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偿还三百万巨债,王明轻信好友陈浩描绘的缅甸高薪工作,却在偷渡后惊觉落入遍布守卫、残酷血腥的电信诈骗园区,昔日友情化为通往人间地狱的陷阱。
第一章：人间炼狱,朋友的陷阱
缅北不是天堂,是吞噬生命的地狱。
王明背着三百万的债务,像块巨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日子没法过了,每一天醒来,催债电话就成了他的闹钟。他想过跑路,想过一了百了,但看着父母苍老的脸,又只能咬牙硬撑。翻身,他做梦都想翻身。
就在他快被逼疯的时候,回了趟老家,竟然撞见了高中同学陈浩。
几年不见,陈浩简直换了个人。
【奔驰G级】停在路边,油光锃亮,晃得人眼晕。陈浩一身名牌,手腕上明晃晃的金表,递过来的烟都是王明没见过的牌子。
阿明,混得可以啊！陈浩拍着王明的肩膀,笑得格外热情。
王明看着自己脚上沾满泥灰的旧球鞋,脸上发烫,干巴巴地应了句：还行,瞎混。
别瞎混了,陈浩搂住他,跟我干去！我在缅甸搞物流,这几年行情好,一年随便搞个七位数,洒洒水啦！
七位数王明的心猛地一跳。
接下来几天,陈浩是真够意思。
顿顿大餐,夜夜笙歌,把过去那点同学情谊捡了个十足。王明看着陈浩挥金如土,看着他身边围绕的各色人等,心里那点疑虑被酒精和虚荣冲淡了不少。
这天晚上,KTV包厢里,灯红酒绿。
陈浩喝得满脸通红,一把搂住王明的脖子,酒气喷在他脸上。
兄弟！别的话不多说！陈浩舌头有点大,你那三百万,算个屁！跟我去缅甸,两年！最多两年！哥保证你连本带利都回来,还能剩下一大笔！
王明心里打鼓：缅甸……那边,安全吗你具体做什么物流啊
嗨！瞧你这点出息！陈浩大手一挥,跟着我,能不安全就是帮国内老板运点东西,正规生意！就是辛苦点,但赚钱啊！你想想,三百万！你不拼一把,这辈子就交代了！
王明沉默了。三百万像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陈浩描绘的前景,太诱人了。
他把这事跟父母说了。
母亲犹豫了一下：小浩这孩子,看着长大的,应该不会骗你吧
父亲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去吧。你现在这样,还能被骗走什么出去闯闯,万一真成了呢
父母的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明彻底放下了戒心,给陈浩打了电话。
好兄弟！等着,我安排！陈浩的声音透着兴奋。
几天后,王明按照指示,和另外十几个年轻人一起,在云南边境的一个小镇集合。接头的是个叫大彪的壮汉,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脸上堆着笑,一口一个兄弟,把缅甸吹得天花乱坠。
那边遍地是黄金,就看你弯不弯腰捡！大彪唾沫横飞,咱们老板心善,带大家发财！
一行人心里都燃起了希望,跟着大彪和他的几个手下,趁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地钻进了山林。
路越来越难走,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虫鸣和偶尔的兽吼。
偷渡过境的那一刻,气氛骤变。
都他妈站住！大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凶狠,手机、身份证、钱包,所有东西,全部交出来！
冰冷的枪口顶在了几个人的脑门上。
所有人脸都白了,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彪哥,你这是干什么有人颤声问。
干什么大彪狞笑,送你们去发财啊！到了地方,这些东西用不着了！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孩,脚在路上崴了,一瘸一拐,哭着喊：我不去了！我要回家！我妈还在等我！
他挣扎着想往回跑。
大彪眼神一冷,从腰间抽出一把【砍刀】。
回家
寒光一闪。
男孩的哭喊声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血很快染红了地上的枯叶。
谁他妈再敢啰嗦,下场跟他一样！大彪用刀指着剩下的人,声音如同恶鬼。
空气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啜泣。
王明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完了。
这不是什么物流公司,这是狼窝！陈浩,他妈的陈浩！
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透了王明全身,他和其他人一样,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只能机械地跟着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快亮时,他们终于被带到了一个地方。
高墙耸立,上面拉着带刺的铁丝网,角落里有瞭望塔,荷枪实弹的守卫【AK-47】随处可见,眼神冷漠地扫视着他们。
大门缓缓打开。
还没等王明看清里面的景象,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就传了出来,让人头皮发麻。
他瞥见院子角落里,有个人被反绑在柱子上,浑身是血,另一个人正拿着鞭子狠狠抽打。
【啪！】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清晰得可怕,王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人间地狱,他真的来到了人间地狱。
第二章：地狱培训,染血的业绩
王明被粗暴地推进一间会议室。
