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陆夫人她又美又撩 > 第一章

我跟路斐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婚后恩爱甜蜜,
可后来,他找到了年轻的真爱,沦陷在她的温柔乡,
我也有了新欢,188高大小奶狗真香,
我说不如离婚,他几乎将牙咬碎,你休想!
嗨,这样有意思吗
日子都过成这样了,还要相互折磨,不死不休
01
路斐打来电话时,我正和小男友在游艇上拥吻。
电话响个不停,我只好暂停。
小男友不满,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脸:你乖点,我争取早点离婚。
小男友这才收起不满的表情,接通了电话后,我手却没闲着,手指撸他的下巴,仿佛像逗弄一只猫。
老公,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我特意嗲着声音问道。
路斐明显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今晚我不回家了,是有什么事吗
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却是将脚伸进了小男友敞开浴袍里。
他的腹肌很完美,硬得跟搓衣板似的,我对他实在满意,他才刚满二十一岁,身高188,长得又十分漂亮。
我用脚踩了踩他腹肌,小男友便抓住我的脚踝,手指隐约有向脚心的趋势,我最是怕痒,忙去踹他。
可是他扣住了我,坏心眼地挠我的脚心,我忍不住咯咯笑了几声,身子便软了下来,娇嗔道:你别这样。
小男友见状就缠了上来,闹成一团。
等我笑完,电话里头半晌没声音,我才记起路斐是要说事,所以偏头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响起路斐粗重的呼吸声,刚刚我没有将手机静音,小男友的喘息清晰地传了过去,路斐想装傻也不能。
我还以为路斐会暴怒,会挂掉电话用所有的资源定位我现在的位置,第一时间冲到我面前让我生不如死。
可惜他没有,路斐平复了很久的呼吸,以至于声线都有些发抖:明真,我在家里等你,你现在马上回来,别再赌气了。
他说出的这番话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路斐是天子骄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便轻而易举地拥有了大部分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东西。
所以他矜贵,他骄傲,他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我笑了笑,伸手挂了电话,甚至关了机,和小男友继续厮混。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来,才刚一开机路斐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我仍旧没有接,发现通话记录里红红的一页,全部是他的未接,我看了一眼时间,便扔下手机,吩咐驾驶员将游艇靠岸。
我回去的时候,已然是下午两点。
路斐坐在客厅里,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他头发有些乱,双眼通红,英俊的面容上满是疲惫,向来服帖的衬衫皱巴巴的。
见我回来,他猛地站了起来,嘴里含着烟落了下去,将他的白衬衫烧了几个焦黄的洞,他顾不得去拍,只大步向我走来。
隔着老远我便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我用手扇了扇,甚至笑了笑,怎么吸了这么多烟
路斐竟然真的停在了原地,似乎不敢上前,可下一瞬,他眼神一锐,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因为他看到了我脖子上的吻痕。
路斐双手掐住我肩膀将我钉住,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红色的痕迹,似乎不敢置信,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出的气体滚烫。
慢慢地,他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像是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而他的手也越发地用力,仿佛要站立不住。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眼里竟然有了泪意。
他张了张唇,似乎想说话,可是竟然连话都说不出,等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吐字:季明真,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直视他的眼睛,用一种并不在意的语气说道:不就是出个轨吗你至于吗我只是做了你做过的事而已。
02
路斐发了好大的火,将家里能砸都砸了,他甚至砸了他最爱的一只宋制的花瓶,风度全无。
