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
1936年冬,牡丹江镜泊湖周边被日军划为无人区,抗联队伍化整为零隐蔽山林。
镜泊湖的一个小镇,舞林镇.镇长黄四已经带领全镇归顺日伪,其弟弟黄大成还当上了伪满警察的警长,伪满警察局局长则是由副镇长,张二狗担任。
警察局的其他警员都由是张二狗组织的镇里一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张二狗带领着这帮披着狗皮的地痞流氓都以黄四马首是瞻。
镇子外围有一家卖野味的小店,是由一对常年上山打猎姓刘的父子经营着。
老猎户叫刘大同今年57岁,镇里的人都叫他刘老炮头,小猎户叫刘雄今年20岁整。
每次老猎户打猎回来的野味,小猎户都会把它们收拾的干干净净挂到店里面售卖,父子看似经营着一家野味店,实则这个小店是一个抗联的地下联络站。
刘老炮头的腰间挂着一个铜哨,铜哨的上面模模糊糊有俩个抗联的字样。老猎户腰间的铜哨,是用来吹给外围抗联队伍传递情报时用的。
舞林镇的黄昏被日军的皮靴踩得支离破碎。刘老炮头蹲在自家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火星子在暮色里一明一灭,像极了他此刻混沌不明的心绪,儿子刘雄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
三天前,日军少佐井上苟四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进驻镇子,强征了上百名民夫,说是要在镇西的葡萄崖下修建军火库。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井上竟然点名要他担任向导。
刘桑,你的,舞林镇的老人,熟人,地形的熟悉,大大的好,大大的有赏。井上的日语夹着生硬的汉语,配着他那副眯缝眼又猥琐的样子,让刘老炮头心里一阵恶心。
刘老炮头心里清楚,这所谓的向导,不过是日军用来牵制百姓的人质罢了。他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藏着一团火——因为他是抗联在舞林镇藏下的秘密联络员,代号铜哨。
夜幕深沉,刘老炮头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窗外,猫头鹰发出几声声凄厉的叫声,惊得树枝沙沙作响。刘老炮头悄悄摸出藏在枕头下的铜哨,轻轻吹了起来。
三长两短,这是和抗联约定的特殊信号,意味着有情况紧急时,需要执行炸掉军火库的任务。铜哨声划破夜空,又很快被夜色吞噬,他不知道,这信号是否能顺利传到抗联同志们的耳中当中。
镇长黄四的家里,黄家兄弟俩个,还有张二狗,在土炕上喝着小酒,桌子上一小蝶花生米,和几块野兔肉,吃的是津津有味,弟弟黄大成在旁边默默的喝酒吃菜,并不搭话,这野兔肉还是张二狗白天的时候在刘家铺子刘雄那敲诈来的,黄大成还有另一从身份是,当初抗联看中他的身份并安插在黄四和张二狗身边,代号铜鼓,他之前还秘密的和刘老炮头见过面。
猫头鹰的叫声与铜哨的颤音在夜色里相撞时,刘雄的手指正死死按着窗框。他透过木板缝隙,看见父亲侧躺在火炕上,铜哨的反光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像极了三年前被小日本害死的老母亲咽气时,桌上那盏被寒风刮得乱晃的铜油灯。
小雄,去把后窗的木板再加固些。刘老炮头突然开口,铜哨已重新藏进粗布腰带。
刘雄喉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在父亲转过脸时猛地噤声——那双眼睛里淬着冰,像极了去年冬天他在葡萄崖下看见的狼眼,盯着猎物时,连睫毛都凝着杀意。
镇长家里,黄四和张二狗的酒盅当地碰在一起。黄四肥厚的手指捏着野兔肉,油光顺着指缝往下淌:井上太君说了,只要军火库按时完工,咱兄弟三个就是牡丹江省的有功之臣。
四哥,那姓刘的老东西……张二狗灌了口烧刀子,喉结上的刀疤跟着滚动,他真肯当向导我瞧着不对劲,当年他媳妇就是被鬼子炸死时,他可是抱着尸体在镇口跪着哭了三天三夜。
这些年来黄四和张二狗没少欺负刘家父子俩个,几年前张二狗还在刘家铺子里偷过野味,最后还被逮个正着,逮住了以后还死不承认,还用刘家母子俩的性命威胁刘老炮头,后来还被老刘炮头朝胳膊打了一枪,最后还是黄四从中说情,救了他一条狗命。
黄四突然冷笑,油乎乎的手拍在张二狗肩膀上:所以才让你盯着他!听说他腰间挂着个破铜哨明儿你带几个人去搜,要是查出和抗联有关的东西……张二狗眯起眼,指尖在脖子上缓缓划过,正好借太君的刀,除了这老东西。
与此同时,刘雄蹲在灶间添柴,火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脸映得通红。他摸出藏在灶台砖缝里的匕首。三天前,他在镇外的桦树林里,亲眼看见镇长黄四的弟弟黄大成和一个垮着刀鬼子交头接耳,对方塞了个油纸包给黄大成,里面露出一角红色的布——刘雄隐约记着那是抗联联络员才有的暗号标记。
