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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蝉鸣里的约定
五月的风卷着槐花香气钻进教室,林晚星趴在课桌上数着草稿纸上的蚂蚁,听见后门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指尖一顿,蚂蚁顺着折痕爬进路之遥三个字的笔画里,像只误入银河的蜉蝣。
又在画我名字带着薄荷糖气息的阴影笼罩上来,路之遥单手撑在她课桌边缘,校服领口敞着,露出锁骨下方那颗浅褐色的痣——十岁那年爬树摔的,她用碘伏棉签碰过的地方。
林晚星耳尖发烫,抓起草稿纸揉成球砸他胸口:数学卷子写完借我抄。其实她早做完了,只是喜欢看他无奈又纵容的笑。
从小到大,每次她闯祸,他都是这样笑着替她收拾烂摊子:幼儿园帮她抢回被抢走的小熊,小学替她赶走堵在巷口的高年级男生,初中时她生理期痛到冒冷汗,他翘了体育课跑三条街买红糖姜茶。
先说好,最后一题要自己想。路之遥抽出她藏在课本下的习题集,指尖划过她画满星星的书签。
他们的课桌永远比邻而坐,从小学到高中,班主任总说青梅竹马要互相督促,却不知道每堂数学课,他都会在草稿纸上画小恐龙逗她笑。
午休时,林晚星蹲在操场角落给流浪猫喂食,路之遥的影子突然覆下来。
她抬头,看见他身后跟着个扎着亚麻色马尾的女生,校服裙摆短了两指,鞋尖沾着新蹭的粉笔灰——是今天刚转来的许念,听说父亲是教育局的领导。
晚星,这是许念,她家在隔壁单元。路之遥说话时无意识地偏头,阳光穿过他发梢在许念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林晚星注意到许念手腕上戴着和路之遥同款的银色手链,链子上挂着迷你相机吊坠——那是上周她陪他挑的生日礼物,说是要送给重要的人。
那天傍晚,她蹲在便利店门口啃饭团,看他在首饰柜前犹豫了半小时。送给谁呀她踮脚去够他手里的包装袋,却被他笑着举高:秘密。现在答案揭晓,原来不是给她的。
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许念蹲下来摸小猫,指尖划过猫咪耳尖时,路之遥下意识地往她那边靠了靠。
林晚星数着地上的蚂蚁,第七只爬上她球鞋时,听见许念说:之遥哥哥,你以前住我家楼上对不对小时候你还给我画过漫画。
便利店的饭团突然在胃里翻涌。林晚星记得七岁那年,路之遥因为她抢了他的漫画书,赌气说要搬去火星。
后来她在他家床底躲了三小时,直到他举着饼干投降:好了好了,以后我的漫画书都给你看,我哪儿也不去。
那天晚自习,路之遥的草稿本滑到她脚边。她弯腰捡起,看见画满小恐龙的纸页背面,用红笔写着许念生日,送相机吊坠。钢笔水在许念两个字上晕开,像滴在雪地上的血。
放学时突降暴雨,路之遥习惯性地把伞倾向她这边。许念从走廊跑来,举着透明雨伞冲他笑:之遥哥哥,我家车停在后门,一起走吗他犹豫了两秒,转头对她说:晚星,你坐公交当心点。
雨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突然消失。林晚星看着他和许念共撑一把伞的背影,校服裤脚很快被雨水浸透。这是十六年来,他第一次没和她一起回家。便利店的暖光在雨幕中模糊成一团,她摸了摸口袋里准备送他的星星手链——用三百六十五颗星星串成的,原本打算在他生日那天说我们永远在一起。
回家的公交上,邻座奶奶在看言情小说。林晚星瞥见书名《校园霸主的替身初恋》,女主角叫许念,男主叫路之遥,而女配林晚星的结局是出国深造,成为男主永远的白月光。
她以为是巧合,直到看见书里描写的场景:便利店首饰柜、操场流浪猫、雨天共伞的背影,连路之遥锁骨下的痣都写得一模一样。
公交车在雨夜中摇晃,书页上的文字突然像活过来般游动。林晚星猛地合上小说,心脏狂跳。奶奶笑着说:小姑娘,这种小说看看就好,别当真。可她清楚地记得,上周在图书馆打盹时,梦见有人在她耳边说:你只是女配,注定要让路给女主。
生日那天,她在教室等了两小时。路之遥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怀里抱着给许念买的退烧药——原来许念在体育课淋了雨,他翘了晚自习送她去医院。晚星,对不起,许念她……他的解释被蛋糕上的烛光剪碎,林晚星看着他手腕上的相机手链,突然笑了:之遥,我们去看星星吧。
天台的风很凉,她指着猎户座说:你看,参宿四旁边那颗星星,叫‘晚星’。路之遥凑近她,发梢还滴着雨水:胡说,那是参宿七。她突然转身,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路之遥,你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他的瞳孔在月光下微微颤动,像倒映着银河的深潭。就在她以为他会吻下来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许念发来的消息:之遥哥哥,我退烧了,你在哪呀
路之遥的指尖在她肩头上停顿三秒,然后退开半步:晚星,许念她一个人在家害怕。他转身时,校服后襟还沾着医院的消毒水味。林晚星望着他跑下楼的背影,忽然想起小说里的情节——女配的作用,就是在男主遇到真爱前,做那个温暖的过渡。
