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多年前的誓言,我决定色诱那个曾经的少年,如今的顶尖科学家顾休言。
他果然还对我余情未了,一夜缠绵,他恨不得将我揉进身体。
我从幸福中醒来,却被手术刀划开胸口,漏出跳动的心脏。
顾休言冷笑着看着我因痛苦而尖叫。
原来不死的猫妖也怕疼啊!
说出我父母的下落,不然你别想走出这里!
两年时间里,我被迫看着他和不同女人欢愉直到迎娶妻子。
他将我囚禁在地下室,数次剖开我的胸口剜取灵丹,来给妻子林婉儿调养身体。
但是他不知道,灵猫一族天生九命,一命一灵丹。
当第九颗灵丹被挖出时,我知道,是时候带着那个秘密离开了。
……
1
凌晨三点,地下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刺眼的灯光直射入眼,我被人揪起来拽出门外。
连续几记耳光扇得我头晕目眩,直到嘴角流血才停下。
死猫精,夫人做噩梦了,说是被你吓的!
特助面目狰狞,掌掴我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我被拖拽着穿过长廊,腿上的镣铐与地面摩擦,拖出一路血痕。
在庭院中央,林婉儿穿着真丝睡裙,一只手轻轻搭在微隆的腹部。
她看起来苍白无助,想起她亲手剜下我的灵丹时的笑容,于此时的柔弱判若两人。
我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顾休言闻讯赶来,他的眼神在看到林婉儿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柔软。
怎么了他将林婉儿揽入怀中,吻着她的额头。
林婉儿像受惊的小鹿,颤抖着指向我:
我,我做噩梦了……梦见有只猫要咬死我和孩子……
顾休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是一种审视畜生的眼神。
他注意到我嘴角的血迹,却没有一丝波澜。
啪——
预料之中的疼痛再次袭来,这次是顾休言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谁允许你这么吓唬婉儿的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我嘴里血腥味蔓延,极力解释,我没有,我一直被关在地下室……
第二记耳光已经落下,火辣辣的痛从脸颊蔓延到心口。
顾休言眯起眼睛,声音清冷凶狠。
现在还敢狡辩
我忽然意识到,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于是我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的错。
林婉儿闻言,反而更加委屈:你的道歉有什么用我以后怎么安心睡觉...
顾休言拍拍她的背,目光却不离我:别怕,我待会就去扒了她的皮。
这一刻,我眼前浮现出少年时期的顾休言,他曾经为我挡过飞石,说谁也不能伤害我。
而如今仅仅是因为林婉儿做了噩梦,他就要扒了我的皮。
我等待着更严厉的惩罚,却看到林婉儿轻轻摇头,
算了,它还有点价值呢,还是放过它吧……
顾休言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又看向我:婉儿心善不与你计较,你去跪在那棵树下,直到天亮。
我挪动疲惫的身体,膝盖接触地面时传来骨头的碎裂声。
对他们而言,这是已经是一种仁慈了。
2
庭院里的仆人们走过,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
听说这要怪想害夫人流产……
可不是吗幸好被夫人发现了……
我抬头望向林婉儿的窗户,看到她面带微笑拉上窗帘。
在昏暗的光线中,她的表情不再是柔弱,而是胜利者的得意。
愤怒在我胸中燃烧,但随即被深深的绝望浇灭。
夜风刺骨,膝盖的疼痛已经麻木。
快了,等到九条命耗尽,也是我解脱的时候了。
我闭上眼睛,在冷风中沉沉昏睡过去。
梦里,我又回到两年前的夜晚。
顾休言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带着惊喜与困惑。
那晚,他如饥似渴地要我,仿佛要把揉进他的身体。
他的双手在我身上游走,带着狂热与执着。
睁开眼,却是冰冷的手术台。
四肢被束缚,动弹不得。
