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像无数细小的银针,扎进林穗的鼻腔。她攥着诊断单的手指微微发颤,急诊室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将墙上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307病房,左转第三间。护士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林穗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泛着冷光的铁门。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味,三张病床整齐排列,中间的床铺空着,靠窗的床位上蜷缩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背对着林穗,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最里侧的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孩,盖着的被子下凸起不自然的弧度。林穗走到自己的床位,刚放下背包,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她猛地回头,发现原本背对她的老妇人不知何时转过了身。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穗,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别...睡中间...
林穗只觉得头皮发麻,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老妇人已经又转过身去,恢复成之前的姿势。走廊里传来护士推车轱辘的滚动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凌晨两点,林穗被一阵压抑的啜泣声惊醒。她睁开眼,发现病房里一片漆黑,手机屏幕显示着2:17。啜泣声是从中间那张空床上传来的,若有若无,时断时续。林穗感觉浑身发冷,想要开灯,却发现床头的开关无论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有人吗她的声音在颤抖。啜泣声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重物拖在地上的声音,哗啦——哗啦——,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朝她的床边爬来。林穗紧紧抓着被子,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她感觉被子被猛地拽了一下。林穗尖叫着坐起身,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隔壁床的年轻女孩依然安静地躺着,像是完全没听到动静。老妇人的床位传来轻微的磨牙声,在黑暗中格外渗人。
天一亮,林穗就冲到护士站。我要换病房,昨晚太可怕了!她语无伦次地描述着半夜的遭遇。值班护士皱着眉头翻了翻记录本:307病房只有两个病人啊,昨天明明只安排了2床和3床。
林穗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她冲回病房,中间的床铺确实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睡过的痕迹。老妇人依然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势,年轻女孩却不知何时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林穗。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脖颈处有一道暗红色的勒痕。
你看到了女孩突然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林穗后退两步,撞到了床头柜。看到什么
中间的床...那是留给我的。女孩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缓缓掀开被子。林穗惊恐地发现,女孩的双腿从膝盖以下完全消失,只剩下一截血肉模糊的残肢。三天前,我在这里自杀了。
林穗转身想跑,却发现病房的门怎么也打不开。老妇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脖子上:来不及了...她在找替身...
整个病房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灯光忽明忽暗。林穗看见中间的空床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孩,脖颈处缠绕着白色的绷带,正对着她露出森然的笑容。
救...救命!林穗绝望地拍打着门。就在这时,查房的医生推门而入,病房里一切如常,三张病床,两个病人。老妇人依然蜷缩着,年轻女孩安静地睡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医生看了看林穗苍白的脸色: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要不要给你开点镇定剂林穗呆立在原地,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冷汗浸透了后背。
接下来的两天,林穗每晚都被同样的噩梦纠缠。半夜的啜泣声、拖行声,还有那个索要替身的女鬼。她尝试过和其他人说起,但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因为生病产生了幻觉。
第三天傍晚,林穗在护士站偶然看到了医院的旧报纸存档。一则两年前的新闻让她浑身冰凉:307病房发生患者自杀事件,一名年轻女孩用绷带在病床上上吊身亡,尸体三天后才被发现...
照片上女孩的脸,赫然就是每晚出现在她梦里的人。林穗的视线落在新闻最后的一行小字:该病房因频繁出现灵异事件,已计划拆除...
当晚,林穗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她收拾好东西,悄悄来到走廊。整个楼层寂静得可怕,所有病房的门都紧闭着,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在黑暗中闪烁。
就在她快要走到楼梯口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啜泣声。林穗浑身僵硬,慢慢回头,看见那个女鬼正站在走廊尽头,绷带随着空气飘动。你不能走...该你留下来陪我了...女鬼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林穗转身狂奔,却发现楼梯间的门被锁上了。她跑回病房,想找老妇人求助,却发现床位上只留下一床空被子。隔壁的年轻女孩依然安静地躺着,但林穗注意到她脖颈处的勒痕比之前更深了。
你以为能逃得掉吗女孩突然睁开眼,嘴角上扬到一个不自然的弧度。整个病房开始扭曲变形,墙壁渗出黑色的液体,天花板上垂下无数白色的绷带。
林穗绝望地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发现自己躺在中间那张原本空着的病床上,脖颈处缠绕着冰凉的绷带。病房门口,新来的护士正翻着记录本:307病房,今天新入住一位病人...
