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轻轻关上门,将喧嚣的世界隔绝在外。她脱下外套,随手挂在门后的挂钩上,然后瘫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发呆。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室友小雨发来的消息。看到熟悉的名字,沈念汐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她点开对话框,看到小雨一如既往活泼的语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宿舍。
小溪,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答辩呀?好想你呀。沈念汐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想起答辩日期就在还有一个月,心里突然涌上一丝紧张。她继续往下看,对啦,小希,我跟你说一个大瓜。隔壁寝室有人表白了,然后成功了嘿嘿,没看出来。平常她唯唯弱弱的,居然喜欢我们班的那个体育生。
看到这里,沈念汐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想起那个总是安静地坐在教室角落的女生,平时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没想到竟然有勇气向喜欢的人表白。沈念汐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回复道：她好勇敢呀！
发送完消息,沈念汐将手机放在胸前,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天花板上。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她暗恋了四年的男孩。记得大一刚入学时,他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四年来,她总是默默地关注着他。记得有一次在图书馆,她鼓起勇气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却紧张得连书都拿反了。还有那次下雨天,她看到他没带伞,差点就要把自己的伞递过去,最后还是退缩了。每次擦肩而过,她都会心跳加速,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沈念汐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她想起刚才小雨说的那个勇敢表白的女生,心里既羡慕又懊恼。四年了,她始终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她害怕被拒绝,害怕连现在这样远远看着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窗外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沈念汐拿起手机,点开相册里那张偷拍的照片。那是去年运动会时拍的,他正在跑道上冲刺,阳光下的身影格外耀眼。她轻轻抚摸着屏幕,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
也许...我也该勇敢一次?沈念汐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想起即将到来的毕业,想起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未来,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记得大一刚入学时,沈念汐对他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直到那次班级视频活动,作为文艺委员的她需要拍摄一段关于班级特色文化的视频。她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帮忙弹奏一段吉他作为背景音乐。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他坐在教室的窗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悠扬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沈念汐透过摄像机的取景框,看着他低垂的眉眼,专注的神情,还有随着音乐微微晃动的发梢。那一刻,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他和他的吉他声。
从那以后,沈念汐开始默默地关注他。她会在课间偷偷看他坐在后排低头看书的样子,会在与他相遇时假装不经意地瞥一眼他的身影,会在唯一的联系方式里一遍遍翻看和他的聊天记录。但她从未让任何人察觉,包括她自己最好的朋友。
作为班里的乖乖女,沈念汐一向循规蹈矩,很少和男生有过多接触。她总是安静地坐在教室前排,认真听课做笔记,课余时间也大多和女生们在一起。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乖巧的女孩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他的秘密。
记得有一次,她鼓起勇气在图书馆坐在他斜对面的位置。他正在听歌,耳机里隐约传来熟悉的旋律,是那首他曾经弹过的曲子。沈念汐假装专注看书,余光却忍不住瞟向他。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打着节拍,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被他听见,连忙低下头,却发现手中的书不知何时已经拿反了。
还有那次下雨天,她看到他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瓢泼大雨发愁。她握紧了手中的伞,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就能自然地问他需不需要一起走。但最终,她还是退缩了,低着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任由雨水打湿了肩膀。
四年来,每次擦肩而过,她都会心跳加速,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将这份感情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就像珍藏一首未完成的歌,等待着或许永远也不会到来的终章。
沈念汐打开微信,指尖在通讯录里滑动,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她这才恍然意识到,四年了,她竟然从未加过他的微信。他们唯一的联系,只有那个早已沉寂的QQ对话框。
她点开QQ,看着那个灰暗的头像,最后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两年前,他问她借课堂笔记。沈念汐咬了咬唇,她不确定现在是否还能通过这个号联系到他,因为她记得慕远舟似乎有两个号,一个常用,一个备用。
犹豫再三,沈念汐决定求助寝室里和慕远舟关系不错的安茉莉。她打开和安茉莉的对话框,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茉莉,你有慕远舟的微信号吗?
消息刚发出去,安茉莉几乎是秒回：有啊,怎么了?突然要他的微信?
沈念汐的手指顿了顿,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安茉莉又发来一条：等等...你该不会...喜欢慕远舟吧?
看到这句话,沈念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没想到安茉莉这么敏锐,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心思。还没等她回复,安茉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沈念汐接起电话,声音有些发虚。
沈念汐！你老实交代！安茉莉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你是不是喜欢慕远舟?多久了?
