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离婚当天,影帝跪了

水晶吊灯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我对着梳妆镜涂抹口红,指尖在唇峰处刻意勾勒出锋利的弧度。镜中倒映着男人阴鸷的脸——沈砚之,我的丈夫,此刻正将离婚协议书摔在玳瑁梳奁上,钻石袖扣刮过镜面,发出指甲抓黑板般的刺耳声响。

林晚,别逼我动手。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刀刃,带着前世惯有的不耐烦,签了它,你还能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我慢悠悠旋上口红盖,红色膏体在掌心留下圆斑,像极了前世他掐住我脖子时,指腹碾出的淤痕。沈先生忘了我转动无名指上的婚戒,铂金戒圈内侧刻着他去年在戛纳红毯上即兴设计的英文缩写,婚前协议第二十七条写得清楚,主动提离婚的一方...我抬眼与他对视,在他瞳孔骤缩的瞬间勾起唇角,净身出户。

他猛然扣住我手腕,青筋在苍白皮肤下暴起:你以为傍上容氏就能威胁我林晚,你永远都是那个连剧本都看不懂的——

叮。

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苏晴的消息弹窗像淬了蜜的毒箭:晚晚,砚之哥说你们要离婚,是不是我昨天在片场说错话了附带的照片里,她穿着我上周才在米兰高定秀场定制的月光白礼服,小鸟依人地蜷在沈砚之臂弯里,耳垂上晃动的珍珠耳钉,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沈砚之的视线扫过屏幕,喉结滚动着松开手:她就是太在乎你,才会......

三点整,世纪大厦天台。我打断他,将手机塞进香奈儿手袋,我给她看样东西。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他扯住我风衣下摆,昂贵的羊绒面料在指间皱成一团,当初要不是我把你从十八线拖到顶流,你现在还在横店跑龙套——

所以呢我转身时带起的风扫落他腕间的百达翡丽,表盘砸在大理石地面发出脆响,就该任由你和你的好妹妹,把我当成替你们挡枪的靶子

前世的记忆突然撕裂时空——暴雨夜的别墅里,我握着染血的剪刀抵住苏晴咽喉,却听见沈砚之在报警电话里说我妻子精神失常。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的剪影被闪电劈成两半,烟灰簌簌落在我送他的手工地毯上,像极了此刻他眼底的讥讽。

疯子。他弯腰捡起手表,表带裂开的纹路像极了我们支离破碎的婚姻,别以为演两句独立女性就能勾住容氏那位,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看你——

有没有看,沈先生不如亲自去问。我将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钢笔尖在甲方签字处留下洇墨的小点,哦对了,昨天容氏刚注资的《她的战争》,投资方指定要我做导演。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那是苏晴逢人就吹嘘的处女作,也是前世我临死前攥在手心的剽窃证据。此刻我的化妆镜夹层里,正躺着那份泛黄的手稿原件,纸页间还夹着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微型录音笔。

林晚!当我将婚戒扔进走廊垃圾桶时,他的怒吼惊飞了窗外的鸽子,我警告你别碰那部戏——

警告我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转身,鞋跟叩击地面的声响像极了前世手术室的心跳监护仪,沈砚之,这一次...我冲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律师事务所发来的财产保全通知,该怕的人,是你。

他的脸在晨光中青白交错,我转身时瞥见电梯镜面里自己的倒影——唇色鲜艳如刃,眼神冷得能结冰。这才是二十八岁的林晚,不该是前世那个被掐死在浴缸里,指甲缝里还嵌着他西装纤维的可怜虫。

电梯门即将合拢的刹那,他突然扑过来按住感应条,单膝跪在我面前。名贵的高定西裤膝盖处迅速染上灰尘,像他此刻破碎的尊严:阿晚,我后悔了......

我伸手替他拂开额前乱发,指尖掠过他冷汗津津的眉骨:晚了。电梯门缓缓闭合,将他慌乱的脸切割成碎片,就像你当年在火灾现场,头也不回地抱住苏晴那样——

话音未落,手机在包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让我指尖一滞。那是监控截图:前世我被困的片场火海,某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正逆着人群冲进来,而沈砚之的背影,正朝着与我相反的安全通道狂奔。

电梯抵达一楼的提示音里,我删掉那条彩信,唇角的弧度冷得能割伤人。这一次,我要让当年纵火的人、说谎的人、袖手旁观的人——

统统,下地狱。

第二章花瓶导演的逆袭

会议室的中央空调发出低频嗡鸣,我盯着投影仪上跳动的分镜手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化妆镜夹层——那里藏着母亲泛黄的导演工作证,塑料封皮边缘被我摸得发毛。

林导助理小周轻声提醒,我这才发现投资人王总正叼着雪茄,肥厚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所以您的意思是,让一群娘们儿拿着枪在战场上跑这他妈能卖座

烟雾裹着威士忌的酸腐味扑面而来,他的视线在我低领西装上游移,像条黏腻的蛇。前世我曾在他举办的选角宴上,目睹过十八线女星被灌醉抬进房间,而此刻他眼底的轻慢,和当年如出一辙。

王总对'女性视角'有误解我翻开《她的战争》剧本,特意将女性主义四个字用红笔圈得醒目,数据显示,去年票房前十的影片中,女性向题材占比——

少跟我扯数据!他拍桌震得咖啡杯晃荡,你以为穿身Armani就是女强人了当初靠陪睡上位的视频...他突然噤声,肥胖的脸在看见我掏出U盘时瞬间惨白。

王总想说这个我将U盘插进投影仪,屏幕上跳出模糊的监控画面——去年中秋,他在地下车库将某个女星按在保时捷上撕扯。小周适时递来激光笔,红点精准扫过他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这块表,和视频里的是同一款吧

会议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执行制片人老陈猛地咳嗽起来,眼神在我和王总之间疯狂游移。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三个月前,我还是那个在沈砚之发布会上笑得像傻白甜的花瓶女星,怎么突然就成了握着投资人把柄的导演

林晚,你敢!王总的雪茄掉在定制皮鞋上,烫出焦黑的洞,信不信我让你在娱乐圈永远翻不了身——

翻不了身的是谁,王总怕是搞错了。我按住他试图抢夺U盘的手,指甲狠狠掐进他腕间的妊娠纹,容氏集团注资时,特别强调了'无条件配合导演工作'。我掏出手机,屏幕显示着未发送的邮件,收件人栏赫然是容烬@rongshi.com,如果项目黄了,您说容先生会怎么处理

提到那个名字,所有人的呼吸都轻了。娱乐圈最神秘的资本掌控者,传说中连顶流都要跪着敬酒的存在。而我深知,这个名字与我母亲的死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前世我在沈砚之手机里见过的合影里,那人无名指戴着的翡翠戒指,和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一模一样。

您...您认识容总王总的冷汗滴进领带,洇出深色的丑态。我抽出纸巾扔给他,趁机将母亲的工作证角露出半寸:不如聊聊,王总打算投多少钱

老陈突然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林导的分镜很有想法,尤其是女性士兵互相救赎的支线...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探究,不如先试拍一场我认识中戏的武打老师,可以来指导...