最后,他看着那堆碎片,失控地拿起一片碎瓷片,将其握在掌心,仿佛要缓解痛苦似的,鲜血沿着他的掌心流了出来。
我站在一侧袖手旁观,是真正的无动于衷。
事到如今,已然一切不能回头,我和路斐的婚姻,想来这次只该止步于此,我心情极好,甚至还有心情和他分析利弊。
离婚的事情,我会让律师来和你律师交涉,我知道两家现在是深度合作,为了不影响两家股价,我们可以先不对外宣布。
你是故意的
路斐已然失去了理智,和他平时矜贵的模样大相径庭。
得,我只能让他先冷静冷静,于是我准备出去,可手还没有握住门把手,路斐便又冲过来从身后抱住我。
明真,你别这样好不好
路斐浑身被冷汗湿透,身体微微发抖。
换做以前,他这样的语气我肯定会心软得不像话,谁叫我们曾经是那样的相爱。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那是一场私人宴会,所有人都盛妆而来,那时路斐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是真正的俊美如画。
人群中的我们对视,所有的人仿佛都虚化成了背景,我只听到了自己心脏的砰砰声,像是密集的鼓点。
我们都是对彼此一见钟情,后面自然就在一起了。
没人比我们更契合,我们可以从古典音乐聊到各自喜欢的赛车手,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天生一对不外如此。
可就因为成长环境太过相似,我们都是太过骄傲的人,遇事不肯轻易退步,所以很容易因为一件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热恋期时路斐步步退让,后来时间一长,路斐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气,最后我们争锋相对、面红耳赤。
偏偏是相爱的,每次在对对方的怨恨达到顶点下定决心分手时,总是又莫名其妙和好,反反复复。
闹得最凶的一次,是路斐的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其实前几天我们已经在冷战了,因为一件极小的事情,甚至不值得再次提起。
我以为他会在那天打电话来向我求和,毕竟是他生日,这样特殊的日子我们总要在一起的。
礼物我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为了他的生日我精挑细选了许久,只要他打来电话我便会原谅他,可是我从清晨等到日暮都不见他的只言片语。
气得我把礼物砸了,哭得双眼红肿声噎气堵,闺蜜见我这个样子都吓了一跳,又得知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忙带我出去吃饭。
可我没有想到会在吃饭的地方遇见路斐,会所大堂的灯光明亮,我们就这样迎面撞上,他被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从里面出来。
相比起我的狼狈,路斐显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他甚至没有第一眼看见我,因为他正谈笑风生,还是他朋友提醒,他这才转过视线。
看向我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愉悦笑意,见到我显然有些意外。
咦你不是说你女朋友有事去国外了吗
他的这些朋友自然都认识我,所以不免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
路斐看着我,漫不经心地说道:对啊,她和我说回不来的。
一群人都起哄:看来季小姐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路斐只是笑,又将视线望向我,眼里其实是有期待的。
我知道应该给他一个台阶顺势和好的,毕竟今天是他的生日,周围又都是他的朋友,可是那会儿年轻气盛,我又那样怨他。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来给他庆生的。我甚至挤出了一个得体的笑,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他今天生日。
一时间气氛僵住,路斐的脸色难看至极,而我却还装作大度:不过大家都是朋友,祝你生日快乐。
我简直是将路斐的自尊心放在地上踩,我们这样的人最要脸面,他不可能再原谅我,果然这次之后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自然是默认分手,甚至我母亲都开始安排我和别人相亲,我没有拒绝,在我和其中一个相亲对象吃过两次饭后,路斐又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样子很狼狈,神情十分憔悴,眼里红血丝明显,脸色却是阴沉:他们都说我们虽然门当户对,但是实在不合适,还不如早点分开以免成为一对怨偶。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开始雀跃,但是听到他这番话,我也板着脸不肯让一丝丝情绪外泄,恐怕处于下风:没错。
路斐的脸色更是难看,眼神几乎有些阴鸷,我还以为他要正式提分手,可他却是话锋一转:可我偏不,至少怨偶也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甚至不等我点头便从口袋里掏出戒指,他扼住我的手腕将戒指一点点箍进我的手指,完美的契合。
