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浅以为婚姻只是平淡如水,直到丈夫靳淮的谎言被一个定位戳破——他声称加班,却出现在酒吧街。当她亲眼目睹他与陌生女孩亲密时,五年婚姻的信任轰然崩塌。
1.
虞浅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屏幕还亮着。
靳淮发来的信息赫然在目:今晚加班,在开会,别等我吃饭了。
下面附着一个定位——北京朝阳区某大厦17层,他们公司的地址。
她盯着那条信息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打开地图软件,输入了靳淮的实时共享位置。
蓝色的小点在三里屯北区闪烁着,那里是酒吧一条街。
又来了。
虞浅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沙发扶手。
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靳淮总是说在加班,在开会,可定位却显示他在酒吧。
前两次她没说什么,只是在他回家时假装睡着了。
但今天,她决定不再装傻。
虞浅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北京傍晚的天空。
他们住在朝阳公园附近的高档小区,从28层的公寓可以俯瞰大半个CBD。
五年前结婚时,靳淮还是个创业公司的小主管,现在已经是那家金融科技公司的副总裁了。
而她自己,也从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普通审计师做到了财务分析总监。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令人羡慕的一对——高学历、高收入、住在北京最好的地段,没有孩子拖累,每年两次出国旅行。
就连她妈妈每次打电话都要说:浅浅啊,你可得把靳淮看好了,这么优秀的老公现在可不好找。
虞浅苦笑了一下。
优秀也许吧。
但最近半年,靳淮变得陌生起来。
加班越来越多,回家越来越晚,连夫妻生活都变成了每月一次的例行公事。
她不是没想过他可能出轨了,只是每次想到这个可能性,胃里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闺蜜林襄发来的消息:周末出来喝一杯我男朋友又跟我冷战了。
虞浅犹豫了一下,回复道:我可能发现靳淮出轨了。
三秒后,林襄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情况你抓到现行了
林襄的声音里混合着震惊和八卦的兴奋。
没有,但他又说在加班,定位却在三里屯的酒吧。
虞浅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前两次也是同样的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浅浅,你得弄清楚。要么直接问他,要么...自己去看看。
虞浅的手指紧紧握住杯子。
我不敢问。
那就去看看。现在就去。
林襄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总比自己瞎猜强。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
虞浅深吸一口气,如果是误会,闹大了反而不好。
挂断电话后,虞浅站在衣帽间里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选了一条黑色连衣裙和一件米色风衣——足够低调,不会太引人注目。
她快速化了个淡妆,喷了点香水,然后叫了辆滴滴。
上车后,司机问她去哪。
虞浅看着手机上靳淮的实时位置,那家酒吧叫琥珀,在三里屯北区的一条小巷里。
师傅,去三里屯北区,靠近那里工体北路的路口放我下来就行。
车行驶在东三环上,虞浅望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心跳越来越快。
她不断告诉自己可能只是个误会——也许靳淮真的是去见客户,或者同事聚会。
但内心深处,她知道这种自欺欺人有多可笑。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三里屯附近。
虞浅付完车费,跟着导航走向那家酒吧。
夜晚的三里屯人潮涌动,到处都是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和外国游客。
音乐声从各个酒吧里飘出来,混合着人们的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琥珀藏在一家日料店后面,门面不大,黑色的招牌上只有两个金色的汉字。
虞浅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酒吧内部比想象中宽敞,灯光昏暗,装修风格是复古的工业风。
吧台边坐满了人,角落里还有几个半封闭的卡座。
虞浅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很快在右侧的卡座里发现了靳淮。
他穿着那件她上个月刚给他买的深蓝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面前放着半杯威士忌。
而他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孩,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长发微卷,穿着一条红色连衣裙,正笑着对靳淮说什么。
虞浅感觉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她迅速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从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但不容易被发现。
那女孩突然伸手碰了碰靳淮的手臂,然后凑近说了什么。
靳淮笑了起来——那是虞浅很久没见过的、放松的笑容。
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孩站起身,绕到靳淮那边,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虞浅的视线模糊了。
她眨眨眼,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靳淮没有推开那女孩,反而搂住了她的腰。
就在那昏暗的酒吧角落里,旁若无人。
虞浅转身冲向洗手间,差点撞到一个服务员。
她锁上隔间的门,终于让眼泪流了下来。
五年婚姻,就这样被一个酒吧里的吻击得粉碎。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哭了多久。
直到有人敲门问有人吗,她才擦了擦眼泪,补了补妆,走出洗手间。
镜子里的女人眼睛红肿,但表情已经冷静下来。
虞浅深吸一口气,决定正面面对。
她要走到靳淮面前,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她再次来到酒吧大厅时,靳淮和那个女孩还在原来的位置。
虞浅挺直腰背,朝他们走去。
就在她距离卡座还有几步远时,她听到靳淮说:
别闹了,妹妹。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妹妹
虞浅僵在原地。
靳淮是独生子,哪来的妹妹
2.