不必。我点开手机相册,调出昨晚熬夜剪辑的小样——前世偷学沈砚之的导演笔记派上了用场,镜头在硝烟与口红、枪支与高跟鞋之间切换,最后定格在女主角亲吻战友墓碑的特写,这是用手机拍的粗剪,王总觉得...需要重拍吗

王总盯着屏幕,喉结滚动得像吞了只活蛤蟆。小周适时递上投资合同,我注意到他在导演全权负责那栏停留了三秒,最终咬着后槽牙签下名字。

合作愉快。我与他握手,故意用母亲教我的力度——指尖压穴位,掌心留空隙,既显礼貌又暗藏威慑。他抽回手时甩了甩,像刚碰过什么脏东西。

散会后的走廊里,老陈突然凑近:林导母亲...是不是姓林我转身时,他的视线正落在我晃动的耳环上,那是母亲最后一部戏的道具,碎钻拼成微型摄像机的形状。

陈哥说笑了。我摸了摸耳环,快步走向安全通道,心跳声在耳膜震得发疼。电梯间镜面映出我微乱的发丝,却掩不住眼底的光——这是第一步,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林晚不再是任人揉捏的花瓶,而是能掌控镜头的导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条短信:林导的分镜,让我想起一位故人。附带着张黑白照片,逆光中站着个举摄像机的女人,背影与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我指尖发抖地放大图片,右下角水印赫然是容氏影业

2005年。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慌忙锁屏转身,只见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正倚着消防栓抽烟,金属打火机在掌心转出漂亮的弧度。他抬眼时,我看见他后颈与我同款的蝴蝶胎记,以及无名指上泛着幽光的翡翠戒指。

容...先生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像前世第一次见到沈砚之时。他碾灭烟头,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喉结在高领毛衣下滚动:林导的戏...缺投资人吗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逆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记忆里那个冲进火场的背影。我握紧口袋里的U盘,指甲掐进掌心:容先生想投的...是戏,还是人

他低笑出声,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开我风衣下摆,露出里面印着林月白导演组字样的旧T恤。那是母亲失踪前留在衣柜里的,我昨晚翻出来时,发现衣领内侧用铅笔写着烬字。

都投。他按下电梯按钮,数字显示屏的红光映在他侧脸上,棱角分明得像刀刻,毕竟...电梯门开时,他低头与我对视,眼尾红痣在阴影里若隐若现,我很好奇,林导能拍出多锋利的故事。

电梯门缓缓闭合,他的身影消失在金属光泽里。我摸出化妆镜,对着母亲的工作证照片露出微笑——妈,你的女儿,终于要走上你没走完的路了。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灯忽明忽暗,像极了前世片场的应急灯。我摸出那支母亲的录音笔,轻轻按下播放键,电流声中传来模糊的女声:烬,记住妈妈的话,别让小晚碰...

话音戛然而止。我攥紧录音笔,指甲在金属外壳上留下月牙形痕迹。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这一次,我要自己掌镜——

拍下所有谎言,也拍下真相。

第三章发布会血案:谁在说谎

电影节发布会的追光灯刺得人眼眶发疼,我摸着西装内袋里的U盘,指尖触到母亲工作证的边缘。苏晴站在台下,白色连衣裙像朵无害的铃兰花,却让我想起前世她举着匕首时,裙摆上沾的我的血。

接下来,有请《她的战争》导演林晚女士分享创作灵感。主持人话音未落,会场后方突然传来尖叫。

苏晴踉跄着撞开保安,胸前的血迹在白裙上蜿蜒如蛇:阿晚...为什么要烧我的剧本镁光灯瞬间转向她,我听见身后摄影师倒吸冷气的声音——她精心设计的伤口位置,竟与前世我被刀捅的地方分毫不差。

晴晴!沈砚之的怒吼盖过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他推开拦路的摄影机架,却在看见我时骤然顿住。我望着他西装上沾的苏晴的血,想起前世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冲出火场,留下我在浓烟里咳出血沫。

苏小姐这是...我握紧话筒,故意让声音发颤,昨天我们还在讨论分镜,怎么突然...

别装了!她扑过来抓住我手腕,指甲掐进我旧疤,你说我抢了砚之哥,又说我剽窃剧本...我把原稿给你看,你却一把火烧了!她转向镜头,睫毛上挂着假睫毛膏凝成的泪珠,那是我熬了三年的心血啊!

会场炸开锅。林晚霸凌闺蜜花瓶导演恼羞成怒的弹幕在直播屏幕上刷屏,我看见台下的王总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而容烬倚在贵宾席角落,手指摩挲着翡翠戒指,眼神深不可测。

所以苏小姐的原稿...我任由她扯着我的手臂,趁机将她的指甲缝对准镜头,那里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烟熏痕迹,是写在这种进口水彩纸上的

我从西装内袋抽出泛黄的手稿,会场瞬间静得能听见纸页翻动声。苏晴的脸在看见扉页时骤成死灰——那是她去年在我家书房抄录的版本,右下角的咖啡渍还透着蓝山咖啡豆的香气。

苏小姐说三年前完成创作,我用激光笔圈出落款日期,可这页的修改批注,分明是2024年12月25日凌晨三点十七分。我抬眼望向她,圣诞夜在我家客厅,你说'灵感枯竭',求我陪你通宵改稿,记得吗

她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花瓶。沈砚之伸手扶住她,却在触到她腰间时猛地缩回手——那里藏着袋装血浆,封口处还沾着她的口红印。

还需要我播放监控吗我点开U盘,屏幕上跳出苏晴在道具间往裙子上泼血浆的画面,或者...听听你买凶杀人的录音

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苏晴忽然发出尖利的笑声,妆面在冷汗中糊成一团:你以为自己多干净林月白的女儿,果然和她妈一样会耍心机——

够了!沈砚之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弦,他扯下领带扔在地上,金丝眼镜滑到鼻梁上,苏晴,从今天起,你被我的公司——

陆先生要封杀谁容烬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缓步走上台,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锋利如刀,在我投资的项目发布会闹事,是不是该先问问我

沈砚之的脸色瞬间青白。我注意到他攥着领带的手在发抖,指节泛出不正常的青紫色——那是渐冻症早期症状,前世我在他体检报告上见过。

容总误会了,我适时插话,将手稿递给主持人,苏小姐可能是太在乎作品,才会一时糊涂。至于剧本归属...我对着镜头露出微笑,司法程序已经启动,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结果。

台下爆发出掌声。苏晴忽然抓起台上的花瓶碎片,朝着我脖颈刺来——千钧一发之际,容烬伸手握住碎片,鲜血顺着他指缝滴在我手背,烫得惊人。

疯子。他淡声道,反手扣住苏晴手腕,动作行云流水,报警吧,林导。

沈砚之猛地扑过来,却在看见容烬后颈的胎记时瞳孔骤缩。我望着他们交叠的身影,突然想起母亲录音笔里未说完的话——烬,原来真的是他。

林导没事吧小周递来湿巾,我这才发现容烬的血已经渗进我袖口,在林月白导演组的字样上洇成暗红的花。台下的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我知道明天的头条会是新锐女导绝地反杀,但更重要的是——

我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刚刚收到的匿名邮件里,是沈砚之与神秘人的转账记录,金额与前世那场火灾的保险赔付分毫不差。

发布会结束时,容烬的手还在流血。我递上创可贴,触到他掌心的厚茧——那是长期握摄影机才会有的痕迹。

谢谢。他低头包扎,戒指蹭过我手腕的旧疤,当年火场...

容总记错了,我后退半步,会场的水晶灯在他瞳孔里碎成星芒,我从不相信巧合。

他忽然笑了,指尖掠过我耳垂的碎钻:很快你就会相信了,林导。他转身时,我看见沈砚之站在走廊尽头,手里紧攥着张诊断书,封皮上运动神经元疾病的字样刺得人眼眶发酸。

手机在此时震动,苏晴的消息弹出:林晚,你以为赢了去查你母亲的工作日记吧...烬才是最该怕的人。

我望着容烬消失的背影,摸出化妆镜。母亲的照片在镜面上投下阴影,与容烬的轮廓渐渐重叠。或许苏晴说的对,这个局里——

没有真正的赢家,只有执棋者和棋子。

而我,要做那个掀翻棋盘的人。

第四章剧组来了个刺头

摄影棚的聚光灯将金属道具枪照得发白,我蹲在监视器前调整色温,袖口的林月白导演组字样被汗渍洇得模糊。身后突然传来剧本摔地的声响,伴随着老烟枪特有的沙哑嗓音:这拍的什么玩意儿

陈道远拄着拐杖站在轨道车旁,军绿色夹克洗得发白,比我上周在资料馆看的《铁血师长》片场照老了二十岁。他踢了踢脚边的剧本,露出扉页上我用红笔写的女性视角战争戏批注:打仗不是过家家,让娘们儿扛枪笑话!