父亲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刘雄用袖口蹭了蹭刀刃,想起今早给父亲盛饭时,看见他袖口沾着半片松针。镜泊湖周边的松林里,抗联的密营就藏在第四道山后,而父亲昨儿一整天都跟着日军在葡萄崖勘测地形。
日伪军火库建到一半后,某天夜里后窗突然传来三声轻叩,像松鼠挠门。刘雄猛地转身,只见门缝里塞进张草纸,展开后是团揉皱的野山菊——这是抗联联络员铜锣的暗号。他心跳骤然加快,借着灶火看清纸上的字迹:明晚子时,葡萄崖老熊洞,急讯。刘雄自从看到黄大成和那个鬼子后,一直担心自己的父亲,然后又看到铜锣送来的信息,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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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把猎枪擦了。刘老炮头的声音从堂屋传来,带着某种刻意压低的沙哑,后头跟我进山,给井上太君打几只野鸡野兔,好好‘招待’一下。
刘雄攥紧草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听出父亲话里的重音,后头是抗联约定的行动暗语,而野鸡野兔意味着危险将至。可当他抬头看向堂屋门框时,却撞见父亲正背对着他,腰带下的铜哨随着呼吸轻轻摆动,那抹模糊的抗联字样在阴影里忽隐忽现,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镇外的小河结着薄冰,月光像碎成的银片,顺着水流往镜泊湖方向漂去。刘老炮头摸出旱烟袋,却发现烟荷包里多了块粗粮野菜团子,里面裹着张字条,上面有儿子工整的字迹:黄大成有红布,当心叛徒。
他微微一颤,旱烟杆差点掉在地上。远处,张二狗的巡逻队打着火把经过,狗叫声此起彼伏。刘老炮头猛地站起身,铜哨在腰间发出细碎的轻响,像是某种隐秘的回应。他望向葡萄崖的方向,那里黑乎乎的,像巨兽张开的嘴,而他即将走进这张嘴里,成为引爆炸药的火种。
小雄,他低声唤儿子的名字,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有铁锈味,明早去镇口买些盐。记住,多绕三条街。
刘雄在黑暗中点头,他知道父亲的意思——多绕街,是为了确认有没有尾巴;买盐,是要用粗麻布裹着带进山,那是抗联制造土炸药的必需品。可当他摸到窗台边的猎枪时,却发现枪管里塞着团布条,扯出来一看,竟是半块红布,和他看见黄大成拿的那块一模一样。
窗外,猫头鹰再次啼叫,这一次,叫声里多了几分凄厉,像是某种预警。刘雄攥着红布,忽然想起母亲临死前说的话:枪响的时候,别回头,往前跑。他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枪,注定要在沉默中打响。
刘雄的指尖在红布上反复摩挲,粗麻布的纹理割得掌心发疼。炕洞里的火快要熄灭了,火烧大豆杆子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心跳。三天前刘雄在桦树林里,看见黄大成接过的红布边角有一道蓝色线缝的边,而眼前这块——他举到月光下,分明看见同样的蓝色缝边。
难道父亲真的和黄大成勾结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此时的他并不知道黄大成的身份,就被刘雄狠狠掐灭。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背着他穿过暴风雪,用冻得发紫的嘴唇给他讲起某位英雄将军吃树皮的故事,胸前的铜哨始终硌着他的脸颊,烫得像团火。可枪管里的红布怎么解释难道是父亲故意留下的
镇东头,黄大成的皮靴踩在结霜的石板路上,发出咯吱声。他伸手摸向怀里的油纸包,里面是井上的副官今早塞给他的金条,嘴里喃喃道:老东西,这回看你怎么洗清罪名。他对着夜空冷笑,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紫色,像条丑陋的蜈蚣,没错此时的黄大成叛变了。
刘老炮头蹲在堂屋角落,借着天窗漏下的月光,仔细擦拭着那杆老猎枪。枪管里的红布早已被他替换成自己扯碎的粗布,真正的证据此刻正藏在炕席下的暗格里。他摸出铜哨,用袖口反复擦拭,抗联二字虽然模糊,却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像两枚钉进血肉里的钢钉。
小雄,把盐袋拿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块砂纸,儿子递过来的麻布包上还沾着新鲜的盐粒,明早跟着黄大成的巡逻队走,记住,离他五步远。
刘老炮头从腰带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野菜五颜六色的,要是看见他掏出红布,就把这个洒在他脚边。
子时将近,刘雄揣着蕨菜包,跟着巡逻队走过镇口的老槐树。黄大成走在最前面,腰间的王八盒子晃来晃去,忽然回头盯着他:小雄啊,你爹这两天画地图可卖力了,太君高兴得很呐。
刘雄攥紧拳头,指甲扎进掌心:黄警长说笑了,我爹就是个猎户。
猎户黄大成突然停住脚步,从怀里掏出那块红布,那这东西怎么在你家猎枪里抗联的暗号布,你俩打算给谁通风报信
