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能量波动……有点意思。
考官的视线落在我手腕上。那里正闪烁着母亲的警告,冰冷的红光,那是她设下的最后囚笼。
可我体内那股禁忌力量,正试图冲破一切。
你隐藏了什么他的注视带来刺痛感。
我咬紧牙关。
掌心传来刺痛。
这场初选,是唯一的生路。
它也是我揭开家族秘密的钥匙。
1
林宁,异能潜力评级,丁下。
母亲林雪薇冰冷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像刀子一样在大厅回荡。
每月配给:一级异能晶核一枚,基础修炼药剂三支。她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维持性配给,仅够异能不退化。所有资源使用,需通过家族终端严格审批。
丁下。最低等级。
周围传来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像毒蛇吐信。
啧,果然是废柴。
嘘……她母亲可是林雪薇……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这点痛远不及心里的窒息和屈辱。这就是我的生活,林家边缘成员,空有其名,任人嘲笑。
学院里,同学们挥霍着家族资源,异能突飞猛进。而我,手腕上的家族终端就是冰冷的镣铐。每次申请药剂,都向犯人申请赦免,必须详细说明用途,等待漫长的审视和批准。
有次,我倒想偷偷吸收点逸散在训练场里的微弱能量。终端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啸。
滴——警告!违规操作!
下一秒,母亲的通讯强行接入。她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眼神比声音更冷。
林宁。她没有一丝温度,首次违规,本月资源冻结。记住你的本分,林家的丁下,只需要安分守己。
冰冷的绝望几乎将我吞噬。凭什么只因为一个评级,我就被判了死刑不甘和愤怒第一次在我心底疯狂咆哮。
直到那天,我在学院废弃储藏室最阴暗的角落,找到一本破损的古籍。封面模糊不堪,只能勉强辨认出残篇二字。
我像藏着无价之宝一样,将它带回宿舍。夜深人静时,我借着终端微弱的光偷偷翻看。古籍里的法门晦涩难懂,却让我体内那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异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
秘密修炼!这个念头疯狂滋生,野草般不可抑制。
没有资源,我就躲在学院最偏僻的角落,趁夜色吸收空气中稀薄游离的能量。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终端时刻在监控我的能量波动。我必须小心翼翼,只敢吸收一点点,还得故意在人前表现得更加废柴,以掩盖那微小的、不易察觉的进步。
每一次微小的提升,都伴随着心跳加速的刺激和恐惧。但母亲还是察觉了。
一次晚餐,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锐利,像要穿透我的灵魂。
宁宁,她放下餐具,金属碰撞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听说你在训练场待的时间长了
我心头猛地一紧,低下头:妈,我只是……想多熟悉基础。
哦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丁下潜力,不必如此‘刻苦’,免得伤了根本。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有些念头,也不是你该有的。
她的警告像冰冷的蛇缠绕上来,指向的无疑是那本残篇,以及我体内那股不该存在的力量。对抗在无声中升级。我必须更小心,伪装得更像一个彻底的废物,直到我强大到足以挣脱一切。
指尖划过手腕上终端冰冷的屏幕,幽蓝的光芒曾是绝望的颜色,此刻却提醒我,自由就在前方,而获得它的代价,是踏上这条不被允许的荆棘之路。
2
全市异能学院大赛,又来了。一年一度,所有人的舞台,家族的秀场。
往年,我是林家队伍里最不起眼的那个,像墙角的灰尘。
今年…我攥紧了怀里那本快被翻烂的残籍。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书页摩挲。体内压抑的异能像蛰伏的蛇,蠢蠢欲动。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紧张,期待,还有豁出去的疯狂,在我胸口冲撞。
大赛当天,竞技场人山人海,旗帜猎猎。我缩在林家队伍的尾巴尖上,像个多余的影子。
母亲在贵宾席,高高在上。目光偶尔掠过我,像探照灯,带着审视。
轮到我了。
对手,小有名气,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哟,林家丁下速战速决,别浪费时间。
刺耳。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血气。按剧本,我该一触即溃。
但这次,不。
能量刃破空而来,带着必杀的嚣张。
我没躲。
体内那股压抑的力量,终于找到了缺口,轰然炸开!
灼热!席卷全身!
世界慢了下来。我抬手,不是格挡,是…牵引
嗡——
能量刃在离我鼻尖几厘米处,骤停!然后,在所有人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注视下,寸寸碎裂!化为光点,飘散。
什么!对手失声。
全场,死寂。针落可闻。
无数道目光钉在我身上,震惊,迷惑,难以置信。
最烫的那道,来自贵宾席。我缓缓抬头,迎上母亲冰封的脸。
第一次,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有了裂痕。不是愤怒,是惊恐!混杂着我看不懂的复杂。
完了。藏不住了。更大的风暴,要来了。
我的异能…觉醒了。
接下来是什么家族审判还是…更深的黑暗
母亲的反常,那惊恐,到底藏着什么这本残籍,又是什么东西疑问像重锤砸在头上。
灼热未散。
嗡——
我体内那股力量的爆发,像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掀起的波澜远超我想象。也许,连这座古老学院的某些角落,都被它惊扰了。
头顶,家族执法队出现。冰冷的能量锁,咔嚓一声,猛地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一股冰凉、带着异样恶意的感觉,顺着锁链瞬间钻入脑海,像被什么东西盯上!隐约间,甚至闪过一丝极度熟悉的、冰冷傲慢的意志,快得像错觉!
