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道观门口数蚂蚁时,师父一脚把我踹下了山。
二十岁还不会御剑的道士能怎么办
饿着肚子摸到山脚,迎面撞上一个穿嫁衣的漂亮姑娘,就是尾巴尖上蝴蝶结没藏好。
道长救命呀～她扑进我怀里时,指甲都快戳到我腰子了。
我反手往她脑门上贴符咒,结果这妖精当场表演川剧变脸：死道士！把我尾巴毛都烧卷了！
现在她正用我的道袍擦鼻涕,非说每月十五不喝人血会变丑。
师父说得对,我果然是个蘑菇——又呆又好骗的蘑菇。
01
道观逐徒
我蹲在道观门口数蚂蚁的时候,师父一脚踹在我屁股上。
老家伙的草鞋底还沾着鸡屎,真不知道他早上是不是又去偷王婶家的老母鸡了。
二十岁还不会御剑,丢不丢人师父把破包袱砸在我怀里,滚下山去,不抓够十个妖怪别回来！
我扒拉着包袱里的东西：半块硬得能砸核桃的炊饼、三张画歪了的雷符,还有一件补丁摞补丁的道袍。
抬头想求情,山门砰地关上了,震落两片瓦砸在我头顶。
得,蘑菇道士要出山了。
走到山脚天都擦黑了,我饿得直啃指甲。
忽然闻到烤鸡的香味,比王婶家那只芦花大公鸡还香。
我吸着口水转过竹林,差点撞上一团红云。
那是一个穿嫁衣的姑娘,盖头歪在一边,露出的眼睛水汪汪的：道长救命！有狼追我！
我盯着她裙角下冒出来的毛绒尾巴,尾巴尖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现在妖怪都这么敷衍吗
姑娘别怕。我假装去扶她,偷偷摸裤腰上的桃木剑,我送你回家
她突然扑进我怀里,香得我鼻子发痒：奴家叫苏瑶,家就在......
她的手摸到我胸口,指甲突然变成青黑色,在阎王殿呀！
四周突然变成洞房,红烛噼里啪啦炸火星。
苏瑶的盖头自己掀开,嘴巴裂到耳根,满口尖牙闪着绿光。
我呸地吐出含了半天的热血——刚才啃指甲时咬破的舌尖——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
雷符滋啦冒紫光,把幻象炸得稀碎。
你们玄阴教能不能换点新花样我踩住她乱晃的尾巴,上次那个画皮鬼也说家在阎王殿,你们魔教是集体户口吗
苏瑶突然哇地哭出来,眼泪把脸上的胭脂冲成红沟：我是被逼的！玄阴老魔抓了我爹娘,我不听话就要被喂蛇......呜呜呜道长你闻闻,我身上都没有血腥味！
她拽着我的手往她脖子上按,皮肤确实温温热热的。
我瞄到她锁骨下有一朵莲花印记,跟我去年除掉的蛇妖身上的一模一样。
师父说过,这是玄阴教控制妖物的咒印。
别耍花招啊。我把最后半张定身符贴她脑门,带我去找玄阴老巢,不然......
我晃了晃桃木剑,把你尾巴毛剃了做拂尘！
苏瑶的眼泪说收就收,撇着嘴嘟囔：臭道士比魔头还凶......她眼珠子突然瞪大,小心背后！
我下意识回头,后脑勺咚地挨了一闷棍。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苏瑶撕掉定身符,笑得花枝乱颤：小道士真好骗~
02
妖女苏瑶
醒来时我躺在破庙里,月光从漏顶的瓦片间掉下来。
苏瑶正在烤火,铁签上串着我的炊饼,烤得焦香酥脆。
别装死啦。她踢了我一脚,我要想吃你,刚才就把你炖了。
她把炊饼掰成两半,给,当赔你的定身符。
我啃着炊饼含混不清地问：为啥不下毒
毒死你谁帮我解咒印她扯开衣领,莲花纹路正在渗血,每月十五都要喝人血,不然浑身长鳞片。
她突然凑近,小道士,你血挺香的。
我吓得蹦起来撞到房梁,苏瑶笑得直拍地：骗你的！我喝鸡血就行！
我揉着脑袋上的包,心想师父说的对,我果然是个蘑菇——又呆又好骗。
但看着苏瑶锁骨下的血印,突然想起被师父捡回山那天,我也是这么蜷在破庙里等死。
先说好,除魔卫道是我的本分......我掏出皱巴巴的雷符,但你要是再骗我......
