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杜婉若,一只修炼百年的兔子精,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成仙。
本该下山讨个像人的封正,却阴差阳错救了重伤的灵台仙尊张泽禹。
更荒唐的是,这位神志不清的仙尊大人竟迷迷糊糊说了句你像仙,让我直接跃过百年苦修成了散仙！
现在可好,我不仅要照顾这位脾气古怪的仙尊大人养伤,还得时刻提防他恢复法力后找我算账。
毕竟哪有兔子精敢诓骗仙尊讨封的
可当我发现他教我仙术时眼底的温柔,看他为保护我与魔修以命相搏时的决绝,我才惊觉这场荒唐相遇里,藏着比成仙更珍贵的东西。
1
兔精下山讨封
我,杜婉若,一只修炼百年的兔子精,今天终于要下山讨封了。
记住啊婉若,见到人类一定要恭敬有礼,问他们'您看我像什么'。
姥姥用她毛茸茸的爪子最后一次梳理我的毛发。
若是对方说你像仙,你就能直接晋升散仙；若是说你像人,也能得个地仙之位；最不济说你像兔子精,那也不打紧,回来再修炼几十年便是。
我紧张地点头,两只长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
姥姥,我要是讨封成功了,是不是就能永远保持人形了
那是自然。
姥姥笑眯眯地递给我一个小包袱。
里面有些山里的灵果,路上饿了吃。记住,太阳落山前必须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化作人形——一个穿着淡绿色襦裙的少女,头上还保留着一对雪白的兔耳。
这是我修炼的成果,虽然能变出人形,但耳朵和尾巴总是藏不住。
山路蜿蜒向下,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尖锐的石块。
作为一只兔子,我天生胆小,但为了能真正成仙,我必须鼓起勇气面对人类。
您看我像什么
我在心里反复练习这句话,生怕见到人类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转过一道山弯,我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本能让我想立刻逃跑,但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却拽住了我的脚步——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呼唤我。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气味来源,在一片灌木丛后,发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倒卧在血泊中。
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俊美的脸庞苍白如纸,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天啊！
我惊呼出声,立刻捂住嘴巴。
这是个人类,而且看起来伤得很重。
我犹豫了。
姥姥说过不要轻易接触人类,尤其是受伤的,谁知道是不是什么陷阱
但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的良心又过不去。
就...就看一眼。
我小声对自己说,慢慢靠近。
当我蹲下身,准备查看他的伤势时,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我的灵魂。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长耳朵完全竖了起来。
妖...妖怪
他虚弱地说,眼神却锐利如刀。
我、我不是坏妖怪！
我慌忙摆手,我是好兔子,啊不,我是兔子精,但我只吃素！
男子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
我顾不得害怕了,赶紧上前扶住他。
你别动！你伤得很重！
我手忙脚乱地从包袱里掏出灵果。
这个,这个能止血,你吃一点。
他警惕地看着我递过去的果子,没有接。
我真的不会害你！
我急得快哭了,我发誓,如果我害你,就让我永远变不成仙！
听到仙字,他的眼神微微一动,终于张口咬了一小口灵果。
几乎是立刻,他的脸色好转了些。
你...你是来讨封的他虚弱地问。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回答,而是仔细打量我,目光在我的兔耳上停留了片刻。
突然,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你...像仙...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击中我的天灵盖。
我感到一股暖流从头顶灌入,瞬间流遍全身。
我的兔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
我...我成仙了
2
仙尊现世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变得更加白皙修长,指甲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泽。
男子似乎耗尽力气,头一歪又昏了过去。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讨封成功了！
而且是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类直接封为散仙！
谢谢！谢谢你！
我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体温低得吓人。
喜悦立刻被担忧取代,不行,我得救你！
我环顾四周,这里离我的洞府不远。
我咬咬牙,决定把他带回去。
虽然姥姥说过不能带人类回家,但他现在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使出全身力气,勉强把他背起来。
他比看起来重多了,我踉踉跄跄地往山上走,汗水很快浸湿了后背。
你可千万别死啊...我小声嘀咕,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回到洞府时,姥姥正在门口焦急地张望。
看到我背着一个血淋淋的人类,她吓得差点现出原形。
婉若！你这是干什么！姥姥压低声音呵斥。
姥姥,他帮我讨封成功了！我气喘吁吁地说,他说我像仙,我现在是散仙了！
姥姥震惊地看着我,又看看昏迷的男子。
这...这怎么可能普通人类哪有能力直接封仙
但他确实说了！我急切地说,姥姥,他伤得很重,我们得救他！
姥姥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
带他去后山的温泉,那里的水有疗伤功效。
温泉边,我和姥姥合力清理男子的伤口。
他的胸前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爪所伤,周围还泛着诡异的黑气。
这不是普通的伤。姥姥神色凝重,是魔气侵蚀。
那怎么办我焦急地问。
姥姥想了想：用月华草捣碎敷在伤口上,再配合你的灵力疏导。你现在是散仙了,灵力应该足够。
我按照姥姥说的做,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
当我的灵力进入他体内时,我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仿佛在抗拒我的治疗。
奇怪...我喃喃自语,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排斥我的灵力。
姥姥凑近查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婉若,你看他的眉心！
我仔细看去,发现男子眉心处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印记,形状像是一座微缩的山峰。
这是...仙印我震惊地看向姥姥。
姥姥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不是普通人类,他是...仙尊。
仙尊我声音都变了调,那、那丘舟山的灵台仙尊
姥姥沉重地点头：恐怕是。传闻灵台仙尊张泽禹近日与魔修大战,看来是受了重伤坠落凡间。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我让一个仙尊给我讨封这、这会不会遭天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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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摇头：既然他亲口封你为仙,那就是天意。只是...