既然没有避免争吵那就吵一辈子,你别想摆脱我。路斐红着眼睛状若癫狂,是爱到极致的妥协。
简直是个疯子,可是我也是,因为我也这样爱他。
03
我第二次从那套房子搬了出来,我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接受自己的妻子不忠,我们离婚是迟早的事情。
我的小男友非得闹着要和我同居,我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同意,毕竟我们是在热恋期。
小男友第一时间收拾了东西就搬到了我在江边的别墅,收拾好东西之后他又要亲自下厨庆祝。
他是光着膀子穿着围裙下厨的,我坐在餐桌上看着他在开放式厨房忙碌,动作间他的每一寸肌肉都漂亮得不像话。
等他将做好的食物端上来,我大方地奖励了他一个吻,又摸了摸他的胸肌,小男友却坏心眼地扣住我的手不放。
最后我跨坐他在大腿上,吻得难舍难分,小男友将我的衣服拉到肩头,正要失控的时候,偏偏门铃响了。
小男友想不管不顾,我倒是理智地推开了他,两个人抵着头气喘吁吁,等缓了一会儿,我才整理好衣物从他身上下去。
一开门我便看到路斐站在门外,他的视线先是落到了我的唇上,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小男友还在里面问:姐姐,是谁呀
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路斐暴躁地扯松了松领带,几乎是横冲直撞地冲了进去,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我倚在玄关的鞋柜上没有动,等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里面走,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团,几乎是拳拳到肉。
我还以为小男友会处于上风,毕竟他年轻又是体育生,没有想到路斐竟然更占优势。
我差点忘记路斐从小学的跆拳道和泰拳了。
于是我这才出声制止,可两个男人打红了眼根本不听,于是我摔了一个花瓶,那两个人才堪堪停下。
路斐,我可没有这样对待过你的小情人吧
我一边欣赏着他脸上的伤口,一边讽刺道。
其实我很久都没有和路斐吵过架了,刚结婚时,我父母最是担心我们同住一个屋檐恐怕矛盾更多。
可恰恰相反,刚结婚的那段时间是我们最风平浪静的时候,路斐毕业后去了自家企业任职,我们吵架的频率渐低。
因为路斐是空降总裁的位置,那些元老对此颇有微词,毕竟他还太年轻,所以路斐每天都要和这些老家伙斗智斗勇。
有时候凌晨路斐还神情疲惫地在书房看文件,我心疼地让阿姨给他做宵夜,那段时间我都是让着他,生怕给他再添烦恼。
后来他手段了得地谈成了几笔令人眼红的生意,又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几个高管,那群人才完全信服他。
路斐的眉头渐展,而我也渐渐开始我行我素,有一段时间我们又吵得天翻地覆,后来路斐变得日益成熟,他再也不和我吵架,还总是让着我。
有一次我们要回路家聚会,起床晚了我便急急忙忙化妆连早餐也来不及吃,路斐只好坐我旁边趁着我手忙脚乱的空隙往我嘴里塞东西。
画眼影的时候,我将眼影盘放在梳妆台的边缘,再去拿却失手将那盘眼影打翻,五颜六色的粉质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晕染开。
我嗷嚎了一声,这是我的新宠还没用过几次,这样被摔碎简直是肉疼,我下意识地去向路斐寻求安慰。
没想到刚对上路斐的眼睛,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道歉:对不起,我会让人给你买新的送过来。
这确实是我贯来的做法,我总是喜欢迁怒于他,原来他还会和我争吵后来就只径直道歉,见他这样的小心翼翼让我有些内疚起来。
干嘛要说对不起。我勾着他的脖子,鼻尖抵着他的鼻尖,闷声闷气地说道,对不起,我以前确实太过任性。
路斐抱住我轻声地笑了起来。
人总是会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改变,自此以后我们的感情变得越发和睦,甚至连我们最好的朋友看到我们的变化也啧啧称奇。
脾气暴烈如我们可以为对方改变到这样的地步,到底是因为深爱,所以我们成为了圈子里最令人艳羡的一对。
大概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样爱我的路斐有一天会出轨,我甚至没有发现一点点异常。
结婚的第六个年头,有一位我喜欢很久的大提琴家要来这边开音乐会,票是早就订好了的,路斐承诺那天会推掉所有应酬陪我。
可没想到真等到了那天,路斐却是去不成了,他为难地说要去邻市出差,可我一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又忙改口他可以更改行程。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工作要紧。
路斐却仍有些惴惴不安,于是我让他下个月陪我飞去法国,专门去听这个音乐家的演奏,他似乎才松了一口气。