暗淡的灯光下,顾休言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粗大的针头刺入皮肤,剧痛让我咬破嘴唇。
暗红色的灵猫之血被缓缓抽出。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管血液,眼底燃烧着仇恨。
你们灵猫族害我父母失踪,说出我父母的下落,否则永远别想离开这里。
原来是这样,他以为是我们害了他父母。
真相呼之欲出,但我必须保守秘密。
梦境快速切换,不断回放着两年里地狱般的生活。
顾休言和林婉儿的婚礼,他专门命人把我拖到现场。
我被迫跪在角落,看着他与林婉儿交换誓言。
林婉儿转过身,向我投来一个微笑。
那笑容表面温柔,眼底却是刺骨的恶意。
宾客散去后,顾休言亲自来到我面前。
我无力抬头,只能盯着地面。
灵猫族有超强自愈能力,血肉灵丹更是大补。
他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正好用你来给婉儿补补身子。
婚后的林婉儿身体总是不好,几乎天天需要调养。
顾休言的解决方案只有一个——剜我心口取灵丹。
第一次被剜心,我以为自己会死。
剧痛过后,我惊恐地发现一条命就这样消失了。
猫有九命,被他就这样一条条夺走。
我被关在玻璃笼中,仿佛标本一般供人观赏。
林婉儿常常带着闺蜜来参观我这只珍稀宠物。
休言说它是变异猫科动物,可以多次再生。
我被迫在她们面前变回猫形,痛苦地挣扎示范再生过程。
夜深人静时,我偷偷数着自己的命。
第八条命已经不稳定,灵力所剩无几。
我蜷缩在笼子角落,任由眼泪浸湿皮毛。
顾休言对林婉儿的宠爱让我心如刀绞。
他会为她亲手做早餐,会在她额头落下轻吻。
会为她的一个噩梦彻夜不眠地守护。
同样是他,会面无表情地割开我的胸膛。
会冷眼旁观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身体。
会在我濒死时才施舍一瓶续命药水。
林婉儿的参与让折磨更加多样化。
老公,我想看看猫妖被电击会怎样。
老公,我听说猫妖怕水,我们试试水刑吧。
老公,猫妖血涂在画布上会不会发光
每一个创意都带给我新的痛苦。
有时我能在顾休言眼中捕捉到一丝犹豫。
但那犹豫转瞬即逝,被仇恨彻底掩盖。
3
两年了,我的希望如同我的生命,一点点消逝。
九命将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坚持。
那个曾与我在阳光下奔跑的少年,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隔天天刚亮,佣人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扔到了林婉儿面前。
夫人因为昨天的惊吓导致胎动,都是因为你这只妖怪!
床上的林婉儿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呻吟着。
她的眉头紧锁,唇边露出一丝痛苦的弧度。
林婉儿呜咽一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休言,好疼...
顾休言推开门,看到这一幕,眼中瞬间充满杀意。
你又做了什么他朝我走来,声音冷得像冰。
我摇头,但没人相信一只畜生的解释。
顾休言一把揪起我的头发,强迫我直视林婉儿的痛苦。
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想反驳,但喉咙像被掐住一般发不出声音。
突然,林婉儿痛苦地叫了一声,蜷缩起身体。
休言,我要...她无力地指了指我的胸口。
我懂了。
不等顾休言下令,我的手已经划开了自己的胸口。
皮肉分离的声音在房间内格外清晰。
我熟练地将手指探入伤口,触碰到那颗残破的灵丹。
取出它时,我全身痉挛,汗水浸透了衣衫。
这是我的第九颗灵丹。
也是我的最后一条命了。
顾休言看着我满身是血的样子,眼神竟有一瞬的动摇。
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
别以为这样就能博取同情,他冷笑,
你也就灵丹有点用,不然早扒了你的皮做猫肉汤了。
我将灵丹递给他,指尖在颤抖。
他避开了我的手指,拿走了灵丹。
林婉儿吞下灵丹,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她皱着眉,对顾休言撒娇:老公,血腥味好重,我想吐。
话音刚落,顾休言一脚踢向我的肚子。
滚远点!