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大多是像他一样,脸上带着惊恐和茫然的新面孔。
空气沉闷,混杂着汗味和恐惧。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讲台上,大约三十多岁,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但眼神锐利。
他清了清嗓子。
各位,欢迎来到公司,来到‘财富’的新起点。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顿了顿,扫视着台下。
我姓李,是你们接下来的业务培训老师。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可能还一头雾水,或者被朋友‘介绍’过来,心里犯嘀咕。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
不用藏着掖着,大家都是成年人,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们公司,做的就是现在风口上的大生意——电信网络投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众人脸上微妙的变化。
说白了,就是搞杀猪盘。
这两个字像炸雷一样在王明耳边响起。
他之前隐约猜到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但没想到如此直白,如此…赤裸。
别这么看着我,李老师笑了笑,但那笑意未达眼底,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国内那些傻子,钱多人傻,你不去赚,有的是人去赚。
他开始在讲台上踱步。
我们的目标客户,主要是国内那些有一定经济基础,情感空虚的女性。当然,男的也行,只要他够蠢。
你们的任务,就是通过各种社交软件,把自己包装成高富帅、成功人士、或者知心暖男。
第一步,建立人设。我们会提供素材,帅哥照片、豪车视频、奢侈品定位…应有尽有。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人设演活了。
第二步,筛选目标。广撒网,重点培养。找到那些容易上钩的,情感脆弱的,或者贪图回报的。
第三步,建立信任。嘘寒问暖,分享日常,制造暧昧,让对方产生依赖感。记住,你们是她们的‘灵魂伴侣’。
第四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诱导投资。李老师加重了语气,我们会提供一个‘稳赚不赔’的【投资平台】,前期让她们尝点甜头,然后鼓动她们加大投入,借钱、贷款…榨干她们最后一分钱。
等钱到手,拉黑,消失。这就是完整的流程。
王明胃里一阵翻腾,他感到一阵恶心。
这就是陈浩说的发大财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他看着周围的人,有些人面露贪婪,有些人则和他一样,脸色苍白。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李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觉得这不道德觉得良心过不去
他冷笑。
在这里,良心是最没用的东西。能让你吃饱饭吗能让你不挨打吗
你们现在是‘猪仔’,唯一的价值就是为公司创造业绩。要么,拿起键盘骗钱；要么,就等着挨鞭子,或者更惨。
李老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谁要是脑子不清醒,想着跑,或者不配合…外面的守卫可不是吃素的。这里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只有业绩。
现在,拿出笔记本,把刚才说的流程、要点,都给我记下来！等会有人带你们去工位！
王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拿起桌上的纸笔。
他必须记下来,不是为了执行,而是为了了解,为了寻找破绽。
他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变成这样的人渣。
半小时后,王明和其他人被带到了一个巨大的、像仓库改造的办公区。
几十台电脑挤在闷热的空间里,嗡嗡作响。
每个工位都异常狭小,人挨着人,几乎没有私人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烟味、泡面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四周墙边,站着几个穿着迷彩服、手里拿着【电击棍】甚至步枪的守卫,面无表情地监视着所有人。
一个看起来更像是打手的主管给王明分配了位置。
喏,你的电脑,你的手机。账号密码都在桌面上。今天之内,必须加到十个有效好友,跟至少三个聊出暧昧感觉。做不到,晚饭别吃了,等着‘加餐’吧。
主管丢下一句话,就走向下一个新人。
王明坐下,打开电脑。
屏幕上弹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各种帅哥的生活照、视频片段,以及一套详细的【聊天话术模板】。
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他被迫开始工作,挑选照片,编辑虚假的个人资料,然后开始在几个主流社交平台上寻找目标。
他按照话术模板,发出第一条问候。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却感觉重若千斤。
时间在压抑和焦虑中缓慢流逝。