那天,是我一个人去的音乐会,原本想喊朋友陪我,可偏偏一个两个都没有空,等看完音乐会出来,我忽然想吃宵夜。
我叫司机送我过许久未去的那家私房菜,时间已不算早,那里已经没有了多少客人,服务员看到我,有些意外:路太太,你也来了。
我注意到她的措辞,便又问了一句,服务员告诉我路斐已经吃过饭,刚从包厢里出去,往后面院子那边去了。
那时我并没有多想,还以为他从邻市赶了回来,想来是应酬结束了他喝了酒,他来这里喝上一点热粥养胃,于是我又去院子里找他。
灯光昏黄,院里树木枝繁叶茂,所有的一切都影影绰绰,我拐过一个月洞门,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他。
路斐背对着我站着,双手插兜,头却有些微微垂下,我正要喊他,可是他那边却传来女人的声音。
原来从我的视角望过去,路斐刚好是挡住了她。
我这个生日过得很快乐,还好有你陪我。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我只觉得荒谬,我不可置信地又走近了一些,这下子,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很年轻,长相却只是清秀,不过她有双漂亮的眼睛,因着这双眼睛那张脸也生动起来,她伸手去拉路斐的衣袖,雾蒙蒙的黑眼珠仿佛要让人心生怜悯。
路斐垂头望着她,目光有些纵容,所以那个女人又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唇角,路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一刻,我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想我应该冲上去给这对狗男女几个耳光,将所有的涵养都抛却。
或者难过得撕心裂肺,与路斐不死不休,事实上我却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又给了服务员一笔价值不菲的封口费才离开。
我并非想忍气吞声,我和路斐并没有签订婚前协议,就这样冲出去未免太过莽撞,总得掌握关键证据才能有利于我。
真是奇怪,我明明那样爱他,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反而能冷静地权衡利弊。
04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找过那个女人的麻烦,甚至没有和她见过面,我只是很痛快地向路斐提出离婚。
哪像现在的路斐,他简直是风度全无。
我注意到我小男友的嘴角都流血了,可把我心疼坏了,忙示意让他来我身边。
小男友委屈地想要过来,路斐眼神一锐,我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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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小男友先回去,小男友眼里闪过受伤。
于是我只好走过去,拍了拍小男友的脸:你乖,我先把这边处理好,记得涂药。
眼见着路斐又要发作,我又推了小男友一把,小男友才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离开。
路斐仍站在原地,我和他隔着那一堆花瓶碎片静默地对视。
他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似乎想要触碰我的脸,可我偏过头去。
他的手掌仍停留在原地,路斐慢慢地红了眼眶,艰涩地开口:为什么你明明说过会原谅我,我们说好要重新开始的。
当然是骗你的啊!
我望着路斐残忍地笑了起来。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仍旧对路斐抱着幻想,要是这些是误会呢
路斐这样爱我,他怎么可能会背叛我
可当私家侦探将证据摆在我眼前,让我最后一丝幻想都幻灭,所有曾经我没有留意过的细节全都成了他出轨的证明。
原来路斐已经出轨了一年,对象还是在校的女学生。
有一段时间,他和我在一起时总是长时间地走神,有时会望着手机莫名笑起来,其实他眼角是有春意的,可我太信任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反常。
还有眼前的这些照片,原来路斐每个星期都要至少去学校找那个女人三次,他应该是很喜欢她吧。
路斐望向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唇角有和煦的笑意,他自从去了企业为了树立威严,他很少有这样轻松的笑意了。
而那个女人似乎胆子很小,被忽然飞进镜头的鸽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路斐怀里一躲,而路斐忙拥住了她,这一幕被定格为永恒。
我将这些照片反反复复地查看,终于接受了一个现实,路斐是真的出轨了。
那天我在客厅枯坐,外面天光一点点地暗下去,我却没有开灯,任凭眼泪砸在那堆照片上,等到路斐快要回来时,我才冲进了衣帽间。
我衣帽间放着我结婚穿的婚纱,那件婚纱是他专程陪我飞去米兰,让知名设计师设计的,为了这件婚纱,我专门在衣帽间做了一个玻璃展柜。
婚后,我就将这件婚纱小心翼翼地陈列在玻璃展柜里,现在我砸破了玻璃展柜,将婚纱从里面抽出,又亲手一点点地剪碎它。