而在病房的角落,老妇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年轻女孩的残肢已经消失不见,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林穗被套上病号服。走廊尽头,那个女鬼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她终于找到了新的替身。
第二天清晨,护士站的对讲机传来声音:307病房,中间床的病人情况怎么样值班护士看了看记录本:很奇怪,明明没有安排这个床位...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三张病床整齐排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消毒水的气味里,隐隐夹杂着一丝腐坏的气息,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在医院的拆除计划里,307病房的名字,永远被划去了。
林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从这钻心的疼痛里确认自己还活着。新来的护士正在填写病历卡,笔尖在纸面划过的沙沙声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她的神经。她死死盯着护士胸前的工牌——陈雪,编号0723,这是她被困在这间病房的第七个循环。
每个循环开始于凌晨三点。当电子钟的绿光跳到03:00,整个病房就会陷入粘稠如沥青的黑暗。林穗曾试图用手机照明,却发现所有设备在这一刻全部失灵。黑暗中传来指甲抓挠墙壁的声响,从东墙蔓延到西墙,像是某种生物在绘制诡异的图腾。
你又在看时间沙哑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林穗浑身一颤,转头看见本该熟睡的老妇人不知何时坐了起来。老人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浑浊的眼球里浮现出暗红血丝,别白费力气了,从你第一天来,我就知道你和我们一样。
你们林穗的声音发颤。老人枯瘦的手指突然指向天花板,那里不知何时渗出黑色液体,在墙面上蜿蜒成扭曲的人脸轮廓。她需要七个替身,凑齐数字才能离开。老人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色的血沫,我是第二个,那丫头是第五个...
林穗猛地转头看向邻床。原本安静沉睡的女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瞳孔里倒映着天花板上的人脸。女孩的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残肢处渗出的血在床单上晕开诡异的花纹。你听见了吗女孩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两个齿轮在相互摩擦,他们在拆墙...
走廊里确实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钢筋扭曲的呻吟。林穗想起三天前的循环里,她曾偷偷溜出病房。整个楼层的墙壁都在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绷带,像是某种生物的血管。她在尽头的防火门后,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病历档案——每一份死亡记录上,死者的脖颈处都缠绕着白色绷带。
快躲起来!老妇人突然抓住林穗的手腕,将她拽到床下。头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林穗透过床缝看见一双沾满血污的赤脚。那双脚在病房里徘徊,每走一步都留下黑色的脚印,脚印里长出细小的绷带藤蔓。
当脚步声终于消失,林穗从床下爬出,却发现老妇人已经不见了。她的床位上只留下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血写着:去配电室,毁掉时钟!
林穗握着纸条冲出病房。走廊里的应急灯在不停闪烁,将墙壁上的绷带照得忽明忽暗。她终于找到配电室,却发现门把手上缠绕着湿漉漉的头发。推门的瞬间,无数发丝猛地缠住她的脖颈,黑暗中传来尖锐的笑声:你以为能打破循环
林穗拼命挣扎,突然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火焰燃起的瞬间,发丝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灰烬散落一地。她冲进配电室,发现墙上的电子钟正在倒转,每跳动一次,就有一缕绷带从表盘里钻出来。
毁掉它!身后传来老妇人的声音。林穗抓起灭火器砸向时钟,玻璃碎裂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绷带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卷入粘稠的黑暗。
当林穗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草坪上。晨光熹微,远处传来施工队的嘈杂声。她摸向脖子,那里还残留着绷带勒过的痕迹。林小姐保安走过来,这栋旧楼正在拆除,你怎么闯进来的
林穗抬头望向正在拆除的住院楼,三楼307病房的窗户里,七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向她招手。老妇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记住,数字永远不会消失...
