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困意来袭,我正准备去睡觉,我家狗毛毛却跑过来,嘴里叼着一只小皮球,它冲我摇着尾巴,明显是想让我跟它一起玩,但我实在是毫无兴趣。我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醒后就无法入眠了。想着白天累了晚上睡眠质量也许会好一点,于是牵着它准备去遛弯儿。
那天下午天气很不错,我们走了很远,恍惚间,已是日暮时分,我拿起手机看了看表,现在已经6点35分了。这时毛毛突然朝一个地方跑去,我没牵好绳子,任由它跑了,我在后面追它。我累得气喘吁吁,这时毛毛也突然停下了。我们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不太记得清了,只见到一幢古老的居民楼。路灯昏暗,隐隐约约看着这幢居民楼外墙的瓷砖已是所剩无几,壁上也是积了许多灰尘,仿佛已是很久之前的建筑。突然我的狗朝着单元门开始狂吠,然后毛毛挣着绳子将我一起拽进了居民楼。
刚进去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黑漆漆的一片,上空好像还有很多苍蝇在空中嘈杂着,一股腐烂腥臭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腔,我顿时有点眩晕恶心。
等我缓过来时毛毛已经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松开的手。我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毛毛,正准备出这幢楼找毛毛。但很奇怪的是,我进来之后感觉是迷失了方向一般,怎么也找不到单元门出口。无奈之下我上了楼。楼道里没有灯。我只好用手机照明,走着走着,好像听见了小女孩的哭声,我慢慢向那哭声靠近,哭声是从这间房子传出来的。门牌号302,门是半开着的,我推开走了进去。我拿着手机走近一看,毛毛趴在小女孩旁边,小女孩坐在地上哭。我赶紧牵着毛毛,可能是因为毛毛个头儿有点大,或许是把这个小女孩给吓哭了。我把小女孩抱了起来,想着给她擦擦眼泪,安抚下她的情绪。结果她一把把我推开,我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力气竟然这么大。
这时门开了,好像是有人回来了。那小女孩赶紧跑过去,一下子抱住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大腿,爸爸,爸爸,你们终于回来啦！这个大狗狗咬我,打它,打它！我一下子站起身来将毛毛护在了身后,赶忙道歉：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管住我家毛毛,让它乱跑,但我家毛毛平时是很温顺的,真的不会…
哇哇…大狗狗抓了我,呜呜…
我话还没说完,小女孩又开始哭闹起来。
我知道了,那你先回去吧,下次可要看好你家狗。她爸爸说道,仿佛知道我家毛毛是被冤枉的一般。
我很感激,那声谢谢刚要出口便被一个声音拦截了。
贝贝她从来不说谎,你家狗把人弄伤了今天就必须给个说法！
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我面前,牵着小女孩向我这边逼近,指着小女孩左臂上的抓痕,狠狠地瞪着我。
他个子不高,留着胡茬,浑身上下显着一副痞态。我有点儿生气,便与他争论了起来。在争论时我知道这个男人是小女孩爸爸的侄子,但一点儿没有小女孩爸爸通情达理。
我会赔给你们钱的。不过我得先出去,我今天没带钱。我没管好毛毛,我自认倒霉。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出去了我去哪里找你男子语气咄咄逼人。
那我叫我家人把钱送来,这总行了吧。我叹了口气道。
于是我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却发现这里根本没信号……
我抬头环顾了小女孩的家,这里是哪啊为什么我电话都打不出去我茫然道。
你不会不想负责然后开始装傻充愣了吧那个讨厌的年轻男子说着。
好,我先把我东西放在这。作抵押。这行了么说完我把手上的银镯子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我感觉这个男子真的很难缠,不想跟他说太多废话。
那男子刚拿起我的镯子手就立马缩了回去,仿佛触了电一般。然后开始打量着我,眉头轻皱,若有所思。