难道…这锁里有她的精神印记!
四周惊呼、议论,瞬间被无形屏障隔绝。母亲震惊扭曲的脸,是最后的画面,烙进我脑子。
没有解释,没有挣扎。我被粗暴地拖走。
光芒万丈的舞台,转瞬变成囚笼。自由刚才那个瞬间,只是幻觉。
手腕的能量锁,冰凉刺骨,那股异样感如影随形,像个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的眼睛。
家族议事厅。平日我连门槛都摸不到的地方。此刻,像刑场。
黑曜石长桌。几位长老,面色凝重。主位,母亲坐着,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
笃,笃,笃…敲在我的心上。空气凝固。
林宁,解释。大长老开口,声音像冰碴,丁下潜力,如何粉碎能量刃当着所有人的面
林宁。我的名字。
我吸气,压下怒火和不甘。指尖习惯性地划过手腕上的终端——那里现在是能量锁。
我…我不知道。我垂下眼,继续演,可能…是意外
意外母亲嗤笑,声音尖锐,林宁!收起你的把戏!那种力量,绝不是意外!说!你从哪学来的你藏了什么!
她的质问,急切得近乎疯狂。和赛场上的惊恐,一模一样。她在怕。不是怕我强,是怕我强的方式。
我…真的不知道。我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努力挤出茫然,就感觉一股热流冲上来,然后就…
热流二长老皱眉,和其他长老交换眼神,显然不信。
不可能!母亲猛地站起,双手撑桌,发出巨响!能量在她周身狂暴涌动,你撒谎!那种力量…是禁忌!
禁忌心头狂跳!这个词!残籍上的古文字,晦涩法门…难道就是这个禁忌
母亲,您说什么我装傻,什么禁忌我只是…觉醒了异能。
觉醒母亲发出刺耳的笑,神情扭曲,愤怒又恐惧,你以为那是简单的觉醒不!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那会毁了你!毁了林家!
歇斯底里。长老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不安。
家主,冷静。大长老劝道,林宁确实异常,但具体情况,需查证。或许是某种罕见变异
变异母亲眼神一厉,随即又有些飘忽,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痛苦、挣扎、绝望交织。她在怕什么
林宁。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声音恢复冰冷,但眼底的寒意,前所未有,把你得到的东西交出来,无论是什么,立刻!
她在要残疾!警铃大作!那是我的命根子,绝不能交!
我没有得到什么东西。我摇头,我只是一直在努力修炼…
还在嘴硬!母亲猛地一拍桌子,能量激荡,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长老们,我提议,即刻封禁林宁的异能,全面彻查!
封禁异能!这比杀了我还狠!残疾的修炼也会废掉!
家主,这…是否太过了二长老迟疑。
不过!
3
嗡——
议事厅角落的金属保险箱发出一声微弱的嗡鸣。箱门,缓缓打开。
死寂。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几位长老,都死死盯在那敞开的箱门上。
那是什么!大长老脱口惊呼。
母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那双总是锐利审视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惊恐。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那……那里面是……二长老声音干涩沙哑,手指颤颤巍巍指向保险箱,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手腕上的能量锁冰冷刺骨。
我心底却奇异地升起一丝报复的暖意。她怕了。她终于怕了。
家主,这……大长老最先回过神,眉头紧锁,看向母亲的目光带着浓重的不解和探究。他没看我,反而死死盯着那箱门。
母亲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回神,尖叫起来:不准看!都别动!声音凄厉,带着崩溃的疯狂,完全不顾家主威仪。她甚至想扑过去关上箱门,但极度的恐惧让她双腿发软,脚步踉跄了一下,没能挪动。
就在这时,大长老动了。他根本没理会母亲的尖叫,沉着脸,几步就跨到了保险箱前。他没有立刻去翻动,只是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扫过箱内。
议事厅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母亲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长老们的目光也都聚焦在大长老和那个该死的保险箱上。
我看着母亲失态的样子,心头那点快感沉淀下去,化为更深的悲凉和疑惑。她到底在怕什么怕到连脸面都不要了
大长老缓缓弯下腰,从保险箱里拿起了一叠明显有些年头的、泛黄的文件。那不是什么机密卷宗,封皮陈旧,上面用着早已过时的手写字体,标注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和一个日期。
看着……倒像是一沓病历
他翻开第一页。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是……大长老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颤抖。他猛地抬头看向母亲,目光锐利得像是要将她割裂!
林雪薇!他厉声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母亲立刻尖叫着反驳,眼神慌乱地躲闪着,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是她!肯定是这个孽障搞的鬼!她在污蔑我!对!她在污蔑我!
