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结婚30年的丈夫要为新欢和我离婚。
给我放话道:我和欢儿真心相爱,你不要无理取闹,成为我们爱情的绊脚石。
我不以为然。
这段感情的使命已经完成,他对我也早就没了作用。
这些年各玩各个的还不够吗还和真爱结婚,半截子入土的人了,非得整人家小年轻的戏码,也不知羞。
还欢儿小欢儿还是老欢儿
离婚当然可以,但他必须净身出户。
他被我说了一通,恼羞成怒,放话要和我决一死斗,和欢儿双宿双飞。
他贿赂我的司机,绑架了我,想以此来要挟我妥协。
我深感可笑,这老东西,一把骨头了还这么能折腾。
他怕是忘了,贺家的掌权人到底是谁。
2.
贺秉临和我提了离婚之后,就要找他的欢儿,我叫住他,有些无语,冷静和他协商道行啊,你提出的离婚,那离婚协议我来拟。
他停下脚步,面露鄙夷。
随便你,我和你已经没有感情,你再怎么挽回都不管用了,不要痴心我再爱你,欢儿才是我的宝贝,我要和欢儿在一起!她才配和我站在最高峰。
他目光炯炯,声音大到外面的人都能听见,探头探脑往里看。
有钱有什么用钱又买不到真爱。
我嫌他丢人,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让他赶紧走。
看他那略有些皱纹,有些松弛的皮肤、这些年被酒色掏空气色的脸就已经倒尽了胃口,更别提他说的话了,一把年纪了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嫩草。
欢儿是你的真心宝贝,那些年的希儿,希儿,盼儿算是什么
……他走后,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想起了几十年前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祁家和贺家交好,生意上有不少往来。他长的很帅,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我也不例外。
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喜欢他,因为我总是跟在他的身后,希望他能看我一眼。
因为家中生意的缘故,我经常能和他碰面。两家人也期待我们在一起。
他没有拒绝我的靠近,邀他出门也没有拒绝,让我天真地认为自己会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在昏暗的路灯下,我突然停了下来,贺秉临疑惑地看着我。
我很紧张,身体有些发抖,他看了出来,要探探我额头的温度。有一只手伸出来握住了他伸向半空的手。
贺秉临身边出现了一个熟透的西红柿,我抿住嘴,不好意思再去看贺秉临,他也任由我牵着。
贺秉临,我喜欢你,并且会一直喜欢你。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有些不成熟,但真的,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我想和你有一个未来。
少女颤抖着嗓音抬起头,语无伦次地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
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只能听见自己振聋发聩的心跳声我抬起头,有些疑惑,认真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眼睛,他的睫毛在簌簌地抖动,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我们在一起吧。他说。
我脸上的紧张被笑脸代替,前进一步,紧紧地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没看见他的表情。
就这样,我们恋爱了。
大学毕业后,我们各自到家中公司就职。
我虽是家中独女,但父母不希望我接下他们的担子,想把公司给了我的堂弟。
我几次三番反抗,他们碍于面子,不得不让我进入公司。
他们有意识地将各种较难的项目合作交在我的手中,想让我知难而退。
我想往上爬,想做成一番事业,想给贺秉临更好的生活,所以更加认真的去做成每一个合作项目。
很快我做成了好几个项目,合作伙伴向我妈妈爸爸说尽好话,他们才勉强同意我进入高层。我慢慢在公司扎下了根。
事业得意,我自然也想在情场自得。一个晚上我到了贺秉临的公司,给他打了电话后,前往他的办公室。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失真,我没多想,想到马上要干的事情就有些激动。扣扣门被敲响。