我爬向角落,背靠冰冷的墙壁。
血从胸口的伤口流出,在地板上汇成一滩暗红。
顾休言看都没看我一眼。
他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林婉儿的手,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一个孩子。
好点了吗婉儿要不要喝点水
我仰头看向天花板,忍住了眼中的泪水。
曾几何时,他也用这样的声音喊过我的名字。
我们在村口的小溪边捉鱼,他总会把最大的那条留给我。
小猫咪就是爱吃鱼,对吧少年时的他笑着问。
现在,他连看我一眼都嫌脏。
我的血流到他脚边,他毫不犹豫地抬脚避开。
仿佛那不是血,而是污秽的脏水。
快了,已经最后一条命了。
等我的第九条命也耗尽,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闭上眼睛,听着顾休言哄林婉儿的声音。
阵阵剧痛从胸口传来。
我睁开眼,发现伤口没有愈合。
最后一颗灵丹的消耗,让我的自愈能力几乎消失。
看着眼前鲜红的伤口,我的心底竟然涌现出一丝解脱的快感。
你们把这打扫干净。顾休言冷声吩咐下人,随即抱起林婉儿去了隔壁卧室。
女佣将一桶腥臭的污水泼在我身上,冰冷刺骨的液体瞬间浸透全身。
小畜生,连死都死不了,真恶心!她的声音尖锐如刀。
拖把柄重重砸在我额角,带来一阵钝痛和眩晕。
把地面擦干净,一滴血也不许留,明白吗
4
我低头看着自己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鲜血。
明知道最后一条命即将耗尽,我却仍在顽强地呼吸。
是,我这就擦。我咬着牙,强忍住眼泪。
弯腰时,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液渗透胸前的布料。
每一下擦拭,都牵动着缓慢愈合的伤口。
隔壁传来林婉儿银铃般的笑声,和顾休言温柔的低语。
听说顾先生小时候和这妖怪关系很好呢。一个年轻女佣刻意提高声音。
后来顾先生父母突然失踪,都是这猫妖害的。另一个接话。
是啊,要我说,这畜生该早点死。
话语如刀,一刀一刀剜在我心上。
真相从未被人相信,我已经习惯了。
顾休言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女佣们立刻安静下来。
我加快了擦地的速度,希望血迹能在他来前消失。
但愿望永远只是愿望。
现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了顾休言修长的腿停在我面前,声音冰冷。
我不敢抬头,只能看见他锃亮的皮鞋上倒映出我狼狈的脸。
对不起,我...我马上擦干净。手指颤抖着用更大力气搓洗地面。
他俯身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强迫我仰起脸。
婉儿说你昨晚又在外面乱转,是真的吗
我想辩解,却看到他眼中的坚冰从未融化过。
我没有...我一直跪在树那里......
话未说完,一记耳光已经落在脸上。
满嘴谎话!
他抓起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的肩膀被迫扭曲,肌肉撕裂般疼痛。
既然你这么不听话,不如去地下室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恐惧如同寒潮席卷全身,我知道地下室意味着什么。
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女佣们窃笑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老公~快来啊,宝宝又踢我了。此时隔壁传来林婉儿娇柔的声音。
顾休言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先带她去地下室,等我过去再处理。
我被佣人抓起,往地下室拖行,这一次也许就要解脱了。
特助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拖入地下实验室。
这里的墙壁泛着冷光,映照出我憔悴的脸。
浓重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一如既往的刺鼻。
角落里,那台专门针对我的高能声波仪正静静等待着。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上次被绑在那台机器上,我的耳膜几乎被震碎。
把她固定好。顾休言姗姗来迟。
特助粗暴地将我按在椅子上,金属扣环立刻锁住我的四肢。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瑟缩,但我咬紧牙关不肯示弱。
也许这次会死在这里吧。
顾休言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控制面板,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上次我们聊到哪了对,我父母的下落。
我紧紧闭上眼睛,回忆族人的笑脸。
这是现在我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
