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西怒吼：谢清野,你不过是个工具人！你以为温颜爱你?她的身体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她的痛,是因为你根本不属于她的世界！
谢清野冷笑,声音低沉：工具人?沈南西,我的爱不是靠设定决定的。我会让她选择我,心甘情愿地选择我,而你,永远只是她的负担！
温颜猛然抬头,声音颤抖：够了！你们两个都别再逼我了！我的身体不是我的错,但我的心……真的爱谢清野！
沈南西愣住,谢清野却露出坚定的笑容：温颜,你再也不用向任何人道歉。我们一起打破这该死的命运设定。
01 别碰我
烛光晚餐,精心布置。
玫瑰是她最爱的粉荔枝,桌上放着我准备了三个月的礼物,一条定制的星月项链,碎钻的光芒在烛火下跳跃,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这是我们交往一周年的纪念日。
我握住温颜微凉的手,她今天很美,穿着我送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散,眼神却有些飘忽。
或许是太激动了?我这样想着,声音温柔：颜颜,一周年快乐。
我倾身靠近,准备印下这个酝酿已久的吻。
就在我的唇即将触碰到她唇瓣的那一刻——
啪！
一股力量将我推开！
我猝不及防,手肘撞在餐桌边缘,一阵钝痛。
温颜跌坐在椅子上,身体颤抖。她的脸白得像纸,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被痛苦和恐惧填满。
别碰我！她失声尖叫,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的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别碰她?
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涌入脑海。
为了追她,我这个向来懒散的谢家少爷,费尽心思。她随口提一句想看某个画展,我立刻动用关系包下专场；她说兼职辛苦,我第二天就收购了那家咖啡馆,只为让她轻松点；她喜欢安静,我推掉所有聚会,陪她在图书馆一待就是一天……
我自认付出了全部真心,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披荆斩棘,为她制造了无数惊喜和浪漫。校园里,谁不羡慕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不夸我是二十四孝男友?
我以为自己手握的是人生赢家的剧本,和心爱的女孩过着童话般的日子。
可现在,我才发现,这剧本,就是个笑话！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声音：温颜,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是我不够体贴?还是礼物不够用心?或者……她从来没有爱过我?
温颜死死咬着下唇,用力到唇瓣都失去了血色。她拼命摇头,眼泪无声地滚落,砸在纯白的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不说话,只是反反复复,用气音一般的声音呢喃着：对不起,清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声音里的绝望和歉疚,几乎将她淹没。
她好像也承受着痛苦,可这痛苦的源头,她却闭口不谈。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心痛和隐隐升腾的怒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无法解释……那种源自身体深处的排斥……和靠近另一个人的渴望……
等等！
另一个人的渴望?
我的心一沉。
她似乎总是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显得格外紧张和不自在。比如,学生会组织的联谊舞会,比如,那次篮球赛……这些场合有什么共同点?
对了！沈南西！
每次沈南西在附近时,温颜就会下意识地绷紧身体,眼神躲闪,却又忍不住偷偷瞟向他的方向。
还有,我们交往一年,她从未主动亲近过我。每一次牵手,每一次拥抱,甚至只是并肩走路时手臂的偶尔触碰,她都会有瞬间的僵硬。我以为她是害羞,是慢热,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更像是一种……自我折磨。
她是不爱我吗?那为什么每次亲密过后,她眼底总有化不开的悲伤和愧疚?
难道……她身体的排斥,和那个叫沈南西的人有关?
