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小明星季淮被全网痛骂舔狗,只因他每天给顶流女星送廉价盒饭。直到狗仔曝光视频:女星深夜被金主掌掴,他撕开外卖服露出高定西装:天凉了,该让王氏破产了
【正文开始】
热。
太他妈热了。
我蹲在影视城南门边的树荫底下,手里拎着两个保温盒,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湿透了后背。这是今年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柏油马路都晒得发软。
老季,要不别等了,导演说今天又加戏,雪瑶估计得拍到半夜。
隔壁卖煎饼的大哥摇头叹气,你这傻小子,都追了人家三个月了,天天送盒饭,人家跟你说过一句话吗?
我没搭理他,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餐巾纸擦了把脸。盒饭里的糖醋排骨还冒着热气,我特意绕道老赵卤味店买的,那家伙放多了辣椒,辣得我直吸气。
远处传来制片主任的喊声:各组准备,雪瑶妆发完成就开拍第三场!
我的身子一震。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林雪瑶助理发来的消息:小淮,雪瑶姐说今天不想吃外卖,让你别送了。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把两个保温盒往外卖箱里塞了塞。这是第97次拒绝了吧?从三个月前她拍《长安诀》开始,我就每天准时来送饭,风雨无阻。
哟,这不是那个舔狗吗?斜刺里冲出来一个染着黄毛的男孩,故意撞了我的肩膀,听说你昨天又在微博上给雪瑶姐买热搜啊?脸可真大。
我低着头没说话,继续摆弄着外卖箱的锁扣。那个叫王浩的家伙是女二号张薇的忠实粉丝,三个月前就在剧组论坛发过帖子,说我不配给林雪瑶送饭。
远处传来骚动,几个保安急匆匆地往剧组休息区跑,一边跑一边喊:别拍了别拍了,雪瑶姐晕倒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条件反射般,我拎起外卖箱就往里冲。保安拦住我:干啥的?闲人免进!
我是送餐的!我死死扒住门框,林老师交代过,盒饭一定要亲手交到她手上。
保安面面相觑。正僵持时,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浅紫色连衣裙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来,脸色苍白得吓人。
雪瑶!我脱口而出。
那个瞬间,所有摄像机都对准了我们。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王制片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保安,把这个闲人给我轰出去!
我没进来。我梗着脖子说,目光却不离林雪瑶,我只是来送饭的。
拿过来吧。她虚弱地说,眼神涣散。
我快步上前,把外卖盒递到她面前。就在这时,她突然一把打翻了盒子。
啪嗒一声,糖醋排骨和米饭撒了一地。
这么廉价的盒饭也拿得出手?她冷笑,我宁愿饿死也不吃这种东西!
镁光灯此起彼伏,我听到有人在录像。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雪瑶姐说得对,这种男人也配给你送饭?王浩阴阳怪气地插嘴,你知道你昨天为什么又没上热搜吗?因为金主看不上你这种垃圾!
我死死咬住下唇。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三个月来,我每天凌晨五点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食材,只为了让她能吃上一口热乎饭。为了省下打车钱,我常常骑着电动车穿城而过,后背被太阳晒脱了皮。
可现在,她甚至不愿意看我一眼。
休息室的门砰地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我呆立在原地,手里还攥着被捏得变形的外卖单。
走吧。保安过来赶人,雪瑶姐说了,以后不需要你送饭。
我没有动。余光瞥见远处剧组工作人员交头接耳,剧组群里已经开始疯传今晚的热搜——林雪瑶怒斥舔狗劣迹艺人为红送饭。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租客王大爷发来的消息:小季啊,这个月房租还差三天,水电费记得交。
我摸了摸口袋,只剩三十七块钱。昨天给林雪瑶买补品花光了卡里的钱。
暮色渐浓,影城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我抱着外卖箱往外走,耳边是议论声:这就是那个每天送饭的男生?脸皮真厚,被打脸还笑。
我没笑。
走到后巷拐角时,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靠近。我皱眉,外卖箱往臂弯里缩了缩。
把东西交出来。是个沙哑的男声。
我眯起眼睛。三个黑衣大汉堵住巷子口,为首的男人手里晃着一把折叠刀。
我没钱。我说。
知道。刀尖抵上我的喉结,有人花钱买你半条命,够你爸妈在乡下住半年养老院了。
我后背抵住冰冷的砖墙。巷子里的老鼠嗖地窜过脚边。他们不知道,我今早出门时,母亲在电话里哭着说父亲的病又加重了。
刀锋突然偏移,在我锁骨上划出血痕。
等的就是你。男人口中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话。
突然警笛声大作。为首的刀疤男低咒一声,拽着我往仓库里拖。黑暗中,我瞥见一道冷光从他们袖口反光。
不许动!警察!