就剃我尾巴毛嘛~苏瑶把尾巴盘成坐垫,知道啦小气鬼。
她拨弄着火堆轻声说：其实我没爹娘,从记事起就在玄阴教......
火光照得她侧脸忽明忽暗,他们给我喂毒药,说这样才会乖。
我突然觉得炊饼哽在喉咙里。
师父总说妖怪都该死,可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像隔壁偷糖吃的熊孩子。
夜风刮得破窗哗哗响,苏瑶的尾巴悄悄缠住我脚踝。
我刚要抽剑,听见她带着鼻音说：就借我暖暖......毒发时会冷......
结果我一夜没敢合眼。
这妖精肯定是骗我的！绝对！但......她发抖的样子真的好可怜......
03
破庙夜话
天刚蒙蒙亮我就蹦起来了——任谁被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捆着腿睡一夜都得麻成筛子。
苏瑶蜷在干草堆上打呼噜,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完全看不出昨晚那个要生吃我的狠劲。
我蹑手蹑脚摸向庙门,突然听见咔嚓一声。
低头看见自己踩碎了半个瓦片,苏瑶的耳朵唰地竖起来。
想跑她眼睛都没睁,尾巴咻地缠住我腰,说好帮我解咒印的。
我扒拉着腰间的毛尾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喂你尾巴着火啦！
苏瑶尖叫着跳起来,我趁机往门外窜。
刚跨过门槛就撞上一堵肉墙,抬头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道士,道袍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八卦图。
玄阴教办事,闲人滚开！他手里的铁拂尘闪着绿光。
我脖子后面的汗毛集体起立——这玩意沾过至少十条人命。
苏瑶突然从背后搂住我脖子：师兄救我！这个变态要抓我去双修！
她掐着嗓子哭得梨花带雨,手指在我后背写字：【打不过,跑】
我差点气笑了。
昨晚还要吃我,现在倒装起柔弱来了
但铁拂尘已经带着腥风扫过来,我抱着苏瑶就地一滚,她尾巴上的毛被削掉一撮。
我的毛！苏瑶眼睛瞬间血红,指甲噌地变长,秃驴找死！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姑奶奶的命门全在尾巴上。
眼看她要扑上去拼命,我赶紧甩出最后一张雷符：天地无极——
轰隆！
雷光劈在道士脚边,炸出一个焦黑的坑。
他道冠都歪了,气急败坏地喊：小兔崽子知道我是谁吗玄阴教左护法......
知道知道,玄阴教专出秃头嘛。我拽着苏瑶往后山跑,去年除掉的右护法也是地中海！
苏瑶边跑边笑出鹅叫,尾巴缠着我手腕打秋千。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了,这妖精绝对克我！
04
玄阴阴谋
跑进山洞时我道袍都快成拖把了。
苏瑶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水囊,我猛灌两口差点喷出来——是烈酒！
咳咳......你想害死我啊！
驱寒的。她耳朵耷拉着,每月十五咒印发作,比死还难受。
说着扯开衣领,那朵莲花纹已经变成青黑色。
我别过头摸出银针：转过去,我给你放点毒血。
小道士还会医术她转身时尾巴扫过我鼻尖,痒得我想打喷嚏。
去年给母猪接过生......我故意手一抖,她嗷地蹦起来：你要谋杀啊！
针尖挑破皮肤的瞬间,紫黑毒血溅在石壁上,滋啦冒起白烟。
苏瑶疼得直抽气,尾巴死死卷着我的腰。
轻点轻点！你们道士都这么粗鲁吗
嫌疼自己来！我擦着满头汗,你这毒起码攒了十年,玄阴教拿你当蛊罐养呢
她突然不吭声了。
等我绕到前面看,发现她咬着嘴唇在哭,泪珠子吧嗒吧嗒掉在尾巴上。
喂......我没使劲了啊......
