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洲,我这里只有多余的一张船票,你跟柳颜颜只能有一个人登上去往美国的船。我把船票递给刘远州,把选择权留给了刘远州。
柳颜颜拉着刘远州的手愤恨的看着我：孟婉,你这个坏女人,你们孟家这么有钱,怎么可能买不到票,就是想拆散我跟远之哥哥,远州哥哥,这个船票我们就不要了,我们两个就留在国内,哪里也不去。
刘远州摸了摸柳颜颜的头发:颜颜,我舍不得你受苦,时局这么乱,我护不住你的,去了美国,小舟看在我两同学情谊上会照顾你的。
柳颜颜含情脉脉的看着刘远州,远州哥哥,我们永远也不分离。说完就拉着刘远州跑了。
我对着他们喊道：刘远州,七天后晚上八点就要发船,想好了,时间过了就上不了船了
1
建国后,我跟着丈夫刘远州去了他的老家,他在一所高中教书,我靠着父亲留给我的钱财开了一家杂货铺,日子过的清贫美满,可惜我不能生育,我们领养了一个女孩子,取名刘慕颜,今年已经15岁了,出落的婷婷玉立。
特殊时期,刘远州作为知识分子第一时间就被关注上了,小将们进了家就开始一片搜刮,刘远洲怕死了。
刘远洲本来是要被下放到大西北,但是他举报立功,最后只是被开除了,他向小兵举报了我资本家女儿的身份,父兄们都已经潜逃海外。
一个月后,我被套着枷锁,带着白帽游街,我麻木地看着两边的看客,他们很多都是我的客人,平日里和睦的街坊一个个变的面目狰狞,倒馊泔水的,破菜叶的,臭鸡蛋的。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刘远州,年近四十的他依旧清俊,一个美妇人挽着他的手,年少时的回忆涌了上来,柳颜颜,那张与养女酷似的脸依旧娇媚。
小将的鞭子一道道打下来,我控制不住喷出一口血,我怨恨的看了一眼小将,竟然是几个月不见的养女,她恶狠狠的挥了一鞭子：孟婉,你这个资本主义走狗,父母兄长是买办汉奸,你拆散了我们一家四口十几年,我弟弟今年都八岁了都没进我们刘家族谱,都是你这个恶女人的错。
后背一阵阵钻心的痛,刘远州这些年竟然一直跟柳颜颜有个小家,难怪他花钱如流水,他一直跟我说是在资助贫困的学生,呵呵,我这辈子错付了,下一辈子,绝对绝对,眼前一片黑暗,我痛晕过去了。
2
我醒过了,被窝芬香柔软,是死后重回故地嘛,我望着蕾丝重工床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好痛不是梦,我从床上一跃而起,身量轻盈,四十岁左右的时候我因为家务劳累,人早已笨重。
我跑到镜子前,兄长从法国重金买的雕花镜子清晰照出我少女时期活泼明媚的面庞,柔顺的头发披在我的肩上,年少时期我很喜欢电影明星,留着她们同款的摩登女郎发型,穿着西式连衣裙,认识刘远州后,他说喜欢清纯朴实的女孩子后,我就再也没有烫头发了,也不再穿西洋裙子。
我在衣帽间挑了件简约款蕾丝条纹裙,毕竟心理年纪有点大了,衣柜里夸张的裙子也不好意思穿了出去。
我的小姐,你今天是撞邪了啊,怎么穿这个出去啊,刘公子看见了会不高兴的。刘妈妈拿着鸡毛掸子绕着我做法。
邪灵,速速滚去
刘妈妈,你可别逗我了,快点给我端杯咖啡。我推着刘妈妈往餐厅走去。
小姐,你真的是撞邪了,你认识刘公子后再也没喝过咖啡了,刘公子不喜欢什么你也就不喜欢了,今天真是稀奇。刘妈妈并不喜欢刘远州,一个穷酸学生,傲气的要死,天天跟着大少爷蹭吃蹭喝,少爷小姐穷人见的少,就喜欢这种假清高的年轻人,她这种穷苦出身的一眼就看透这是什么人。
可惜我少年时期就喜欢这样子清高美少年,怕伤他自尊都是强行给他买东西,刘远州每次都装作委屈,无奈收下。
我喝了一口咖啡,翻开桌上今天的报纸,百乐门盛大开业几个大字印在头版上,呵呵,这不巧了,今晚有好戏看了。
妹妹,妹妹。哥哥风风火火跑了进来,脱掉外套帽子递给了刘妈妈,端起我的咖啡猛的灌了进去,然后又一口喷出去。
婉婉,你怎么又喝这个鬼东西。
哥哥随我父亲,并不喜欢西洋的东西,他们更喜欢品茶。
我嫌弃的擦掉溅在脸上的咖啡,：一大早的,你怎么不在学校,我要跟爸爸说。
还不是你的情哥哥托我办事,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吧,百乐门开业。哥哥指了一下报纸。