她摸出书包里的星星手链,三百六十五颗星星在夜风中轻轻碰撞。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不知道是不是许念又不小心摔了跤。蝉鸣声渐歇,秋天的第一片梧桐叶落在她脚边,像句未说出口的告别。
第二章:雾散时的告别
深秋的图书馆飘着细雪,林晚星缩在靠窗的位置背单词。玻璃上的哈气模糊了视线,她看见路之遥和许念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正低头帮她调整相机镜头,指尖划过她手腕时,许念笑着往他怀里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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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词本上的字母突然扭曲成小说里的段落:许念故意将相机摔在地上,路之遥心疼地帮她捡碎片,却没看见林晚星在角落流血的指尖。
她下意识地摸向掌心,那里果然有道新伤——刚才整理旧书时被纸页划破的,和小说里写的一模一样。
晚星,帮我递下字典。路之遥的声音穿过层层书脊,她抬头,看见他无名指上戴着许念送的情侣戒指,银色戒环上刻着X&L。而她的星星手链,早已锁进了抽屉最深处。
自生日那晚后,他们的对话越来越少。他不再帮她占早餐铺的座位,不再在课间塞给她草莓味的牛奶,甚至连每周的秘密基地约会都取消了——那个藏在小区后巷的废弃电话亭,曾是他们交换心事的地方。
之遥,周末去看枫叶吗某天课间,她鼓起勇气问。他正在给许念讲数学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没空,许念要去拍枫叶写真。
许念抬头冲她笑,腕间的相机吊坠晃花了她的眼:晚星也一起来吧之遥哥哥说你拍照很厉害。
枫叶林里,许念穿着白色连衣裙在树下旋转,路之遥举着相机追着她跑。林晚星蹲在落叶堆里捡枫叶,忽然听见许念的惊呼。
她抬头,看见许念摔倒在湿滑的石阶上,路之遥立刻冲过去抱住她。没事吧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而去年她在冰面上滑倒时,他只是笑着拉她起来:小笨蛋,以后我牵着你走。
那天回家后,她翻开小说最新章节,发现女配林晚星的台词越来越少,而许念的戏份越来越多。书里写着:路之遥终于意识到,许念才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主角。
她对着镜子发呆,突然发现自己的瞳孔在某个角度会变成浅褐色——和小说里描写的女配特征一模一样。
平安夜,教室挂满了彩带和铃铛。林晚星看着路之遥给许念戴上围巾,突然想起十岁那年,他把自己的围巾硬套在她脖子上,结果两人都被毛线缠住头发,最后坐在台阶上笑到眼泪直流。
晚星,你的围巾借我拍张照好不好许念的声音打断回忆,她刚取下围巾,就看见路之遥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许念肩上:别冻着。
零点钟声响起时,她独自躲在洗手间。镜子里的少女眼睛通红,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路之遥发来的消息:许念发烧了,我送她去医院,圣诞快乐。
她盯着屏幕上的圣诞快乐,想起他曾说过:以后每个平安夜,我都要陪你吃苹果派。
深冬的某个清晨,她在储物柜发现一封匿名信:你只是女配,何苦执着于不属于你的男主信纸边缘印着淡淡的油墨味,和图书馆那本小说的纸张一模一样。
她忽然明白,原来自己真的活在别人的故事里,而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男女主的爱情。
寒假前的最后一天,她约路之遥去秘密基地。电话亭的玻璃结着冰花,她呵着气在上面画小恐龙:之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他低头看手机,屏幕上是许念的消息:记得,等高考后一起去看极光。她笑了,指尖划过冰花上的裂痕:可极光在北极,而你心里,早就住着另一个人了吧
他终于抬头,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慌乱:晚星,你怎么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小说,翻到写着自己结局的那页:路之遥,你看,这里说我会出国,成为你的白月光。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伸手想抢书,却被她躲开:别装了,你是不是也知道这是个故事所以才会对许念这么执着
雪粒子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路之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皱眉:晚星,听我说,这些都是假的,我们才是真实的——话没说完,许念的电话打进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松开。林晚星看着他接电话时温柔的表情,突然觉得很累。