她担忧地看着昏迷的仙尊,他醒来后,不知会作何反应。
三天后,张泽禹终于醒了。
我当时正在用竹筒给他喂水,他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那双眼睛锐利如剑,哪有半点病人的虚弱
你是那只兔子精。他肯定地说,声音低沉有力。
我手一抖,竹筒掉在地上：仙、仙尊大人！
他微微皱眉,松开我的手腕：不必多礼。是你救了我
我点头如捣蒜：您帮我讨封,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讨封
他似乎想起什么,表情变得古怪。
我当时神志不清,随口一说,没想到...
他上下打量我,你真的晋升散仙了。
我紧张地绞着衣角：如、如果您觉得不合适,我可以...
不必。他打断我,言出法随,既然我已封你为仙,便是天意。
他试着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
您别动！我赶紧扶住他,伤口还没完全好。
他低头看了看胸前包扎的伤口,眉头紧锁：魔气还未散尽。
我、我可以继续帮您治疗。我鼓起勇气说,虽然我的灵力微弱,但...
你已是散仙,灵力不弱。他淡淡地说,只是方法不对。
我眨眨眼：那...正确的方法是
他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说：坐近些。
我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边。
他抬起手,轻轻点在我的眉心：闭眼,感受我的灵力运行路线。
一股温暖的力量从他的指尖流入我的身体,沿着特定的路径流动。
我惊讶地发现,这正是我之前试图为他治疗时使用的路线,但更加精妙复杂。
记住了吗他问。
我睁开眼,发现他的脸离得很近,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
不知怎么,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记、记住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那就试试。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他教的方法,将灵力缓缓输入他体内。
这一次,没有遇到任何阻力,灵力顺畅地流动着,一点点驱散伤口周围的黑气。
很好。他没有睁眼,但嘴角微微上扬,你学得很快。
这句简单的夸奖让我心里甜滋滋的,比吃到最嫩的胡萝卜还开心。
3
仙术初成
又过了七天,张泽禹的伤势好转不少,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我每天除了帮他疗伤,还要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虽然作为仙尊他其实不需要进食,但他说喜欢看我忙前忙后的样子。
杜婉若。
这天我正在整理药草,他突然叫我。
在！
我条件反射地站直,差点现出原形。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可想学习真正的仙术
我瞪大眼睛：我、我可以学吗
你已是散仙,有资格学习基础仙术。他说,作为你救我的回报。
我激动得耳朵都要冒出来了：想！当然想！
那从今日起,我教你。他严肃地说。
但仙术不是儿戏,需勤学苦练,你能坚持吗
能！我用力点头,我一定认真学习,不辜负仙尊教导！
他微微颔首,突然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
别总这么严肃。私下叫我张泽禹就好。
我愣住了,脸颊被他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
这个仙尊,怎么和传说中冷若冰霜的形象不太一样
第一课是御风术。
张泽禹说这是最基本的仙术,学好了可以腾云驾雾。
集中精神,感受周围风的流动。
他站在我身后,双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
想象你是一片羽毛,风能带你到任何地方。
我努力按照他说的做,但每次刚要飘起来就害怕得掉下来。
我、我怕高...我不好意思地承认。
出乎意料,他没有嘲笑我,而是思考了一会儿。
那就换个方法。
他变出一片巨大的树叶,站上去,我带你体验一次。
我战战兢兢地站上树叶,他站在我身后,一只手环住我的腰。
别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
树叶缓缓升起,我紧张得抓住他的衣袖。
随着高度增加,整个山林尽收眼底,美得令人窒息。
看,多美。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高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尝试。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崇拜仙尊。
不仅仅因为他的力量,更因为他能让人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当我终于能自己御风飞行一小段距离时,高兴得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结果一头栽进张泽禹怀里。
他稳稳接住我,无奈地摇头：得意忘形。
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却注意到他的眼神格外温柔。
4
仙凡之别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仙术进步神速。
张泽禹说我有天赋,学什么都快。
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每天傍晚,我们坐在山顶看日落的时候。
他会给我讲天界的趣事,我则给他讲山林里的见闻。
张泽禹,有一天我突然问,你的伤好了以后,是不是就要回天界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嗯。
我心里突然空落落的：那...我还能见到你吗
他转头看我,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你想见我
当然想！
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补充。
我是说,您教了我这么多,我还没好好报答...
