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林听盘腿坐在地毯上,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快得只剩残影,屏幕幽蓝的光映着她紧绷的小脸。
沈余欢和江随一左一右紧盯着屏幕,空气像是凝固了,只有散热风扇发出低微的嗡鸣。
“找到了!”林听猛地按下回车键,屏幕上瞬间分割出几个监控窗口。
画面快速回放、定格——穿着素色长裙的温时念先从洗手间走出来,站在走廊一角安静等待,白皙的侧脸在顶灯下显得沉静。
几秒后,一个身材粗壮、戴着深色渔夫帽的男人鬼魅般从后方阴影里闪出,袖口往下一滑,掌心一团白雾扑向温时念鼻尖。
温时念挣扎了一下,很快就像被剪断线的木偶,软软倒进推车。
男人把杂物盖上推车,不紧不慢地穿过走廊,消失在电梯间的方向。
下一个镜头切换到大堂侧门,那辆黑色越野车如同蛰伏的野兽,男人将失去意识的温时念从推车里拖出来,粗暴地塞进后座,迅速驶离。
画面定格在越野车模糊的车尾。
沈余欢的呼吸窒住,脸色瞬间褪得比纸还白,手指无意识攥住了江随袖子,骨节绷得发青:“这人是谁?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绑架师父?”
林听把速度调回一倍,鼠标在陌生男人的侧脸框了个红圈,语气凝重:
“虽然不认识,但他肯定不是临时起意。你看他踩点的位置——厕所斜对角,死角,摄像头拍不到正脸,连酒店保洁车都提前停在那。”
江随的视线像冰锥,紧紧钉在屏幕上,眼底凝着一团化不开的寒气:“这人明显只是个马前卒,背后肯定还有主使。”
林听的声音有些干涩:“你的意思是......”
“我们才来T国几天,你觉得我们能得罪谁?”
撂下这句话,江随霍然起身,高挑的身影带起一阵风,大步流星往外走。
“你去哪?”林听抱着电脑,慌慌张张地跟着站起来。
窗外阳光斜斜地打在江随紧绷的侧脸上,她头也没回,几步就跨到了房间门口,握住冰冷的金属门把手,猛地拉开。
“找罗宾。”
......
豪华别墅的客厅里,暖融融的晨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给昂贵的波斯地毯镀上一层金边。
罗宾刚洗完澡,身上裹着一件丝质浴袍,他陷在真皮沙发里,指尖刚碰到骨瓷茶杯的鎏金把手——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像被按出了火星子,一声比一声急。
罗宾蹙眉,正要扬声喊管家,玄关处却骤然爆开一声巨响!
厚重大门猛地向内弹开,撞在墙壁上嗡嗡作响,震落一串白灰。
罗宾惊得手一抖,抬眸看去,三道身影挟着屋外的燥热气流卷了进来。
江随走在最前面,林听抱着电脑紧随其后,丸子头晃得飞快;沈余欢垂在身侧的手指攥得发白,脚步却一步不落。
“你们......”罗宾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话还没出口,一道劲风已经扑面而来。
江随两步跨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了他浴袍衣领,布料被攥得死紧,几乎勒得他喘不过气。
“你把温时念绑到哪去了?”江随声音不高,却压得客厅水晶吊灯都晃了晃。
罗宾愣了愣,下意识反问:“温时念?她怎么会被绑?”
江随眯了眯眼,漂亮的眼里翻涌着危险的暗流:“你不知道?”
罗宾对上她审视的目光,眼神躲闪了一下,干笑一声摇了摇头。
那细微的闪躲没有逃过江随的眼睛。
她挑了挑眉,揪着他衣领的手猛地松开,转而攥住他的手腕,往木制茶几上一拍。
罗宾的手掌被死死压在桌面,茶几上精美的果盘被撞得一晃,几颗葡萄滚落下来。
江随看都没看,顺势从果盘里捞起一把切水果的银柄小刀。
刀刃在晨光下折射出一点冷冽的光,罗宾脸色巨变:“你要干什么?!”
罗宾的尾音惊恐地劈了叉,他拼命想抽回手,手腕却像被焊死在茶几上,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