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阶级游戏:死亡游轮 > 第一章

滴——滴——
豪华游轮荣耀号在太平洋深处,彻底失联。
广播里不再是舒缓的音乐,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欢迎各位尊贵的乘客,来到‘阶级游戏’。
根据您的财富、地位、社会贡献度,系统已自动为您分配初始生存点数。
王建国先生,您的点数最高,一万点。请完成您的第一个任务:十分钟内,亲手砸碎您手腕上那块价值千万的百达翡丽。点数不足或任务失败,将扣除巨额点数,直至清零。点数清零者…淘汰。
游轮富丽堂皇的大厅,瞬间死寂。无数双眼睛聚焦在那个西装革履、脸色比鬼还白的王总身上。他颤抖着手,看着腕上闪耀着罪恶光芒的顶级腕表,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不……这不可能!开什么玩笑!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人群角落,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制服、被所有人忽视的服务生——林默,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一切。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游戏开始了。不过,这次,轮到你们来尝尝被支配的滋味了。
1 阶级游戏启幕
我穿梭在荣耀号豪华游轮首夜派对的人群中,托盘上的香槟杯微微晃动,反射着水晶吊灯的璀璨光芒。
这里的空气都泛着金钱的味道。
王建国——那个科技巨头的董事长正在和几位政商名流谈笑风生,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炫耀着刺眼的光芒。不远处,社交名媛李艳夸张地大笑着,她脖子上那串钻石项链价值八位数,足够我读完研究生再环游世界一圈。
服务生,过来!有人朝我招手。
我低着头走过去,将托盘上最后一杯香槟递给对方。他甚至没看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仿佛我只是一台没有情感的饮料分发机。
也好,被忽视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二十二年的人生,我早已习惯成为透明人。靠全额奖学金勉强在名校读书的穷学生,打工混上这艘游轮的临时服务生,林默——一个存在于社会底层的影子。
我站到角落,默默观察着这场上流社会的狂欢。一个封闭的金字塔顶端,与我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
突然,悠扬的背景音乐戛然而止。
大厅里所有的屏幕同时黑了下去,几秒后,血红色的字体缓缓浮现:
【阶级游戏】
人群中爆发出几声疑惑的惊呼。
这是什么新节目吗?
太突然了吧?
我皱起眉头,握紧了托盘。这种氛围不对劲。
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从广播系统中响起,响彻整个大厅:
欢迎各位尊贵的乘客,来到'阶级游戏'。
空气瞬间凝固。
根据您的财富、地位、社会贡献度,系统已自动为您分配初始生存点数。
大屏幕上开始滚动显示乘客名单和对应的点数。
王建国:10,000点
李艳:8,500点
陈明:9,200点
……
我的名字几乎排在最底端:
林默:50点
富人们看到自己的高分,脸上露出傲慢的微笑,开始互相攀比点数高低。我听见王总大声宣布:看来系统很有眼光嘛!引来一阵谄媚的笑声。
机械声音继续:王建国先生,您的点数最高,一万点。请完成您的第一个任务:十分钟内,亲手砸碎您手腕上那块价值千万的百达翡丽。点数不足或任务失败,将扣除巨额点数,直至清零。点数清零者…淘汰。
笑声戛然而止。
王总的脸色瞬间惨白,嘴角抽搐:这是什么狗屁游戏!开什么玩笑!
剩余时间:九分三十秒。
我拒绝!这表值一千多万!谁敢这么耍我?王总环视四周,怒气冲冲,仿佛要找出幕后主使。
剩余时间:九分钟。失败将扣除5000点。
怎么可能!王总慌了,额头冒出冷汗,一定是黑客!保安!船长在哪?
