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四个人打麻将五双手 > 第一章

1990年夏,南方夜幕如墨,湿热空气像裹着尸布。市立医院的地下室冷得刺骨,空气弥漫着消毒水、霉味和一丝腐臭,像什么东西在墙角腐烂。地下室是值班室兼杂物间,堆满生锈的医疗器械、破档案柜和断腿轮椅。墙壁布满霉斑,渗出暗红水渍,滴答的水声在黑暗中回荡。墙角的煤油灯发出微弱光晕,灯芯噼啪作响,影子在墙上扭曲,像有东西在窥视。
李洁坐在值班室的木桌旁,手里攥着护理记录,指尖发白。她26岁,夜班护士,性格胆小,地下室的阴冷让她总觉得后颈有凉气吹过。今晚,她和三个同事值班:保安老王,53岁,沉默寡言,穿着褪色的蓝色工装,脸上的皱纹像枯树皮;实习医生张浩,28岁,自负好赌,穿着皱巴巴的白大褂,口袋里塞着半包红梅烟;清洁工小刘,24岁,瘦得像骷髅,眼神狡黠,工装口袋鼓鼓囊囊,装着粮票和零钱。
闲着也是闲着,打两圈麻将张浩晃着一副旧麻将牌,咧嘴一笑,牙齿在煤油灯下泛黄。他袖子卷到手肘,语气带点痞气,眼神却不时扫向墙角的黑暗。李洁皱眉:在这儿玩太阴了……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透着不安。
老王坐在一旁抽烟,吐了口烟圈,烟雾在灯下像鬼影,闷声说:玩就玩,别赌太大。小刘嘿嘿一笑,把拖把扔到角落,拖把撞到墙,发出低沉的咚声:洁姐,怕啥夜班这么长,不找乐子得疯。他搓着手,眼睛亮得像饿狼。
李洁犹豫,放下记录本,手指在桌上抠出一道痕:我不太会玩,输了别怪我。张浩拍拍她肩膀,语气调侃:放心,哥教你,输了算我的。李洁脸一红,低头没说话,余光却瞥到墙上影子晃了一下,像多了一个人。
四人围着木桌坐下,桌子是老王从杂物间翻出来的,桌面磨得发白,布满划痕,像被爪子抓过。麻将牌是竹质的,泛黄腐旧,边角磨损,牌面有些粘手,像沾过什么。小刘熟练地洗牌,牌与桌面碰撞,发出哗啦声,在地下室回荡,像骨头碰撞,刺耳得让人牙酸。
他们玩推倒胡麻将,规则简单:四人围桌,抓牌出牌,胡牌算点数,输家按番数赔钱。赌注定为1番1角,1990年代的1角能买根冰棍,李洁咬唇,觉得有点大,但没吭声。第一圈,张浩手气好,胡了两把清一色,赢了七八角,桌上多了几张毛票、一包红梅烟和几张粮票。李洁输得小心翼翼,每次抓牌手都在抖,眼神不时瞟向墙角,总觉得黑暗里有东西在动。老王面无表情,抽着烟,输赢似乎无所谓。小刘越玩越兴奋,嘴里念叨着胡了胡了,眼睛死盯着桌上的钱,嘴角的笑在灯下显得扭曲。
第二圈,小刘提议加注:1番5角,怎么样小赌怡情!李洁吓一跳:太大了,我工资才两百多。小刘嘿嘿一笑,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洁姐,玩玩而已,输了我帮你垫。老王皱眉,吐了口烟,烟雾像触手缠绕煤油灯:随你们。赌注就这样定了。
牌局继续,气氛却像蒙上了一层阴霾。张浩连胡几把,赢了两三块,小刘脸色难看,嘴里嘟囔着点炮,眼神像刀子剜着张浩。李洁输了七八角,手心全是冷汗,几次想退出,但张浩笑着说:再玩两圈,翻本了就走。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心跳得像擂鼓。