到了傍晚,办公区里开始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李主管拿着一份名单,开始点名。
张三,今天加了几个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颤抖着站起来：李…李主管,我…我只加到五个…
废物！李主管厉声呵斥,随即扬起手中的皮鞭。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办公区格外刺耳。
年轻人惨叫着蜷缩在地。
皮鞭一下下落下,发出沉闷的响声,伴随着年轻人的哭喊和求饶。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不敢看,但那声音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王明的手心全是汗。
他看到了,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里的残酷。这不是威胁,是日常。
又有几个人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点名,遭受了同样的惩罚。
哭喊声、鞭打声,成了这个财富起点的背景音乐。
轮到王明时,他报出了自己的战果：加了十二个,有四个聊得比较深入。
李主管扫了一眼他的屏幕记录,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走向下一个人。
王明松了口气,但内心毫无轻松感。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天。
他必须活下去,但绝不能沉沦。
他利用自己过去做销售时积累的经验和对人性的洞察,小心翼翼地周旋着。
他发现,那些话术虽然模板化,但只要稍微加入一些真诚的（伪装的）细节和情绪,就能更快地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几天后,他已经和好几个目标建立了初步的信任关系,其中就包括那位资料显示为王博士的女性。
对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王明每次和她聊天,都感觉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良心备受煎熬。
他的业绩在新人中遥遥领先,引起了李主管的注意。
李主管偶尔会站在他身后看他聊天,有时还会给出指导。
这个女博士,看起来很有钱,重点攻关。李主管低声说,尽快引导她了解我们的【理财产品】。
王明点头应是,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拖延。
与此同时,这里的惩罚手段也在不断升级。
王明亲眼看到一个连续几天没有业绩的倒霉蛋,因为顶撞了主管几句,被几个守卫拖到角落。
李主管拿起一把锤子,狠狠砸向那人的手指。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人当场昏死过去,像拖死狗一样被拖走了。
王明的心脏狂跳,愤怒和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
这已经不是公司,是魔窟。
他更加小心地伪装自己,努力维持着不高不低的业绩,避免引起过分的注意,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守卫换班的规律,监控摄像头的死角,网络线路的走向…
他一边扮演着骗子,和屏幕对面的女性虚与委蛇,详细地学习和实践着那些杀猪盘的阴险话术和心理攻势,一边在脑海里构建着逃脱的蓝图。
李主管又在强调话术要点：嘘寒问暖是基础,制造偶遇是进阶,分享‘投资心得’是关键…要让她们觉得,跟着你就能发财,就能过上好日子…最终目的,是让她们心甘情愿地把钱投进我们指定的【虚拟币平台】…
王明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低着头,继续敲击键盘,扮演着那个虚假的成功人士。
第三章：生死边缘,觉醒的复仇
王明业绩一路飙升,坐在工位上,听着主管在前面点名表扬,脸上挤出笑,心里却像被刀子绞。尤其想到那个姓王的博士,一个劲儿感谢自己带他赚钱,说等赚够钱就带老婆孩子去旅游。他妈的,旅游去地狱旅游吗
王明,你这个月再拿下王博士这单,月底奖金翻倍,再给你申请个主管助理的名头。李主管笑呵呵地拍他肩膀,油腻得让人犯恶心。
王明应着,脑子里全是王博士发来的最新截图,已经投了三十多万,就等最后一步提现然后收割。不能再拖了。哪怕有一点点希望,也得试试。
晚上,他趁着吃饭时间,偷偷给王博士发了条微信：王哥,最近平台有点不稳定,我一个朋友的钱取不出来,你问问客服啥情况。
发完,心咚咚跳。这是最直接的暗示了。他知道风险,但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跳进火坑。王博士很快回了：啊这么严重我问问。
过了十几分钟,王博士又发过来：客服说系统升级,让我别担心。你朋友是哪个平台啊
王明没回,他知道王博士肯定会去查,去问。只要他有一点点警觉,这几十万说不定就保住了。
第二天一早,他硬着头皮跟李主管汇报：主管,王博士那边……跑了。
李主管正在喝咖啡,闻言动作一顿,抬头看他：跑了怎么跑的他没投完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自己觉得不对劲吧。王明装作一脸无辜。
李主管的脸瞬间沉下来,放下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站起身,走到王明面前,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
不知道李主管声音压低,带着一股阴森。你他妈的,给老子装什么傻。