灯光刺破黑暗,我趁机挣脱。身后的打斗声混着警笛,我摔进一堆杂物里。疼痛让我清醒了几分,但更让我清醒的是——我口袋里还揣着林雪瑶扔在地上的外卖单。
手机突然响了。陌生号码。
季淮?是个女声,我在地下车库B2-17,救我。
没等我说话,电话已经挂断。
我抓起地上沾着麻辣烫汤汁的外卖服。仓库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警车声越来越近。
顾不得思考,我冲进车库。霉味混合着汽油味直冲鼻腔。手机电筒照亮B2-17的车位——沃尔沃XC90,车窗半降。
救...车里的女人刚发出声音,后座突然窜出黑影。
我抄起外卖箱砸过去。闷响过后,黑影踉跄着捂住脸。女人惊慌后退,后背撞上车门。
你是谁?我喘着粗气逼问。
帮...帮我报警。她声音发抖,他们要带我去见王总...
我正要掏手机,突然听见车库入口传来脚步声。
林小姐,您还是乖乖听话吧。王天豪的声音阴冷刺骨,您父亲已经被我们控制了,就等着您亲口拒绝那部戏...
他身后的保镖举着高尔夫球杆。
电光火石间,我扯开外卖服扣子。定制西装的质感让我自己都愣了一秒——这是上周去见李总谈楼盘代言时穿的。现在倒成了救命稻草。
碰瓷?林雪瑶瞪大眼睛。
不。我撕下油腻的围裙带子缠住手腕,高跟鞋踩在王天豪脚面上,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保镖的球杆砸来时,我侧身闪过,抓起灭火器喷了他满脸白沫。混乱中拽着林雪瑶往消防通道跑。身后传来王天豪气急败坏的怒吼:给我抓住他们!那小子我认识,季家的...
拐角处急停。林雪瑶摔进我怀里,发丝间弥漫着廉价洗发水的味道。与我身上劣质古龙水的味道混在一起。
谢谢。她声音轻得像蚊子。
我推开她,转身时撞上一堵肉墙。
季淮是吧?王天豪擦着鼻血冷笑,你爸欠我三千万,今天一并算上。
后颈突然传来灼痛——是之前打斗时溅上的火锅底料。我咬牙转身,看着三楼监控摄像头正对着我们。手机还在直播,弹幕疯狂滚动着舔狗为爱送饭反被撕逼。
我扯下外卖服蒙住口鼻,抄起灭火器对准摄像头砸去。
玻璃碎裂的瞬间,我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雨刮器疯狂摆动,病床上父亲插着呼吸机,我坐在ICU走廊给导演发第一百零八次试镜申请。
就当我是舔狗吧。我对着摄像头低语,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这些王总们,跪着舔我的脚。
弹幕瞬间爆炸。
林雪瑶站在我身后,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暴雨砸在头顶的钢板上,像千军万马在奔腾。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黏稠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地下车库的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一团模糊的黄,照出满地的玻璃碴和三四个瘫倒的黑衣人。林雪瑶缩在消防柜后面,湿透的裙摆贴在腿上,像只受惊的梅花鹿。
你他妈谁啊?王天豪撑着墙站起来,嘴角挂着血,知道老子是谁吗?
我踹开脚边的灭火器,金属撞击声在车库里回荡。外卖服下摆还沾着麻辣烫的油渍,此刻却像披了层战袍。刚才那几下全靠本能——抄起酒瓶砸人后脑勺,在保镖挥拳时拽住他领带撞向消防栓,最后扯开外卖服蒙面扑倒王天豪。
现在知道了?我扯下领带甩在他脸上,城南季家,听说过没有?
这是临时瞎编的。但当我说出口时,喉咙里突然涌上一股铁锈味。三个月前父亲病危时,确实提过老家季家。那时他攥着我的手,呼吸带着浓重的药味:淮儿...季家...地下三层...
雷声炸响,整个车库都在颤抖。我低头看见王天豪惊恐的眼神,他脖子上的纹身在灯光下狰狞扭曲——三只眼睛的蜘蛛。
那个...姑娘,你先走。我冲林雪瑶喊,手却没松开钳制王天豪的力道。她的手腕比我想象中要凉,像块寒玉。
你疯了吗?她甩开我的手,转身跑向安全通道。高跟鞋踩在水洼里溅起泥点,那双价值十万的名牌鞋瞬间惨不忍睹。
身后响起密集的脚步声。看来警察还没到,王天豪的同伙追上来了。我啐了口血,拽着王天豪往消防通道拖。这个肥猪得有二百斤,三步一趔趄,嘴里还不停嚎叫。
季淮...你别后悔...他胖脸涨得通红,王氏集团不会放过...
哐当一声,我没头没脑地撞在消防柜上。疼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本能告诉我必须把人弄进电梯。按下B2键时,金属按钮在掌心留下一道红印。
轿厢上升的瞬间,整栋楼突然断电。黑暗像粘稠的墨汁灌满每一寸空间。王天豪挣脱束缚,从背后摸出把匕首抵住我喉咙。
你知道他们给我多少钱杀你吗?他喘着粗气,刀锋压得生疼,五百万。够买下你这条贱命十次。
手机突然亮起。不知是谁打开了手电筒。惨白的光束中,林雪瑶举着手机站在电梯角落,眼神复杂。
你怎么还没走?我问。
我手机在拍视频。她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这种视频发出去才有流量。
我突然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电梯里回荡。血顺着锁骨流进衣领,黏糊糊的难受。王天豪挥刀刺下时,我侧身闪过,膝盖狠狠顶在他命根子上。
嗷——
惨叫声中,我抢过匕首。刀刃在林雪瑶手机屏幕里划出一道弧线,血珠溅在玻璃上。她倒抽冷气,手机差点掉地上。
拍啊。我咧嘴一笑,把匕首塞进她手里,接着拍。
外头传来更多脚步声,这次是急促的警笛。王天豪突然怪笑起来:晚了季淮,网上视频已经...