远州的一个远房表妹,父母双亡,寄住在亲戚家,亲戚把她卖到百乐门当舞女去了,远州侠肝义胆,不忍心表妹流落舞厅,让我帮他把表妹赎出来,百乐门的张经理跟咱爸认识,只要我们一百大洋,你也知道哥哥现在手头一分钱也没有。
上辈子这个一百大洋是我出的,哥哥为人义气,留不住钱财,前段时间因为见义勇为得罪了租借的洋人,爸爸花了很多钱摆平了这件事,哥哥这段时间的生活费都被断了,只能求助于我,我一听是刘远州需要,立马同意了
哥哥,你今年21了,应该改掉这个散财童子的坏毛病,爸爸这段时间因为那些洋人忙的焦头烂额的,工厂隔三差五的停业,这个一百大洋能养活三四十个工人一个月了。我难得严肃,哥哥被我一本正经给吓一跳,他有点惭愧。
我也不是不愿意,你也知道的,前段时间商会搞慈善,为那些孤儿建善堂,我把钱都捐出去了。我没有骗哥哥,上辈子这个时候我身上没有一分钱,我跑去跟爸爸死皮赖脸要到的。
远州哥哥现在在鼎新商会做秘书,一个月有二十大洋的工资,他还有稿费,他吃在公司,住在我们南京路的洋房,这么久攒下来肯定也有几百大洋的,他肯定有办法的,我们要是擅自帮他,他又会不开心的。我把哥哥劝住,刘洲远上辈子喝醉跟我说过,他那些年攒了好几百大洋在战乱的时候被抢走了,心痛死他了。
也对哦,远州傲气,肯定不愿意我们出手。
哥哥单纯一下子就被我劝住了。
3
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刘公子了啊,你都两三天没去见刘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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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擦着沙发,她也是很纳闷我怎么变了性。
刘远州是我哥哥的大学同学,是江州来的学子,学习好,样貌好,还在公报上投了稿,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我哥就喜欢结交这样的风云人物,邀请人家来家里做客,一眼误终身,我就喜欢上他,喜欢了好久,刘远州从来不会明确拒绝我,欲拒还迎,我就喜欢吃这套。
不喜欢了,觉得他也就这样子。
叮铃铃,叮铃铃
你好,孟公馆小梅姐拿起话筒,小姐,少爷电话。
妹妹,远州约我们去百乐门赎他表妹,我已经帮你答应了,你打扮的漂亮点啊,远州这两天多次向我提起你呢,他还是很在意的。
单纯的哥哥,刘远州哪里是想我啊,是想着我的钱吧。
黑夜降临,百乐门一条街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孟氏纺织公司千金孟婉小姐,请。百乐门的门头都是精明有眼力见的,这城里有头有脸的都记在脑子里。
侍从将我引到哥哥的座位处,这是我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刘远州,穿着浅色西装的刘远州人模人样,意气风发。
婉婉。他声音温和有礼,与我相处也是十分绅士,他长着一双多情的眼眸,喜欢上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我们人齐了,就去找张经理吧,表妹这几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了。刘远州迫不及待去救柳颜颜了。
张经理是个长相精明的中年人,见到我们很和蔼。
小舟,婉婉你们好,代我向孟老爷问好。他夹着雪茄拍拍手,几个保镖从外面领进来了一个姑娘,身姿苗条,长相惹人怜爱,她挣开保镖后一把抱住刘远州。
远州哥哥,你来救我了。
她是我花一百大洋买的,看在孟家的份上,原价赎回,小舟你觉得怎样。张经理弹了一下烟灰。
谢谢,张伯伯。我们兄妹俩望着刘远州,刘远州万万没想到我们竟然不主动付钱。
小舟,婉婉,你们是不是钱忘记带了啊。刘远州一脸尴尬,他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自己拿钱。
远州哥哥,你又没跟我们借钱,我就没有带钱啊,不过你想借钱我们也无能为力,我跟我哥最近都没钱。我有点幸灾乐祸。