他把平板推到王明眼前,屏幕上赫然是昨晚他跟王博士的聊天记录。连那句我一个朋友的钱取不出来都清清楚楚。
王明脑袋轰的一声,完了。
你在搞什么鬼！李主管怒吼,抓起桌上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你以为你业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敢坏老子的事,你他妈不想活了！
旁边的人全缩着脖子,没人敢吱声。王明想解释,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他被两个壮汉架起来,拖到大厅前面的讲台上。那是平时开会训话的地方,现在成了刑场。
李主管拎着一根【电棒】走上来,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感。
给老子电！好好给他醒醒脑子！
【电棒】滋滋作响,带着电流的腥味。第一下落在胳膊上,王明身体猛地弓起,不受控制地抽搐。电流像无数细针扎进骨头,疼得他发出非人的惨叫。一下又一下,落在身上,腿上,脖子上。每一次都让他眼前发黑,浑身青紫。他倒在地上,像一条被电击的鱼,只能无力地弹动。
电击停了,他像一滩烂泥瘫着,意识模糊。还没等喘口气,又被拖起来。
这次是去地下室。沿着湿滑的楼梯往下,空气越来越潮湿,一股霉味和腥臭味扑鼻而来。下面是几个黑黢黢的房间。
他被推进其中一个,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水声。他被剥光衣服,绑在一个木桩上,身体被浸在冰冷的水里。水很脏,带着腐烂的恶臭。只有头能勉强露在水面上面。
冰冷刺骨,冻得他浑身颤抖。更可怕的是,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很快,他感觉身上痒痒的,然后是刺痛。
【蚂蟥】。
这些吸血的东西爬满他的身体,贪婪地吸食着。他想挣扎,想甩掉,但被绑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饥饿,口渴,寒冷,疼痛,绝望。所有的感觉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渴得厉害,只能张嘴去喝那些带着蚂蟥和污泥的脏水。
妈妈,爸爸……他在心里无声地喊着家人的名字。眼泪混着脏水流下来。后悔,无边的后悔将他吞噬。为什么会信陈浩那个畜生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意识越来越模糊,感觉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身体麻木,只有蚂蟥的吸食还让他感到一丝微弱的痛。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时,脑海里突然闪过陈浩那张虚伪的笑脸,闪过李主管和赵坤的残忍嘴脸。
一股极度的愤怒,像火山一样在他体内喷发。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死在这里凭什么让那些畜生逍遥法外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他要活下去。要活着出去。要让陈浩付出代价,让所有参与这一切的人血债血偿。
在冰冷、黑暗、充满绝望的水牢里,王明咬紧牙关。
活下去回去,复仇。
第四章：步步为营,黑暗中的晋升
王明被拖出水牢,浑身湿透,瘫软在地。
冷水刺激着皮肤,肺部火辣辣地疼。
他咳嗽着,吐出几口污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主管李强走过来,皮鞋踩在他手边的水渍上。
想通了李强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王明抬起头,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不甘,只有一片死寂后的求生本能。
他撑起身体,跪在李强面前,声音嘶哑：李主管,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干,我不想死…
李强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他。
我会做业绩,我能做销冠！王明急切地补充,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李强用脚尖踢了踢王明的胳膊：记住你说的话。再有下次,就不是水牢这么简单了。
是,是！我记住了！谢谢李主管！谢谢李主管！王明连连磕头,额头撞在湿冷的地面上。
接下来的两个月,王明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沉默,不再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嘴里熟练地编织着各种谎言。
喂,张阿姨吗我是您儿子的朋友啊,他这边出了点急事…
李总您好,我是XX投资公司的,我们这边有个内部项目回报率特别高…
他研究话术,分析目标心理,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信息。
他的业绩数字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窜。
第一个月,小组第一。
第二个月,全公司第一。
王明这个名字,开始在园区里流传,不再是因为反抗,而是因为业绩。
这天,李强找到他：老板要见你。
王明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老板
赵总。李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表现,别给我丢人。