他们给我喂蛊虫。她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三百个孩子关在地牢里,最后活下来的才有资格被他们奴役。
她举起右手,腕骨凸起的地方有一圈牙印,这是我咬死的第一个人的痕迹。
我胃里一阵翻腾。
师父总说妖魔鬼怪都该杀,可如果怪物是被人变成怪物的呢
别动。我扯下发带扎住她渗血的手腕,等除了玄阴教,我带你去吃素包子。
说完自己都想抽嘴——跟妖精约饭算怎么回事
苏瑶却噗嗤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我要吃三个......不,五个！
05
雷初现
我俩傻笑到一半,洞口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好一对亡命鸳鸯。
上午那个秃头道士举着绿油油的火把,乖乖让本座抽了妖丹,给你们留个全尸。
苏瑶突然把我往后一推：快走！他是玄阴教炼的活尸,普通道术伤不了......
她没说完就被铁拂尘扫飞出去,后背撞上石壁。
我脑子嗡地炸了。
桃木剑劈在道士胳膊上火星四溅,虎口震得发麻——这货真是铜皮铁骨！
小道士还挺痴情。道士獠牙暴涨,本座先掏了你的心肝下酒！
千钧一发之际,苏瑶的尾巴卷着酒囊砸过来。
我咬破中指在剑身一抹：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本该劈向道士的剑光突然拐弯,把他身后的火药袋炸了一个底朝天。
整个山洞都在晃,苏瑶拽着我从侧缝钻出去时,我闻到自己头发烧焦的糊味。
跑出二里地她才瘫在树下喘气：你故意的那剑招根本打不中......
谁让他站得离火药那么近。我撕下道袍给她包扎伤口,再说......你昨晚烤的炊饼挺香。
她愣了一下,突然把毛茸茸的脑袋拱进我怀里：不许摸我耳朵！顿了顿又小声说：就借你衣服擦擦脸......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踢着石子嘀咕：接下来去哪
玄阴教分坛。她舔着爪子上的伤,每月初一他们往咒印里灌毒,若能混进去就有办法解毒......
你疯啦！我差点被口水呛死,咱俩现在这样去送死
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到我脸上：小道士,你雷符画错了两笔哦。温热气息扑在耳畔,姐姐教你真正的五雷咒,学不学
我后背紧贴树干：条、条件呢
帮我盗解药。她眼睛弯成月牙,顺便掀了玄阴教的茅厕~
06
潜入分坛
苏瑶教我的五雷咒比师父教的野多了。
她在溪边蘸着水汽画符时,我眼睁睁看着路过的大鲤鱼被电得翻肚皮。
记住没她尾巴尖卷着根树枝敲我脑袋,雷诀走肺经,气沉涌泉穴......
我盯着她尾巴上那个蝴蝶结发呆。
昨晚逃跑时沾了泥,现在洗得蓬松发亮,这妖精还挺爱干净。
七天后我们蹲在玄阴教分坛后山。
我穿着苏瑶不知从哪顺来的杂役服,闻着像腌了十年的酸菜。
等会装哑巴。她把自己的耳朵变圆,敢露馅就把你塞炼丹炉里。
我正要回嘴,肚子突然咕——地长鸣。
苏瑶翻了一个白眼,从怀里掏出油纸包。
打开是三个素包子,还冒着热气。
你偷的我咬开松软的面皮,香菇馅鲜得舌头都要掉了。
买的！她竖起三根手指,当了两颗扣子呢。
我这才发现她衣襟少了两颗盘扣,露出一小片雪白的锁骨。
混进分坛比想象中容易——看门的魔教徒正忙着斗蛐蛐。
苏瑶拽着我溜进厨房,迎面撞上一个独眼厨子。
新来的厨子剁肉的刀往案板上一插,把这筐人脑送去地字房。
我盯着筐里白花花的脑子,胃里的包子开始造反。
苏瑶狠狠掐我后腰,掐得我眼泪汪汪地点头。
穿过长廊时,苏瑶突然拽我躲进阴影里。
两个魔教徒拖着麻袋经过,袋口露出半只青黑的手。
今晚子时,老祖要试新蛊......他们的话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瑶的手在发抖,尾巴缠住我手腕像冰凉的绳索。
07
丹房惊魂
地字房飘出烤肉香,我差点以为走错了。
玄阴教左护法——就是上次那个秃头道士——正啃着羊腿骂人：火候老了！不知道本座牙口不好
我低头摆盘时,他忽然抽动鼻子：哪来的道士味
苏瑶一脚踩在我脚背上,疼得我手抖把酱汁泼在他裤裆上。
趁他跳脚大骂时,她指尖弹出一点粉末,秃头突然眼神发直：这味道......是孜然放多了！
溜出地字房后我腿还在打颤：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合欢散。她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够他抱着柱子蹭一宿～
我们摸到丹房时,月亮刚爬上窗棂。
苏瑶撬锁的手艺比我还熟,我忍不住问：你以前常干这个
偷过三十八次解药。她推开沉重的铁门,被逮到就剜掉一块肉......