一顿精心准备的周年晚餐,最终不欢而散。
我送温颜回家。一路无言。车厢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她始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与我对视。
到了她家楼下,我替她拉开车门。
她站在楼道口,依旧低着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清野,晚安,然后像逃一样,匆匆跑进了楼道。
我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想要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头发,却只抓到了一片冰凉的空气。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我对自己坚信了一整年的爱情,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02 炮灰男配
震耳欲聋的音乐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太阳穴上,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灯光晃得我眼睛发花。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
温颜最后那句带着哭腔的别碰我,还有她惨白颤抖的脸,像鬼魅一样在我眼前反复闪现。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年了,我以为我捧出的是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我以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就在刚才,在她家楼下,晚风吹散了我手里残留的、她手指的最后一丝温度,也吹散了我自以为是的爱情童话。
野哥,想什么呢?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了,还愁眉苦脸的！旁边发小的声音带着调侃,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美人归?我连她的手都快牵不住了。
又一杯烈酒下肚,酒精终于开始发挥作用,周围喧闹的人声和刺眼的灯光都变得模糊起来,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我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悬浮在这片声色犬马之上,看着这荒诞的一切。
也许,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我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试图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手一滑,手机啪地掉在了地上。我弯腰去捡,屏幕还亮着,上面弹出的推送标题像针一样刺进我的眼睛——年度爆款霸总娇妻文推荐！甜宠升级！
霸总?娇妻?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就在我指尖触碰到屏幕的瞬间,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强行挤进了我的大脑。无数混乱的、不属于我的信息碎片像潮水般涌来,冲击着我的意识。
头痛欲裂。
那些信息碎片飞快地旋转、拼接,最终在我脑海里形成了一段清晰的故事梗概——一本叫《为你心动》的校园暗恋小说。
故事里,有一个温柔内敛、家境普通的男主角,叫沈南西。
有一个清纯美丽、内心敏感的女主角,叫温颜。
还有一个……深情款款、家世优越,却注定在男女主角感情升温的关键时刻黯然离场的……炮灰男配。
那个男配的名字,叫谢清野。
我?！
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刚刚涌上来的醉意被这惊雷般的信息炸得烟消云散。我猛地坐直身体,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可那些细节,那些被我刻意忽略、或者说,被我用她只是害羞来自我安慰的细节,此刻却像潮水般涌来,争先恐后地印证着那个可怕的设定。
为什么温颜总是在沈南西出现时,眼神躲闪,耳根泛红,身体不自觉地紧绷?
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挣扎和痛苦,仿佛靠近我是一种折磨?
为什么每次我想要亲近她,都能感受到她身体本能的抗拒,那种僵硬,那种细微的颤抖,甚至……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绝望?
周年祭那晚,她推开我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原来不是因为不爱,不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
而是因为,她的身体,她的本能,被那该死的设定操控着,不由自主地忠于那个所谓的男主角沈南西！
而我,谢清野,不过是推动他们感情发展的工具人?一个注定被牺牲的垫脚石?！
砰！
我一拳砸在吧台上,面前的酒杯应声而碎,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猩红的酒液像血一样流淌。
周围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发小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野哥,你……
我没理他,胸腔里翻腾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滔天怒火。
去他妈的《为你心动》！
去他妈的炮灰男配！
老子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爱有恨！不是任人摆布的纸片工具人！
凭什么?！
凭什么我的真心要被所谓的设定践踏?！凭什么我爱的人要被这种狗屁东西操控,连身体都不能自主?！
设定?我低声嗤笑,狗屁设定！
温颜是我的！
我要她。
我要她心甘情愿地选择我,身心都属于我！而不是被什么狗屁设定推向另一个人！
03 攻心为上
宿醉后的头痛还没完全散去,但我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酒吧里砸碎的酒杯,猩红的酒液,还有我胸腔里几乎要炸开的愤怒和不甘,都沉淀下来,变成了一种冰冷的决心。
