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我被继妹打断左腿,扔在乱葬岗等死。
五年后,我携天才萌宝归来。
看着她在镜头前假惺惺的卖惨。
我直接将她从顶流的位置拉下来。
当年打断我腿的滋味,你想尝尝吗
第一章
妈妈,这个镯子好漂亮,和你很配。
小包子扯着我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拍卖台上的翡翠镯子。
我摸了摸他的头,喜欢那妈妈买给你。
好耶！妈妈最好了！
小包子高兴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我赶紧扶住他。
抱歉,我儿子有点兴奋。
我对着旁边的男人笑了笑,男人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拍卖开始,我直接举牌,一亿。
全场哗然。
这女人谁啊,一上来就一亿,这么有钱
看起来面生,应该不是圈内人。
不过这镯子确实值这个价,听说这是傅氏集团总裁傅云汐的陪嫁,当年傅家破产,傅云汐为了救夫,不得不卖掉镯子,现在傅氏东山再起,傅云汐一直想找回这个镯子。
我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嘴角微微上扬。
没错,这个镯子,是我妈妈的陪嫁。
当年,我被继妹林弯弯设计,失去了一切,包括我的妈妈。
她被林弯弯气死,而我,被打断左腿,扔在乱葬岗等死。
幸好,我命大,被人救了,还生下了小包子。
现在,我回来了,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一亿一千万。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对上林弯弯挑衅的目光。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礼服,戴着一个巨大的钻石项链,整个人看起来贵气逼人。
弯弯,你喜欢这个镯子
旁边的男人开口,我一看,竟然是厉承爵。
当年,我被林弯弯设计,厉承爵误以为我背叛了他,将我赶出厉家,还断了我所有的经济来源。
后来,我怀孕了,想去找他,却被林弯弯拦住,她让人打断了我的腿,还将我扔在乱葬岗。
如果不是小包子,我可能早就死了。
承爵哥哥,我觉得这个镯子好漂亮,我想送给妈妈,她一定会喜欢的。
林弯弯撒娇的说道,厉承爵宠溺的看着她,喜欢就买,多少钱都没关系。
谢谢承爵哥哥。
林弯弯高兴的在厉承爵脸上亲了一口,厉承爵笑着搂住她的肩膀。
我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心。
一亿五千万。
我直接加价,林弯弯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什么意思
她瞪着我,我冷笑一声,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个镯子好看,想买而已。
你……
林弯弯还想说什么,厉承爵开口了,弯弯,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继续加价。
两亿。
厉承爵直接加价五千万,全场再次哗然。
厉少果然财大气粗,为了博美人一笑,两亿都舍得花。
是啊,不过听说厉少和林弯弯已经订婚了,看来好事将近啊。
林弯弯真是好命,不仅长得漂亮,还这么有钱,现在又有厉少这么宠她,真是人生赢家啊。
我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里冷笑。
人生赢家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两亿五千万。
我再次加价,林弯弯彻底怒了,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
我只是想买个镯子而已,怎么,你能买,我就不能买
我挑眉看着她,她气的咬牙切齿,好,你有种,我今天非要买这个镯子不可。
三亿！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全场一片寂静。
三亿,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镯子的实际价值。
厉承爵皱了皱眉,弯弯,这个镯子不值三亿,没必要……
承爵哥哥,我就是喜欢这个镯子,你就让我买吧。
林弯弯拉着厉承爵的袖子撒娇,厉承爵无奈,只好点头。
好,听你的。
我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三亿五千万。
你！
林弯弯彻底爆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林浅溪派来的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她会提到我的名字。
不过很快,我就恢复了平静,林浅溪谁啊我不认识。
你少装了,你肯定是她派来的,她就是见不得我好,故意让你来破坏我的拍卖会的！
林弯弯愤怒的说道,全场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林浅溪就是那个私生女吧听说她当年勾引厉少,被厉少赶出去了,后来还怀孕了,不过孩子好像没保住。
是啊,后来她就消失了,没想到现在又派人来捣乱,真是阴魂不散啊。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一阵刺痛。
当年,我被林弯弯设计,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自己的妹妹的男朋友。
却没有人知道,厉承爵是我的初恋,我们从小就定了亲。
如果不是林弯弯,我们早就结婚了。
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什么林浅溪,我只是想买个镯子而已。
我冷冷的说道,林弯弯还想再说什么,主持人开口了,这位小姐出价三亿五千万,还有人加价吗
四亿！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是傅云汐的丈夫,我的爸爸,林震天。
不过,他现在应该叫傅震天了,毕竟,当年他为了娶周玉琴,和我妈妈离婚,还改了姓。
爸爸,你怎么来了
林弯弯看到林震天,眼睛一亮,赶紧迎了上去。
林震天看了她一眼,听说你在拍卖会上,我来看看。
爸爸,这个镯子我很喜欢,可是这个女人一直在和我作对,你帮我把它买下来好不好
林弯弯撒娇的说道,林震天看了看拍卖台上的镯子,皱了皱眉,这个镯子,好像是你妈妈的陪嫁吧
是啊,所以我才想买下来,送给妈妈。
林弯弯说道,林震天点点头,好,爸爸帮你买。
五亿。
林震天直接加价一亿,全场震惊。
五亿,这已经是天价了。
我看着林震天,心里冷笑。
当年,他为了周玉琴,抛弃了我和妈妈,现在,又为了林弯弯,花五亿买一个镯子。
真是讽刺啊。
五亿五千万。
我再次加价,林震天终于注意到了我,你是谁为什么一直和弯弯作对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买这个镯子而已。