跟着李强穿过几道铁门,来到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
办公室装修得相当奢华,与外面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个金色的打火机。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但脸上的戾气和眼神里的老练,却让人不敢小觑。
这就是老板,赵坤。
赵总,王明带来了。李强恭敬地说。
赵坤抬眼打量王明,嘴角勾起：你就是王明听说你很能干
王明低着头,姿态放得很低：赵总过奖了,都是李主管栽培,还有各位同事帮忙。
赵坤笑了：哦还会说话。李强,你带的人不错。
李强连忙躬身：赵总英明。
行了,赵坤站起身,走到王明面前,你这个月的业绩我看过了,确实厉害。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做个组长,带几个人,好好干。
王明立刻表态：谢谢赵总提拔！我一定尽心尽力,不辜负赵总的期望！
他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步。
成为组长后,王明参加了第一次管理层会议。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个主管愁眉苦脸。
赵总,最近网络太卡了,老是掉线,客户电话打到一半就断了,这个月业绩掉了不少。一个主管抱怨道。
另一个也附和：是啊,找人来看了几次,都没彻底解决,说是设备老化,信号不好。
赵坤皱着眉,显然很不耐烦。
王明看准时机,站了起来：赵总,各位主管,我以前在国内是做通讯工程的,对网络这块还算了解。如果信得过我,我想试试。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
赵坤挑了挑眉：你行吗
我尽力试试。王明回答得不卑不亢。
好,那就交给你了。赵坤拍板,需要什么设备,找李强批。
接下来的两天,王明几乎没合眼。
他检查线路,调试设备,重新配置服务器参数。
这里的网络基础设施确实很烂,但更主要的问题是维护不当和设置混乱。
第三天下午,【网络连接已恢复】的提示音在各个办公室响起。
网速明显变快,视频通话也不再卡顿。
李强找到王明,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行啊你小子！真有两下子！
赵坤很快也知道了。
他再次召见王明,这次态度明显亲近了不少。
王明,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赵坤递给他一支雪茄,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真是个人才。
王明接过雪茄,没有点燃：为公司效力是应该的。
赵坤很满意他的态度：你想要什么奖励
王明心里一动,面上却说：能为赵总分忧,就是我最大的荣幸。
赵坤哈哈大笑：行,有前途！晚上跟我出去一趟,给你个‘特别’的奖励。
王明的心沉了下去。
晚上,赵坤带着王明和两个保镖,来到园区角落的一间小屋。
屋里,一个年轻女孩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脸上还带着泪痕。
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刚从国内弄来的,还是个学生,干净得很。赵坤朝王明扬了扬下巴,便宜你了,去吧,放松放松。
两个保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王明胃里一阵翻腾。
诈骗,现在又加上了人口贩卖。
他看着女孩绝望的眼神,感觉心脏被一只手攥紧。
但他不能反抗。
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朝女孩走去：赵总,这…太客气了。
他必须演下去。
在保镖的监视下,他假意和女孩说了几句话,又以明天还要带团队冲业绩,需要保持精力为由,婉拒了赵坤的好意。
赵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走出小屋,王明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几天后,赵坤又叫上王明。
这次是去后山。
同行的还有李强和另外两个核心手下。
车子开到一处偏僻的土坡停下。
赵坤带着他们往林子里走。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传来。
拨开草丛,眼前的一幕让王明瞬间头皮发麻。
几处新翻的土堆,草草掩埋着什么。
其中两个土堆被扒开了一部分,露出里面的东西。
两具男性的尸体。
他们的胸膛都被剖开,里面的器官不见踪影。
更恐怖的是,他们的眼球也都被挖走了,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呕——】
王明再也忍不住,扶着旁边的树干剧烈地呕吐起来,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赵坤和李强等人站在旁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发出低低的嘲笑。
妈的,没用的东西,这点场面就受不了了一个手下呸了一口。
赵坤走过来,拍了拍王明的背,语气却冰冷：习惯就好了。在这里,人命不值钱,有用的零件才值钱。
王明抬起头,脸色惨白。
他看着赵坤那张年轻却写满残忍的脸,看着李强和其他人麻木冷酷的表情。
这些人,根本不是人。
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擦掉嘴角的污物,站直身体。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和愤怒,在他心底蔓延。