等路斐在衣帽间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将那件婚纱肢解得差不多,他几乎有些狼狈,眼里竟然有些恐惧。
婚纱上面的亮片被剪刀剪开了锋利的弧度,它们轻而易举地割破我的手指,有鲜血流了下来,像条蜿蜒的小蛇,划过手指还有些微的痒意。
明真。路斐冲过来夺我手中的剪刀,我自然不肯松手,挣扎间剪刀割破了他的手掌,我们的血液交缠,仿佛不死不休。
他的力气那样大,自然是轻而易举将我禁锢在他怀中,而我便又低头去咬他的手,我是那样地恨他,以至于满嘴鲜血也不肯松开。
等到牙齿酸痛,我才松开他脱力地说道:路斐,我们离婚吧。
05
可是婚却是没有离成的,因为路斐并不同意。
我实在不能理解,他既然选择出轨就说明厌倦了这段婚姻,那为什么偏偏不肯放手
我不肯再见他,所以他来我家里堵我,我家人也没有给他好脸色,他几乎是低声下气,我家人这才肯让他见我一面。
几天不见,路斐看上去有些憔悴,他似乎是想要抓住我的手,可是我躲开了,于是他又恳求:
明真,我不同意离婚。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错得离谱,可我此生爱过的人只有你一个,我可以发誓。
这番话是真的让人恶心,我想扇他一巴掌又怕脏了手,我忍了又忍,终于问了那句:为什么
路斐痛苦地闭上眼睛,艰难吐字:这些年你虽然改变很多,可是我却还是下意识地怕你生气,整个人神经紧绷。
而那个女人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她体贴细心善解人意,说话轻声细语,这是路斐从没有体验过的,和她在一起他只觉得放松,他沦陷在这样的温柔里。
真是讽刺,他是集团的总裁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向来是别人都怕他,可是他却是惧怕我,他最怕我生气。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我只觉得可笑,可路斐仍旧不肯及时止损。
路斐说他仍旧爱我,可是我却不肯信他了,他骗过我一次,我就怀疑他又在骗我,毕竟和我离婚实在是一笔亏本买卖。
所以我仍旧请了人帮我盯着路斐的一举一动,要是再拍到路斐私会这个女人,那我又可以戳穿他的谎言。
可惜他们没有拍到我想要的东西,路斐对待那个女人简直是绝情,那个女学生应该很喜欢他吧,竟然不顾尊严地跪在他面前只求能留在他身边。
这样的楚楚可怜能让我看了都觉得心酸,可是路斐不为所动,他面色冷硬地挣开被她拉住的衣袖,最后一张照片是那个女学生跪在地上望着路斐远去的背影。
隔得远,有些话没有听清楚,但是您丈夫好像要将她送去国外,让她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私人侦探尽职地将他听到告诉我。
路斐倒是没有说谎,对我也是如实以告,他向我保证今生都不会再见她,又准备将公司他名下的大半股份转让给我。
双方父母又反过来劝我,毕竟在我们这个圈子商业联姻多的是,结婚后有许多夫妻也是各有情人,但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婚姻仍旧和睦。
更何况,路斐愿意知错就改,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总之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觉得路斐仍值得原谅,最后竟成了我的小题大作。
如果我和路斐是联姻,我也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可是我爱他,我爱他啊,我要怎么原谅他
最后双方父母都站在了他那边,连离婚都成了奢望,我们就一直僵持着。
那段时间是我最痛苦的时光,因为失眠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我只好酗酒助眠,终于把自己喝进了医院。
凌晨我在医院醒来,胃部仍有痛意,我不舒服地动了动,随即灯就被打开,我下意识地想伸手挡住光线——手却被人握着。
那人细心地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语气里有浓浓地担心,他说:明真,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我偏过头去不肯看他,将脸埋在枕头里,眼泪流得悄无声息,直到他伸手过来摸我的眼睛。
医生说我需要养胃,所以路斐每天过来都会给我带养胃的药膳,而我仍旧不理他,可他却孜孜不倦。
有一次他亲手熬了粥用保温桶带了过来,打开盖子的时候还汩汩地冒着热气,他盛了一小碗舀了一勺小心地递到我唇边。
我偏过头去,他却固执地维持那个动作,我觉得烦了便打开他的手,结果滚烫的热粥全部浇到了他的手上,一瞬间他的手背被烫得通红。
没想到他第一时间却是担心地查看我的手指,紧张地问道:你有没有被溅到
他分明还是那样爱我,可是他却背叛了我,多么悖论,可他越这样我越恨他,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决定报复他。
他的爱成为我最有利的武器。
下定决心后,于是我抓住他的手走到洗手间去冲冷水,又拿着药膏给他小心涂着,等到末了,我的眼泪恰到好处地落下来。