在安茉莉的连番追问下,沈念汐终于招架不住,支支吾吾地坦白了这四年的暗恋。从大一那次视频拍摄开始,到图书馆的偶遇,再到每次擦肩而过的心跳加速,她将埋藏心底的秘密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
电话那头,安茉莉听完后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天！四年！你居然暗恋了他四年！我们都不知道！
你...你别告诉别人...沈念汐紧张地说。
放心,我肯定不会乱说。安茉莉的声音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但是！既然你现在终于开窍了,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计划?什么计划?沈念汐有些茫然。
当然是帮你追到慕远舟啊！安茉莉的语气里满是跃跃欲试,你想啊,马上就要毕业了,再不行动就真的没机会了。而且我告诉你,慕远舟现在可是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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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汐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未想过要主动追求,但安茉莉的话却让她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沈念汐小声说。
这个就交给我吧！安茉莉信心满满地说,首先,你得加他微信。我这就把他的微信号推给你。然后...嘿嘿,我们得好好策划一下...
听着安茉莉滔滔不绝地讲述她的作战计划,沈念汐既紧张又期待。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突然觉得,或许这个夜晚,将会是她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沈念汐颤抖着手指,点开了安茉莉推来的慕远舟的微信号。头像是一张他喜欢的音乐人。昏暗的灯光下,她深吸一口气,发送了好友申请。
几乎是秒通过。
你好,我是沈念汐。她斟酌着每一个字。
你好,慕远舟。他回复得很快,听安茉莉说你找我有事?
沈念汐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许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客套了几句后,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得快要窒息。
突然,她瞥见了桌上几天前买了做啤酒鸭留下的几罐啤酒。平时从不喝酒的她,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一罐。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一罐、两罐...酒精渐渐麻痹了她的神经,也冲淡了她的理智。
慕远舟...她迷迷糊糊地打字,我喜欢你...从大一那次你弹吉他开始...就喜欢你了...
发出去的那一刻,她的酒突然醒了一半。天啊！她在做什么！她慌乱地想要撤回,却发现已经超过了两分钟。
手机震动起来,是慕远舟的回复：???
沈念汐绝望地闭上眼睛,完了,一切都完了。她正准备道歉解释,却发现他又发来一条消息：等等...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
她愣住了。
让我想想...慕远舟继续发来消息,我现在好像那种小说男主,像《霸道女学霸爱上我》?
沈念汐下意识回复：哈...什么
你这么优秀的女孩,突然说喜欢我,就是这种剧情了慕远舟发来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学霸女神的心尖宠》?《学渣校草的甜蜜攻略》?哦对了,还有《高冷学霸的软萌男友》！
沈念汐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消息,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没想到慕远舟会是这种反应。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回复,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慕远舟发来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好像突然变成了小说男主角。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按照这些小说的套路,接下来是不是该有个男二出现,然后我吃醋,再然后我们经历一系列误会,最后在雨中拥吻?
沈念汐被他逗笑了,紧张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那你觉得我们该走哪个套路?
这个嘛...慕远舟发来一个神秘的表情,按照《霸道女学霸的甜蜜陷阱》的剧情,我现在应该傲娇地说'哼,我才不会喜欢你呢',然后偷偷关注你的一举一动...
那《学渣校草的追妻日常》呢?沈念汐忍不住接话。
哦,那个啊,慕远舟发来一个坏笑的表情,我应该每天给你送早餐,然后假装偶遇,再然后在你面前展示我的篮球技巧...虽然我其实不会打篮球。
沈念汐笑得前仰后合：那《高冷学霸的软萌男友》呢?
这个简单,慕远舟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我只需要每天对你卖萌,然后在你学习的时候偷偷看你,再然后在你面前装可怜求抱抱...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地聊着,慕远舟始终没有正面回答是否接受她的表白。但沈念汐发现,他们之间的气氛反而比之前轻松了许多。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开始?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那天之后,沈念汐开始断断续续地找慕远舟聊天。有时是分享一首歌,有时是请教一道题,每次对话都让她心跳加速。慕远舟的回复总是带着他特有的幽默感,时不时冒出几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今天我吃的是糖醋排骨特别好吃,可惜你吃不到。沈念汐发去消息。
糖醋排骨?慕远舟回复,让我猜猜,这是不是《美食攻略：学霸的甜蜜陷阱》的新剧情?