必须逃出去。
不,不只是逃出去。
必须把这群畜生,全部送进地狱。
赵坤似乎很满意他恢复镇定的速度：走吧,回去还有事。
王明跟在他们身后,脚步沉重,但每一步,都踩得异常用力。
第五章：卧底现身,绝地求生路
王明注意到,地下室最深处,多了一个人。
那人被单独关押,锁链粗重,门口总有两个打手轮班看守,连送饭都格外谨慎。赵坤偶尔提起那人,嘴角挂着一种不耐烦又带着残忍的笑意,骂骂咧咧说着硬骨头、条子。
王明心里咯噔一下。
警察卧底
这个念头让他心脏狂跳。
他现在是业绩标兵,是赵坤面前的技术骨干,但本质还是个囚徒。逃跑的念头从未熄灭,只是深埋。如果真有卧底,那是不是意味着……一丝机会
他不敢多问,不敢多看,只是默默记下这个细节,把那份微弱的希望死死按在心底。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绝对安全的机会去确认。
机会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基地外围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枪声】！
操！怎么回事！
赵坤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对讲机怒吼。
外面乱成一团,喊杀声、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
坤哥！有人打进来了！火力很猛！
对讲机里传来手下惊慌失措的报告。
妈的！抄家伙！跟我出去！
赵坤眼睛赤红,抓起桌上的手枪,带着阿龙和大半人手,像疯狗一样冲了出去。
基地内部瞬间空虚了不少,留守的人也紧张地持枪戒备,注意力全被外面的交火吸引。
王明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就是现在！
他假装去检查服务器线路,避开几个慌乱的守卫,脚步飞快却又无声地潜向地下室。
地下室入口只有一个看守,正伸长脖子往外望,满脸紧张。王明从后面绕过去,用胳膊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看守挣扎了两下,很快就软了下去。王明把他拖到杂物堆后面藏好,摸走他腰间的钥匙串。
地下室阴暗潮湿,弥漫着血腥和霉味。
王明凭着记忆找到最里面那间牢房。
铁栏后面,一个男人靠墙坐着,身上伤痕累累,但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审视的意味看着突然出现的王明。
你是警察
王明压低声音,语速极快。
男人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是被陈浩骗来的,不是自愿的！
王明急促地说,我想出去,想把这里端了！我知道一些服务器的事！
他从裤兜里掏出那片一直藏着的锋利铁片,这是他准备用来割断绳索或者自卫的最后底牌。他把铁片从栏杆缝隙递过去。
这是我的诚意。
男人终于动了动,接过铁片,手指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视线依然锁定王明,带着浓重的怀疑和警惕。
外面怎么回事
男人开口,声音沙哑。
有人袭击基地,赵坤带人出去了,现在是机会……
王明话没说完,地下室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糟了！
他来不及多说,转身就往外跑。刚冲出地下室门口,差点撞上一个人。
是阿龙。
阿龙看到他从地下室出来,愣了一下。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尖锐地响起：阿龙！我看到他了！王明！他刚才鬼鬼祟祟进了关‘刘英’那间屋子！
是李主管。他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狞笑,显然一直盯着王明。
王明心沉了下去。
阿龙一把抓住王明的胳膊,力气大得像铁钳。
李主管凑近,阴阳怪气：王明,你可真是能耐啊,坤哥让你管技术,你倒好,跑来跟这个‘刘英’勾勾搭搭,想干什么
王明脑子飞速运转,必须解释,但怎么解释说自己好奇说自己迷路了赵坤那种多疑的性格,绝对不会信！
就在这时,外面枪声逐渐稀疏,赵坤带着一身硝烟味和血腥气回来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坤哥！
李主管立刻像条哈巴狗一样迎上去,指着王明,我亲眼看见的！他刚才偷偷摸摸进了关‘刘英’的地下室！肯定跟那条子是一伙的！
赵坤的视线猛地钉在王明身上,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他。
你进去了
赵坤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力。
坤哥,我……
王明刚想辩解。
啪！
赵坤一个耳光狠狠扇在王明脸上,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嘴角瞬间破裂,尝到了血的咸腥味。
我他妈让你管好服务器！你跑去见那个废物条子干什么啊！
赵坤揪住王明的衣领,几乎把他提了起来,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说！你是不是也是卧底！
不是！坤哥！我绝对不是！
王明强忍着剧痛和眩晕,我就是……就是好奇,想看看那人到底什么样……
好奇
赵坤冷笑,又是一拳砸在王明的肚子上,王明疼得蜷缩起来,干呕不止。
我看你是活腻了！
赵坤一脚踹在王明胸口,把他给我拖到办公室！老子亲自审！
阿龙架起瘫软的王明,拖死狗一样往办公室走。李主管跟在后面,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办公室里,赵坤坐在椅子上,用一块布擦着手枪,眼神阴鸷。