设定?炮灰男配?去他妈的！
温颜是我的。以前我觉得只要对她好,掏心掏肺,就能得到她的全部。现在我知道了,那不够。她被无形的线操控着,身体和本能都在抗拒我,亲近那个所谓的男主沈南西。
强求,只会让她更痛苦,把我推得更远。
从今天起,策略改了。攻心为上。
我要让她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爱她,谁才能给她真实的温暖和依靠。我要用我的方式,覆盖掉那狗屁设定留下的印记。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急切地寻求肢体上的亲近。牵手,拥抱,亲吻……这些曾经让我心跳加速的动作,现在都暂时搁置。我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陪伴和理解上。
她喜欢泡图书馆,我就推掉所有应酬,安安静静地坐在她对面,看自己的书,偶尔抬头,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她喜欢学校后街那家甜品店的抹茶千层,我就算排队一小时也会给她买回来,看着她小口小口吃掉,眉眼弯弯。她情绪低落,或者因为那无法言说的设定而痛苦时,我不再追问到底怎么了,而是给她倒杯热水,或者带她去江边吹风,默默陪着她,告诉她：没关系,有我在。
我能感觉到温颜的变化。她看我的眼神,不再只有痛苦和愧疚,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依赖和贪恋。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和我保持距离,有时甚至会在我讲笑话时,露出真心的笑容。
但那该死的设定像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它的存在。
那天下午,我和温颜在操场边的长椅上休息。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刚给她拧开一瓶水,旁边篮球场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一个篮球失控地朝我们这边飞了过来,速度极快,眼看就要砸到温颜的头上！
我几乎是本能反应,猛地将她往我怀里一拉,同时伸出手臂去挡。
砰！篮球狠狠砸在我的小臂上,火辣辣的疼。
温颜惊魂未定地缩在我怀里,小脸煞白。等她反应过来,看到我手臂上迅速红肿起来的一片,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清野！你怎么样?疼不疼?她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想碰我的伤口,又不敢。
没事,小伤。我笑了笑,想让她安心。
可她看着我手臂上的红痕,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越哭越凶,最后几乎是崩溃地哽咽着：清野……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真的……我不配……我配不上你……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仿佛我是什么不该靠近的毒药。
她是不是也希望,能摆脱那种身不由己的痛苦?是不是也希望,能回应我的感情?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温颜,谢同学,你们没事吧?
沈南西。他穿着一身运动装,手里还拿着篮球,额头上带着薄汗,笑容恰到好处,既有关心,又不显得刻意。又是他。
我注意到,在他出现的瞬间,温颜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往我怀里缩了缩,却又忍不住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真讽刺。
设定的力量,真是无孔不入。
沈南西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总能在各种恰好的时机,出现在温颜面前。不是恰好帮她捡起掉落的书,就是恰好和她在同一个社团活动里分到一组,或者恰好在她打工的咖啡馆出现,点一杯她推荐的咖啡。
每一次,他都表现得温和、体贴、善解人意。每一次,我都能敏锐地捕捉到温颜细微的变化——不自然的脸红、躲闪的眼神、微微颤抖的指尖。
我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这是设定在作祟。
又一次,在图书馆。温颜正在书架前找一本专业参考书,眉头微蹙。沈南西像算好时间一样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微笑着递给她：温颜,是在找这本吗?我刚才在那边书架看到的。
正是温颜找了很久的那本。
温颜愣了一下,有些惊喜,伸手去接。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沈南西手指的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她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脸颊也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我走上前,从沈南西手里自然地接过那本书,手臂顺势搂住了温颜的肩膀,将她往我怀里带了带。
她瑟缩了一下,身体有些僵硬,但这一次,她没有推开我。
我看向沈南西,笑容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谢谢,这本书我们找了很久了。
我们。我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
沈南西脸上的温和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不客气,能帮上忙就好。
他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温颜,她把脸埋在我胸口,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无声地安抚。
没过两天,学校的匿名论坛上就飘起了一个热帖。
标题是：有点看不懂了,谢少最近画风不对啊?校花好像对他爱答不理的,他怎么还上赶着?
下面立刻盖起了高楼：
楼主眼瞎?没看到谢少看校花的眼神吗?那叫一个深情！这叫情深似海,懂?
同意楼上,这年头这么帅又这么痴情的富二代不多了,温颜好福气。
可是……我怎么感觉校花看沈南西的眼神才不一般啊?上次图书馆,我好像看到……
楼上别瞎说！沈南西家境普通,跟谢少怎么比?