就在这时,怪事发生了。张浩正要抓牌,手伸向牌堆,动作却停住。他皱眉,盯着牌桌,低声说:谁动了白板四人一愣,齐齐看向牌堆。白板是关键牌,刚刚还在牌堆中央,现在却出现在张浩面前,牌面上有一道暗红污渍,像干涸的血。
你看错了吧小刘不耐烦,声音却有点抖,快抓牌,别磨蹭。张浩摇头,眼神惊疑:不可能,我记得清楚,白板在中间。他拿起白板,指尖一颤,牌冰得像从冷库里拿出来。李洁心里一紧,声音发颤:是不是……牌有问题老王吐了口烟,淡淡说:旧牌而已,别吓自己。但他的眼神躲闪,像在掩饰什么。
张浩没再说什么,抓起白板继续打。但李洁注意到,牌堆旁多了一道浅浅的抓痕,像指甲划过。牌局继续,煤油灯突然闪烁,灯芯噼啪声像低笑,地下室的空气更冷了,腐臭味刺鼻得像尸臭。李洁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牌掉了一张到地上。她弯腰去捡,余光却瞥到桌下多了一道影子——青白、骨瘦,像一只手在黑暗中蠕动,指甲尖利,划过地板,发出吱吱声。
她尖叫一声,猛地坐直,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张浩皱眉:又怎么了李洁指着桌下,声音像被掐住:那儿……有手!老王拿手电筒照了照,桌下只有灰尘和一团烂布,布上沾着暗红污渍,像血。他哼了一声:老鼠吧,这地方多的是。李洁咬着唇,眼泪在眼眶打转,但她清楚看到,那只手不是老鼠——青白的皮肤,骨节突出,指甲像刀片。
第二天夜班,四人再次聚在值班室,空气更潮湿,腐臭味浓得像烂肉。煤油灯的光晕像鬼火,墙上的霉斑似乎大了些,暗红水渍像血脉在墙壁爬行。昨晚的怪事没人提起,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阴霾,像被什么缠住了。
张浩照旧提议打麻将,赌注提到1番1元,1990年代的1元能买一斤米。李洁吓得脸白:这太大了!小刘阴阳怪气,声音像从地底钻出:洁姐,昨晚输了那么多,不翻本多亏他笑得像骷髅,牙齿在灯下泛绿。李洁被激得脸红,只好坐下,手指抠着桌沿,抠出一道血痕。
牌局开始,怪事更阴森。小刘正要出牌,手里的二筒突然从指间滑落,掉到桌上,牌面上多了一道抓痕,像被指甲划破。他愣了一下,骂道:这破牌怎么回事他捡起牌,手指一抖,牌冰得像冻尸。他继续打,但没过两分钟,他猛地喊起来:谁出的牌
四人看向桌子,小刘面前多了一张九条,他明明没出过,牌边有一滴暗红液体,腥臭刺鼻。张浩皱眉:你自己出的,赖谁小刘急了,声音像被掐住:我没出!九条是我要的牌,谁扔的李洁吓得缩了缩脖子,低声说:是不是……又来了
来什么!小刘瞪了她一眼,眼睛血丝密布,别装神弄鬼!但他的手抖得像筛子。老王皱眉,盯着牌桌,牌堆旁多了一道新抓痕,深得像刻进木头。他没说话,但烟头烧到手指都没察觉。
牌局继续,怪事如毒雾弥漫。牌堆里的牌莫名减少,像被偷走;有人抓牌时,手指碰到冰冷的触感,像抓到一截死人骨头。最恐怖的是,李洁有一次清楚看到,一只青白的手从牌堆伸出,皮肤腐烂,骨节突出,指甲划过牌面,抓走一张红中,然后缩进黑暗,留下刺耳的吱吱声。
她尖叫着跳起来,撞翻椅子,声音像被鬼掐住:有手!真的有手!张浩一把抓住她,皱眉道:冷静!哪来的手你看花眼了!但他的手也在抖,额头冷汗像珠子滚落。李洁指着牌堆,泪水混着恐惧:青白的,烂了,骨头都露出来了!
