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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倒霉起来啊...连喝口八二年的拉菲...都...嘿嘿...嗝...
刘明打了个酒嗝,晃了晃手中只剩三分之一的江小白,自嘲地笑了笑。白酒的浓烈在喉咙里烧灼,却比不上心里那股火辣辣的憋屈。
一个月前,他还是成都那所知名武术学校的明星教练,二十五岁就带出过省级比赛冠军,前途一片光明。直到他撞见副校长用藤条抽打一个羌族孩子的后背——就因为这孩子在训练中摔了一跤。
小刘啊,你最好当没看见。副校长当时皮笑肉不笑地说,手上的藤条却不停,家长既然付了钱,我们就得对孩子负责。你说是吧
刘明记得自己是怎么一把夺过那根沾着血丝的藤条,当着半个训练场的师生把它折成两段。更记得举报信递上去后,校领导们意味深长的眼神和一周后的教学事故处理决定。
日你个先人板板!他猛灌一口酒,液体顺着下巴滴到皱巴巴的T恤上。出租屋的吊扇吱呀作响,却搅不动八月成都闷热的空气。手机屏幕亮起,房东的催租信息赫然在目:小刘,再拖就换锁了!
二十五岁了还拖欠房租,并不是因为刘明不努力。相反,他比99.9999%的人都努力。自从被学校解雇,他凌晨四点出摊卖包子,早上九点兼职送快递,下午一点帮人开滴滴,晚上八点去酒吧当男模——当男模还是纯技术活的那种(你们懂的),做男模期间他从不喝酒,因为他夜里还得干代驾…
而这些所有赚来的钱,都是要供他那位比她小四岁,留学非洲的女朋友——李佳琦。
刘明知道,女朋友是用来宠的。他要帮李佳琦圆梦,虽然这女朋友长得不高,长相也很普通。但是她毕竟是刘明交往的第一个女朋友,刘明没什么梦想,他唯一的梦想就是等他女朋友李佳琦毕业后早日从非洲回来,能学以致用——去直播带货卖眉笔。他甚至连直播间的名字都帮她想好了,就叫黑商…哦不…非商严选。
今天是他这个月难得的一天休息日,门铃突然响起。刘明踉跄着起身,酒精让他的面部神经突突直跳。门外站着个浑身湿漉漉的快递员,递给他一个泛着潮气的EMS信封。
难道是法院传票李校长那孙子!他眯着眼辨认发件单位,突然清醒了几分,巴蜀武术文化研究会...特邀评委
拆开一看,是张泛着霉斑的邀请函,落款是川西民间艺术保护协会。刘明嗤笑一声,正要随手扔掉,一张名片从信封里滑了出来。
【马三川
副导演
联系电话:138xxxx0888】
名片背面用红笔潦草地写着:急聘武术指导,日薪3000,包食宿。有意速联。
哪个龟儿子想到的骗术...刘明嘟囔着,却鬼使神差地拨了电话。铃响十八声后,一个带着奇怪回音的男声响起:刘老师我们等你很久咯…
第二天中午,刘明站在春熙路一栋写字楼前,抬头数着玻璃方块。昨晚那通电话后,他做了个荒诞的梦——自己被一群穿戏服的无脸人围着打转。醒来时,手机里多了条短信:刘老师,明早十点来银座大厦14层1414,勿迟到。
靠的,1414刘明啐了口唾沫,要死要死,这数字真特么吉利。
走进电梯,来到十四层。1414房门漆成暗红色,猫眼周围结着蛛网似的裂纹。刘明刚抬手,门就自动开了条缝,霉味混着线香扑面而来。
刘老师进来嘛,等你好久咯!
屋里像个被时间遗忘的片场。泛黄的剧本堆成小山,一台老式摄像机架在三脚架上,镜头盖积着灰。办公桌后坐着个穿花衬衫的胖子,脸上的油光能炒盘回锅肉。他正用牙签剔着黄牙,另一只手在女大学生膝盖上拍蚊子——那姑娘穿着白T恤JK裙,黑发扎成马尾,像只误入狼窝的羔羊。
刘老师坐嘛!胖导演操着椒盐普通话,这位是川师大的叶柯同学,来试女二号。他忽然压低声音,原著里这个角色要裸泳的,不过我们拍艺术片,用替身...