电梯门突然打开。
暴雨裹着冷风灌进来,保安举着电筒的手都在发抖。季...季总?
我愣住了。这声音耳熟,是白天在沃尔沃事故现场那个保安队长。他身后站着七八个保安,手里拿着电棍。
林雪瑶突然尖叫一声,手机脱手而出。我低头看脚边摔碎的手机屏幕,热搜标题正在刷新:外卖小哥怒怼顶流 舔狗逆袭记 王氏集团千金遇袭
这不可能...王天豪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警笛声越来越近。
我扯下王天豪的鳄鱼皮腰带把他捆成粽子,顺手扒了他的鳄鱼皮钱包。现金不多,倒是有一堆卡。最上面那张黑卡,上面印着个王字。
雨更大了,打在脸上生疼。
保安队长递过来条毛巾:季总怎么在这儿?
我没接,顺手把外卖服重新裹紧。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寒意顺着脊柱往上爬。查你老板的手机。我指了指瘫在地上的王天豪,还有...我摸出从王天豪身上顺来的车钥匙,把他的迈巴赫开过来。
林雪瑶突然插话:他手上还有视频证据!她指着还在闪着红光的手机。
我回头看她,雨水顺着睫毛往下淌。她不知道刚才那一幕有多危险——如果王天豪的同伙来得快点,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
保安队长犹豫了一下,还是示意人去拿手机。我拖着王天豪往电梯走,突然觉得手腕一紧。低头看见林雪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举起手机。
别拍了。我说。
为什么?她声音很轻,却固执得很,网上都在说你是舔狗,我得还你公道。
我冷笑一声:公道?踢开地上碍事的灭火器,雨水顺着通风管道往下淌,在积水里汇成小溪,你爹被王家控制着,你现在拍我杀王天豪,明天你就等着上热搜——'林家大小姐勾结杀手弑父'。
她手抖了一下,手机差点又掉地上。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我扯了扯她湿透的裙角:跟我走,我保你们父女平安。
她犹豫了半秒,突然点头:去哪儿?
城南季家。我转身往安全通道走,顺便告诉你个秘密——你爸洗钱的证据,现在在我车里。
她猛地瞪大眼睛,追上来拽我胳膊: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理她,继续往前走。雨声越来越大,盖过了身后保安的询问和警笛的呼啸。我只知道一件事: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个城市的规则将被改写。
安全通道的铁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金属撞击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林雪瑶小跑着跟上来,高跟鞋踩在水洼里溅起泥点。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
你爸在澳门有个账户,我盯着她的眼睛,存款数字够买下二十个王天豪。
她怔住了,雨滴顺着发梢往下落,在下巴凝成晶莹的水珠。我伸手抹掉她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痕迹:不想你爸坐牢,就跟我走。想继续当你的清纯玉女,现在就可以报警抓我。
她咬住下唇,眼里闪过一丝挣扎。远处,警笛声更近了。
相信我一次。我轻声说,就一次。
她终于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去哪儿?
先离开这里。我拉起她的手就往雨里冲,命比热搜重要。
雨幕中,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身后,安全通道的灯光依然亮着,映照着满地的水洼和摔碎的手机。网络世界的狂欢才刚刚开始,而现实中的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迈巴赫在暴雨中咆哮,雨刷疯狂摆动也扫不清前路的混沌。
林雪瑶坐在副驾,手里还攥着被我撕成两半的鳄鱼皮腰带。这傻丫头居然觉得那是武器,真要遇上危险,怕是她连车窗都砸不开。
季淮,你到底是谁?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
我没搭理她。后视镜里,三辆黑色轿车正在逼近,车灯在雨帘中晕成狰狞的光团。王天豪的保镖追来了。
系好安全带。我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甩尾冲进路边的工地。钢筋水泥的骨架在雨夜中张牙舞爪,工地的探照灯突然亮起,照亮我们仓皇逃窜的身影。
刺耳的刹车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同时响起。身后的轿车急刹,五个黑衣保镖举着棍棒冲下来。林雪瑶尖叫一声钻进我怀里,我闻到她发间混着雨水和香水的味道,有点刺鼻。
跑啊!我踹开车门,拽着她往地基坑里跳。混凝土碎块扎进脚心,混着雨水钻进伤口。身后棍棒破空的声音追着后颈,我抄起工地的钢筋转身格挡,金属撞击声在雨幕中炸响。
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逼近:季淮,你他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庙?我一脚踢在他膝盖上,钢筋顺着他的手臂划出血痕,老子在城南有三栋楼,你说哪个是庙?