没有人回应。我注意到所有电子设备都失灵了,手机没有信号,安全门被锁死。
七分钟。
大厅陷入混乱。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有人试图强行撬开安全门,有人瘫坐在地上,还有人抱头痛哭。
你砸了吧!那只是块表而已!李艳尖声喊道,脸上的妆容因惊恐而扭曲。
你懂什么!这是限量版!全球只有五块!王总咆哮着,但手已经开始颤抖。
三分钟。
我站在角落,冷静地观察着一切。这不是恶作剧,也不是普通的黑客攻击。游戏的规则太过精准,每个任务都像是专门为目标人物量身定制的羞辱。
三十秒。
终于,在最后时刻,王总崩溃了。他抓起一旁的香槟瓶,闭上眼睛,将腕表砸得粉碎。碎片飞溅,混合着他的汗水和泪水。
任务完成。机械声音毫无感情地宣布。
大厅里,人们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一个顶级富豪被迫亲手毁掉自己引以为傲的奢侈品,这一幕击碎了他们安全感的泡沫。
我靠在墙边,嘴角微微上扬。这不是游戏,这是审判。我看着满地狼藉,心想:游戏规则看似随机,实则暗藏深意。每个任务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逻辑。
这个逻辑,我似乎已经隐约猜到。
机械声音再次响起:第二轮任务即将开始…
我放下托盘,悄悄向员工通道移动。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这场游戏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生存,需要的不是点数,而是对规则真相的洞察。
2 亡魂的复仇
从员工通道离开大厅后,我快步穿行在游轮狭窄的服务区域。这些走廊是荣耀号的血管,连接着豪华与卑微的两个世界。富人们根本不知道这些通道的存在,对他们来说,香槟和熏鲑鱼是凭空出现的。
林默!一个沙哑的声音叫住了我。
赵阿姨站在拐角处,她那双粗糙的手正紧张地绞在一起。六十岁的她在这艘船上打了十五年的工,每一道伤疤都记录着卑微的生存。
听说大厅里出事了?她压低声音。
是的,一场游戏,我简单解释了情况,他们称之为'阶级游戏'。
赵阿姨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她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又来了…
又?我抓住了这个词,这不是第一次?
赵阿姨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去清理三号甲板,你自己小心。
她匆匆离开的背影透露着不安,我确信她知道些什么。
广播再次响起,这次不只是在大厅,而是覆盖了整艘船:第二轮任务现在开始。
屏幕上出现了数十个任务,每个人的名字旁边都标注着各自的任务。
李艳(8,500点):在30分钟内亲手疏通D层甲板的废水管道。完成加500点,失败扣2000点。
陈明(9,200点):向船上任意三位服务人员道歉,并详细说明自己的错误。完成加300点,失败扣1000点。
王建国(5,000点):允许任意一位低点数者(100点以下)往你脸上泼一杯水。完成加400点,失败扣1000点。
我的任务很简单:找到并修复娱乐区的一处电路故障。完成加100点,失败扣30点。
我立刻明白了规则的设计逻辑——高点数人的任务往往涉及尊严和地位的屈辱,而低点数者则是些需要实际技能的体力活。
从员工休息室的监控屏幕上,我看到了大厅里的混乱场景。
李艳几乎崩溃了,她穿着价值两万的晚礼服,正撕心裂肺地喊着:我怎么可能去疏通下水管道!那是什么鬼地方!
王总神色阴沉,眼珠转动着,显然在盘算如何投机取巧。只见他快步走向一个服务生,低声说了什么,塞给对方一卷钞票。那个服务生点点头,拿起一杯水,走向王总。
王建国违反游戏规则,试图贿赂他人完成个人任务,机械声音立刻响起,惩罚:点数加倍扣除。当前点数:3,000。
大厅里一片哗然。
这不公平!王总怒吼,这他妈根本不是游戏,这是针对!
机械声音冷漠地回应:游戏规则明确,不允许替代完成。王建国,是否接受任务?剩余时间:15分钟。
王总的脸扭曲着,最终,他一把抓住一个路过的清洁工:你,过来,给我泼水,快点!