你再不说,我就开始了。他的声音像冰一样渗透我的皮肤。
我固执地摇头,早已做好承受痛苦的准备。
面板上的红灯亮起,声波设备启动了。
刺耳的高频声波像无数细针刺入我的耳膜。
我的头骨仿佛要裂开,内脏似乎在颤抖。
猫对声波异常敏感,这种痛苦远超人类想象。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血液在口中蔓延。
说出来,我就停下。
顾休言的声音透过痛苦传来。
我在剧痛中睁开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
那双曾经温柔注视我的眼睛,如今冷若寒冰。
恍惚间,我以为看到了一丝不忍。
是错觉吗我自嘲地想。
声波的强度突然增加,我终于控制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鲜血从耳朵里流出来,视线开始模糊。
顾休言突然关闭了设备,房间里只剩我粗重的喘息声。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这短暂的温柔比刚才的痛苦更让我恐惧。
你真的什么都不肯说吗
他的声音几乎是温柔的。
但他随即给了特助一个眼神。
特助推来一个被黑布遮盖的铁笼。
顾休言缓缓掀开黑布,我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笼子里,几十只小奶猫正蜷缩在一起,发出微弱的叫声。
它们那么小,那么无辜,那么像我们族人初生的孩子。
你不说,它们就会被烧死,一只接一只。
顾休言俯身在我耳边低语。
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木条,靠近笼子。
小猫们惊恐地叫喊,挤在笼子的角落。
我的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视线。
住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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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哽咽着开口,对上顾休言戏谑的眸子,眼底闪过恐惧。
火焰越来约靠近,灼烧的气味蔓延。
第一只小猫的毛被火舌舔舐,发出刺鼻的焦味。
它痛苦的叫声切割着我的灵魂。
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崩塌。
我恨你!顾休言!我恨你!我撕心裂肺地嘶喊。
尘封的恨意如火山喷发,灼烧我的理智。
曾经的爱意如此轻易地被恨意吞噬。
顾休言扔掉木条,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恨我好啊,那就恨我吧。
他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我尝到了血的味道。
他解开我的束缚,却用更原始的方式囚禁我。
他的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惩罚与发泄。
我的身体被迫回应,但灵魂早已飘离。
当一切结束,他整理衣物,目光复杂地看我一眼。
明天继续。他说完,离开了实验室。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笼中小猫的啜泣。
声波的冲击让我徘徊在昏迷边缘。
恍惚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六岁那年,顾休言带我去山顶看日出。
他的手掌温暖,紧紧握住我的。
阿澜,日出真美。
少年顾休言的眼睛比朝阳还要明亮。
长大后我要娶你,带你回我的家。
他认真地对邻居介绍:这是我未来的妻子。
我害羞地低头,心里却甜如蜜糖。
到后来,被他强制戴上特制镣铐,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每天夜里,我被迫跪着清理他们的房间,收拾那些用过的避孕套和床单。
耳边是他们欢愉的声音,刺穿我的心脏。
林婉儿怀孕后,他用刀割开我的皮肤,取我的灵血喂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猫妖灵血可是大补,你这条命还挺值钱的。
顾休言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身上的伤口,曾经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身体因为不断被抽取灵血,猫毛开始大片脱落,原本柔顺的皮毛变得干枯脆弱。
每次我虚弱得快要昏迷,他就会给我喂药,确保我活着继续遭受折磨。
直到那天,我听见他在我昏迷时低声说:如果你告诉我父母的下落,这一切就会结束。
我想告诉他真相,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回忆如泡沫,被现实无情刺破。
睁开眼,顾休言正俯视着我。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怎么会这样