路斐捧着我的脸给我小心地擦去眼泪,哑着声音说:这一生那样长,我只是意外被路边的风景迷惑,可是我不会走错路,依然回到你身边。
你到底还爱不爱我我几乎泣不成声。
路斐也红了眼圈,当然。
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了偌大的决定:路斐,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06
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原谅了路斐,所以皆大欢喜。
我重新搬回了婚房,我表现得比以前更依赖他,恨不得不管他做什么,都要跟在他身边,路斐甘之如饴。
他也有意弥补,甚至连开公司的高层会议,他都要让我坐在会议室里陪他,其他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我们感情深厚。
路斐比之前待我更好,几乎是有求必应,而我渐渐重新对他使上了小性子,路斐简直是要喜极而泣。
只是我再怎么会演戏,有一件事情我实在没有办法伪装,每当他吻过来时,我都会下意识地躲开,甚至还会干呕。
而路斐只觉得是我的应激反应还没好,都不用我自己找借口,他反而先内疚上了,在他看来是我努力想要克制,但是仍芥蒂未消。
而我也装作明明愿意和他亲近却不知为何会这样的懊恼,路斐更是心疼。
终于等到万事俱备,离我报复路斐只差一个合我心意的男人,我开始物色让我喜欢的男人,只是来来去去,没有几个男人能入得了眼。
总得让自己喜欢快乐才行,如果只是为了报复路斐就随便去找一个男人,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遇见小男友是在我母校校庆的时候,那时我在事业上小有成就,被作为优秀校友邀请回校,而小男友就是校庆活动的志愿者。
他长得很漂亮个子又高,在一群志愿者中最是耀眼,有一堆小女生围在他身边,他的神情有些冷。
连我都不免朝他多看了几眼,刚好被他发觉,视线相交间我朝他笑了笑便扭过头步入了会场。
晚会结束后,我在礼堂里多坐了一会儿,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起身,而小男友是这个时候现身的。
学姐,这几年母校变化有些大,我带你出去。小男友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他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心情。
好啊。我笑眯眯地望着他。
等走到我停车的地方,小男友又用上了拙劣的借口:学姐,可不可以加一个微信,以后想多请教学姐一些问题。
我当然不会拒绝。
其实小男友看着高冷但性格有些像小狗,加微信那天晚上,他连我三年前的朋友圈都点了赞,偶尔也会问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我没有回他,只是有一天心情好给他回了一句,他便小狗似地黏上来,他的心意昭然若揭,于是我将他约了出来。
小男友几乎有些受宠若惊,而我也很直接,坐在椅子上自下而上地打量他,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
小男友听完脸全都黑了,我知道他接受不了,于是便失望地提着包离开,刚和他擦肩而过,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姐姐,如果你不找我是不是还会去找别人小男友认真地问道。
我丝毫没有隐瞒:当然。
小男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既然如此,那就找我不可以找别人。
我饶有兴致地望向他:我结婚了,你怕不怕
而我也低估小男友,他到底是一个男人,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我:这样才刺激,不是吗
我找人调查了小男友,确定小男友私生活干净,我才认真和小男友谈起了恋爱。
和小男友在一起很快乐,他身上有着干净的少年气,还没有成年人的墨守成规,他总是让我惊喜,有时候我都有些得意忘形。
有次我和路斐在餐厅进餐,但是小男友的消息频来,我不得不回他的消息,这其实有些不符礼仪。
路斐疑惑,而那时小男友给我发了个非常有意思的视频,我忍不住蓦然笑出了声。
怎么了路斐终于放下餐具忍不住问出了声。
我放下手机,丝毫没有破绽地望着路斐的眼睛,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之前参加校庆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学弟,他向我请教专业问题,这个问题很有意思。
当路斐得知小男友才二十岁时,便没有放在心上。
而我将手机调了静音,专心地吃饭,其实路斐应该察觉异常的,这一幕与他以前出轨时何其相似,可他没有。
在我和小男友第一次上过床之后,回家时我主动给了路斐一个吻,吻得缠绵悱恻,路斐惊喜异常还以为我克服了心理障碍。
我这个吻其实带着恶作剧兴致,也带着些微的讨好,因为我或多或少有愧疚的情绪,可也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是痛快。
我和小男友谈了一年的恋爱,刚开始的时候偷着瞒着,后来便渐渐开始不收敛,我甚至期待路斐能够发现我出轨的。