婉婉,你怎么忍心让一个女孩子流落风尘,你失去的只是一百大洋,颜颜失去的是她的贞洁。
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姑娘,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自私的女孩子。
刘远洲一脸失望的看着我,摸着胸口,佯装难受。
远洲哥哥,你有钱的,我之前看见你找中介看房子呢,看的还是好房子呢
刘远州前世看过房屋买卖中介,我当时恋爱脑,想着他是在买婚房。
我想买房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以后有个家,我想给你一个家。刘远州果然拿这个当借口了。
远州啊,你想太多了,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了,你安心住下来吧。哥哥拍了一下刘远州的肩膀,你想的真多,你这钱自己留着吧,先把表妹赎出来吧。
张经理一看我们都没带钱,摆摆手让保镖把柳颜颜拉下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张经理觉得自己够厚道了,这柳颜颜一看就能卖个好价钱,一百大洋可是赔本生意,这女人吃喝可都是开销。
远洲哥哥,救我,你难道忘记你离开江州前,我们
我给
刘远洲打断了柳颜颜的话。
我的钱在家里的保险箱里,现在太晚了,我明天就去送过来。刘远洲想着先把时间拖延住,一个晚上他有办法从孟家兄妹里拿到钱,他可以说家里失窃了,他不信孟家兄妹这么不善良。
我很好奇柳颜颜被打断的话是什么,柳颜颜的话里有威胁,他们这个时候应该是好上了,呵呵,这对狗男女。
远州哥哥,我今天开了车来的,我可以让司机现在送你回家取钱,颜颜在这里多待一天就要多受一天苦,你看颜颜脸瘦的,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最后刘远州损失了一百大洋,看见他不舒服我就开心。
刘远之你等着吧。
4
鼎新商会
我穿着一条朴素裙子去找鼎新商会,刘远州看到我一脸惊慌。
你怎么来了。刘远州上辈子特别不喜欢我去公司找他,鼎新商会工作的年轻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年轻人,这些有钱有势的年轻人向来看不上穷人,刘远州进来的时候暗示自己也是有钱人家少爷,他衣着光鲜,住着南京路的洋房,大家深信不疑。
远州,不介绍一下这是谁。远州的同事看见我过来打招呼。
孟氏纺织千金孟婉,我伸出手跟刘远州同事握手。
幸会,孟小姐你好,我叫郑伯生,郑氏船业是我家的。
刘远州强忍怒气,说到郑伯生我有点印象,标准纨绔子弟,他一直怀疑刘远州是穷逼装阔,一直怂恿同事们去刘远州家做客,为了刘远州的面子我还借了几个佣人给刘远州,这样子才打消了郑伯生的怀疑。
孟小姐既然今天也在,不如去远州家做客,远州应该不介意吧。
奇怪了,刘远州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远州,你不会不欢迎我吧我笑道。
刘远州脸挂的有点长,但是也不好拒绝我。
去了南京路的房子,没想到做饭的是柳颜颜。
刘远州同事王冲看到漂亮的柳颜颜打趣刘远州：远州你家厨娘都生的这般美丽。王冲四处晃荡了一下,远州你家就一个佣人有点少啊,应该多聘请几个。
我看到了柳颜颜,不顾刘远州的眼色,远州,这不是你的表妹啊。
刘远州一时下不了台,同事们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他吞吞吐吐：表妹,无父无母,就想着照顾一下他,我学着国外先进思想,素来不喜欢别人伺候。
同事们也是先进青年,也信了他的谎话。
郑伯生笑了一下,他素来不喜欢刘远州这种伪君子,做客之前,咋就让家长仆人去打探了一番,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孟小姐,有点冒昧,来之前,我找人打探了一番,这栋房子据说是一位信孟商人所有,我猜想海城信孟的富豪就一家。郑伯生趣味一笑。
