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硝烟初遇
西南边境的原始丛林被暴雨浇得发亮,林夏趴在腐叶堆里,战术目镜上的雨水不断冲刷着视野。她身后,五名女子特战队员呈扇形散开,匕首在泥泞中划出无声的弧光——这是她们第七次执行渗透任务,目标是摧毁毒枭设在雨林深处的军火库。
3点钟方向,红外感应绊雷。林夏压低声音,食指沾了沾湿润的泥土,精准撒在不易察觉的细线上。就在这时,耳机里突然传来刺啦的电流声,紧接着是军区紧急调度的指令：所有单位注意,猎豹特战大队即将空降支援,重复,猎豹特战大队......
林夏的动作猛地僵住。这个代号让她想起三天前联合演习时,那个站在指挥台上的冷峻身影。男人身姿挺拔如松,肩章上的银星在阳光下闪烁,可当他转身时,林夏只看到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
队长！东南方有引擎声！队员的低喝打断思绪。林夏迅速架起热成像仪,雨林深处骤然亮起数十个红点,像毒蛇吐信般蜿蜒逼近。她刚要下令撤退,空中突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七道黑色身影破云而降,落地瞬间便展开战术队形。
为首那人戴着全脸战术面罩,却在与林夏对视的刹那,动作出现了半秒的凝滞。林夏透过面罩缝隙,望见那双熟悉的丹凤眼——漆黑如墨,眼尾微微上挑,像极了记忆里总在夕阳下对她笑的少年。但不等她细想,密集的枪声便撕裂了空气。
西侧密林有诡雷阵,跟我走！男人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他手中匕首翻飞,精准挑断暗藏的钢丝,腐叶下的诡雷接连爆出闷响。林夏紧跟其后,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硝烟与雪松气息,心跳莫名加快。
当两支部队在断崖处汇合时,敌人的火力网已经形成合围之势。男人扯下面罩,脖颈处还带着高空速降的擦伤：林队长,你的撤退路线会经过毒枭的化学武器库。他展开战术平板,红点在地图上连成狰狞的锁链,我的人可以用无人机吸引火力,你们从......
不行。林夏打断他,手指点在断崖东侧的沼泽,那里有地下暗河,只要找到入水口......
沼泽全是食人藤！男人皱眉,战术目镜的蓝光映着他绷紧的下颌,去年有支小队在那全军覆没。
林夏突然凑近,能清晰看见他睫毛上凝结的水珠：长官,有些路,总需要人再走一次。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雨声的坚定。男人凝视她片刻,忽然笑了,这笑容让他冷峻的面容柔和下来,竟让林夏有刹那的恍惚。
按林队长的方案。男人转身,所有人听令,三分钟后交替掩护突围！
子弹擦着林夏耳畔飞过的瞬间,她听见男人在身后怒吼：卧倒！一股大力将她扑倒在地,腐叶混着泥土灌进嘴里。等她抬头,正看见男人单膝跪地,狙击枪在暴雨中喷出火舌,精准打爆百米外敌人的RPG发射器。
快走！男人踹开挡路的枯木,染血的手掌拽着她的战术背心就往前冲。林夏摸到他后背黏腻的温热,这才发现他左肩被子弹贯穿,迷彩服早已被血浸透。
当他们终于抵达地下暗河入口时,敌人的枪声渐渐远去。林夏扯下急救绷带,却被男人按住手腕：别管我,先安置队员。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额角的血顺着鼻梁滴在她手背上,烫得惊人。
林夏突然掰过他的脸,拇指用力擦去他嘴角的血渍：命令我?你还没这个资格。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现在,闭嘴。男人眼中闪过惊讶,却真的安静下来,任由她处理伤口。
林夏动作很轻,却很熟练。包扎完后,她才发现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看。在昏暗的洞穴里,那双眼睛亮得惊人,让她莫名想起小时候,每当她闯了祸,邻家哥哥也是这样看着她,带着无奈又纵容的笑。
谢谢。男人打破沉默,声音已经恢复几分气力,我是陆沉,猎豹特战大队队长。
林夏一怔,这个名字在舌尖滚了滚,却怎么也无法和记忆里的少年重叠。她伸出手：林夏,火凤女子特战队队长。
陆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战术手套传来。他看着林夏利落的短发,还有眼中毫不掩饰的锋芒,突然想起那个扎着羊角辫、总爱跟在他身后跑的小女孩。命运真是奇妙,曾经的小尾巴,如今竟成了能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
走吧。林夏抽回手,等出去了,我请你喝庆功酒。
陆沉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洞穴里,两人的脚步声渐渐重合,仿佛多年前,那个小小的身影又一次跟上了他的步伐。
2 旧忆暗涌
军区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林夏盯着输液管发呆。肩膀的枪伤已经处理完毕,但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那双丹凤眼。陆沉在撤离途中再次负伤,此刻就躺在隔壁病房。
在想什么?推门声响起,战友苏晴端着饭盒走进来,听说这次多亏猎豹大队支援?那个陆队长,真人比照片还帅啊。
林夏没接话,只是用勺子搅动着病号餐。苏晴突然压低声音：哎,你觉不觉得他看你的眼神......