路之遥,我们分开吧。她把星星手链放在他掌心,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你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但原来,‘永远’只是女配的台词。
转身时,她听见他在身后喊她的名字,却没敢回头——怕看见他眼里的犹豫,更怕看见自己在他眼中逐渐模糊的倒影。
高考结束那天,她站在教学楼顶,看着许念踮脚吻了路之遥的嘴角。阳光穿过云层,在他们身上镀上金边,像极了小说里的完美结局。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机票,后天飞往伦敦的航班,行李已经收拾妥当,连那本小说都留在了书桌上,扉页写着:祝你和女主幸福,我的男主角。
离开的那天清晨,她在便利店遇见路之遥。他眼睛通红,手里攥着她落下的星星手链:晚星,别走,我错了,我现在才知道——话没说完,许念的车停在门口,按响了喇叭。
林晚星看着他身后的女生,突然笑了:路之遥,你看,你的女主角在等你。而我,该去属于我的结局了。
便利店的自动门在身后合拢,她听见路之遥的脚步声追上来,却在转角处消失。机场的广播响起,她摸了摸无名指,那里还留着戴星星手链时的压痕。
窗外的云层翻涌,像极了那年夏天他们一起看过的极光——原来有些约定,终究会被风吹散在时光里。
第三章:初雪后的极光
七年后,伦敦希思罗机场。林晚星拖着行李箱穿过安检,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围巾边缘——是母亲寄来的,羊绒材质,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像极了记忆里那个人的怀抱。
手机弹出新闻推送:新锐摄影师路之遥归国首展,聚焦‘未说出口的告白’。配图里,他穿着深色风衣站在展厅中央,无名指上空空如也,颈间挂着她送的星星手链——那颗被她剪断的星星,如今被做成了吊坠。
出租车驶过泰晤士河时,她想起去年在巴黎遇见的场景。画廊里,许念挽着某个富商的手臂,笑着介绍:这是我先生。
而路之遥的名字,早已从所有关于她的新闻里消失。原来小说里的结局,终究只是小说,现实中的他们,或许早已走出了既定的剧本。
北京的冬天比记忆中更冷。她站在星轨画廊门口,玻璃上贴着路之遥的摄影作品:暴雨中撑着半边伞的少女,便利店窗前画小恐龙的少年,还有那个藏在落叶堆里的秘密电话亭。每幅作品下方都标注着:致我生命中的晚星。
晚星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她转身,看见路之遥站在台阶上,睫毛上落着细雪,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是她最爱的栗子蛋糕,包装纸还是当年便利店的款式。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她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却看见他指尖在纸袋上捏出褶皱。他笑了,眼角有细微的纹路:你以前说过,每个下雪的日子,都要吃栗子蛋糕。
展厅内,《未说出口的告白》系列正在循环播放。林晚星停在那幅《雨夜公交》前,画中少女盯着言情小说的侧脸,睫毛上挂着水珠,像要滴进画里的故事。
路之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天在便利店,我看见你捡起别人落下的小说,哭得像个傻瓜。
她猛地转身,撞进他带着雪松味的怀抱。他僵了僵,慢慢环住她的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一切,却还是陪我演完了那场戏。
她的眼泪突然涌出来,打湿了他胸前的星星吊坠:你知道吗我在伦敦的每个雨夜,都会梦见你和许念在枫叶林里拥抱,而我永远是那个站在阴影里的人。
路之遥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她的泪水:对不起,我花了七年才想明白。那年在便利店,我其实买了两条手链,一条相机吊坠给许念——因为她是我表妹,另一条星星手链……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银色手链在灯光下闪烁,每颗星星里都嵌着细小的照片: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合照。
许念是姑姑的女儿,小时候来过几次,后来去了国外。他的声音带着哽咽,高中时她转来,是因为父母离婚,她想找我帮忙。
我怕你误会,所以没告诉你,没想到……林晚星愣住,想起小说里从未提过许念是男主表妹,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她误解了。