刀疤脸表情僵住。趁这功夫,我拽着林雪瑶往挖掘机驾驶室钻。这妞刚才还扭捏着不肯沾灰,现在却麻溜地爬进驾驶座。暴雨打在玻璃上,像是无数只手在拍打求救。
发动机轰鸣,巨大的铲斗砸向最近的轿车。金属撕裂的尖啸声中,林雪瑶尖叫着抓住我的胳膊:你疯了!这是违章建筑!
再废话你爹明天就上社会版头条。我冷笑,铲斗再度扬起。背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王天豪的哀嚎刺破夜空:给我上!往死里打!
后颈突然挨了一记闷棍。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怀里的林雪瑶不知何时不见了。我踉跄着扶着操作杆,视野里全是晃动的黑影。打手们的脸在雨幕中扭曲,像恶鬼索命。
季淮!林雪瑶的喊声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她正被两个保镖往车里塞,手里还攥着半截钢筋。狗日的刀疤脸抄起钢管砸向她后脑勺——
铲斗横扫过去。
钢管折断的脆响混着惨叫。林雪瑶跌坐在泥水里,发丝黏在脸上。我冲过去拽起她时,发现她手里还紧抓着什么——是半张被血浸透的照片。
暴雨中,照片上的笑脸依稀可辨。那是我父亲,背景是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抓住他们!王天豪的嘶吼从工地入口传来。我扯着林雪瑶跳进挖掘机底下的阴影,水泥灰呛得嗓子发痒。她突然剧烈挣扎,照片从指缝滑落。
别碰那张照片!她声音尖锐得刺耳,那是我爸办公室偷的!你们家...她猛地顿住,眼神像撞见鬼。
头顶传来金属断裂的声响。我抬头,看见驾驶室的玻璃被钢管击碎。刀疤脸正往下爬,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寒意顺着脊梁往上爬。
你爸欠我三千万。刀疤脸的钢管砸在铲斗上,今天连本带利——
钢管突然脱手。林雪瑶不知道从哪摸出个扳手,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保镖闷哼一声,仰面栽进泥水里。我趁机拽着她爬进驾驶室,挖掘机引擎轰鸣着撞向工地大门。
追兵的惨叫声中,车子冲进暴雨。仪表盘闪着刺眼的红灯,油箱指针在危险区域晃荡。后视镜里,工地腾起火光——不知哪个混蛋把柴油桶点着了。
你疯了吗?林雪瑶声音发抖,那是王氏的...
现在是你爸的。我猛打方向盘,车子歪歪扭扭扎进巷子。车尾刮擦着砖墙,火星四溅。她死死抓住车门把手,指甲在门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转过第七个路口,车子引擎发出垂死乌鸦般的哀鸣。我扯开领带,血腥味混着雨水往嘴里灌。后视镜里,王天豪派来的黑色轿车还在追,车灯像两只嗜血的眼睛。
下车。我把林雪瑶推下车,往前跑,别停。
你呢?
老子开个破车还跑不过几个饭桶?我踹开车门,雨水瞬间灌进来。她还要说什么,我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烫伤在雨水冲刷下泛着诡异的红,看见这个了吗?王家蜘蛛纹身的颜料混着硝酸甘油,够你这辈子做噩梦。
她睁大眼睛,突然拽住我手腕:照片的事还没...
闭嘴!我甩开她,转身冲进雨幕。身后传来引擎轰鸣,保镖的辱骂混着警笛。背后挨了记闷棍,眼前金星乱舞。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林雪瑶被拽回车里的画面。
意识消失前,我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黑暗吞噬一切。
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我猛地坐起,后脑勺撞上生锈的铁柜。这里是哪?记忆还停留在挖掘机被撞翻的瞬间,王天豪的脸在火光中扭曲。
醒了?阴影里走出个女人,旗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她递来杯热茶,季先生,好久不见。
茶香里混着硝烟味。我盯着她眼角的细纹,突然想起三年前澳门赌场那个雨夜。当时有个女人往我爸口袋塞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季家灭门案另有隐情。
你是谁?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苏曼。她轻笑,在我对面坐下,令尊生前好友。旗袍开衩处露出半截大腿,上面有道蜈蚣似的伤疤。
我冷笑。父亲死前反复叮嘱要小心的,就是这种蛇蝎美人。
林家的事,你知道多少?我单刀直入。
苏曼眼神闪烁:林耀祖可不是简单的富豪。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爸死前让我转交的东西,现在在你手.上?
窗外警笛呼啸。我摸向怀里——父亲留下那个青铜打火机不见了。该死,肯定是在工地那会掉出来了。
想知道你父亲为什么死?苏曼突然逼近,旗袍上的暗纹在灯光下泛着幽蓝,来我房间。
她转身往楼上走,旗袍下摆摇曳如蛇信。我摸到后腰的伤——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血已经凝固。这女人绝对是冲着季家秘密来的。
楼梯拐角有只黑猫,绿幽幽的眼睛盯着我,像具会动的雕像。
推开302房门的瞬间,混着香水的冷风扑面而来。苏曼倚在窗前抽烟,烟雾缭绕中她开口:令尊死前收到匿名信,揭露王氏走私军火的交易。她弹烟灰的手指纤细如骨,信是你寄的。
我浑身血液凝固。三年前我还在上高中,怎么可能...