叶柯猛地站起来,马尾辫差点甩到导演脸上:导演,您昨天可没说有裸戏!
艺术!这是艺术!晓得啥子叫艺术不嘛胖导演没有理会叶柯,而是从抽屉摸出包软中华,刘老师你看,咱们剧组除了招聘武术指导,也需要找个练家子来饰演男三号。他翻开剧本指着某页,就这段,男三和女二在水库边打野...啊不是,打野鸭时遇鬼的戏。
刘明瞥见剧本上用红笔圈着段描写:女二湿身后扑向男三,两人在芦苇丛中翻滚……
随即他盯着那包软中华在胖导演指间转来转去,突然咧嘴一笑:马导,我不懂演戏。但昨天你们在电话里说武术指导一天三千,是真的不
千真万确!胖导演一拍大腿,肥肉在花衬衫下荡出波纹,要是刘老师肯演男三号——他伸出两根香肠似的手指比了个七,再加这个数!
七十刘明转身就往门口走,我干代驾一晚上都不止这个价...
七千!一天一万!胖导演的吼声震得摄像机镜头盖簌簌掉灰,刘老弟把我们当骗子咯
刘明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铝合金的凉意渗进掌心。身后突然传来抽屉滑轨的嘎吱声,接着是钞票捆砸在桌上的闷响。
你看这是啥子
五摞粉红色钞票在桌上排成朵邪门的花,最上面那张毛主席的嘴角似乎比平时翘得更高。刘明喉结动了动——这些够交两年房租了,还能给李佳琦买支她念叨好久的限定版戴森电吹风。
预付劳务费。胖导演用钞票当扇子扇风,油汗味里混进铜臭,签完合同就拿走。
叶柯突然拽住刘明衣角:老师,他们刚让我签的合同里写着‘自愿配合剧情需要调整表演尺度’...她指甲几乎掐进刘明胳膊里,水库那场戏后面还有段被水鬼拖进淤泥的镜头...
服从!演员的基本品格是啥子胖导演突然大声嚷道,就这点苦都吃不得,还想当演员咯还要不要应聘嘛要是不想演就爬!想成名哪有这么简单嘞。
刘明盯着那五摞钞票,喉结上下滚动。胖导演的油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像菜市场里刚宰完客的鱼贩子。
刘老师,想好没得胖导演用钞票边缘刮着指甲缝里的黑泥,我们剧组虽然条件艰苦点,但从不亏待人才。
叶柯的手指还掐在刘明胳膊上。刘明瞥了眼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大学生——杏眼圆睁,鼻尖冒汗,但脸上却洋溢着渴望成名的表情。
马导,刘明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您看这样行不,我和这位同学先看看合同要是没啥大问题,今天就能签。
胖导演脸上的肥肉立刻堆出朵菊花:爽快!他从抽屉里抽出两份皱巴巴的合同,不过签之前有个小测试,是我们总导演定的规矩。
啥子测试刘明接过合同,纸页散发着一股霉味。
简单嘞很!胖导演拍着肚皮,你们两个一起在我们安排的房间里待24小时,有吃有喝,就是不能出门,也不能耍手机。他眯起眼,通过了,每人三万预付金;通不过,退钱还要赔两倍违约金。
叶柯倒吸一口凉气:待24小时马导,你们这测试的意义是什么
意义是什么这是在测试演员的抗压能力!胖导演突然暴起,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摄像机三脚架直晃,晓得张艺谋当年怎么选角的把演员关黑屋里三天三夜!晓得王家卫咋个磨戏的一个镜头拍三十遍!
2
刘明一把按住要争辩的叶柯:马导您息怒,我们签。他压低声音对叶柯说,24小时赚三万,睡一觉就过去了!