剧组静得能听见场记板的晃动声。小周攥着对讲机的手在发抖,我知道他们都在等——等这个拿过三次金鹿奖的老戏骨发火,等我这个花瓶导演哭着找投资人救火。就像前世沈砚之的剧组,没人相信十八线女星能看懂分镜。

陈老师对角色有不同理解我摘下耳机,故意用他在《演员的自我修养》里写过的台词开场,您说过,好演员要像水一样,装进什么容器就是什么形状。

他浓眉一挑,浑浊的眼球在镜片后转了两圈:你看过我写的书

不仅看过,我翻开随身携带的牛皮笔记本,里面贴满他历年作品的分镜截图,您在《边境风云》里设计的'烟盒传信'细节,我用在了女主与游击队联络的戏份里。我调出手机里的试拍片段,画面中女主角将口红印在烟盒上,扔进敌军战壕。

陈道远的拐杖尖在地面敲出急促的点,像他当年在片场训导群演时的节奏:花里胡哨!战争片不需要女人的胭脂水粉——

那需要什么我突然提高音量,惊飞了棚顶的麻雀,需要男人对着尸体哭天喊地,还是需要炸点比血浆先响的假大空我站起身,高跟鞋与他的军靴硬碰硬,陈老师,您上次拿奖是八年前,这八年里您推掉的女性题材剧本,摞起来比您的奖杯还高。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我知道戳中了痛点——业内都知道,陈道远因拒绝某资本方的带资进组要求,被造谣殴打群演,整整三年无戏可拍。此刻他夹克第二颗纽扣的线头,还和当年新闻图片里的一样毛躁。

你查我他的拐杖重重戳在我脚边,却没真的碰到我,小丫头片子,知道当年多少人想扒我黑料吗

我只知道,我从帆布包里抽出泛黄的手稿,纸页间掉出张泛黄的电影票根,1998年7月15日,《战火玫瑰》首映场,林月白导演的遗作里,有个角色原定由您出演。

空气瞬间凝固。陈道远的视线死死钉在手稿封面上,那里用褪色的红笔写着献给我的战友。我母亲失踪前最后一条朋友圈,配图正是这个场景,底下有个叫老枪的用户评论:欠你的人情,终有一天要还。

你是...她女儿他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拐杖顶端的雕花蹭过我手背,那是母亲常用的老款红木拐杖,当年她带着剧本找我,说要拍一群女兵在战俘营里的故事...后来突然说不拍了,再后来...

再后来她就死了。我替他说完,指尖抚过手稿上被火烧过的痕迹,陈老师,我母亲临终前说,只有您能演好'赵连长'这个角色——那个表面严苛、实则偷偷给女兵们藏卫生巾的老兵。

他突然转身走向化妆间,拐杖敲击地面的节奏快得异常。小周凑过来:林导,这是...同意了我望着他背影,注意到他抹眼睛的动作——这个在片场被叫做陈阎王的男人,此刻像个终于等到糖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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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收工时,陈道远突然堵住我:明天拍炸点戏,让替身离远点。他塞给我个铁皮盒,里面是散装的润喉糖,你妈当年总说我烟味呛人,让我含这个。

我攥紧铁盒,触到内侧刻着的小字:老枪赠月白。远处容烬的黑色轿车缓缓驶来,车窗摇下时,我看见他手里拿着本《林月白导演手记》,封面贴着张泛黄的合影——母亲穿着军装,站在年轻的陈道远身边,身后是写着战火玫瑰剧组的木牌。

林导,容烬的声音混着暮色传来,他指尖敲了敲笔记本,你母亲没拍完的戏,现在有人想替她拍完。

我望着他无名指的翡翠戒指,想起苏晴的警告。陈道远的拐杖声从身后传来,他扫了眼容烬的书,突然说:当年停拍《战火玫瑰》,是因为有人举报剧本'抹黑军人形象'。他看向我,镜片后的眼神异常清亮,现在的审查制度...允许拍女兵的月经带了吗

容烬轻笑出声,从车里抛出个文件夹:刚通过的特殊题材审批,编号20250426。他抬眼时,路灯在他眼底碎成金箔,巧合的是,今天也是林月白导演的忌日。

我攥紧文件夹,指节因用力发白。陈道远突然哼起了军歌,调子跑调得厉害,却让我眼眶发酸——那是母亲手机里的闹铃旋律,我找了十年都没查出歌名。

拍吧,陈道远拍了拍我肩膀,拐杖在地上敲出节拍,就算被骂,也是我们这群老骨头先挨唾沫星子。他转身时,我看见他夹克后领别着枚褪色的红五星,和母亲遗物盒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容烬递来瓶矿泉水,瓶身上印着战火玫瑰特供字样。我拧开瓶盖,听见他低声说:审批通过的消息,是今早有人匿名发到文化局邮箱的。他指腹摩挲着戒指,附的材料里,有段你母亲的片场录音。

我猛地抬头,他却已经摇上车窗。车尾灯在暮色中拉出红线,像极了母亲手稿里画的导火索。陈道远的军歌还在响,歌词混着风飘进耳朵:烽烟里开的花,比玫瑰更烈...

手机在此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段录音片段:月白,他们说要毙了这个本子,你快带东西走!是陈道远年轻时的声音,背景里有玻璃碎裂声,烬已经安排好了——

录音戛然而止。我望着掌心的润喉糖铁盒,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老枪是值得信赖的战友,而烬...是我用命也要保护的人。

摄影棚的灯次第熄灭,陈道远的拐杖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摸出母亲的录音笔,轻轻按下开关,这次没有电流声,只有清晰的女声:小晚,如果有天你要拍《战火玫瑰》,记得找老枪和烬,他们知道——

话音再次中断。我抬头望向星空,突然明白为什么容烬的投资案叫玫瑰重生。原来在我之前,已经有两个人,试图完成母亲未竟的梦想。

而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烧掉它。

第五章容烬的秘密

摄影棚的吊臂灯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我盯着监视器里女主颤抖的睫毛,食指悬在卡的按钮上方。陈道远突然大喊灯架要塌了,我抬头时,只见生锈的金属支架正对着女主角的头顶砸下来。

躲开!我扑过去推开她,后腰却撞上轨道车的金属把手。预期的剧痛没有传来,反而跌入一个带着雪松香气的怀抱。容烬的手臂圈住我腰际,指尖按在我旧疤上,像按在颗即将爆炸的手雷引信上。

没事吧他的呼吸拂过我耳后,后颈的蝴蝶胎记擦过我脸颊。我这才发现他今天没戴高领毛衣,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以及与我同款的暗红色胎记——形状像只振翅的蝴蝶,停在他左锁骨下方三厘米处。

你...我推开他,后背抵在冰冷的摄影机上,你的胎记...