虞浅站在那儿,腿跟灌了铅似的,脑子里嗡嗡响。
妹妹
靳淮他妈就生了他一个,哪来的妹妹
她往前凑了凑,躲在一盆绿植后头竖着耳朵听。
哥,你就再借我五万,我男朋友等着做手术呢!
那女孩拽着靳淮袖子,声音带着哭腔。
靳淮皱着眉头:上个月刚给你三万,说是交房租。小雨,你不能老这样。
虞浅气得手直抖。
好家伙,不光认了个妹妹,还偷偷给钱
他们家房贷还没还清呢!
我这次真没骗你!
叫小雨的女孩突然提高嗓门,你看诊断书!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拍在桌上。
靳淮拿起来看了两眼,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最后一次。
虞浅看着靳淮转账的样子,血直往脑门上冲。
她三步并两步冲过去,一把抢过靳淮的手机。
虞浅!
靳淮脸刷地白了,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吧
虞浅声音都在抖,加班开会
她瞥了眼手机屏幕——转账记录显示过去半年给俞雨转了八笔,总共二十三万。
小雨站起来就要溜,虞浅一把拽住她包带:别急着走啊,‘妹妹’。
酒吧里不少人往这边瞅。
靳淮赶紧站起来拉虞浅:咱们回家说。
现在知道要脸了
虞浅甩开他手,指着小雨,这谁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走!
小雨突然哭了:嫂子你别误会,我真是他妹妹...同父异母的...
虞浅脑子轰地一声。
公公去年去世时,葬礼上可没这号人物。
靳淮搓了把脸:浅浅,这事比较复杂...
长话短说!
虞浅把包往卡座上一摔,一屁股坐下来。
她突然觉得特别累,累得连生气都没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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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靳淮他爸年轻时在深圳打工,跟个厂妹好过一阵。
后来回北京结婚生子,压根不知道那女的怀孕了。
这小雨去年才找上门,说是妈妈去世前告诉她身世的。
所以你瞒着我养了她一年
虞浅冷笑,还骗我是加班
靳淮低着头不吭声。
小雨在旁边抽抽搭搭:嫂子,都是我不好...哥就是可怜我...
闭嘴!
虞浅瞪她,你妈死了你找你爸去啊,缠着我老公算怎么回事
这话说得难听,但她实在憋不住了。
小雨脸色一变,抓起包就往外跑。
靳淮想追,被虞浅拽住:敢追出去今晚就别回家!
最后他们还是回了家。
一进门虞浅就瘫沙发上了,感觉整个人被掏空。
靳淮蹲在她面前:浅浅,我错了,我就是怕你...
怕我什么嫌你爸有个私生女
虞浅打断他,靳淮,咱俩结婚五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小心眼
靳淮不说话了。
虞浅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起身去浴室洗澡。
热水冲下来的时候她终于哭了,哭得直抽抽。
不是气靳淮有个妹妹,是气他宁可骗她也不说实话。
洗完澡出来,靳淮已经做好了宵夜——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还冒着热气。
虞浅瞅了一眼,突然想起他们刚谈恋爱那会儿,她加班到半夜,靳淮也会给她煮面。
那时候穷,连鸡蛋都舍不得多放。
吃点儿吧。
靳淮小声说。
虞浅坐下来扒拉了两口,突然问:那诊断书是真的假的
靳淮筷子停了停:假的。上回说是要报培训班,结果全买包了。
虞浅啪地放下筷子:那你还要给钱
她毕竟...
靳淮叹了口气,爸走得突然,什么都没交代...
虞浅突然明白了。
靳淮这是愧疚,觉得该替老爸补偿那姑娘。
她心里那股火消了点,但还是堵得慌。
以后不许再骗我。
她最后只说这么一句。
靳淮连连点头,当晚特别殷勤,又是按摩又是端茶倒水的。
关灯上床后,他还想亲热,虞浅背过身:累了,睡吧。
接下来半个月,靳淮准时下班回家,做饭洗碗全包了。
周末还带虞浅去古北水镇玩了两天,朋友圈发合照配文结婚五周年快乐,肉麻得要死。
虞浅表面上原谅他了,心里那根刺却一直没拔出来。
她偷偷查了靳淮的支付宝账单,发现他还在断断续续给小雨转钱,只是金额变小了。
周五晚上,林襄约她喝酒。
在国贸一家清吧里,虞浅把这事全抖落出来了。
我去!