那个年轻的清洁工吓得脸色苍白,手中的水杯剧烈颤抖,水花四溅,几乎没泼到王总脸上。
任务失败,泼水者必须是自愿且低于100点。扣除1000点。当前点数:2,000。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这游戏的设计者显然深谙人性弱点,特别是那些高高在上者的弱点。
撇开监控画面,我开始处理自己的任务。电路故障对我这个工程系学生来说不算难事。十五分钟后,我成功修复了故障,点数提升到了150。
返回员工休息室时,我注意到一批富人正聚集在大厅中央,为首的是那位慈善家陈明。
各位,冷静,他温和却坚定的声音通过监控传来,我们必须理性应对这场危机。显然,这个所谓的游戏是在测试我们。我提议组成互助小组,分享资源和技能。
多么冠冕堂皇的话术。我注意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那是我在无数个为了奖学金而挣扎的面试中见过的——虚假的善意背后隐藏的算计。
我想我们可以达成共识,陈明继续说道,高点数者可以提供保护和资源,低点数者贡献技能和劳力。毕竟,在这种情况下,精英的生存至关重要,他们能够领导我们度过难关。
几个服务生和头等舱乘客面面相觑,眼中充满怀疑和不安。
我悄悄离开休息室,决定去寻找那条被李艳咒骂的下水管道。我对游轮的构造了如指掌,知道D层甲板的位置恰好紧邻一个鲜为人知的储藏室。
当我抵达D层甲板时,发现李艳正歇斯底里地对着一个年轻船员大吼大叫:你他妈给我过来疏通!我出十万!不,二十万!
那名船员摇摇头,脸上写满恐惧:夫人,我不能…系统会惩罚您的…
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李艳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我丈夫能让你在这个行业永远消失!
我没有现身,而是绕道前往隔壁的储藏室。推开尘封已久的门,一股霉味迎面扑来。这里显然很少有人造访。
借着应急灯微弱的光,我开始在角落里翻找。直觉告诉我,这场游戏的秘密可能就藏在这些被人遗忘的角落。
角落里有个老式的金属柜,我试着拉开抽屉,大多数都锁着,只有一个勉强能打开。里面放着一本发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荣耀号(前身)事故记录 - 2010。
翻开第一页,一行字迹工整的文字映入眼帘:
2010年7月15日,游轮原名'荣光号',于太平洋中部海域发生火灾…
这时,我猛然听到一阵尖叫从隔壁传来。透过墙上的一个小窗口,我看到李艳跪在地上,浑身湿透,不停地干呕。她刚刚显然试图疏通那个堵塞的管道,结果被喷了一身污水。
任务失败。李艳当前点数:6,500。机械声音宣布。
我继续阅读那本日志,每一页都让我的心跳加速:
…火灾起源于机房,蔓延迅速。高层下令封锁底层甲板,确保船只结构稳定性和上层客舱安全。底层船员共42人被困…
…求救信号被延迟发送,理由是'避免引起不必要恐慌'…
…最终撤离时,所有VIP客户和部分高级船员获救。底层封锁区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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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页上,一行用力过猛几乎刺破纸张的字迹:
他们抛弃了我们。我诅咒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总有一天,他们会尝到被抛弃的滋味…
我合上日记,手指微微颤抖。一切开始变得清晰——这不是普通的恐怖袭击或黑客入侵,而是一场来自亡魂的复仇。阶级游戏是那些被遗弃者设下的陷阱,重现当年的悲剧,让今天的权贵们亲身体验被评判、被抛弃的绝望。
储藏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我本能地将日记藏到身后。
赵阿姨站在门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知道你会来这里。
我迎上她的目光:您知道那场事故,对吗?