有还几次分明已经很明显,但是路斐都没有怀疑,这有些无趣,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于是有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07
我和小男友的事情,终于是闹得沸沸扬扬,因为我带着小男友频繁地出入各种场合。
这一次双方父母没有来劝我,真是奇怪,路斐出轨都觉得他仍觉得原谅,而我出轨大家却觉得我十恶不赦。
我只是和路斐一样,找了一个我喜欢的人谈恋爱而已,我又并没有做什么荒唐的事情。
双方父母面上挂不住,终于将我们全部都约了出去,我知道是商量离婚的事情,所以我穿上了我最喜欢的裙子赴约。
相较于我的神采奕奕,路斐简直是神情萎靡,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英俊得不像话,有一种颓废的美。
我倒是有心情好好欣赏,只是双方父母都目露尴尬,但是还是没有撕破脸,这就是门当户对的好处了,毕竟还有合作。
这俩孩子都挺好,只是性格不合适,还不如早点分开。路母率先开口。
我母亲也应和,我知道他们都想好聚好散,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闹得太难堪了。
我偏偏插科打诨:我还以为你们会劝我们不要离婚呢,毕竟上一次你们不是这个反应。
这话一出,双方父母都目露窘迫,而我耸了耸肩表示不介意离婚,一直没有说话低头转动无名指上戒指的路斐终于抬起头来。
路斐薄唇抿着,冷着脸说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
显然话里有话,路斐父母脸色一变,可到底是现下不好多说什么。
这次会谈自然以失败告终,最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我们。
我望着路斐,实在没有兴趣和他打哑谜: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现在我们扯平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路斐神色认真,语气却是接近恳求。
我怔住,他不是不知道圈子里都在看我们的笑话,我不相信他不介意,更何况那些伤害呢他真的可以云淡风轻地忘掉吗
为什么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仍旧不肯离婚,我想破脑袋,终于想到一个原因,你是担心财产分割吗放心,我不会要你的东西,你的股份我也会还给你……
不是!路斐打断我,眼里有隐忍的泪光,因为我爱你!季明真,我对你的爱意从没有变过半分,从始至终!
我愣愣地望着路斐,路斐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我起码至少请了六波私家侦探,我反复地核对你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假。
路斐怔住。
我笑了起来,如果不离婚,后半辈子,我都会在这种猜疑中度过。路斐,我会疯的。
我说完这番话便离开了,我没指望他就这样轻易放手,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当初也不会向我求婚了。
双方的父母显然也没有想到路斐会是这个态度,路斐父母来找过我一次,也不知道路斐怎么说服的他们,他们只要我和小男友断得干净还是愿意接受我。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父母也来劝我,言语则是更为激烈,既然双方都犯了同样的错误,路斐诚心悔改又大度地原谅我,为何我还要执迷不悟
路斐的执意不离婚,竟然有人开始称赞起他的深情,相较之下我就太不知好歹,全然忘了他才是先出轨的那一个,我倒成了过街老鼠。
我是真的气笑了。
当我将这些告诉我心理医生的时候,她望着我无意识颤抖地手指,严肃合起笔盖:季小姐,相较一年前,你轻生的意愿现在更强烈了吗
我转过头望着窗外的郁郁的树木,我家楼层很高,每晚我都会站在落地窗前,每时每刻,我都想跳下去。
心理医生建议我住院治疗,但是我拒绝。
08
没有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仍旧离不了婚。
见我郁郁寡欢,小男友每天都费尽心思讨我欢心,可我始终也开心不起来,又担心有人要为难他,所以找了一个借口让小男友回了学校。
那些流言倒是被路斐压了下去,他似乎想要和我解释什么,可我没有理他。
躯体化的反应终于越来越严重,我整夜整夜地失眠,安眠药已经对我无效,睡不着我又不想胡思乱想,只好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工作。
我几乎不分日夜地待在办公室里,仿佛不知疲倦,助理都来劝我回去好好休息,而我只笑着说无事。
但到底是出了事,中午的时候我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耳畔响起别人的惊呼,整个世界仿佛与我隔了层壳,钝钝的。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黄昏,蓝色的窗帘半开被风吹得微微扬起,我只觉得浑身酸疼几乎有些麻木。
