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高门贵女vs爱粘人少年将军
如果还有下一世,你会选我吗
1
京城的贵女都知道一件事,霍家的郎君喜欢青梅竹马苏丞相的三女儿,但苏三小姐不喜欢他。
霍家的郎君天天往丞相家送小礼物,苏三小姐从来不收,他第二天还送。
霍家郎君这是赖上苏三小姐了。
也是痴情。
可惜苏三小姐不领情。
我看霍家郎君也是一表人才,苏三小姐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不知道。不过这种事也勉强不来吧。
也是。
贵女们只是把这事当成了谈资,并未往心里去。而苏三小姐通过丫鬟小喜得知这些流言,本就清冷的脸变得更冷了,对霍家郎君愈发不待见了。
2
十年前。
苏府。
草长莺飞,春意正浓。
院子里的杏花开得正好。
往年的这个时候,苏府都会举办宴会,宴请京中好友。今年也不例外。
苏唯自小喜静,不爱热闹。
她独自一人坐在树下看书。
这年,她才八岁,个子小小的,又一身粉白衣裳,蹲坐在杏花树下,竟无一人注意到她。
书是关于一些山川地理的杂书,虽有些枯燥,但真要看进去了,就会觉得世间的大山大河尽在眼前。
苏唯看得正入迷,突然眼前闪过一抹艳红。
是一枝含苞待放的海棠。
她顺着花枝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娇俏明媚的小女孩笑着看着她。
小女孩看着与她一般年纪,一身石榴红衣裙,发上扎着红色丝带,整个人看着像一团红色的火焰。
苏唯曾听大人说过,她的容貌属于淡颜,适合淡雅的服色,而面前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大人口中的浓颜,才压得住这般热烈的红色。
你在看什么书红衣小女孩问她。
杂书。苏唯将书合上,起身就走。
红衣小女孩跟了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你家吗你怎么不理我我叫霍青。
红衣小女孩说个不停。
苏唯。苏唯翻了个白眼,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去。身后的红衣小女孩急忙刹住脚步。
苏唯去了凉亭里,那里有丫鬟准备的点心和瓜果。
红衣小女孩也跟了过去。
苏唯拿了一块点心,见红衣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她,于是又拿起一块递给她。
红衣小女孩在裙子上擦了擦手,欣然接过。
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
红衣小女孩应是出自将门,从小习武,每天天还没亮就被叫起来练武,难得今日不用,还可以出门玩,所以很高兴。
苏唯只是安静地听着。
两人正说着,红衣小女孩的乳母找来了。
两人互相道了别。
红衣小女孩随着乳母离开了。
晚上,苏唯与母亲聊天,说起这事。
因为出生得比较晚,苏唯与两个姐姐岁数相差甚大,两个姐姐都不爱带她玩。
难得遇到同龄人,苏唯对那个红衣小女孩颇有好感。
小唯很喜欢那孩子她叫什么名字以后可以经常邀请她来家里做客。
苏唯觉得这个主意好。
她好像叫霍青。
姓霍霍家没有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哦,我想起来了,霍家小郎君好像叫这个名字。听说霍家小郎君是按女孩养的。我还没见过……
母亲只顾着自己说话,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苏唯犹如裂开了一般的表情。
3
燕国丞相苏不晚有三个女儿,长女与次女都已婚配,只剩三女待字闺中。
京城贵女中流传着苏三小姐性子冷,不爱出门,容貌却是极美,犹如天人的说法。
京城的贵族青年听了,不由好奇到底有多美。
有人见过吗
有,我见过。
说话的是御史聂衡的独子聂琛。他也算是京中的青年才俊。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聂琛接着说道：十年前,我与父亲一同到苏府做客,有幸见得苏三小姐一面。当时她一身石榴红色的衣裙,粉雕玉琢一般,非常好看。
噗！宴会之上,有人笑喷。众人循声看去,却见霍青笑得肩膀耸动。
你笑什么聂琛有些恼了。
没什么,你继续。霍青摆了摆手,让聂琛继续。
聂琛被搅了兴致,本不想多说了,一旁人又是倒酒,又是劝说,终于把他哄好了。
聂琛说苏三小姐小的时候就这般好看,长大了也一定是个大美人,最后更是宣布,他要娶她。
闻言,霍青变了脸色,站了起来,道：她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
你俩都想娶苏三小姐,要不,先打一架
两人都想娶苏三小姐,又都喝了酒,在有心人的撺掇下,一群人到了沙地上,聂琛与霍青抱作一团,开始摔跤。
霍青是将门出身,自小习武,很快便胜出了。
输了的聂琛表示不服,扬言非苏三小姐不娶。
本来想要离开的霍青调转脚步又折了回来,把聂琛揍了一顿。
因为这事,霍青被父亲禁足在府中。