赵阿姨缓缓点头,眼中浮现出深深的痛苦:我的丈夫,就是被困在底层的船员之一。官方说他们死于意外,但我知道真相。他们被活活抛弃了。
现在他们回来了,我低声说,通过这场游戏。
赵阿姨的眼神变得坚定:游戏才刚刚开始,孩子。真正的恐怖还在后面。我们需要做出选择——是像他们一样自私地争夺生存,还是找到另一条路。
广播再次响起:第三轮任务即将开始。所有乘客注意,游轮逃生舱数量有限,最终只有点数排名前30%的乘客有资格登舱。其余人,将与'荣耀号'共存亡。
大厅里爆发出新一轮的尖叫和哭喊。
我握紧了那本日记,心中明白,这场游戏的真正目的,不是让人活下来,而是重现那场被掩盖的悲剧——用同样的冷酷和残忍,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尝到被抛弃的滋味。
但我不会屈服于这个设计。无论是被怨灵操控的游戏,还是人性本身的黑暗,都必须有人打破这个循环。
3 真相的曙光
我站在游轮甲板边缘,冰冷的海风吹散了我额前的汗水。右手紧握着那本发黄的船员日志,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
赵阿姨在我身后叹了口气:看完了?
看完了。我转身面对她,这么说,'荣光号'就是'荣耀号'的前身。
没错,2010年那场大火后,船公司简单翻修,换了个名字,把一切都掩盖过去了。赵阿姨的声音低沉,眼神中满是往日的痛苦,我丈夫死前给我发了最后一条短信:'他们封锁了底层通道,我们出不去了'。
头顶的广播再次响起:第三轮任务现在开始。
我和赵阿姨对视一眼,默契地返回船内。沿途经过的每个走廊屏幕上都滚动着新任务列表,富人们的任务越来越残酷,低点数者的任务则多是些简单但耗时的杂务。
穿过拥挤的走廊,我们路过了大会议室。陈明正站在一群惊恐的乘客中央,神情自若地发表演讲:
各位,我们必须保持冷静。作为知名慈善家,我深知在危机时刻,团结比什么都重要。我提议组成资源共享小组,高点数者提供保护,低点数者…
提供牺牲吗?我冷不丁插了一句,走进会议室。
所有人转向我,陈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了温和的笑容:这位朋友言重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优先保证社会精英的生存,他们拥有更多资源和经验带领大家…
就像十三年前,那些被封锁在底层的四十二名船员,也是被'优先牺牲'的吗?我举起手中的日志。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王建国猛地站起来:你胡说什么?什么船员?
我环视全场:十三年前,'荣光号'——也就是这艘船的前身,发生了一场大火。为了保全上层贵宾和船只结构,船公司下令封锁底层船舱,活活放弃了四十二名船员和部分低等舱乘客。
李艳尖声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那是船公司的决定!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冷笑一声,翻开日志特定页面,这里记录了董事会当天的决议名单,批准封锁底层甲板的七人,有些名字很眼熟——王氏科技前董事长王天明,也就是王建国的父亲;新锐传媒创始人李国强,李艳的丈夫;还有…我看向陈明,陈氏基金会创始人陈远山,你的父亲,陈明先生。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富人面色惨白,王建国甚至踉跄后退几步。
这个游戏,我继续说道,不是随机的恐怖袭击,而是那些亡魂设下的复仇陷阱。他们利用这艘船本身的系统,让你们——那些决策者的后代,亲身体验被评判、被抛弃的绝望。
我一步步分析:高点数者都是当年受益者的后代,游戏给你们高点数,但伴随着羞辱性任务,这是对你们傲慢地位的嘲弄。点数不够会被淘汰,就像当年底层船员被牺牲一样。
陈明面色阴沉: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只能按游戏规则来。高点数意味着生存,低点数就是被牺牲,这是残酷但现实的选择。
正在这时,机械声音适时响起:最终任务通知:游轮将在六小时后沉没。船上逃生舱数量为总人数的30%。按照生存点数和贡献度排名,前30%的乘客有资格登上逃生舱。其余乘客,将与'荣耀号'共存亡。
会议室瞬间爆发出惊恐的尖叫。一名低点数乘客绝望地扑向陈明:带我走!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
陈明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按游戏规则行事,这是唯一的生路。
我退出混乱的会议室,赵阿姨紧跟在我身后。我们躲进一个僻静的维修间,我深吸一口气:最终任务——逃生舱分配,他们要重演当年的悲剧,用同样的方式筛选、牺牲。
这么说,我们都得死?赵阿姨语气出奇地平静。
不,我摇摇头,这不是唯一的路。我观察过游戏规则,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机制。为什么有些低点数的船员完成任务后,点数增长比预期的多?