小刘骂了一句,壮着胆子掀开牌堆,牌散了一地,牌面上多出几道血痕,像被爪子抓过。他冷笑,声音却像哭:洁姐,你是不是疯了李洁咬着唇,眼泪滴在桌上,滴答声和墙壁的水声混在一起,像丧钟。老王却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如从坟里传来:别吵,这地方不干净。
这话让空气像结了冰。张浩皱眉:老王,你也信这些不就是旧牌嘛,兴许是霉菌。但他的声音少了底气。老王摇头,点根烟,烟雾像鬼脸扭曲,缓缓说:十年前,这地下室死过人。赌徒,叫陈默,欠了一屁股债,在这儿上吊了。
李洁的脸色白得像纸,呼吸急促。小刘嗤笑,声音像锯子割木:老王,吓唬谁呢医院哪来的鬼老王没理他,继续说:陈默爱赌,输得倾家荡产,赌友坑了他一把,逼他还债。他死前,抱着副麻将,嘴里念‘不甘心’。那副麻将,后来就丢在这儿。
李洁看向桌上的麻将牌,竹质牌面泛黄,牌角像被血浸过。她突然想起,昨晚桌下的影子,那只手的指甲,像在地板上刻字。
别说了!张浩打断,声音像被什么压住,鬼不鬼的,玩牌!不玩就散!他强行洗牌,手指抖得牌都掉了。但李洁看到,牌堆旁多了一滴暗红液体,缓缓渗进木头,像活的。
牌局继续,每个人的心都不在牌上。第五双手的阴影像毒蛇缠心。牌桌上,牌开始自动移动,有时翻开,露出白板或红中,牌面血迹斑斑。地下室的墙壁传来低语,像有人在耳边呢喃:不甘心……李洁捂住耳朵,牙齿打颤,煤油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骷髅般的影子。
第三天夜班,地下室像坟墓,腐臭味浓得呛喉,墙壁的水渍像血泪流淌。煤油灯的光更弱,灯芯像在喘息,墙上的影子扭曲,像一群鬼在跳舞。四人本想取消牌局,但张浩红着眼,像是被鬼附身:昨晚我赢了十多块,今晚再来几圈,赢了平分!小刘撇嘴,眼神贪婪如饿鬼,显然舍不得走。李洁咬唇,低声说:我不想玩了,太邪了……老王皱眉:不玩最好,省得出事。但他的声音像从地底传来,带着死气。
张浩不依不饶,掏出一叠毛票拍在桌上,声音像磨刀:每人出五块底,谁胡谁拿,再加1番1元!李洁被压住,犹豫后坐下。她太需要钱——母亲的医药费像绳子勒着她的脖子。
牌局开始,地下室的门突然咔哒一声,像被死人锁住。李洁吓得跑去拉门,门纹丝不动,门缝里渗出暗红液体,腥臭刺鼻。她慌了:门锁了!我们出不去!小刘骂道:别吓自己,兴许是锈住了。他试着开门,手却沾上黏稠的红渍,吓得猛甩手:这他妈什么东西
张浩皱眉:锁就锁了,玩完再找人开。但他的声音像被掐住,眼神瞟向墙角,像怕什么东西扑出来。老王默默抽烟,烟头在黑暗中像鬼眼,眼神复杂,像藏着坟里的秘密。
牌局被迫继续,第五双手的干预更阴森。每次抓牌,牌堆都会震动,像有东西在里面爬。牌面上的血迹更多了,有的牌粘在一起,像被血胶住。有一次,张浩正要出牌,手里的八筒却被一股力道拽走,飞到牌堆中央,牌面上多了一道指甲痕,深得像刻进骨头。他愣住了,声音发颤:这……谁干的
没人回答。煤油灯闪烁,地下室冷得像棺材,腐臭味浓得让人想吐。李洁的耳边,低语更清晰了,沙哑、怨毒,像喉咙被割:还债……不甘心……她抱住胳膊,牙齿打颤,觉得自己像被鬼盯上:我们别玩了,求你们……
玩!张浩吼道,眼睛血红,像赌鬼附身,不玩谁还我的钱小刘冷笑,声音像蛇吐信:浩哥,输了别赖账。老王低声说:别吵,玩完就走。但他的手抖得烟灰撒了一地。
牌局继续,背叛如毒草滋生。张浩偷偷藏了一张红中,试图作弊,小刘却冷不丁抓住他的手:浩哥,牌藏哪儿了张浩脸一红,强辩:谁藏牌了你眼瞎小刘哼了一声,从他袖子里抽出一张牌,扔到桌上,牌面上多了一滴血,滴答落在桌上,像心跳。
李洁看不下去了,跑向拨盘电话想求救,手指拨号时却抖得按错,电话只有嘟嘟的死音,像鬼在笑。她慌了,扑向墙角的收音机,杂音里夹杂着低语,像陈默的声音:还债……小刘冷笑,声音像从棺材里爬出:洁姐,求救干嘛怕我们吞你的钱李洁咬唇,眼泪混着恐惧,但她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像被什么拉长。