别乱说。林夏打断她,却在这时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陆沉倚在门框上,左臂吊着绷带,军装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的绷带。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挑眉,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林夏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坐直身体。苏晴识趣地告辞,临走前还不忘给林夏使眼色。
陆沉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目光扫过她缠着绷带的肩膀：伤得重吗?
小伤。林夏别开脸,倒是陆队长,两次负伤,是该好好休息了。
陆沉突然笑出声,这笑声让林夏莫名心慌。她记得小时候,每当她逞强说自己不怕黑、不怕打针,邻家哥哥也是这样笑着戳破她的谎言。
林夏。陆沉突然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你记不记得,青岩镇的老槐树?
林夏猛地转头,眼中满是震惊。陆沉凝视着她,目光温柔：七岁那年夏天,你非要爬树摘槐花,结果卡在树杈上不敢下来。是我把你背下来的,你还哭着说......
说以后要嫁给你当新娘子。林夏喃喃道,眼眶突然发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夏日的蝉鸣,老槐树下的秋千,还有那个总把她护在身后的少年。原来,真的是他。
陆沉伸手,想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却在半空停住。他收回手,自嘲地笑了笑：搬家那天,我去你家找你,结果只看到你留在窗台上的玻璃弹珠。
林夏摸出贴身口袋里的玻璃弹珠,泛着彩虹光泽的珠子在阳光下流转：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后来......她声音哽咽,后来听说你去了北方,再后来,就没了消息。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输液管滴答作响。陆沉突然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直到三天前联合演习,看到指挥台下的你。
林夏抬头,正对上他炽热的目光。原来那些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些心跳加速的瞬间,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不早说?她轻声问。
陆沉苦笑：我不确定你是否记得我,更不确定......他顿了顿,不确定你现在心里是否还有我。
林夏伸手握住他的手,绷带下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想着总有一天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站在你身边。
陆沉握紧她的手,喉结滚动：傻瓜,你早就站在我身边了。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相握的双手上。十七年的光阴,终于在这一刻重叠。曾经的少年和少女,早已成长为能并肩作战的战士,而有些感情,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始终如初。
3 暗流涌动
康复训练场上,林夏正在进行攀爬训练。雨后的岩壁还带着湿滑,她手脚并用向上攀爬,迷彩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注意重心！下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夏低头,看见陆沉站在安全区,双手抱胸,目光紧紧盯着她。自从相认后,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训练时总能感觉到彼此的目光追随。
突然,岩壁上的一块碎石松动,林夏脚下一滑,整个人失重坠落。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落入一个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陆沉双臂紧紧环着她,心跳声透过军装清晰可闻。
没事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林夏抬头,发现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能看清他睫毛上的汗珠。周围传来队友们的起哄声,林夏红着脸挣脱他的怀抱：我没事。
陆沉却没松手,目光扫过她擦伤的手掌：去医务室处理一下。说着便要拉她走。
陆队长！尖锐的女声打断两人。林夏转头,看见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军官走来,肩章上的两杠三星格外醒目。
周参谋。陆沉松开手,神色恢复冷峻。周薇看了林夏一眼,目光带着审视,随后转向陆沉：军区刚下达新任务,需要你立刻去指挥部开会。
我知道了。陆沉点头,又看向林夏,记得处理伤口。说完便跟着周薇离开。林夏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周薇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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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多想。苏晴不知何时凑过来,周薇是陆沉的老搭档,听说以前追过他。
林夏捏紧受伤的手掌,疼痛感让她清醒。她是军人,儿女情长不该影响任务。可当她在食堂再次看到陆沉和周薇坐在一起讨论文件时,心里还是泛起一丝酸涩。
深夜,林夏在训练场加练。月光洒在单杠上,她一次次重复着引体向上,直到手臂酸痛到无法抬起。
这么拼命?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回头,看见陆沉倚在训练器材旁,手里拿着医药箱。
习惯了。林夏跳下单杠,却因脱力险些摔倒。陆沉眼疾手快扶住她,顺势将她按在器材上坐下。
别动。他打开医药箱,取出碘伏棉签,动作轻柔地给她处理伤口,周薇是我的战友,仅此而已。
林夏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沉已经抬起头,目光灼灼：我等了十七年才找到你,不会再放手。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以后别一个人硬撑,嗯?
