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一玄,是个在茅山学了十几年道术的半吊子道士。别的师兄弟画符捉鬼驱邪,那都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可到我这儿,每次拿起朱砂笔,手就抖得跟筛糠似的,画出来的符纸线条歪歪扭扭,有人调侃我画的是
抽象派符咒。不过,我爱管闲事的性子,在茅山上下可是出了名,尤其是那些邪祟勾当,只要被我瞅见,准得往上凑,不为显摆,就看不惯妖魔鬼怪欺负人。
前些日子,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里闲逛时,一个名为
荒野探秘
的博主发布的视频,一下就抓住了我的眼球。视频标题赫然写着
探寻消失的杏花溪村,苏家老宅暗藏玄机。点开视频,画面中,博主背着专业的拍摄设备,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座荒村。镜头缓缓扫过,只见荒草疯长,几乎将道路完全掩盖,残垣断壁在风雨的侵蚀下摇摇欲坠,破败的景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博主在村子里四处转悠,最后,镜头定格在了一栋破败不堪的老宅前。那老宅的门楣上,历经岁月的冲刷,苏家老宅
四个字依旧依稀可辨。
我盯着屏幕,心里
咯噔
一下,这地名怎么如此耳熟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回忆,终于想起二十多年前,师父坐在茅山道观的老藤椅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给我们这些小徒弟讲过的故事。那时,师父吐出一口烟圈,神情严肃地说：杏花溪村的苏家老宅,可是个不太平的地方。早年间,那宅子里发生过一些离奇的事儿,据说一到夜里,就会传出女人的哭声,还有人看见过黑影在院子里飘来飘去……
当时年纪小,听了只觉得害怕,后来渐渐就淡忘了。没想到,如今在这网络视频里,又和这苏家老宅
重逢
了。
这事儿在我心里就像扎了根刺,浑身不自在。虽说现在科技发达,邪祟之事越来越少见,但老一辈传下来的东西可不能丢。万一真的是冤魂不散,在那受苦,我作为茅山道士,就算是半吊子,也不能坐视不管,总得想办法帮它们超度,让它们早日投胎转世。再说了,我在茅山脚下待得久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说不定借着这次机会,还能让我的道术有所精进呢。想到这儿,我一拍大腿,当即就决定,一定要去杏花溪村瞧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收拾行囊。背上师父传给我的破旧道葫,那道葫表面坑坑洼洼,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承载着茅山道士的传承。又把符纸、桃木剑、铜钱等家伙什儿一股脑塞进背包。符纸是师父带着我们亲手制作的,虽然我画得不好,但这些符纸经过师父开光,多少也有些灵气；那把桃木剑,是师父亲手挑选百年桃木,精心打磨而成,剑身刻着细密的符文,剑柄缠着红绳,据说能辟邪驱鬼。
我一路辗转,先是坐火车,再倒汽车。火车上,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有节奏地响着,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汽车驶离大路,开进乡间小道后,路面变得坑坑洼洼,车身颠簸得厉害。好不容易到了杏花溪村附近的小镇,还得徒步走上好几里路。
远远望去,杏花溪村就像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静静地躺在群山环抱之中。走近些,那股子荒凉劲儿扑面而来。村子里,到处都是断垣残壁,蒿草长得比人还高,在风中摇曳,发出
沙沙
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无数冤魂在哭泣,让人不寒而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背着行囊往村子里走去。脚底下全是碎石子儿和枯枝烂叶,每走一步,都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荒村里格外清晰,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紧紧盯着我。
走着走着,我远远瞧见一老汉蹲在墙根儿下吸烟。那烟头儿一明一暗,映着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在阴影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神秘。我快步走过去,脸上堆起笑容,热情地打招呼：老哥,您好哇！
老汉抬眼瞅了瞅我,眼神里透着股防备劲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冷冷地问道：你是干啥的咋来这荒村了
我连忙陪笑,随口编了个借口：我是来寻宝的,听说这杏花溪村以前是个富庶之地,有好多宝贝,您老知道不
老汉冷哼一声,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没好气地说：寻宝这村子里有的是邪祟,你还是赶紧走吧,别等碰到不该碰的东西,后悔都来不及！
我暗自咋舌,心说这老头儿还挺吓唬人,不过嘴上却硬气地应道：多谢老哥提醒,不过我这人胆大,不怕！
老汉晃了晃手里的烟袋锅子,语气严肃地警告我：那你可小心点,别往苏家老宅去,那地儿不干净！
说罢,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苏家老宅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快速移开。
我嘴上应付着,心里却把苏家老宅这事儿记得死死的,那好奇劲儿就像被点燃的火苗,越烧越旺。
和老汉分开后,我继续在村子里四处打探消息。走到村口,看到一家破旧的小卖部,柜台前,一个中年妇女正抱着孩子,逗弄着孩子玩耍。我走上前,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说道：大姐,您好啊！我是来这写生的,想问问这村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
妇女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疑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说道：这村里有啥好玩的,不就是些破房子嘛,没啥好看的。
data-fanqie-type=pay_tag>
我连忙追问：大姐,我刚才听村里一位老哥说苏家老宅不干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妇女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张地环顾四周,像是生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似的,压低声音说：你这小伙子可别乱问,那些都是老人们传下来的故事,当心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说完,抱着孩子就往屋里走,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注意到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像是有人在里面偷偷观察我。我心生疑惑,正准备再敲门问问,却听见屋里传来孩子惊恐的哭声,紧接着是妇女慌乱安抚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