沈念汐忍不住笑出声,正要回复,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奶奶生病住院了。她匆匆收拾行李,提前回了家。
在医院照顾奶奶的日子里,她偶尔还是会和慕远舟聊天。虽然话题都很日常,但每次看到他的回复,她都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直到那天晚上,安茉莉突然打来电话。
念汐...安茉莉的声音有些犹豫,那个...我觉得你还是别喜欢慕远舟了。
沈念汐心里一紧：为什么?
今天和他打游戏的时候,我朋友在语音里开玩笑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安茉莉顿了顿,他说有,但是...不是学校里的。
沈念汐感觉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想起慕远舟那些幽默的回复,想起他总爱拿小说开玩笑的样子,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对待普通朋友的方式而已。
念汐?你还好吗?安茉莉担忧地问。
我...我没事。沈念汐强忍着哽咽,谢谢你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沈念汐打开微信,看着和慕远舟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来的：今天下雨了,记得带伞,别像《雨中恋曲》的女主角一样感冒了。
她的视线模糊了。手指颤抖着点开他的头像,在删除好友的选项上停留了很久。最终,她闭上眼睛,按下了确认键。
删除的那一刻,她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四年来的暗恋,就这样戛然而止。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沈念汐蜷缩在床上,任由泪水浸湿了枕头。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删除慕远舟的同时,他是否准备给她发消息,可能不会吧,都是她主动找他,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的暗恋就这样结束了。
删除慕远舟后的那几天,沈念汐过得浑浑噩噩。家里的气氛让她喘不过气,奶奶的病床前,她总是心不在焉。直到奶奶病情好转,她才如释重负地收拾行李,提前返回学校准备论文答辩。
回校的第一天,安茉莉和另外两个室友非要拉着她去吃火锅,说是给她接风洗尘。沈念汐拖着行李箱,被她们拽进了学校后门那家最热闹的火锅店。
念汐,坐这儿！安茉莉指着面对门口的位置。沈念汐刚坐下,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望去,正好看见慕远舟和几个男生推门而入。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卫衣,头发似乎比之前长了些,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沈念汐慌忙转身,差点打翻桌上的水杯。
怎么了?室友小林疑惑地问。
安茉莉顺着沈念汐躲闪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了什么。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沈念汐的手：都到这份上了,还是告诉大家吧。
在室友们关切的目光下,沈念汐红着脸,将这段持续了四年的暗恋和盘托出。从大一那次视频拍摄的心动,到图书馆的偶遇,再到鼓起勇气表白却被婉拒的经过。
天啊！小林捂住嘴,你居然暗恋了慕远舟四年！
等等,另一个室友小美皱眉,你说他拒绝你了?可是我怎么听说他最近在打听你呢?
沈念汐愣住了：打听我?
对啊,小美说,前两天在图书馆,他还问我你是不是提前回老家了。我说你奶奶生病了,他还很担心的样子。
安茉莉眼睛一亮：念汐,你确定他真的拒绝你了吗?我记得他当时只是说有喜欢的人,但没说那个人是谁啊！
可是...他说不是学校里的...沈念汐小声说。
万一他是在说你呢?小林兴奋地说,你不是实习去了吗?那就不算在学校里啊！
沈念汐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想起删除慕远舟前,他那些暧昧不明的玩笑话,想起他总是用小说来调侃她的样子...难道,那些都不是单纯的玩笑?
不管怎么说,安茉莉拍板道,反正你们现在又没在一起,我们干脆来撮合你们好了！
对啊对啊！小美附和,念汐你这么优秀,他要是真不喜欢你,那是他没眼光！
我有个主意！小林突然压低声音,下周不是有毕业晚会吗?我们可以...
听着室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谋划策,沈念汐感觉心里暖暖的。她偷偷回头看了眼慕远舟的方向,发现他正和朋友们说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和四年前那个下午一模一样。
毕业晚会结束后,一群人簇拥着去了学校附近的KTV。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沈念汐被室友们推搡着坐在了慕远舟旁边。她的心跳得飞快,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裙角。
念汐,摇骰子吗。慕远舟侧过头,笑着对她说,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乐中显得格外清晰。
可以……沈念汐低下头,脸颊微微发烫。她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要不要合唱一首?他拿起话筒递给她,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笑容。
沈念汐接过话筒,点了点头。两人合唱了一首《小幸运》,唱到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时,慕远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仿佛在暗示什么。沈念汐的心跳得更快了,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唱完歌后,慕远舟凑近她,低声问：那天……为什么删我?