说吧,为什么要接触他你们计划了什么
王明趴在地上,胸口火辣辣地疼,他知道任何辩解都是徒劳,反而会激怒赵坤。他必须找到一个让赵坤暂时放过他的理由。
坤哥……
王明喘着气,我……我不是卧底……我是想……想帮你套他的话……
赵坤擦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他。
套话
对！
王明抓住这线生机,急忙说,我知道他是条子,肯定知道不少外面的事,还有警方的计划……我想接近他,假装跟他合作,把他知道的东西都套出来,献给坤哥你！这样才能证明我的忠心！
赵坤盯着王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评估这番话的可信度。办公室里只有王明粗重的喘息声。
李主管在旁边添油加醋：坤哥,别信他的鬼话！我看他就是心虚,想拖延时间！
王明心里把李主管骂了千百遍,嘴上却更加恳切：坤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问出东西来！如果我问不出来,你再处置我也不迟！
赵坤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他确实想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这个刘英嘴硬得很,严刑拷打都没用。让王明去试试,或许真能歪打正着
好,
赵坤终于开口,我给你两天时间。
他站起身,走到王明面前,用枪口抬起王明的下巴。
把他和那个‘刘英’关在一起,就关在地下室那个铁笼子里。
赵坤对阿龙吩咐道,两天。如果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他顿了顿,枪口在王明脸上拍了拍,语气森然。
我就把你俩一起送到后山,让医生看看你们的腰子还好不好用。
阿龙应了声,再次架起王明。
王明被拖进地下室,扔进了那个关押刘英——也就是卧底李维的铁笼里。
【哐当】一声,铁门落锁。
王明靠着冰冷的铁栏杆滑坐下去,浑身剧痛,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他和真正的卧底被关在了一起,只有两天时间。
问不出东西,死。
问出东西,也许……还是死。
笼子另一边,李维看着他,眼神复杂。
绝境。
第六章：黎明之战,恶魔的终结
地下室的空气混浊不堪。
王明把一切都倒了出来,从被陈浩忽悠,到目睹的血腥,再到成为管理层接触的黑暗,最后是被李主管出卖。
他盯着李维,这个唯一的变数。
李维沉默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说的那个地点,能换我们出去王明问,声音带着最后一搏的沙哑。
李维抬起头,看了王明很久。
佤邦,曼甘路,117号出租屋,二楼,进门左手第三块地砖下面。李维语速平稳,告诉赵坤,东西在那。他拿到东西,应该会考虑放人。
应该王明心里咯噔一下。
你信我王明忍不住追问。
不信你,难道信赵坤会发善心李维扯了扯嘴角,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
王明被押了出去,刺眼的灯光让他眯起眼。
他把李维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赵坤。
赵坤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擦着一把匕首,闻言动作停顿。
出租屋地砖他重复了一遍,看向旁边的阿龙,有意思。
坤哥,这会不会是陷阱阿龙凑近低语。
陷阱赵坤笑了,在这儿,谁敢跟我玩陷阱去,带上人,让他带路。找到东西,带回来。找不到……
赵坤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坤哥！
阿龙狞笑着走到王明面前,听见了小子,带路。要是敢耍花样,老子第一个崩了你！
几辆越野车扬起尘土,驶出基地。
王明坐在中间那辆车的后座,左右都是荷枪实弹的打手,阿龙坐在副驾。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王明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心脏狂跳。
李维的话是真的吗那个U盘到底是什么赵坤真的会放人吗
他不敢想。
到了曼甘路117号,一栋破旧的两层小楼。
阿龙一脚踹开门,几个打手冲进去,迅速控制了各个角落。
二楼,左手第三块地砖。王明重复着李维的话。
阿龙示意两个手下上去。
王明被推搡着跟上。
二楼的地板布满灰尘,左手边的地砖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一个打手用枪托用力敲击,第三块地砖发出空洞的声音。
撬开地砖,下面果然有个小小的暗格。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黑色的【U盘】。
打手上前拿起,交给阿龙。
阿龙掂量着【U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拍了拍王明的脸,小子,算你运气好。刚才坤哥说了,要是找不到东西,这儿就是你的坟地。
王明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回到基地,气氛却完全变了。
赵坤的办公室里传来咆哮和砸东西的声音。
王明和李维被重新捆绑,扔在地上。
赵坤冲出来,手里捏着那个【U盘】,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病毒！他妈的是病毒！赵坤指着李维,你敢耍我！
李维靠着墙,闭着眼,不说话。
坤哥,这两个不能留了！阿龙在一旁煽风点火,留着就是祸害！