三个月后,新建的住院部投入使用。某天深夜,值班护士听到307病房传来啜泣声。她推门查看,发现三张病床整齐排列,中间的床位空着,床单上有新鲜的水渍,像是有人刚刚哭过。而在监控录像里,那个瞬间的307病房,分明有七个身影在黑暗中缓缓转身。
林穗在冷汗中惊醒,消毒水的气味已经渗入骨髓。手机屏幕显示02:59,距离那个恐怖的循环开始还有一分钟。她颤抖着摸向床头的抽屉,里面藏着用手术刀磨尖的圆珠笔——这是她在第五次循环中发现的唯一可用武器。
电子钟跳到03:00的刹那,整个病房陷入墨汁般的黑暗。林穗握紧笔,后背紧贴冰凉的墙壁。抓挠声从天花板传来,这次比以往更加密集,像是无数指甲同时在刮擦石膏板。她想起上一个循环里,在通风管道中发现的半具骸骨,死者手里还攥着半截绷带。
你闻到了吗老妇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腐肉的酸臭,这次她带来了新东西。林穗屏住呼吸,一股潮湿的苔藓味混着铁锈气息弥漫开来。突然,一道绿光从门缝渗入,照亮了地板上蜿蜒的黑色液体——那些液体正在汇聚成扭曲的人脸轮廓。
邻床的女孩不知何时坐了起来,空洞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磷火。它们在找钥匙。女孩的残肢处涌出黑色的虫子,藏在...她的嘴里...话音未落,病房的铁门轰然倒塌。
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身影立在门口,绷带缝隙间渗出绿色黏液。它的头部没有五官,却发出尖锐的高频尖叫。林穗感觉耳膜刺痛,鲜血顺着耳垂流下。千钧一发之际,她举起磨尖的笔刺向怪物的脸,绷带瞬间裂开,露出里面布满孔洞的灰色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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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发出怒吼,挥动着绷带缠住林穗的手臂。在挣扎中,她瞥见老妇人的床位——老人正诡异地笑着,嘴里含着一把生锈的钥匙。林穗突然明白,每个循环中老妇人的沉默与暗示,都是为了这一刻。
把钥匙吐出来!林穗挣脱绷带扑向老妇人,却被对方枯瘦的手死死掐住脖子。老妇人腐烂的嘴角裂开,露出藏在舌根处的钥匙,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我们都是她的棋子...
走廊传来更多怪物的嘶吼声,林穗用膝盖顶住老妇人的腹部,趁她吃痛张嘴时夺过钥匙。转身的瞬间,她看见墙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手印,每个手印都在渗血。钥匙插入门锁的刹那,整个空间开始扭曲,绷带如同活物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林穗被卷入一个漆黑的隧道,耳边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当她再次落地时,发现自己置身于医院的地下停尸间。月光从气窗洒落,照亮了排列整齐的冰柜。每个冰柜上都贴着标签,最新的一张写着林穗,女,23岁,死因:窒息。
欢迎来到真相的入口。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穗转身,看见老妇人和女孩并肩而立,她们的皮肤变得透明,体内缠绕着发光的绷带,我们曾经也和你一样,试图打破循环。女孩抬起残肢,那里长出了新的肢体,但我们失败了,永远被困在了这里。
老妇人走向最近的冰柜,拉开柜门。里面躺着一具与林穗一模一样的尸体,脖颈处缠绕着浸血的绷带。每七个替身,就能开启一次轮回。老妇人抚摸着尸体的脸,而你,是第七个。
林穗后退两步,撞上了另一个冰柜。柜门被撞开,里面滚出一个头颅,正是医院保安的脸。保安空洞的眼窝里爬出绷带虫,别相信她们...真正的出口在...话音未落,头颅就被突然伸出的绷带拖回冰柜。
地面开始震动,墙壁上浮现出历代受害者的残影。林穗发现,这些人影中有医生、护士,甚至还有建筑工人。他们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毁掉核心...在钟楼...
她们在说谎!女孩突然撕开自己的皮肤,露出胸腔里跳动的发光心脏,核心就是这个!只要摧毁它...老妇人却突然扑向女孩,利爪刺穿了她的胸膛,蠢货!没有核心,我们都会消失!