周围的伪军立刻端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刘雄。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却在这时想起父亲的话,猛地扯开野菜包,落在黄大成脚边。
这、这是……黄大成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刘雄趁机扫向那红布,果然看见边角的蓝色缝边——和他今早藏起的半块一模一样,刘老炮头其实早就猜到了黄大成已经叛变了,这一切只不过是刘老炮头的计谋。
就在这时,远处的鹰嘴崖方向传来三声猫头鹰叫——抗联铜锣的暗号。
走!刘老炮头突然低喝,一把拽住儿子往镇外跑。身后传来黄大成的咆哮:抓住他们!别让抗联的探子跑了!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刘雄却看见父亲腰间的铜哨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线,哨音终于冲破喉咙——不是三长两短,而是连续五声短鸣,那是抗联遇袭时的紧急暗号。
葡萄崖下,铜锣摸着发烫的枪管,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几个鬼子。他掏出怀表,子时三刻,还有半个时辰就是约定的碰头时间。远处,刘老炮头的铜哨声越来越近,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摸出怀里的密信,上面用俄文写着:军火库第三层地窖,藏有糜烂性毒气弹,必须在黎明前引爆。
刘雄跟着父亲钻进一片松树林,忽然被树根绊倒。借着月光,他看见父亲裤腿上沾着的松针——不是镜泊湖周边的红松,而是葡萄崖特有的偃松。他猛地抬头,对上父亲那双淬着冰的眼睛,突然明白:原来父亲早已将日军的布防图刻进脑子里,而那杆藏着红布的猎枪,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小雄,刘老炮头摘下铜哨,塞进儿子手里,说道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对它,,顺着这条溪涧往上,老熊洞有咱们的人。我去葡萄崖,把炸药安置在第三道石缝。
不行!刘雄紧握铜哨带着哭腔的说道:父亲我要跟你一块去!
刘雄倔强地就是不肯离开。给咱老刘家留个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刘老炮头欣慰的道。
在不走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赶紧滚刘老炮头朝着刘雄生气的喊道。
无奈刘雄只能转身,跑去。
老炮头突然又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一起,像朵在寒风中绽放的老松针:还记得你娘说的话吗枪响的时候,千万别回头。
他摸出腰间的旱烟袋,里面装的不是烟丝,而是满满当当的火药,我这把老骨头,总得给小鬼子留点深刻的念想。
远处,日军的探照灯扫过松林,狗叫声越来越近。刘老炮头推了儿子一把,转身往葡萄崖方向跑,粗布腰带在身后猎猎作响,像面即将倒下却永远不会弯折的旗帜。刘雄攥着铜哨,刘雄的声音混着哭声冲出喉咙:父亲...父亲...
猫头鹰再次啼叫,这一次,叫声里带着破云而出的锋利。刘雄望向葡萄崖,看见父亲的身影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像粒即将坠入深渊的星火。他知道,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有些哨音,注定要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成为唤醒朝阳的第一声枪响。
刘雄攥着铜哨的手心里全是汗,野菜包里的野菜还沾着他指尖的温度。松针划破裤腿,在膝盖上拉出细长的血痕,他却感觉不到疼,只听见父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像块石头砸进镜泊湖的冰面,每一步都那么让人心慌。
铜锣!刘雄钻进老熊洞时,气喘吁吁的喊道。洞口的枯枝被踩得咔嚓响,暗处突然伸出只手,将他拽进洞内。煤油灯亮起的瞬间,这时他看见眼前的人不就是,那天和黄大成碰面的鬼子吗,此时刘雄明白了什么。
你爹呢铜锣往洞口瞥了眼,手里的匣子枪还在冒烟。刘雄这才注意到洞壁上靠着个伤员,肩膀洇着血,正是抗联的人。
去葡萄崖了。刘雄将铜哨按在铜锣掌心,触到对方掌纹里的老茧,像砂纸一样,父亲他说要把炸药放在第三道石缝……刘雄说完抹了抹眼泪。
铜锣猛地抬头,煤油灯的火苗晃了晃:第三道石缝那里直通军火库地窖!小鬼子新运了毒气弹进来,你爹他……
洞外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像炒豆子般噼里啪啦。那名伤员挣扎着要起身,被铜锣一把按住:你留在这里断后,我带小雄去接应!他往腰间挂满手榴弹,又塞给刘雄两包土炸药,一定要跟紧我!