合同最后一页的违约金数字让刘明眼皮跳了跳——十八万。但想到李佳琦在视频里抱怨非洲宿舍没空调的样子,他还是签下了名字。
当手机收到银行到账通知时,刘明差点咬到舌头:账户里真多了三万,这剧组不是骗子!
……
随着门锁咔嗒一声落下,刘明这才如梦初醒,真切地意识到眼前这事儿荒谬得离谱。他缓缓转身,目光在这狭小逼仄的十平米房间里扫视开来。
一张单人床几乎霸占了房间三分之一的空间,床单上印着的向日葵图案早已褪色,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靠窗的地方,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桌勉强支撑着,上面杂乱地摆放着四瓶矿泉水和三个塑料包装的面包,像是被随意丢弃的战利品。墙角处,一个锈迹斑斑的洗脸池正滴滴答答地漏水,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仿佛是时间流逝的嘲笑。
这他妈是给人住的刘明忍不住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叶柯早已冲到门前,双手用力拍打着门板,大声呼喊着:马导!马导!至少给我们个桶吧!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剧烈晃动,JK裙摆轻轻擦过刘明的手臂,带起一丝微风。
门外传来胖导演渐行渐远的声音:24小时后见咯!记住规矩——不准破坏房间设施!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
刘明走到窗前,用力推开积满灰尘的玻璃窗。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四楼的高度让人头晕目眩,下面是冰冷的水泥地面,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窗户外焊着生锈的铁栏杆,间隙小得连个小孩都钻不过去,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牢笼。
别费劲了。叶柯颓然坐在床边,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像是在抗议她的重量,我刚才看了,窗户外面是小区内院,连个路人都没有。
刘明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水顺着下巴流到T恤上,洇湿了一大片。他打量着这个狭小的空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你说这剧组是不是有病花三万块钱就为了看咱俩怎么在没厕所的房间里憋24小时
叶柯没有接话,她正神经质地啃着指甲,眼睛时不时瞟向那个漏水的洗脸池,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安。
刘明把矿泉水瓶往桌上一放,瓶子没站稳,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弯腰去捡,突然发现床底下露出一个纸角。他伸手一拽,竟扯出半本皱巴巴的剧本。
哎,你看这个。刘明翻了几页,眉头渐渐皱起,眼神里满是疑惑,这剧情怎么这么眼熟...
叶柯凑过来,发丝蹭过刘明的脸颊,带着一丝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她念出扉页上的标题:《藤条》...编剧:马三川。
刘明的手指停在某一页上,那里描写了一个武术教练目睹学生被体罚的场景。台词几乎一字不差地复刻了他前几日对副校长说的话:小刘啊,你最好当没看见...家长既然付了钱,我们就得对孩子负责...
这他妈...刘明的手开始发抖,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这是我前几天经历的事!他们怎么知道的
叶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刘老师,你看这段!她指着剧本后面被红笔圈出的部分,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男三号必须是被学校开除的武术教练,25岁,身高183,右眉有疤...’这不就是你吗
刘明摸了摸右眉上的疤痕——那是他十二岁练后空翻时磕在板凳上留下的。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他猛地站起来,床垫弹簧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在为这荒谬的遭遇奏响序曲。
我们被骗了。刘明惊呼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这根本不是试镜,这是整人节目。他们是在整蛊我们!
刘明像只警犬般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手指划过墙壁的每一处缝隙,甚至掀开床垫检查下面是否藏着微型摄像头。他的指甲抠进墙皮里,剥落的石灰粉沾了满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整蛊节目都这套路,《整蛊大明星》看过没厕所马桶会喷水,电梯突然下坠...说着还踹了踹地板,确认不是空心的。
叶柯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看着刘明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她的指甲在床单上划出几道白痕,轻声说道:刘老师,我觉得不太像...
你懂个锤子!刘明头也不回地怼道,正趴在地上研究那个漏水的洗脸池,这些综艺导演坏得很!去年我有个师兄参加相亲节目,女嘉宾全是托儿!