林穗趁乱夺过女孩的心脏,冲向气窗。绷带怪物在身后紧追不舍,她顺着通风管道爬行,指甲被金属边缘刮得血肉模糊。当她终于爬出管道,发现自己置身于医院的钟楼顶层。
月光下,一个巨大的齿轮装置正在缓缓转动,齿轮间缠绕着发光的绷带。林穗将心脏放入装置中央的凹槽,整个钟楼开始剧烈摇晃。绷带怪物从四面八方涌来,林穗抓起一旁的消防斧,砍向装置的核心部位。
随着一声巨响,齿轮爆裂,绷带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林穗被气浪掀飞,坠落的瞬间,她看见医院的建筑开始崩塌,无数被困的灵魂从废墟中升起,露出解脱的笑容。
当林穗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手机显示着三天前的日期。她冲向镜子,脖颈处没有任何伤痕。但当她打开新闻APP,一条推送让血液凝固——市中心医院突发坍塌,七名工作人员失踪。
三个月后,林穗回到医院旧址。废墟中,一块残破的电子钟在杂草中闪烁,时间永远停留在03:00。她弯腰捡起一块发光的绷带碎片,碎片突然化作灰烬,在风中形成七个模糊的人影,朝着她缓缓挥手。
当晚,林穗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感谢你打破了循环,但轮回从未真正结束。当第七个月圆之夜,迷雾森林的入口将再次开启...我们,在那里等你。
窗外,月光被乌云遮蔽,远处的森林传来阵阵狼嚎。林穗握紧手机,她知道,新的循环,即将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穗开始收集关于迷雾森林的所有资料。她发现,这座森林早在百年前就被列为禁区,当地流传着无数诡异的传说:有人声称在森林深处看到会发光的植物,也有人说听到过亡者的低语。而最让她在意的,是一份1925年的报纸,上面记载着一场大规模的失踪案——七名探险队员进入森林后再也没有出来。
随着月圆之夜的临近,林穗的梦境愈发诡异。她总能看到那个绷带怪物站在床边,空洞的脸对着她发出无声的嘲笑。在一次梦境中,老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森林里藏着真正的核心,那是连接生与死的通道...
月圆之夜终于来临。林穗背着装满装备的背包,站在森林入口。雾气弥漫,树木在风中发出呜咽。她刚踏入森林,手机就失去了信号,四周的温度骤降。月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射出扭曲的影子,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林穗发现了一座废弃的木屋。木屋的门上刻着奇怪的符号,门把手上缠绕着已经发黑的绷带。推开门,里面堆满了破旧的探险装备,墙上贴满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人,赫然是1925年失踪的探险队员。
在一张照片背后,林穗发现了一行用血写的字:不要相信光,那是陷阱。话音未落,木屋的窗户突然被撞碎,无数发光的藤蔓涌了进来。这些藤蔓像活物一样缠住她的手脚,拖向房间中央的地窖入口。
地窖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林穗被扔在一堆骸骨旁。前方的墙壁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发光球体,球体表面浮现出历代受害者的面容。绷带怪物从阴影中走出,绷带缓缓展开,露出一张与林穗一模一样的脸...
绷带怪物缓缓逼近,那张与林穗一模一样的脸上,裂开诡异的笑容。它伸出布满孔洞的手,指尖渗出绿色黏液,在地面蜿蜒成锁链状缠住林穗的脚踝。发光球体开始剧烈震动,历代受害者的面容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哀嚎。
你以为能逃脱吗怪物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一个试图打破轮回的人,最终都会成为新的核心。林穗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却发现藤蔓越缠越紧,鲜血顺着伤口滴落。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老妇人最后的提示——不要相信光。林穗抬头看向发光球体,发现球体表面的人脸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向她眨眼。那是保安的脸!虽然只剩下半张,却努力做出噤声的手势。
林穗心中一动,假意被怪物拽向球体。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她猛地扯下背包里的黑布,这是她特意带来的遮光材料。黑布罩住球体的刹那,整个地窖陷入黑暗。绷带怪物发出愤怒的嘶吼,藤蔓开始疯狂扭动。
林穗在黑暗中摸索着,摸到了藏在腰间的打火机。火焰燃起的瞬间,她看见球体侧面有一个凹陷的小孔,形状与在医院获得的钥匙完美契合。怪物察觉到她的意图,绷带如毒蛇般射来,却被林穗用黑布缠住。
去死吧!林穗将钥匙狠狠插入小孔,球体发出刺耳的轰鸣。绷带怪物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发光的碎片。被困在球体中的灵魂们纷纷挣脱束缚,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地窖开始坍塌。林穗在碎石中拼命奔跑,终于在最后一刻冲出木屋。身后,整个森林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片发光的尘埃。随着一声巨响,所有的诡异景象消失不见,只留下清晨的阳光洒在空地上。
林穗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恭喜你,打破了百年的轮回。但请记住,只要人性中的贪婪与欲望存在,类似的悲剧就会不断重演。保重。
回到城市后,林穗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了一本书。她没有详细描述恐怖的细节,而是着重讲述了自然与人类的关系。书的最后一页写着:我们所恐惧的,往往是自己内心的阴影。唯有敬畏生命,尊重自然,才能真正打破轮回。
多年后,当林穗再次路过医院旧址,那里已经建起了一座生态公园。一个小女孩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块发光的石头,兴奋地跑向母亲。林穗看着那石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只要人类保持着对生命的敬畏,那些恐怖的轮回,将永远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