呵呵,家境算什么?没听过'主角光环'吗?我觉得温颜和沈南西才是一对,谢少有点像……那个啥,深情男二?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别尬黑,谢少这叫真爱！支持谢少！
恋爱脑要不得啊……
各种猜测和议论甚嚣尘上,甚至有人开始分析我们三个人的微表情和互动细节。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刺眼的字眼——舔狗、深情男二、上赶着,手指无声地收紧。
舆论?真是有趣。
04 设定崩溃
论坛上的风波愈演愈烈,那些关于舔狗、深情男二的刺眼字眼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搅得我心烦意乱。我更担心的是温颜。这些议论,加上她本身承受的巨大压力,会不会把她逼到绝境?
一连两天,温颜都有些魂不守舍,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我发消息她回复得很慢,打电话也常常不接。
第三天下午,她没去图书馆,也没回宿舍。我几乎找遍了整个校园,最后在僻静的美术楼画室找到了她。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颜颜?我试探着叫她。
她没有回头,身体颤抖了一下。
我走到她侧面,看清了她的样子,瞳孔骤然收缩。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袖卫衣,此刻左手的袖子被捋到了手肘上方,露出的那截细白手臂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新鲜的划痕！有些还在渗着细密的血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触目惊心。
她手里攥着一把美工刀,刀片上还沾着点点暗红。
我的心像是被那刀片狠狠划过,又疼又怒,声音都在发颤：温颜！你在干什么！
我冲过去,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刀,扔得远远的。
温颜像是被这声音惊醒,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神空洞得可怕,像蒙了一层灰雾,没有任何焦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嘴唇被咬得发白。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绝望,声音轻得像羽毛：清野……我是不是有病?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听我的话?她伸出没受伤的右手,神经质地抓着自己的胳膊,仿佛那是什么不属于她的、肮脏的东西,它总是……不受控制……我明明不想……可它……
她语无伦次,眼泪又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地砸在手臂的伤痕上,混合着血迹,流淌下来。
我的心揪成一团。设定,又是这该死的设定！它不仅操控着她的身体,还在摧毁她的精神！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她受伤的手臂,用纸巾轻轻擦拭血迹,动作尽量轻柔,却还是让她疼得瑟缩了一下。
别怕,颜颜,你没有病。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不是你的错。有我在,我会帮你。
我带她去了医院处理伤口,医生看着那些划痕,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我只说是她不小心被画具弄伤的。
回去的路上,温颜一直很沉默,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我知道,简单的安慰解决不了问题。我联系了本市最好的心理医生,希望能帮她疏导情绪,减轻一些痛苦。虽然我知道,根源在于那个狗屁设定,心理干预可能效果有限,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能放弃。
温颜很抗拒,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去见了医生。几次咨询下来,她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但那双眼睛深处的绝望,却丝毫没有减少。我知道,只要设定还在,她内心的撕扯就不会停止。
与此同时,沈南西似乎也感觉到了危机。他不再满足于偶尔的恰好出现,开始变得更加主动,甚至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校园论坛上开始出现一些针对我的匿名黑料。有的说我仗着家里有钱,在社团里打压同学；有的编造我和其他女生的暧昧关系,暗示我私生活混乱；甚至还有人含沙射影地说我用不正当手段追求温颜。
这些谣言编得有鼻子有眼,煽动性极强。虽然相信我的人还是占多数,但难免有些人会被带节奏。我知道,这背后一定是沈南西在搞鬼。
更过分的是,我开始收到一些匿名的威胁短信。内容无非是让我离温颜远一点,否则后果自负。语气嚣张,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恶意。
主角光环?我看是小人光环才对！
我冷笑。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我放手?做梦！
我一边加倍安抚温颜,让她尽量不受外界干扰,一边开始着手调查。谢家的能量,不是他一个普通学生能想象的。我没打算立刻把他锤死,那样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一点点感受到,什么叫绝望。
我动用了一些人脉,很快就查到了那些匿名帖子的IP来源,虽然对方很小心,但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我还顺藤摸瓜,查到他为了维持温和学长的人设,私下里做过的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我没有声张,只是不动声色地,让那些他曾经打压过的同学不经意间知道了真相,让某些他想巴结的老师偶然间看到了他虚伪的另一面。我没直接出手,却让他暗地里吃了几次不大不小的亏,足够他焦头烂额一阵子。
沈南西,游戏才刚刚开始,别急。
可我没想到,温颜的情绪会再次失控,而且是以一种更激烈的方式。
那天晚上,我正在处理公司的一些文件,突然接到发小的电话,语气焦急：野哥！不好了！你快来'夜色'酒吧！温颜她……她好像喝多了,在发疯！
我的心一沉,立刻丢下文件冲了出去。
等我赶到夜色酒吧时,老远就看到吧台角落围了一小撮人。刺耳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下,温颜正抓着一个酒瓶,不管不顾地往嘴里灌,脚边已经倒了好几个空瓶。她头发凌乱,脸色潮红,眼神却带着一种毁灭般的疯狂。