林夏点点头,心里的阴霾瞬间消散。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每当她受了委屈,邻家哥哥也是这样把她护在怀里,替她擦干眼泪。
夜色渐深,训练场上只剩下两人。月光下,陆沉的身影将林夏笼罩,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年前,那个总把她护在身后的少年,从未离开。
4 危局暗战
三天后的战术研讨会上,投影仪的蓝光在作战室的幕布上勾勒出东南亚某海域的地形图。陆沉的指尖重重敲在标注着幽灵岛的位置：情报显示,国际犯罪组织在该岛秘密建立生化武器实验室,我们的任务是......
等等。林夏突然起身,战术平板在桌面划出清脆的声响,根据火凤特战队最新截获的通讯,岛礁防御系统经过三次升级,常规的两栖作战方案根本行不通。她调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余光瞥见周薇在陆沉身旁微微皱眉。
周薇的钢笔在记录本上顿出墨点：林队长似乎对这次任务格外上心?要知道,猎豹大队的作战方案经过二十次沙盘推演......
实战不是沙盘！林夏的声音陡然提高,迷彩服下的脊背绷成直线,去年在云岭峡谷,正是因为过度依赖预设方案,导致......话到嘴边又咽下,那个永远留在雨林里的战友面孔在眼前一闪而过。
陆沉的战术靴碾过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两种方案结合。他将红蓝两色箭头在地图上交叉,火凤负责水下渗透,猎豹吸引火力。目光扫过林夏时,眼底闪过只有她能读懂的关切。
深夜的作战指挥中心,林夏正在调试声呐探测器。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掌心,突然被覆上另一只带着薄茧的手。陆沉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礁石区暗流速度比预计快30%,这是新的潜水路线。他递来的战术平板上,新增的航线用红色荧光标注,像一道燃烧的火焰。
你查过水文数据?林夏转身时,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陆沉喉结滚动,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战术背心上的徽章：你总说自己是孤狼,却不知道......
陆队！周薇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林夏迅速后退半步。陆沉接过周薇递来的文件,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林夏：明早五点集合,回去休息。
凌晨四点,林夏在更衣室换上湿式潜水服。镜面反射出她坚毅的侧脸,却突然被一声冷笑打破。周薇倚着储物柜,战术腰带的金属扣泛着冷光：知道为什么陆沉总是冲在最危险的地方吗?她逼近时,林夏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龙舌兰香水味,七年前在中东,他为了救一个通讯兵,在枪林弹雨中背着重伤的人跑了三公里。
林夏的手指攥紧面镜：所以?
所以别以为旧情就能让他分心。周薇的指甲划过林夏的肩章,战场不需要童话。
破晓时分,直升机旋翼掀起的风浪拍打着甲板。林夏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层,耳麦里突然传来陆沉的声音：水下十五米有磁暴干扰,保持无线电静默。他的影像出现在头盔显示器上,作战服领口露出半截银色项链——那是她七岁时送他的玻璃弹珠改制的吊坠。
当林夏带领队员潜入冰冷的海水,黑暗中突然亮起数十道红色激光。她在礁石缝隙间辗转腾挪,匕首精准切断缠在队友腿上的渔网。就在这时,声呐探测到异常热源,像是......
