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琛轻笑道:“你姐姐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你听不出来吗,下次威胁人之前动动脑子,你就这么威胁啊,放心,叶雨眠既然嫁到了我王府,不会让她受委屈。”
叶君山朝这边看了过来“王爷,政玹,你们在说什么呢。”
叶政轩回头的时候立马变了笑脸:“爹,我就问问王爷他,这几天我姐姐都干嘛了。”
叶君山对着谢远琛招呼到:“王爷,进府说话。”
谢远琛走到叶雨眠身旁,牵住了她的手,叶雨眠想挣脱却死活挣不开,只得小声问。
“你干什么?松手!”
“不想被他们看到我们夫妻不和你就老实点!”
叶夫人看到谢远琛和叶雨眠这么琴瑟和鸣,也放心了:“眠儿,你与王爷感情如此好,我就放心了。”
“呵呵呵,娘你放心就好,放心就好”
出将军府的时候,叶雨眠没有上马车,径直略过了谢远琛。
谢远琛不明所以道:“你去哪?”
“少管我。”叶雨眠实在不想回到王府,于是就想着在街上四处转转。
叶雨眠来到了一个首饰铺,她听说这里有从边关运回来的玛瑙。
铺里人很多,都是些女子,只见老板向一个女子介绍着玛瑙手镯。
“小姐,你看,这可是远从边关运回来的上好红玛瑙,一个就价值二十两黄金!”
一个玛瑙手镯值二十两黄金?叶雨眠从小在边关长大,怎么不知道?她好奇的走了上去。
不对,颜色不对,红玛瑙没有这么红的,而且也不可能通体一点瑕疵都没有。
叶雨眠说道:“老板,你这玛瑙确定是从边关运回来的?”
老板见她是王爷夫人,立马堆起了笑脸。
“夫人,您看看,这色泽,这质地,一看就是顶顶好的!”
叶雨眠拿起手镯,放在手中细细打量,这是假的,再好的红玛瑙,颜色也不可能这么深:“你这不是真的。”
听到自己的产品被这么说,老板一下子不高兴了:“夫人,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啊!”
叶雨眠故意把手镯扔在了地上:“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老板装作心疼的说:“夫人,你把这打碎了,二十两黄金,您是打算怎么赔?”
“赔什么,捡起来看看啊”
“哎呦夫人,这玛瑙摔碎了,边角就会尤为锋利的,你还是别捡了,恐伤着您,你先赔钱结账,等会我让其他人打扫一下”
叶雨眠无视他的话,尽数把碎掉的镯子捡了起来:“不让我捡,是怕被看出你这其实不是什么红玛瑙,而是上了色的普通玉镯吧!”
“夫人您说笑了,这,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听到有人说镯子是假的,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都当了这五六年老客户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看啊,是她今日回门,王爷没给她好脸色,于是随便找个人出出气吧!”
老板也是个人精,一下子接上群众的话:”夫人,你,心情不好,来砸我的镯子干什么啊!”
叶雨眠举出了手中的一块碎片高喊道:“大家快来看看,这外面看着像红玛瑙,实际里面只不过是块平平无奇的破石头罢了!”
“好像是真的啊,难不成我们错怪她了?”
“没想到,这老板竟是这样的人!”
老板挺着周围的怀疑,有些没底气:“哎呀,我不知道这个是假的,要不然这个我就不让您赔了。”
叶雨眠又拿起一个镯子,道:“不止这一个是假的!”说罢,把镯子往桌子上一摔。
里面居然是货真价实的红玛瑙?
老板呼了一口气:“您看,夫人,那个可能是我进货时没注意才运了个假的,但这个可是真的红玛瑙,并且,比上一个还要贵上十两黄金,您打算怎么赔?”
“怎么回事?你动了什么手脚?”叶雨眠又要拿起另一个镯子:“如果这是真的,我就给你赔礼道歉。”
“夫人你冤枉啊,这,这,算了,今天碰上您心情不好,您不用赔了,不然一会,我这铺子就要被你给砸了!”
旁边看戏的人也是墙倒万人推。
“我就说嘛,她怎么可能懂这个,人家做老板的,每天要清点那么多货物,怎么可能保证不会有人给他假镯子啊。”
“你必须赔钱!”
“就是啊,人家老板是脾气好,但你砸了人家的东西,就要赔钱,不然,我们就去报官了!”
老板看到群情激奋,没人在意他,于是给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马拿出一把匕首,混进人群中,打头道:“你这个恶女!你平日做了那么多坏事,今日你要是不赔钱,那就偿命!”
叶雨眠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冲上前。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出现。
谢远琛?
周围的人见到真有人要杀叶雨眠就混乱了起来。
原来,谢远琛知道最近几日王都内百姓对叶雨眠的印象不好,怕有些人做出什么越举的事,就一路跟着她。
没想到,真有人要杀她。
谢远琛看到匕首的时候,想也没想就立马上去打掉了那人的匕首。
“谢远琛,你怎么在这?”