颜颜！我冲过去,想夺下她手里的酒瓶。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比我更快一步挤了进来,抓住了温颜的手腕。
是沈南西！
他怎么也来了?！
沈南西皱着眉头,脸上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情,语气却像是在火上浇油：温颜,你别这样作践自己！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顿了顿,靠近温颜,声音压低,却刚好能让我听见：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明明……你的身体明明是向着我的,不是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温颜体内某个失控的开关！
沈南西的靠近,强烈地触发了那该死的设定！我看到温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脸上血色尽褪,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抗拒,但她的身体,却仿佛有自己的意志,微微向沈南西的方向倾斜。
而她内心对我的感情,对我的愧疚,也在同时疯狂地撕扯着她！
啊——！温颜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甩开沈南西的手,用力打翻了面前的酒杯！
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在我和沈南西惊骇的目光中,温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弯腰,捡起地上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划向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袖,也刺痛了我的眼睛！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流淌的鲜血,脸上竟然露出一种诡异的、解脱般的笑容,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哭腔：
这样……是不是……就能停下了……
05 血色抉择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刺目的红色。
温颜手腕上涌出的鲜血,像一条狰狞的毒蛇,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袖,也灼伤了我的眼睛。
温颜！
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裂！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愤怒,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我扑过去,一把抓住她还在流血的手腕。温热粘稠的液体瞬间浸湿了我的手掌。
别动！别怕！我声音嘶哑,用力按住伤口,试图阻止那不断外涌的鲜血。
周围的喧嚣和音乐仿佛被隔绝在一个遥远的世界。我眼里只有她惨白如纸的脸,和那道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口。
沈南西还呆立在原地。
我没时间去分辨。我飞快地扯下自己的领带,胡乱却用力地缠在她手腕上方,打了个死结,充当临时的止血带。
她太虚弱了,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眼神涣散,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
不能再待在这里！
我将她打横抱起,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让我心脏发沉。
经过沈南西身边时,我停下脚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开！
沈南西似乎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抱着温颜,头也不回地冲出酒吧,冲向停在路边的车。
车子冲了出去,直奔最近的医院。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温颜身上那股清冽的香气,此刻却混合成一种令人心碎的味道。
她靠在我怀里,呼吸微弱,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受伤的蝶翼,轻轻颤抖。
我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轻颤和冰凉,心疼得无以复加。
清野……她忽然睁开眼,声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却像惊雷一样炸在我耳边。
我的身体……好像……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它……它好像喜欢他……喜欢沈南西……
我的心猛地一揪。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继续说道：可……可我……我爱的是你,清野……真的……
说完这句,她像是耗尽了所有精力,又闭上了眼睛,眉头痛苦地蹙着。
我爱的是你,清野……真的……
这句话,像一道微光,瞬间刺破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和愤怒。
原来,她都知道。她一直在痛苦地挣扎,在设定和自己的内心之间撕扯。
我低下头,在她冰凉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滚烫的吻,声音喑哑：我知道,颜颜,我都知道。别怕,有我在。
我会帮你,一定会的。我会把控制你身体的那狗屁玩意儿,彻底碾碎！
医院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刺眼。
医生正在给温颜处理伤口,缝合,包扎。我站在走廊里,焦躁地踱步,手心里全是冷汗,衣服上还沾着她的血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南西追来了。
他冲到我面前,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里温和的伪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愤怒和嫉妒。
谢清野！他低吼着,眼睛赤红,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温颜是为了我才这样的！你没看到吗?她的身体在靠近我！你不过是个阻止我们在一起的工具人！她的身体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工具人?