半小时后,刘明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房间每个角落都被他翻遍了,连根摄像头的电源线都没找到。
日怪咯...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无奈地叹了口气,藏得够深啊。
叶柯突然小声说:会不会...不是整蛊节目
刘明瞪了她一眼:那你说为啥剧本里写着我前几天的事连我眉毛上的疤都知道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等明天那死胖子导演来了,老子非跟他问清楚...
3
房间里的光线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暗淡,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拉上了黑色的帷幕。刘明坐在窗边,盯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台,像是在弹奏一首悲伤的乐曲。叶柯缩在房间另一角的椅子上,双臂环抱着膝盖,时不时偷瞄一眼刘明,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喂,女二号。刘明突然开口,打破了持续数小时的沉默,你饿不饿
叶柯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但那些面包看起来不太新鲜。
刘明起身走到桌前,粗暴地撕开一个面包的包装袋,咬了一大口:能吃就行了,你还管他新鲜不新鲜。三万块钱不是白拿的。他咀嚼着干巴巴的面包,碎屑掉在地上,像是在为这糟糕的环境增添一份点缀。
叶柯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小声说:刘老师,你以前真的是教武术的吗
怎么不像刘明挑眉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傲娇。
不是...就是...叶柯犹豫了一下,你看起来不太像会关心别人的人。
刘明嗤笑一声:我不关心人他灌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我就是因为太关心别人,现在才落得这个下场。他用力捏扁了矿泉水瓶,塑料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呐喊。
叶柯被突如其来的暴躁吓了一跳,往椅子里缩了缩: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事,都过去了。刘明把捏扁的瓶子扔到墙角,发出咚的一声响,像是在为这荒谬的一天画上一个无奈的句号。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像一层薄纱轻轻地洒在地上。刘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径直走向那张单人床。
你要睡觉了叶柯惊讶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刘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不然呢在这干瞪眼24小时他脱掉外套扔在床头,直接躺了上去,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像是在抗议他的重量。
那...那我睡哪里叶柯的声音有些发抖,带着一丝无助。
刘明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地上,椅子上,随便。别吵我睡觉。
叶柯咬着嘴唇,眼眶有些发红。她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刘老师,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也睡一会儿床虽然小,但两个人挤挤应该...
借着朦胧月色,刘明瞥了一眼叶柯。她站在床边,JK裙下两条腿白得晃眼,膝盖因为紧张微微内扣。月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轮廓,像一幅美丽而又忧伤的画。
啧,麻烦。刘明翻了个身,往墙边挪了挪,上来吧,别碰到我。
叶柯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床垫立刻凹陷下去,刘明能感觉到背后的温度变化。她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慢慢躺下,身体紧贴着床沿,和刘明之间留出一条缝隙。
谢谢刘老师。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刘明没搭腔,闭着眼睛装睡。他能闻到叶柯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混合着少女特有的气息。这味道让他想起大学时宿舍楼下那棵栀子花,李佳琦总喜欢摘一朵别在耳后。
床太窄了,稍微一动就会碰到对方。刘明尽量保持不动,但膀胱的胀感越来越明显。两瓶矿泉水下肚,现在终于开始造反。
操...他在心里暗骂,憋得额头冒汗。
又坚持了十分钟,刘明实在忍不住了,猛地坐起身。床垫弹簧发出刺耳的声响,叶柯吓得一哆嗦。
怎么了她声音里带着睡意和惊慌。
尿尿。刘明粗声粗气地说,光着脚走到那个锈迹斑斑的洗脸池前。
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眼叶柯。少女已经背过身去,肩膀缩成一团。刘明解开裤链,水流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他尽量控制着方向和力度,但仍有几滴溅到了池子外面。
环境所迫,理解一下。刘明系好裤子,尴尬地解释。
叶柯没说话,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夜已深,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犬吠,更显得屋内寂静。刘明和叶柯躺在床上,两人之间原本就微妙的氛围,此刻更是尴尬到了极点。好似有一团无形的雾气,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心间,让人喘不过气来。
刘明背对着叶柯,静静地聆听着水龙头那单调而又执着的滴水声,试图用这规律的声响催眠自己入睡。就在他迷迷糊糊,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一个轻轻的触碰,如同一片羽毛落在了平静的湖面上,打破了这份难熬的寂静。
怎么了刘明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
刘老师……叶柯的声音细如蚊呐,带着难为情,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我也想上厕所……
