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绺青丝》
但凡起航,总有暗礁；
但凡相遇,总有羁绊；
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场,
说你说我,
你言,人生在世,亦是可悲可叹；
有人厮守凡人心,有人心怀远方路,
笑你笑我,
我悦,宇宙之广,皆是可喜可贺。
走过半生,若无苦楚,不能称之为生活,半径放大,苦皆是乐,半径缩小,乐皆是烦……
豁达不曾面若桃花,不曾表于言语,它恰似住进你的灵魂,站在你的肩头,弹你的脑门,对着你笑,温暖地拥抱你,你,只剩心安……
你怎知你左耳的琉璃耳钉不是我今生的朱砂痣,
你怎知架着蓝色无框眼镜的侧脸不是我前世的情人劫,
你怎知我枕边的那一绺青丝不是你留给我思念……
仅以此篇献给我的挚爱
第一章
回味
出神的看着沈卓的照片,蓝色T恤,双臂张开,周遭一片黄灿灿的花田,我亦看不清他的笑容,却略感一抹浅笑似有似无。模糊中感觉他的脸圆了一些,身形许也健壮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遥不可及。看上去似乎比多年以前的那个他踏实了不少。有人说,女人的美丽和男人的才华是成正比的,当你埋怨男人江郎才尽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也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风华可人,大约是有道理的吧。
此时,沁汐也拿着相同的照片,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窗前,她的脑中浮现出的沈卓依旧是那个刚上大学时的样子。这思绪牵扯着岁月流年,如同彼此从未相识,却又相拥这一程。况且谁又能说清楚到底是谁又陪着谁走过了这一季呢
许是共同渡过……
第二章
回想
那年那月的的毕业典礼上,熙熙攘攘的学子们眼眸依旧纯净,笑容依旧肆无忌惮。沈卓迈着大步从门外冲进了礼堂,抬眼找到了他的四五个小伙伴,病怏怏、胖子、黑子……一群死党嬉笑谩骂地混作一团。沈卓扎眼的蓝色T恤,筒形牛仔裤,修长的双腿,脖子上戴着一指粗的皮绳子,那时候旁人眼里的他还是招摇过市的样子,且如此玩世不恭的存在着,如此得瑟的张扬着。
沁汐淡然地看着身边的一切,宿舍的美女们笑逐颜开,挤眉弄眼,婀娜多姿,淑淑女女,已示能够吸引到这个彰显着强大气场的男子。如果说男人是为着征服欲而独立存在的生物体,那么女人或许是为挑战这征服欲而存在的群居者。
不得不说,火真的有可能是男人发明的,而如何玩火绝对是女人与生俱来的。
辉煌又大气的毕业礼堂里,偶尔听到卓满口的英文,仔细听来我依旧不懂意思,别的女人亦不懂。这学校的教学水平已然不是突出,绝大多数的大学均是这个样子,想起来还是让人觉得悠闲惬意。只觉得这英文不论讲的对错与否,已经算是吸引旁人的了,放荡不羁却讲英文的男主还是不多见的。聪明的男人对女人来说永远是一道刺眼的风景,这风景值得被仰望,如果恰巧这个男人又很有范儿的话。那么最终归结为招蜂引蝶、蜂拥而至也是不为过的。这样的男子是多么地值得迷恋呐。
大连姑娘是个漂亮、活泼、机灵古怪的姑娘。大连姑娘说这男人没有女朋友,起码在学校是没有的,至于别的地方有,那也无碍。漂亮的女人和帅气的男人通常是一样有自信的。据说几番勾搭、引诱均未成功。我们这些旁人也是欲言又止、面面相觑,终归是否错综相交,旁人也是不得而知的。
大连姑娘名叫丁佳佳是个要什么样男人就有什么样男人的女子。唯独在沈卓这里,她未曾得手,人们开始小声唏嘘,众人开始刮目相看,是的,让人刮目相看的只是这个男人,而这个女人只能让人轻看或诟病,对于不了解她的人看到她大约不是鱼水之交便是怒火相交吧。丁佳佳对于主动搭讪虽已释怀,却也因没得到而被激起了小小的嫉妒心和恶作剧心思,青春嘛作就是标签印记,不然等到流年已半生的时候,我们要如何彰显各自年轻过呢。
这姑娘拿着一张写着沈卓的QQ号的纸往沁汐的床上一扔,说：你敢不敢加他没胆儿吧沁汐说：加就加,谁怕。沁汐心想,这个QQ号码估计已经在此时此刻传播开来了吧。沁汐把纸揉成纸团,对准墙角的垃圾筐扔了进去,似笑非笑。
丁佳佳带着被拒绝的羞耻心与未得手的不平衡,把沈卓的QQ号塞到了每个女生宿舍,整整一栋楼,女生宿舍楼是一栋六层的带拐弯的大楼。那时候每天在女生宿舍的走廊里、在公共洗手间洗漱、上厕所的时候都能听到女生们关于对沈卓的议论,有的说加上了QQ号,有的说没加上,有的欢喜的说他们已经开始聊天了,有的说大胆的打了招呼,但是沈卓自始至终没有回话。