赵坤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李维,又转向王明。
还有你,你也参与了是吧想跑
我没有！我什么都……王明急忙辩解。
带走！带到后山去！处理干净！赵坤打断他,语气狠戾。
王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完了。
他和李维被粗暴地拖拽着,穿过基地,走向后山的密林。
夜色深沉,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晃动。
走到一处挖好的土坑边,阿龙拔出枪。
下去！
就在王明绝望闭眼之际,身旁的李维猛地动了。
没人看见他是如何挣脱绳索的,只看到他手里多了一片锋利的铁片——那是他之前藏起来的。
【噗嗤】！
铁片狠狠扎进了旁边一个打手的心窝。
鲜血喷溅。
李维顺势夺过那人的枪,对着阿龙扣动扳机。
【砰！】
阿龙捂着肩膀惨叫倒地。
跑！李维冲王明大吼。
王明愣了一秒,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后面枪声大作。
【砰！砰砰！】
子弹擦着他们的头皮飞过。
这边！李维拉着王明,钻进更深的林子。
两人拼命往山上跑,肺像要炸开。
U盘……是假的王明喘着粗气问。
不全是。李维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那是【定位器】！只要我们拖延足够时间,外面的人就能找到这里！
定位器援军
王明心中燃起微弱的希望。
他们一路狂奔,终于冲到了山顶。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王明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高高的铁丝网围栏,上面还缠绕着带刺的铁蒺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无路可逃。
身后,脚步声和手电光越来越近。
赵坤带着人追了上来,他捂着流血的胳膊,脸上是猫捉老鼠般的狰狞。
跑啊怎么不跑了赵坤喘着气,眼神像毒蛇,跑到头了
几个打手将王明和李维团团围住。
把他们的手给我砍了！我看他们还怎么跑！赵坤恶狠狠地命令。
两个打手拿着砍刀上前。
王明吓得腿软。
等等！李维忽然开口。
赵坤停下脚步,看向他。
赵坤,你不是想要U盘里的东西吗李维说,那病毒我可以清除,里面的信息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放他走,我留下来帮你处理,然后把真正的资料给你。
赵坤眯起眼,似乎在权衡。
U盘里的内容,他的确很在意。
坤哥,别信他……阿龙在一旁叫道。
闭嘴！赵坤呵斥阿龙,然后指着王明,你,先下去。
王明看向李维,李维给了他一个微不可察的眼神。
王明被两个打手押着,踉踉跄跄往山下走。
他不知道李维想干什么,但他只能选择相信。
刚走到半山腰。
【轰隆！！！】
基地外围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如同炒豆般响起,火光冲天！
押着王明的两个打手愣住了。
怎么回事
是条子还是军队
王明趁他们分神,猛地挣脱,转身就往山上跑！
他要回去找李维！
基地里已经乱成一团,到处是枪声和喊杀声。
王明凭着记忆,疯了一样冲回赵坤的办公室区域。
地下室的门敞开着,李维不在里面。
办公室！
王明冲进赵坤的办公室,看到李维正试图打开一个【保险柜】。
快走！外面打进来了！王明喊道。
不行！这里的资料最关键！必须拿走！李维头也不回,手上动作飞快。
【咔哒】。
保险柜开了,里面是厚厚的文件和硬盘。
李维迅速将东西塞进一个背包。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撞开,赵坤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手里握着枪。
果然是你！赵坤看到李维和保险柜里的东西,眼睛赤红,都得死！
他举枪就要射击。
李维猛地将王明推开,自己扑向赵坤。
两人扭打在一起。
【砰！】
枪响了,子弹打在天花板上。
搏斗中,李维被赵坤一脚踹中腹部,闷哼一声。
赵坤捡起掉落的枪,对准了倒地的李维。
去死吧！
【砰！砰！】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撞开,几个穿着作战服、手持突击步枪的人冲了进来。
看到持枪的赵坤,毫不犹豫地开火。
赵坤身上爆出几团血花,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倒下。
王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几个士兵上前控制住场面,医护人员冲进来检查李维的伤势。
结束了……王明喃喃道。
医院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
王明躺在病床上,看着旁边床位的李维。
李维脸色苍白,但精神还好。
U盘是特制的,李维解释,外层是病毒程序,一旦插入电脑就会触发,但核心是指向这里的军用级【定位器】。我需要时间让信号稳定传输,也需要赵坤亲自确认,这样才能锁定他的位置。
所以,你故意被抓王明问。
计划的一部分。必须打入内部,获取最核心的证据。李维看着天花板,永隆公司基本被端了,骨干成员大部分落网,那些‘猪仔’也都被解救了。
陈浩呢王明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李维沉默了一下。
他失踪了。行动开始前,他就不在基地,现在下落不明。
王明闭上眼。
逃出来了,活下来了。
可那段地狱般的经历,那些血腥和背叛,还有陈浩那张虚伪的脸,都成了刻在他心里的疤。
他自由了,但好像又没有完全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