月光照在她肩胛处,那里布满蜈蚣似的伤疤。
丹房里药香扑鼻,我正要去够架子上的青玉瓶,突然被苏瑶扑倒在地。
三支毒箭擦着发梢钉在墙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
东南角七步内不能踩砖缝。她尾巴扫开地面浮灰,露出密密麻麻的咒文,上次有一个傻子不小心......
啊嚏！
我揉着鼻子很无辜：你尾巴毛进鼻孔了......
机关启动的轰鸣声中,我抱着苏瑶滚进藏丹柜。
她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呼出的热气喷在喉结：小道士,你心跳好快。
要、要你管！我摸到一个冰凉瓷瓶,是不是这个
她嗅了嗅突然脸色大变：快扔！是子母蛊！
瓷瓶炸开的瞬间,无数血红色小虫涌出来。
我甩出雷符却只炸飞几只,眼看着虫潮要爬到脚背上。
苏瑶突然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血符。
黑雾从她掌心涌出,所过之处蛊虫尽数僵死。
她踉跄着扶住我,嘴唇白得吓人：走......去后山寒潭......
08
寒潭绝境
背着她狂奔时,我感觉脖颈一片湿热。
她咳出的血渗进衣领,带着诡异的香气。
坚持住！我踹开寒潭石门,你刚才那招......
魔教的噬心诀。她浸在潭水里苦笑,每次用都会折寿呢......
水面浮起丝丝黑气,她锁骨下的莲花纹变成血红色。
我正要掏银针,背后突然响起掌声。
玄阴老祖拄着骷髅杖走进来,脸皱得像一颗核桃：小狐狸终于现原形了
苏瑶突然暴起,五指成爪刺向老者心口,却被骷髅杖震飞出去。
我接住她时摸到满手冰碴——她的体温在急速下降。
你以为老夫真不知道你会叛变玄阴老祖踢开我的桃木剑,魔种发作的滋味如何
他枯爪捏住苏瑶下巴,不喝人血就会变成冰雕,真可怜......
我脑子一热扑上去,却被甩在石壁上。
喉头腥甜间,听见苏瑶嘶喊：别碰他！我喝！我现在就喝！
玄阴老祖把一个玉壶扔在地上：喝光它,老夫留他全尸。
苏瑶颤抖着捧起玉壶。
我看着她嘴角溢出的鲜血,突然想起那个分我包子的夜晚。
师父说人间不值得,但没说妖也会为别人死。
别喝！我咬破舌尖在掌心画符,错误的五雷咒混着血水拍在地上。
整个寒潭突然沸腾,无数电弧在水面跳跃。
玄阴老祖的惨叫中,我背起苏瑶跳进寒潭。
入水刹那,她尾巴紧紧缠住我的腰,唇间渡来一口气。
混沌中仿佛听见师父的叹息：痴儿......
接着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再睁眼时躺在溪边,苏瑶正用尾巴给我挡太阳。
她脸色更白了,但眼睛亮晶晶的：你炸了玄阴教灵脉,现在整个后山都是喷泉哦～
我望着远处冲天而起的水柱,突然发现她右耳缺了一角：这伤......
替你挡雷符蹭的。她甩甩尾巴,要赔我三个......不,十个素包子！
09
朱砂锦囊
回破庙的路上她一直哼小曲,要是忽略她苍白的脸色,简直像春游的小姑娘。
直到她第三次踩到裙摆摔跤,我才发现她尾巴上的蝴蝶结散了。
喂。我蹲下来把发带系在她尾巴尖,这样就不拖地了。
她突然安静得像一只鹌鹑,耳朵红得透光：我们狐妖......尾巴不能随便碰的......
我吓得缩回手：你怎么不早说！
骗你的～她噗地笑出声,笑着笑着开始咳嗽,指缝渗出黑血。
我这才看见她后背的衣服破了,露出冰晶状的伤口。
寒潭的阴毒发作了。她缩在干草堆里打颤,最多撑三天......