记得几年前那时候的学校还是偏僻的,学校背靠大山,校区就在大山的脚下,我记得那座山名叫大黑山,不像现在的旧貌换新颜,一片熙熙攘攘的悸动。当时学校出门右拐,都是土坡、土路、还有大型的拉链加工厂,连一个饭店、小卖铺都没有,稍微走一段土路,拐两个弯,半山腰的斜坡上有并排的两三家网吧,
这就是校园外的全部了。
学校里的同学几乎都在这里上网,通宵看电影,聊天,打红警。傍晚下了课,天天爆满,且得站着排队等。每每都是前一个人下机,后来的再补上去,一开始的时候谁的动作快谁就能抢到空出来的机器,后来网吧里总是因为抢机器而发生谩骂、吵架或者是打架的事件,后来网吧的老板就开始排号,这样,轮到谁就是谁,避免了冲突,网吧里再也没有了争吵的现象,和平多了。回想那时候的等待是多么的焦心焦虑,左顾右盼呢。
现在想来,巧合偶然并存的那个年代是多么的不可预知呢前一个离开的是个美女,后一个上来的后生就会在QQ登陆的地方找到这美女留下的痕迹。比如说一串数字。然后添加,有的没的开始畅聊,或开启一段美好的爱情,或结识这一生的挚友。
一次,沈卓离开,沁汐上机,一串号码,她加了,直至今天,互相在对方的好友中呆着。记不清到底有二十几年了。说到底,我们三个姑娘,沁汐才算是第一个与沈卓结识的。
第三章
回忆
我和沁汐、丁佳佳,我们三个人是同宿舍的舍友,也是相知相伴的好友,初入大学的第一天,我报了名之后,在指定的地点领了学习用品和生活物品后,便拿着号码牌来到了被分配的宿舍,307室,307室是我记忆中的后花园,我四年的大学生活都浓缩在这间寝室里,我们在这里哭、在这里笑、在这里相拥、在这里打架、在这里发疯、最后也在这里离开。
初到宿舍,一进门,就看到了沁汐,宿舍已经被她打扫过了,桌椅板凳都被勤快的沁汐擦洗干净了,她的床位已经铺好了,干净又整洁,她坐在下铺,和进门的我打招呼,我对着她笑了笑,随口问了句：你好,我叫静,你是哪的人呀,她笑着说：我叫沁汐,我来自北方,是化德县的,估计你不知道这个小地方。我当时又惊又喜,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小时候还去过那里呢,那地方的雪好大好大,冬天的时候可真冷呐,不像这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紧接着,她拿了一支笔递给我：你的笔,还给你,刚才报名填资料的时候,我就在你旁边,没带笔,借了你的,刚才写完忘记还给你了。哦,我记得,我记得,原来是你呀,真是缘分呢,我笑着接过笔。
女生宿舍的标准是住七个人,其他的人也在这两三天陆陆续续的搬了进来,大家有的是第一次出门,对大集体的寝室生活很不适应,有的是高中就住校,所以对寝室生活游刃有余,并不陌生。天南海北的女生们聚集在一起,一起上课学习,一起吃饭玩耍,无忧无虑,年轻又自信。
丁佳佳是最后一个来307寝室报道的,已经开学一周了,她才搬着被褥,拉着行李箱,找到自己的床铺,挂好了蚊帐,并铺好了床,是个高大帅气的大哥哥陪她来的,帮他打理好了一切才离开的,急急忙忙的,我们至始至终也没有说上一句话,后来的朝夕相处,大家彼此之间也都慢慢地熟悉了,但是丁佳佳似乎每天都往外跑,并不在307室住,和我们很少有交集,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家就在这座城市中,她每天上完课都回家,而我们其余六人都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每晚回到寝室热热闹闹,聊天打闹,读书八卦。
我们轻舞飞扬的年代就这样被307充斥着,同时也被一串号码跟随左右,QQ号码背后的人们勾引着我们天南海北、呼啦啦的恰似换了季节。水仙已乘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其实我只是想说：走过,就总会留下痕迹。
多年前在学校的宿舍里沈卓通过QQ给我发过一首自创自弹自唱的歌曲,这首歌辗转了磁盘、U盘、移动硬盘……毕业之后我辗转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工作,附带着不同的病毒,这首歌最终被遗失,且着实的让人遗憾了很久。