聂琛休养了三天,脸上的伤还没好便求着父亲上丞相府提亲去了。
结果被拒绝了。
苏三小姐差人告诉聂琛,十年前他见到的不是她。
那会是谁
4
上元节。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苏家的女儿都会随母亲到月老庙祈福,求姻缘。前几年是为了两个姐姐,今年终于轮到苏三小姐了。
苏唯打扮好,戴上面纱,便随母亲出门了。
月老庙就在城内,人来人往,很是安全,又多是女子,她们便没有带家丁,只带了两个丫鬟。
祈完愿,烧完香,四人从庙里出来,就看见一名身穿红衣的俊俏郎君站在系满红绸的姻缘树下。
正是霍青。
见到苏唯,霍青两眼放光,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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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苏三小姐。霍青恭敬地行礼。
苏夫人微笑着点头。
她知道霍青喜欢苏唯,也有意撮合两人,索性留下丫鬟小喜陪着苏唯,让霍青带苏唯到街上逛逛。
一路上,霍青一直在说话,苏唯偶尔应一两句。
你为什么不收我的礼物
不为什么。
明天有花灯,你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不要。
那梅府的赏花宴你去吗
不去。
小喜觉得霍家郎君是喜欢自家小姐的,但自家小姐是啥想法,她看不懂。
街上人来人往,霍青一袭红衣,苏唯一身月白,两人走在一起,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这其中也包括聂琛。
他见过小喜,知道她是苏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再看霍青一副殷勤的模样,便猜到那蒙面女子就是苏三小姐。
所以,苏三小姐拒绝他,是因为霍青
聂琛又妒又怒,转身便回府了。
5
最近燕国皇帝有些烦恼。
燕国与北玄国相邻,近年来北玄国日益强大,有往南扩张的趋势。北玄国皇子杨念更是在前些日子来到燕国,向燕国皇帝求娶公主。
燕国皇帝就只有一个公主,舍不得远嫁,又怕打起来,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有大臣提议,让皇室宗亲之女代嫁。
一众大臣都觉得此法可行。
但那些藩王哪里肯轻易答应,于是人选从宗亲之女变成了大臣之女。
一番讨论下来,丞相苏不晚的三女苏唯成了首选。
苏丞相有三个女儿,且长女与次女都嫁给了京城的权贵,回家十分方便,那三女儿嫁的远一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皇帝满眼期盼地望着苏丞相。
苏丞相汗流浃背,最后只得点头同意。
于是,一道圣旨降下,封苏唯为庆安郡主,代公主出嫁。
婚期就定在秋天。
御史聂衡回到家中,见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聂琛,气不打一处来,甩给他一句话,你别惦记苏三小姐了,她很快就要代公主和亲,嫁去北玄国了。
什么
聂琛十分惊讶,急忙追上去问为什么。
还不是你闹的！聂衡怒其不争,开始数落聂琛,你才见过苏三小姐一面,还是十岁的时候！十岁懂个屁的情爱！就敢放话非她不娶！还为了她跟霍青那小子打架！这事闹得满城皆知。现在大家都知道苏丞相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待字闺中,可不就选她了吗。
聂衡骂完儿子,拂袖而去,留下一脸震惊的聂琛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6
代嫁的事定了下来,苏府也开始操办了起来。
所有人都很忙碌,唯独苏唯甚是清闲。
不,她也在忙。
皇帝赏赐了大量金帛给苏府,苏唯也得了一些,她用这些钱大肆采购京城的书籍。
她想,到了北玄国,如果无事,能看看书也是好的。
霍青打听到了她最近的行程,特意在书坊等她。
他问：你想嫁吗
苏唯不回。
他又问：如果我早些向你提亲,你会答应吗
苏唯依旧不回。
霍青不肯放弃,还想继续追问。
她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有婚约了,请公子自重。
霍青生气又伤心,转身便走。
我不会让你嫁去北玄国。
第二天,丫鬟小喜带回消息,霍青去了边境,说是要带兵攻打北玄国。
苏唯没有说话,只是淡然地又翻了一页书。
那年的春天格外短,夏天格外长。小满那天,燕国与北玄国因为界碑的问题打了起来,一打就是数月。夏末时分,霍青带兵长驱直入,直逼北玄国重镇,北玄国举国震惊,北玄国国主连忙俯首称臣,表示愿意每年向燕国纳贡,这才平息了这场战争。
和亲的事也就此作罢。
霍青凯旋归来。
那一年秋天,他是英俊潇洒的大将军,成了京城无数少女的倾慕对象。
而在这一众少女中,公主夜烟织无疑是醒目的存在。
7