就在这时,第五双手再次出现。这一次,它直接替小刘出了一张白板,白板上血迹斑斑,像刚从血里捞出。小刘愣了一下,随即大喊:胡了!清一色,八番!他笑得像疯子,但笑声戛然而止,因为牌桌上多了一张冥币,灰白的纸钱上印着一张腐烂的脸,眼眶空洞,嘴角裂到耳根。
小刘的脸色白得像死人,冥币像有生命,缓缓飘到他面前,纸面上渗出血,滴在桌上。他尖叫着把冥币撕碎,碎片却像蛆虫蠕动,爬向他的手。他甩手,声音像被鬼掐住:谁放的谁他妈放的没人回答,地下室的低语变成冷笑,像无数张嘴在墙里齐声嘲笑。
地下室的空气像坟墓里的淤泥,腐臭味浓得让人窒息,墙壁上的暗红水渍像血泪,缓缓淌成模糊的人形。煤油灯的光晕如鬼火摇曳,灯芯噼啪声像断续的低笑,墙上的影子扭曲,像一群鬼魂在无声咆哮。麻将桌上的牌散发腥臭,牌面血迹斑斑,抓痕纵横,像被怨气侵蚀。四人的脸在灯下白得像死人,眼睛血丝密布,像是被什么吸干了魂。
李洁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抱膝,指甲抠进肉里,血丝渗出。她不敢看牌桌,怕再看到那只青白腐烂的手。昨晚的噩梦还在脑海盘旋:一个男人,脸烂得露骨,站在她床前,嘴里吐出麻将牌,每张牌都滴血,呢喃着不甘心。她咬紧牙,强迫自己呼吸,但每吸一口气,腐臭味就像刀子刮着喉咙。
张浩红着眼,抓着牌的手抖得像筛子,牌面上的血迹让他胃里翻涌。他想停,却停不下来,像被牌桌捆住:再玩一圈,赢了就走!他的声音嘶哑,像被鬼掐住。小刘冷笑,嘴角抽搐,眼神像饿鬼:浩哥,输了别哭啊。但他的手也在抖,桌上那张撕碎的冥币碎片像蛆虫,仍在地板上蠕动。老王低头抽烟,烟头烧到手指,烧焦的皮肉味混进腐臭,他却像没感觉,眼神空洞,像藏着墓里的秘密。
牌局继续,第五双手的恶意更阴森。牌堆震动,像有东西在里面爬,抓牌时,牌冰得像冻尸,有的粘着暗红液体,腥臭刺鼻。李洁强迫自己抓牌,手指却碰到一截冰冷的骨头,像是死人的指节。她尖叫着甩开牌,牌落在桌上,翻开一张白板,上面刻着一行血字:还债。
这是什么鬼东西!李洁的声音像被撕裂,泪水混着恐惧滴在桌上,滴答声和墙壁的水声混成丧钟。张浩猛地拍桌,吼道:别喊!玩下去!但他的额头冷汗如雨,眼神瞟向墙角,像怕什么扑出来。小刘冷笑,声音像从棺材里爬出:洁姐,怕就别玩,钱留给我们!但他的手抖得牌都掉了,牌面上多了一道抓痕,深得像刻进骨头。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镜子——一块挂在墙上的破镜,布满裂纹——发出咯吱声,像被什么挤压。李洁不小心瞥了一眼,瞬间僵住。镜子里,她的脸变成了腐烂的骷髅,嘴裂到耳根,眼眶空洞,流出黑红的血。她的尖叫卡在喉咙,双手捂脸,指甲抠进皮肤,血流满手。镜子里的腐脸却笑了,裂嘴吐出一句低语:你也背叛了……
洁姐,你怎么了张浩抓住她,声音颤抖。李洁哆嗦着指向镜子:脸……我的脸……张浩转头看镜子,却只看到自己的倒影,苍白得像死人。他骂道:别自己吓自己!镜子能有什么但他的声音像被掐断,眼神躲闪。
小刘突然尖叫,捂着手腕,血从指缝渗出。他的手腕莫名裂开一道口子,血流成字:不甘心。血腥味混进腐臭,地下室的低语变成冷笑,像无数张嘴在墙里齐声嘲笑。小刘甩着手,血溅在牌桌上,牌面上的血迹更浓,像在吸他的血。他吼道:谁干的谁他妈干的
老王猛地站起,烟头掉在地上,烧出焦黑的痕。他低声说:别玩了,这是陈默的怨气。他的声音像从坟里传来,带着死气。张浩瞪他:什么怨气别装神弄鬼!但他的手抖得牌都拿不稳。
李洁扑向门,砸门砸得手都破了,门上却多出一道血手印,青白腐烂,指甲嵌入木头。她尖叫着后退,撞翻椅子,声音像被鬼掐住:放我出去!小刘冷笑,声音像蛇吐信:跑什么怕鬼抓你但他的钱包掉在地上,打开时,里面全是冥币,纸钱蠕动如虫,发出沙沙声,像在咬他的手。
张浩和小刘突然扭打起来,张浩吼道:你偷我的钱!小刘反骂:你藏牌还敢赖我牌桌被撞翻,麻将牌散了一地,每张牌上都有血迹,像活的。老王猛地抓住两人,声音低沉:够了!陈默的怨气在这儿,他被赌友坑了,死了都不甘心!