刘明无奈地翻了个身,借着那清冷的月光,看到叶柯的脸涨得通红,红得就像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煮熟的虾子。她咬着下唇,纤细的手指在裙摆上不自觉地绞着,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大的小的刘明直截了当地问,这问题虽简单粗暴,却不失一针见血。
小、小的……叶柯的声音越来越小,细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
刘明叹了口气,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房间另一头,背对着洗脸池,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严肃的雕像,大声说道:去吧,我不看。
身后立刻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像是小猫在轻轻抓挠着地面。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水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黑夜奏响的神秘乐章。过了一会儿,叶柯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怯生生地说:好、好了……
刘明转身,只见叶柯站在水池边,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那颜色就像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水池边缘还挂着几滴水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睡吧,明天拿了钱就走人。刘明重新躺回床上,这次他还特意往墙边贴了贴,给叶柯留出了更多的空间,那动作仿佛是在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叶柯轻声道了声谢,小心翼翼地躺下。这一次,她没有再刻意保持距离,两人的手臂偶尔会轻轻地碰到一起。刘明能感觉到少女那比常人略高的体温,就像一个小火炉,散发着阵阵温热,让他有些不自在。
刘明正沉浸在这奇妙的触感中,忽然,一阵轻柔的推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睡得正香,梦里正给李佳琦直播间的黑商严选当托儿,正疯狂地刷着买它买它,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突然感觉有人在轻轻推他肩膀,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眼睛都懒得睁开,含糊不清地说道:又咋子嘛尿尿自己去嘛……
不是……叶柯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这次是……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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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黑暗中叶柯模糊的轮廓,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啥子安大的!
叶柯羞愧地点点头,那马尾辫在月光下晃了晃,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无奈,我……我憋不住了……
刘明抓狂地挠了挠头,头发像刺猬一样根根竖起,满脸的无奈,大姐!你早不大晚不大,偏偏这时候要大!
我……我晚上吃那个面包可能不新鲜……叶柯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就像蚊子在耳边轻轻哼了一声。
4
刘明长叹一口气,翻身下床,光着脚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那赤裸的脚丫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突然,他眼睛一亮,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从墙角捡起个黑色塑料袋,兴奋地说道:来来来,就这个!
叶柯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疑惑,这……这怎么用啊
蹲上去啊!刘明把塑料袋铺在地上,双手叉腰,来了个示范动作,一本正经地说道:就跟荒野求生一样!
叶柯的脸红得像猴屁股,那颜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子,像是一片燃烧的朝霞。她犹豫了半天,终于接过刘明递来的几张纸巾,颤颤巍巍地蹲了下去。刘明很自觉地走到窗边,背对着她,还贴心地哼起了歌: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那哼唱跑调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让人忍俊不禁。
刘老师!叶柯羞愤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别唱了!
五分钟后,叶柯带着哭腔说:好……好了……
刘明转身,只见地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仿佛装了满当当的秘密,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嚯,分量还不小……
别说了!叶柯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模样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刘明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拎起塑料袋,走到窗前,满脸的决然,现在问题来了,怎么处理这玩意儿
叶柯小声提议:要不……先放墙角
放一晚上那咱俩不得被熏成腊肉刘明摇头,那动作坚定而又无奈,不行不行……
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向窗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有了!从窗户丢下去!
啊叶柯惊呆了,眼中满是惊讶与担忧,这……这不太好吧
环境所迫,刘明冲着叶柯眨眨眼,那模样滑稽极了,反正下面没人,就当给花花草草施肥了!