别靠近那宅子
这样的话语。
无奈之下,我只好离开小卖部,继续在村里转悠。走到村东头,看到一位坐在门槛上的老妇人,正拿着针线缝补衣服。我走上前去,和她攀谈起来。老妇人起初并不愿意多说,可当我提到苏家老宅时,她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针尖刺破了手指,鲜血滴在布料上,形成一朵诡异的小红花。
作孽啊,作孽……
老妇人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恐惧,那苏家老宅,原本是村里最兴旺的人家。苏怀仁是个商人,娶了邻村的林氏,那姑娘长得可水灵了,人也善良。谁能想到,苏怀仁后来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就把林氏休了。林氏没了活路,就在老宅的槐树上吊死了……
那后来呢
我急切地问道。
老妇人叹了口气,接着说：从那以后,老宅就不太平了。每到夜里,都能听见女人的哭声,还有人看见林氏的鬼魂在院子里飘荡。苏家的人接二连三地出事,不是莫名其妙地生病,就是离奇死亡。慢慢地,苏家的人都搬走了,这村子也越来越荒凉……
听了老妇人的话,我心里更加确定,苏家老宅里的厉鬼就是林氏。我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苏家老宅一探究竟。
回到在镇上临时找的住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不断想象着苏家老宅里可能出现的场景,一会儿是阴森恐怖的黑影,一会儿是凄厉的哭声,越想越害怕,可又越想越兴奋。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太阳刚冒头,我简单吃了点干粮,就朝着苏家老宅的方向出发。
一路上,晨雾还未散尽,弥漫在村子里,给这原本就荒凉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诡异。我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心跳越来越快,既紧张又兴奋,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各种恐怖的场景。不过,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是茅山道士,虽然半吊子,但也不能怂！
终于来到苏家老宅前,那景象比我在视频里看到的还要破败。大门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框上,门板上裂着大口子,仿佛一张狰狞的大嘴,随时都会把人吞噬。院子里面,杂草疯长,足有一人多高,密密麻麻地把里面的房子都快遮住了,只露出一点屋顶,在杂草的缝隙中若隐若现。
我咬咬牙,鼓起勇气,伸出颤抖的手,握住那已经生锈的门环,用力一推。嘎吱
——
一声刺耳的响声划破寂静,在院子里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荒草中的乌鸦,呱呱
叫着飞向天空。我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脚下的枯枝烂叶被踩得
咔嚓
作响。院子里到处都是断砖碎瓦,还有些破旧的农具横七竖八地扔在地上,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青苔,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在院子的角落里,我发现了那棵老槐树,树干上还残留着一段破旧的麻绳,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诉说着当年的悲剧。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朝着正房走去。
来到正房门前,这门倒是关着,不过门缝儿大得能塞进去半只手,从门缝里往里看,里面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清。我从兜里掏出那把桃木剑,紧紧握在手里。这可是师父亲手做的,虽说我不太会施展那些高深的道术,但握着它,心里多少能有点底气,就当是个壮胆的物件儿。
我心一横,咬破食指,鲜血滴在桃木剑上,强忍着疼痛,在剑身上画了个简单的符。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门。吱呀
——
门缓缓打开,灰尘
呼啦啦
地往下掉,就像下了一场灰雨。借着门外微弱的光,我瞅见屋子里摆放着几件破旧的家具,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几把缺胳膊少腿儿的椅子,还有一个大衣柜,柜门虚掩着,里头黑洞洞的,不知道藏着啥,让人心里直发毛。
我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心里直犯嘀咕：是不是有鬼呀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
咯吱咯吱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慢慢地挪动脚步。我猛地回头,却啥都没瞧见,院子里只有杂草在风中摇曳。我咽了口唾沫,心说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产生幻觉了,就又转回身去。
咯吱、咯吱……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而且越来越近,清晰得就像在耳边。我慌了神儿,手里的桃木剑差点没扔出去,赶忙后退几步,背靠墙站着,大气都不敢喘,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动静。
突然,呼
——
一阵阴风吹过来,我感觉浑身冰凉,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头发都竖了起来。这风来得太诡异,不像是自然风,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还夹杂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就在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从衣柜里缓缓走出来。那身影穿着一身破旧的红衣,在昏暗的光线下,红得格外刺眼,就像凝固的鲜血。她的脸上白得不像话,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乌青乌青的,正一开一合地,也不知道在念叨啥,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我心说,这下完了,真碰到鬼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腿发软,差点就瘫坐在地上。我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等着挨上一刀,心里不停地默念：师父保佑,师父保佑……
可等了半天,也没动静。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只见那红衣女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要把我的灵魂吸进去。
我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起师父教的茅山道术。我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又咬破中指,蘸着血在符纸上画了个镇鬼符。平时手抖得厉害,画符歪歪扭扭,可这会儿,不知道是哪来的一股劲儿,竟然画得有模有样。画完后,我大喝一声：咄！疾！,猛地把符纸扔向红衣女子。