我翻遍包袱只找到半块霉变的炊饼。
师父给的破道袍突然掉出一个锦囊,上面歪歪扭扭绣着遇红则破——敢情老东西早就料到了
苏瑶看到锦囊突然瞪大眼睛：这是天机阁的朱砂锦！快烧了它！
已经晚了。
锦囊遇风自燃,火苗窜出一个虚影——居然是我那不着调的师父！
老头子的虚影正抱着烧鸡啃,含糊不清地说：徒弟啊,要是看到红衣服的姑娘......
苏瑶一尾巴扫过去,虚影啪地散了。
我捏着烧剩的锦囊角,上面浮现出玄阴洞府的地图。
我要去趟玄阴洞。我往桃木剑上缠符咒,你在这等着......
我也去！苏瑶把尾巴绑成一个结,我知道怎么避开魔血阵。
你都这样了......
她突然凑近咬我耳朵：小道士,你知道双修能解毒吗
看我吓得撞翻水壶,她笑得直拍大腿：骗你的！要解毒得用你的血做药引～
10
玄阴洞府
子时的玄阴洞像张吃人的嘴。
我们趴在山坡上,看见玄阴老祖正在祭坛蹦跶,活像一只发癫的蛤蟆。
今日老夫就要炼成......他刚举起骷髅杖,突然被淋了一头黑狗血。
苏瑶目瞪口呆。
我得意地晃了晃竹筒,师父说黑狗血专破邪阵。
趁着玄阴老祖跳脚骂人,我们溜进炼丹室。
苏瑶突然拽住我：柜子第三格有青玉瓶......
话音未落,整面墙突然翻转。
玄阴老祖的狞笑在头顶炸响：小狐狸果然会带路！
我抱着苏瑶滚进密室,石门轰隆落下。
她锁骨下的莲花纹发出红光,皮肤开始结冰碴。
对不住......她牙齿打颤,我身上有追踪咒......
早猜到了。我割破手腕把血滴在她唇上,上次你舔伤口时就在偷喝我的血吧
她瞪圆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我的血居然真能缓解阴毒,师父这老东西肯定瞒了我什么。
玄阴老祖的声音透过石壁传来：小子,你可是百年难遇的纯阳体。把她交出来,老夫收你当徒弟......
我扯嗓子喊：你牙缝有菜叶！
外面静了三秒,突然爆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苏瑶笑得直抽抽：气死他......咳咳......
她吐出的血结成冰珠。
我摸出锦囊灰烬里藏的金针,按师父教过的法子扎进她心口。
苏瑶惨叫一声现出原形——居然是一只炸毛的小白狐！
你早说会现原形啊！我手忙脚乱接住掉落的衣服,怀里的白狐虚弱地挠我：往东......三百步......
跟着狐狸爪子指的方向,我们跌进间布满符咒的石室。
正中供着的不是神像,而是一块刻着我生辰八字的玉佩！
苏瑶突然开口：天机阁少主......
她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当年被偷的婴儿......
我脑袋嗡地炸了。
所以师父总说我是蘑菇,是因为我本该在温室长大
所以我的血能解毒,因为我是玄阴教最想要的药引
玄阴老祖破门而入时,我正抱着白狐站在阵法中央。
他贪婪地盯着玉佩：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
想不到吧我踩碎玉佩,老子的命,我自己说了算！
玉佩碎片割破掌心,鲜血滴在阵法上。
整个山洞开始震动,无数金光从地底涌出。师父的虚影再次出现,这次正经得吓人：痴儿,还不悟吗
我立刻咬破手指在苏瑶额头画符：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这是小时候师父逼我背的婚书词！
苏瑶的尾巴砰地炸成烟花,化成人形揪我耳朵：谁教你用婚契解咒的!
但阵法确实在运转。
玄阴老祖惨叫着想逃,被金光缠成粽子。
苏瑶身上的冰晶迅速消退,莲花纹化作青烟。
11
婚契解咒
尘埃落定时,我脸上顶着五个红指印。
苏瑶边系衣带边骂：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呆子！婚契是说结就结的吗
总比看你死强......我摸着发烫的脸嘟囔,再说能反悔......
想得美！她突然扑过来咬我脖子,我们狐妖一生只结一次契！
咬完又红着眼睛补了句：赔我十个......不,一百个素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