我冷眼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头一片冰寒。
手腕上的能量锁,此刻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那冰冷似乎更深地刺入了骨髓,留下一种奇异的、带着微痒的刺痛感。像是一个烙印。
我会记住今天。
够了!大长老猛地一合文件,发出啪一声脆响,打断了母亲歇斯底里的辩解。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在我俩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复杂难明的意味。
大长老开口,声音像冰碴:林宁,解释。竞技场上,你那股力量……还有,议事厅的保险箱,为何会在此时开启它似乎是受了你刚才能量爆发的牵连,意外启动了旧式应急程序!
来了。该来的总会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迎上大长老审视的目光。
我不知道。我平静地重复着母亲刚刚用过的话,语气却天差地别,或许,真的是意外吧
我微微偏头,看向脸色惨白如纸的母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毕竟,这保险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是吗
意外二长老皱紧了眉头,显然不信,林家的特级保险箱,怎么可能意外打开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轻轻摇头,也许,母亲知道原因
你胡说八道!母亲立刻厉声打断,但声音里的底气明显不足,甚至带着颤音。
大长老没有再追问我是如何做到的,他只是将那叠文件紧紧攥在手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他再次看向母亲,一字一句,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冰冷:
林雪薇,这份‘异能剥离手术记录’,还有这份‘精神强制稳固治疗档案’……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异能剥离手术!精神强制稳固治疗!
这两个词像两道惊雷,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开!
我猛地看向母亲!她脸上的恐惧和绝望瞬间达到了顶点!死死地盯着大长老手中的文件,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瞬间抽走了!
手术记录资料档案难道……难道母亲她曾经……!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胸膛!母亲对我异能的极端恐惧和疯狂控制,难道不仅仅是因为所谓的家族禁忌更是因为她自己……她自己曾经经历过这些!
一瞬间,议事厅内,所有长老都因为大长老的话而彻底变了脸色,看向母亲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不解,以及难以置信。
家族的秘密,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加黑暗、更加丑陋。而我,无意间,似乎刚刚亲手揭开了这最肮脏的一角。
4
议事厅的门在我身后砰地合上。
隔绝了母亲崩溃的哭嚎。
隔绝了长老们冰冷的目光。
我像个被抽掉线的木偶,一步步挪回宿舍。
手腕上的能量锁又开始刺痒。那感觉像是活的,钻心刺骨。
它无声地嘲笑着我的狼狈。
大长老冰冷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母亲完了吗
不。她不会轻易倒下。
那两份文件——异能剥离手术记录,精神强制稳固治疗档案。
它们像烧红的烙铁,不仅烙穿了她的面具,也几乎烧光了我对她最后那点可笑的幻想。
她会怎么做
为了掩盖真相,为了重新抓住我,她会变得多疯
回到宿舍。
金属墙壁泛着死气沉沉的光。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嘀——
终端屏幕亮起。弹出一条信息。
不是问候。
只有冷冰冰的通知:学员林宁,因违规操作家族重要设备,即日起,暂停一切资源配给,直至家族长老会另行通知。
屏幕下方。
我的资源账户余额,一个刺眼的0。
旁边一行灰色小字:训练场馆、能量补充站、资料库……权限临时冻结。
呵。
果然来了。
这效率,可比关心我的死活快多了。
这是她的拿手好戏。断绝资源,孤立我。
没有能量补充,异能训练停滞。
没有权限,寸步难行。
她要困死我。让我做个安分守己、毫无威胁的普通人。
第二天。
学员林宁,积分不足。食堂打饭的机器发出冰冷的提示音。
负责窗口的学员抬眼看了看我。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他说:抱歉,下一位。
我去了基础训练室。
门口。滴——权限验证失败。
我转身。想去公共资料区。
管理员拦住了我。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不好意思,林宁学员,系统临时故障,暂时无法访问。
周围人的目光变了。变得赤裸裸。
窃窃私语声传来。
听说了吗她得罪了上面,资源全断了!
活该!平时那副样子给谁看没了家族,什么都不是!一个女生尖声细气地说。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啧,没能量源,她的异能怕是要废了吧正好!
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孤立无援。
资源断绝。
手腕上的锁仿佛收得更紧了。那微痒的刺痛感无时无刻不在。
它提醒我,我正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缠住。几乎窒息。
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毙!
母亲想让我枯萎。
我偏要向阳而生!
可是,没有资源,我又能做什么
深夜。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
辗转反侧。
5
月光凉飕飕地透过舷窗。
照亮手腕上那圈丑陋的金属。能量锁。
那股钻心的刺痒,带着点麻。像是活物在啃噬我的骨头。
等等…这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
猛地坐起身。
屏住呼吸,仔细感觉那股刺痒。
它不是一成不变的!好像…跟着我的念头在动
或者说,跟着我身体里那点快要熄灭的、微弱的力量在起伏
难道…这玩意儿,不只是个死锁
不会吧…
一个疯狂的念头钻进脑子。
家族里,那些特殊异能,谁敢提
母亲更是听到就变脸。不惜给我伪造等级!
那份异能剥离手术记录…会不会,不光是她的过去
也和我有关
我需要答案!需要知道他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更重要的…我需要力量!
没有力量,我就是砧板上的肉!