血压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我的心跳微弱到几乎消失。
顾休言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
他抓起一支营养液,撕开包装。
针头粗暴地扎进我的手臂,液体灼烧般流入血管。
谁允许你死他咬牙切齿。
那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恐惧。
不是怜悯,不是后悔,只是害怕失去复仇的工具。
呼吸渐渐平稳,顾休言松了口气。
他伸手解开我手腕上的镣铐。
冰冷的金属离开皮肤,带走一层血肉。
下一秒,他又重新锁上了另一副镣铐。
像锁住一个随时会逃走的宝贝。
多么可笑,他既想我活,又怕我逃走。
6
林婉儿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老公,你怎么对这只猫那么上心
她撑着孕肚,优雅地走近。
顾休言立刻起身,迎向他的妻子。
别乱想,我只是不想让她死得太容易。
林婉儿对着我微笑,眼底却是刀子般锋利。
她柔软的手指点在我的额头。
你活不长了。她无声地对我说。
第二天,她命人将我拖到庭院中央。
正午的阳光刺得我皮肤生疼。
猫妖畏光,这是世人皆知的弱点。
既然你吓到我,总该表演点什么来赔罪。
林婉儿坐在阴凉处,悠闲地品着茶。
佣人将一盘食物扔在我面前。
腐烂的肉块和菜叶混在一起,散发恶臭。
把这个吃了,我就原谅你了。林婉儿笑着说。
我早就不想继续活下去了,低头不做任何回应。
小畜生,给脸不要脸林婉儿见我不动,瞬间暴走。
把这些肉给她灌下去!她大声命令佣人。
我的头发被抓起,佣人抓起地上的烂肉,捏着我的嘴不停往里面灌。
味觉和嗅觉早已退化,这是身为灵猫的悲哀。
直到吞到一半,一股熟悉的气息闯入感知。
那是同类的血肉。
那是...猫肉。
我呕吐不止,胃酸灼烧喉咙。
林婉儿的鞋被弄脏,她顿时变了脸色。
贱东西!她厉声呵斥。随即脸上传来火辣疼痛。
我等待着新一轮的毒打,但林婉儿却笑了。
老公马上要回来,我有个好主意。
她唤来特助,在他耳边低语。
特助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消失。
女仆们的八卦很快飘进我的耳朵。
夫人画画真是天赋异禀,那些颜料比普通的更鲜艳呢。
听说猫眼才是最好的颜料,夫人特意让人寻来了很多小猫。
我浑身的血液凝固了。
刺眼的阳光让我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模糊。
等视线恢复,我看到了令我魂飞魄散的场景。
庭院角落,十几只小奶猫被关在铁笼中,发出绝望的叫声。
林婉儿优雅地坐在藤椅上,手上把玩着一把锋利的银刀。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红唇勾起一抹变态的微笑。
猫眼睛里的颜色是最好看的,用猫眼做的颜料颜色也最鲜艳了。
我快速爬到林婉儿面前,夫人,求求你放过它们吧。
林婉儿冷笑一声,示意佣人把笼子抬到她面前。
你知道吗猫的眼球是世上最珍贵的颜料,尤其是幼猫的。
她伸手抓起一只橘色小猫,它无助地挣扎着。
像这样。
她拿起银刀,对准小猫的眼睛。
我跪下来,疯狂地磕头,额头很快沁出鲜血。
求求你,不要伤害它们!用我的眼睛吧!
林婉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你的眼睛脏死了,还不如这些小东西纯净。
她手上用力,小猫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的心脏像被人撕裂,痛不欲生。
突然,这只小猫从林婉儿手里挣脱,朝林婉儿脸上扑去。
它尖锐的小牙齿狠狠咬在林婉儿白皙的鼻子上。
啊!该死的畜生!
7
林婉儿尖叫着甩开小猫,鲜血从她脸上喷出。
快跑!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林婉儿的尖叫声引来了顾休言。
他快步走来,脸色阴沉如墨。
怎么回事
林婉儿立刻变脸,眼泪汪汪地扑进他怀里。
老公,那只猫想杀死我和孩子!
顾休言眼神冰冷,目光锁定正在向我跑来的小猫。
贱畜生!
他抬起脚,狠狠踢向奔跑中的小橘猫。
不要!
我的呐喊如同风中尘埃,微不足道。
小橘猫的身体被踢得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它重重落在我脚边,橘色的毛发上沾满鲜血。
细小的身体不再动弹,眼睛还睁着,仿佛在控诉人间的不公。
我抱起它,手指触到已经冰冷的身体。
一丝温热的液体从它口中溢出,打湿了我的衣襟。
我抬头,望向顾休言,那一刻,我心底最后一丝柔软的情感也被碾碎。
顾休言,我诅咒你!
他愣住了,似乎第一次看到我露出如此仇恨的表情。
林婉儿此时回过神来,怨毒的盯着我和小橘猫。
老公,这个妖精在诅咒你呢,要严惩才行。
顾休言回过神,冷酷的表情又回到脸上。
拖下去,关进地下室。
他转身离开,连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
林婉儿娇嗔着抱住他的胳膊。
佣人们上前拖拽我,我死死抱着已经冰冷的小橘猫。
放开它!