那为什么后来你对她那么好她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划过那道浅疤——是大学时他为救流浪猫被抓伤的,她曾心疼地替他上药。
路之遥苦笑道:因为我发现,只要我靠近许念,你就会难过,而我……居然享受这种被你需要的感觉。
展厅的暖气突然变得灼热。林晚星想起高中时,每次她为他吃醋,他眼里闪过的那丝狡黠。
原来不是他不懂,而是他在害怕,害怕一旦确定关系,就会失去现在的相处模式。直到她离开,他才意识到,那些刻意的疏远,其实是在把她越推越远。
晚星,我醒了。路之遥低头吻她的指尖,在你离开的那天,我突然发现,所有关于你的记忆都变得清晰,而许念的存在,就像层薄雾,散了就没了。
他掏出手机,相册里全是她的照片:在图书馆打盹的侧脸,在操场追猫的背影,还有那年生日在天台看星星时,眼睛里倒映的银河。
我去了我们的秘密基地,他继续说,电话亭还在,只是玻璃换了新的。我在那里坐了一夜,终于明白,你才是我生命里最亮的晚星,而许念,只是过境的云。
窗外开始飘雪,展厅的灯光映在他眼里,像落满碎钻。林晚星摸了摸他颈间的星星吊坠,突然笑了:路之遥,你知道吗在伦敦的第一年,我差点把你送我的手链扔进泰晤士河。
她从包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三百六十五颗星星,每颗都写着路之遥,但每次想扔,就会想起你替我赶走高年级男生时,额角流的血。
路之遥低头吻她,带着七年的思念与悔恨。这个吻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浪漫,却带着真实的温度:他的舌尖掠过她的唇齿,像在描绘记忆中的地图,而她的眼泪混着他的呼吸,在彼此间织成一张网,网住那些被误解的时光。
所以,吻毕,林晚星看着他发红的耳垂,你现在是在追我吗路之遥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星光:不,我是在找回我的女主角。
他牵起她的手,走向展厅角落的放映区,那里循环播放着他新拍的纪录片——《寻找极光的旅程》。
屏幕上,极光在夜空中舞动,像条绿色的绸带。镜头一转,出现了那个熟悉的电话亭,玻璃上用口红画着小恐龙,旁边贴着张纸条:林晚星,我在这里等你,直到极光出现。路之遥指着屏幕:去年冬天,我在漠河等了半个月,终于拍到了极光。
他转头看她,眼里映着屏幕上的流光,原来极光出现时,真的会让人想说出藏了一辈子的话。
雪越下越大,展厅里渐渐没人。林晚星靠在他肩上,听他讲这些年的经历:大学时和许念坦白,发现她早有喜欢的人;毕业后成为摄影师,走遍世界寻找有她影子的风景;直到在伦敦的画廊看见她的画作,才知道她一直没放下画笔。
晚星,他突然坐直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个蓝色盒子,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打开盒子,是枚镶嵌着蓝晶石的戒指,形状像颗小星星,这是用我们第一次看星星的日期定制的,2012年8月15日,猎户座最亮的那天。
她看着戒指,突然想起小说里的结局:女配出国,男主和女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现实中,他们打破了既定的剧本,在七年的时光里,各自成长,最终在初雪的夜晚重逢。
那些曾经的误会与伤害,就像极光出现前的漫长极夜,虽然寒冷,却让相遇的瞬间更加璀璨。
路之遥,她伸出手,任他为自己戴上戒指,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他愣住,她笑着吻他的唇角:在看见你把星星手链做成吊坠的那一刻,在发现你记住我所有小习惯的那一刻,在你说‘我醒了’的那一刻。
雪停了,月光透过展厅的玻璃洒在他们身上。路之遥抱起她转圈,星星手链和戒指在灯光下交相辉映。远处传来《星月夜》的钢琴曲,像在为这场迟到的告白伴奏。
以后每年平安夜,他贴着她的耳边说,我们都要一起吃苹果派,在秘密基地看星星,还要去看真正的极光——这次,谁也不许先走。
林晚星笑着点头,指尖划过他锁骨下的痣,那里已经没有当年的疤痕,却刻着属于他们的记忆。
走出画廊时,北京的初雪还未化尽。路之遥突然蹲下身,替她系好松开的鞋带:以前总让你等我,以后换我等你。
她看着他发顶的落雪,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的雨天,他第一次没和她共伞,而现在,他的伞永远倾向她这边,遮住所有风雨。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回家吃饭,你爸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路之遥接过她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戴着戒指的手:走吧,回家。
雪地上,两行脚印渐渐重合,像两条终于交汇的星轨。远处,便利店的暖光依旧,只是这次,再也不会有人松开彼此的手。极光或许会消失,但有些星光,一旦住进心里,就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