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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青把自己关在监控室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那些录像。
他凑得很近,近到能亲吻屏幕上的我。
我听到他在喃喃自语,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呢
是我不好,我早就该告诉你,其实我才是先起了心思的那个人。
我虚幻的灵魂被这句话震地差点消散。
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你来孤儿院选中我的那一天,我就把你奉为神明一般的人。
我想起来,那日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在一群神色麻木的小豆丁中显得格外生动和特殊。
我在孤儿院经常被欺负,到了顾家也是整日整夜地做噩梦,只有闻着你身上的味道,才能睡个整觉。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打满补丁的玩偶皮套,这是你给我买的第一个玩具,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抱着它睡觉。可是后来,它实在是太破了,一塞棉花就裂开。
我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只毛绒小熊,手却穿透了过去。
可是那么温柔的你,那么骄傲且尊贵的你,才不过五年......怎么会变成那个麻木的样子
突然,他想起了那个戒断中心。
顾长青夺门而出,浑身都在颤抖,对着围过来的保镖就吩咐道,开车!去戒断中心!
我不敢跟着他过去,但是闭上眼,竟能透过他的视野看到那边的全部。
顾长青一脚踹开了戒断中心的保安,直冲办公室而去。
而毫无知觉的教官正在办公室里肆无忌惮地玩弄一个刚刚送进来的网瘾女孩。
求求你们,我再也不玩游戏了!我要回家!不要这样对我,我要死掉了!
你家里人把你送过来,肯定就算对你失望透顶,你还指望回去你这算什么啊,你是不知道,五年前城里送进来一个阔太太,皮娇肉嫩的,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保养地跟十几岁的花骨朵一样......
顾长青抄起走廊上的一把铁质的椅子就对着那个口出狂言的教官砸了下去。
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不敢伤了,你们是怎么敢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她她那么怕疼!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那个教官脑袋都被砸扁了,脑桨混着血,流了满地。
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其它教官疯了一样地想要跳窗逃跑,完全忘了办公室在七楼。
顾长青像恶鬼一样地抓住一个教官的脑袋逼问他,你们截断中心一直都是这样改造人的
那个教官被吓破了胆,裆部一湿,流下一滩难闻的液体。
是......啊不是,不是,这就是个意外!
啪地一声,顾长青把那人的脑袋砸进了办公桌里,那人腿脚抽了抽,也不动了。
门外跟过来的保镖吓得不敢进来,顾长青则带着浑身杀意走出了办公室,朝楼下趴着的一排摔断了骨头,挣扎逃命的教官走去。
你们谁来告诉我,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样玩弄我顾家的人!我数三声,要是还没有听到回答,我就一声砍一个人的脑袋。
3、2......
顾董,别,别,我说!
一个人举起了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顾长青抄着手上半截铁质凳子腿,抵在他的头上。
五年前,顾太太刚被送来的时候,我们都是好生供着她的,生怕她掉一根头发,可是后来......
那人不敢再说下去了。
后来什么!
顾长青手上一用劲,便刺地那人嗷嗷叫,后来我们接到了老顾董的电话,说,说顾家要有新的女主人了,叫我们好生改造她。
顾长青把手里的半截凳子腿捏地扭曲,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生吞活剥了。
好,顾瑾瑜,绕了一个大圈子,罪魁祸首竟然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