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小橘猫的尸体被粗暴地夺走。
脏东西配脏东西,一起烧了喂狗。
我被拖向地下室,泪水早已干涸。
我被关回地下实验室,等待最后的消亡。
九命耗尽,已至末路。
生命如烛火,风中摇曳。
大门被猛地推开,温暖的阳光涌入。
顾父顾母满脸风霜,冲进顾家豪宅。
苏清澜呢她在哪顾父声音嘶哑。
她父母感知到她只剩最后一条命了!顾母急切环顾四周。
脚步声急促,顾休言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父母,脸上血色尽失。
爸妈你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似乎想到什么,眼中闪过恐惧。
清澜...她在...他转身疯狂奔向地下实验室。
我蜷缩在角落,身体已开始发光。
九命将尽,再无回转余地。
顾休言冲到我面前,手足无措。
顾父顾母跟着冲下来,看到我的模样。
天啊!清澜!顾母尖叫出声。
顾父一记重拳砸向顾休言的脸。
你这个畜生!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顾休言踉跄后退,血从嘴角流下。
灵猫族是人类的恩人!顾母怒吼。
你以为是他们害死我们愚蠢至极!
顾父将一叠文件砸在顾休言脸上。
那是极密级合作!是为了人类未来!
顾休言翻开文件,脸色灰白如纸。
灵猫族的治愈能力可以拯救千万人类。
我们去灵猫祖地是为了研究,是自愿!
顾休言看完文件,全身止不住颤抖。
他终于明白为何我宁死也不说出真相。
8
我感到身体越来越轻,轻到几乎要随风飘散。四周的景象开始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的光。
就在我以为自己将孤独地化为虚无时,一个灼热的怀抱猛地将我拢住。
是顾休言。
他扑了过来,紧紧抱着我逐渐消散的身体。
他的眼泪一滴滴滚落在我的脖颈,灼热烫人。
清澜,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浓烈的哭腔和悔恨。
我勉强抬起几乎透明的手,轻缓地触碰他满是泪痕的脸颊。
这张脸,曾是我全世界的光。
多年前会为我磕破膝盖而落泪的男孩似乎回来了,可这回归的代价,却是我的九条命。
两年的时间不长,但足以将所有的爱意消磨殆尽,将所有的期待变成绝望。
他这句对不起,来得太晚,太晚了。
顾休言,我们两清了...
我轻声说着,嘴角扬起解脱的微笑。
执念消散,灵魂得到释放。
九命耗尽,不复轮回。
我的身体在怀抱中,开始化作点点星光。
如萤火虫般,在空气中翩翩起舞,然后渐渐消失。
顾休言疯狂地想抓住那些晶莹的光点,却只能看着它们从指缝间溜走,触不可及。
不!清澜!不要走!
他嘶吼着,声音撕心裂肺。
给我个机会!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来弥补你!我爱你!清澜!
他的哭喊声响彻空旷的房间,充满了绝望与哀求。
即将消散,两年间的地狱生活走马观灯式的浮现。
我给过太多机会,多到九条命都耗尽。
我已无法停留,身体逐渐透明。
顾休言哭得撕心裂肺,抱着我的衣物跪地。
林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眼中是得意。
老公,这个妖精终于死干净了!以后再也不会碍眼了,哈哈。
顾休言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眼神如冰。
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害死了清澜他缓缓站起。
我的灵魂飘起,悬在空中。
死后的奇妙感觉,我能看到一切。
我看到顾休言如同疯魔,冲向林婉儿。
他掐住她的脖子,向地下室手术台拖去。
他把她绑在曾经折磨我的声波装置上。
你说猫妖该死是吗他冷冷开口。
林婉儿惊恐挣扎,腹中七月胎儿。
顾休言启动声波,她凄厉尖叫。
他拿起手术刀,剖开她的腹部。
我想阻止,却无法干涉人间事。
林婉儿在痛苦中精神失常,甚至开始失禁,污秽流满整个手术台。
顾休言也在疯狂中失去了自己。
嘴里不断呢喃:都是你这个贱人,惩罚了你,清澜就能原谅我了...
不多久警车、救护车停在了顾家别墅前。
顾休言在顾父顾母悔恨的眼光中被带上警车。
林婉儿也被拉上急救车,只是嘴里不停念叨:好多猫,好多猫...
我叹息着,不再驻足观望。
灵魂轻盈,向灵猫族祖地飞去。
我放下恨意,放下执念。
一切爱恨情仇,终成云烟。
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