我见那男子好像不想跟我吵了,我转头去找毛毛,才发现毛毛又不见了。我打开门下楼找毛毛,楼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到一楼竟看见了一个小卖部,门口挂着商店的红色牌子,里面还亮着灯。说来也奇怪,我很少见到小卖部开到居民楼里面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这家店不大,货架只有三排,里面陈列着一些泡面和其他烟酒,却没看见贩卖员。看柜台有些陈旧,柜台另一侧是一个隔间,外面堆着一些纸箱壳子,我翻开纸箱,刚靠近一团苍蝇飞了起来,我把苍蝇驱散,定睛一看,发现是毛毛！但是已经死了。白色的毛上沾着一些灰尘和血迹,身上还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按理说如果毛毛刚死是不可能立马引来这么多苍蝇的。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毛毛就死了而且为什么毛毛会来到这里又是被谁杀害……这像一团毛线一样缠绕在我的脑海里。我当时甚至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瘫坐在地上抱着毛毛。
这时小女孩的爸爸追了过来,他看到我死去的狗,安慰着我说先冷静一下,今天也挺晚了,明天再处理。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小卖部,这时却发现单元门半开了,这门是真不好找,我就想着带着毛毛先离开这,正打算走时又遇到了那个讨人厌的年轻男子,舅舅,她就是不想负责！
走,你先处理好你家狗咬贝贝的事！于是那男子抓着我把我拽上了三楼。我就眼睁睁看着毛毛被留在小卖部。就这样,我在那个小女孩家度过了一个冰冷的夜晚。现在我手机也没电了,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间。
我身上实在没钱啊！刚刚那镯子还不够么难不成让我抢啊我感觉很无助,痛苦地快要哭了出来。
对了！抢……
楼下不就是小卖部么,好像也没有贩卖员,不如我先把手机留在小卖部,等我出去拿到钱后我在赎回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带着毛毛先离开这里！我心里这样想着。
我趁着他们全家人还没醒,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轻轻拧着门把手,打开房门后轻轻合上。出了302,我站在门口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赶紧去找昨天的那家小卖部,楼道里没有灯,就算有声控灯我也不敢弄出很大的动静来,毕竟我现在被人当成了逃犯,我不想自投罗网。我慢慢摸着扶手试探着踩阶梯,终于,我感觉我到一楼了。我看到那家小卖部,还亮着灯。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但我很想出去,我感觉这里面有些诡异。
我刚进小卖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和腐臭味,比昨天毛毛死的时候味道更加浓烈呛鼻。我向着隔间走了进去,发现在毛毛身旁躺着那个小女孩。
没错！是302的那个被毛毛吓哭的小女孩。我顿时心一惊,我惊惶地看着四周,背后直冒冷汗。我感觉我呼吸不畅,总感觉小卖部里有双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我,但当我回过身,却发现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这下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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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跑出小卖部,发现此时单元门竟然完全打开了,现在是我能逃走的最好时机！但是小女孩死了,我是否该跟302住户说呢如果不说,后面警察来找我,我肯定又百口莫辩,我思来想去,决定上楼去找302的住户。
我缓慢摸索着扶手,凭着记忆寻找着302。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不安盏灯,这么黑多不方便。
终于,我来到了一户门前,我敲了敲门,里面并无回应。我摸着门,发现上面刻着一些字,我没有细想我就知道我肯定是走错了。因为昨天我拿着手机照明的时候,看到302的门是光滑的,并且门上只有302的字样。我可能是少上了一层楼。
于是我转到楼梯口,又慢慢摸索了上去。
咚咚咚我敲着门,希望里面的人赶紧回应我。赶紧抓到杀人凶手给小女孩报仇。
说起来这门也奇怪,我用力敲,敲得我指节发痛,但是敲门声却很小,声音还闷沉沉的。
等了一小会儿,那个年轻男人给我开了门。他很诧异地看着我：你怎么跑出去了
我去筹钱了。我敷衍地回答他,我怕跟他说真相他会直接杀了我。我没同他多说话,想直接进屋去找小女孩爸爸。
你舅舅呢我有急事找他。我焦急地望向房间。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拿着车钥匙刚才出门了。男子说。
他的车停哪里的我急忙问着。
你这人真的有趣。车不停车库停哪里啊男子语气轻蔑。
车库在哪负一层吗我真的很着急。
不然呢。
我听完后立马下楼,我也顾不得黑了,我赶紧下楼往地下车库跑去。男子在后面追我,但是我很急我跑得很快,幸好没崴到脚。
