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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突然捂着肚子呻吟,
君城哥哥,我肚子好痛...
萧君城立刻转身搀扶她,连头都没回。
你冷静点,别吓到心心。
萧君城抱着锦心,急忙跑去找产检医生。
当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我颤抖着拨通了结婚来就未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父亲的声音让我溃不成军。
爸,我想回家...
三小时后,病房被保镖围得水泄不通。
父亲抚过我腿上的石膏,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萧君城在哪?
萧君城匆匆赶来。
薛叔叔别激动。
阿静摔下马是个意外...
意外?
父亲一挥手,律师立刻呈上文件。
赛马场监控显示,在比赛前,锦心串通工作人员,故意给静儿选了匹最烈的马,还在马食中下药,激发它的狂性。
萧君城翻看照片的手指在发抖。
但下一秒,他竟将文件摔在桌上。
心心怀着孕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分明是阿静自己不会骑马...
闭嘴!
父亲一拳砸在墙上。
我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暴怒的样子。
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如虬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常年执掌商业帝国的手剧烈颤抖着。
萧君城!
父亲的声音像淬了冰。
我女儿嫁给你三年,住佣人房、当'表小姐'。现在连她肚子里五个月大的孩子都保不住!你以为薛家是好欺负的?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君城脸色瞬间惨白,他下意识看向我,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
估计这几天过得并不好。
阿静...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
我撑着床沿艰难坐起,全身的骨头都在疼痛。
医生说我身上上百处骨折,一双腿粉碎性骨折,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
父亲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律师立即上前,将一叠厚厚的文件递到萧君城面前。
父亲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根据婚前协议第七条,若因男方过错导致婚姻破裂,薛家有权立即收回全部注资及利息。
萧君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不行!萧氏现在资金链...
那是你的事。
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就像我的孩子,也只是我的事。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锦心挺着根本不显怀的肚子冲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君城哥哥,医生说我受到惊吓要卧床保胎...
她看到满屋子的人,立刻瑟缩了一下,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父亲冷笑一声。
来得正好。
他转向助理。
报警,故意伤害罪。
锦心脸色刷地白了。
我没有!姐姐是自己摔下马的!
马厩监控拍到你在饲料里下药。
律师推了推眼镜。
还有这个——
他按下遥控器,病房里的电视屏幕亮起,播放了一段录音。
记得给那匹马喂双倍兴奋剂。
锦心的声音带着笑意。
反正那个蠢女人也不会骑马。
萧君城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撞到了输液架。
金属支架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心心,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锦心跪倒在地,拽着他的裤腿哭诉。
是他们合成的!君城哥哥你最懂我,我怎么可能害姐姐...
我看着这出闹剧,突然觉得可笑至极。
曾经让我痛不欲生的背叛,现在看来竟如此拙劣不堪。
萧君城。
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知道吗,我流产那天,梦见我们的孩子了。
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来。
他说,'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要我?'
我摸着平坦的小腹,眼泪终于决堤。
我答不上来。
萧君城的表情瞬间崩塌。
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地上。
父亲示意保镖将他们带出去。
当萧君城被拖到门口时,他突然挣脱束缚,扑回我的病床前。
阿静!我们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
我冷冷地打断他。
你会怎样?会相信我吗?会保护我吗?
我掀开被子,露出缠满绷带的双腿。
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这就是你给我的爱!
我住院的第三周,身体刚有些起色。
锦心却又开始策划新的阴谋。
那天深夜,我伤口疼痛难以入睡。
恰好看见值班护士交接时。
锦心鬼鬼祟祟地溜进护士站。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假装是普通病人,实则偷偷翻看我的用药记录。
第二天早晨,我发现送来的药片与往日不同——颜色略深,味道也更苦。
我假装吞咽,实则将药片藏在舌下,等护士离开后吐出来包在纸巾里。
爸,找人化验这个。
我将药片交给前来探望的父亲。
我觉得有问题。
父亲脸色阴沉地接过,立即派心腹送去检测。
结果令人震惊——药片中被掺入了大剂量的苯二氮卓类药物,长期服用会导致神经衰弱、精神恍惚。
她这是要逼疯你!