沈念汐愣了一下,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因为……因为听说你有喜欢的人,而且不是学校里的……
慕远舟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所以你是在吃醋?
沈念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正要解释,却被室友们的起哄声打断。安茉莉举起酒杯,大声喊道：来来来,敬我们的学霸女神和吉他男神一杯！祝你们……友谊长存！
大家哄笑起来,沈念汐和慕远舟也碰了杯,但她的心里却乱成一团。她不知道慕远舟的话是玩笑还是试探,更不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慕远舟主动约她出去玩了几次。他们一起去弄论文报告,一起去学校后门的小吃街吃夜宵,甚至一起去看了场电影。每次见面,慕远舟都会用他那特有的幽默逗她开心,但每当沈念汐试图将话题引向感情时,他总是巧妙地避开。
一次,他们坐在学校的天台上看星星。沈念汐鼓起勇气问：慕远舟,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慕远舟沉默了一会,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沈念汐有些急了：我觉得……我觉得你对我很好,但我不知道这种好是朋友之间的,还是……
慕远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看着星空,轻声说：念汐,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的。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沈念汐心里七上八下。她不知道他是在暗示什么,还是在委婉地拒绝她。
直到那天晚上,安茉莉气冲冲地摔门而入。
念汐,我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安茉莉的语气有些犹豫。
怎么了?沈念汐心里一紧。
我刚才和朋友们去酒吧,然后他们说慕远舟有女朋友了。安茉莉咬了咬牙,我问了认识的人,说是他女朋友和他,就上周才交往的！
沈念汐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上周……那不就是在她表白之后?所以现在的那些暧昧的玩笑,那些若有似无的关心,都只是他玩弄感情的把戏?
念汐,放弃吧。安茉莉心疼地抱住她,这种人不值得。
但沈念汐不甘心。她颤抖着手给慕远舟发了条消息：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见一面。
深夜的校园里,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念汐站在路灯下,背对着慕远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听说你有女朋友,对吗?
慕远舟沉默了几秒,低声说：啊……不是这样的。
沈念汐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不知道这样?所以是什么样的?是你选择用暧昧的态度来应付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我们之间有可能?是你没有明确告诉我你有女朋友,然后傻傻的一直对你表达好感
慕远舟的表情有些慌乱：不是的,念汐……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我以为…
沈念汐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直视他的眼睛,确定那个问题的答案说：你有没有女朋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不想再猜了。
慕远舟沉默了几秒,最后低声说：……有。
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沈念汐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笑,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的,而不是让我像个笑话一样,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慕远舟低下头,声音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沈念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但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却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看着眼前这个她喜欢了四年的男生,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没关系,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讽刺,我也没有怪你隐瞒这件事。毕竟,你也没义务告诉我,对吧?
慕远舟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念汐,你别这样……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沈念汐冷笑了一声：不想伤害我?那你觉得你现在做的这些算什么?一边和女朋友在一起,一边和我暧昧不清?你觉得这样就不算伤害了吗?
慕远舟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低声说：对不起……
沈念汐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我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居然还对你抱有期待。
慕远舟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沈念汐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算了,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你应该给我明确的答复,而不是模棱两可的接触。慕远舟,我不是那种喜欢就要和你在一起的人,你给我说,我只会祝福你,不会打扰你,可以和你当普通朋友。但你这样,我不是那种大方到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人。我喜欢过你,但现在我只觉得……很累。
慕远舟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沈念汐语气平静却坚定：我不后悔喜欢你,但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说完,她转身朝宿舍的方向走去,脚步很快,仿佛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慕远舟在身后喊她的名字,但她没有回头。
回到宿舍,安茉莉立刻凑了过来：怎么样?他怎么说?
沈念汐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他有女朋友了,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安茉莉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这么想就好。不过,如果他以后再来招惹你,我可不会放过他！
沈念汐笑了笑,但笑容里没有多少温度：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她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夜空,心里默默地说：慕远舟,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暗恋的滋味,我不后悔,学会了如何面对感情,也让我明白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有些人,注定只能成为生命中的一段教训。再见了,这段无始也无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