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 > 第258章 精心调校高颜美女
阳光穿过雕花木窗,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杨懿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浅淡的阴影。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折断的枪戟、染血的战旗、将士们濒死的嘶吼。
"殿下的腿好在正骨及时,休养月余便无大碍。"医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只是这肩伤..."
杨懿睁开眼,见医官正迟疑地看着她身后的初唤。黑衣少年会意,转身合上门窗,却未离去,只是背对而立,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褪下外袍时,杨懿发现肩上的包扎异常整齐。布料触手生凉,竟是上好的云锦——这分明是贴身穿的中衣料子。她余光扫过初唤的背影,少年肩胛处的衣料隐约透出血色,想来是撕了里衣为她包扎。
"箭伤虽深,所幸未伤及筋骨。"医官仔细检查后道,"只是右臂月余不可用力。"
"有劳。"杨懿拢好衣襟,忽然道:"给他也看看。"
医官战战兢兢地搭上初唤的脉,片刻后诧异道:"这位公子脉象紊乱,似是多日未眠又急火攻心所致..."
待医官退下,杨懿正要开口,门外传来通报:"殿下,定远侯到了。"
府衙前堂,江敬山风尘仆仆地单膝跪地:"臣救驾来迟,请殿下治罪。"
"伯父快起。"杨懿虚扶一把,"流寇之事,江断已说明原委。"
定远侯目光落在她微跛的左腿上,眉头紧锁:"殿下这伤..."
"不妨事。"杨懿同定远侯和江断在内堂坐下,屏退了下人,才开口道“流寇之事,实在蹊跷。先不提他们竟有千人,光是炸山挡路之事,就足够惹人怀疑。”
“看他们进退有度,不像是普通山匪,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江断开口道。
“大安国能有这么大一支军队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还能悄无声息的将人送到宁门关却不惊动任何人,实在是匪夷所思。”江敬山扶额叹气,如何也想不通这其中机巧。
“这其中关键怕不是出在边塞,而是远在京中。”杨懿手指轻叩桌面,江敬山和江断一齐望向她。
“殿下是要回京查探。”
“正有此意。”
“殿下,你也知道那京中不比边塞。”江敬山浅抿了口茶道,“那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伯父不必担心,我本就是从那龙潭虎穴出来的,如今不过是放虎归山罢了。”
日西沉,门外好似铺满了是幽静的蓝。虽是初秋,北地的莲花池里却不见颜色,只剩残叶立在水面。
“此事可要告知陛下。”
“若告知皇兄,在明面上查下去,怕是会草草结案。”
杨懿起身,扶着初唤的手臂,慢慢向门外走去。“需得守在暗处,才抓得到行夜的人。像这莲池,出淤泥不染之处都露在水面,可这池底枯枝烂根和着淤泥。若想挖的藕,除非将池水排尽,或者潜入水底。”她回身望去,道“定远侯觉得那个法子容易些?”
少女笑得灿烂和身后灰败的景象格格不入。
定远侯望着院中残荷,忽然笑了:"老臣愿为殿下备一艘不漏水的船。"随后又拱手道“愿殿下一帆风顺,刀过竹解。”
“水到渠成。”
几日后,京城永定门外。
一辆灰篷马车混在商队中缓缓入城。杨懿掀开车帘一角,熟悉的街景扑面而来。五年前离京时,她也是这样悄悄走的,只不过那时孤身一人。
刚进城门,杨懿本想找家客栈住下,悄悄查探如今京中的形势,还未开口,一道绯色身影如鹰隼般掠来!初唤瞬间移步挡在杨懿身前,袖中短刃已出鞘三分。
"殿下?!"那锦衣卫看清车中人面容,竟扑通跪地,"卑职路愿参见长公主!"
杨懿暗叹一声,京都锦衣卫,不愧是皇兄养的最敏锐的狗。这下全京城都要知道她回来了。
公主府朱漆大门缓缓开启,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二岁那年,父皇牵着她的手走过这道门槛:"好好,这是你的家了。"如今门槛依旧,那个会摸着她的头唤"好好"的人,却早已长眠皇陵。
"殿下..."初唤的声音将她惊醒。少年站在廊下阴影处,仿佛随时会融入黑暗。
"从今日起,你无需隐匿。这府内你可畅行。"杨懿道。
未及推辞,府门外突然传来尖细的唱喏:"陛下口谕到——"
李德全带着二十余名宫人鱼贯而入,鎏金托盘上堆满珍稀药材。"陛下听闻殿下受伤,急得连摔了三盏茶..."老太监凑近低语,"北疆的事,昨日已经有加急送进御书房了。"
“陛下说,您今日归京,必定舟车劳顿,且在府内好生休息,明日再入宫觐见即可。”
“正有此意。”杨懿转身,又看了看四下的宫人,佯装压低声音道“劳烦公公回去禀报皇兄。本宫在北疆发现些有趣的东西,明日入宫,本宫会亲自禀明。”
李德全会意“殿下好生休息,老奴告退。”其身后的侍女侍从自觉的留在府内打扫伺候。
——
城东一间私宅内,夜色如墨,唯有一盏孤灯映着棋盘。
执黑之人指尖捻着一枚棋子,玉质的棋子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粉晕,像是浸过血。他忽地落子,"嗒"的一声轻响,白子被围死一片。
"长公主在北疆能发现什么?"他声音低沉,指尖摩挲着棋子,"你留下的尾巴?"
对面的人身形一僵,白子悬在半空:"这......"
黑子又落,杀机暗藏。
"派个干净人去看看。"执黑之人轻声道,"就当是......送长公主一份见面礼。"
"那可是长公主,"对面的人喉结滚动,"这一人又能探到什么?"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将执黑之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如鬼魅。他凝视着跳动的火焰,忽然轻笑一声——
"探不到,便死。"
一枚染血的铜牌被按在棋盘中央,"南漕"二字在灯下泛着暗光。窗外,一只夜枭凄厉啼叫,振翅掠过屋檐。
——
当夜,公主府寝殿。
初唤正在检查窗棂机关,忽听杨懿问:"你说,今夜会有人来探虚实吗?"
少年手指一顿:"三更时分,东南角墙。"
杨懿轻笑指了指窗边的软榻:"日后你便宿在这里。"
初唤瞳孔微缩——暗卫从来只配睡在主子门外的廊下。急忙俯身跪地道:“属下不敢”
杨懿自己俯下身,手撑着下巴对初唤道“医官说了,你也需好好休息。况且你还是本宫的救命恩人,自当善待。”
少女的长发垂下,有一丝一缕滑到了他的脸颊,闹得他发痒,可他却不能伸手触碰。只得重复着那句“属下不敢。”
“抗命你敢不敢啊?”少女笑道转身回到了床榻上。跪在地上的少年慢慢起身,挪到了矮榻边,杨懿心中夸了声乖,就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