战事结束,燕国举国欢庆,京城大小宴会不断。
秋分那日,公主府设宴,京城的许多达官显贵都到了,唯独不见霍青。
公主没请霍将军吗近日京城有传言,说公主对霍青将军青眼有加,然而宴席上却不见霍将军身影,有人不禁有此一问。
闻言,公主变了脸色,道：请了,他没来。
与此同时,锦江细雨池旁,有人在凉亭内也摆了筵席。
霍青一身大红衣裳,匆匆赶来。
凉亭内,一抹清冷的身影背对他站着。
他不禁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
近了,近了。
听闻脚步声,凉亭中那人转过身来。
正是苏唯。
8
夜烟织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柔弱公主,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请不来霍青,她便上霍府。
霍青向来有晨练的习惯。
公主来时,他正好在院子里练剑。
他一身劲装,手持长剑,舞得行云流水,利落又好看。
公主便站在一旁看着。
她本来是打算兴师问罪的,但看到霍青又不生气了。
舞完剑,霍青看到了公主。
公主殿下。霍青急忙行礼。
免礼。一身雍容华贵的夜烟织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
两人在院中说话。
公主坐着,霍青站着,一旁则是公主的随从。
公主时不时问霍青一些问题,霍青便恭敬地答,也不多话。
将军攻打北玄国时,可曾见过北玄国的女子
见过。
听说北玄国的女子热情奔放,可是真的
不知。霍青并未结识北玄国的女子。
将军长得这般英俊,可曾收到过闺阁女子的情书
没有。霍青长得并不好看。
噗！公主笑了,将军从来不照镜子的吗
霍青不说话了。
公主只是笑着看着他。
有些话两人心知肚明,没必要说出来。
公主收回目光,打量起自己的双手。
她的手洁白细腻,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没干过活的。可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动朝堂风云。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我偏要尝尝看。我看上的便一定要得到手。将军且等着看吧。
公主施施然起身,优雅地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9
不知怎的,京城突然流传起一个传闻,说苏丞相的三女是天生皇后命。
苏唯听小喜说了这事,便急忙跑去找母亲。
算命先生是这么说过,但那时你父亲还没当官,你也还小,我们就没当真。也不知谁突然提起来,闹得满城风雨,唉！
天生皇后命,这事端看皇家的态度。皇家不当真,那便没事。皇家当真了,那就麻烦了。
而此时苏家与霍家都已经商量好了,挑个吉日正式提亲。
苏夫人看着苏唯,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从母亲那儿回来,苏唯走进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拿出了一只木匣,里面是霍青送她的一支金钗。
她将金钗拿在手上,看了许久,又原样放了回去。
此时,霍府。
霍青跪在了父亲的身前。
霍青此生非苏唯不娶,求父亲成全。
说完,便拜了下去。
霍文英沉默地看着儿子,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次日,朝堂之上,霍青步上大殿,跪了下去,请求皇帝夜豫为他赐婚。
我与苏丞相三女苏唯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还请陛下为我们赐婚。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二皇子夜云流站了出来。
儿臣听闻苏三小姐酷爱读书,博闻广识,心向往之,欲娶其为妻,望父皇成全。
太子夜星移见状,也站了出来。
之前苏三小姐受封郡主,代公主出嫁,与北玄国皇子有了婚约。如今和亲虽已取消,但到底是损了清誉。此事皇家也有责任。作为补偿,儿臣愿娶苏三小姐为妻。
同一时间,有三名男子欲娶苏三小姐,请求皇帝赐婚。大臣们面面相觑。
皇帝夜豫看着殿上的三人,大手一挥,将苏三小姐赐婚给了太子。
没过多久,圣旨便到了苏丞相的府中。
苏唯默默听完宦官宣读圣旨,领了圣旨,脸上始终无喜无悲。
10
万花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有钱人都爱在这饮宴。公主夜烟织却是第一次来。
她扫了眼还算干净的环境,在丫鬟和府丁的簇拥下上了二楼。
霍青正在厢房内饮酒。
没有同伴,也没有女人。
单纯只是喝酒。
不久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此时却心灰意冷,独自买醉。
房门被打开时,霍青已经半醉。
夜烟织柳眉微蹙,走了进去。身后的丫鬟将门关上,守在了门前。