可现在资源全断,我能去哪儿
学院里,有没有哪个犄角旮旯,是家族的手伸不到那么长,又能藏着点秘密的
目光越过窗外那些亮着灯的教学楼。投向最南边那片黑黢黢的、死寂的地方。
那里是学院的禁区。废弃的南楼图书馆。
学院最老的楼…
喃喃自语。
听说闹过能量紊乱,被彻底封锁,严令禁止入内。
谣传那里残留着不祥的能量,碰了会出大问题…
里面全是老掉牙的东西。建校初期的,甚至更早的。
好多都被现在的异能体系当成歪门邪道。是禁忌。
去哪儿能找到活路
这念头跟疯长的野草似的。瞬间占满了我的脑子。
风险大得吓人!被抓到,比现在还惨!
但留在这儿,就是等死!
妈的,拼了!
管他什么单车摩托,先干了再说!
凌晨。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监控呵,凭我对这破地方的熟悉,闭着眼都能绕开。
悄无声息地溜进南楼区域。
推开那扇积满灰尘、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霉味混着腐朽的潮气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
里面比我想的还破。
书架倒了一片。书本散得到处都是。灰尘厚得能写字。
时间好像在这里停了。
空气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很淡,但很古老。像是能量烧灼后留下的印记。
猫着腰,在书架间穿行。指尖划过蒙尘的书脊。
没用的…没用的…
大部分都是些旧档案。破烂的普通书。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一个角落里。几乎被碎石埋住的破木箱子,吸引了我的视线。
箱子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没钱没宝贝。只有几卷破破烂烂的兽皮卷。还有一本…封面漆黑,没写一个字,摸上去冰凉,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书。
拿起那本黑皮书。沉甸甸的。
手指刚碰到封面——
嘶!
一股微弱但异常熟悉的力量波动。顺着指尖,嗖地一下钻进我的经脉!
这感觉…冰冷、晦涩。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它竟然…竟然和我手腕上能量锁的刺痛感,有了一丝诡异的共鸣!
心跳骤停!
这…这是什么!
赶紧翻开书页。
里面的字弯弯扭扭。根本不认识!
不是现在通用的任何文字。倒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符号。
旁边画着好多奇奇怪怪的人体经络图。标注着能量怎么走。
那路线,复杂、刁钻。比学院教的任何狗屁心法都狠!
字看不懂。
但那些图,那些能量路线。像是活的!直往我脑子里钻!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它指向一种…被家族严令禁止。甚至被整个异能界都当成洪水猛兽的异能形态!
这本没名字的破书…到底是什么来头!
心脏咚咚咚地狂跳。血都快烧起来了!
手腕上的刺痛感,这会儿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强烈的、带着渴望的痒!
这玩意儿,就像个打开就收不回的魔盒!
明知道危险。却诱惑得我要死!
母亲,家族…
你们想用断资源这招困死我。让我变成废物
或许,你们最怕的。这被当成禁忌的力量。才是我挣脱这该死枷锁,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赌吗
赌上一切,去碰这个禁忌
黑暗中。
死死攥紧这本冰冷的怪书。指甲掐进了手心。
赌了!
一个疯狂的决定。在我心里落了地。
夜色像墨一样浓。
抱着那本冰冷的黑皮书。像是抱着一块救命的浮冰。溜回了那间小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宿舍。
手腕上的能量锁还在不安分地跳动。那刺痛里,竟然诡异地掺杂了一丝…兴奋
像是蹲了大牢的囚犯。闻到了自由的味儿。
把那几卷兽皮塞到床板底下最深的角落。暂时不管。
我摊开黑皮书。
灯光昏暗。那些扭曲的符号和诡异的经络图,在书页上好像活了过来。散发着幽幽的微光。
腐朽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古老、更深邃的力量感。缠绕在指尖。
字看不懂。
但我能看懂那些图!
它们像一把钥匙。直接捅进了我感知最深的地方。撬动着某些被我忘了。或者说,被强行压下去的东西。
照着图上最简单的一条能量路线。
试着引导身体里那点可怜的异能。
那感觉…
操!
像是光着脚踩在烧红的铁板上!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但铁板底下。又好像有凉水在流。带来一丝诡异的舒服。
又冷又热。又疼又爽!
妈的…
才试了第一次!
手腕上能量锁的刺痛就明显弱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这感觉骗不了人!
有用!这玩意儿真的有用!
老妈,你等着!
咬着牙。
这次,可不是你想捏就捏的软柿子了!
6
第二天一早。
滴!
手腕上的家族终端屏幕亮得刺眼。
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钻进耳朵: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立刻进行标准能量水平确认!
来了!
心脏狠狠一揪!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猛地掐断了体内那丝冰冷的能量流。
屏幕上跳出进度条,命令我:
将手掌按在识别区域。
操!
冷汗瞬间湿透了背心!
刚才那股能量肯定有残留!
怎么办!
能量水平确认中…波动频率…轻微异常…电子音顿了顿,似乎在分析,初步判定:情绪紧张或作息不规律导致。建议调整状态。
屏幕暗了下去。
呼——!
我猛地吐出一口长气,瘫在椅子上,手脚冰凉。
侥幸!
他妈的纯粹是侥幸!