林夏！快撤离！陆沉的怒吼穿透水下通讯器。林夏抬头,正看见幽灵岛方向腾起巨大的蘑菇云,生化武器实验室在剧烈爆炸中化为火海。暗流裹挟着冲击波袭来,她最后的意识,是陆沉的声音在耳边破碎：抓住我的手......
5 生死与共
消毒水的气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浓烈。林夏的睫毛颤动着,缓缓睁开眼,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得她瞳孔收缩。
醒了?沙哑的男声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林夏转头,看见陆沉半跪在病床边,胡茬布满下颌,战术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翼而飞——那是她昏迷前死死攥着的。
记忆如潮水涌来：爆炸掀起的巨浪,陆沉用身体护住她时肌肉紧绷的触感,还有沉入海底前最后一刻,他摘下项链塞进她嘴里的决绝。
为什么这么做?林夏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知道生化泄漏的后果......
因为是你。陆沉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体温透过输液管的凉意传来,十七年前在老槐树下,我就说过要保护你。他的指腹抚过她缠着绷带的额头,那里有被礁石划伤的疤痕,那时候你哭着说怕黑,现在却敢一个人闯进毒窟。
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周薇举着病历本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检测结果出来了,你们都暴露在神经毒素中,必须立刻进行隔离治疗。她的目光扫过交握的双手,喉结动了动,尤其是陆队,你在水下多停留了七分钟......
林夏猛地坐起身,输液管被扯得晃动：他是为了救我！
所以更应该接受治疗！周薇将病历摔在床头柜上,纸页间滑落一张泛黄的照片——穿着海军衫的陆沉蹲在青岩镇的巷口,身旁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糖葫芦笑得灿烂。
林夏的手指抚过照片：你早就知道?
周薇别过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从他总是盯着老照片发呆开始。她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我陪他执行过三十六次任务,却抵不过你一句'要当新娘子'。
隔离舱的门在身后关闭时,陆沉将林夏护在里侧。淡蓝色的消毒雾气弥漫,他突然扯开衬衫领口,胸口密密麻麻的针孔触目惊心：这是第三次解毒,效果比预想的好。他的指尖擦过她泛红的眼眶,别哭,我还没带你去看青岩镇的新秋千。
监控屏幕前,周薇握紧对讲机：启动B计划。她望着舱内互相依靠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我的血清做实验,告诉他们......就说是新型抗毒剂研发成功。
三个月后的授勋仪式上,林夏的军功章在阳光下闪耀。她站在领奖台上,目光越过欢呼的人群,与观众席上的陆沉对视。他举起手中的玻璃弹珠项链,那抹彩虹色的光,穿过十七年的光阴,终于照亮彼此的眼眸。
6 暗流再起
授勋仪式的镁光灯逐渐熄灭,军区的日常训练又恢复了往常的节奏。林夏在格斗训练场挥汗如雨,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对手放倒在地。喘息间,她瞥见场边站着几个陌生面孔,军装袖口绣着金色鹰徽,那是直属总部的特别调查小组标志。
林队长,总部有令,请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少校表情严肃,眼神却在林夏身上来回打量。林夏摘下护齿,余光看见不远处的陆沉正快步走来,战术靴踏在地面发出急促的声响。
发生什么事?陆沉挡在林夏身前,肩章上的银星微微颤动。少校掏出调令,语气冰冷：关于幽灵岛任务中的异常情况,需要林队长协助调查。
林夏感觉陆沉的后背瞬间绷紧。她伸手按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冷静,我跟你们走。转身时,她对着陆沉无声地说了句等我,却没看到周薇从训练楼拐角处走出,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疼。特别调查小组组长将一叠文件甩在桌上,照片里是幽灵岛爆炸后扭曲的残骸,林队长,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在爆炸前17分钟,你曾与境外势力有过通讯。
林夏瞳孔骤缩。她想起那通突然接入的加密频道,电流声中混杂着熟悉的家乡童谣——正是青岩镇的民谣。有人篡改了通讯记录。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要求查看原始数据。
原始数据?组长冷笑一声,调出监控画面,那解释一下,为什么在隔离治疗期间,你和陆队长单独相处了整整47小时?画面里,陆沉正将注射器推进林夏的静脉,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珍宝。
那是解毒治疗！林夏猛地起身,金属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周薇可以作证！话出口的瞬间,她突然想起周薇最近反常的避而不见。
深夜的审讯仍在继续。林夏的意识逐渐模糊,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撞开。陆沉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帽檐滴落,手里紧握着一份文件：这是幽灵岛的卫星云图,爆炸前30分钟,有人用军用级干扰器屏蔽了整个海域的信号。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包括所谓的‘通讯记录’。
组长的脸色变得难看：陆大队长,你这是妨碍公务......