等再清醒一点儿,我才发现我的手被人握着,手背满是湿漉漉的眼泪,路斐将额抵在我的手背上。
他哭得无声无息,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有这么多眼泪,他肩膀微耸,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
光线昏暗,让我仿佛有种时光的错乱感,我伸手摸了摸路斐的头发,他的头发又粗又硬,以前我总是喜欢弄乱他的头发。
路斐猛地抬起头来,我朝他笑了笑:路斐,你都知道了吧
这次紧急送医,医院肯定给我做了检查,更何况我这次这样反常,路斐肯定会去查得清楚。
你病了已经整整一年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路斐很是自责,我都是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发现你的异常
路斐请了医生来家里给我治疗,他仍旧不放心,每天都会来陪我,我情况好了一些儿,只是晚上仍然严重失眠。
他担心我又胡思乱想,所以在我睡不着的时候,他便干脆开车带我去海边看日出,我赤着脚踩着沙滩,他提着我的鞋小心地跟在我身边。
我甚至迷上了赶海,每天凌晨提着小桶在海滩上挑挑拣拣,整个人倒是轻松许多,也能够开始在白天睡上一个长觉。
有一次我们刚上车准备回去,刚好那天云霞太美,我便坐在车上多拍了几张照片,正兴致冲冲地想要和路斐分享。
一转过头便发现路斐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他脸上倦容明显,眼下还有些微的青,似乎还瘦了许多。
也是,这一段时间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他白天还需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能不累吗
我愣愣地注视着他,并没有喊醒他,等到窗外的太阳越升越高,我倾身过去替他放下遮阳板。
他的面容半掩在阴影下,我用目光代替手指,一点地地抚摸过他的轮廓,心里酸涩难忍,我就这样注视着他。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没过多久他便惊醒,他声音仍有浓浓的倦意:怎么不喊醒我,累了吧,我送你回家。
路斐,其实我刚刚心软了。
我垂下眼睛,望着无名指上残留的戒痕说道。
路斐先是一愣,好像这句话很难理解似的,过了一会儿他才高兴地红了眼睛,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珍重吻了一记。
事实上,过去的一年里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要原谅你。我接着继续说下去,就像你说的,我曾经也以为我们扯平了。
所以我曾试着和小男友断了联系,是真的想要和路斐重新开始,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
在所有欢愉的间隙,那些他背叛的记忆不断闪回,我还是会心生怨恨,从此又怀疑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的真伪,要反复地确认他是真的。
原本我的心理问题还没有这样严重,可是我这样反复地自我折磨,最后让自己滑入深渊。
路斐,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饮鸩止渴。
这一年的痛苦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我终于在路斐面前掩饰不住,掩面而泣。
路斐张了张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果不仔细看几乎不会发现他面部肌肉在细微地抖动。
这天过后,路斐再也没有来看过我。
等病情再好一些的时候,我便收到了路斐律师的电话,他告诉我路斐同意离婚了。
去民政局的那天我都有些恍惚,直到签完所有的字拿到离婚证,我才如大梦初醒一般,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路斐走在前面,他一直没有回头,无名指上的戒指却是仍旧醒目,等走到门口他才背对着我站定: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这句话后他径直上了车,我甚至来不及看他脸上的表情。
等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那辆车,我才怔怔地落下泪来。
二十二岁的路斐爱一个人的方式是将爱人留在他身边,二十九岁的路斐却是选择放手,不是不爱,而是爱得更深。
只是太晚了,我们在最好的年纪相爱,却不懂如何去爱,最后遍体鳞伤。
我仍然爱着路斐,如同路斐还爱着我般,可是爱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要彼此背叛伤害
爱是摧毁辜负,是面目全非,是到如今满目疮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爱上别人。
作者:周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