母亲的监控,比我想的还他妈灵敏!
她已经开始怀疑了!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像泡在苦水里。
终端的问询和检查越来越频繁,有时半夜突然启动,强制扫描!
更操蛋的是,学院里的气氛也变了。
以前那些只是躲着我的同学,现在看我的眼神,像看什么脏东西。
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警惕。
午餐时间。
我端着餐盘,走向角落的老位置。
啪!
一个背包被甩到旁边的空位上。
不好意思,一个男生头也不抬地说,这里有人了。
一次。
两次。
整个餐厅,好像突然就没了我能坐的地方。
喂,听说了吗她惹毛了家里,资源全断了!
不止!我表哥在护卫队,说她妈亲自下令,让学院‘重点关照’!
啧,肯定是练了什么歪门邪道吧活该!
那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孤立。
这他妈比直接揍我一顿还难受!
母亲的手段!
她要把我彻底困死在这座孤岛上!
断掉我所有路!
逼我乖乖滚回她的笼子!
怒火烧得我胸口发疼。
但我不能倒!
更不能被她吓住!
越是这样,老子越要活下去,活得比她想的更好!
夜晚。
成了我唯一的战场。
我开始死磕终端的每一次扫描,记下频率、强度、它到底在查什么狗屁玩意儿。
那本黑皮书上的能量运行方式,太他妈诡异了。
它好像…能造出一种假死状态
把真正的能量藏得死死的。
对着那些鬼画符和扭曲的经络图,我一遍遍地试。
失败。
再来!
每一次引导那冰冷晦涩的能量,都像光脚踩在刀刃上!
疼得钻心!
好几次,能量差点炸开!反噬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
手腕上的能量锁,就像个狗娘养的狱卒!
我修炼时它屁都不放一个,可一旦我想模拟正常能量骗过扫描,它就发疯似的刺痛警告!
终于!
又一次深夜突击扫描!
滴!
终端亮起。
我咬紧牙关,豁出去了!
强行模拟出一种最低限度的低活性、平稳能量状态!
终端屏幕上的数据条,像蜗牛一样爬。
停!
能量水平稳定。无异常。
那冰冷的电子音,此刻听起来简直是天籁!
操!
我低吼一声,拳头狠狠砸在桌上。
成功了!
老子第一次…从母亲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
黑暗中,我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
感受着体内那股微弱,却无比真实的,只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它冰冷、危险,像个定时炸弹。
但它是我唯一的武器!
母亲。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你越是压,老子就越要往上长!
这禁忌的力量,这你最怕的东西,正在变成我新的心脏!
深夜。
笃。
笃。
笃。
宿舍门被轻轻敲响。
这个时间点!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下意识地一把将黑皮书死死按进怀里!
门外,一片死寂。
敲门声没了
还是说…母亲的手段,已经不止终端监控了
死寂。
笃,笃,笃。
又来了!
三声轻响。
不快不慢,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规律。
心脏停了一拍,然后疯狂擂动,快要撞碎胸骨!
是她的人
还是她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来折磨我
这无声的压迫,比直接的惩罚更让人窒息!
我死死抱着书,指节捏得发白,全身肌肉绷紧。
谁!
我压低声音,对着门板问。
没人回答。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肺疼,却也让我清醒了点。
我踮着脚尖,慢慢挪到门边,凑到猫眼上往外看。
走廊感应灯昏暗地亮着。
空的。
一个人都没有。
对面宿舍的门紧闭着,像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幻觉
还是…她故意搞我心态
冷汗刷地一下又冒了出来。
母亲的手段,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玩心理战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外面,再没任何动静。
是试探
还是警告
呵。
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不管是哪个,都只会让我更他妈坚定!
7
几天后,学院炸了锅。
异能大赛要开始了!
今年的冠军奖励——星髓药剂!
布告栏前挤得水泄不通。
我的天!能直接升一级啊!一个学员喊。
旁边有人说:做梦!那是给顶尖家族留的!
嘘…小声点,林家那位也在!有人低语,朝不远处一个少年方向示意。
我挤在人群边缘。
盯着星髓药剂四个字。
心脏狂跳。
提升异能。
这就是我需要的。
拿到它,我就有更多本钱跟她斗。
我要参加!
这个念头冲了出来。
我必须拿到!
嗡——
手腕终端震动。
一条加密信息,来自母亲。
冰冷刺骨。
【年度异能大赛,禁止参加。安心待在学院,任何违规,后果自负。】
没理由。
没解释。
只有命令。
屏幕光映在脸上。
后果自负我磨着牙,低声重复。
指甲掐进肉里。
疼。
又是这样。
永远是这样。
她凭什么
凭什么决定我的一切
去她妈的后果自负。
怒火和不甘爆发。
理智被烧穿。
凭什么要当她的木偶
凭什么要困死在她造的笼子里
不!
我偏要去。
这个念头一定,再没半点犹豫。
砰!