林襄瞪大眼睛,这不就是电视剧里演的狗血剧情吗
比电视剧还离谱。
虞浅灌了口莫吉托,我现在看见靳淮就烦,装得跟模范丈夫似的,背地里...
那你打算怎么办离婚
虞浅摇摇头。
离婚太麻烦了,房子车子怎么分两家老人那边怎么交代公司里风言风语...想想就头疼。
要不你也找个情人
林襄半开玩笑,我们公司新来个海归副总,挺帅的...
得了吧。
虞浅摆摆手,我没那精力。
回家路上,虞浅收到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小雨和靳淮在咖啡馆的照片,看角度是偷拍的。
紧接着又进来一条:你老公上周给我买了条Tiffany项链,他说你从来不戴首饰。
虞浅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她直接拨通靳淮电话:你现在立刻回家!
靳淮到家时,虞浅正坐在客厅地上,周围全是相册。
从恋爱到结婚,他们拍了那么多照片。
靳淮蹲下来想抱她,被她一把推开。
解释一下。
虞浅把手机甩给他。
靳淮看完脸都绿了:这丫头疯了!上周她是约我见面,说要介绍男朋友给我认识。我就请他们喝了杯咖啡,哪来的项链
那她为什么有你的副卡消费记录
虞浅翻出另一张截图。
靳淮愣住了:什么副卡我副卡不是在你那儿吗
虞浅跑去找钱包,发现她那张副卡好好的。
俩人一查银行记录,发现靳淮名下还真多了一张他们不知道的副卡,最近在国贸商城刷了四万多。
我操...
靳淮爆了句粗口,她什么时候办的...
事情越来越乱。
第二天他们去银行查,才知道小雨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拿着靳淮的身份证复印件办了张副卡。
银行经理一个劲儿道歉,说实习生操作不规范。
从银行出来,靳淮直接开车杀到小雨租的房子。
开门的是个染黄毛的小伙子,说小雨跟姐妹去三亚玩了,朋友圈还发了机场照。
虞浅点开一看,照片里小雨戴着墨镜比耶,脖子上那条项链眼熟得要命——跟她结婚时婆婆送的那条一模一样。
那条项链她一直锁在梳妆台抽屉里,因为太贵重舍不得戴。
回家一查,果然不见了。
靳淮气得直捶墙,当场打电话报警。
警察来了做完笔录,说这算家庭纠纷,建议先调解。
折腾到晚上,虞浅累得连饭都不想吃。
靳淮坐在阳台一根接一根抽烟,背影看着特别颓。
虞浅突然想起他们刚买这套房时,靳淮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说:老婆,咱们的好日子才开始呢。
现在房子有了,存款有了,怎么日子反而过成这样了
半夜虞浅醒来,发现靳淮没在床上。
她摸到客厅,看见他窝在沙发里看老照片,眼睛红红的。
睡不着
虞浅问。
靳淮抹了把脸:浅浅,要不...咱们要个孩子吧
虞浅一愣。
他们之前说好先拼事业,等三十五岁再考虑生孩子。
怎么突然...
就是觉得...
靳淮声音有点哑,家里太冷清了。
虞浅没接话。
她知道靳淮是想用孩子挽救婚姻,但这招太烂了。
她在靳淮旁边坐下,头靠在他肩上。
俩人就那么坐着,谁也没再说话。
第二天是周六,虞浅约了心理医生。
这事她没告诉靳淮,自己偷偷去的。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听她说完后问:你还爱他吗
虞浅想了半天,说:不知道。
从诊所出来,虞浅收到林襄微信:你猜我在SKP看见谁了你家靳淮跟那个小雨!
虞浅手一抖,电话直接打过去:你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俩人正在Gucci店里呢!
林襄压低声音,要不要我拍视频
不用,我马上到。
虞浅打车直奔SKP,路上给靳淮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
等她冲到Gucci门口,正好看见靳淮拎着购物袋出来,旁边哪有小雨的影子
小雨呢
虞浅劈头就问。
靳淮一脸懵:什么小雨我来给你买生日礼物啊!