别紧张。她走过来,指尖划过我胸口,我只是想告诉你,林耀祖知道是你做的。他女儿今天看到的照片,是他故意让你找到的。
房间突然陷入黑暗。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接着是密集的脚步声。苏曼突然将我扑倒,子弹擦着耳际飞过,打碎背后的玻璃。
该死,他们找到这里了。她声音发颤,手却稳得吓人——袖口滑出的枪管抵住我后腰,不想死就别动。
门被撞开。红光交错中,我看见王天豪带着保镖冲进来,身后跟着穿警服的人。
抓住他!王天豪咆哮,那小子偷了...
枪声炸响。
混乱中,苏曼拖着我往阳台跳。身后传来王天豪的惨叫,接着是重物落水的扑通声。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
去码头。苏曼声音冰冷,今晚你父亲的事会有答案。
她塞给我把钥匙,掉头冲进黑暗。我举目四望,整栋楼正在熊熊燃烧,火光将夜空染成血色。
口袋里,青铜打火机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手中。表面花纹在火光照耀下,隐约显出半只蜘蛛。
码头风大。我裹紧沾满血的外套,铜钥匙在手中发烫。远处货轮的灯光刺破海雾,像只巨大的幽灵船。
等很久了?苏曼从集装箱后走出,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男人。我警惕地后退半步,后腰顶着湿冷的集装箱。
季家的事,你父亲从来没跟你说过?苏曼弹了弹旗袍上的灰,王氏走私是幌子,真正要的是季家地下三层的...
枪声炸响。
她应声倒地,胸口绽开血花。开枪的是白大褂——那人撕下人皮面具,露出林雪瑶的脸!
对不起...她声音发抖,枪口还在滴血,我爸说除了你,没人能接近真相。
货轮汽笛长鸣。我盯着地上抽搐的苏曼,她嘴角溢出的血沫混着雨水,在甲板上洇开诡异的图案。远处传来更多脚步声,这次是军靴踩过铁板的铿锵。
跟我走!林雪瑶拽着我往后退,码头封锁了,王天豪的人会...
你早知道是他杀的你爹?我甩开她的手,那照片是陷害我的?
她眼神空洞:不...他没...是有人篡改了证据...突然捂住嘴,指缝间渗出黑血——她刚才中枪了!
货轮突然鸣笛,强光打在我们脸上。浓雾中,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下舷梯,正是白天还躺在血泊中的王天豪!
季少爷,好久不见。他摘下墨镜,脸上挂着狰狞的笑,你父亲...就是死在我手上的。
林雪瑶突然扑上来,用身体挡住我。子弹穿透她后背时,我闻到她发间那股熟悉的香气,混着海水的咸腥。
为什么...我抱住她滑落的身体,喉咙像是被扼住。
你爸没死...她咳出黑血,在我胸口绽开红梅,地下三层...有录像带...王氏...洗钱...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前,她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和铜钥匙同样温度。
警笛声由远及近。
王天豪猖狂大笑:季少爷,去地狱找你父亲问个明白吧!
集装箱突然倾斜。在彻底倒下前,我看到苏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里握着把消音手枪。她朝我眨眨眼,枪口对准王天豪。
夜空中,警笛声、枪声、货轮汽笛声混成末日交响曲。我怀里的林雪瑶渐渐冰冷,而我知道,这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地下三层的录像带,究竟记录了什么?
林雪瑶临死前塞给我的,是父亲的罪证,还是新的阴谋?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今夜起,我和王天豪之间,不死不休。
码头枪声还在耳边炸响,林雪瑶温热的血已经冷透了。
我抱着她蜷缩在集装箱阴影里,集装箱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雨点混着血腥气往嘴里灌,咸腥味直冲脑门。远处的货轮汽笛一声接一声,像是催命的号角。
跑啊!林雪瑶突然睁眼,手指死死掐住我手腕,地下三层...录像带...你爸...没死...话没说完,嘴边又涌出黑血。
我浑身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这傻丫头刚才还挡枪,现在又满嘴胡话。但那句你爸没死像钉子一样扎进脑子里,怎么拔都拔不掉。
坚持住!我把她往上托了托,救护车马上就到...