宿舍门被我反锁。
所有屏蔽装置开到最大。
我摊开那本黑皮书。
符号依旧难懂,但那股能量的寂静和伪装,我摸到点门道了。
现在,不要伪装,要挣脱。
她不让我去
手腕上的能量锁就是她的狗链。
大赛在即,必须撬开它一丝缝隙。
不然连门槛都摸不到。
书上,一种自杀式的方法。
引导那冰冷的能量,冲击能量锁的节点。
旁边猩红的字:
data-fanqie-type=pay_tag>
【能量反噬,非死即残。】
死
我早就死过一次了。
我现在,只想活。
照着图谱,我引动那股能量。
它钻进经脉。
针扎。
刀割。
我咬碎牙关,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能量开始失控。
狂躁。
剧痛。
眼前发黑。
呃…喉咙里挤出闷哼,差点栽倒。
不行。
不能停。
集中精神。
想。
那该死的运行轨迹。
手腕上的锁链疯狂收紧。
灼痛。
警告。
开!我在心里咆哮。
所有精神力,撞向那个推算出的薄弱点。
嗡——
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颤。
手腕一松。
虽然锁还在,但那股沉重的压制,松了。
一丝微弱,但精纯无比的,属于我自己的异能,露了出来。
操。
成了。
撬动了她设下的禁锢。
巨大的狂喜和虚脱感同时砸来。
我瘫在地上。
大口喘气。
浑身发抖。
手腕钝痛,是那狗链在反扑。
我看着它。
它还在。
但我的心,活了。
8
妈的牢笼困不住我!异能大赛…等着!
天亮了。
新的一天。
一条布满荆棘的路,透着点狗屁希望。
体内那点暖意像条刚活过来的小鱼,蹦跶着。可我他妈还瘫在冰冷的地板上,汗水把衣服浸得死沉。每次喘气都扯得肌肉生疼。手腕上那条死蛇一样的能量锁,冰冷地贴着皮肤。
晨光照进来,照亮我这副狼狈样,也照亮了我眼里死灰复燃的火。
操。
我撑着地板,摇摇晃晃爬起来,差点摔回去。低头看手腕,锁还在,冰冷,坚硬,屁都没变。
刚才的一切,像个梦。
但不是!
那股压死人的力量,真的松了!像铁板上被凿开条缝,透出光!
一丝暖流,在我干透的经脉里爬。我自己的力量…熟悉又陌生。手腕深处,嗡嗡的,极轻微的震动,像蚊子哼哼。只有我听得见。
不行!
猛地一激灵,扫视四周。那本该死的黑皮书!手忙脚乱塞回床板暗格,擦掉地上的汗,抚平衣服。
她那双眼睛,无处不在!一点不对劲,我就完了!
做完这些,靠着墙,大口喘气。心脏还在狂跳。一半是后怕,一半是压不住的兴奋。
得确认。
走到墙角,拿起练习用的能量感应球。以前在我手里就是块破玻璃。
现在…
深吸气,小心翼翼探出精神力,去勾那丝刚睡醒、不怎么听话的异能。
动啊…咬着牙低语。引导它,流向指尖。
触碰!
灰扑扑的球体…亮了!一点点!莹白色的!比萤火虫还他妈暗!晃悠悠的,好像随时会灭。
但它亮了!真的亮了!
呵。低笑出声,笑着笑着,眼眶发烫。
这点光…就是希望!
可…够吗
大赛初选,最低标准也要亮三秒。我这点光,一秒都悬!这只是测试!真打起来…
母亲的锁,只松了根毛!放出的力量,杯水车薪!
想到她,刚燃起的心火就被浇了盆冷水。她绝不会允许一个废物给她丢脸,更不会允许一个失控的棋子乱跑!我要是在大赛上…哪怕只强了一丁点…等我的,绝对比现在这活死人要惨一百倍!
嗡——
手腕终端轻震,屏幕亮了又灭。学院通知。
妈的!吓得浑身一僵!手腕里那点嗡鸣都跟着紧了一下!草木皆兵!
不能等死!这点力量屁用没有!比赛开始前,必须再冲!撬开更多!
黑皮书!我唯一的路!死过一次,还怕个鸟!
再次摊开黑皮书,翻到冲击节点之后。更复杂的图谱。旁边一行暗红小字,潦草得像鬼画符。
【节点冲击后,能量溢散将引发‘反噬周期’,周期内能量极不稳定,锁内压制力不减反增,切忌再次强行冲击,否则…】
后面的字,被一大片干涸的、暗褐色的污渍盖住了。像…血。
反噬周期喃喃自语,压制力不减反增
心,猛地沉下去。
什么意思!大赛报名就在三天后!要是这反噬周期正好撞上比赛…
操!低吼一声。那片暗褐色的污渍,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该死的书!到底还藏着多少坑!
母亲…你布下的网,真就他妈的密不透风!
我不信!就算会反噬,就算只有三天!我也要赌!
9
反噬周期……压制力不减反增黑皮书上,那摊暗褐色血污旁的字,像冰爪掐住我的喉咙。
操!刚点亮感应球的那点微弱火星,噗一下,被浇得透心凉。
大赛报名,就剩三天!这该死的反噬周期……是她算好的!