说来也是奇怪,上面楼层黑漆漆的,地下车库却有很多路灯。我一拍脑袋,我刚刚忘了问小女孩爸爸的车牌号。我该怎么找啊
我蹲在一辆车旁边,突然这时候走过来一个老爷爷,头发有些白,左眼好像有残疾。他站在我旁边,手往兜里摸索,然后抛洒出了一沓纸币。
你用吧……你用得着……他声音苍老,却并不慈祥,反而透着一股寒意。我没敢抬头去看,但他却向我这边慢慢走来,然后把一张纸币递给了我：拿着吧,不用客气……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啊……我声音有些颤抖。
啊……这样啊……不是你找我吗……他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失望。
我刚站起身来,这时拐角出现了一辆车,闪着大灯。我一时间无法睁开双眼。
车主从车上下来,跑到我面前牵住那个老爷爷,我仔细一看,竟是小女孩爸爸。
爸,你怎么乱跑啊。小女孩爸爸扶着那个爷爷上了车。却没多看我一眼,仿佛不认识我了一样。
等等！小女孩爸爸回过头,微笑着看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不认识我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我们在哪里见过么小女孩爸爸再次微笑起来。
我先把我爸送回家。然后要去给我女儿挑公主床,去晚了可就没有好看的款式了,我先走了。随后小女孩爸爸说着,正准备发动车子。
等等！这是您父亲的钱。我把地上稍微集中的纸币捡了起来,递给了小女孩爸爸。
奥,谢谢了。小女孩父亲接过那一沓钱,看都没看一眼就放在副驾上了。
你拿着,你用得着……那个老爷爷把车窗摇了下来,指向地上散落的钱,诡异地笑着。我望着离我越来越远的车子,陷入了沉思。
我把那些散落的钱全都装进牛仔裤的兜里。毕竟我现在真的很缺钱。
我真的有些搞不懂了,为什么小女孩爸爸突然就不认识我了难道是我眼花死的人难道不是小女孩如果我没眼花的话,为什么女孩已经死了但他家人仿佛都不知道一样……我仿佛在迷雾里,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归途。
我有些失望地上楼,路过一楼时我去了那家小卖部,我想再次确认一下。我走进那个隔间,掀开纸箱子,发现隔间里并没有小女孩的尸体,也没有毛毛的尸体……而空气中那股尸体腐臭味竟也离奇般地消失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我心一悸,张大口呼吸着。
我赶紧跑上楼,快速敲着302户的门,打开门的却是一个老女人。
你找谁她凶狠地瞪着我。
我……对啊,我连这家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找谁
我家狗丢了,它昨天来过你家,所以我过来看看。我说着。
那你先进来吧。我是这家保姆。昨天我刚好有事不在家,我帮你问问。保姆态度缓和了些,示意让我进门。
你家有个小女孩吧。我昨天还见过她呢。我和保姆搭着话,但是保姆没有说话。我以为她是给我去倒水了呢。我转过头去看保姆,她阴冷地笑着,我发现她正举起一只花瓶朝我这边砸了过来。
我赶紧躲开,花瓶砸向了地上,我大口喘着气,但浑身好像失去力气一样站都站不稳。
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那个保姆向我逼近,我一把推开她朝门口跑去,却发现这时门已经上了锁,我怎么也打不开。我背靠着门,看到保姆拿着一串钥匙轻轻晃着。
我现在逃不出去,保命最重要！
情急之下我飞速躲进了一间房间,然后把门反锁起来。而后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躲的这个房间布置的很温馨,粉色的墙布,床头还有很多毛绒玩具。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个小女孩的房间了。
那个保姆一时半会儿应该还进不来。这个房间陈列都很好,唯独床角缺了一块,床是木质床,我看着残缺的那一角,似乎是被尖锐的刀或斧子给砍下来的。我走近床边,却发现被子上积着一层灰,看上去好像是很久都没住过人了。正当我想再近一点上手摸摸时,我感觉我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很软的东西,我低头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人手！床底有人！
我顺着低着头趴着身子往床底看,发现了脑袋被劈开的小女孩,正躺在床底下,但是却没有血迹流出,看样子是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我已经被吓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了,那说明我在小卖部看到的死掉的小女孩并不是幻觉！那又是谁对这个小女孩二次伤害呢怎么能这么狠毒现在我很怀疑那个保姆。
我究竟该跟谁说这件事我还能相信谁我还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吗