父亲怒不可遏,当即更换了医疗团队,并在我病房安装了隐蔽摄像头。
锦心也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病房,每次都带着虚伪的关切。
姐姐,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她递来一杯温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她总是刻意在医护人员面前表现得温柔体贴。
每当独处时,语气立刻变得阴冷。
君城哥哥说,等你的精神状况稳定些,就送你去做全面检查。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她是要制造我精神失常的假象!
三天后,一位医生来为我做评估。
他问了许多奇怪的问题,诸如是否听到不存在的声音、是否觉得有人要害你。
我如实回答,他在病历上写下。
此人疑似患有疑似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晚上,锦心在走廊上打电话。
...已经安排好了,等法院的强制离婚令一下来,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萧太太...
我攥紧了被单,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但我知道,现在必须冷静。
我悄悄联系父亲,让他派人24小时监控锦心的一举一动。
机会很快来临。
锦心又来探望,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花茶。
姐姐,这是安神茶,对睡眠很有帮助。
她笑容甜美,眼神却冰冷如蛇。
我假装顺从地接过,却在喝下的瞬间全部喷在她脸上,
有毒!你想毒死我!
我故意大声尖叫,抓起床头的水果刀在空中挥舞。
滚出去!魔鬼!
锦心狼狈地尖叫起来,妆容全花,昂贵的连衣裙被茶水浸透。
医护人员闻声赶来,场面一片混乱。
病人情绪失控!那位冒牌医生立即出现,想要给我注射镇静剂。
就在这时,父亲带着著名精神科专家和警察冲进病房。
警察同志,麻烦你们赶紧逮捕这个女人!
父亲指着锦心。
她向我的女儿下毒,故意伤害她!
警察从锦心的包里搜出了更多掺了药物的安神茶,以及一份伪造的精神病院入院申请。
最致命的是,她手机里与那位冒牌医生的交易记录被完整复原。
原来她花重金收买医生,要给我贴上精神病的标签。
当所有证据摆在面前时,一直维护她的萧君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锦心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君城哥哥,你听我解释...
锦心还想狡辩,但警察已经给她戴上了手铐。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
这场闹剧,终于要落幕了。
锦心被带走后,萧君城像尊雕塑般呆立在病房中央。
他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曾经意气风发的集团总裁,此刻看起来却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私家侦探送来的调查报告就放在床头,上面详细记录了锦心的真实身份。
她根本不是牺牲战友的妻子,而是一个专业婚骗团伙的成员。
这个团伙专门针对富豪下手,已经成功骗过三位富商。
阿锋...阿锋的妻子到底在哪?
萧君城声音嘶哑,手指颤抖地翻着报告。
侦探一边翻阅档案资料,一边说。
根据调查,您那位战友确实牺牲了,但他的妻子早在两年前就改嫁到了国外,根本不认识锦心这个人。
萧君城如遭雷击,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摔倒。
他扶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我冷眼旁观,心中毫无波澜。
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男人,此刻的痛苦竟激不起我半点怜悯。
阿静...他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没有回应,只是转头看向窗外。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病床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十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希望捂热他冰冷的心,希望他的眼睛盛满爱意地看向我。
曾几何时,我多么渴望能得到他的一丝温柔。
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他虚伪的爱,我已不再视若珍宝。
你知道吗?
我轻声说,声音飘忽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你在看着我家花园满院的红玫瑰,随口说了句'真好看'。
萧君城茫然地看着我,显然不记得这件事。
从那天起,我偷偷学了三年园艺。
我继续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假扮园艺师应聘萧家,在后院种了九百九十九株玫瑰,每天精心照料,就想着等第一千株开花时...
我的声音哽咽了。
或许你就能爱上我。
萧君城的表情瞬间崩溃。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眼中滚落,砸在医院的地板上。
他想伸手碰我,又在半空中缩回,仿佛我不再是他能触碰的珍宝。
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跪着向前挪动,声音破碎不堪。
我发誓会用余生补偿你...
补偿?
我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厉。
你拿什么补偿?
我猛地掀开被子,露出缠满绷带的双腿。
我的孩子死了!我的腿废了!我这辈子没法再有孩子,你拿什么补偿?!