巧合而已。他弯腰捡起我掉落的化妆镜,母亲的工作证从夹层滑出,他指尖抚过林月白三个字,镜片反光遮住他眼神,林导很在意母亲

我猛地夺回镜子,金属边缘划破掌心:容总不是更在意否则为什么办公室保险柜里,摆着她的导演奖杯

他挑眉,嘴角扬起惯有的讥诮弧度:林导跟踪我

剧组的场记看见你助理搬的。我按住流血的掌心,想起昨晚看见的监控——他的黑色轿车停在废旧仓库前,助理抱着个红木箱进去,箱角露出的金色雕花,和母亲遗像前的供桌一模一样。

好奇心会害死猫。他掏出手帕递给我,指尖沾着雪松香水与硝烟味混合的气息,不过既然来了...他转身走向摄影棚后门,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私人收藏

容烬的办公室像座暗房,四面墙摆满老式电影放映机。我盯着正中央的玻璃展柜,里面赫然是母亲失踪前最后一部戏的场记板,右下角缺了块木头,和我家里的断尺能严丝合缝拼上。

喜欢吗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时,看见他正转动保险柜密码锁,这里面的东西,本该属于你。

柜门打开的瞬间,我屏住呼吸——母亲的导演奖杯积着薄灰,旁边是张泛黄的火灾现场照片,浓烟中隐约可见容氏影业的logo。最底层放着本红色封面的笔记本,封皮上用烫金字体写着林月白工作日记。

你怎么拿到的我伸手去够日记,他却先一步合上保险柜:十年前的今天,林导在片场纵火案中失踪。他从西装内袋抽出张纸,这是当时的死亡证明,签署人是...

住口!我后退半步,撞翻身后的放映机。胶片卷轴在地上散开,露出画面里穿着军装的母亲,正与年轻的容烬握手。照片下方标注着《战火玫瑰》开机仪式

2005.4.26——与今天正好相隔十年。

原来你早就认识我母亲。我盯着他无名指的翡翠戒指,那分明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结婚礼物,你到底是谁

他突然逼近,我能看见他瞳孔里自己颤抖的倒影:我是你母亲用命保护的人,是你以为的'神秘投资人',也是...他指尖掠过我唇峰,你即将合作的男主角。

我猛地推开他:你疯了!陈道远才是赵连长的最佳人选...

陈道远他冷笑,从保险柜里抽出份文件,看看这个。

纸张在我手中发出脆响,那是陈道远的体检报告,肺癌晚期。我想起他今天咳嗽时手帕上的血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答应出演——他想在死前,完成与母亲未竟的约定。

你早就知道...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所以才让我找他

我只是想帮林导完成心愿。他转身打开落地灯,暖光中映出满墙老照片,二十年前,我是林月白导演组的场记,每天帮她扛摄影机,听她讲女兵的故事。他指着其中一张合影,少年容烬站在母亲身后,笑得像棵挺拔的小白杨,她说我眼神干净,适合演男主角。

我攥紧母亲的工作日记,封皮上的指纹与他的重叠。原来那些我找不到的答案,早就藏在这些泛黄的照片里。

后来呢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为什么她没拍完那部戏

他沉默许久,直到窗外响起雷声。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极了前世火场的炸裂声。因为有人不想让女兵的故事被看见。他摸出打火机,火苗照亮他眼底的红痣,他们说那是'女性的呓语',是'对英雄主义的解构'。

我想起陈道远的话,想起苏晴提到的举报信,突然抓住他手腕:是你放的火为了保护我母亲

他瞳孔骤缩,打火机啪嗒掉在地上。门外突然传来助理的声音:容总,夫人的忌日到了,该去墓园...

话音戛然而止。助理站在门口,视线在我和容烬之间游移。我看见她手里的黑色礼盒,盒盖上烫着林月白三个字。

夫人我重复这个词,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页:烬说会照顾好小晚,他总是这样,像哥哥一样...

容烬弯腰捡起打火机,火苗在他指尖明明灭灭:林导该回去了,明天还要拍炸点戏。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住,对了,你的剧本里缺个细节——他转身时,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女兵们藏卫生巾的铁皮盒,其实是用弹壳做的。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我瘫坐在地上,望着满墙的老照片,突然发现每张照片里,容烬的站位都在母亲左后方——那是摄影师习惯的保护位置。

手机在此时震动,陈道远发来条消息:当年举报《战火玫瑰》的人,袖口有颗蓝宝石袖扣。我想起沈砚之昨天穿的西装,左袖口正是颗鸽血红宝石。

窗外的雷声响彻天地,我摸出母亲的录音笔,这一次,终于听清了最后那句:烬是你哥哥...

录音笔从手中滑落,在地面滚出长长的弧线。我望着容烬的背影,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熟悉——那是我在镜子里见过的,倔强又孤独的光。

原来不是巧合,不是投资人,不是神秘大佬。

他是我的哥哥,是母亲用命保护的人,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而我们都背负着同一个秘密,同一个使命——

让玫瑰在烽烟中绽放,让被掩埋的真相,重见天日。

第六章热搜爆了!影帝为我退圈

微博热搜榜像被扔进了炸弹,沈砚之退圈的词条以每秒十万的速度攀升,红得发紫的爆字像滴在宣纸上的血,迅速洇染整个屏幕。我盯着手机里的直播画面,那个曾在戛纳红毯上冷着脸说演员不该被私生活绑架的男人,此刻正坐在镜头前,西装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苍白的锁骨。

经过慎重考虑,他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沙哑,手指摩挲着桌面上的银色相框——里面是我们婚礼当天的合影,我笑得像只傻鸟,他却望着镜头外的某处,眼神空洞,从今天起,我将推掉所有影视邀约,专注于...弥补我的过错。

弹幕瞬间被刷屏。千万粉丝的直播间里,有人开始刷哥哥被绑架了就眨眨眼,有人翻出他去年演技是演员的生命的采访截图,讽刺他生命不如老婆。而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戏码——就像前世他设计让我顶包绯闻时那样熟练。

阿晚,他突然对着镜头喊我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如果你能看到,我想告诉你:当年在片场,我...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抵在唇上,指缝间露出的皮肤青白如纸。

我攥紧手机,指甲掐进掌心。昨天收到的匿名快递里,那份标注着陆砚之(曾用名沈砚之)的体检报告此刻就藏在化妆镜夹层,运动神经元病早期的字样像把生锈的刀,在我记忆里来回切割——前世我死在他的冷漠里,今生他却要死在渐冻症里

所以沈影帝是打算用苦肉计挽回前妻容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时,他正靠在化妆间门框上,手里转着枚弹壳做的打火机,可惜啊,苦肉计对清醒的人没用。

我望着他后颈的蝴蝶胎记,想起昨晚母亲日记里的话:烬总说自己是天煞孤星,可我知道,他比谁都怕失去。此刻他穿着我送的黑色高领毛衣,领口露出半片胎记,像朵开在雪地里的红梅。

他得了渐冻症。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像片羽毛落在沸腾的油锅里,可能活不过三年。

容烬的打火机啪嗒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他弯腰捡起时,我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母亲葬礼那天的梧桐叶:所以你打算原谅他

原谅我冷笑,摸出抽屉里的录音笔,里面存着昨晚沈砚之与经纪人的对话,他说'反正活不久了,不如炒个深情人设赚最后一笔'。我按下播放键,男人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等舆论到最高点,我就公布阿晚的新戏投资人是我,让她尝尝被资本捧上天的滋味...

