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红叶小姐还真是难找呢。”
有着一头明艳红发的和服少女神色警惕的看着太宰治,在她身后浮现出的金色夜叉手里拿着一柄长刀蓄势待发,不过当她的余光察觉到太宰治身后的白昼后无可避免的闪过一瞬的诧异。
擂钵街的‘火厄’和‘重力使’一样,是只需要说出名号就能让人心生退意的顶级异能力者,是活着的能呼吸的天灾,擂钵街明明是这样一样贫穷而混乱的地方,却像是聚宝盆似的接二连三的出现稀有而强大的异能力者。
火厄、重力使、不吠的狂犬——或许正是擂钵街才造就了个性鲜明全然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他们。
尽管对‘火厄’的存在心知肚明,在暂时躲藏在擂钵街筹备之后逃离计划的这段时间里,她的爱人也曾受惠过‘火厄’的照顾,尾崎红叶也想过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和对方道谢。
可真正的看见‘火厄’的那一刻,尾崎红叶还是不由自主呆愣住了——
太阳光衣般纯净的白发,糖果一样的薄荷色眸子,眼下赤红艳丽的赤妆线,一眼便能看出是太阳样式的红宝石嵌黄金耳坠,相当张扬的赤红色绒毛披肩,而她的美已经超脱于性别,那份神性完美中和她身上过分显眼夸张的配饰,让这一切都似乎是理应如此的恰到好处。
的确,只要知道‘火厄’特征的人,见到‘火厄’的第一眼便能够认出她,为什么?理由在你亲眼看见‘火厄’时就不再需要说出了。
‘火厄’会存在于擂钵街这个苦难之地而非教堂之类圣地中,这是多么难以置信的事实。
说起来,‘重力使’和‘不吠的狂犬’从未在港口mafia提及过‘火厄’,明明在擂钵街的传言中,这几位顶级异能力者时常一同出现一同消失,但他们却一直对‘火厄’的事只字未提,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
如果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与‘火厄’是相识的友人,那么‘火厄’也的确有可能因为他们而加入港口mafia,再不济也会站在港口mafia这边来‘帮忙’。m.afia。
可尽管他们的梦已经高高飞起,但他们的身躯却被残酷的现实拘束在原地动弹不得,如飞鸟坠在被石油所污浊的海面,望着天空,扑打着翅膀——徒劳。
饶是如此,青木贯一也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笑着对她说:“大不了一死。”
平日里温和儒雅如书生般恬静的青年,在尾崎红叶面前却像是毛头小子一般容易热血上头,做出了青春期都未曾想过的‘叛逆中二’的行动,也带得尾崎红叶也跟着他一头热。
尾崎红叶目光有些悲切的看向青木贯一,他本不应该是这样无家可归而落魄的,他本该是前途一片大好的社会精英,未来不管是做老师、医生、律师都是游刃有余的。
然后尾崎红叶得到了爱人一个温柔而安抚的笑容,她心头一颤,不由得也露出一个真切的笑靥。
这样的时光……再长些吧,再长些吧。
和这个小子谈谈吧,她与贯一君的出路,指不定就在这里了。
尾崎红叶和太宰治一起进了另外的房间,青木贯一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上一脸‘我明白’的白昼,他脸上顿时泛起害臊的红,“我只是担心红叶……”
“我从你们之间的感情感受到了人世间的美好,贯一先生。”白昼摇了摇头,表示青木贯一不必再继续解释狡辩他其实就是舍不得把目光从尾崎红叶身上挪走,“友情、努力、和解,这些都很美妙,您和您的爱人之间的努力,天地可鉴。”
“天地可鉴……吗,如果可以,我想要和红叶有一个美好的结局。”青木贯一眼神温柔,“给予她约定好的幸福,因而我一直都知道,倘若我动摇了,那么将我视作精神支柱的红叶,一定会崩溃伤心的吧?所以……”
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大不了一死的心理准备。
若是他动摇了,那边去死吧。
若是他违约了,那边切腹去死吧。
誓约自古以来就是十分沉重的事情,最开始拉钩上吊所唱的内容,不正是——若是做不到,倘若是在说谎,那么需吞千根针,挨上百拳揍。
“我理解您,却无法明白这样的感情。”白昼对于爱情这种事完全是懵懂的白纸,倘若是换成友情、亲情,她倒是能够迅速理解,爱情大概也是如此吧?
“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你现在才十四岁对吧?还早着呢。”青木贯一笑着揉了揉白昼的头,他完全不害怕‘火厄’,甚至发自内心的喜爱着这位纯粹无瑕的太阳之子。
长大后就能明白了吗?
这一点白昼将信将疑。
实际上应该是十八加六有二十四岁的白昼对于这方面仍旧是懵懵懂懂的白纸一张,或许未来会有人来教导她爱情与其他羁绊的区别吧?至少现在的她压根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对了,之前我们遇到你买的花,在哪买的?”青木贯一突然小声的询问道。
“是我打工的花店店主送的。”白昼说,“您是想要买给尾崎小姐吗?”
“我想要给她买束红玫瑰可以吗?”青木贯一严肃得就像是在和白昼商讨什么人生大事。
“当然,我可以让店家给贯一先生打个折扣,对了,您需要寄语卡片吗?”白昼很上道的进入打工状态并且贴心的询问道。
青木贯一思忖半晌,扯了扯嘴角笑道:“嗯……要吧,但是在上面写什么,我还不太确定。”
他说着,语气越发轻柔:“如果可以,我希望卡片上写着的是能够让她开心欣喜的语句来。”而不会是让她哭泣的遗言。
“麻烦你了,白昼小姐,就先请给我定一束红玫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