听到这三个字,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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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门开了,护士推着温颜走了出来,她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应该是麻药的作用,还在昏睡。
我示意护士先把她推去病房,然后转过身,面对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癫的男主角。
工具人?沈南西,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嘲讽,你所谓的天命设定,在我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上前一步,逼近他：温颜的心告诉我,她爱的是我。刚才在车上,她亲口说的。你听到了吗?
沈南西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反驳,却说不出话。
我继续说道：至于身体?那又怎么样?她是被迫的,是被那狗屁设定操控的！我会帮她,帮她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让她完完全全,身心都属于自己,属于我！
我盯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一字一顿,清晰无比：而你,沈南西,你永远只会给她带来痛苦和伤害。你才是她命运里那个多余的,沉重的负担！
你胡说！她是我的！设定……沈南西似乎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设定?我打断他,笑容愈发冰冷,很快,你就知道,设定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温颜醒了。
我和沈南西同时看向病房门口。
温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脸色依旧苍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我身上,带着浓浓的依恋和歉疚,然后转向门口的沈南西。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沈南西,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我的身体……或许曾经不由我。但我的心,我很确定。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恋和决心。
它只属于谢清野！
06 脱敏训练
温颜在医院住了几天,手腕上的伤口拆了线,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疤痕,像一道屈辱的印记。出院那天,我去接她。她瘦了些,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多了些东西,一种沉淀下来的、带着决绝的平静。
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低微的送风声。她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
清野,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那个'设定'……我们能摆脱它吗?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侧头看她,语气斩钉截铁：能。一定能。
回到我的公寓——她暂时不想回宿舍,那里人多眼杂,对她的精神状态不好。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摊牌,彻底地。
我把我醉酒后脑子里涌入的那些关于《为你心动》这本小说的信息,关于男主沈南西,女主温颜,还有我这个炮灰男配谢清野的设定,尽可能详细地告诉了她。那些荒谬的、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此刻成了我们唯一的线索。
温颜听得很认真,脸色变了几变,从难以置信到恍然,最后是深深的疲惫和愤怒。她咬着唇,低声描述着身体不受控制时的具体感受：就像……有另一个意志在身体里,强迫我靠近他（沈南西）,看到他会心跳加速,脸红……可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知道我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那种虚伪的样子！每次靠近你,身体就会绷紧,排斥,甚至……干呕。越是想亲近你,那种排斥感就越强烈,像是在惩罚我背叛了'设定'……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我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们把所有线索摊在桌上——我回忆起的零碎剧情点,她描述的身体反应和触发条件。像两个侦探,试图从一堆乱麻里找出那个关键的线头。
等等,温颜忽然抓住我的手,眼睛亮了一下,有一次……有一次在图书馆,你帮我挡那个篮球之后,我特别担心你,心里只有你受伤的画面……那一刻,我抱着你哭,好像……好像身体的排斥感没那么强烈?
我心里一动。情绪?