四人僵住,地下室的冷笑更响,墙壁的血渍拼成两个字:背叛。李洁的耳边,低语如刀:还债……不甘心……她瘫坐在地,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爬上她的腿,像死人的手。
地下室像地狱的裂缝,墙壁的霉斑像腐烂的皮肤,血渍拼成的背叛二字在煤油灯下闪烁,像活的。腐臭味浓得像尸体堆,空气黏稠,每吸一口气都像吞下毒液。麻将牌散落在地,牌面血迹流淌,抓痕纵横,像被怨气撕裂。煤油灯的光晕微弱得像鬼魂的喘息,墙上的影子不再是四人,而是五个,第五个影子扭曲,头颅低垂,长发遮脸,像吊死鬼。
李洁瘫在地上,双手捂脸,指甲抠进皮肤,血流满手。她的噩梦更清晰了:陈默站在她面前,脸烂得露骨,脖子上套着绳索,绳子滴血,嘴里吐出麻将牌,每张牌都刻着她的名字。她想尖叫,却发不出声,喉咙像被冰冷的手掐住。
张浩和小刘喘着粗气,扭打后分开,脸上全是血痕,像被爪子抓过。张浩的眼睛血红,吼道:再玩!不赢我死不瞑目!但他的声音像被鬼附身,眼神瞟向牌堆,像怕什么扑出来。小刘冷笑,嘴角裂得像腐脸:浩哥,输光了别怪我!但他的钱包仍在渗冥币,纸钱像蛆虫爬满他的手,他甩不掉,声音像哭:这他妈什么鬼东西
老王站在墙角,影子被煤油灯拉长,像吊死鬼的轮廓。他低声说:别玩了,陈默的怨气在这牌里。他的声音像从墓里爬出,带着腐烂的气息。李洁哆嗦着问:你……你知道什么老王沉默,点根烟,烟雾像鬼脸扭曲:陈默被赌友坑了,欠了债,逼得他上吊。他死前,抱着这副麻将,诅咒所有背叛他的人。
张浩猛地拍桌,吼道:什么诅咒!别吓人!但他的手腕渗血,血迹拼成不甘心,血腥味混进腐臭,他吓得甩手,血却越流越多。小刘冷笑,声音像锯子割骨:老王,你知道的倒不少,藏了什么但他的眼神躲闪,像怕被揭穿。
李洁爬向杂物间,想找东西砸门,脚却踢到一个木盒,盒子腐烂,散发腥臭。她壮着胆子打开,里面是一副麻将牌,每张牌上刻着陈默二字,牌面血迹斑斑,像刚从血里捞出。她尖叫着扔掉盒子,牌散了一地,牌堆发出低吼,像喉咙被割的怨魂。墙壁的血渍更浓,拼成一句:背叛者,死。
地下室的低语变成咆哮,煤油灯猛地熄灭,黑暗像毒液吞没一切。手电筒的光微弱得像鬼火,李洁照向牌堆,牌面上的血迹拼成一张腐脸,嘴裂到耳根,眼眶空洞,盯着小刘。小刘尖叫,扑向门,门却渗出更多血手印,青白腐烂,指甲嵌入木头,像在抓他。
老王猛地抓住小刘,声音像从地狱传来:说!你知道什么小刘挣扎,脸白得像死人,声音像被掐住:我……我不知道!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恐惧中夹杂着愧疚。李洁哆嗦着喊:说!不然我们都得死!