呵…好算计啊,母亲。喉咙里挤出破风箱似的笑,比哭还难听。先给颗糖,再一棍子把我打回烂泥里看我像狗一样在希望和绝望里打滚,很有趣
压制力不减反增一旦进入反噬期,别说点亮那破球三秒,怕是连现在这点萤火虫光都挤不出来!
初选台上,当着全学院的面,彻底变回那个连能量都感应不到的废物沦为她和家族嘴里的笑柄!
不行!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尖锐的刺痛让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不能认命!死过一次,还能被这几个字吓死第二次
目光死死钉在那行潦草的暗红字迹上——切忌再次强行冲击。
强行冲击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嚼,只是‘强行’不行……没说不能动!
反噬……能量不稳定……压制力增强……这听起来,更像是身体和那该死的锁,在受到冲击后的剧烈应激反应想自我保护
那如果……我不去硬碰硬地冲击呢不去撞,而是……引导安抚像对待一个受惊吓、乱发脾气的孩子,而不是粗暴地对抗
这念头像一道微弱的电光,猛地劈开脑子里的浓雾!不稳定……我低声重复,眼睛发亮,不稳定,意味着混乱……但也意味着,变化和机会!
能不能在混乱中找到一丝规律用精神力去稳住那些溢散的能量哪怕只能稳住一丝一毫!只要能撑过初选那该死的三秒测试!就够了!
心脏砰砰狂跳,不是恐惧,是濒临绝境的疯狂兴奋!这想法太冒险了!黑皮书上那摊干涸的血污就是最好的警告!写下这行字的人,恐怕付出了惨痛代价,甚至……命!
可我他妈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低吼出声,声音嘶哑,坐在这里等死等三天后被公开处刑,看那帮杂碎的嘴脸!
深吸一口气,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能量球那点微光的味道。那点光,是我自己点燃的!谁也别想把它掐灭!母亲也不行!
目光落在手腕的终端上,它冰冷地贴着皮肤,无声地提醒着那无处不在的监视。看着呢我对着空气嗤笑一声,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你以为这破玩意儿和能量锁就是我的牢笼真正的牢笼,是心里的恐惧!而老子……已经不怕了!
再次拿起那个灰扑扑的感应球,冰凉的触感让我亢奋的神经冷静了些。
这次,我没有急着调动那丝微弱的异能。闭上眼。全部精神力沉入体内,小心翼翼地,像拆炸弹一样,去感受能量锁松动处传来的,那细微如脉搏的跳动。
它比之前更活跃了。但也更……混乱。像一团被惊扰、四处乱窜的火焰。
反噬周期……已经开始了妈的!顾不了那么多了!赌了!
10
三天!
没时间浪费在狗屁猜测上!
干!
精神力探出去。
小心翼翼。
这次不是撞,是…像张网。
轻轻罩过去。
包裹住那团乱七八糟的能量。
安抚它。
像哄个炸毛的小崽子。
指尖再次搭上那颗破球。
冰凉。
死寂。
一点光都没有。
操…果然。
反噬开始了。
意料之中,心还是沉了一下。
但老子没停!
精神力像水。
温柔地,一遍遍冲刷。
包裹。
给我稳住!
在混乱里找秩序。
一丝丝也行!
时间一点点长。
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妈的。
比硬冲那破锁还累!
精神力像被抽干了!
快…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
指尖下的球。
突然。
极其轻微地抖了一下!
不是光!
是震动!
像…心脏
有什么东西醒了!
卧槽!
心脏猛地一跳!
有门儿!
顾不上脑子针扎似的疼。
咬牙!
继续!
裹住!
稳住!
别他妈再乱了!
颤动越来越清楚。
没光,但我看见了!
球里面那团疯长的野草。
被我的精神力一点点…理顺了
稳定…控制…对!
控制!
这才是那本破书没写的!
不是更猛,是更稳!
用这该死的萤火虫光。
玩出花来!
三天!
初选!
母亲…你等着!
你以为的笼子
老子马上给你拆了!
这场游戏。
刚他妈开始!
嗡…
手腕深处一阵轻微的麻痒。
错觉
还是这最后的链子也感觉到了
管你是什么!
三天后。
赛场上见!
那点颤动。
像快死的人最后一口气。
微弱。
但真他妈实在!
冰冷的球。
像有了心跳。
就在我指尖下!
一下…又一下…
稳住…给我稳住…
我他妈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怪话,嘴里不停地念叨。
汗滴啪嗒砸在地板上。
精神力快见底了。
脑仁一阵阵抽痛。
可那颤动。
竟然真的规律起来!
还是不发光。
像个犟种。
但里面那团乱麻…
被我一点点缠成了一根线
一根细得快断了。
但不再乱窜的能量线!
成了!
不是靠蛮力。
是掌控!
母亲啊母亲。
你叫我跪下。
却没想过。
老子也能站着把这玩意儿玩明白!
突然!
手腕一阵灼热!
比刚才的嗡鸣厉害得多!
低头一看。
那金属终端…竟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
像烧红的铁!
操!
能量锁…它在叫!
在反抗!
它怕了
怕我这种梳理
怕我找到钥匙了!
心头一紧。
精神力差点崩了!
指尖下的球猛地一震。
那根线差点又散了!
不行!
我狠狠咬破舌尖!