我们开始回忆更多细节。似乎,当温颜的情绪极度专注,特别是当她内心充满了对我的担忧、信任或者……爱意时,那种来自设定的、强迫性的身体排斥反应,会相应地减弱。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确实存在！
设定可以被干扰！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抓住她的肩膀,用意志,用我们真实的情感！
我们决定进行脱敏训练。名字听起来有点怪,但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
地点选在我的公寓,这里最安全,不会有外人打扰。
第一次尝试,只是牵手。
我伸出手,温颜看着我的手掌,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她慢慢地、颤抖着把手放了上来。
几乎是接触的瞬间,她的脸色就白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想要抽回手。
看着我,颜颜。我用力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声音尽量放柔,引导她,别去想身体的感觉,想点别的。想想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想想你喜欢吃的抹茶千层,想想……想想你刚才说的,你爱我。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痛苦而挣扎,嘴唇被咬得发白。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滴在我的手背上,有些烫。
我……我不行……清野……她几乎要哭出来,身体的抗拒反应越来越强烈。
你可以的。我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们一起。
那一次,我们坚持了不到一分钟。结束时,温颜像虚脱了一样瘫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眼泪无声地流淌。我递给她一杯温水,心里又疼又涩。
过程比想象中更艰难。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每天都进行这样的练习。从牵手,到拥抱,每一次都是一场意志力的拔河。温颜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的排斥和内心的煎熬让她好几次都濒临崩溃。但我始终陪着她,一次次地安抚,一次次地鼓励。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今天比昨天多坚持了五秒,我们进步了。
颜颜,你很棒。
就在我们觉得似乎找到一点门路,温颜的排斥反应开始有微弱减弱迹象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下午,我们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阳光暖洋洋地洒进来。我尝试着轻轻拥抱她,引导她放松,专注于彼此的呼吸。她靠在我怀里,虽然身体依旧紧绷,但没有像之前那样剧烈地颤抖。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亮起,上面弹出一条消息,发件人是——沈南西。
【谢学长,听说温颜学妹最近状态不好,我有点担心,她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几乎是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我怀里的温颜猛地一僵！下一秒,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用力推开我,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之前所有的努力,瞬间归零！甚至,反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对不起……对不起清野……我……温颜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浓浓的自责,眼泪汹涌而出,我没用……我还是不行……
沈南西！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蛋！他绝对是故意的！他算准了时间,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设定的存在,来摧毁温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
我压下心头的滔天怒火,走上前,不顾她的挣扎,再次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看着我！我捧起她的脸,强迫她与我对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狗屁设定的错！我们差点就成功了,你感觉到了吗?它在害怕！它在用这种方式阻止我们！
我抱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没关系,温颜,失败一次怕什么?我们再来！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我陪你！我们一定能赢过它！
她的哭声渐渐平息,在我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也许是那次挫败后的决心,也许是我们之间日益加深的信任和情感,接下来的训练,虽然依旧艰难,但温颜的抵抗时间越来越长,排斥反应的强度也在缓慢地、但确实地减弱。
终于,在一个阳光特别明媚的午后。我们并肩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安静地看着楼下的花园。温颜的情绪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得的放松。
我看着她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
我慢慢靠近她,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身体微微绷紧,但没有躲闪,只是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很轻,很柔,像羽毛拂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一秒,两秒,三秒……
她没有推开我,没有颤抖,没有出现任何剧烈的排斥反应。
只是,有两行温热的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抬起头,看着她泪光闪烁的眼睛,笑了。
07 自主之爱
那个吻,像是在冰封的湖面上凿开了一个小孔,透进了光和空气。虽然只是额头,虽然温颜流了泪,但那是没有排斥,没有痛苦的泪。是希望。
从那天起,温颜像是变了个人。以前的她,总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脆弱和绝望,像朵快要枯萎的花。现在,那份脆弱还在,但眼底深处,燃起了一簇小小的、倔强的火焰。
我们继续脱敏训练,但更像是掌控力训练。她开始主动。