进来贺秉临哑着声音开口。
秉临。
常安,这么快就来啦听到我的声音,他抬头,语气有些不自然道。
要赶快来接你这夜猫子啊,太晚了,等你等得都着急了我语气夸张,好像真的很着急。
并没有听出来他的语气。
那什么。我,我马上就弄完了看我这副样子,他心虚道。
那我在这儿等你我坐到沙发上,从包里拿出笔电,说要感受一下和他当同事是什么感觉。
他笑话我幼稚,脸上出了些汗。
我有些疑惑,这么热吗细看他也只穿了件衬衫,可是今天只有15℃啊。
我没多想,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紧张。不知过了多久,我停下来工作,看着他,突然心绪一动,下定决心开口,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
秉临,春天快来了,我们结婚吧。
听到这话,他猛地从文件里面抬起头。
我眼睛里的认真估计快要溢出来了。
他似是受不了我这样看他,移开目光,开着玩笑道:你认真的你求婚就说一句话谁家求婚这么简单。
我没说话,走了过去,将他的办公椅转了个方向,然后郑重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戒指盒。
秉临,我们结婚好吗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看着贺秉临的眼睛,小声对他说着。
他躲避着我的视线,不敢和我对视。
我以为他在不好意思,耐心着等待。
好过了好一会儿,他语气有些复杂地说道。
我惊喜万分,哆嗦着手给他戴上了戒指。那还不快给我带上。
我听到我有些哽咽的声音响起,伸出手让他给我戴上戒指,撒娇道。
抬起手看戴在中指上的戒指,眼泪再也止不住,他急忙站起身,给我擦掉眼泪。
我扑进他的怀里,语气再也不成调阿临,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2.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待了这么久。抬手揉了揉皱起的眉头。
这一晃儿都30年了。
现在想来,他那些不忠的行为都有迹可循,只是我太开心,以至于忽略了细节。
我向贺秉临求完婚后,紧接着和他见了双方家长。
他推脱了几次,还是和我去了。
这看似是我们的婚姻,却又不是,两家企业联姻首先带来的就是合作的稳定,资源,市场都会紧密相连,两家父母自然乐见其成,还打趣说到我们两个是最相配,最适合联姻的人。
我很开心这份感情被家人支持。那时的我太开心,又一次没有察觉到贺秉临的心虚和焦躁。
还不晓得这场婚姻会让我失去爱情,却也让我得到更为广阔的事业。
婚礼时那盛大场景我至今没有忘记,不是舍不得贺秉临,而是因为那时的我像一个胜利的将军,终于和自己相爱的人走进了婚姻的花园里。
是的,当时还年轻的我不觉得婚姻是坟墓,而是一个漂亮的花园,我可以和爱人可以在里面幸福快乐一辈子。
还记得当时记者的大肆报道,以及有人不断地唱衰。
那些人一个个地坚称自己没有在新郎的眼中看到结婚的喜悦。
我自然生气,却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只想着用事实打脸。
结婚后是有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但当时我全权接手了自家公司,忙的不可开交。
不知何时他对我冷淡起来,夜夜不回家,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我虽在意,但一直以为他也很忙,不能去打扰他。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去他公司,结果他不在。
问他的助理,一开始那助理咬死不说,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厉声威胁她,她害怕了,不情不愿地斜了我一眼,开口说贺秉临在夜色。
我不可置信,全身开始发软,夜色是什么我们心里都一清二楚。这酒吧里没有法律概念,里面简直鱼龙混杂。
那里什么人、什么东西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办不好的,那就是个yin窟!进去的人都是些风流成性,寻花问柳的烂人。我不相信。
仍然记得工作第一年,那些老家伙不服我,搞得我心烦意乱。
是他告诉我,让我放开双手去做,他永远在我身后。
每次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
那么多经我们之口说出的爱意,想起每次看向我时那双明亮的眼睛。
......