赵阿姨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是说合作加成?若两个人合作完成任务,有时点数会额外增加。
没错,我激动地说,我分析了几次任务执行情况,发现除了普通点数外,还有一种隐藏的'合作点数'。当任务展现真诚协作、无私帮助时,会获得这种特殊点数。
但逃生舱还是只有30%的名额啊…
逃生舱是陷阱!我坚定地说,怨灵想要的是重现悲剧,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自相残杀、互相背叛。如果我们按他们的规则来,只会落入圈套。
我迅速翻阅日志最后几页:看这里—'船长室后的紧急通讯系统,连接着外部救援网络'。我们不该争夺逃生舱,而是修复通讯系统,向外界求救,同时揭露真相。
赵阿姨眼中燃起希望:但船长室被锁死了,游戏系统控制着所有电子门禁。
我指着日志中的一张游轮结构图:船长室有个应急通道,只对高级船员开放。通过这里,我们能绕过主系统控制。
这太冒险了,赵阿姨担忧地说,我们的点数那么低,游戏会惩罚我们的。
我站直身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就组织起来,集合更多'合作点数'。找那些因任务失败而点数大减的人,找那些被规则抛弃的底层乘客。告诉他们真相,告诉他们还有另一条路。
站在维修间的昏暗灯光下,我仿佛能听到来自海底的低语和哭嚎。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生存游戏,而是一次打破死亡循环的机会。对抗怨灵的关键不是服从规则,而是找出规则背后的真相,为那些无辜的亡魂带来真正的安息。
船体发出一声低沉的颤抖,远处的广播再次响起:倒计时五小时三十分钟,请各位乘客前往D甲板领取最终任务卡。逃生舱分配将于两小时后开始。
我看向赵阿姨:去通知那些我们能信任的人,而我要去找到那个隐藏的通讯室。
我们分头行动,沿着不同的走廊消失在船体深处。游戏已经到了最残酷的阶段,而我们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4 合作的力量
接下来的一小时,我和赵阿姨分头行动,秘密接触可能的盟友。我找到了几个因完不成任务而点数骤降的乘客,包括一位曾是工程师的老人和一对无法完成体力任务的夫妇。赵阿姨则联络了几名资深船员,他们对船体结构了如指掌。
我们在机房附近的一个狭小维修间集合。十二个人,都是被游戏规则边缘化的底层人物。我简明扼要地解释了怨灵的来历和我们的计划。
所以你是说,逃生舱是陷阱?工程师老人皱眉问道。
很可能是。我点头,怨灵想要的是复仇,是让富人们相互残杀。即使有人登上逃生舱,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通讯室真的能救我们?一位年轻船员不确定地问。
赵阿姨坚定地说:船长室的紧急通讯系统直接连接海岸警卫队的救援网络。如果能发出求救信号并说明具体情况,救援队会在两小时内到达。
我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游戏系统中存在一种隐藏的'合作点数'机制。当人们真诚协作、无私帮助他们时,会获得这种特殊点数。我怀疑这可能是对抗怨灵的关键。
就像破咒语一样?一个女服务生问道。
某种意义上是的。我点点头,怨灵之所以复仇,是因为当年的背叛和自私。如果我们能展示相反的品质——团结、无私和合作,也许能打破这个循环。
我提议先尝试一次小规模合作任务,验证我的猜想。我注意到三号甲板的供氧系统出现故障,这不是游戏布置的任务,而是船只真实需要修复的问题。
如果我们一起修复它,不是为了点数,而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看看会发生什么。
六个人自愿参加这次尝试。我们悄悄前往三号甲板,分工合作修复供氧系统。过程充满挑战——警报突然响起,灯光闪烁,甚至有幻觉般的哭声从墙壁中传出。最糟的是,陈明派来的两个打手发现了我们,试图阻止资源浪费在无关任务上。