说完,他抡圆了胳膊,像投掷铅球一样把塑料袋甩了出去。黑色的塑料袋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完美!刘明得意地拍拍手,那样子仿佛完成了一项伟大的壮举,继续睡觉!
两人刚躺下没多久,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激烈的狗吠声。
汪汪汪!
接着是更多的狗叫声加入,此起彼伏,热闹得像开派对一般。嗷呜~汪!呜~汪汪!刘明和叶柯面面相觑,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撕扯塑料袋的声音,然后是狗群兴奋的吧唧吧唧声,像是在享受什么美味大餐。
这……叶柯脸色煞白,如同冬日的雪,没有一丝血色,该不会是……
刘明咽了口唾沫,声音也有些颤抖,应……应该是……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满足的狗叫,然后是争抢的呜咽声,听起来至少有四五条狗在分享这顿天降美食。
我靠!刘明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楼下是个流浪狗投喂点!
叶柯整个人都石化了,嘴唇颤抖着,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所以……所以那些狗是在吃……
咳咳!刘明赶紧打断她,试图挽回一点尊严,睡觉睡觉!明天还要拿钱呢!
两人重新躺下,但楼下狗群的狂欢还在继续。时不时传来几声满足的嗷呜,还有为了最后一点残羹剩饭的争夺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意外的盛宴。
叶柯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说:我以后再也不吃面包了……
刘明憋笑憋得肚子疼,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没事,就当给流浪狗改善伙食了。你这也算做了件好事!
刘老师!叶柯羞愤地捶了他一拳,那力道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特别响亮的狗叫,然后是呕吐的声音:呕~咳咳咳!
接着是其他狗嫌弃的呜咽声,纷纷散开的脚步声,仿佛在逃离一场可怕的灾难。
刘明和叶柯同时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凝固得如同石像。
那个……刘明小心翼翼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心虚,可能……可能面包真的不新鲜……
叶柯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把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那被子仿佛成了她唯一的避风港。
刘明实在是憋不住了,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在房间里回荡,笑得床垫都在颤抖。他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哈哈哈!叶同学,你这算不算……投食成功
刘明!叶柯从被子里探出通红的脸,眼中满是要吃人的怒火,我要杀了你!
……
后半夜,刘明越睡越冷。八月的成都,明明是闷热的,可是这房间却诡异的发冷。忽然刘明想到一件奇怪的事,从进房间,他就知道这个房间环境非常差,这是不争的事实。条件差,也就算了,房间里唯一的通电设备就是灯——他没看错,只有灯。这房间明明没有空调,为什么会那么冷而且越睡到半夜越冷,这是怎么回事
他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只能看到叶柯模糊的轮廓。少女睡得很沉,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刘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面起了层鸡皮疙瘩。
见鬼了...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冷他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刘明听见门外好像有人在笑。他竖起耳朵,再三确定——没错,就是有人在笑。这声音很轻,像是个中年男人发出来的,笑声里带着某种得意,就像刚偷到鸡的黄鼠狼一样,让人毛骨悚然。那笑声断断续续地飘进来,在漏水的滴答声里时隐时现。
刘明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轻轻推了推身旁的叶柯,压低声音道:醒醒,女二号。你听……
叶柯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JK裙的布料擦过刘明的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就在这瞬间,门外的笑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指甲刮擦门板的声响——刺啦、刺啦——像是有人用十根手指轮流在门上慢条斯理地抓挠。
我操!刘明一个激灵坐起身,床垫弹簧发出刺耳的呻吟。他死死盯着门缝下方——那里本该有走廊灯漏进来的光,此刻却是一片浓稠的黑暗,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叶柯终于清醒过来,她顺着刘明的视线看去,突然捂住嘴,瞳孔剧烈收缩。借着微弱的月光,刘明看见她脖子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抓挠声停了。
刘明压低声音,喉结滚动了一下:你也听到了吧
叶柯惊恐地点头,马尾辫在黑暗中微微颤动。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刘明胳膊里,声音带着气音:会不会……是剧组安排的整蛊
肯定是那帮龟儿子!刘明咬牙切齿地骂了句,突然提高音量冲着门口喊:外头的兄弟别演了!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他故意把话说得吊儿郎当,手指却悄悄摸向床头的空矿泉水瓶。
5
门外静了一瞬。
突然——咚!咚!咚!三声闷响,像是有人用额头重重撞门。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在月光里形成诡异的雾霭。
