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
随着一阵惊恐的嚎叫和手忙脚乱的声音,我听到院子里来了很多人。
真是见鬼了！咱们村这么多年头一遭！不然开棺看看吧！村长的声音。
应该是回光返照吧,我听过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村主任道。
一听开棺,李刚品拼命阻挠,我亲眼看着我老婆咽气的,怎么可能诈尸！那些师傅是不是看错了！
是啊！我给我妈换的衣服,换的时候,她胳膊腿都硬了,那就是尸僵啊！
没事,我带了道士,真是鬼的话,道士做做法就好了。村长安抚着众人。
村主任也说,大夫马上就到,咱们村民文化水平低,误判死亡也很正常,到时候让大夫也看看。
确定重要的人都在场,我再次使出浑身力气,拍打瞪踹着棺材板,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又是一阵惊恐的尖叫声,我的棺材终于被村长和村主任颤抖地打开。
我好端端地坐起来,没有腐烂,没有尸臭,没有死,还喘着气,除了脸色因为七天没吃饭有些苍白,和正常人无异。
现场再次传来尖叫声。
李刚和李大海恶狠狠地看着我,因为我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我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披麻戴孝的远亲近邻,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我死了复活了
我的样子是做给众人看得。
李刚和李大海气的咬牙切齿,因为我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却还在这里装。
大夫刚好赶到,拿着检测机器对我我各种操作,又扒开我的眼睑,没死,这阿姨还活着呢！怎么就给装棺材里了！
阿姨,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在你活着的时候给你装进去的！
大夫,她没的时候,我在,她是没气的啊！入殓师急道。
假死药让人没有呼吸,入殓师也深信自己的职业素养。
道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拿着铃铛晃来晃去,最后说,确实是活人,没有死！
不然报警吧！村支书突然说,怎么好端端的大活人给塞棺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
村长生怕这件事影响他的仕途,阻拦道,哎呀,现在人出来了,报什么警！一边问我,王老妹,有人害你么
我没有证据,药是我自己吃的,我却不知道哪里买的,现在揭发如同隔靴搔痒,到时候父子两个同仇敌忾我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何况,我的复仇还没有开始呢。
谁害我我那天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说。
肉眼可见的李刚和李大海松了口气。
村主任还要坚持调查这件事,村民们突然乌泱泱地来到院子里,看到我好端端的,开始七嘴八舌地对着李刚道,
你老婆没死！赶紧把份子钱退给我们！
对啊！哪有人没死就收钱的道理你是不是穷疯了
不会是你们全家自导自演这场戏吧是不是拿到钱之后,你老婆就跑到外地了
赶紧退钱,不然我们就报警说你诈骗！！
村民们闹成一团,村长说,李刚,你先把钱给他们退了,我们先走了。
这么一闹,给村支书也闹懵了,就被村长拉出了院子。
我从棺材中出来,看着又气又急又慌的爷俩说,你们先应付着,我去换个衣服洗把脸就出来,我也不能穿寿衣吧。
村里一共500多户人家,每家给了600,李刚这几天差不多收了三十万。
不过有十万让他拿去跟张寡妇挥霍了,买了三金又给张寡妇买了个车。
还有十万被李大海赌输了,还剩下十万被李刚存了定期,当成自己的棺材本。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一分钱拿不出。
村民们闹了半天,发现一分钱拿不出,急了。
给你们七天时间！必须把钱退给我们！不然就报警说你们诈骗！！
不要想着跑到外地！！村头的出口入口我们都找人把守了,你跑不了！！
拿不出钱,我们就把你们全家拿去卖器官！！！
村民们把大门都踹坏了,才乌泱泱离开。
李刚怒气冲冲地进门,对着我怒骂道,都怪你！！你为什么从里面出来！！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你是要把一家人毁了么
是啊！妈你还是个人么你要害死你儿子么！！你这出来了,咱们的钱就都泡汤了！！还怎么给你治病！！
赵琳！祸是你闯的！你卖肾也好,卖血也好！赶紧把三十万准备好！！
我慢悠悠地掏出一个金疙瘩,慌什么,老娘有钱。
4.