我挡在同伴前面:这不是浪费。这关系到所有人的生存。
低贱的服务生,别装英雄了。其中一个打手冷笑,等逃生舱分配开始,你们这些蝼蚁一个都活不下来。
正当局势紧张时,一个意外发生了——几名曾被陈明拒绝的高点数乘客出现,他们站在了我们这边。
够了,一位中年女士说道,他们在做对所有人有益的事。
打手们不情愿地退去。我们继续工作,终于修复了供氧系统。
就在系统重启的瞬间,一道微弱的蓝光笼罩了我们每个人。屏幕上闪现一行信息:合作任务完成。获得合作点数:10点。
大家面面相觑,又惊又喜。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这就是突破口,我激动地说,怨灵要的不是我们互相残杀,而是看我们能否打破自私循循环。我们需要更多这样的合作任务,累积足够的合作点数,才能打开通往通讯室的道路。
我们返回集合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更多人加入了我们的行动。但就在我们筹划下一步时,船体突然剧烈摇晃,灯光全部熄灭。
黑暗中,机械声音再次响起:逃生舱分配提前进行。所有高点数者立即前往A甲板。低点数者…留在原地等待命运的审判。
走廊尽头,陈明站在一群保镖中间,手里拿着扬声器:看到了吗?游戏规则已定。精英活下去,废物被淘汰。这就是生存法则,永远不会改变。
我与同伴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真正的挑战开始了。
5 怨灵的审判
富人们完全抛弃了体面的伪装,为争夺那少得可怜的逃生位置撕打在一起。王建国用手提箱砸开一个老者的头,李艳抓住另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她拖倒在地。那些曾经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此刻像野兽般嘶吼着。
请让开!我有一万点!王建国怒吼着,试图挤进逃生舱入口。
机械声冰冷地响起:王建国违反规则:攻击其他高点数玩家。扣除2000点。
他脸色煞白:不可能!我还有很多点数!
再次警告:继续暴力行为将清零所有点数。
王建国像疯了一样冲向另一个逃生舱,一把推开一名孕妇。刺耳的警报声响起:王建国点数清零。淘汰。
他的身体突然僵住,眼睛睁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咯咯声。下一秒,他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我咽了口唾沫。所谓的淘汰,就是死亡。
继续前进。赵阿姨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我们分成三组,通过不同路线前往船长室后的紧急通讯室。我所在的小组负责探路,而赵阿姨带领主力团队跟在后面。
离开通风管道,我带着三名盟友沿着员工通道快速前进。拐过一个死角时,迎面撞上陈明和他的四名保镖。
看看是谁?陈明冷笑,想去通讯室?真是天真的计划。
让开。我冷冷地说。
你们这些底层人就是不理解,对吧?陈明摇头,规则就是规则。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这不仅仅是游戏法则,也是社会法则。
你口中的'法则',不过是自私者的借口。我直视他的眼睛,你父亲参与封锁底层甲板的决定,害死了四十二个无辜的人。而现在,你和他一样,打着'精英生存'的旗号,准备牺牲更多人。
陈明的笑容扭曲了:我父亲做了正确的决定!船不能沉,重要的人必须活下来!那些船员的命算什么?他们本来就该服务我们到死!
他的话音刚落,通道里的灯光剧烈闪烁,显示屏上弹出一行红字:陈明:真实贡献度评估。过去行为分析中……
陈明脸色骤变:这不可能!停下!
陈明,慈善记录分析完成。机械声音变得异常冰冷,所谓慈善活动95%为虚假报道,善款挪用率82%,实际贡献度:负值。判定:欺骗系统,罪加一等。
不!我有九千多点!我是高贡献者!