“路过。”
叶雨眠看到了那个人要逃跑:“快抓住他,他要逃跑!”
谢远琛的侍卫快步上前,抓住了那人的衣领。
老板心虚的看向了叶雨眠。
叶雨眠气恼道:“我刚刚才揭露了你的行径,现在就有人要杀我,你说说怎么回事?”
谢远琛把叶雨眠挡在身后:“张老板,交代一下吧,或者我们直接去官府?”
张老板死不承认道:“我跟他不认识啊,我跟他不认识,谢夫人,你自己平日里蛮横跋扈,得罪了什么人要害你,为什么怪在我身上?”
叶雨眠气的想要上去打他,谢远琛拦住了她,开口道:“老板,你在王都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我相信你,至于这个人,我就带去大理寺了。”
谢远琛顿了顿又补充道:“钱,我明日给你,夫人,我们走。”
“哎,不是。”
叶雨眠话还没说出来,些远琛就强硬的拉着她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吩咐自己的侍卫:“禄昭,你把他带去大理寺,我我稍后便去!”
刚走没多远,叶雨眠就甩开了谢远琛的手:“谁要你牵了!”
“要不是怕你做出什么有损我颜面的事情,我才不管你!况且,刚刚是我救了你。”
叶雨眠走到他前面:“我说你,我要你救了吗,本来这件事情是可以独自解决的,你一来我的计划全泡汤了!他明显就是拿了一些破石头来糊弄你们王都人,我从小在边关长大,玛瑙长什么样我能不清楚吗!他这样都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谢远琛双手抱臂:“说完了吗?你能想到的,本王自然也能想到,只不过他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如果一直是这么做的话,他收到的钱会去哪呢?而且,如果不找出些实质性证据,扳不倒他。”
叶雨眠思考了一会:“谢远琛,你说,如果他卖假货,是不是就有那个账本啊,我感觉是会有两本,一本放那给人看,里面的内容都是假的,一本是真的,不过一定被他藏了起来。”
“嗯,我怀疑,背后的收益人是宰相林舟寅。”
“为什么怀疑是他”
“这个林舟寅专门管海市贸易,什么人进了带了什么东西到王都,转接给了哪些人,都会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如果这些年,那个张老板一直都是进的一些普通玉石,那这么大一笔黑钱,户部不会不知道。”
“宰相啊,啧啧啧,那难了。”
怪不得,原来背后是宰相啊,叶雨眠还一直在想买这里镯子的人,这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过这玛瑙是假的。
如果他背后的势力真的是宰相,有人发现了这镯子是假的,宰相稍微出点钱这事就完了。
晚上,叶雨眠盘算着怎么收集证据,于是偷偷溜出了王府,来到了张老板的铺子。
街上已经夜禁了,叶雨眠打着提灯,‘奇怪,门怎么是开的,里面好像有人!’
叶雨眠即使知道里面有人,但是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就打算进去先把人打晕,她刚走进去,就被一个人锢住了身体:“你是何人?”
她感觉这个声音熟悉的很,是谢远琛!
“谢远琛,是我,你在这里干嘛,快放开我!”
谢远琛听到来人时叶雨眠,松开了手:“叶雨眠,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自从圣上登基以后,宰相便经常在朝中一览独大,甚至有的时候,臣子更愿意听宰相的话,圣上一直想找个机会除掉他,就让我来查案。你来干什么?”
“怎么只许你查案,不许我搜集证据,证明他的货物都是假的,边关的玛瑙没有这么贵。”
谢远琛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叶雨眠贴墙站着。
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应该是巡街的金卫。
“你在那边干什么呢?”
“这个张老板真是粗心,竟然就这么把锁挂在门上就走了,你先去看看,我把门锁住。”
外面传来一阵声响,然后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坏了,我们被锁在这里了,怎么办,明天那姓张的来了发现我们怎么办。”
谢远琛好整以暇的看着叶雨眠:“你傻啊,从后院翻墙不行吗”
“哦。”
谢远琛重新点上蜡烛,拿着烛台:“别玩了,快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叶雨眠拿出一个小瓶子:“我可不像某些人,来查案啥都不知道拿。”
“这是什么。”
叶雨眠打开瓶子:“这是我们边关的一种药水,专门用来测试玛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回来时带了一些,只要把它抹在镯子上再擦拭,假镯子就会掉色。”
叶雨眠也没问谢远琛同不同意,直接就把药水倒在了他的衣袖上,随后拿了一个镯子放在上面。
“叶雨眠!你干什么?”
“既然是来查案,那就奉献点,我这身衣服可贵了。”
叶雨眠边说边擦拭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