她突然笑了,笑容比哭还难看:别天真了...王天豪的走狗...已经...包围这里...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下,血就顺着指缝往外冒。
远处传来重物落水声。我探头一看,苏曼正被人从水里拖上来,胸口的血把甲板都染红了。穿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正给她做胸外按压,也不知道是救还是补刀。
别看了。林雪瑶咬着牙挤出一句,王天豪...要的可不是活口...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我这才发现她后腰插着把蝴蝶刀,刀柄上刻着蜘蛛纹。
谁干的?我手忙脚乱想拔刀,她却死死按住我手。
没用...刀上有毒...王天豪...话没说完,突然浑身抽搐。怀里的身体猛地一僵,接着像滩烂泥一样软下去。
我抱着她浑身发抖,喉咙里梗着团火怎么都咽不下去。三年前父亲失踪那晚,我也是这样在雨夜里发抖。区别是现在怀里揣着个死人,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铜钥匙。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摸出林雪瑶死前塞给我的东西——枚存储卡,表面有道新鲜的划痕。集装箱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保安和警察的脚步声混在一起。
季淮!苏曼的声音突然在背后炸响。她满身是血地靠在集装箱上,手里晃着把枪,跑,往码头东...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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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动。怀里的尸体太重,重得像块铅。突然觉得好笑,昨天还想着要扳倒王家,今天就成这德行了。
愣着干什么?苏曼甩来个眼色,王天豪要的是录像带,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替死鬼...突然闷哼一声,肩胛骨中枪,整个人滑坐在地。
货轮甲板上突然爆发出欢呼。我抬头,看见王天豪站在船头,手里晃着把枪,笑得像只刚偷腥的猫:季少爷,你爸当年就是这么蠢,你连他十分之一都不如。
我抹了把脸,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怀里的尸体渐渐变凉,林雪瑶的发梢扫在我下巴上,痒得要命。突然发现她指甲缝里嵌着蓝油漆——和码头上那些集装箱一个颜色。
王八蛋!我抄起钢管就往外冲。王天豪在笑,保安的棍棒在雨夜里泛着冷光,但这些都他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林雪瑶嘴角那抹冷笑,她在赌我不敢死。
钢管砸碎第一个保镖的天灵盖时,我脑子里突然闪过林雪瑶说过的话。地下三层...录像带...那地方藏着什么能让王天豪这么害怕?
货轮引擎突然轰鸣。我转头看见驾驶室里有人影晃动,王天豪的狗腿子正要开船。后腰突然挨了记闷棍,眼前一黑前扑进海水里。
冰冷的海水灌进肺里,我能感觉到自己在下沉。最后的画面是王天豪在甲板上狂笑,还有他手里捏着的半块铜钥匙——和我的严丝合缝的那一半。
不知道过了多久,咸腥的海水呛得我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突然感觉被人拽住头发往上游,刺眼的探照灯晃得我睁不开眼。
还活着?救我的人声音嘶哑,真他妈命大...
等我再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艘破渔船上。救我的人浑身湿透,左脸有条蜈蚣似的疤:季淮是吧?你爸...是我老板的兄弟。
苏曼...我哑着嗓子问,她怎样了?
船老大脸色一沉:活着,但快了。王天豪的人给她注射了东西,现在医院躺着等死。突然扯开我衣领,铜钥匙在灯光下一闪,知道这玩意能打开哪不?
我盯着钥匙发呆。苏曼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大口黑血:码头东侧...废弃仓库...地下通道...录像带...话没说完,头一歪昏死过去。
船老大骂了句脏话,抄起对讲机喊人。我摸出林雪瑶的存储卡,突然发现背面有圈荧光印记——图案是半只蜘蛛,和刀疤男纹身一模一样。
渔船在夜色中疾驰。我盯着海面上的倒影,忽然发现镜中的自己左眼变成了蜘蛛。猛地捂住眼睛,再睁开时一切正常,只有咸腥的海水在脸上横流。
废弃仓库在码头东头,门锁早就锈成了废铁。探照灯扫过的地方,地上散落着啤酒罐和药瓶,墙角还有干涸的血迹。
你爸录像带就藏这...船老大踢开脚边的空酒瓶,三年前王天豪派人灭你家满门,你爸提前把证据藏这儿了。突然压低声音,但你爸没死,被王天豪关在地...
破空声袭来。
船老大胸口中弹,缓缓转头看我:操...你...话没说完跪倒在地,子弹是从我背后射来的。我转身时枪声再次响起,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在墙上炸开蛛网状的裂痕。
出来!我抄起钢管怒吼。
阴影里走出个穿白大褂的,正是货轮上那个医生。他摘下口罩,露出张陌生的脸:季少爷,你爸早就死了,现在该轮到你了。举起针管,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蜘蛛毒。
钢管砸碎他下巴时,我闻到针管里的药水味。三年前父亲书房里那股怪味,就是这个!
白大褂倒地抽搐,我踹开仓库门。门外暴雨如注,货轮的探照灯扫过破败的街道。突然听见集装箱后传来金属摩擦声——是打火机!
铜钥匙刚插进锁孔,背后突然有冰冷的枪口抵住后脑。
别动,季少爷。王天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爸当年也是这么自大,以为藏着录像带就能翻盘。叹了口气,可惜啊,录像带是空白的。
我冷笑:那你杀那么多人做什么?
为了好玩啊。他扳动保险栓,就像你现在一样,以为找到什么就能复仇...突然狂笑,可惜你爸死了,林雪瑶死了,连苏曼都快死了!
枪响的瞬间,我抱头往前扑。意料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反而是王天豪的惨叫。我抬头,看见黑洞洞的枪口里还在冒烟——是苏曼!
她靠在集装箱上,手里握着把手枪,嘴角挂着诡异而欣慰的笑容:季少爷,你爸...没死...话音未落,整个人软软倒下。
我疯了一样扑过去,子弹打穿了她的心脏。和林雪瑶一样的位置,一样的温度。
你不是说录像带是空白的吗!我抓着王天豪的领子怒吼,那爸他妈到底在哪?
王天豪狂笑起来:在地下三层...但你永远也找不到...突然浑身抽搐,瞪大眼睛看向我身后,他来了...