容烬突然握住我手腕,力度大得像要捏碎骨头:他敢动你——

嘘。我抽出录音笔,指尖划过他掌心的厚茧,这出戏,该我来导了。

凌晨三点的别墅区寂静如坟,我踩着沈砚之送的水晶拖鞋,鞋底的水钻在月光下闪得刺眼。他的书房还亮着灯,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能看见他正对着电脑敲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档标题里,林晚新戏投资几个字格外醒目。

谁我故意踢到台阶上的花盆,他惊惶抬头的样子,像极了前世被我撞破偷情时的模样。我走进书房,看见桌上摊着的追妻计划表——从早六点的学做西式早餐到晚十点的背诵导演理论,每一项都用红笔打了勾。

阿晚...他慌忙关掉电脑,却没来得及遮住桌面上的药瓶,你怎么来了

我拿起药瓶,瓶身上的英文说明刺痛眼睛:Riluzole,渐冻症患者的续命药。他想伸手抢,却在碰到我手背时猛地缩回,像触到烧红的烙铁。

是你寄的体检报告我晃了晃瓶子,药片在里面发出细碎的响,想让我可怜你

他突然跪在我面前,昂贵的羊毛地毯迅速被冷汗浸透:我知道错了...当年在火场,我不该丢下你...但我真的爱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表达我想起前世他掐着我脖子说你以为我真的会娶戏子的样子,抬脚踩在他引以为傲的奥斯卡小金人上,爱就是利用我挡枪,爱就是把我母亲的遗物送给小三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我知道戳中了最痛的地方——苏晴戴的翡翠镯子,正是母亲留给我的嫁妆。此刻我的化妆镜里,正躺着容烬新送的镯子,水头比那只更好,却刻着我母亲的名字缩写。

那是误会...他抓住我脚踝,力气大得惊人,苏晴说你不要了,我才...阿晚,给我个机会,我真的在学做丈夫...

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向一边。我后退半步,看见他藏在书桌抽屉里的摄像机——镜头正对着我们,红色的录制灯明明灭灭。

原来在直播。我蹲下身,指尖捏住他下巴,迫使他看向镜头,沈砚之,你是想让全网见证你的'深情',还是想让大家看看,影帝的演技有多烂

他瞪大双眼,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条被掐住脖子的鱼。我知道那是他故意装出来的发病模样,就像前世他装出不得已娶我的苦衷。此刻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了,快去叫救护车和炒作吧这是的评论吵成一片。

够了。我扯过他的追妻计划表,在镜头前一页页翻开,学烹饪这是助理做的吧导演课你连分镜和场记板都分不清。我抽出夹在里面的医院缴费单,还有这个,伪造的体检报告,连日期都没改对。

他的脸在月光下青白交错,我听见身后传来容烬的脚步声——他果然来了,像每次我需要他时那样准时。

需要我叫律师吗容烬递来平板电脑,上面是沈砚之购买假病历的转账记录,或者...让网友看看,影帝是怎么用绝症骗同情的

沈砚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次是真的血沫溅在地毯上。我望着他惊恐的眼神,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仇恨像把双刃剑,伤了别人,也会痛了自己。

不用。我将药瓶扔在他脚边,但从今天起,离我的戏远点,离我远点。我转身时,瞥见他电脑屏幕上未关闭的文档,标题是致我的爱人——阿晚。

容烬替我拉开门,夜风卷着几片落叶进来,落在沈砚之脚边。他突然抓住我裙摆,声音轻得像叹息:阿晚,其实当年纵火的人...

我不想听。我甩开他的手,指甲刮过他手腕的青筋,你的谎言,我已经听够了。

门外停着容烬的黑色轿车,车顶落着片梧桐叶,像极了母亲葬礼那天的天气。他替我打开车门,指尖掠过我耳垂:后悔吗

我望着别墅区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的灯光,摸出化妆镜。母亲的照片在镜中微笑,与容烬的倒影重叠。远处的热搜还在爆,沈砚之假病历的词条已经登顶,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不后悔。我按下录音笔的删除键,看着沈砚之的乞求和辩解化作数据流消失,比起恨,我更想赢。

容烬突然笑了,发动车子时,车载音响里响起母亲最爱的那首军歌。他跟着轻轻哼唱,我这才发现,他的声线和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手机在此时震动,沈砚之发来条消息:对不起,还有...谢谢你。附带的照片里,是他删掉所有炒作计划的电脑屏幕,桌面背景换成了我们唯一一张像样的合照——在海边,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牵住我的手。

我关掉手机,任由黑暗笼罩车厢。容烬的手伸过来,轻轻覆在我旧疤上,像盖上一枚温暖的邮戳。车窗外,黎明的第一缕光正在撕裂黑夜,远处的影视基地塔吊上,她的战争几个大字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这一次,没有谎言,没有炒作,没有替身。

只有我,真正的林晚,要在这烽烟里,拍出属于自己的玫瑰。

第七章火场旧疤

消毒水的气味像把生锈的刀,顺着鼻腔剜进大脑。我盯着病房监护仪的绿线,听着它规律的滴滴声,突然回到十年前的火场——那时的警报声也是这样,一声叠一声,像催命的丧钟。

林导小周的声音穿透回忆,我这才发现自己正抓着沈砚之的病历单,指痕几乎要戳穿纸张。窗外暴雨如注,闪电劈亮他苍白的脸,像极了前世我从火海里望出去时,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去帮我拿杯咖啡。我扯出微笑,看着小周走出病房,笑容瞬间凝固。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冒着热气,里面泡着的正是沈砚之常喝的灵芝茶——和前世他毒哑竞争对手用的,是同个牌子。

阿晚...他突然抓住我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别信苏晴的话...她才是纵火的人...

我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撞上容烬的胸膛。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黑色风衣滴着水,后颈的蝴蝶胎记在潮湿的皮肤下显得格外鲜红。

她在说谎。容烬递来条干毛巾,指尖擦过我手腕的旧疤,当年冲进火场的人是我,而沈砚之...他看向病床上的男人,眼神冷得像冰,抱着苏晴从安全通道离开时,还踢开了挡路的灭火器。

沈砚之的脸瞬间惨白,监护仪的心跳声突然加快。我想起前世濒死时看见的画面——浓烟中有人戴着黑色口罩冲过来,而沈砚之的背影正朝着相反方向,他西装后领沾着片苏晴的蕾丝裙摆。

不是这样...他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床单上,我当时以为你已经出去了...苏晴说你和容烬...我...

够了。容烬按住我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有些人永远学不会说实话。他转身时,我看见他风衣内侧口袋露出半截照片——是母亲和他在火场的合影,背景里有个穿燕尾服的男人,袖口闪着蓝宝石的光。

深夜的片场像座坟场,我摸着生锈的道具枪,枪口还留着陈道远的指纹。容烬的打火机在身后亮起,火光中映出他下颌的胡茬,比今早多了些沧桑。

疼吗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我后腰的旧疤,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灼伤,当年钢筋砸下来时,我没接住你。

我转身时,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间有雪松与硝烟混合的气息。十年前的火场,他就是带着这样的气息,背着我跑过燃烧的走廊,钢筋在我们身后轰然倒塌,火星溅在他后颈,烙下与我对称的蝴蝶胎记。

为什么现在才认我我按住他胸口,能听见他心跳得很快,母亲说你是我哥哥...

他突然吻住我,动作激烈得像场暴风雨。我尝到他嘴角的血味,不知是火场旧伤还是今晨与沈砚之对峙时留下的。他的手扣住我后颈,拇指摩挲着我的胎记,像在确认某种宿命的联结。

因为我是害死她的凶手。他在我耳边低语,打火机掉在地上,火苗照亮他泛红的眼眶,当年举报《战火玫瑰》的邮件,是从我电脑发出去的。

我猛地推开他,后腰撞在道具车上。记忆突然撕裂——母亲失踪前一晚,曾在客厅大喊烬,你怎么能这么做,而他跪在地上,手里攥着染血的剧本。

他们威胁要曝光你的存在。他弯腰捡起打火机,火苗在他颤抖的指尖跳跃,我只能用母亲的剧本做交换,让他们放过你...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被烧死我抓起旁边的烟灰缸砸过去,瓷片擦过他脸颊,划出细长的血痕,她到死都在护着你,说'烬是好人'...

她是好人,我不是。他摸了摸流血的脸,突然笑了,笑得肩膀发抖,我是个懦夫,是帮凶,是连妹妹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手机在此时震动,苏晴的消息弹出:火场监控我已经发给你了,看看你最信任的人在做什么吧。附带的视频里,容烬正将母亲推进火场,而沈砚之站在远处,手里拿着个Zippo打火机。

这是伪造的!容烬抢过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那天我是去救她的,是沈砚之锁了安全门...