对,这房子的确是我家的,我哥很欣赏他,就把房子借给了刘公子,毕竟刘公子只身来港城,无依无靠的,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刘远州全身红成一片,他肯定没想到我会在众人面前拆穿他,他以后的日子是不太好过了。
这顿饭吃的我很开心,刘远洲肯定是不开心的,同事们走掉后,刘远洲喊住我。
为什么要拆我面子,婉婉,上次见你我就发觉你不对,你以前不会这样子对我的,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刘远洲将桌子掀翻,一片狼藉,柳颜颜跑过来抱住刘远洲：远洲哥哥,你不要生气了,孟小姐,你快给远洲哥哥道歉,远洲哥哥那么爱你,他努力工作赚钱,就是为了有一天能配上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远洲哥哥。
孟婉,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刘远洲通红着双眼,他这个最好面子了,今天面子没了,肯定会气死。
刘远洲,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房子到底是谁的。我看着这两个狗男女冷笑。
好,我们走。柳颜颜一把拉住刘远洲的手。
远洲哥哥这么有本事,不靠你也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年轻的柳颜颜可比刘远洲有骨气多了。
他们走到门口,我叫住了他们俩。
刘远洲一脸欣喜,又故作严肃：婉婉,你知道错了,这次就原谅你了。
刘远洲,我没有要留你们,你们走可以,但是也得把卫生打扫好了再走,还有这些碗盘,可是我哥哥在法国给我买的,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收你两百大洋好了。上辈子我喜欢他,给他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柳颜颜一听两百大洋整个人都要晕过去,她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也才值一百大洋：孟婉,你这是敲诈,这几个破碗哪里值这么多钱。
婉婉,你过分了。刘远洲咬牙切齿。
你们要是不赔,我就叫警察了。
最后刘远洲还是赔了,看在两百大洋的份上,我让他一个星期之内搬出去。
3
百货大厦
郑伯生这人也挺有趣的,邀请我和我哥去他的生日,想着柜子里都是旧衣服,我就去百货大厦买件新裙子。
逛到一半看见一个熟人,柳颜颜挽着一个男人,男人身型看着不像是刘远洲,仔细看下,这不是刘远洲同事王冲,王冲家是开银楼的,家底也不错,不过我听说他已经成婚了。
柳颜颜看到了我,拉着王冲匆匆离去,她不需要担心,我肯定不会跟刘远洲说的。
我哥跟我说,刘远洲搬到春风巷去了,哪里是贫民区,鱼龙混杂。想来他真的是没多少存款了。哥哥有点怪我,干嘛把他们赶出去。后面见面都有点尴尬了。
我不喜欢他,这些自然要收回去了。
真不懂你们女孩子,之前爱的要死要活,现在不喜欢了,就一点情面也不给留。
郑府
郑伯生家制造业起家,家大业大,跟我们孟家比起来,更豪门。
酒宴上,觥筹交错,纸醉金迷,又遇上熟人,刘远洲被一位贵妇挽着,贵妇可是海城出名的黑寡妇,财富缘于她几任短命的丈夫,看来刘远洲又攀上贵人,长得好就是机会多,我举起酒杯远远敬了一杯刘远洲,他羞愧的回避我的视线。
重生回来我想过各种报复刘远洲,现实是没有了我们孟家庇护,乱世中的普通人到处都是磨难。
郑伯生一向是不喜欢刘远洲,刘远洲不惹事,郑伯生都要刁难他,他故意将红酒洒在皮鞋上,让刘远洲跪下来给他擦皮鞋,刘远洲拒绝了,被贵妇甩了一巴掌,我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感到生厌,只想回家。
孟小舟又不知道去哪里厮混了,我让司机先送我回家,路过南京路的洋房,亮着灯,刘远洲现在不住在这里,也没听说这里租出去。
刘叔,停一下。
打开门,门厅里空无一人。
是谁。哥哥从偏厅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看清那个人,我惊讶到：戴大哥。