我不相信贺秉临会去那里,但助理那眼神不得不让我怀疑。
索性扯着那助理去了那里,在一片灯红酒绿、群魔乱舞里找到他,他正和那些坐在一圈的人一样,一手搂着一个红颜。
我顿觉五雷轰顶也不为过,这真的是贺秉临我宁愿自己看错,没有,没有看错,那熟悉的面孔化成灰我都认识。
平复了下愤怒和悲痛的心情,我带着那个助理走了出去,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让助理给他打电话,电话接通了,我让她按我说的去说。
助理开口想告状,我警告似地看了她一眼,她只能咬牙,柔柔开口:贺总~怎么了安迪,想我啦~耳机中传来了我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安迪挑衅似地朝我笑道是啊,贺总。
那等我回去狠狠。你。暧昧的声音传来,这真的是我的枕边人吗真的是我熟悉的那个人吗
不怕你妻子知道吗安迪突然挑衅着。
刺激嘛贺秉临那玩味的声音像电钻一样钻入我的脑袋,让我心神俱裂。
两人在你侬我侬的说着那些贴己话,我不再听,让手下人看着那助理,自己进去坐在他后面的座位,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心已经麻木,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贺秉临那头刚挂断电话,就听到伙伴说道:贺总好福气~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说罢他们哄堂大笑。
这样贺夫人不会生气吗又一个女声传来。
她生什么气我装一装她就上钩,一点情调不说,还喜欢管着我。
要不是我爸妈强迫我和她在一起,要不然就等断掉我的卡,我早就把她踹了,至于演这么久戏吗。
每天看到她都恶心的不行。
贺秉临嗤笑,不屑地说着,尽可能地贬低我。
还是你们这些乖乖贴心贺秉临亲了亲旁边女生的手,暧昧地和她们调情。
那女生娇嗔的讨厌混着贺秉临得逞的低笑,像变质的奶油糊住我的耳道,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掌心。
那你那助理~旁边少爷那充满暗示色情的声音让我有些生理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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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了了,刚想起身拿起杯子砸过去,就听见贺秉临又说,那助理有活,祁常安来我公司求婚的时候刚和她弄完,紧张又刺激。要不是刚弄完全身放松,看着祁常安又很可怜,我才不会同意结婚
轻蔑的声音那声音像一把冰冷的刀,带着不屑的意味,直直地刺向我。
我完全愣住了,真相就如惊雷劈碎长空,僵立原地,瞳孔剧烈收缩。
过往记忆在剧痛中翻涌,泪水滚烫却流不出眼眶,我只觉胸腔被无形的手攥紧,连哭喊都卡在喉间。
原来是这样。生理性泛起恶心。好脏,好脏。
原来自己的一腔真心在他的眼里竟如此一文不值。
原来这些我曾经以为独一无二的温情——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真心被反复地践踏,我不愿再听下去,快步走到他们那面前,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怒火抵达我的大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喜欢我
看着他的表情从镇定自若到慌乱,连忙松开搂住两边人的手,不顾自己的狼狈。
安安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听着他的声音,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但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害怕自己会做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我飞快地跑了出去,让司机加速回家。
在车上我冷静地问安迪,你是不是早就和他搞到一起了。
安迪睨了我一眼,有些激动道:当然了,要不是你,他怎么会和我偷偷摸摸的谈情。
什么时候。
大一啊,安迪恼羞成怒,声音染上不满。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早就和他结婚了,还用得着做一个小小的助理。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心又一次被狠狠踩在了地上。
我和贺秉临上的不是一个大学,他成绩不好,贺家让他出了国。我则是留在国内top大学。
真是讽刺,原来那些每个想他的夜晚,他都有佳人的陪伴。
......
把安迪送回去,我回到家,看到贺秉临在客厅焦急地来回走着。
看到我回来,他赶紧过来拉住我,给我道歉说不是我听到的那样。
我不想听,径直走到卫生间洗澡。
他看我这样,也不敢拦我,任由我把他拨开。
我要洗干净自己。洗干净。
但,再多次的揉搓都不能清除那恶心的感觉。
如果有后悔药,如果有后悔药……被温暖的水包围,我终于忍不住大哭。
凭什么...凭什么。
晚上我让保姆把客卧收拾出来,不和他睡在一起,我嫌恶心。
......
贺秉临大概是心怀愧疚,在那以后他专心地在家,祈求我,让我原谅他。
就这样好几个月,我丝毫没有同意的迹象,他耐心耗尽,不再装模做样,恼羞成怒地放狠话,我一律当听不见。
这辈子我都不会回头。我对他说。
一个天生的人渣再怎么改本质也是人渣。
他演不下去了,开始光明正大地玩,再不掩饰。
大量照片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
牵手照,艳门照层出不穷。
每天我都要被迫收到这些红颜的挑衅照片。
我没有如贺秉临所愿,不再歇斯底里。
这一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特别不好,我承认是我看错了人,但我还年轻,做错了事还可以改,走歪的路也可以返回重新走。
很快我第一次和他提了离婚,他不肯,和我闹着,跪着求我,扇自己巴掌,说自己会改过自新,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都没有用,我看见他就犯恶心。
他改过自新我就要原谅他那些伤害就不存在了吗原谅他等于对不起之前的自己!