我回头,看见雨幕中走出个穿风衣的男人。他摘下墨镜,露出张和林耀祖有七分像的脸:好久不见,儿子。
王天豪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老季,老子找到你了!突然掏出什么往地上一砸——绿色的液体开始腐蚀地面,腾起阵阵刺鼻的白烟。
男人脸色突变:该死,是王氏的...
地面突然塌陷。我死死抓住集装箱边缘,看着王天豪和那男人一起坠入深渊。最后一眼,看见王天豪脸上解脱的笑,和林雪瑶死前一模一样。
深渊里传来野兽般的嚎叫,还有金属扭曲的尖啸。
我瘫坐在雨里,怀里是苏曼冰冷的尸体。手机突然亮了,林雪瑶的号码在屏上闪烁。接通后,里面传来她临死前的声音:地下三层...录像带...你爸没死...
声音突然变成尖锐的杂音,接着是男人的冷笑:季少爷,游戏才刚开始呢。
暴雨中,我摸出存储卡。用血在上面画了只蜘蛛——和刀疤男纹身一模一样的蜘蛛。远处,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但没人知道地下的秘密。
更没人知道,三小时后,有个浑身湿透的男人闯进市区医院停尸房。他浑身发抖地对着三具尸体——林雪瑶、苏曼、还有自杀的货轮船长...
停尸房的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像是催命的蝉鸣。
我攥着染血的存储卡,指尖发麻。林雪瑶的尸体就躺在对面不锈钢台上,白布盖到胸口,露出的半张脸惨白如纸。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小的阴影,仿佛随时会睁开眼睛。
你爸没死。苏曼的声音突然在身后炸响。我猛地转身,后腰撞上解剖台,金属台面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她倚在门框上,旗袍下摆还在往下滴血,手里攥着支注射器。
你怎么...话没说完,我突然发现她右眼变成了蜘蛛。准确地说,是镶嵌着只微型蜘蛛标本,八条蜘蛛腿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王天豪给林雪瑶注射的才是真的蜘蛛毒素。她晃了晃针管,淡蓝色液体在管里翻腾,而我这只...针尖抵住我脖颈时,我闻到乙醚的甜味,是解药。
剧痛从后颈炸开。冷汗混着雨水顺着脊梁往下淌,我死死攥住存储卡,金属边缘在掌心刻出血痕。苏曼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她身后的男人踩住她肩膀,黑西装笔挺,却盖不住袖口露出的纹身——和我父亲西装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好久不见,弟弟。男人摘掉金丝眼镜,露出左眼下的泪痣。这他妈是林雪瑶同款泪痣!
存储卡突然发烫,我这才发现它背面黏着半片蜘蛛鳞粉。男人突然变了脸色,抬手就是一枪。我扑倒苏曼的瞬间,子弹擦着发梢飞过,在墙上炸开蛛网状的裂痕。
小淮!手术室突然传来林耀祖的怒吼。我抬头看见父亲被按在观察窗上,两个黑衣人钳制他的胳膊。他手里攥着把拆信刀,正抵在一个人的喉咙上——是那位自杀的货轮船长!
苏曼突然挣扎着指向通风管道:钥匙...在...话没说完,男人抬脚踹碎防撞栏。我滚进柜子躲过子弹,金属撞击声里混着林耀祖的惨叫。
爸!
我抄起手术剪就往外冲,却撞见父亲的惨状。林耀祖左眼被剜,整个人挂在观察窗上,拆信刀还插在扯断的喉管里。我浑身发抖地质问苏曼:到底怎么回事?
你爸...她咳出黑血,声音越来越轻,根本没失踪...他才是...突然瞪大眼睛,胸口的血像喷泉一样涌出,王天豪...用...你爷爷的...
柜门突然被踹开。男人提着滴血的刀走来,刀尖挑起我下巴:你爸早就死了,小杂种。现在该你了。他扯开领带,露出和林耀祖同款泪痣,说起来,你爸临死前还念叨你呢。
刀锋划破锁骨时,我摸到存储卡侧面的小凸起。那是林雪瑶用美甲油画的蜘蛛爪印!用力一按,卡中弹出一枚微型芯片,屏幕上跳动着王天豪的笑脸。
欢迎收看死亡直播。芯片里的声音冷笑,画面切换到地下三层。穿着防护服的人群正在焚烧什么,火光中我看见父亲的脸——他站在焚烧炉前,浑身插满管子,手里攥着把枪!
不可能!我踹飞脚边的铁柜,金属撞击声在房间里炸响,我三小时前刚见过我爸!
男人突然大笑:双胞胎弟弟总要睡醒的嘛。他扯开衣领,胸膛上纹着只巨大的蜘蛛,你爸当年藏了两份录像带,一份真,一份假。指尖划过我的锁骨伤,而你...现在是最好的筹码。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我抬头,看见王浩的尸体正往下掉,后脑勺插着拆信刀的残柄。男人脸色骤变,我趁机扑向窗户——
玻璃爆裂的瞬间,暴雨迎面而来。
码头火光冲天,货轮正在下沉。我死死扒住集装箱边缘,眼睁睁看着男人举枪瞄准。电光火石间,存储卡突然自动播放,扩音器里传出林雪瑶的最后遗言:季淮...地下三层...录像带才是真相...