他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那个笑容让我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这天夜里,我辗转难眠,干脆起身到洞外看星星。
却看到张泽禹独自站在崖边,仰望着夜空,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我悄悄走近：张泽禹
他回头,月光下的面容俊美得不真实：怎么不睡
睡不着。我站到他身边,你在看什么
星象。他轻声说,魔星异动,恐怕人间又将有劫难。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颗暗红色的星星忽明忽暗,周围环绕着不祥的黑气。
是因为这个,你才受伤的吗我问。
他点头：魔修厉天行冲破封印,我与他一战,虽将他重创,自己也受了伤。
厉天行我打了个寒颤,就是那个五百年前几乎毁灭人间的魔头
嗯。他神色凝重,我必须尽快恢复,回天界复命。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握住他的手。
我会帮你！虽然我力量微弱,但...
他反手握紧我的手指,眼神复杂：杜婉若,你可知仙凡有别
我一愣：我、我现在也是仙了啊。
散仙与真仙,终究不同。他轻声说,天规森严...
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们...
他沉默良久,终于松开我的手：不早了,去睡吧。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痛。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5
魔劫降临
自从那晚张泽禹提到仙凡有别后,我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他依然耐心教导我仙术,却刻意保持着距离,不再有那些不经意的肢体接触。
我告诉自己不该有非分之想,可每次看到他站在晨光中练剑的身影,心脏就不受控制地狂跳。
那流畅的剑招,随风飞扬的衣袂,还有他专注时微蹙的眉头,都让我移不开眼。
看够了吗他突然收剑,转向我。
我慌忙低头,脸颊发烫：我、我在学习剑招...
撒谎。
他走到我面前,用剑柄轻轻抬起我的下巴。
你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
被抓个正着,我羞得耳朵都要冒出来了：对不起,我不该...
杜婉若。他打断我,声音低沉,你知道为什么仙凡不能相恋吗
我惊讶地抬头,没想到他会直接提起这个话题。
因为...天规
他摇头：因为寿命。仙人长生,凡人百年。若动情,终究是一场悲剧。
我咬了咬下唇：可我现在是散仙,也有千年寿命...
散仙仍需渡劫。他的眼神复杂,更何况,你刚入仙途,不懂情爱为何物。
我懂！我急切地说。
我喜欢你教我仙术时耐心的样子,喜欢你无奈摇头说我'得意忘形'的样子,喜欢你...
够了。他转身背对我,这只是感激和依赖,不是爱。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真的是这样吗
我对他的感情,只是因为他救了我,教了我仙术
正当我陷入自我怀疑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山体都震动起来。
张泽禹脸色骤变,一把拉住我的手：不好！
我们赶到山顶,只见远处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更可怕的是,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丘舟山蔓延。
厉天行。张泽禹声音冰冷,他恢复得比预期快。
我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现在怎么办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我必须阻止他。他松开我的手,你带着山中生灵撤离。
不行！我死死拽住他,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他转身,双手捧住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听话。这是仙尊的命令。
这是他第一次以身份压我。
我咬着唇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
他轻轻擦去我的泪水,突然在我眉心落下一个轻吻。
若我三日内未归...你就去昆仑找玉鼎真人,他会庇护你。
说完,他化作一道金光冲向乌云。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如刀绞。
6
生死抉择
我按照张泽禹的吩咐,组织山中生灵撤离。
兔子、狐狸、鹿...所有开了灵智的动物都跟着我向山后转移。
仙尊大人会没事的,对吧一只小兔子红着眼睛问我。
我强作镇定地摸摸它的头：当然,他可是灵台仙尊。
可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张泽禹伤势未愈,而那个魔修看起来来势汹汹。
安置好山中生灵后,我悄悄返回山顶。
远处的天空已经被黑云完全笼罩,偶尔有金光闪过,那是张泽禹的仙术。
我握紧拳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去帮他。
虽然我只是个刚入门的散仙,但好歹也学了些仙术。
我变出一把张泽禹教我的灵剑,御风向战场飞去。
越靠近战场,空气里的魔气越重,压得我呼吸困难。
终于,我在一片狼藉的山谷中看到了张泽禹。
他白衣染血,正与一个浑身缠绕黑气的男子激战。
那就是厉天行。
他面容阴鸷,出手狠辣,每一招都直取要害。
张泽禹虽然剑法精妙,但明显力有不逮,几次险些被击中。
张泽禹！我忍不住喊出声。
他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走！快走！