不一会儿房间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我慌张起来,连忙用身体堵着门,但似乎这家人力气都很大,那保姆一下子就把门给踹开了。
那么慌张做什么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保姆先对我说话。
我尽量保持冷静,但是我呼吸的声音已经非常杂乱,我无法思考。我在302没有容身之处。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只是走错了,求您放我出去吧。我哀求着。
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用晚餐的时间到了,户主邀请您跟我们一起用餐,麻烦您随我来。保姆拉起我的手,冲着我诡异地笑着。
我头皮发麻,连忙甩开她的手。但我转念一想,如果不听她的话我估计会死得更快一点,我一步一步僵硬地挪出步子到客厅。
她刚刚说户主,会不会是小女孩的爸爸！我恐慌中透着一丝期待。现在估计只有他能听我说话了。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我看见小女孩的爸爸冲着我笑,我们又见面了。他对我说道。
我刚想回答却发现我居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我只好冲着他用力点头。不用多想,肯定是那个保姆搞的鬼！不过在用餐时没见到保姆,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只好假装扒着碗里的饭,发现并没有其他味道。难道我的味觉也消失了
这饭太难吃了,我去小卖部买桶泡面去。是那个痞痞的年轻男人。他站起身还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跟我的记忆应该是一样的。他应该记得我的狗把小女孩吓哭的事。
少吃点那些。一个中年女人说着。
知道了,妈。那男子叼着一根烟便出了门。现在的门没锁,正是我逃出去的好时机！
我看他们都在用餐,没空理我我也打开门跑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我该往哪跑,但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去追那个年轻男子。我到一楼时却看见了单元门微微张开……
我仔细回想着每次发现单元门的细节。第一次是毛毛死了,我发现单元门半开；第二次是小女孩死了,我发现单元门全开了。那这次单元门微微张开是……难道每次单元门打开都是因为有人或动物死了
不好！那个里面还会有人受伤或是死亡！是那个年轻男子！
我上楼连忙拍着门,开门的是那个年轻男子的妈妈。
怎么了啊,匆匆忙忙的。她以为是她儿子在敲门吧。看到是我后眉毛往上一挑,嘴巴微张着。
你儿子有危险！快去小卖部！我来不及解释,这是我唯一能想到自证清白和救人的方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就突然能说话了,真的感谢天,感谢地！
那中年妇女想都没想就冲出门去,那个小女孩爸爸也跟了上去,我也跟了上去。走进小卖部,我看见那个年轻男人正痛苦地捂着眼睛,他眼睛好像在流血！我被吓得捂住嘴巴,背靠着收银台。突然,一股神秘地力量把我抓进了柜台里。我面前站着包着头巾的女人,正上下打量着我。我惊讶地叫出声来。那女人皱眉让我别吵。
原来柜台里有个人！原来柜台里一直有个人！那为什么我看不见
我大声冲着外面站着的小女孩爸爸、中年女人和年轻男人说话,但是他们仿佛都听不见一般,丝毫没往收银台这么看。
跟你说别吵,你喊得我头疼……那个女人轻轻抚了抚额头无奈道。
我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女人。
这里住着的女人难道力气都这么大吗我刚刚就是被她给抓进来的吧。
你为什么抓我进来为什么他们看不见我们为什么我的狗和小女孩会死在这里为什么我再次来找他们时他们都不见了为什么……我刚想继续问,然后被那个女人打断了。
你问题太密,我只能回答一个。女人皱着眉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思索了一番,说：我怎样才能出去出这栋单元楼
明知故问。女人轻描淡写地说着。
我低着脑袋后悔刚刚问的问题。
你不去找人救他的话,你本可以出去的。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笨,还是笨女人用下巴朝着那个青年男人的方向点了一下继续说着。
是你杀的人吗我有些气愤地问着。
当然不是。我这里只能目睹死人,我这里不杀人。女人继续说着。
但他们不该死啊！我不救人我感觉我就是在杀人啊！！我情绪一激动就有些想哭。
你就不怕你自己死在这里吗那女人问我问得很认真。
我低着头没说话。我怕啊,我当然怕……
有些人生死,自有命数。但你若执意参与进来,那便怪不得任何人了。女人语重心长道。我顺着她目光望过去,发现小女孩爸爸他们都已经消失了,估计是已经死了。
去把那个人引来这里,你就可以回去了。这是你执意参与的,我也没办法。
是那个保姆么我试图又问一个问题。