我以猎豹特战大队队长的身份申请重启调查。陆沉的声音如淬了冰,如果林夏有任何问题,我愿意承担连带责任。他走向林夏,解开军装外套披在她颤抖的肩上,还记得吗?青岩镇的老槐树,我们发过誓要一起面对所有风雨。
调查组离开后,林夏在陆沉的办公室发现了周薇留下的字条：对不起,我别无选择。他们用我父亲的安危威胁我篡改记录。解药配方在实验室第三格抽屉,照顾好自己。字条末尾,画着小小的糖葫芦——那是青岩镇的记忆符号。
陆沉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这次换我守着你。窗外电闪雷鸣,他手中的战术平板亮起幽蓝的光,新的线索正在浮现——那个哼唱童谣的神秘信号源,竟指向他们共同的故乡,青岩镇。
7 故园迷踪
老式绿皮火车的汽笛声划破晨雾。林夏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青石板路,记忆中的老槐树已经亭亭如盖。陆沉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旧伤疤——那是小时候爬树时留下的。
我们分头行动。陆沉将战术耳机塞进她耳中,我去调查镇政府的档案,你去看看当年的孤儿院。临别前,他突然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小心。
孤儿院的铁门锈迹斑斑。林夏翻过低矮的围墙,荒草丛中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弹珠。当她推开布满蛛网的房门,墙上褪色的涂鸦让呼吸停滞——歪歪扭扭的小夏和阿沉永远是好朋友,旁边还画着戴着红领巾的两个小人。
谁让你进来的?沙哑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林夏转身,看见拄着拐杖的老院长。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大,你是小夏?那个总跟在阿沉身后的丫头?
在潮湿的地下室,老院长翻出铁盒,里面泛黄的报纸头条刺痛双眼：军事机密泄露,陆氏夫妇叛国出逃。林夏的手剧烈颤抖,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陆家当年会连夜消失。
你父母是被陷害的。老院长咳嗽着说,他们在实验室发现了有人制造生化武器的证据,想上报时......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响起枪声。
林夏本能地扑倒老人,子弹擦着耳边飞过。透过破窗,她看见周薇举着枪站在槐树下,脸上带着决绝的笑：对不起,他们绑架了我妹妹。她身后,数十名武装分子正从镇口涌来。
快走！林夏背起老院长,在枪林弹雨中穿梭。通讯器里传来陆沉焦急的声音：我在镇东旧粮库,带着人来汇合！
当林夏冲进粮库时,看见陆沉浑身浴血,却仍死死护着一台老式电脑。屏幕上,正是幽灵岛实验室的核心数据。他们想把罪名安在我父母头上。陆沉抹去嘴角的血,将U盘塞进她掌心,这个必须送到军区......
爆炸声震耳欲聋。林夏感觉天旋地转,再次睁眼时,陆沉正用身体挡住坍塌的梁柱。活下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去老槐树......树洞里有......
暴雨倾盆而下。林夏抱着昏迷的陆沉,在泥泞中艰难前行。老槐树的树洞深处,她摸到一个铁盒,打开的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里面是两枚锈迹斑斑的婚戒,还有泛黄的纸条：等小夏长大,我们就结婚。
第八章：真相破晓
8 真相破晓
林夏将陆沉护在身下,后背被飞溅的木屑划出数道血痕。怀中的人呼吸愈发微弱,温热的血顺着她迷彩服的纹路蜿蜒而下,在泥地里晕染出暗红的花。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她颤抖着摸出战术平板,用染血的指尖点开紧急频道：这里是火凤01,请求......