血腥味和剧痛强行把我拉回来!
精神力涌出去。
缠紧那根脆弱的线!
同时。
分出一丝。
探向手腕的灼热!
红光猛地一闪。
更亮了!
一股蛮横、冰冷、带着绝对压制的力量。
顺着我的精神力。
冲进脑子!
滚开!
不是声音。
是直接炸开的念头!
带着那女人惯有的腔调!
是她留下的精神烙印!
激活了!
呃啊——!
剧痛!
眼前一黑!
噗通!
我瘫在地上。
像条离水的鱼。
大口喘气。
冷汗湿透了衣服。
舌尖的血味。
混着脑子里的剧痛。
滋味真他妈绝了。
指尖下的球。
彻底死了。
那股反噬的力量。
像条毒蛇。
盘在我脑子里。
盯着我。
呵…呵呵…
失败了
不!
这烙印被激活。
恰恰说明老子走对了!
她怕了!
这最后的保险都跳出来了!
这条路。
能行!
我扶着墙。
晃晃悠悠站起来。
精神快空了。
脑袋还疼。
但眼睛里像有火在烧!
捡起那颗冰冷的球。
轻轻摩挲。
控制…不是强求…
我低声念着。
像刻进骨头里。
这次虽然被阴了。
但也摸到了她的底牌。
这破锁。
它不是怕能量。
是怕掌控能量!
行。
我记住了。
三天后。
咱们赛场上。
好好玩玩!
11
三天!该死的精神烙印!初选前必须找到法子绕开它,不然一切白搭!那根线刚有点起色,就会被它死死掐断!这破地方,除了床就是门!信息屁都没有!想查点关于烙印的事儿,连门路都没有!
等等…手腕!这玩意儿…闪着红光的终端!她用来锁我的狗链子!会不会…操!她那么自大,会不会把‘说明书’也塞这破链子里!是坑也得跳!没别的路了!
忍着脑仁炸裂的疼痛!妈的!抠出最后一丝精神力,慢慢…慢慢往那红光里渗。不碰硬,就溜进去!像水一样,对,溜进去!
红光没炸那老虔婆的意志没醒!
有戏!
心跳擂鼓!这次不是怕,是赌赢的兴奋!就差一点!指尖的精神力快摸到那片‘黑’地儿了!
突然——
咔哒!
门开了!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编号734,访客申请,权限确认,来自…主宅。
主宅!操!是她!这时候来干什么!
我整个人僵住了!冷汗唰一下湿透后背!主宅!艹!这两个字像炸弹在我头皮炸开!完了!精神力还粘在终端上!一丝丝…但也足够她发现!
想死!
本能地一念切断!
呃啊!
脑子像被硬生生撕开!比刚才反噬还他妈疼!
咔哒。
门无声滑开。
她站在门口,像座冰山。光线被她挡住,阴影把我整个吞了。
我瘫在地上,汗水滴答,连头都不敢抬。只看到她干净得过分的裙摆,还有那双能照出人影的黑皮鞋,停在我面前。
空气死一样沉。只有终端的红光,还有我的心跳,咚!咚!咚!
编号734。她开口,声音冰冷,脸色这么差
妈的!咬舌尖!剧痛让我回魂!不能慌!
撑着墙,晃晃悠悠站起来,声音沙哑:母亲…我…刚才练得急了点,能量反噬…
低着头,妈的,不敢看她眼睛!
急了点她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呵,我还以为,你清楚自己的斤两。
她目光扫过我手腕的终端!红光还在闪!操!她看见了!
心脏猛地一缩!
强迫自己抬头,对上她那双冰窟似的眼睛:是…我太急了。初选…我想…
想什么她声音陡然一厉,像鞭子抽过来,想证明你那点不该有的‘野种天赋’还是想挣脱你的‘命’
字字扎心!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掐进肉里!疼!保持清醒!
我没有…声音干得像砂纸,只想…通过初选,不给您…不给家族丢人。
这话说得真他妈恶心!
丢人她冷哼,编号734,记住,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污点,是威胁!安分守己,懂吗
她逼近一步,那股熟悉的冷香,让我窒息。
收起你那点心思。声音压低,贴着我耳朵,那道烙印,是锁链,也是‘提醒’。别再碰它。
她果然知道!烙印被激活,她肯定收到了!
否则,她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冰锥,后果自负。
初选,我会‘好好看着’你的。
她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转身就走,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
门合拢,咔哒落锁。最后的光线消失。
我他妈再也撑不住,背靠着墙滑到地上,像条缺氧的鱼,大口喘气。冷汗把衣服贴在身上,又冷又黏。
她知道了!她妈的果然知道了!那烙印就是悬在我头上的刀!
三天有她看着,我还有三天!
抬手,看着那还在闪的红光终端。刚才差点被吓尿,但也炸出了实话!她越是警告,越说明这玩意儿里有鬼!有她忌惮的东西!
妈的,她起疑心了,下次再想钻进去,难!时间…不多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认了!
攥紧拳头,摸到那颗冰冷的感应球。
控制…不是强求…
对!妈的,硬闯不行,偷渡被抓…总得有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