那女人背对着我,没有回话。然后一下子又把我甩到收银台前。我心颤地离开了小卖部。这次,我仔细看着一楼每一个角落,发现并没有单元门。
我又再一次敲着302的门。这次开门的是保姆。
我深呼了一口气,冲她大声说着：对！你做的坏事！我全都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疯子！你就是个死疯子！！说完我双腿都在抖,下一秒我估计就要失禁了。
那保姆恼羞成怒,我见状赶紧跑下楼,我知道她在后面追我,她在狂啸、咆哮,声音响彻整个楼道。我向着小卖部跑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此时单元门打开。我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我一直跑一直跑,我不敢停,我怕我会死。跑着跑着我发现路很熟悉,是我经常遛狗的那条路,于是我顺利回到了家。关上门我发现我父母都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你怎么才回来啊不是说遛狗去了吗怎么狗都回来了你还没回来是狗遛你吧我爸打趣着说。
我疑惑地看着房间里的毛毛,然后跪在地上哭了出来。
你个臭毛毛,你咋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啊,我很害怕啊……我没出息地边哭边抱怨。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灰头土脸的。那嘴上糊了泥巴啊怎么这么黑。快去洗澡去。我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却发现我的嘴是黑色的,牙齿也是黑色的。
我也没干什么啊,我记得我在302吃的也是正常的米饭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先洗漱要紧。
妈,现在几点了。我刷着牙含含糊糊地问着我妈。
7点12,怎么了啊。我妈回答地很快。
那今天几号啊我再次问着。
3号啊。你这孩子该不会是过傻了吧。我妈在客厅笑着。
3号,我遛毛毛那天,就是3号。为什么我感觉过了很久,但是居然连一天都没有到……
我把脏衣物丢进洗衣篓里,然后冲了个澡。我太累了,也不敢去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洗完澡我便上床睡觉了。第二天醒来我妈就坐在我床前,摸着我脑袋。她说我昨天夜里在说梦话,什么死疯子,死疯子的……问我是不是昨天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没有回答,感觉身上有些冷。我妈说我发烧了,而后我吃了退烧药便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后我自己去厨房倒了杯水喝,然后准备把昨天换下来的衣物都清洗一遍。我洗衣服时有翻兜的习惯,翻牛仔裤的左兜时我发现了兜里有东西。我突然想起来是在地下车库时那个老爷爷给我的。但是,我仔细翻开发现,那竟然不是人民币,而是冥币……
我一下子把裤子甩开,大声地喊着我爸妈。他们焦急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仿佛明白了一切……
后来的事我不记得了,我好像被吓晕了。
醒来后已经是晚上了。我妈说我可能是撞邪了,她说要带着我去给家里的老人上坟烧点纸,保佑我平安。
我听话照做,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去了墓地。我上完三炷香作揖磕完头后,听到不远处有四五个人声。我和我妈走了过去,无意间听到了下面的对话：
你说这户人家可真惨了,一夜之间全死了。都是一起火化的。最后这墓碑上只能刻这个。
唉,你说说,这家人可是实惨哦。这家保姆可真够心狠手辣的。
可不是嘛。但是我也听说这保姆的小儿子就是被这个户主给害死的哟。冤冤相报哟……
我听到保姆二字,不由地走上前去看看。
我有些好奇地问着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他跟我说前两天有户人家被住家保姆杀死,最后还放了把火烧了整个房子,那家人最后尸骨不留,今天殡仪馆让他们过来安顿一下。
我仔细地看着墓碑,上面赫然刻着302……
而周围墓碑上都是刻字的。我顿时一惊,赶紧离开,我不敢回头……
诶,小姑娘,这是你的吗突然有个大哥向我走来,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背后直冒冷汗,缓缓转过身去。
定睛一看,是只镯子,那镯子我认得,我妈给我在内圈刻着名字,那就是我的镯子！是我扣在302的银镯子！
我疯狂摇头,不,不是我的……
那奇怪了,刚刚滚到墓碑前的,我还以为是你的呢。你看我们几个大男人也没人戴这个首饰……那大哥不好意思挠挠头说着。
我最后也没敢要,于是跟我妈快速离开了墓地。
再后来,我不敢一个人遛狗了。我也在没见到那幢居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