看我态度坚决,他无法,告诉了我父母。
他们知道后劝阻了我,说我不能意气用事,两家合作已经绑定,不能再有闪失。
我坚决不同意,一心一意要和他离婚。
欸你这孩子,我们说的话都不听了男人嘛,都是这样子的,最后还是你和秉临在一起的啊,听妈一句劝,再说了咱们家公司都给你了,你再生个孩子,能保持住自己的现在的地位就行了。别太无理取闹了。妈妈生气道。
别再闹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不要让我们为你劳累。再提离婚小心我们不认你。
父亲母亲的形象伴随着这些话彻底崩塌,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没有了。
贺秉临紧接着和我道歉,耷拉着脑袋,脸上都是自己扇出来的巴掌,他又一次向我跪了下来。
安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再不找别的女人了。好吗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懊悔,那么的声泪俱下,真心实意,假假真真。
但这副样子看起来好像是我欺负了他,父母心疼地把他拉了起来,转头来埋怨我。
可是那是我的父母,我的。
我看着他们的面孔有些失神。
那些外人说的不错,婚姻确实变成了我的牢笼。
我妥协了,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知道贺秉临出轨,知道那些虚情假意时的那些情绪此刻再一次以更加猛烈的姿态淹没了我。
眼前温馨的氛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地刺眼。
我决定休息半个月,去外面散散心。
公司事务交给了我手底下信得过的特助林昭。
我去了西藏。
高原的风裹着雪粒掠过纳木错的湖面,我在湖畔的碎石滩上看着。
远处经幡猎猎作响,五色绸缎在蓝得近乎凌厉的天空下翻飞,恍惚间竟像神明垂落的安慰。
才发现指尖早已被刺骨的湖水冻得失去知觉——就像曾经炽热的心,在背叛里冷透。
但当夕阳照在身上,我忽然明白,那些在深夜反复咀嚼的伤痛,不过是天地间一粒微尘。
格桑花在石缝里野蛮生长,也冲破了心底最后一缕阴霾。
人不是只需要爱的,我要往上爬,他们终将仰视我。
回来后,我不再对那些情情爱爱抱有幻想,一心一意地利用手中资源创造属于我的商业版图。
我和贺秉临做了交易,我不会和他提离婚,但出于对我的补偿,要给我他手中贺氏40%的股份。
他很犹豫,我告诉他,合同签约后,我不仅不会离开他,还会把贺氏带向更高处。
我们夫妻是本来一体的,不是吗声音如妖精一样魅惑人心,贺秉临不再动摇,答应了。
不到三年,30岁前我一步一步爬到了权力的高处。
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如今都已成为手下败将。
我不再对任何人心软,手段一次比一次狠厉。
用计架空贺秉临和他的父母,他们再也翻不起任何浪花。
贺氏正式属于我,把两家企业全都并入自己囊中后,a市已经放不下我的野心
,继续向外扩张。
和贺秉临一起嘲笑过我的那帮少爷,如今看到我都得夹起尾巴做人,就算是他们的父母也得恭维着叫我一声祁总。
再也没有人在我谈合同的时候暗讽一句管不住丈夫,他们只会谄媚地给我安排各种类型的玩物,然后……狠狠被我手中的权力打败。
果然啊,权力是女人至高无上的装饰品。
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
我在高楼俯视下位,开启属于我的时代。
至于贺秉临…我可不会傻傻地等他回头。
他已经是过去式。人会想念过去的苦难吗3.
