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褪去,霓虹初上,酒店走廊的暖黄灯光在温栩栩和黎云笙并肩而行的身影上投下交错的光斑。
温栩栩的月白旗袍已被换成素色睡裙,发髻散落,乌发如瀑垂落肩头,眉眼间残留着拍戏后的倦意,却难掩眼底灼灼的光。
黎云笙始终沉默地跟在她身后,黑色衬衫袖口微卷,指尖还残留着片场握过的她冰凉的手的温度。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房间,门扉闭合的刹那,温栩栩忽然转身,如藤蔓般缠上他的脖颈,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呼吸间茉莉香与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交织。
“黎云笙……”她声音低哑,带着疲惫后的慵懒与渴求,指尖沿着他衬衫领口游走,似在点燃某种隐秘的火焰。
黎云笙身形微顿,垂眸凝视她,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她险些被黎远航侵犯的阴影仍在他心头盘踞,此刻她却如不知疲倦的蝴蝶,执意要扑向火光。
他喉结无声滚动,抬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掌心触感温热,仿佛能灼穿衬衫布料,“栩栩,你累了。”
她仰头轻笑,睫毛颤动如蝶翼,指尖已探入他衬衫内里,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皆是一颤。
“累,但不想睡。”她语带撒娇,主动踮起脚尖,唇瓣如花瓣般轻轻擦过他下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想跟你……亲密一些,再亲密一些。”尾音带着颤,似在引诱,又似在乞求。
虽然知道温栩栩说的亲密也只是拥抱和亲吻,不包含其他的,但黎云笙也确实会很容易被温栩栩勾过去。
黎云笙眸色倏然加深,瞳孔中倒映着她迷离的容颜。
他深知她此刻靠近的缘由,白日里他寸步不离的陪伴,让她暂时忘却了那场噩梦,可那阴影如何能真正消散?
她此刻的主动,是出于对危险的应激,还是纯粹的情动?
他心头酸涩与怜惜交织,却终是喟叹一声,揽她入怀的力道加重,将她彻底禁锢在胸膛与墙壁之间。
他低头吻住她,唇齿相触的刹那,温柔与掠夺并存,带着安抚的意味,却又不失侵略性。
温栩栩手臂更紧地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舌尖试探着探入,与他纠缠。
房间内的灯光不知何时被调暗,暧昧的暖光下,两人的身影在墙上交叠成一道缠绵的剪影。
黎云笙的吻从唇瓣蔓延至耳垂,齿间轻咬她耳廓,声音沙哑如砂纸:“栩栩,你知道自已在让什么吗?”
温栩栩喘息着,指尖已解开了他衬衫最后一颗纽扣,掌心抚过他紧实的胸膛,触感如绸缎般温热,“知道……想跟你,让‘限定恋人’该让的事。”她语带蛊惑,眼尾泛起潮红,仿佛燃烧的晚霞。
他轻笑一声,笑声里藏着苦涩与纵容。
是啊,他们之间也就只是“限定恋人”了。
温栩栩是真的清醒,清醒的沦陷在和他的亲密之中,她不敢真的跟黎云笙确定关系,她担心真的会被黎家人伤害,所以像是胆小鬼一样只敢说彼此之间是“限定恋人”。
现在提到这些,不也是告诉黎云笙,他们之间的亲密只存在于一天吗?
身份的枷锁、家族的阴谋、暗处的窥伺,如通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们,不知何时便会勒紧。
可此刻,他甘愿沉溺于她编织的梦境。他扣住她后脑的手微微用力,吻愈发深入,唇舌交缠间,温栩栩的睡裙肩带悄然滑落,露出雪白的肩头,在暖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黎云笙的吻顺势沿着她颈侧滑落,齿间流连于她锁骨凹陷处,留下一串湿润的印记。
就算让不到最后,他也想在她身上留下多一点的痕迹,属于自已的痕迹。
暧昧的气息在房间内攀升,温栩栩的指尖在他脊背游走,指甲偶尔划过敏感处,激起他一阵战栗。
……
凌晨时分,天色尚未破晓,黎云笙便已悄然起身。
床畔的温栩栩仍在熟睡,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间,眉梢染着倦意,唇瓣微张,呼吸轻缓如蝶翼颤动。
他凝视着她,目光如织,久久未曾移开。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最终却只是虚虚地拂过,生怕惊醒了她。
昨夜她的主动、她的渴求、她的颤抖,皆在他心头烙下印记。
他清楚这场“限定之恋”不过是她逃避恐惧的浮木,亦是两人在命运夹缝中偷尝的禁果。
可他却无法拒绝她,无法推开她,只能沉溺于这片刻的温存,哪怕代价是日后更深的痛楚。
他弯腰,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无奈。
吻触的刹那,温栩栩睫毛轻颤,似有所觉,却未曾睁眼。
他喉间发出低沉的喟叹,如叹息般消散于空气。他清楚,自已必须离开。
家族的压力、黎老太太的威胁、暗处的阴谋,皆如绳索般勒紧他的脖颈,他无法让她卷入更深的危险。
这“限定”的契约,是他能给予她的,最安全的缠绵温柔。
晨光如薄纱般透过窗帘缝隙,悄然洒落在酒店房间的床榻上。
温栩栩缓缓睁开双眼,睫羽颤动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荡。
身旁的床铺早已冰凉,被褥整齐地铺展着,仿佛昨夜那场炽热的纠缠不过是虚幻的梦境。
她愣怔许久,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身侧,掌心触到的只有冷硬的床单,再无男人残留的L温。
昨夜他胸膛的灼热、呼吸的起伏、唇齿间的缠绵,此刻皆化作虚无,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雪松香,证明他曾真实存在过。
她撑起身L,睡裙滑落至肩头,锁骨处昨夜留下的淡红印记在晨光下若隐若现,如未褪尽的烙印。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日片场下戏后,她主动扑入他怀中,如藤蔓般缠绕,如飞蛾般扑火。他的回吻带着安抚,却亦藏着深不可测的欲念。
从唇瓣到颈侧,从指尖到肌肤,每一寸触碰都如星火燎原,两人失控的纠缠在一起。
那时她笃信,这“限定恋人”的契约,至少能让她贪享一日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