往前走了几步,夜烟织看着面前颓废的少年将军,神色复杂。
这是她亲自挑选的郎君,未来会成为她的驸马,现在却为了别的女人买醉。
她又妒又怒,又觉得悲哀。
霍青看到了公主,却没起身行礼,而是拿起酒坛继续喝酒。
公主一把抢下酒坛,自己喝了起来。
霍青默默拿起另一坛酒,打开,仰头豪饮。
公主说,她很伤心,因为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
她堂堂一位公主,从小想要什么就能得到,唯独婚姻这事她做不了主。
她无法自由选择夫婿。
她差点被送去和亲。
是霍青救了她,但却是为了别的女人。
她贵为公主,金枝玉叶,霍青却不肯拿正眼瞧她。
她不过是在替自己谋求一桩好的婚事,在有些人眼里却成了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公主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从某方面来看,这世道还算公平,各人各有各的不幸。
霍青笑了,举起酒坛敬公主。
公主拿着酒坛与他碰了一下。
一对伤心人各自伤心着,一同喝着酒。
11
太子娶亲,仪式繁琐又冗长,一套流程下来,已经到了冬天。
立冬这天,天空飘着小雪。
太子迎亲的队伍一路浩浩荡荡,来到苏府。
苏府上下全都在忙。
忙着布置,忙着准备接待。
苏三小姐倒是有些空闲,能发一会儿呆,但很快又被打断。
她一身喜庆的婚服,化着喜庆的妆,但脸上没什么表情。
头上戴的,身上穿的,繁重又累赘,像一套枷锁层层禁锢着她。
那些华美的首饰中有一只精巧又素雅的金钗。
是霍青送的那支。
随着妆娘给苏唯盖上盖头,她眼里的光也逐渐消失了。
公主府。
一身华服的夜烟织也打扮好了,她起身从梳妆台前离开,前往皇宫观礼。
12
太子迎亲的队伍终于到了苏府。
聂琛也在太子的迎亲队伍之中。
他沉默地看着仪式进行,看着新娘上了花轿。
从苏府到皇宫有一段长街,沿途有许多百姓夹道围观,好不热闹。
太子夜星移骑在马上,意气风发。
一如数月前凯旋归来的霍青将军。
花轿内,苏唯一脸平静。
再往前走上一段,便是皇宫的宫门。过了那道宫门,她便是皇家的人,她的命运将与太子永远绑在一起。
皇宫内,公主夜烟织与二皇子夜云流已经到了。他们安静地坐着,等待着。
雪越下越大,天空暗了下来。
一人一骑出现在宫门前。
是霍青。
他一身戎装,面色冷峻,周身流淌着肃杀的气氛。
太子夜星移勒马停下。
霍青,你想干什么
霍青没有说话,只是弯弓搭箭,朝太子射了一箭。
太子右肩中箭,跌下马去。
护驾！护驾！
有人抢亲！
宫门前,迎亲队伍乱成一团。
霍青驱马向前。
一路上无人敢拦。
聂琛从队伍中跑了出来,拦在了花轿之前。
霍青,你疯了吗
让开。
聂琛不让。
霍青正要动手,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射入霍青的肩膀。
是宫门的守卫将士。
霍青闷哼一声。
聂琛被这变故惊呆了,连呼吸都忘了。
听闻霍青抢亲,公主夜烟织与二皇子夜云流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朝宫门赶来。
见守卫将士朝霍青射箭,夜烟织连忙阻止,住手！
但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支箭离弦飞去,射入霍青的背心。
连中两箭,少年将军从马上滑下。
聂琛终于反应过来了,却不知该上前,还是继续留在原地。
他的身后,新娘扯下盖头,跑下花轿。
她推开了聂琛。
霍青！
苏……唯……
苏唯看着她的少年将军,红了眼眶。
霍青起身,缓缓朝她走去。
苏唯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身形不稳的霍青。
霍青伤得实在太重,撑不住了,倒了下去。
苏唯跪坐在雪地上。
我说过,我要娶你。
苏唯没有说话,只是摇着头。
她有许多话要说,但她不习惯表达,泪水却如雨下,落在霍青的脸上。
她的少年将军只是痴痴地看着她,然后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沉默了,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苏唯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
雪继续下着,落在地上,落在那两人身上。
等到哭声终于停下,聂琛犹豫一阵,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去。
苏唯看着他,虚弱地笑了。
她说,十年前,你看到的,是他。
是霍青。
闻言,聂琛睁大了眼睛。
苏唯觉得累了,不想继续了,拔下头上霍青送她的金钗,刺入自己的心口。
她终于任性了一回。
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倒在了她的少年将军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