我就说我最不喜欢这些电子产品,彰显着科技进步,却是华而不实,难以长存。这就不难理解有些人永远喜欢黑胶、磁带,从而排斥MP3的虚无感,与不安全感。如今任凭如何回忆这旋律曲调,却也是伤透脑筋,不得而知了。只记得拼凑不齐的歌词,关于秋天、诉说情感、甜蜜哀伤……只记得很好听。
这首遗失的歌曲,让人想到教学楼的某一层的某一次小型演唱会。黑乎乎的场地女多男少,躁动的青春左摇右摆。进门的长椅上有男子在喝饮料,丁佳佳挽着我的胳膊激动的说：就他、就他。我看了男子一眼,觉得长相颇似光良,但是神奇的地方在于他拥有泰坦尼克号中男主角的发型和发色,这一头金发可真耀眼呀,这头发看起来柔顺又不缺营养,我幻想着他打架子鼓的时候甩起来一定是美轮美奂的,丁佳佳问我：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我说：还好吧,长得有点像光良随口问丁佳佳：佳佳,你说,他是用的什么洗发水呀头发好飘逸,这小发型剪的错落有致,高贵又洋气。佳佳说：有可能用的飘柔。然后我俩哈哈大笑,或许是笑声,也或许是我们挪不开的目光,引得他看向了我和佳佳。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叫沈卓。光良的身边有位大胖子张牙舞爪,烟雾缭绕,令人很是想躲避,那个时候的姑娘们还是很鄙视胖且目中无人的男子的。如此看来,男人的特质与女人的气质同样引人入胜。
场子静了下来。吉他、贝司、架子鼓,家伙事还是很齐全完满的。一眼认出打架子鼓的光良,周遭的女人很是欣喜,面若桃花。都是因为喜欢光良所以聚集在此地的吧。乌泱泱的一大片,唧唧喳喳吵吵闹闹。如今问起来那天他们乐队都演绎了些什么动人歌曲,均不记得了。其实也对,都是来看俊俏男人的,谁会在乎唱的什么呢,说到底又有几个人是懂音乐的呢我的记忆中清晰地记得最右边的贝斯手,又或许是电吉他,不玩乐器的人怎能准确辨认出模棱两可也是必然。那贝斯手戴着毛线帽子很是洋气,白净的脸招人喜欢,腼腆的特质与生俱来。弹唱都很是深情,我当时猜想他定是个热恋中的男子。只有热恋中的男子才会如此深情款款,独自沉醉。
我还记得当晚他们演唱的歌曲中有一首歌曲叫《秋天》。
第二天在食堂的小路上见到了贝斯手,身边拥着五官不错,两眼大而无神,走路病怏怏的女子。并且之后在学校的每一天都能见到他们,无论食堂、操场、宿舍楼下、海边。且无处不在。直到毕业,那女子还是一副病怏怏的神情。至今也想不通,那么迷人的男子为什么身边的她那么病怏怏。女人们常常感叹病怏怏何德何能各种羡慕嫉妒恨涌上心头。
一年一转瞬。一季一剎那。我常常这样形容走过的岁月。
不知道会不会萌生你指尖的凉,常常感觉触摸不到昨天了。
努力想一些事。一些人。一些情。有时很近,有时很远,有时……有时就这样什么都记不起……有时像只隔一段夜阑,听的真真切切。有时却像是隔了一城灯火,遥不可及。
常常眺望远方。也常常朝远方行走。总觉得梦和希望都在远方,一个人。总以为到了远方就到了目的地。可海子说：远方除了遥远,什么也没有。于是我一个人发呆,生出很多感慨。
学校简朴的公告栏对面、凉快的墙根下,掩面的少女泪眼摩挲,这少女高挑的身材很是招人怜爱。修长的双腿令人羡慕,散开的长发遮掩了整个后背。她纤细的手臂抱着沈卓,哭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小孩子弄丢了心爱的玩具。这男人终究是惹哭了美丽的少女。这场景像极了一场电影海报。
我当时说,这女人真漂亮。
可惜不是我,如果你我相遇在石器时代,历时风雨,幻化成沙,捧在手中,粒粒都是你的前世,晚风吹来,沙砾落入眼中。流泪了,我多想说,你又一次惹哭了我。我多想,把你锁在我的眼泪里,从今开始
舍弃哭的权利,只为了,把你留下来
拥有你……
我想着想着,眼泪就真的流了下来。无声无息。
众人们都在猜想着这一男一女之间的故事会是怎么样的错综复杂,好像越是纷繁琐碎的感情越是想让人追根问底,越是扑朔迷离的感情越是能让人深陷其中。
一个人的执迷不悔两个人的分道扬镳这是我能想到的,仅此而已。不免伤怀,不免叹息,不免忘记。女人啊,你哭什么。既然笑已然留不住一个人,哭亦是徒劳的。
女孩子站在沈卓的对面哭着,我看着他们,幻想着沈卓或许会大大咧咧的推开了女子,或许会张开双臂将女子揽入怀中,温柔安慰。谁知道呢,我们只是路过而已,不是来看戏的,可是当晚走进,沈卓只是站在女孩的对面,面无表情的呆着,不言也不语,不安慰也不解释,不哄也不骂,不笑也不恼。