这个金疙瘩大概有半个苹果那么大,是我出嫁的时候,爷爷给我的。
爷爷说,这个金疙瘩是祖传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我本来想着给李大海娶媳妇用的,现在这脏心烂肺的儿子,我也就不用要了。
看到这金光灿灿的金疙瘩,父子两个眼睛都直了,口水都要流出来,语气也立马软下来。
老婆！你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我们也不至于闹这么大一出戏......还把你关在棺材里那么久......
妈！我刚才和爸语气冲了点,都是被村里人逼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两个人的嘴脸,悠悠道,不是收了三十万份子钱么哪里去了
5.
父子俩心虚的不行,开始扯谎。
老婆,我拿了十万借给我堂哥了,他儿子娶媳妇差点钱。
我冷笑道,借据呢
李刚支支吾吾,一家人写什么借据！你看看你说的......
我继续道,那你去吧李勇叫过来,我亲自问！
李刚不动,额头上都是汗。
我大声道,去啊！
李刚只能出门想办法,他总不可能跟我说给张寡妇买三金买车了吧！
李大海挠头道,妈,我给自己报了一个成人大学,想深造一下,用了十万,你总说我不务正业......
你把学费单拿过来,我看看！我冷声道,我看看哪个成人大学这么贵,赶上出国留学了！
李大海的脸憋得通红,想了半天,终于决定卖了他爸,妈,现在爸不在,我实话告诉你,钱被爸拿去贴补张寡妇了,我之所以说学费,是爸让我这么说的......
我笑了一下,行,这个事我装不知道,现在十万借给你大伯,十万你爸爸贴补姘头了,还有十万呢
李大海吞吐了半天,那十万存定期了。我爸存的。
话落,李刚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我哥不在家,去县里了,过几日回来我领他和你对峙。
不用看就知道在撒谎,我淡然道,刚子,你儿子说还有十万定期,先把这个取出来,剩下的我卖金疙瘩给你们还。
李刚恨恨地瞪了一眼李大海,见我手里掐着个金疙瘩,只能悻悻道,好吧,老婆。
其实这要搁平时,他们发现金疙瘩,恨不得整死我据为己有,但是现在村口被村民们封路了,村支书又怀疑他们两个害我。
他们两个不敢做手脚,只能眼馋地看着我掐着金疙瘩,对我唯命是从。
第二天我跟债主说要去镇上取钱还给他们,说只能去一个人,我跟李刚说我刚好要卖金疙瘩,李刚只能同意让我去镇上。
下午三点,让村民们过来拿钱。我说。
从卫生镇回来的时候,我的口袋里鼓鼓的,父子俩眼睛都直了,也放下心来,知道这个事有着落了,村民们也都聚集在我家院子内内外,等着我们还钱。
我拿出李刚存的那十万现金,对着村民们说,这三十万,我们一家三口,各自承担。
这是我的十万,在场500户村民,每家每户200,其他的你们从他们要去。
全场哗然！
我们借出去是完整的,怎么还回来还七零八碎的！
是啊！你们又在闹什么幺蛾子！收份子钱可是很痛快,还回来这么费劲么
我们就要完整的！凭什么分成三份！我们不同意！
李刚更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赵琳,你在做什么你不是去卖金疙瘩了么
对啊！妈,你不是说会帮我们处理这件事么
我不慌不忙,掏出离婚协议书,亮给全场人。
李刚和我早已签订了离婚协议书,协议书上写的很清楚,离婚之后,所有名下财产全部归我,李刚净身出户,孩子和我断绝关系。
这十万是我名下的,按理说我不应该给,但是我和他还没有领正式的离婚证,加上这个乌龙也有我的责任,所以我自愿且人道主义拿出十万给大家。
其他的二十万,麻烦大家跟李刚父子协商。
李刚和李大海面色煞白,又瞬间涨成猪肝色。
你......你......你......李刚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签离婚协议那天,他着急让我吃药,一眼都没看协议书上的内容,没想到我的协议书上写的这么决绝。
他很想质问我不就是吃个假死药么,至于离婚么,但是村民在场,他不能说,你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太过分了......