别动。沙哑的男声突然响起。陆沉的睫毛颤动着,染血的手指按住她的手背,听我说,U盘里有段加密视频,是我父母当年留下的......他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林夏胸前,真正的叛国者,是......
尖锐的破空声撕裂雨幕。林夏瞳孔骤缩,猛地将陆沉拽进树后——子弹擦着他耳畔飞过,在老槐树的年轮上凿出焦黑的洞。她摸到腰间的匕首,却被陆沉死死攥住手腕：别去,他们......
陆大队长真是情深义重。周薇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她卸下战术面罩,苍白的脸上有道新鲜的刀疤,可惜,你们没机会看完证据了。她身后,十余名戴着夜视仪的武装分子呈扇形包抄,枪口泛着幽蓝的冷光。
林夏将陆沉轻轻靠在树干上,缓缓起身。雨滴顺着她的下颌滑落,混着血水坠入泥泞。为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雨幕的寒意,当年孤儿院的糖葫芦,你说那是最甜的回忆。
周薇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想起青岩镇的黄昏,三个孩子分食一串糖葫芦的场景。那时的陆沉总会把最红的山楂让给林夏,而她只能偷偷舔着竹签上的糖渣。因为我想要他眼里的光！周薇突然嘶吼,枪口剧烈颤抖,十七年前他为你爬上老槐树摔断胳膊,七年前他为救你冲进雷区,现在......
爆炸声打断了她的话。东侧防线传来密集的枪响,是火凤特战队的支援到了。林夏趁机扑向周薇,两人在泥地里翻滚扭打。当匕首抵住周薇咽喉时,林夏听见她带着哭腔的低语：他们抓了我妹妹,我没得选......
谁说没得选?陆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夏转头,看见他倚着树干,用战术腰带死死勒住流血的伤口,苍白的脸上却带着久违的笑意。他举起手中的战术平板,屏幕上播放着监控录像——周薇的妹妹正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身旁站着身着白大褂的苏晴。
你......周薇的枪哐当落地。林夏松开手,任她瘫坐在泥水中。远处传来陆沉虚弱的笑声：我们早就查到你被要挟,苏晴三天前就把你妹妹转移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朝阳刺破云层,在老槐树的残枝上镀上金边。林夏搀扶着陆沉走向赶来的救护车,怀里的U盘还带着体温。她知道,父母的清白、十七年的等待,还有这场跨越生死的追逐,终于要迎来答案。而老槐树的年轮里,永远镌刻着两个少年的誓言——无论风雨多狂,定要护彼此周全。
9 执手山河
军区大礼堂的镁光灯璀璨如昼。林夏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崭新的两杠四星在灯下闪烁。主席台中央,大屏幕正播放着陆父陆母的影像,泛黄的录像带里,年轻的科学家举着实验报告,眼中满是对正义的执着。
根据最新调查结果,陆卫国夫妇不仅无罪,更是揭露生化武器阴谋的英雄。军区司令的声音响彻全场,追授两人一等功,恢复名誉。
林夏感觉身旁的陆沉颤抖了一下。她悄悄伸手,穿过军装袖口握住他的手。十七年的等待,无数个深夜的辗转反侧,此刻终于化作眼眶里滚烫的泪。台下,周薇立正敬礼,脸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红——她选择戴罪立功,主动申请加入边境缉毒队。
庆功宴上,苏晴举着香槟凑过来：我说什么来着?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她挤眉弄眼地指向角落,那里的陆沉正笨拙地系着领结,衬衫第二颗纽扣依然空缺——那是林夏昏迷时拽落的,此刻正挂在她颈间。
小心！欢呼声中,林夏突然被人拽进怀里。陆沉旋转着避开飞溅的彩带,迷彩靴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低头时,林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硝烟与阳光的气息。