不过,隔天的下午就看见沈卓在篮球场上和三五好友瞎白呼了。一颗篮球投来投去迷了很多人。我在远处看了很久,也没见沈卓投进一个,真是唱歌里打篮球最好的,打篮球里弹吉他最好的,弹吉他里说相声最好的。厉害的人总是懂得收放自如。昨天哭的女孩站在场边为他加油,看着沈卓打完篮球女孩还贴心的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打完篮球的沈卓用半瓶矿泉水冲洗着脸和头发,水顺着俊朗的脸淌了下来,阳光照过来,青春活力又性感爆棚。这是我见过的沈卓的最后的样子。
第四章
回荡
是的,从那之后,大家就都没有见过沈卓了,是的,沈卓失踪了,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沈卓,在通讯不发达的年代,一个成年人三五天不见了,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当紧的事情,尤其是在大学里,逃课也是常有的事情,学生基本都没有手机,全校也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揣着手机,还有一部分人有着传呼机,也叫BP机,传呼机里最常见的留言就是,有事,请速回电话XXX,某先生（某女生）
大约二十五年前,我拥有了一部摩托罗拉的传呼机,记得当时高考完之后得知自己要去很远的省市去上大学,爸爸送给我的,斥资一千六,拥有传呼机的年代,每当小呼机滴滴滴滴的响起时,我总会揣着IP卡到教学楼前的公用电话亭去回电话,那时候电话费很贵,也不敢煲电话粥,把重要的、该说的话说完,就会匆匆地挂断电话,并没有如今的恋恋不舍或者是腻腻歪歪,总是觉得那个年代不论是何种感情,都是简单又直接,纯粹又纯真,如今想来也不知道那些平常的日子是被岁月遮了一层面纱,还是那时候不经世事,心底里本身就干净的透亮。
沈卓失踪后,好多女生四处打听他的消息,有的说在海边见过他与美丽姑娘约会,有的说见过他在球场打球,也有的说在食堂见过他打了饭独自一个人吃,反正那段日子我是没有见过他的,连同我们宿舍的丁佳佳我也是没有见过的,丁佳佳经常神出鬼没的,跑校、回家、上课、出校园、逛街、和男朋友约会……
再后来,有警车开进了校园,停在了男生宿舍的楼下,起初同学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几天同学们之间便传开了,说警察是来找沈卓的,又隔了几天,说沈卓家人报警了,报了人口失踪,在后来,认识沈卓的同学和老师们被警察挨个盘查询问,那个年代马路上、学校里基本都没有安装摄像头,我们学校除了计算机的机房和多媒体教室才有摄像头,其余的地方均没有。
警察也找我问了话,问我和沈卓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问我最后一次见沈卓是什么时候问我和沈卓是什么关系我说：我和沈卓一直认识,但是我们并没有见过面,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们只是网友,更像是灵魂相似的知己。
我最后一次见到沈卓是在自习教室里,他好像是在自习教室写毛笔字。
我现在想起来沈卓有可能是在拓印,可是那时候我并没有见过拓印,也不知道拓印这个词,只觉得他是在写毛笔字。
可是警察说在沈卓的QQ好友里,我是他失踪前最后联系的人,并且也是QQ好友里联系最频繁的人,我说我们没有见过面,警察对我说有需要他们还是会再次找我了解情况的,如果想到什么请第一时间和他们联系,或者是和老师联系也是可以的,老师会时刻监督我们每个人的状态,看样子警察是不信我说的话的,也是,警察怎么只听我的一面之词就相信我俩不认识,甚至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呢。
再后来,警察来通报了,在学校背后的大黑山的山里,警察找到了沈卓的尸体,衣着整齐,面容慈祥,光头,是的,沈卓的那一头飘逸的、金色的、柔顺的中长发已经被剃掉了。
发现尸体的当天,学校里又来了很多辆警车,这一次便不再像之前那样温柔的问一问情况,写写画画了,这一次,似乎是接触过沈卓的老师、宿管阿姨、同寝室的舍友、同乐队的学生,但凡有接触的人都被警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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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