萧君城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
他跪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瑟瑟发抖。
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
我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刀一样锋利。
每一次锦心欺负我,每一次你都选择站在她那边。甚至在我告诉你我怀孕的那一刻...你都有机会选择相信我,保护我。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萧君城的肩膀剧烈颤抖着,泪水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过了很久,他才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我不配得到原谅...
是的,你不配。
我平静地说,重新躺回病床上,
现在,请你离开。
萧君城缓缓站起身,踉跄着向门口走去。
在关门的一瞬间,我听到他压抑的哭声从走廊传来,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但我的心,已经不会再为他疼了。
随着调查的深入,更多触目惊心的真相浮出水面。
父亲派来的医疗团队对我的身体做了全面检查。
结果令人震惊——我的血液中检测出微量重金属和药物残留,这表明我长期被人下毒。
这种慢性毒药会导致身体机能逐渐衰退。
主治医师面色凝重。
最终会引发多器官衰竭而死亡。
与此同时,私家侦探发现了锦心与萧氏财务总监的秘密往来。
两人不仅有不正当关系,还合谋转移公司资金。
侦探提供的银行流水显示,过去半年里,有超过两亿元资金被转入锦心控制的离岸账户。
最令人发指的是,赛马会当天,锦心不仅给马下了兴奋剂,还在递给我的茶水中加入了堕胎药。
这是蓄意谋杀。
律师翻阅着证据,面色凝重。
不仅针对未出生的胎儿,还意图造成母体严重伤害。
父亲将所有这些证据整理成册,准备对锦心和萧氏集团提起多项诉讼。
但对我来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孩子回不来了,我的腿也好不了了,再多的惩罚也换不回我失去的一切。
萧君城再次来到我的病房。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眼睛深陷,面色灰败。
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
阿静。
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这是萧氏51%的股权转让书。我知道这远远不够弥补...但这是我全部能给你的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以为这样就能减轻你的罪孽?
不...
他摇头,泪水再次涌出。
我只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我接过文件,看都没看就递给一旁的律师。
根据婚前协议,薛家有权收回全部注资。这些股权,本来就是用我父亲的钱买的。
萧君城沉默地点头,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站在那里。
过了很久,他的哽咽的声音支离破碎,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我该死...我罪该万死...
我没有回应。
窗外的夕阳将病房染成血色。
当消息传到萧家时,婆婆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激烈。
助理匆忙推门进来。
小姐,萧老夫人闯进公司大堂,正在闹事。
我放下钢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让她闹。
乘电梯下到一楼。
远远就听见婆婆歇斯底里的尖叫。
薛静那个贱人给我滚出来!她凭什么拿走我们萧家的东西!
大堂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员工和访客。
婆婆披头散发地站在中央,昂贵的旗袍皱巴巴的,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花,活像个疯婆子。
两个保安试图拦住她,却被她抓得满脸血痕。
老夫人。
我缓步走近,声音平静。
请注意您的身份。
婆婆猛地转身,看到我的瞬间,眼中迸射出恶毒的光芒。
你这个丧门星!害得我儿子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还不够,现在还要来抢我们萧家的财产!
我示意保安退下,直面这个曾经让我战战兢兢的女人。
那些股份是我萧氏的注资,每一分钱都是我父亲给的。对了,还有我的嫁妆。我要全部拿回来。
放屁!
婆婆歇斯底里地尖叫。
那些早就是我们萧家的了!你嫁进门的东西还想拿回去?做梦!
她从名牌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在空中挥舞。
看看!这些都是用嫁妆买的房产、股票!现在全要被法院查封了!你这个毒妇!
我冷冷地看着她表演,等她的叫骂告一段落,才缓缓开口。
老夫人,您还记得三年前我是怎么嫁进萧家的吗?
婆婆一愣,随即咬牙切齿。
要不是你父亲以注资要挟,我儿子怎么会娶你这种...
简陋的教堂,寒酸的仪式,连婚纱都是我自己准备的。
我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而你儿子战友的遗孀—锦心却享受了你家价值千万的豪华婚礼。
你说说看,到底谁才是萧夫人?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议论。
婆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您说嫁妆是萧家的?
我从律师手中接过清单。
那请您解释,为什么用我嫁妆买的翡翠镯子戴在锦心手上?为什么用我嫁妆置办的别墅写的是她的名字?