陈明,点数清零。特殊淘汰模式启动。
陈明的保镖们本能地后退。他绝望地看向四周:不,不,我是精英!我必须活下来!
他的皮肤开始泛出诡异的青色,眼中血丝迅速蔓延。我拉着同伴们迅速撤退,只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是沉重的倒地声。
当我们转过拐角,陈明已经像一尊蜡像般僵硬地倒在地上,眼睛仍睁得滚圆,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走!我招呼同伴们,通过对讲机告诉赵阿姨路线已经清理干净。
前往通讯室的路并不平坦。每经过一个区域,我们都必须面对怨灵设下的障碍:有时是突然熄灭的灯光,有时是凭空出现的海水倒灌,更可怕的是幻觉——无数在大火中挣扎的船员伸出焦黑的手臂,试图拽住我们的脚踝。
这是第三道安全门了。老工程师气喘吁吁地说,需要高级权限。
我查看门锁上的提示:需要合作点数:50。当前合作点数:38。
我们必须完成另一个合作任务。我看向紧急任务面板,只剩一个选项:修复底层封闭区的供氧系统。
队伍中有人倒吸一口冷气:那不是……
是的,十三年前被封锁的区域。我咬牙,必须去。
我们乘坐货运电梯下到底层。电梯门一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像是被时间遗忘,墙壁上的烧焦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供氧系统在那边。赵阿姨指向走廊尽头,声音有些发抖。
我们刚迈出几步,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墙壁开始扭曲,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
别看两边!我大喊,只专注前方的目标!
我们艰难前行,耳边充满了痛苦的呻吟和哭喊声。有几次我差点被幻觉中伸出的手拉倒,但同伴们紧紧拉住了我。
就是这里!老工程师喊道。
供氧系统控制面板被严重损坏,需要我们所有人协作才能修复。我负责主线路连接,老工程师处理程序,其他人维持电力供应和物理支撑。
就在我们修复到一半时,整个船舱开始剧烈晃动,烟雾突然涌出,仿佛重现了当年的火灾。
继续!我强忍着呛人的烟雾和恐惧,手指没停下动作。
当最后一根线连接好,供氧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声,重新运转起来。一道蓝光笼罩了我们每个人,屏幕上显示:合作任务完成。获得合作点数:20。当前合作点数:58。
我们跌跌撞撞地离开底层区域,回到通讯室外。这次,安全门顺利打开了。
通讯室比想象中小,但设备齐全。我们立刻分工合作,启动紧急通讯系统。但系统被锁定了,需要舰长权限码。
该死,我们没法破解这个。老工程师沮丧地说。
就在这时,一个船员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应急按钮:这是物理覆盖按钮,可以强制启动求救信号!
我们一起按下这个红色按钮。系统屏幕闪烁了几下,然后亮了起来。紧急通讯系统已启动。请录入求救信息。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广播按钮:这里是'荣耀号'豪华游轮,我们在太平洋中央遭遇严重故障,需要立即救援。
船体突然剧烈摇晃,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抗拒我们的行动。
不够。赵阿姨低声说,必须说出真相。
我点点头,再次按下广播键:这不只是求救。这是一个被掩埋十三年的真相。2010年,这艘船的前身'荣光号'发生火灾,船公司为保全上层客人,下令封锁底层,活活害死四十二名船员和多名低层乘客。他们的亡魂一直被困在这里,寻求正义。请求救援,也请调查真相,让他们得到安息。
话音刚落,整艘船仿佛瞬间安静下来。摇晃停止了,灯光恢复正常。通讯系统屏幕上闪烁着确认信息:求救信号已发送。救援预计两小时后到达。
就在这时,屏幕突然变成血红色,显示出一行文字:你们选择了真相,而不是逃生。这不是我们预期的……