贺秉临秉性至此,他耐不住寂寞,跟我承诺三个月后,又一次的出了轨。
在一个夜晚,我出差刚回到家。
那女人把照片发到了我的邮箱,我看了看,转手发到了他那里,照片拍的不错,很性感,但下次别给我发了。
不到1小时,贺秉临回到家,扣子都没扣好,嘴上还有半个口红印,神情慌张。
看着他这副滑稽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感谢贺秉临给我带来的表演,就当是为我成功收购c市徐氏集团的庆祝了。
常安,我…你听我解释。他慌张地开口,被我笑出的声音打断。
没关系的,我善解人意道,累了吗,快去睡吧。
似乎被这样的我震住,他没说话,面色有些低沉。
客厅有些安静。
对了,既然你要解决生理需求,那我们就弄那什么,你应该知道开放式吧我打破沉默,热心提议道。
什么我不同意!贺秉临浸在热闹中这么些年当然听过这个关系。
他不想这么弄,祁常安只能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我面露不解我们现在不就是这样吗只是大家说开而已啊。我外面养着的那几个总想来家玩,你在家,不方便。
不,我不同意,不开玩笑了,安安你还在生气是吗我,我下次绝对不会了。
贺秉临面露恐惧,细看又夹杂些受伤的眼神,又一次给我跪下,扒拉着我的睡衣,焦急地说道。
我不信哦我站起身,准备回房间睡觉,轻描淡写地回复着他。
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乱搞了。
他再一次声泪俱下道。虚伪我轻声说道。
他声音一顿,狠心道:如果我再出去,这辈子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把你口红印擦了再说。我淡淡道。我又不会和你离婚,怕什么啊。
闻言他紧张慌乱的在脸上乱擦一通,一脸希冀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这个窝囊样,嗤笑。
你不出去乱搞你相信狗能控制住吃屎吗
再说了,你不出去别拦着我啊,我还要找。
既然已经说开,那我就没什么顾虑了,开始往家带别的男人回来——按我的喜好挑的,个个我都很满意,重要的是他们绝对干净。
大概是真害怕断子绝孙,贺秉临没再出去,每天在家中赖着不走了。
每天就是在家里给我做饭,洗衣服。
保姆经常为难地对我说自己的工作被抢了。
我告诉她没关系,有人干活还不好吗他愿意干就干,愿意演贤夫就演,我多的是时间。
也有可能贺秉临不是真想呆在家中,只是公司已经没有他的位置。
我不会理他,有他没他都一样,装模作样的人最恶心了,而且他在外面听墙角,反而能增加一点乐趣不是
只是每天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
他都一脸落寞的看着我不说话,勉强道:没关系的,只要你爱过我,我就有把握会把你追回来。
我听着可笑,也有些恶寒。
狗追的东西能是什么再说了,我从不吃回头草,也不会同时用一个男人。
我赌他坚持不了多久,果然,他又一次耐不住寂寞。
一个晚上他接起电话,犹犹豫豫地走了。
第二天从外面回来后,他不再抗拒我的提议,只是一味地恳求我不要离婚,我答应了,我告诉他我会信守承诺,不会在钱上亏待他。
其实说实话,我松了口气,这样省得被外面男人纠缠要名分,也避免了每天看见贺秉临倒尽胃口。
贺秉临依旧是那个样子,每天早上回来愧疚的看着我,晚上又迫不及待地要出去。
就这样过了20多年,我非常满意这样的生活模式。
在权力的滋养下,我的面容仍然保持在年轻地模样,依然有无数的男人为我前仆后继。
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他也不再装深情,只是生怕和我提离婚。
怕我把他赶出去。
而那些和我有露水姻缘的人终究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
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再交给其他人。
什么情情爱爱,早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4.
拟好离婚协议后,我让他来签字。
没想到那什么欢儿也来了,她瞧上去还很年轻,大概30多岁,看来是个小欢儿。
处处透露着美妇人的韵味,她好像很怕我,紧紧地搂着贺秉临的胳膊。
令我意外的是,她的肚子高耸,不久就要临盆。
弱弱地叫了我一声姐姐
,我一阵恶寒,不过她声音柔柔绵绵,让人心中升起一种保护欲,怪不知道贺秉临感觉自己找到真爱。
我没小瞧这李欢儿,不出所料她应该是个PUA大师。
我有孩子了,贺家的种。贺秉临挺起胸膛,一脸骄傲地看着我。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就有了呗,骄傲什么,这老不羞地好意思说这种话。
不得不说这贺秉临真爱演戏。喜欢过这样的人简直成了现在年轻人口中的什么案底了。
或许是渣男发的誓灵验了,贺秉临风流了一辈子,到头来一个孩子都没有。