他突然顿住,视线落在我身后的道具架上。那里摆着个Zippo打火机,和视频里沈砚之拿的那款一模一样,外壳刻着SZ的缩写——沈砚之的英文名首字母。

是他。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他想得到母亲的剧本,所以制造了火灾,又把罪名推给你。

容烬的拳头砸在墙上,石膏碎屑纷纷落下:当年我在他车里发现了蓝宝石袖扣,和陈道远说的举报人一样...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捡起地上的打火机,齿轮还能转动,母亲死了,我们都活在地狱里。

他突然抱住我,力气大得像要把我揉进骨头里:对不起...对不起...他重复着,像个坏掉的录音机,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出事,我发誓。

窗外突然划过闪电,照亮他后颈的胎记。我想起母亲日记的最后一页,用鲜血写着:烬没有背叛我,是沈砚之...还有...

字迹在此处被烧掉,只留下焦黑的边缘。容烬的手机在此时响起,助理的声音带着惊恐:容总,公司服务器被攻击了!黑客说...说要曝光林月白导演的真正死因...

他们终于来了。容烬挂断电话,从口袋里摸出枚弹壳,当年母亲藏了样东西在片场,只有你能找到。他将弹壳塞进我手心,金属还带着体温,去道具间的第三排货架,数到第七块木板...

话音未落,片场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皮鞋踩碎玻璃的声音,我握紧弹壳,指甲刺进掌心。容烬将我护在身后,我听见他打开打火机的声音,火苗亮起的瞬间,我看见来人袖口的蓝宝石袖扣——

是沈砚之,他手里拿着把真枪,枪口还冒着烟。

阿晚,他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温柔,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母亲。

容烬突然扑过来,子弹擦过他肩膀。我看见血珠溅在他后颈的胎记上,像朵盛开的红玫瑰。沈砚之的身后,苏晴举着匕首冷笑,刀刃上的反光里,我看见自己惊恐的脸——和十年前的母亲,一模一样。

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我后退半步,触到道具车的把手,为了拿到母亲的秘密,不惜自导自演...

秘密苏晴笑得前仰后合,林月白根本没藏什么宝贝,她只是个疯婆子...

她藏了。容烬按住流血的肩膀,打火机再次亮起,藏在最危险的地方——就在沈砚之送给阿晚的婚戒里。

我猛地摸向手指,那枚被我扔进垃圾桶的戒指不知何时回到口袋。沈砚之的脸色瞬间惨白,我听见苏晴的尖叫,看见容烬扑过来的身影,还有远处突然亮起的警笛声。

戒指掉在地上,里面滚出枚微型存储卡。容烬捡起时,我看见他指尖在发抖:这是母亲的最后一段影像,她录于火灾前一小时。

屏幕亮起的瞬间,母亲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她眼睛红肿,却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小晚,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记住,真正的凶手不是烬,是那个总在你身边说'爱你'的人,他的名字缩写是——

画面突然雪花纷飞,沈砚之的枪响同时传来。容烬猛地推开我,子弹擦过我的耳际,击中身后的道具墙。我看见他倒在地上,鲜血浸透黑色高领毛衣,后颈的蝴蝶胎记被染成深红色。

不!我扑过去按住他的伤口,眼泪大颗大颗掉在他脸上,你不能死,你是我哥哥...

他抬起手,想擦去我的眼泪,却无力地垂落。沈砚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晴的笑声像毒蛇吐信。我攥紧存储卡,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烽烟里的玫瑰,要用鲜血浇灌才能绽放。

来啊!我站起身,将存储卡举过头顶,有种就打死我,让秘密永远埋在火里!

沈砚之的枪口在发抖,我看见他眼底的挣扎。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火光从窗口窜进来,像极了十年前的夜晚。苏晴突然尖叫着扑过来,匕首刺向我的腹部——

千钧一发之际,容烬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苏晴的手腕,反手将她按在燃烧的道具墙上。沈砚之惊呼着扑过去,我趁机拉起容烬往安全出口跑,身后传来苏晴的哭喊声,还有沈砚之绝望的嘶吼:阿晚,我是真的爱你啊!

我们跌出片场的瞬间,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容烬抱着我滚进草丛,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别怕,哥哥在。

消防车的灯光照亮他的脸,我这才发现他眼角有泪,混着血和雨水,滴在我手背上。远处的热搜又爆了,片场纵火案的词条下,网友们正在猜测神秘投资人容烬与新晋导演的关系。

而我知道,有些秘密,注定要在火里重生。

母亲的存储卡还在我手心,发烫的金属上,隐约能看见刻着的字母——不是沈砚之的SZ,而是另一个名字的缩写。

我望着容烬,他闭上眼,嘴角却带着笑。警笛声中,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雷,终于读懂了母亲未说完的话。

真正的凶手,名字缩写是RJ——

而这个人,此刻正躺在我怀里,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襟。

第八章苏晴的绝笔信

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化不开,我盯着ICU病房的电子屏,苏晴的生命体征像根随时会断的线。沈砚之趴在床边,指尖攥着她的病历单,胰腺癌晚期的字样被冷汗洇得模糊。我想起前世她举着匕首时的狠戾,此刻她躺在那里,苍白得像张薄纸。

林导,这是刚收到的快递。小周递来个防水信封,封口处贴着枚褪色的蝴蝶邮票——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款式。我撕开信封时,张泛黄的照片掉出来:苏晴穿着母亲的旧戏服,站在片场角落,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依恋。

阿晚: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下地狱了。其实我早就该去了,从妈妈带着我做小三那天起,从你母亲收养我那天起,从爱上沈砚之那天起。

你以为我嫉妒你没错,但不全是。我嫉妒你能光明正大地叫林月白妈妈,而我只能躲在衣柜里,听你们在客厅笑。她给你买漂亮的公主裙,却给我穿你的旧衣服,说晴晴要懂事。可我不想懂事,我想她抱我,像抱你那样。

沈砚之出现后,一切更糟了。他看你的眼神那么温柔,像我妈妈看情夫那样。我恨他,也恨自己——为什么我不是你所以我偷了你的剧本,抢了你的男人,甚至在火场里骗他说你和容烬在一起...

**U盘里是完整的监控录像,包括沈砚之买凶纵火的转账记录。**但你真正该看的,是最后三分钟——容烬冲进火场时,手里拿着的不是灭火器,而是你母亲的日记本。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没关系,我也恨我自己。但求你一件事:把我和妈妈的骨灰混在一起,撒在你们家楼下的梧桐树下。这样,我们就能永远看着你们,像真正的一家人那样。

**对了,容烬后颈的胎记是假的。**我亲眼看见他用遮瑕膏盖住原本的疤痕,那形状...像道刀伤。

苏晴绝笔

信纸在我手中发出脆响,最后那个句号洇着水渍,不知是泪还是血。沈砚之突然抬起头,眼睛红得像狼: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母亲的日记在容烬那里

我摸出信封里的U盘,监控画面跳出来时,他猛地捂住脸。2015年4月26日凌晨,他穿着燕尾服站在片场门口,将Zippo打火机递给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那是苏晴的哥哥,出狱不久的纵火犯。

我当时喝醉了...他的声音像破风箱,苏晴说只要烧掉剧本,你母亲就会放弃拍戏,我们就能在一起...我没想到会烧死她...

闭嘴!我抓起桌上的花瓶砸过去,瓷片擦过他额头,你以为醉了就能洗清罪孽我母亲到死都攥着你的袖扣,你却在和苏晴上床!

他突然跪下来,膝盖撞在碎瓷片上: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个机会赎罪,我还有三个月生命,我想...