嫁给我。陆沉的声音盖过喧闹的音乐。他摸出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两枚简约的银戒,戒圈内侧刻着小小的沉与夏。林夏想起老槐树洞里的婚戒,想起雨林里他用身体为她挡子弹的瞬间,眼眶再次湿润。
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她笑着踮脚,将戒指套进他缠着绷带的手指。陆沉突然吻住她,掌声与欢呼淹没了礼堂。透过陆沉的肩,林夏看见窗外的夕阳将军区大楼染成金色,远处训练场上,新兵们正在进行战术演练,口号声整齐而嘹亮。
三个月后,青岩镇的老槐树下。林夏穿着洁白的婚纱,裙摆扫过新漆的秋千架。陆沉身着笔挺的军装,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当牧师念出誓词时,林夏转头望向远方——那里,周薇带领的缉毒小队正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通讯声。
你在看什么?陆沉的呼吸拂过耳畔。林夏笑着摇头,将头靠在他肩上。山风掠过老槐树的枝叶,当年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终于等到了她的少年,而他们的故事,将与这山河一同,岁岁年年,永不停歇。
10 岁月长歌
婚后的日子在训练与任务的间隙悄然流淌。清晨五点,林夏在格斗场压腿,陆沉晨跑路过时总会隔着铁丝网扔来一颗水果糖；午休时,陆沉办公室的门缝下常塞进温热的饭盒,里面是林夏亲手包的荠菜馄饨。两人的军功章在书房并排陈列,与青岩镇老槐树的照片相映成趣。
这日,林夏刚结束野外拉练,便被苏晴神秘兮兮拽到仓库。推开门的刹那,漫天彩带纷飞,陆沉捧着巨大的玻璃罐站在中央,罐子里密密麻麻塞满了玻璃弹珠——每一颗都贴着便签,记录着他们重逢后的点点滴滴。
说好要补你一场童年婚礼。陆沉的耳尖泛红,他身后的幕布投映着老照片：扎羊角辫的林夏骑在少年陆沉肩头,两人举着糖葫芦笑得灿烂。仓库被布置成童话般的模样,秋千上挂满星星灯,角落的音响里流淌着青岩镇的民谣。
婚礼进行曲突然响起,陆沉单膝跪地,打开的丝绒盒里躺着一枚镶嵌玻璃弹珠的钻戒：小时候你说,等玻璃弹珠攒满罐子,就嫁给我。现在......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的罐子满了。
林夏泣不成声,任由陆沉为她戴上戒指。宾客们的欢呼声中,周薇从人群中走出,将一束沾着露水的野菊花放在她手中。如今的周薇褪去了偏执,晒黑的脸庞透着坚毅,她笑着敬礼：祝你们永远像老槐树下那样快乐。
然而,和平的时光总是短暂。国际恐怖组织在边境蠢蠢欲动,林夏与陆沉同时接到绝密任务。出发前夜,林夏抚摸着怀孕三个月的小腹,陆沉将耳朵贴在她隆起的腹部,轻声说：宝宝,等爸爸和妈妈打跑坏人,就回来给你讲老槐树的故事。
任务执行异常艰难。敌方启用新型电磁干扰设备,通讯中断的瞬间,林夏与陆沉隔着战场遥遥对视。林夏带领女子特战队从下水道潜入,陆沉则率队正面强攻。当林夏在实验室找到核心数据时,身后突然响起枪声。
千钧一发之际,陆沉如猎豹般扑来,替她挡下子弹。鲜血溅在陈旧的档案袋上,林夏认出那是父母当年未完成的研究报告。保护好我们的孩子......陆沉的声音越来越弱,林夏咬着牙将他背在身后,战术靴踩过满地狼藉,朝着曙光的方向狂奔。
三个月后,军区医院的产房外。陆沉握着林夏的手,听着产房内传来的啼哭,泪水夺眶而出。护士抱着襁褓走出来,粉雕玉琢的婴儿攥着枚小小的玻璃弹珠——那是陆沉塞进他手心的。
叫陆槐安吧。林夏虚弱地微笑,愿他像老槐树一样,坚韧平安。陆沉俯身亲吻妻儿,窗外阳光正好,洒在婴儿细嫩的脸庞上。远处的训练场上,新兵们正在进行战术演练,口号声整齐而嘹亮,仿佛在诉说着：有些故事永不落幕,有些誓言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