葡萄崖下,刘老炮头的旱烟袋已经空了。他趴在灌木丛里,借着探照灯的光,数着军火库门口的岗哨——四个日军,六个伪军,每隔一刻钟换一次岗。腰间的炸药包硌得肋骨生疼,那是他用打猎的火药和碎铁片裹成的,足足五斤重,足够炸塌这葡萄崖的半面山崖。
该上路了。刘老炮头闭上眼,脑海里想起刘雄刚出生那年,他在雪地里打了两只狍子,老婆熬的肉汤香味飘满整个屋子,铜哨挂在摇篮边,被风一吹,发出叮叮的响声。
岗哨换班的脚步声近了。刘老炮头屏住呼吸,贴着岩壁往前挪,袖口的偃松针簌簌掉落。突然,脚边的枯枝发出脆响,一道刺眼的光束扫过来:哒类得丝
刘老炮头猛地起身,拿起炸药包点燃,猛的抛出去,日军的枪响了,子弹擦过他的左耳,火辣辣地疼。刘老炮头却笑了,他看见炸药包准确落在第三道石缝里,看见黄大成举着枪从暗处冲出来,脸上的刀疤因惊恐而扭曲。
狗汉奸!他呸的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转身疯狂的往崖顶跑去。身后传来黄大成的尖叫:别让他炸了石缝!子弹密集地擦着后背飞过,有一颗打进了他的右腿,疼得他一个趔趄,咧着嘴却还是抓着岩缝里的树根,拼命往上爬,炸药包并没有爆炸,被赶来的小鬼子踩灭了,他绝望着。
葡萄崖顶的风像把刀,吹的脸生疼。刘老炮头摸出火柴,想点上一口旱烟,却发现受潮了划不着。远处,铜锣和刘雄的身影出现在半山腰,铜锣的匣子枪砰砰响着,打倒了两个伪军。刘雄手里攥着炸药包,眼睛通红。
别过来!刘老炮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喊,走!他举起空了的旱烟袋,在月光下晃了晃,突然想起老婆生前的模样,想起了刘雄小时候总爱咬着哨子玩,把抗联二字咬得模糊不清。
黄大成的枪响了,这次打中的是他的左肩。刘老炮头晃了晃,单膝跪地,却看见刘雄已经冲到了石缝前,将炸药包塞进缝隙里。铜锣举着枪掩护,身后的日军越来越近,子弹在他们周围溅起碎石。
点火!铜锣大喊声穿过硝烟。刘老炮头看见儿子扯出导火索,用火折子点燃引线,火星子顺着引线往上爬,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爆炸声惊天动地,泣鬼神,葡萄崖在剧烈的颤抖,炸的漫天飞雪,松树上的雪沙沙的往下掉落。
日军的惨叫声被气浪撕成碎片,黄大成直接就被爆炸的余波,震的飞起又落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叛徒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刘老炮头感觉自己被掀上半空,身体像片羽毛般轻飘飘的,却又像块石头般沉甸甸的。他看见葡萄崖的石缝里窜出火苗,看见刘雄被铜锣拖进山沟,此时的刘雄铜哨还含在嘴里,吹出的却是三长两短的信号,————那是胜利的暗号!
鲜血从嘴角流出来,刘老炮头却笑了。他摸向腰间,烟杆早已不见了踪影。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镜泊湖的冰面在晨光中闪着光。
小雄,刘老炮头嘴里含糊不清喃喃说,天亮了...天亮了...天亮了。刘老炮头似乎看到了远处镜泊湖面上的老婆在向自己招手。
刘雄悲痛欲绝的跪在山沟里,满脸泪痕,哭的稀里哗啦,看着葡萄崖的火光染红天际。
铜锣按住他的肩膀,用都是老茧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远处,日军的哨声此起彼伏,却盖不住晨风吹过松林的声音,那声音里,仿佛有铜哨的余音在回荡,像父亲最后的叮嘱,又像母亲哼过的摇篮曲。
铜哨不知何时掉落在雪地上,抗联二字在晨光中清晰可见,像两枚钉进历史的钢钉,永远不会生锈。刘雄捡起铜哨,吹了一声长鸣,声音刺破云层,惊起一群山雀,往东方飞去。
天亮了,也下雪了,而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