赎罪我冷笑,摸出母亲的存储卡,你连她最后想说的话都不敢听,凭什么求我原谅

存储卡插进病房的电脑,雪花屏后,母亲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她穿着那件标志性的军绿色夹克,身后是《战火玫瑰》的片场布景:小晚,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记住,真正的凶手不是烬,是那个总在你身边说'爱你'的人,他的名字缩写是——

画面突然被刺耳的电流声覆盖,沈砚之猛地扑向电脑,却被我一脚踢开。他蜷缩在地上,像只被打断腿的狗:别看了...求你...

我按住播放键,直到画面彻底黑屏。容烬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有些人永远学不会说实话。我望向窗外,他的黑色轿车停在医院门口,助理正抱着个红木箱进去,箱子上的雕花和母亲的梳妆台一模一样。

林导,容总醒了。小周的声音打断思绪。我转身时,沈砚之突然抓住我脚踝,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容烬才是最可怕的人!他利用你拍《战火玫瑰》,只是为了洗钱...

够了。我甩开他的手,U盘在掌心发烫,苏晴说你给容烬做过假账,是不是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监护仪的心跳声骤然加快。我知道自己猜对了——容烬的神秘资金链、突然通过的特殊审批、还有他对火场细节的异常熟悉,都需要有人在财务上做手脚。

你以为他真的是你哥哥沈砚之咳出血沫,嘴角却扬起诡异的笑,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是个被组织培养的杀手...

沈砚之!我猛地按住他肩膀,把话说清楚!

他却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解脱:去查容烬2005年前的档案吧...或者问问陈道远,为什么总躲着他...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护士冲进来时,他抓住我的手腕,用尽最后力气说:对不起...还有,小心...

话音戛然而止。他的手无力垂下,眼睛却睁着,望向窗外的方向——容烬正站在那里,手里转着枚弹壳,后颈的胎记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我摸出苏晴的信,再次读那句胎记是假的。远处的消防车鸣笛而过,惊飞了窗外的鸽子。容烬走进病房,血腥味混着雪松香水味扑面而来,他袖口沾着木屑,和我今早看见的红木箱材质一样。

他说了什么容烬弯腰替我捡起U盘,指尖划过沈砚之的名字。我注意到他后颈的皮肤异常光滑,根本没有所谓的蝴蝶胎记。

没什么。我转身走向门口,听见他在身后轻笑: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妹妹。

走廊的尽头是太平间,苏晴的尸体被推出来时,手上还攥着我送她的珍珠耳钉。我摸出那枚蝴蝶邮票,突然想起母亲说过,这是烬从国外寄来的。

手机在此时震动,陈道远发来条消息:当年容烬消失三个月,回来时后颈多了道刀伤。附带的老照片里,年轻的容烬穿着囚服,背景是缅北的丛林。

我望着窗外的容烬,他正靠在车旁抽烟,打火机的火光映出他下颌的胡茬。苏晴的信在口袋里发烫,那句杀手反复灼烧着神经。或许沈砚之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的救赎,只有戴着不同面具的恶魔。

但无论如何,我要拍完《她的战争》,要让母亲的剧本重见天日,要亲自揭开容烬的面具——

哪怕那面具下,是我最恐惧的真相。

第九章内鬼现形

剪辑室的空调发出濒死般的嗡鸣,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第37次按下暂停键。母带里的爆炸声不对劲——那不是我们用的军用级炸点,而是十年前火场同款的土制炸药。

林导,陈老师找您对戏。小周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摸出苏晴的绝笔信,指尖划过副导演收受贿赂的段落,突然想起昨天看见他在停车场和容烬助理握手的场景。

让他等十分钟。我调出监控录像,快进到凌晨两点。画面里,副导演老吴背着黑色背包走进机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份拷贝硬盘。他袖口的蓝宝石袖扣闪了闪,和沈砚之送给苏晴哥哥的那款一模一样。

摄影棚的大灯将老吴的影子拉得细长,他握着剧本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着和沈砚之同款的青紫色。陈道远叼着烟枪,眼神在我们之间游移,像在等待一场好戏。

老吴,我晃了晃手里的硬盘,解释下这个

他的喉结滚动着,突然笑了:林导果然聪明,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狼头纹身,你以为容烬真的是来帮你他要的是《战火玫瑰》里的...

够了!容烬的声音从升降台传来,他穿着黑色作战服,后颈的胎记被汗水洇掉一半,露出底下狰狞的刀疤,说,谁给你的钱

老吴突然扑向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我转身避开,后腰撞在道具箱上,旧疤传来刺痛。容烬几乎同时扣住老吴手腕,动作行云流水,像极了训练有素的杀手——就像沈砚之临终前说的那样。

是...是RJ集团...老吴咬牙切齿,血沫溅在容烬手背,他们说只要毁掉母带,就帮我搞定赌债...

我猛地抬头,RJ集团——容烬英文名(Rong

Jin)的缩写。他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指尖在老吴后颈某处按下,男人应声倒地,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你以为自己干净你也是他们的...

闭嘴!容烬踢开匕首,转身时我看见他后颈的刀疤,形状像极了母亲日记里画的蝴蝶。陈道远突然咳嗽起来,手帕上的血渍比昨天更大,他望着容烬,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深夜的机房里,我戴着白手套翻找老吴的电脑。加密文件夹的密码是0426——母亲的忌日。点开后,我看见无数段偷拍视频,其中一段让我血液凝固:容烬站在火场废墟前,手里拿着母亲的日记本,嘴角叼着烟,身后站着RJ集团的标志。

好看吗容烬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身时,他手里转着老吴的狼头纹身贴纸,这些都是伪造的,就像我的胎记一样。

我摸出苏晴的信,指着他后颈:所以这也是假的你根本不是我哥哥

他突然逼近,我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我是不是你哥哥重要吗重要的是...他按住我放在键盘上的手,你想不想知道,你母亲最后拍的镜头是什么

他敲击键盘,弹出段未加密的视频。画面里,母亲穿着沾满烟灰的军装,怀里抱着个铁皮盒,对着镜头笑:小晚,妈妈要去完成一个任务。如果我回不来,记住三件事:第一,别相信穿燕尾服的男人;第二,铁皮盒在容烬那里;第三,RJ的意思是——

画面突然黑屏,容烬的拳头砸在桌上:他们删掉了最后一句。他转身时,我看见他锁骨下方露出的纹身——和老吴的狼头同属一个帮派。

所以你是缅北雇佣军的人我想起陈道远的照片,沈砚之说你洗钱,是不是真的

他沉默许久,直到窗外响起第一声鸟鸣:是。但不全是。他从口袋里摸出个铁皮盒,正是母亲在视频里抱着的那个,这是《战火玫瑰》的原始胶片,里面藏着能毁掉RJ集团的证据。

我接过盒子,指尖触到熟悉的雕花——和容烬办公室的红木箱一致。铁皮盒打开的瞬间,我屏住呼吸:里面不是胶片,而是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母亲的签名旁写着容烬,1985年4月26日出生,父亲栏空着,盖着RJ集团保密章。

他们说我是孤儿,容烬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玻璃,但这个日期,和你母亲的忌日同一天。他指腹划过证明上的钢印,RJ不是我的英文名,是'Rose

Junior'的缩写——玫瑰计划的次品。

我猛地抬头,想起母亲的剧本《战火玫瑰》,原来那不仅是电影名,更是个秘密计划。容烬后颈的刀疤、苏晴哥哥的纵火案、沈砚之的洗钱记录,都像拼图般逐一归位。

所以你是母亲的实验品我想起老吴的话,他们培养你做杀手,直到母亲想终止计划...