他着急的去各个医院检查,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就是没有动静。
如今这么着急和我离婚,应该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给孩子妈一个交代。
他们两个仔仔细细把离婚协议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也越来越差。
祁常安,你!太过分了....贺秉临看了看我的脸色,想在李欢儿面前对我硬气点。
我一个眼神扫过去,他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
这也太不公平了他缩低声音,不敢看我的眼神,眼神避让。
我催着他们,让他们赶快。不是说真爱无价吗连这点代价能不能付出
贺秉临无法,一个咬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欢儿想阻止都办法。
她狠狠瞪我一眼,又掐了掐贺秉临的胳膊。
贺秉临只敢拍拍她的手,让她冷静。
……签完离婚协议那天,我提议直接去离婚,李欢儿在他旁边焦急的吹着耳旁风,贺秉临有些犹豫。
我不着急,让他慢慢想。
他下定决心,三天后去民政局。
我当然同意,装作没看见李欢儿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毒。
内心嗤笑一声,还以为是娇娃娃,原来是个蛇蝎美人啊。
但可惜,如果眼神能杀人,那我此刻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三天后我直接从公司出发,按照约定的时间前往民政局。
坐上车后不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视镜里司机看我的眼神和平常不一样,我直视他的眼睛,他心虚地躲开了。
我转向窗外,看着明显不是去民政局的路,假装不在意的扭回头,低头看着手机。明显察觉出司机变得轻松了些。
李司机,慢一些,我有些晕我淡淡开口,司机被我吓了一跳,头上冒出冷汗,强装镇定地应着。
这两个蠢人竟然把在我们家这么多年的司机策反了,李司机一直忠心耿耿,我刚接手祁氏他就跟了我。
没想到,人为利益竟然可以走到这一步,我在心里冷笑。
那份离婚协议没让他占到好处,今天让司机把我带走,应该是想换一个谈判的机会。
李司机,你马上要退休了吧。我没有看司机,依旧低头看着手机。
对…还有…还有三年司机结结巴巴地回答我。
那真是干了好久了,感觉公司待遇怎么样我语气平常,还是一副闲聊模样。
您家对我都非常大方,我…我非常满意。此刻我明显的感受到车速正在加快。
我不再说话,内心有些失望,不动声色打开手机,发送消息。
不过消息始终传不过去,车上装了信号屏蔽器。那你要把我带去哪。
我抬起头,表情严肃,直直盯着后视镜里他的眼睛。
他不再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
祁女士,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贺总说了,只要把你送过去,他就给我100万声音中带着贪婪。
这是违法的!我厉声说道。真是好样的,用我的钱绑架我。
蠢货!
那又怎样,再没有钱,我就要被那群追债的给打死了!
事到如此,他也不再假装,激动起来,脖颈与下颌的青筋爆出,神色癫狂。
只要祁女士听话,贺总不会伤害你的。
我没有和他废话,索性摸了摸项链,闭目养神。
车上安静了下来。司机见我这样,识趣地没再说话。
车子很快停在一个偏僻的酒楼,司机下车给我开了车门,祁女士,请吧。
我没搭理他,径直下车,看向外面的环境,这么偏远的地方建一座这么大酒楼,原因还真是令人好猜。
拿着我给的钱干这种事,我眼神冷然。
看来这贺秉临这次的新欢确实有些脑子,只是我有些无语,两个人的脑子加起来还没有一个杏仁大。
这酒楼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什么吗我冷哼一声,跟着站在门口的保镖进去。
到了包间外祁女士,麻烦把电子产品交出来,不要让我们动手。
那些保镖面露不屑,认为我这个老婆子没什么攻击力。
我冷眼把手机交给他们,开门走了进去。
常安。甫一进门就听见着让人恼火的声音。
我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记得民政局不是这儿吧。大致看了看,包厢里除了贺秉临和李欢儿外,还有两个保镖。
把我弄到这儿有什么事吗我拉开一把椅子自若道。
把公司交给我。贺秉临狮子大开口,上来就直奔主题。
李欢儿在旁边附和着。
你想我怎么做。我噗笑道。真是蠢货啊,也不好好想想30岁时不行的事,50岁就行了脑子不大,想的还挺美。
很简单,将你手中有关贺氏的股份转给我,我自会带着贺氏走向更高处的。
他说着,向我递了一份协议。
我随意看了看,放了回去。
漏洞百出。
怪不知道要在我和贺秉临离婚前干这事呢。
离婚协议上明确提出了,贺秉临是过错方,如果我们离婚,股份就要全部交到我手里,那他们就真的没机会了。
