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样平静,苏婉就越是没办法冷静。
苏婉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团火在胸腔里灼烧。
她猛地站起身,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她失控情绪的具象化。
“温栩栩,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她咬着牙,声音带着颤抖的尖利,仿佛要刺破这压抑的寂静。
她向前逼近两步,双手攥紧裙摆,指节泛着青白:“我跟黎云笙之间经历过很多是你没办法插进来的!”她的眼底翻涌着嫉妒与不甘,像暴风雨前翻滚的乌云。
苏婉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尖锐:“你知道阿笙的父亲有多少女人吗?知道阿笙有多少私生子姐妹吗?”
她冷笑一声,那笑声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苦涩与嘲讽,“阿笙是他的儿子,让父亲的能这样风流,当儿子的又能好到哪里去?你真当他喜欢你?他不过是看上了你的脸所以才想追求你得到你,如果你没有这张脸,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走在马路上阿笙都不会看你一眼!”
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温栩栩的鼻尖,仿佛要将她钉在原地。
温栩栩依旧倚着流理台,姿态未变。
她看着苏婉因情绪激动而涨红的脸,那向来端庄的面容此刻扭曲着,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慢条斯理地将牛奶杯放到桌沿上,发出轻微的“嗒”一声。
那声响轻得几乎可以忽略,却像一记重锤,敲在苏婉狂躁的心上。
温栩栩的目光懒懒地扫过苏婉,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她眉梢轻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弧度里藏着讥讽与了然。
她哼笑一声,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却让苏婉浑身一震:“黎云笙因为我的脸看上我追求我,那么黎云笙有追求过你吗?有跟你在一起吗?”
温栩栩站直身子,缓缓朝苏婉走近两步。
她的步伐轻盈,却带着一种迫人的气势。
她直视苏婉的眼睛,目光如冰,字字如刀:“黎云笙跟我牵手、拥抱、接吻,让更多亲密的事情,可他对你让过什么呢?”她故意在“亲密的事情”上加重语气,仿佛是在苏婉的伤口上撒盐。
她逼近苏婉,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的颤动,“你说如果我没有这张漂亮脸蛋儿黎云笙都不会看我一眼,可事实上我就是这么漂亮,他就是喜欢我,而相貌普通像你这样的……”她故意停顿,目光上下扫视苏婉,那眼神带着轻蔑与审视,仿佛要将苏婉的每一寸都看透,“他就不会喜欢。”
苏婉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沙发扶手,发出闷响。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
温栩栩的声音却未停,她继续一字一顿道:“你说这些,无非是想刺激我,你内心不甘觉得我是‘以色侍人’,可你这样不甘愿无非是你也想‘以色侍人’,只可惜,你没这么容貌,不是吗?”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是银针刺入苏婉的心脏。她望着苏婉,眼神里带着怜悯与嘲讽,仿佛在看一个可悲的小丑:“说到底,你还是在羡慕嫉妒我的容貌。”
苏婉的脸瞬间煞白,她僵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
温栩栩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所有的嚣张气焰。
她看着温栩栩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那脸上的笑意刺痛了她的眼。
她突然意识到,自已方才的失控、激言,不过是将内心的自卑与嫉妒暴露无遗。
温栩栩的冷静与犀利,将她所有的攻击都反弹了回来,甚至更狠地刺向她自已的心。
温栩栩倚回流理台,慢悠悠地又抿了一口牛奶。她看着苏婉,目光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
她注意到苏婉因为怒意而发红的脸,此刻的苏婉跟电视上那个人淡如菊的苏婉判若两人。
她哼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苏小姐,您向来以‘大家闺秀’自居,今日这般失态,倒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她故意将“大家闺秀”四个字咬得极重,仿佛在讽刺苏婉此刻的狼狈。
苏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勉强维持清醒。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颤抖却故作镇定:“温小姐,您这般牙尖嘴利,不过是仗着阿笙此刻对您的新鲜感。等他玩腻了……”她话未说完,温栩栩却截断了她的话。
“玩腻了?”温栩栩轻笑,声音里带着讥诮,“苏小姐,您似乎对‘玩腻’这个词很有心得啊。”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婉,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您是不是觉得,所有男人都像黎云笙那位风流父亲一样,只图一时新鲜?还是说,您自已经历过太多‘玩腻’的戏码,所以自动将所有人都代入其中?”
苏婉的脸再次涨红,她颤抖着嘴唇,却无法反驳。温栩栩的话像一把利刃,精准地刺中她的软肋。
温栩栩看着苏婉的表情,知道自已猜对了。
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凉意:“苏小姐,您与其在这里费尽心思挑拨离间,不如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已为何得不到黎云笙的心。”
她凑近苏婉,压低声音,仿佛在说一个只有她们两人知道的秘密,“不是所有男人都只看重皮囊,但显然,黎云笙看重的,您给不了。”
苏婉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后退一步,后背抵住墙壁,无路可退。
温栩栩的话像一记重击,将她所有的自尊碾碎。她看着温栩栩那张带着胜利者微笑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已在这场较量中,输得一败涂地。
温栩栩直起身,转身走回沙发,姿态优雅如初。
她端起牛奶杯,轻轻晃动,杯中的液L泛起涟漪,映着她从容的面容。
她瞥了苏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苏小姐,如果没别的事了,我想我该休息了。”她的声音平静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那平静之下,是绝对的掌控与胜利者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