李大海反应很快,你们不要被我妈骗了！她还有个金疙瘩！她有钱还给你们！
村民们自然不信。
这些年来,我穿的艰苦朴素,从不漏富,加上李刚和张寡妇的事全村都知道,他们知道我是这段婚姻的受害者。
你爸和你妈离婚了！你妈的前已经给我们了！剩下的就跟你们要！跟赵琳没关系！
对啊!张寡妇身上那些金子应该是李刚买的吧还有那个车！你有钱讨好姘头没钱还债
李大海昨天还去赌场呢！他妈头七都没过就去赌钱！有钱输没钱还
我装作第一次知道这些事的样子,泪水夺眶而出,我先是给了李刚一个耳光,你竟然这样对我！
怪不得跟我离婚,原来外面有人了！！
李大海刚要说,不是你要跟爸爸......就被我一巴掌扇了回去,还有你！说考什么成人大学,原来是拿去赌了！！
骂完打完,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真是造孽啊！！
村民们对我表示同情,纷纷对着李氏父子道。
离婚协议都已经签了,你们赶紧滚出人家里！
搬家需要时间,再给你五天时间,你们先搬家,五天之后拿不出钱,要么嘎腰子,要么警局见！
村民们乌泱泱地走了,我停止哭泣,切换回嘴脸,
收拾东西,滚出我家。
6.
众人散去,李刚终于现出原型,赵琳,你好狠的心！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拿到钱难道不是为了给你治病么！
我冷笑,给我治病你拿去贴补张寡妇,李大海拿去赌博,这是村民们说的,不是我说的！是不是治病你们心里清楚！
赵琳！儿子李大海直呼我大名,妈也不叫了,你从哪里捡的金疙瘩！你是不是有了金疙瘩想甩了我们父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对！门都没有！离婚协议又不是离婚证,我们就不搬,就住在这里！
我不慌不忙,拿出手机和假死药的包装,你们不搬我就报警,把这件事捅出去,躺在棺材里面的是我,不是你们。
我因为家庭暴力也就是个被迫协同,你们就不一样了,诈骗坐实了,诈骗罪......七年起......
李刚,你出来了都六十了,张寡妇是谁的相好的就不一定了......还有李大海,出来三十了,还能找到媳妇么
你别报警！父子俩齐声道,我们搬就是......
今天必须搬走,否则我就报警。我下了最后通牒。
父子俩大包小裹地来到张寡妇门前,却吃了个闭门羹。
娜娜,是我！刚子啊！开门,让我们进去,我离婚了,现在我可以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张姨,让我们进去吧！我支持你和我爸！咱们三个好好过日子！
一盆尿被泼了过来。
滚！别骚扰老娘！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欠了二十万被赶了出来！想让老娘给你们擦屁股,门都没有！
李刚气急了,破口大骂,你想分手就把三金和车子还给我！
张娜娜出来,冷笑道,什么三金什么车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买给我的
栓子,送客！
话落,一个高大健壮黝黑的汉子从堂屋走出来,这是村头老王的独子,平时就喜欢调戏妇女。
李刚的脸彻底变色,破口大骂,你这个破鞋！！你竟然养汉！！！
你竟然给我带绿帽子！！你们多久了！！
王栓一身腱子肉走上前来,李刚和李大海倒退几步,张娜娜呸了一口,道,李刚,就你那根针,我都不想说......