清野,我们试试……再牵一次手。她会这样说,然后深吸一口气,主动把手伸向我。
一开始,她的手还是会抖,脸色会发白,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动地承受痛苦,而是咬紧牙关,眼神专注地看着我,像是在用意念和身体里那个无形的敌人搏斗。
想象……你在生气。我引导她,想象沈南西那张虚伪的脸,想象他给你带来的所有痛苦。把愤怒调动起来,用它去对抗那种恶心的感觉。
或者,想想你画画的时候,那种完全沉浸进去的感觉。世界只有你和你的画笔。现在,世界只有我们俩。专注于我,专注于你对我的感觉。
效果出奇地好。强烈的情绪,无论是愤怒还是专注的爱意,都像一道屏障,能有效地抵御设定的入侵。她的掌控力越来越强,从一开始只能坚持几秒,到后来能牵着手在公寓里走一圈,再到能在我怀里安静地待上几分钟,虽然结束后还是会有些虚弱,但那种剧烈的、让她想要自残的痛苦反应,几乎没有再出现过。
她变得自信多了,眉宇间那股郁气散了不少,甚至偶尔会对我露出调皮的笑容。
沈南西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像个幽灵,总在我们以为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冒出来。
那天我和温颜在学校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看书,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我们身上,很安静。沈南西端着杯咖啡,恰好走过,然后像是才发现我们一样,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温和笑容：谢学长,温颜学妹,真巧。
他很自然地想在我们旁边的空位坐下。我注意到温颜的手指瞬间蜷缩了一下,但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惊慌失措,甚至没有躲闪。她抬起头,看着沈南西,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语气也淡淡的：不巧,我们在约会。
沈南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似乎不死心,目光落在温颜放在桌上的手上,像是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温颜主动伸出手,覆盖在了我的手背上,指尖微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看着沈南西,一字一句地说：沈学长,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这会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沈南西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下意识地想靠近一步,似乎想触发什么,但温颜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冰冷。
你……沈南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看着温颜,又看看我紧握着温颜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不甘。他一直赖以生存的主角光环,他引以为傲的设定,在这一刻,彻底失效了！
他狼狈地离开了咖啡馆,背影带着一丝仓皇。
没过几天,学校公告栏里贴出了一则处分通知。沈南西,因恶意散布谣言诽谤同学、多次以匿名方式发送威胁信息,严重扰乱校园秩序,经查证属实,给予记过处分,并建议其接受心理疏导。
我看到通知的时候,并不意外。之前收集的那些证据,我不小心让辅导员知道了而已。失去了主角光环的加持,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根本不堪一击。
听说沈南西在宿舍里大发雷霆,砸了不少东西,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后来他变得沉默寡言,眼神也有些呆滞,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那个曾经自带光环的男主,终于从虚幻的设定里跌落回现实,开始面对自己行为带来的苦果。
校园艺术节那天,很多人在她的画前驻足。我和她并肩站着,看着那幅画。
我转过头,看着温颜沐浴在阳光下的侧脸,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画,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我伸出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暖,没有丝毫颤抖。
然后,我轻轻将她揽进怀里,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拥抱。
周围似乎安静了一瞬,能感觉到无数目光聚焦在我们身上。
温颜在我怀里顿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伸出双臂,也紧紧地回抱住我。她的脸颊贴着我的胸口,声音带着释然的笑意,清晰地传入我耳中：真好。
没有排斥,没有僵硬,没有痛苦。只有安心和温暖。
那一刻,阳光正好,微风拂过,所有关于我们的猜测和议论,都像泡沫一样,在阳光下悄无声息地破灭了。
艺术节结束后,我们沿着栽满梧桐树的校道慢慢往回走。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温颜抬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清野,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帮我找回了自己。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又碰了碰手腕上那道已经变成浅粉色的疤痕,语气无比郑重：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心,我的身体,都可以由我自己做主。
我也停下脚步,握紧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回答：温颜,你从来都不是什么设定的附属品,你只是你,独一无二的你,是我谢清野认定的爱人。
我低下头,慢慢靠近她。
从今以后,我们的故事,我们自己写。
温热的唇瓣相接。
这一次,她没有闭上眼,而是迎着阳光,看着我,感受到的,只有纯粹的爱意和无法言喻的温暖。
远处,沈南西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看着我们,眼神复杂,最终还是黯然转身,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抱着温颜,感受着怀里的温软和她平稳的心跳,心里一片安宁。
只是,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那个灌入我脑海的设定,真的只是针对温颜和沈南西吗?它又来自哪里?
还有……为什么偏偏是我,觉醒了这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