6 正义的胜利
屏幕上那行血红的文字令整个通讯室陷入沉默:你们选择了真相,而不是逃生。这不是我们预期的……
我屏住呼吸,紧盯着闪烁的屏幕。文字继续浮现:十三年了,没有人记得我们。没有人为我们伸张正义。你们是第一批选择真相的人。
赵阿姨握紧了我的手,她的眼睛湿润了:他们听到了。他们听到我们了。
通讯室的温度骤然下降,我们呼出的气息变成了白雾。屏幕上的文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模糊的影像——几十个身影站在船舱里,他们穿着制服,面容模糊,但能看出是船员的装束。
系统检测到救援信号已被接收。机械声音变得不那么冰冷了,游戏规则重新校准中……
船体的剧烈摇晃停止了,灯光从血红色恢复成正常的白色。雷达屏幕上,一个明亮的点正在接近我们的位置。
救援队来了。老工程师喊道,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我们冲出通讯室,沿着走廊向主甲板跑去。途中,我们遇到了更多幸存者——那些点数不高但选择互相帮助的乘客,那些在听到真相广播后放弃争抢逃生舱的人。
主甲板上一片狼藉。几具尸体躺在地上,他们都是那些高点数持有者,脸上凝固着绝望和恐惧。王总就倒在逃生舱入口处,他的手仍紧抓着舱门,仿佛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仍不愿放弃特权。
看,那边!有人指向远处的海面。
一艘海岸警卫队的救援船正向我们驶来,探照灯照亮了漆黑的海面。与此同时,荣耀号的系统重新上线,所有屏幕同时亮起,显示着同一条信息:
紧急情况解除。系统恢复正常。诊断:十三年前沉船事件的数据痕迹已被清除。
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幸存的乘客问道。
我望向海面,明白了:他们得到了安息。真相被揭露,他们的灵魂终于可以离开了。
救援船靠近了。海岸警卫队的人员登上游轮,开始组织疏散。一位军官向我走来:是你发出的求救信号?关于2010年那场海难的事?
我点点头:一切都记录在这里。我递给他那本船员日志,四十二名船员和多名乘客被活活抛弃,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军官严肃地接过日志:我们会彻查这件事。放心,正义或许迟到,但不会缺席。
救援行动持续了几个小时。当太阳升起时,我们——六十七名幸存者——都安全转移到了救援船上。回头望去,荣耀号静静漂浮在海面上,不再有怨灵的诅咒,也不再有死亡的气息。
赵阿姨站在我身边,泪流满面:他找到安息了,我丈夫,还有其他人,他们都找到安息了。
救援船驶向陆地。一周后,调查结果公布了。在我们提供的证据和证词下,十三年前的海难真相被完全揭露。当年参与决策的船公司高管们受到了法律的制裁。更多的赔偿金发放给了遇难者家属。
媒体争相报道这个惊人的故事——游轮上的阶级游戏,亡魂的复仇,以及那些选择真相而非逃生的幸存者。我被称为英雄,但我知道,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在绝境中仍然选择团结和正义的普通人。
三个月后,我站在大学校园里,手中拿着一封录取通知书——全额奖学金,研究生院。这次不是因为贫困,而是因为我在危机中展现的领导力和勇气。
林默!一个熟悉的声音。赵阿姨向我走来,她看起来年轻了许多,眼中重新有了光彩。
你好啊,赵阿姨。我微笑着打招呼。
我来道别,她说,我用赔偿金开了一家小店,准备回老家了。走之前想告诉你,谢谢你,谢谢你为他们讨回了公道。
我们相拥而别。她离开前,塞给我一个小盒子:这是我丈夫的怀表,现在它属于你了。记住,不管你走到哪里,都别忘了那些还在底层挣扎的人。
夕阳下,我打开盒子,一只古旧的怀表静静躺在其中。我轻轻打开表盖,里面刻着一行小字:真相终将浮出水面。
表针开始移动,滴答作响,仿佛在讲述一个关于正义、勇气和希望的故事。一个关于打破阶级枷锁,为被遗忘者发声的故事。
我知道,我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