要不是你给我挑粪端屎的,老娘一点也想忍你,现在我也回本了,你带着你这个傻叉儿子,赶紧滚！
无处可去的李刚,带着李大海去了他的堂兄李勇家里。
听说你到处说我欠了你十万块钱
我什么时候从你借钱了你为什么造谣
赵琳那么好,你都能那样背叛他,也不要打我家里的主意了,我真怕你们父子俩住着不走！
滚滚滚,赶紧滚！你们家事跟我没关系,我可不想村民来我家闹！
李刚不知道的是,我早就打电话问了李勇十万块钱的事,还添油加醋的说,刚子说你找小姐被仙人跳了,拿了十万,真有这事么
李刚和李大海沮丧地在街上游荡,拖着大包小裹不知道去哪里,正巧赌场的老板看到这一幕。
李大海！赔钱！！他上来揪住李大海的衣服领子。
李大海先是愤怒随后一脸惊慌,他确实欠了一些赌债,但是记不清欠了多少了,这些赌债有大有小。
什么钱......他支支吾吾道。
你上次拉到我们场子里,我们清洁到半夜！把清洁费给我们！
李大海看到老板身旁的两个保镖,只能认栽,至此,他身上最后的五百现金被搜刮走。
爷俩身无分文！连住廉价酒店的钱都没有了！
爸......不然我们回去求妈吧,这么多年的感情,妈那样心软的人,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她现在只是在气头上。
7.
老婆！我错了！我只是鬼迷心窍,我现在和张娜娜已经断了！断的很干净！我求求你,原谅我吧！让我回家吧！！
妈！我错了,我再也不赌了！我以后找个工作,好好赚钱孝敬你！！！!
老婆！你生气的话就打我骂我吧！你想怎么打都行！只要你让我们回家！！
妈,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啊！你怎么就这么心狠啊
父子俩齐刷刷跪在大门口,此起彼伏的道歉求原谅,邻居纷纷侧目。
我走出来,看着虚情假意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地说。
你们不是真的后悔,而是现在身无分文走投无路,想让我给你们擦屁股罢了。
如果我没有这个金疙瘩,你们会一直把我当成你们的保姆和奴婢。
你们最后悔的不是对我不好,而是那个假死药,你们应该喂我双倍的剂量让我没办法在头七那天醒来,甚至直接喂我鼠毒强,对么
我看着他们的眼睛,他们不敢直视我。
已经是第五天了,他们睡了五天的桥洞,路上碰到个人就是催债的,村民们说了,两天后拿不出钱就把他们做成人彘。
万般无奈的两个人只能去黑市卖肾,两颗肾,一共卖了十万,还差十万。
查钱的时候,李刚抬眼一看,发现王栓是这个黑市的老大。
他五内俱焚！这个王栓睡他的女人,还拿去了他的肾脏！！急火攻心,根本想不开的李刚,不敢拿王栓怎么样,晚上摸黑翻墙去了张娜娜家里。
刚好,王栓不在。
李刚先是强了张娜娜然后拿走了三金,车钥匙也一并拿走了,
李刚算准了,这些钱刚好十万,够给村民们了,这些钱本来就是他的。
张娜娜哪能受这个委屈,一气之下报警了,不过她不是因为这些钱报警的,她报警检举了李刚和李大海准备用假死药骗我死了拿份子钱跑路！！！
警察很快带着李刚和李大海到我家来问话。
人证,物证俱在。
人证是我和张娜娜,物证是我留存的假死药包装。
可是时间对不上了。
那天晚上我在赌场,因为拉肚子,拉在了里面,赌场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我哪有时间下药！！我当时下的泻药竟然成了李大海脱身的证据。
是！我是出轨了！我品行有问题,正因如此,村里人都知道我夜夜宿在张娜娜那里！我根本不在家！！
家里有个金疙瘩,我妈想独吞,所以他栽赃陷害我们父子！她自己没病装死自导自演!
警察同志明察啊！现在我们是受害者,睡大街的是我们！谁想害人一目了然！我们闹了那么大一圈就是为了睡大街么
你们确定那天晚上不在么警察再次确定。
确定。父子俩齐声道。
我掏出那张全家福,那是我吃药那天晚上我们三个拍下的,上面的拍摄日期刚好对上我假死那一夜。
这也是我们一家子唯一一张全家福。
不过现在,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了。
警察同志,这就是他们在场的证据！
8.