她想带我走,容烬摸出打火机,火苗照亮他泛红的眼眶,但沈砚之泄露了消息,RJ集团放火烧了片场,想灭口。他突然笑起来,笑得肩膀发抖,多讽刺,我拼命想保护的妹妹,差点被我亲手害死。

机房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红光中,我看见他眼里的泪。远处传来警笛声,小周冲进来说:林导,老吴醒了,他说...说RJ集团的人已经到了片场!

容烬猛地将我推进安全柜,铁皮盒塞进我怀里:带着这个走,去戛纳电影节,找评审团主席——他是母亲的战友。

那你呢我抓住他手腕,触到他藏在袖口的刀片。

他低头吻了吻我额头,像哥哥那样:我要去做个了断。他转身时,作战服口袋掉出张照片——幼年的我和他坐在母亲腿上,背景是《战火玫瑰》的片场,那时他后颈还没有刀疤。

安全柜的门缓缓合上,我听见他对小周说:带她走,别回头。脚步声渐远,夹杂着子弹上膛的声音。铁皮盒在怀里发烫,我摸出母亲的存储卡,突然明白她未说完的话:RJ不是容烬,而是Rose

Killer——玫瑰杀手,那个贯穿她整个计划的终极反派。

而容烬,我的哥哥,不是杀手,是母亲用生命保护的玫瑰种子。

警笛声越来越近,我握紧铁皮盒,指腹划过母亲的签名。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毁掉她的心血,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RJ集团的枪口——

也要让玫瑰在戛纳的红毯上,绽放出最锋利的光芒。

第十章戛纳红毯修罗场

戛纳的海风裹着咸涩的气息,我盯着镜中自己胸前的翡翠胸针——那是容烬托人送来的,里面嵌着母亲《战火玫瑰》的胶片碎片。红毯外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而我知道,真正的战场不在镁光灯下,而在即将开幕的电影节评审会。

林导,该上场了。小周递来话筒,手背上还留着逃离片场时的灼伤。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铁皮盒,指尖触到母亲的出生证明,突然想起容烬最后说的话:如果我回不来,就把真相刻在玫瑰上。

踏上红毯的瞬间,闪光灯炸裂般亮起。我听见有人喊东方玫瑰,看见陈道远坐在轮椅上对我微笑,他胸前别着母亲的红五星徽章。而在红毯尽头,停着辆黑色轿车,车门打开时,我看见那枚熟悉的翡翠戒指——容烬,他竟然来了。

阿晚。他的声音混着掌声传来,黑色风衣下露出缠着绷带的肩膀,我答应过要陪你走完这段路。

我望着他后颈新换的蝴蝶纹身贴,想起苏晴的信。远处的记者突然骚动,人群自动分开条路——沈砚之的经纪人举着段视频冲过来,屏幕上赫然是容烬在缅北丛林持枪的画面。

她在利用杀人犯!经纪人的尖叫刺破空气,《她的战争》是洗钱工具!

会场瞬间哗然。我看见评审团主席起身离开,陈道远的脸色骤变。容烬的手悄悄按在腰间,那里藏着我熟悉的弹壳打火机。而我知道,这是RJ集团最后的反扑。

说完了我接过小周递来的U盘,插进红毯旁的投影仪,那就让大家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战争。

画面亮起时,全场寂静。那是母亲最后的影像:她站在燃烧的片场,怀里抱着铁皮盒,身后是持枪的容烬——那时的他还穿着学生制服,脸上带着和我现在一样的倔强。

我是林月白,《战火玫瑰》的导演。母亲的声音穿过十年光阴,在戛纳的夜空中回荡,今天我要揭露一个真相:所谓的RJ集团,一直在用电影洗钱,培养儿童兵,甚至...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狼头纹身,我也是他们的一员,直到我有了女儿。

人群发出惊呼。我看见容烬的拳头攥紧,指节泛白。母亲继续说:我的儿子容烬,是RJ集团的'玫瑰计划'实验品,他们想把他培养成杀手。但我要让世人知道,就算在地狱里,也会开出反抗的花。

视频最后几秒,母亲转身冲向火海,容烬在后面哭喊着伸手。画面定格在她胸前的翡翠胸针,和我现在戴的这枚一模一样。

所以,我摘下胸针,举过头顶,这不是洗钱工具,而是一个母亲的遗书,是千万个被RJ集团迫害者的血泪。我望向容烬,他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光,至于容烬,他不是杀手,是我的哥哥,是唯一能带我走出黑暗的人。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混着隐约的警笛声。容烬走上前,握住我发抖的手,我听见他低声说:你做到了,妹妹。

评审会结束时,暴雨倾盆。我在后台看见陈道远正在和一个神秘人交谈,那人袖口闪着蓝宝石的光。容烬突然按住我肩膀,警惕地望向窗外——RJ集团的标志出现在对面楼顶,狙击手的红点在他胸口晃了晃,又移向我。

蹲下!容烬扑过来的瞬间,枪声响起。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看见他后背绽开的血花,和母亲影像里的火光重叠。远处传来小周的尖叫,陈道远的轮椅翻倒在地,而我怀里的铁皮盒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

这是...母亲藏的证据...容烬的血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惊人,去交给评审团主席,他会...

别说了!我按住他的伤口,想起母亲的话,你说过会陪我走到最后,不许食言!

他突然笑了,笑得咳出鲜血:好,我陪你。他摸出弹壳打火机,在雨中划出火星,不过这次,该我当导演了。

颁奖典礼的灯光亮起时,我站在领奖台上,怀里抱着金棕榈奖杯。容烬的绷带渗着血,却依然站在我身边,像棵不会倒下的树。评审团主席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哽咽:经过投票,最佳导演奖授予《她的战争》——这部揭露行业黑暗的作品,让我们看见玫瑰在硝烟中绽放的勇气。

掌声雷动中,我接过奖杯,指尖触到基座上的玫瑰雕花。容烬突然凑近我耳边:看台下。

我望过去,只见RJ集团的高层们正被警察带走,为首的男人穿着燕尾服,袖口闪着蓝宝石——正是陈道远刚才交谈的神秘人。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是刻骨的恨,却也有一丝释然。

现在,主持人微笑着说,林导有什么想对观众说的吗

我摸出母亲的录音笔,轻轻按下播放键。这次,没有电流声,只有清晰的女声:小晚,妈妈爱你。如果有来生,我想陪你长大,看你穿上婚纱,而不是让你卷入这场战争。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听见容烬在身后低语:她会为你骄傲的。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露出微笑:我想告诉所有像我母亲一样的女性,不必害怕黑暗,因为我们自己就是光。我举起奖杯,玫瑰雕花在灯光下闪着锋利的光,同时,我想问问RJ集团的幕后黑手——

话音未落,画面突然黑屏。直播间里弹出紧急通知,而我知道,这是RJ集团在垂死挣扎。容烬握住我的手,掌心的厚茧擦过我旧疤,像母亲当年拍我肩膀那样温柔。

怕吗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不怕。我望着黑暗中的戛纳,远处的海面泛起曙光,因为我们已经赢了最重要的一仗。

他突然吻了吻我额头,像哥哥那样:不,是你赢了。而我...他摸出染血的弹壳,还有最后一个任务。

天边响起第一声惊雷,容烬的身影消失在后台的阴影里。我攥紧奖杯,玫瑰雕花刺破掌心,鲜血滴在地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花。

手机在此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条彩信——监控截图里,陈道远正在烧毁容烬的缅北档案,而他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和RJ集团高层的一模一样。

我望向红毯尽头的晨光,突然明白母亲未说完的话:RJ集团的核心,从来不是容烬,而是那个最不可能的人。

但此刻,我太累了。我想先睡一觉,梦见母亲,梦见容烬,梦见没有硝烟的玫瑰园。

至于真相,就让它在阳光下慢慢发酵吧。

毕竟,黎明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