虞浅抢过袋子一看,是条她上周随口提过的新款丝巾。
林襄这时候跑过来,尴尬得要死:那个...我刚才看错了...
回去的路上,虞浅一直没说话。
靳淮开着车,时不时偷瞄她一眼。
浅浅...
别说了。
虞浅望着窗外,我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
怀疑来怀疑去,折腾来折腾去,把两个人都搞得筋疲力尽。
也许婚姻就是这样,过着过着就成了一地鸡毛。
到家后,虞浅直接进了客房。
靳淮没跟过来,只是发了条微信:我给你叫了外卖,记得吃。
晚上十点多,门铃响了。
虞浅以为是外卖,开门却看见小雨站在外面,眼睛哭得跟桃似的。
嫂子...
小雨扑通就跪下了,我错了,你让哥别起诉我...
原来警察找到三亚去了,说她涉嫌盗窃和信用卡诈骗。
虞浅看着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突然觉得特别没劲。
起来吧。
她拉小雨进屋,项链呢
小雨哆哆嗦嗦从包里掏出个绒布盒。
虞浅打开一看,项链好好的。
为什么这么做
我...我就是嫉妒...
小雨又开始哭,你有好工作,好老公,我爸还那么疼你...
虞浅给靳淮打电话,让他回来处理。
等靳淮到家时,发现虞浅已经收拾好行李箱了。
你去哪儿
靳淮慌了。
酒店住几天。
虞浅平静地说,你们兄妹好好聊聊吧。
靳淮拉住她:浅浅,这事我真不知情...
我知道。
虞浅掰开他的手,我就是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拖着箱子走到电梯口,虞浅听见小雨在屋里嚎啕大哭,靳淮在吼你闹够了没有。
电梯门关上那一刻,她突然笑了。
多荒唐啊,跟演电视剧似的。
酒店房间里,虞浅泡了个长长的热水澡。
手机一直在震,有靳淮的,林襄的,甚至还有她婆婆的。
她一个都没接。
擦头发时,电视里正在放一部老电影。
女主角说:有时候爱一个人爱得太久,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习惯了。
虞浅关掉电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五年婚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要是现在离了,爸妈肯定得唠叨,同事得议论,房子得分割...想想就麻烦得要命。
但不离呢继续这么互相猜忌、互相折磨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条短信,靳淮发的:我在酒店楼下。你不愿见我也行,就让前台给你送点吃的上去。你胃不好,别饿着。
虞浅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楼下靳淮果然站在那儿,手里拎着外卖袋,正仰头往上看。
北京深秋的风挺大的,吹得他外套直晃荡。
她看了很久,直到靳淮的身影在夜色里变成一个小黑点。
最后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上来吧。
她说,我们谈谈。
3
靳淮推门进来时,虞浅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
北京城的灯火在她身后闪烁,衬得她的侧脸格外冷峻。
吃点东西吧。
靳淮把外卖袋放在茶几上,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你最喜欢的粤式点心。
虞浅没动,只是盯着自己的指甲。
刚做的美甲已经有些剥落,像她这段婚姻一样,表面光鲜内里早已腐朽。
小雨呢
她终于开口。
送走了。
靳淮在她对面坐下,我警告她再敢来骚扰我们就报警。
虞浅冷笑一声:你舍得那可是你亲妹妹。
浅浅...
靳淮伸手想碰她,却在半空中停住,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但我真的只是可怜她。我爸走得突然,什么都没交代...
够了!
虞浅猛地站起来,半年了,靳淮。你背着我和她见面,给她转钱,甚至让她有机会偷走我的项链!你知道我在朋友面前多难堪吗林襄今天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弃妇!
靳淮的脸色变得难看:你就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在乎的是你把我当傻子!
虞浅抓起一个靠枕砸向他,你知不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来的每次你发信息说加班,我都像吞了只苍蝇!我甚至去查了你的开房记录!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靳淮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你查我
不然呢
虞浅挑衅地看着他,等你良心发现
靳淮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他妈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满意我承认我处理小雨的事很蠢,但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精神出轨就不是出轨了
虞浅的声音突然哽咽,你对她笑的样子...我已经很久没见你那样对我笑了。
靳淮僵在原地。
窗外的霓虹灯变换着颜色,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我们...
他艰难地开口,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虞浅走回窗前,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五年的婚姻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回——他们挤在出租屋里吃泡面庆祝第一个项目成功;靳淮在瓢泼大雨中背她去医院看急性肠胃炎;买房那天两人兴奋地在地板上做爱...