小刘瘫在地上,泪水混着血:我哥……我哥是陈默的赌友。他坑了陈默,偷了他的钱,逼他还债……陈默死后,我哥疯了,天天说有只手抓他……他哽咽,声音像被鬼掐断:我没说,是怕……怕他来找我……
地下室的咆哮更响,墙壁震动,血渍像活的,爬向小刘。第五双手从牌堆伸出,青白腐烂,指甲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吱吱声,直奔小刘。李洁尖叫:别过来!但那只手更快,抓住小刘的脚踝,拖向黑暗。小刘的尖叫像被刀割断,黑暗吞没了他,只剩一滩血迹,腥臭刺鼻。
地下室如地狱的深渊,墙壁的血渍像血管脉动,腐臭味浓得像尸山。煤油灯熄灭后,手电筒的光微弱得像鬼魂的喘息,照在麻将牌上,牌面血迹流淌,拼成陈默的脸,嘴裂到耳根,呢喃:还债……背叛者……墙上的影子不再是人形,而是吊死鬼的轮廓,绳索滴血,晃动如活。
李洁瘫在地上,双手捂耳,低语如刀割着她的脑子。她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爬上她的背,像死人的手,骨节咔咔作响。她尖叫,却发不出声,喉咙像被血堵住。张浩疯了般抓着牌,眼睛血红,吼道:再玩!赢了就能走!但他的手腕血流不止,血迹拼成背叛,血腥味混进腐臭,他的手抖得牌都掉了。
老王站在墙角,影子像吊死鬼,声音低沉:别玩了,这是陈默的诅咒。但他的声音被低吼打断,牌堆震动,第五双手再次出现,青白腐烂,指甲划过牌面,抓出一道道血痕。它抓起一张白板,牌面血迹拼成赌命二字,扔到桌上,牌桌震动,像地狱的鼓声。
地下室的门渗出更多血手印,墙壁咆哮:背叛者,死!李洁感觉牌桌像活的,牌面上的血迹拼成她的脸,腐烂、裂嘴,像在笑。她尖叫着扑向老王:怎么办我们会死!老王抓住她,声音像从墓里传来:烧了牌!烧了陈默的怨气!
李洁和老王扑向牌堆,抓起麻将牌,想扔进煤油灯的火里。但牌像有生命,粘在手上,血迹渗进皮肤,腥臭刺鼻。第五双手从牌堆伸出,抓住李洁的手腕,指甲嵌入肉里,血流满地。她尖叫,甩手,但那只手更用力,拖着她向黑暗。她的耳边,低语变成咆哮:你也背叛了……
张浩疯了,抓着牌砸向牌桌,吼道:还债!我要还债!但他的手腕血流成河,血迹拼成死字,他的眼睛翻白,嘴里吐出黑血,瘫在地上,喊着:陈默……别抓我……他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像被绳索勒住,脖子咔一声,像断了。
老王猛地点燃红梅烟,扔向牌堆,火苗窜起,烧着麻将牌。牌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像无数怨魂在嚎。第五双手从火中伸出,青白腐烂,抓向老王。老王咬牙,用手电筒砸手,那只手缩回火中,但火苗更旺,烧出焦黑的烟,烟雾拼成陈默的脸,嘴裂到耳根,呢喃:背叛者……死……
地下室的墙壁震动,血渍像瀑布流淌,腐臭味浓得像毒气。李洁抓起椅子,砸向门,门板裂开,血手印却更多,像在抓她。她尖叫:快走!老王拉着她,冲向裂缝,身后是陈默的咆哮,牌桌的火光照出吊死鬼的影子,绳索滴血,追着他们。
李洁和老王冲出地下室,门板裂开,血手印像活的,抓向他们的脚踝。走廊的空气冷得像冰窖,煤油灯的腐臭味追着他们,像陈默的怨气不散。他们跌跌撞撞跑上楼梯,手电筒的光微弱得像鬼火,照出墙上的血渍,拼成背叛者三字,像在嘲笑。
张浩被困在地下室,他的尖叫从门缝传出,像被鬼掐住:还债!陈默,我还债!尖叫戛然而止,只剩洗牌的哗啦声,刺耳得像骨头碰撞。地下室的门砰地关上,血手印渗进木头,像封印了什么。
李洁瘫在走廊,双手捂脸,血和泪混在一起。她的噩梦还在继续:陈默站在她面前,脸烂得露骨,脖子上的绳索滴血,嘴里吐出麻将牌,每张牌都刻着她的名字。老王点根烟,烟雾像鬼脸扭曲,低声说:我们逃出来了,但陈默的怨气没散。
医院封锁了地下室,门上贴了封条,封条却莫名渗血。夜班的值守人员换了新人,没人敢提地下室的怪事。但每到深夜,走廊里会传来洗牌的哗啦声,夹杂着低语:不甘心……还债……有人说,地下室的门缝里,偶尔会渗出暗红血渍,像有只青白的手在抓。
李洁辞了职,搬离城市,但她再也没睡过安稳觉。每晚,她都会梦到陈默,脸烂得露骨,站在她床前,呢喃:背叛者……你也逃不掉……她醒来时,床头总会多一张麻将牌,牌面上刻着白板,血迹斑斑,像在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