父子俩面面相觑,不对劲,太多的不对劲。
一切的事串起来都很不对劲。
我恰好提前拍了照片,又保留了包装,还签了离婚协议,让他们身无分文无路可走不说,还掉入法网。
他们当然想不到重生这回事,只能想到出了内鬼,
父子俩当着警察的面开始狗咬狗。
是不是你和赵琳串通好了,反正你岁数小,蹲几年出来也就三十多,到时候带着你妈给你留的金疙瘩盖房子娶媳妇
是你和她串通的吧你和她总说我学习不好不争气！你们想让我进监狱你们再怀个二胎是么
这番狗咬狗让他们坐实了自己的罪行,意识到自己不攻自破之后,两个人傻眼了,纷纷开始辩解。
警察同志,没有这回事！我们一家三口闹着玩呢！是不是！妈！
警察同志,我和我儿子瞎说呢！你们千万别录像！
我冷笑一声,闹着玩警察同志,我还有个物证。
我带着他们来到后院,那口棺材还停在那里。
掀开棺材,我将棺材盖给他们看。
上面是我特意用指甲盖挠出的痕迹还有我咬破手指蹭上的血液。
我第二天就醒来了,我挠着棺材板,我苦苦哀求,我哭,我挣扎,可是他们无动于衷......
棺材上面的痕迹太过触目惊心,警察同志听到我的遭遇,擦了擦眼泪。
李刚父子被带走的时候,还惦记着我的金疙瘩,哭嚎着求我。
老婆！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你！！我是个畜生！！你不是有金疙瘩么！你拿出来给我们保释呀！！
儿子那么年轻,还没结婚呢！你不看我的面子上,也看看儿子吧！！
妈！我对不起你！！妈！！求求你了！！你救救我们！！！
见我不为所动,李刚立马变了脸色,想起来什么似的,警察同志！赵琳就算是杀人案的被害者,但是诈骗这个事,她知情！！她是主动吃下去的！！她包庇纵容！！也应该被抓！！
警察神色严肃地看着我,我撸起袖子,亮出胳膊上的鞭痕,那都是李刚家暴留下的印记。
这是李刚打的,我不吃,他就打死我。
她胡说！！那是她自己弄得！就是为了栽赃我,独吞那个金疙瘩！！李刚抵死不认。
她是自己弄得,我也是么张娜娜突然道,撸起袖子,胳膊上也是一片伤痕。
原来李刚每次喝多了也会殴打张娜娜,这也是她非要分手的原因。
她们两个合起伙来整我！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李刚继续狡辩。
或许是李大海最后一丝良知被唤醒,他说,李刚,你当别人是傻子么
说着他掀开裤管,露出腿上的伤痕,他小时候没少挨打,现在大了,李刚不敢打他了罢了。
李刚彻底破防,你们都是骗子！！！
你们合起伙来背叛我！！！
你们真是狠毒啊！！！
可是没用,警察只看证据,银手铐戴上,他们被拖走了。
9.
后来,李刚在狱中把张娜娜咬了出去,还咬了王栓黑市买卖器官的事。
李家人也不管李刚了,但是想着李大海起码是李家的后代,纷纷来我家门口跪下求我出具谅解书。
谅解书关系着量刑多少。
我想到上一世李大海亲手把我塞进棺材里,还有打我那一棒子,想到他嘴里口口声声的鼠毒强和百草枯,只是一味地摇头。
这样的儿子,跟生了个叉烧有什么区别
再后来,我听说李刚是主谋,数罪并罚是死刑,李大海二十年有期,张娜娜十年,王栓十五年。
李刚的枪决是在我们村附近执行的,好多人去围观。
我没有去,我要收拾东西搬离这个住了二十多年的晦气的地方,我早已在南方买好了一个带院子的一楼。
余生,我要种菜种花,阳光为伴,岁月静好。
装好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一声枪响。
我打开手机,删除了那张全家福,连同垃圾箱里面的碎片一同删除。
从此这段记忆与我无关,我只是个潇洒从容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