抽回脚,却发现对方的鞋底像钉子一样死死压着。
在罗宾骤变的表情里,江随轻轻转动脚踝,细微的皮革挤压声响起,她勾起唇角:“她能不能赢轮不到你操心。”
话音未落,鞋尖又往下压了半寸,罗宾脸色青白交错,疼得倒抽冷气却不敢动。
江随眯眼笑,声音轻得像逗猫:“现在,滚。”
“你......”罗宾疼得额角冒汗,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她抖了半天,可对上她威胁的视线,半个字也憋不出来。
最后,他只能灰溜溜抽回自己的脚,也顾不上查看鞋面上的狼藉,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差点被台阶绊倒,背影狼狈得像被火燎了尾巴。
林听噗嗤笑出声,冲他背影做了个鬼脸:“慢走不送!”
沈余欢低头把乐谱抱在怀里,指尖悄悄攥紧江随的衣角,声音有些闷,但很坚定:“我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