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琴声悠长,豪迈,空旷却又磅礴。
时而激越如剑鸣,时而低徊似私语。
满座宾客屏息凝神,仿佛见嵇康再世,绝响重现。
琴音止,余韵未绝。
作为一名皇室,她从小就被各种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各种琴只要了解过一些音调,就能立马上手。
京城第一才女可不是虚名。
傅斯迁眼里划过一抹惊讶。
方才出言嘲讽者,此刻皆面红耳赤,不敢直视台上那道清傲身影。
这真的是从乡下回来的
就对方刚刚弹的曲子,在场根本就没人能谈的出来。
说是大师级别的也不为过!
姐姐还真是深藏不露,回家这么久,我们居然都不知道你弹琴这么好。
不知道姐姐是跟的哪位老师,改天我们也好拜访一下。
在外面吃饭都是问题,居然还有闲钱去学习琴技。
如果没有被人包养怎么可能会弹
裴若楠嫉妒的看着她,这个贱人还真是运气好。
刚才在台上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上位者在指点江山,气势威严,不容任何人放肆挑衅。
裴清仪这个贱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气势
刚学的,这东西很难吗
裴清仪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不是有手就会吗
苦学十多年的裴若楠脸色铁青。
真够能装的!
若不是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裴若楠,脸早就气的扭曲了。
裴清仪一曲成名,刚刚还对裴清仪不屑的人们纷纷围了上来。
傅太太你有没有兴趣开班我让我女儿过去跟你学。
刚才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太好听了。
傅太太有兴趣发专辑吗我们家的公司一定帮你弄好所有的手续,只要您弹曲子就行,其他的不用您操心。
这曲子如果发出去绝对会卖爆的。
大家都没想到对方这么厉害,当然多数还是看在傅家的面子上恭维。
裴清仪皱眉,有些不适应这么多人靠近她。
从来没人敢这么放肆的拽她的胳膊。
她看了眼人群外的傅斯迁,为什么这人还不来救驾
莫名其妙看懂裴清仪眼神的男人。
她怕不是疯了。
好不容易将裴清仪从里面救出来,还没来得及询问她怎么会的这些,迎面就碰到了一个男人。
傅总果然慧眼识珠,找了一位如此优秀的夫人。
一个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清仪,如果我有这种夫人,绝对会好好的养在家里。
而不是让人出来招蜂引蝶。
傅斯迁皱眉,察觉到身边女人想要开口说话,想到她最近的变化,总觉得不是好话,急忙将人搂进了怀里,阻止了她的动作。
我的妻子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毕竟她有那个资本。
傅斯迁的话让两个人都有些意外。
尤其是裴清仪,还以为这男人刚才阻止她是他窝囊没骨气,现在看来,他是把所有的仇恨都加到了他身上。
男人脸色有些难看,可是他得罪不起傅氏,只能忍下来。
他将自己地带来的珍贵字画拿了出来,讨好笑道:是我不会说话,傅总觉得这幅画怎么样喜欢的话我当作赔礼送给您怎么样
这副画是我重金买下的,还请傅总赏脸,这副《绿水青山》是宋文老先生的去世之作,我好不容易才买下这副真迹。
在听到字画的时候,裴清仪来了兴趣,但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这是一个赝品。
以高价把字画拍回来的男人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傅太太什么意思这可是我花了将近一个亿才拍下来的真迹!
姐姐,这位是有名的古董大亨,他对于这些字画都是很有研究的,不可能会出错。
裴若楠好心地提醒,连画笔都没有碰过的人怎么会知道真假
她在旁边看的快要嫉妒死了,她凭什么能够得到傅总的青睐
不过她没想到裴清仪居然会这么蠢!
不懂就别乱说话,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裴榕承更是没好脸色。
你真以为自己会弹几首曲子就什么都会了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来这里参加宴会的有哪一个是身份简单的
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比她身份高贵。
他想不明白傅斯迁为什么非要带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来参加这种宴会。
就不怕给傅家丢脸吗
竹子的颜色错了。裴清仪肯定,哪有画竹子用这种老态绿的
这不可能!男人脸色难看。
傅斯迁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莫名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既然真假难辨,不如请秦老来张眼,正好他今天也在。
傅斯迁看中的秦老是国家书画协会的。
如果说古董大亨是对字画有研究的话,那么秦老就是专门研究古董字画的。
好啊。古董商一口应下,派人将秦老请了下来。
他今天就让裴清仪好好看看,他在外面的名声可不是虚的。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质疑他。
秦老一身中山装拄着拐棍从楼上下来,即便是七十多岁的人,走路也生龙活虎的。
没有半点老态。
裴清仪有些惊讶,这个朝代的人好像普遍都很长寿。
在他们王朝,寿命基本都在四五十岁,六十岁都是高寿了。
确实是假的,这颜料是特制的,对颜料不熟悉的人辨别不出真假也正常。
秦老的视线放在裴清仪身上,不骄不躁,最重要的是眼光毒辣。
小丫头很厉害,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我家看看字画。
他那里有很多好东西。
多谢。
裴清仪不咸不淡的应下来,对于他的邀请并没有放在心上。
宴会结束,裴若楠嫉妒地盯着裴清仪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这个贱人运气还真好,今天让她出尽了风头。
你为何会懂这些
车上,傅斯迁疑惑地看着旁边的女人,如果她早点将这些本事拿出来,她在裴家也不会过得举步维艰。
扮猪吃老虎,还是另有用意
傅总小心!
司机惊慌出声,旁边的马路上突然冲出来了一辆速度极快的车子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刺眼的远光灯让裴清仪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耳边传来闷哼声,以及浓郁的血腥味。
裴清仪挣脱男人的束缚,一抬头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鲜血。
刚才为了保护她,所有的玻璃都扎进了傅斯迁的身上。
你…
先出去。
男人声音沙哑,车子已经报废了。
只是车门还没打开,撞过来的车子上面下来了几个黑衣人,一个个手里拿着棍棒,不断地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