枪声在雨幕中格外清晰。
我闭上眼等死,却听见子弹入水的声音。睁眼发现男人正捂着肩膀惨叫,苏曼举着冒烟的枪站在十米外的吊车上。
走!她朝我吼,吊车突然爆炸。我在剧痛中翻身扎进海水,肺里灌满咸腥味的液体。海底有什么东西在闪光,借着探照灯的光,我摸到半截青铜管道——正是存储卡里拍到的焚烧炉通风口!
挣扎着浮出水面时,货轮已经成了燃烧的残骸。王天豪的声音从废墟传来:季淮!你以为拿到录像带就能翻盘?狂笑中夹杂着玻璃碎裂声,地下三层的真相...连你爸都不敢...
海风卷着灰烬扑在脸上。我抹了把脸,发现手帕变成黑红色。掏出存储卡看了眼芯片容量——128GB,足够装下上百段录像。
医院太平间突然警报大作。我踹开冰柜门,发现苏曼的尸体不见了,解剖台上的血迹摆成箭头形状。顺着箭头跑到停尸房深处,撞见林耀祖正和个戴防毒面具的人扭打。
爸!我抄起轮椅砸向黑衣人后脑。父亲趁机扼住对方喉咙,面具碎裂时,我看见他左眼装着机械义眼。
快走!父亲扯开白大褂,腰间绑满C4炸药,王天豪要炸了整个码头...
爆炸声从头顶传来。我们滚进货梯的瞬间,楼层开始坍塌。父亲按下B3键,金属轿厢开始下坠。我死死抱住他,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味——和童年记忆里一模一样。
你这些年去哪了?我哽咽着问。
守护录像带。父亲声音发抖,你妈...不是自杀...是...电梯突然剧烈震颤,顶灯开始脱落,该死,他们启动自毁程序了!
轿厢在黑暗中狂坠。父亲把什么塞进我手里:拿着这个...去地下三层...找...话音戛然而止,轿厢撞上缓冲器。
我吐着血爬起来,发现父亲被卡在轿厢顶部。他手里攥着遥控器,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小淮...杀了我...取芯片...遥控器按下时,轿厢突然腾空,钢缆断裂的巨响中,我最后看见的是父亲坠落时扬起的白大褂。
火光照亮地下通道。我攥着带血的遥控器奔跑,身后传来警报声。前方拐角突然冲出王浩的尸体——确切地说,是具会动的尸体。他胸腔敞开,电缆从肋骨间伸出,眼球里闪着蓝光。
欢迎回家,二少爷。尸体发出电子合成的笑声,主人等你很久了。
芯片在掌心发烫,激活了某个记忆片段。我突然想起林雪瑶临死前的话:录像带...在地下三层第三排左数第七个...冲进档案室的瞬间,头顶防爆门轰然关闭。
三百六十个监控画面同时亮起。屏幕上显示着无数个我——有小时候的我,有浑身是血的我,还有正在码头挣扎的我。更可怕的是,每个画面里的我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救救我...
档案柜后的暗门突然打开。穿白大褂的人举着手术刀走来,他胸口挂着林耀祖的工作牌,却长着王天豪的脸:好久不见,克隆体二号。刀尖划过我的脸,还记得你妈为什么自杀吗?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八岁那年,母亲握着枪坐在落地窗前,窗外是父亲的实验室。她笑着对我说:淮儿要好好活下去...枪声响起时,我看见父亲从实验室冲出来,手里攥着个冒着烟的针管。
原来是你...我抄起灭火器砸向镜子。碎玻璃里映出无数个我,每个都摆出不同的死亡姿势。穿白大褂的男人突然痛苦地抱住头,面具碎裂后露出林耀祖的脸——但他的眼睛变成了蜘蛛。
你不该醒来的。他掐住我脖子,机械义眼闪着红光,你妈发现真相后...突然浑身抽搐,嘴角溢出黑色液体,病毒...暴走了...
墙上的显示屏突然全亮。监控画面里,穿着防化服的人群正在往B3运输某种液体。画面突然跳转到父亲坠落的瞬间,他手里攥着的不是遥控器,而是枚微型胶卷!
胶卷从掌心滑落时,我忽然看清上面的内容——那根本不是录像带,而是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我和父亲站在季家大宅前,背后是熊熊燃烧的火海。
砰!
后颈突然中弹。我跪倒在地,看见王天豪站在门口,手里握着和我同款的枪。他笑着走过来,脚下踩着林雪瑶的照片:没想到吧?你爸早就...
话音戛然而止。王天豪的瞳孔突然收缩,他低头看向心口——苏曼的蝴蝶镖正插在心脏位置。女人倚在门框上,旗袍下摆滴着血:季少爷,现在能告诉我...
轰隆一声,整个地下室开始坍塌。王天豪突然扯开衣服,露出布满蛛网纹身的胸膛:你以为只有你有秘密?他狞笑着按下爆破钮,季家地下三层的真相...其实是...
气浪掀飞我的瞬间,存储卡飞进通风口。我死死抓住管道边缘,看着王天豪被坍塌的天花板砸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