也许我们该分开一段时间。
她轻声说。
靳淮像被雷击中般猛地抬头:什么
离婚。
虞浅转过身,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我想了很久。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只是小雨。
靳淮的脸色变得惨白:就因为我帮了她几次,你就要离婚虞浅,你是不是早就想离了
你他妈讲不讲理
虞浅气得浑身发抖,是你先骗我的!
我骗你是因为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
靳淮突然提高音量,你从来就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小雨是我亲妹妹,她无父无母,我帮帮她怎么了
虞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所以现在是我的错了
我没这么说。
靳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你能不能别这么极端婚姻出了问题就想着离婚,你以为换个人就能过得更好了
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
虞浅冷冷地说。
靳淮的眼神突然变得陌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最近总加班吗因为回家面对你压力太大了!你永远不满意,永远在挑刺!工资涨了嫌我没时间陪你,抽时间陪你又嫌我不上进!
虞浅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踉跄着后退一步:你...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我不是...
靳淮懊恼地叹气,我只是...
滚出去。
虞浅指向门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就走。
靳淮站着没动:浅浅,我们都冷静一下...
我说滚!
虞浅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带着你那个骗子妹妹一起滚!
靳淮的脸色彻底冷下来:好,如你所愿。
门被重重摔上时,虞浅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她摸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林襄的电话。
来接我,
她抽泣着说,我要离婚。
与此同时,靳淮站在电梯里,一拳砸在金属壁上。
疼痛从指关节蔓延到心脏,却比不上胸口的闷痛。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
小雨,
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帮我个忙。
三天后,虞浅在律师办公室里翻看着靳淮提供的财产清单,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对,
她对律师说,我们联名账户里至少有八十万,这里只写了四十万。
律师推了推眼镜:靳先生提供的银行流水显示,另外四十万是去年转出的,用途是‘家庭开支’。
虞浅冷笑:放屁!去年我们最大的开支就是换了辆车,才二十万!
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铁青,是给小雨的...他居然用我们的共同财产...
律师露出为难的表情:虞女士,如果您要追讨这笔钱,需要有证据证明这不是用于家庭共同生活...
不用了。
虞浅合上文件夹,尽快把离婚协议拟好吧。
走出律师事务所,北京的深秋寒风刺骨。
虞浅裹紧大衣,突然看见马路对面站着小雨。
女孩穿着昂贵的皮草外套,冲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虞浅的血液瞬间沸腾。
她大步穿过马路,在小雨面前站定:你满意了
小雨歪着头,一脸无辜:嫂子,这话从何说起呀
别装了,
虞浅压低声音,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小雨的笑容扩大了: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爸的遗产,我哥的关爱...还有,
她凑近虞浅耳边,你的丈夫。
虞浅扬起手,却在半空被抓住。
她转头,看见靳淮阴沉的脸。
够了,
他低声说,别在大街上丢人。
虞浅甩开他的手,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
她看看靳淮,又看看小雨,你们...
靳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雨却亲昵地挽住靳淮的手臂:哥,别瞒了。反正嫂子都要跟你离婚了。
虞浅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所有碎片突然拼凑在一起——靳淮频繁的加班,小雨刻意的挑拨,那些不翼而飞的存款...
你们真恶心。
她后退两步,声音颤抖,祝你们幸福。
转身离开时,虞浅听见靳淮在身后喊她的名字,但她没有回头。
人行道上的梧桐叶在脚下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她破碎的婚姻。
一个月后,离婚协议正式生效。
虞浅搬出了朝阳公园的豪宅,在国贸附近租了套公寓。
林襄来帮她收拾东西时,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靳淮辞职了,
她一边拆包裹一边说,听说带着那个小雨去了深圳。
虞浅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整理书架:与我无关。
还有更劲爆的,
林襄压低声音,公司审计发现他挪用公款,金额不小。董事会本来要报警的,但看在老交情上,让他补上窟窿就了结了。
虞浅猛地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周。
林襄撇撇嘴,难怪他急着离婚分财产,原来是填坑用的。
虞浅突然想起离婚前靳淮反常的爽快——他几乎放弃了所有不动产,只要了现金存款。
当时她还以为是他愧疚,没想到...
人心啊,
林襄感叹道,说变就变。
虞浅走到窗前,望着北京灰蒙蒙的天空。
五年的婚姻,最后竟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靳淮时,他眼里的复杂情绪——有愤怒,有愧疚,还有某种她读不懂的决绝。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对不起。保重。
虞浅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最终按下删除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