我觉得没意思极了,不再和他玩,时候不早了,我先要走了。
既然你今天没空,那我们过后再约民政局。
我施施然站起身,准备出去。
你觉得你能走出去贺秉临和李欢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对啊,你看看呢。我拉着门,朝他们讽刺的笑道。
你!别不识好歹。贺琛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脸色猛地一变,祁常安,乖乖听话,我饶你一命
他强压下震怒,像是想起了正事,再次装模做样起来。
怎么饶我一命啊。我故作伤心。
等我回到公司,你就不用辛苦上班了,就在家带带和欢儿的孩子。
他看着我示弱,气焰立马就上来了,一脸理所当然道。
呵呵,真想上去撕掉他那副松弛虚伪的皮,还以为自己牛逼呢。
我真没耐心了,也没工夫和他胡闹,不想再听他说什么屁话,就这点能力还上位,那贺父贺母不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又不是没给过你机会,自己不争气,现在又说这些。我内心诽谤。
看着面前这个老头子,那眼巴巴等着我答应的样子,我真想把他的脑子打开看看。
有些东西的脑子可能就是和人长的确实不一样。
考虑的怎么样常安,和我合作,你能颐养天年,还有小孩陪你,我获得我想要的,一举两成贺琛还在坚持不懈的劝说。
神经,这么多年都没长进,回头喝点脑白金补补吧我无语地说。
你!贺秉临恼羞成怒,抓住她!两个保镖闻声而上。
你还是不要挣扎了,外面全是我的人。贺秉临装模做样的威胁着我。
我噗笑一声,有些兴奋,坚持学的泰拳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
这些年装的还是不太好,还有人觉得我好欺负。
不消10分钟,贺秉临和李欢儿大眼瞪小眼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人。
我心里满意,60岁也还能打,看来我就是年轻人嘛。
贺总再见,我不打老人和孕妇。拉开门前,我大发仁慈对他细心说道。
可能是你走不出去哦,对了,监狱好像没有脑白金呢。
拉开门,看见林昭一脸担心的样子,风尘仆仆的正要推门而入。
正好省的我应付外面的保镖。
林昭后面跟着些警察,我连忙给他们让路,成功逮捕了贺秉临和李欢儿。
没事吧!林昭围着我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见没有什么伤口才放心下来。
没事啊,走吧我向她使了个眼神,让她放心。
去哪林昭被我搞得有些迷惑。
离婚啊,把贺秉临扣上,现在去能赶上。我风轻云淡道。
林昭应下,她去和警察商议,我越过她走了出去。
刚到大门口,就看李司机已经因绑架罪名被逮捕。
林昭是我的特助,这么多年来亦成了我的朋友。
那天贺秉临走后,林昭觉得不太对劲,送给了我个项链,可以显示定位,遇到危险直接打给她,并且可以同步开启录音。
发现手机不能发消息时,我及时打开了项链上的装置,发送定位给林昭,让她听见了谈话内容,然后报了警。
等警察把贺秉临和李欢儿押出来时,他们嘴里还在念叨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警察把他们押上车时,贺秉临终于腿软了,知道我不是在吓唬他,这时也慌了常安,常安。
我……还未等他说完,警察已经把他带走。
张警官,这次辛苦你。
我向这次的负责警官说道。
麻烦你再查查这个酒楼,应该会有些收获。我意有所指。
好。张警官正了正色,严肃地说道。多谢。
我跟着她坐上警车。
……
5.
从民政局出来,我身上简直一身轻。
但为什么贺秉临这么想要贺氏
您给他的可比他自己挣得多多了。
我有点想不通。林昭小声说道。
李欢儿怀了孩子,她想靠孩子上位,给贺秉临吹着耳旁风我冷笑道。
贺秉临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他都信。人家夸他有实力,他就觉得自己可以打败我继承贺氏。
妈呀,59了还这么有劲呢林昭惊讶道。
……我没想到她的注意力在这里,突然有些语塞。
安安,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贺秉临回过神,59岁的身子硬生生冲破警察的桎梏,发现我依旧没有松口,惨惨地说道。
他还想跪下,可是被警察重新抓了回去。
20年前不给你说了吗,我可绝不回头。
我懒懒地站在车旁,斜眼看他。
任由他被带走。
回了。我对林昭说道。
贺秉临和李欢儿判决结果我没有去了解,这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尽管过好我的生活。
5年后,我退休了,把公司交给了林昭,随便她怎么造去吧。
数了数卡里的几个零,我把自己打包去了一个顶级养老院,在那里接着享受着老年生活。
就一个字,爽!
人生最得意莫过有钱有闲没老公。
林昭时不时来看我,经常打趣我的生活比她还丰富,还要在这也预订一份终老套餐。
谁说不是呢
这是我得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