叶柯猛地扑进刘明怀里,JK裙的百褶边蹭得他大腿发痒。少女的颤抖透过单薄衣料传来:刘老师……这不像演的……
刘明老脸一红,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他哪遇见过这种情况虽然有个名义上的女朋友,但和李佳琦最亲密的接触还停留在牵牵小手的阶段。此刻叶柯温软的身子紧贴着他,少女特有的馨香直往鼻子里钻,让他瞬间方寸大乱。
该不会是……刘明突然眯起眼睛,手臂却诚实地环住叶柯的腰,你是不是和那死胖子导演串通好的他故意凑到叶柯耳边说话,热气喷在她耳垂上,故意用美人计来考验我
叶柯触电般往后缩,马尾辫扫过刘明的下巴:你胡说什么!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手指死死攥着刘明的衣领,外面真的……
咚!咚!咚!
撞门声比先前更重,门框周围的墙皮簌簌剥落。刘明感觉怀里的少女抖得像筛糠,突然福至心灵。这整蛊也太假了,世界上哪来的鬼啊。好嘛,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叶柯你跟我演,我就奉陪到底!
刘老师……我怕……
叶柯整个人都缩进了刘明怀里,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T恤下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刘明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脖颈上,温热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别怕,有我在。刘明大义凛然地说,右手却顺势环住了叶柯的腰。少女的腰肢比想象中还要纤细,隔着薄薄的JK制服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肤的温度。刘明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片柔软。
门外的抓挠声突然停了。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叶柯似乎也察觉到了姿势的暧昧,身体微微僵硬,却没有立即推开刘明。月光透过窗户,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睫毛的阴影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蝴蝶。
那个……声音好像没了……叶柯小声说,却没有挪动的意思。
刘明心里暗爽,占便宜哪有够的。他故意又搂紧了些,下巴几乎抵在叶柯头顶:可能是野猫吧。这破地方老鼠多,野猫跟着来觅食也正常。
叶柯抬起头,杏眼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恐:真的吗可是刚才明明听到的是人声……
刘明近距离看着这张脸——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鼻尖上有几颗可爱的小雀斑,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着。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刘明故作高深地说,左手悄悄从叶柯腰际滑向背部,你看,现在不是没声了吗
仿佛是为了反驳他的话,门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用整个身体撞上了门板。门框剧烈震动,天花板落下几缕灰尘。
啊!叶柯尖叫一声,整个人扑进刘明怀里,额头重重撞上他的下巴。刘明痛得龇牙咧嘴,却趁机把她抱了个满怀。少女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胸前的起伏紧贴着他的胸膛,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钻入鼻腔。
别怕别怕……刘明一边安抚,一边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让两人贴得更紧。他的手掌顺着叶柯的脊背上下抚摸,美其名曰安抚,实则享受着指尖传来的美妙触感。
叶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体微微后仰:刘老师,你的手……
我在帮你按摩穴位。刘明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人受到惊吓时,督脉会堵塞,按这里能缓解恐惧。说着,手指故意在叶柯背心处画着圈。
叶柯眨了眨眼,将信将疑:真的吗
当然!刘明挺起胸膛,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我可是正经武术学校毕业的,中医理论学过不少。
门外的动静不知何时完全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依旧滴滴答答的水龙头。
刘老师……叶柯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奇怪,不再是之前的惊慌,反而带着一丝……玩味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只是整蛊吗
刘明的手顿住了。月光下,叶柯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嘴角似乎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让他后背突然窜上一股凉意。
什……什么意思刘明结结巴巴地问,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错误。
叶柯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刘明的喉结。那触感冰凉得不似活人,让刘明浑身一颤。
你知道吗,叶柯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完全不像先前的少女音调,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
刘明猛地推开她,连滚带爬地退到床角:你的声音怎么变了…你是谁
叶柯坐在原地没动,月光照在她半边脸上,另外半边隐没在黑暗中。她的嘴角越翘越高,最后形成一个夸张的笑容。
我是谁她轻声重复,声音里带着诡异的回音,我是叶柯啊!