婆婆语塞,随即又暴怒起来。
那又怎样!你嫁到萧家,连人带钱都是我们萧家的!现在想反悔?门都没有!
她突然扑上来想抓我的脸,却被保安及时拦住。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妇人,此刻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在地上打滚哭嚎。
老天爷啊!看看这个不孝的媳妇啊!要逼死婆婆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中再无半点畏惧。
老夫人,您儿子亲笔签了股权转让书,法律程序一应俱全。今天这场闹剧,只会让萧家更难堪。
你!
婆婆突然停止哭闹,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以为赢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活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好过!
我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忘了告诉您,根据法院判决,萧家老宅也在查封清单上。趁着今天还有时间,赶紧想想明天该住哪里吧。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婆婆头上。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
不...不可能...那是祖宅...
您珍藏的那些古董家具,经鉴定都是用我嫁妆购买的。法警下午就会去清点。
婆婆彻底崩溃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突然,她扑通一声跪下来,拽着我的裙角。
阿静...妈知道错了...你饶了萧家吧...君城他知道错了...你还是我们的好媳妇
我轻轻抽回裙角,后退一步。
老夫人,您第一次叫我'阿静',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婆婆绝望的哭喊和旁人的窃窃私语。
曾经让我仰望的萧家,如今不过是一地鸡毛。
回到办公室,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
萧氏大厦的LED屏已经换成了薛氏的广告,那个曾经让我卑微乞求的地方,如今在我的脚下。
助理敲门进来,
小姐,林先生来电,询问今晚的约会是否照常。
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精致的妆容,得体的套装,眼中不再有怯懦,只有从容与坚定。
告诉他,七点,我会准时到。
三天后,法院开庭审理案件。锦心被控故意伤害、谋杀未遂、诈骗等七项罪名。
当她被法警押上被告席时,那个曾经光鲜亮丽的萧太太已经面目全非。
对我来说,这场审判已经无关痛痒。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三个月后,我的腿伤终于痊愈。
虽然无法再次行走,但我已经学会与残缺的自己和解。
在我出院的那天,父亲举办了盛大的晚宴,庆祝我重获新生。
薛氏集团的宴会厅灯火通明,全城的名流权贵齐聚一堂。
我穿着一袭定制的酒红色长裙,巧妙地遮住了腿上的疤痕。
当父亲推着我走上舞台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今天,我要宣布两个重要决定。
父亲的声音洪亮有力,
第一,薛静将正式出任薛氏集团CEO,全面接管公司事务。
掌声雷动。
我微笑着向宾客致意,目光扫过人群,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曾经嘲笑我的名媛,看不起我的富商,现在全都换上了谄媚的笑容。
第二,父亲继续道,请大家欣赏一段特别的视频。
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巨大的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监控录像。
萧君城穿着保洁服,正在萧家别墅里擦洗地板。
曾经养尊处优的手上满是冻疮和裂口,旁边堆着如山的脏衣服。
这不是萧氏总裁,怎么沦落成这样了。
你还不知道啊,听说薛静是他的前妻,他和战友的遗孀搞上了,还要害死自己的结发妻子。
简直太丧尽天良了!
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心中毫无波澜。
萧氏破产后,他只能在我家当保洁还债。
父亲在我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残忍的快意
我轻轻点头,目光扫过宴会厅角落。
萧君城不知何时混了进来,穿着侍应生的制服,正呆呆地望着舞台上的我。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他立刻低下头,仓皇逃离。
宴会接近尾声时,我独自走到露台上透气。
夜空繁星点点,凉风吹散了些许酒意。
薛小姐。
一个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林氏集团的少东家林晟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听说你擅长园艺?
他将花递给我,眼中带着真诚的笑意。
我怔怔地看着这朵花——它像极了我种在萧家后院的第一株玫瑰。
你怎么知道?
十年前。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有个女孩说想把玫瑰种满园,我一直记得。
我这才仔细打量他——温润如玉的眉眼,挺拔如松的身姿,与记忆中那个总是安静微笑的学长重叠在一起。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会记住我说的每句话,会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依然能看到我的光芒。
晚风拂过,白玫瑰在我手中悄然绽放。
我终于明白,有些爱是烈火焚身,有些爱却是细水长流。
而真正值得的人,从来不需要你卑微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