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火光,带着耀眼的光芒,直扑红衣女子而去。那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让人浑身难受。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冒出阵阵黑烟,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起来。我趁机举起桃木剑,指着女子,念起茅山咒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声,桃木剑上泛起一道淡淡的金光,光芒越来越亮。
红衣女子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
砰
的一声,化作一股黑烟,消散在空中。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久久不散。我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双腿还在不停地发抖。没想到,我这半吊子道士,竟然真的把鬼给收拾了,心里那叫一个爽啊,这茅山道术还挺管用！
不过,我也不敢大意,休息了一会儿,等心情稍微平复后,就开始在屋子里到处搜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弄清楚这红衣女子的来历。我翻遍了桌子上的杂物,终于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日记本的封面已经泛黄,边角也磨损得厉害,上面写着：林氏,年方二八,被苏怀仁休弃,心灰意冷,撞槐自尽。死后化作厉鬼,每夜哀嚎,苏家子弟接连暴毙……
正当我仔细阅读日记时,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赶紧把日记揣进兜里,握紧桃木剑,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查看。只见一个黑影在院子里快速移动,朝着老槐树的方向跑去。我来不及多想,追了上去。
追到老槐树旁,那黑影却消失不见了。我围着老槐树转了几圈,突然发现树根处有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地窖的盖子半掩着,里面漆黑一片,隐隐传来一股阴森的气息。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我点燃一张符纸,借着符纸的光亮,顺着狭窄的梯子往下走。地窖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发现地窖里摆放着一些古老的器具,还有几口大缸,缸里装满了黑色的液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在角落里,我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木箱。打开木箱,里面装着一些信件和账本。我拿起信件一看,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能辨认出内容。原来,苏怀仁当年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勾结了一些江湖术士,在老宅里进行一些邪恶的仪式,试图借助邪术来招财进宝。而林氏发现了这个秘密,苏怀仁怕事情败露,就设计休了她,将她逼上了绝路。
这些信件和账本,成了苏怀仁作恶的铁证。我把它们小心地收好,准备带回去公之于众。就在这时,地窖里突然响起一阵阴森的笑声,那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你以为,收拾了林氏,就能万事大吉了吗
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这里的罪孽,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我握紧桃木剑,大声喝道：你是谁有本事出来！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显现。那是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脸色苍白,眼神阴森。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来这里多管闲事！
老者说着,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黑色的扇子,朝着我一挥,一股黑色的烟雾朝着我扑面而来。
我连忙挥舞桃木剑,念动咒语,桃木剑上的金光与黑色烟雾碰撞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我终于找到了老者的破绽,用桃木剑刺中了他。老者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我松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地窖里爬了出来。回到地面上,天已经快黑了。我再次看了看苏家老宅,决定离开这里。
走到村口,又碰到了之前遇到的老汉。老汉瞅着我,眼神里透着股惊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小子,你还真敢去呀
我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说：去啦,不过没啥大事儿,就是碰到个厉鬼,被我给收拾了。
老汉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说：厉鬼你还能收拾了它
我从兜里掏出那本日记,递给老汉,说道：您瞅瞅,这是我在老宅里找到的,原来这宅子里闹鬼,都是因为这林氏姑娘的怨恨。我现在把她超度了,这宅子应该能清净些了。
老汉接过日记,仔细看了看,脸上的惊讶渐渐变成了感激,紧紧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小伙子,多谢你了！这事儿困扰俺们杏花溪村几十年了,大家晚上都不敢出门,生怕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你算是帮俺们了却了一桩心病！
我摆摆手,笑着说：谢啥呀,举手之劳。我作为茅山道士,遇到这种事儿,自然不能不管。
老汉又叮嘱我：你也是,以后干这行当,得多小心,别碰着啥不干净的东西。这世上,邪祟太多,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点头答应：放心吧,我会的。这次也算是长了经验了。
告别老汉后,我踏上了回茅山的路。一路上,回想着在杏花溪村的经历,心里感慨万千。回到茅山后,我把这事跟师父详细说了一遍。师父听后,捋着胡子笑了,欣慰地说：你这娃,胆子不小啊,不过这回还算办得妥当,没给茅山丢脸。看来,出去历练历练,对你还是有好处的。
后来,我又陆陆续续听闻了好些稀奇古怪的事儿。每次遇到,我都会想起在杏花溪村的经历,鼓起勇气去一探究竟。慢慢地,我就想着,不如把这些经历都记下来,出一本《茅山道士的百鬼夜谭》。这杏花溪村的故事,就当是个开头,往后,还会有更多离奇古怪的事儿等着我去探个究竟呢！
在这探寻的过程中,我也逐渐明白了,作为茅山道士,肩负着守护人间安宁的责任。虽然我还是那个半吊子道士,但我希望能用咱这茅山道术,多做些善事,把那些个邪祟玩意儿都给收拾利索喽,让世间少一些冤魂,多一些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