厉天行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我,狞笑道：哟,还带着小情人
一道黑气朝我袭来,我慌忙举剑格挡,却被震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
婉若！
张泽禹分神的刹那,厉天行一掌击中他的胸口。
不！
我看着张泽禹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滑落。
厉天行不紧不慢地走向他：灵台仙尊,不过如此。
我挣扎着爬起来,不顾浑身疼痛冲过去,挡在张泽禹面前。
不许伤害他！
厉天行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只小兔子精也敢挡本座的路
她是散仙。张泽禹虚弱地说,与她无关,放她走。
放她走厉天行大笑,正好拿她来补我的元气！
他伸手抓向我,我本能地闭上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我睁开眼,看到张泽禹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单手挡住了厉天行的攻击。
动她,你找死。张泽禹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眉心仙印突然大放光芒,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灵力从他体内爆发。
厉天行脸色大变：你竟然...
张泽禹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一掌击出,金光如龙,将厉天行轰飞数百丈。
跑...
张泽禹转头对我说,然后喷出一大口血,跪倒在地。
我赶紧扶住他：张泽禹！
他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傻瓜...为什么...不走...
我不能丢下你！我哭着说。
远处,厉天行已经爬了起来,虽然受伤不轻,但明显还有一战之力。
而张泽禹已经油尽灯枯。
我咬了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姥姥说过,我们月宫兔一族有一个禁术。我轻声说,以全部修为和生命为代价,可以施展'月华普照',净化一切邪祟。
张泽禹猛地睁大眼睛：不...不行...
我喜欢你,张泽禹。我微笑着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这不是感激,不是依赖,是真心的喜欢。
说完,我不顾他的阻拦,双手结印,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
7
姻缘线
随着咒语响起,我的身体开始发光,越来越亮,如同满月般皎洁。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燃烧,生命在流逝,但我不后悔。
住手！厉天行惊恐地大喊,你会魂飞魄散的！
我充耳不闻,继续催动禁术。
光芒越来越盛,照亮了整个山谷。
婉若...
张泽禹挣扎着想阻止我,却无力站起。
最后一刻,我看向他,轻声道：保重。
刺目的白光爆发,瞬间吞没了厉天行的身影。
我听到他凄厉的惨叫,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白光散去后,厉天行已经灰飞烟灭。
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不...不！
张泽禹爬到我身边,将我抱在怀里。
坚持住,婉若,我带你回天界,一定有办法...
我虚弱地摇头：没用的...这是禁术...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但依然能看到张泽禹泪流满面的脸。
原来仙人也会哭啊,我想。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那一刻,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而降,将我们笼罩。
玉帝有旨,念杜婉若舍身卫道,特赦其罪,赐返魂丹一枚！
我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仙官模样的人落下云头,递给张泽禹一枚金光闪闪的丹药。
张泽禹如获至宝,立刻将丹药喂入我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我的意识逐渐清晰,身体也不再透明。
这是...我虚弱地问。
张泽禹紧紧抱着我,声音颤抖：你活过来了...谢天谢地...
仙官微笑道：玉帝感念杜婉若的牺牲精神,特破例相救。此外,还赐你二人姻缘一线,望好自为之。
我和张泽禹同时愣住了。
姻缘一线这是...允许我们在一起的意思
仙官走后,张泽禹仍然抱着我不放,好像怕我会消失一样。
你吓死我了。他声音沙哑,以后不准再做这种傻事。
我靠在他怀里,小声道：那你得答应我,不再说什么仙凡有别。
他轻笑一声,抬起我的下巴：小兔子精,学会讨价还价了
我是散仙,不是兔子精。
我纠正道,突然想起什么,啊,我的耳朵和尾巴是不是又出来了
他忍俊不禁：没有,你很完美。
我这才放心,又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那个...玉帝赐我们姻缘一线...是什么意思啊
张泽禹的眼神温柔下来：意思是,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你了。
我心跳加速：那你...喜欢我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这个吻温柔而坚定,胜过千言万语。
当我们分开时,我红着脸小声说：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再确认一次...
他大笑,再次吻上我的唇。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