戴天理是刘远洲的同乡好友,哥哥怎么会跟这个人有私交。
哥哥看到是我,立马把大门反锁起来,将所有窗帘拉起来。他一脸严肃,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他这么一本正经过。
哥,怎么回事。我话还没说完,街道远处传来一声声警笛,沿街的住户门被一家家敲开。哥哥透过窗帘缝偷偷观察,随后紧紧拉紧窗帘。
我们是共产党。哥哥说出这句话后我惊呆了。
他们是来抓戴大哥的。
他两朝我点头,天呀,这可怎么办,我慌的团团乱,突然想到上辈子看到谍战小说,拉起戴天理往楼上跑。
大哥,拖延时间。
大门被咚咚咚敲响,警察的大嗓门传来。
孟公子,打扰了,我们在抓一个人。
搜捕令呢,我们这条街住的都是海城响当当的人,你们就这样擅闯私人宅邸,这是犯法的,我要告诉胡市长。哥哥义愤填膺。
看看,搜捕令,你就算是告到玉皇大帝那里我都不怕,给我搜。警察们一窝蜂闯了进来,有几个还跑到楼上去,哥哥立马拦住。
这是我妹妹的闺房,不能进去。
把他拉走,臭东西,有几个钱牛逼哄哄的。卧室门被打开,几个警卫进去搜罗一下,只剩下卫生间没看。
谁在外面。我惊声恐叫,哥哥,外面怎么了。
孟小姐,多有得罪了。
盥洗室的门被踹开,我尖叫的用毛巾遮住身躯。
年轻的警员走了进来,他满脸通红：对不起,孟小姐。
他看了一圈,离开盥洗室。
里面没人
年长的警官看了一眼浴缸,示意年轻警察搜一下浴缸。
这不好吧。在领导的眼刀下年轻警官来到浴缸前,伸手下去,绵密的泡泡将我的身体遮掩在水下,我伸出腿挡住了他试探的手,年轻警察惊慌收回手。
老大,没有。
盥洗室门被关掉后,外面也变得安静,戴天理准备从水里出来,我又把他按回去。
盥洗室的门被打开,那位年长的警督又进来了,他看了我一眼,忘记跟孟小姐说一句,对不起。
我冷冷的看着他。
滚
4
哥哥打开门,无力的坐在地板上,头上的汗一直冒出来。
他们走了。
戴天理从水里冒出来,疯狂呼吸,他满脸通红,从浴缸里爬出来,瘫在地上。
对不起了,孟小妹。
我整理好衣服,同哥哥一起离开了这栋房子,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回到孟公馆,我家哥哥拉进书房。
爸爸知道吗
他不知道,哥哥抓了一把头发,这次多亏你,要不然我和戴天理都要完蛋。
哥哥细细的跟我交代,他在认识刘远洲前就知道戴天理,组织给他的任务就是跟戴天理联系上,运气不错,刘远洲跟戴天理是同乡,他打着结交朋友的名义,跟刘远洲成了朋友,将南京路的房子借给了刘远洲,刘远洲这个人好面子,每次收到稿费就会在南京路的房子请客吃饭,他就会在这个时候跟戴天理交流情报。
我好奇的问：你们怎么确定他投稿就被录用啊,你们报社也有人是不是。我激动的跳起来。
哥哥竖起大拇指。
真没想到,吊儿郎当的哥哥竟然是个革命志士,我紧紧抱住哥哥哭起来。
哭什么,傻丫头。
我差点就要失去你了。
时局越发混乱,爸爸托人买了几张前往美国的船票,上辈子我一定要跟刘远洲在一起,跟刘远洲私奔,等我回到海城,爸爸已经离开了,刘妈妈一直守着老宅,直到我回家,将父亲留给我的钱财交给我。
这次我没有私奔,我要跟爸爸一起去美国。
婉婉,爸爸知道你喜欢刘远洲,这张船票你交给他。爸爸将船票递给我。
我狠狠抱住爸爸：不需要了,爸爸,我不喜欢他了,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你们这些小姑娘啊。
5
轮船的鸣笛声响起,我依靠在栏杆,望着检票口,人密密麻麻的挤在码头上
婉婉,早点休息吧。哥哥喊我去睡觉。
第二天,我在船头看海,我人生第一次看过这么蓝的海水。
孟小姐。
我回头,是柳颜颜。
没想到,刘远洲把票给你了。我打量着柳颜颜,她气色不错。
我偷过来的,没想到吧,刘远洲一直防着我,嘴上说不会走,实际上他偷偷在外面兑黄金,我把他敲晕,车票金子都给他拿走了。
孟小姐,我不是个好女人,以前坏,以后也不会变好,我找你只是想跟你说一句谢谢,谢谢你的船票,后会无期。
我望着柳颜颜离去的背影,离开衰男,我们都会有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