叶柯的手突然像铁钳般掐住刘明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刘明拼命挣扎,手指在叶柯手臂上抓出血痕,却无法撼动分毫。缺氧让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他听见叶柯发出非人的笑声——
啊!
刘明猛地坐起,额头撞在墙上发出闷响。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眼睛,他大口喘息着,喉咙火辣辣的疼。
刘老师叶柯揉着眼睛坐起来,JK裙睡得皱巴巴的,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刘明惊魂未定地摸着自己完好的脖子,又看向叶柯纤细白皙的手臂——上面根本没有抓痕。少女正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他,鼻尖上的小雀斑在晨光中清晰可见。
你……你刚才没掐我刘明声音嘶哑。
叶柯瞪大眼睛:我掐你她突然噗嗤一笑,刘老师你是不是梦到我了说着还调皮地眨眨眼。
刘明狼狈地抹了把脸。房间里一切如常,地上的空矿泉水瓶,墙角漏水的洗脸池,甚至窗外还能听见鸟叫声。昨晚的恐怖经历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几点了他哑着嗓子问。
叶柯看了眼手表:九点四十,再过几小时就能出去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刘老师,你梦到什么了该不会是……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
就在这时,寂静的房间里,门锁突然咔哒一响,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刘明和叶柯下意识地同时转头看去,只见门缓缓打开。然而,门外却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死寂和昏暗。
走廊里,光线昏暗得如同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刘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微微皱眉,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马导
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久久没有回应,只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6
叶柯站起身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门口走去。刘明见状,心中一紧,大喊一声:等等!
说着,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刘明的手触碰到叶柯的皮肤时,顿时吓了一跳,叶柯的手腕冰凉刺骨,就像是一块寒冰。
刘明猛地松开手,惊恐地后退两步,双眼紧紧地盯着叶柯,声音颤抖地问: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叶柯回头看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只见她歪着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说道:冰吗我怎么感觉不到
更可怕的是,她的声音变了调,像是好几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带着诡异的回音。刘明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转身就要往窗户跑,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可一回头,却发现窗户不知何时已经被木板封死。那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扭曲变形,就像某种怪物的爪子,死死扣住窗框,仿佛在阻止他逃离。
跑什么叶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越来越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我们不是签了合同吗‘自愿配合剧情需要’……
刘明猛地转身,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崩溃。只见叶柯的脸已经扭曲变形,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眼珠翻白,嘴角裂开,露出黑洞洞的口腔,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刘明声音发抖,双腿发软,几乎就要瘫倒在地。叶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刘明的身后。
刘明浑身僵硬,缓缓回头。身后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有一面镜子。然而,镜子里,他看到了自己。但镜子里的他,嘴角挂着和叶柯一模一样的诡异笑容,眼神空洞无神,缓缓抬起手,冲他挥了挥。
欢迎加入剧组。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刘明耳边响起,仿佛来自地狱。
——咔!
房门猛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刘明绝望地拍打着房门,大声呼救,却没有任何回应。
走廊里,胖导演马三川哼着小曲,慢悠悠地数着手里的一沓合同,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最上面那张合同,赫然写着刘明的名字。
他满意地咂咂嘴,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老张啊,又招到两个,对,男的武术教练,女的大学生……放心,绝对‘自愿’。
挂断电话,他哼着歌走向电梯,身后那扇1414房门缓缓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门缝,一滴一滴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