我淡淡的说道,林震天皱了皱眉,你这是故意捣乱,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爸爸,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们继续加价,我就不信,她还能和我们对着干。
林弯弯说道,林震天点点头,好,六亿！
六亿五千万。
七亿！
七亿五千万。
我们就这样一直加价,直到林震天喊出十亿的时候,我终于笑了。
十亿,好,这个镯子归你了。
我说道,林震天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放弃。
林弯弯得意的看着我,哼,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我笑了笑,没说话。
主持人敲下了锤子,十亿成交！
林弯弯高兴的去拿镯子,可是就在这时,她突然尖叫一声,镯子从她手里滑落,摔在了地上。
啊！我的镯子！
林弯弯赶紧去捡,可是镯子已经碎成了好几段。
怎么回事
林震天皱着眉问道,林弯弯哭着说道,我不知道,我刚拿到镯子,它就碎了。
废物！
林震天愤怒的说道,林弯弯哭的更厉害了。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冷笑。
这个镯子,是有机关的,只有我的血才能打开。
当年,妈妈为了防止镯子落入坏人手里,特意设置了这个机关。
所以,林弯弯根本拿不住这个镯子。
第二章
这位小姐,虽然镯子碎了,但是你已经拍下了它,所以还是需要付款的。
主持人说道,林弯弯愣了一下,什么可是它已经碎了啊！
这是您自己的问题,和我们无关,所以还是需要付款的。
主持人说道,林弯弯看向林震天,爸爸,怎么办
林震天脸色难看,还能怎么办,付款吧。
可是爸爸,十亿啊,我们哪有这么多钱
林弯弯说道,林震天瞪了她一眼,闭嘴！
说完,他看向我,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挑眉,我搞什么鬼镯子是你女儿自己摔碎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
林震天刚想说话,傅云汐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她看着地上的碎镯子,皱了皱眉。
云汐,你来了,弯弯她不小心把镯子摔碎了。
林震天赶紧说道,傅云汐看了看林弯弯,又看了看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弯弯哭着说道,傅云汐叹了口气,算了,碎了就碎了吧,反正已经拿不回来了。
说完,她看向我,这位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点点头,跟着她来到了后台。
你是……
傅云汐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摘下墨镜,露出了脸上的胎记。
傅云汐惊呼一声,浅溪,真的是你
我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妈妈,我回来了。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傅云汐抱住我,哭着说道。
我们母女俩抱头痛哭,好久之后才平静下来。
妈妈,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问道,傅云汐叹了口气,还好,就是一直在想你,不知道你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
我说道,傅云汐摇摇头,傻孩子,妈妈不怪你,只怪妈妈没用,当年没保护好你。
妈妈,这不怪你,是林震天和周玉琴他们太坏了。
我说道,傅云汐点点头,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对了,妈妈,那个镯子……
我说道,傅云汐笑了笑,我知道,当年你爸爸设置了机关,只有你的血才能打开,所以林弯弯根本拿不住它。
我点点头,是的,所以我才故意让他们拍下,就是想看看他们的笑话。
傅云汐笑了,我的女儿,果然长大了,变得聪明了。
我们正说着话,小包子跑了进来,妈妈,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小包子,这是外婆,快叫外婆。
我说道,小包子愣了一下,然后甜甜的喊道,外婆好。
傅云汐看着小包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是……
妈妈,这是你的外孙,小包子。
我说道,傅云汐高兴的抱起小包子,好孩子,快让外婆看看,长得真可爱。
小包子笑着搂住傅云汐的脖子,外婆,你也好漂亮。
傅云汐笑的合不拢嘴,乖孩子,以后外婆疼你。
就在这时,厉承爵和林弯弯走了进来。
云汐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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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弯弯看到傅云汐,赶紧说道,傅云汐看了她一眼,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林弯弯,你还有脸叫我阿姨
傅云汐冷冷的说道,林弯弯愣了一下,云汐阿姨,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怎么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傅云汐说道,林弯弯看向厉承爵,承爵哥哥,云汐阿姨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
厉承爵看了看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浅溪,你回来了
我冷笑一声,厉少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了呢。
厉承爵有些尴尬,浅溪,当年是我错了,我不该相信弯弯的话,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厉少真是说笑了,当年你把我赶出厉家,断了我所有的经济来源,还让人打断了我的腿,现在一句原谅就想算了
我冷冷的说道,厉承爵愣了一下,打断你的腿不是弯弯找人做的吗
厉承爵,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污蔑我吗
林弯弯赶紧说道,厉承爵皱了皱眉,弯弯,你告诉过我,是浅溪自己不小心摔断的腿,现在浅溪说是你找人打断的,到底怎么回事
承爵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找人打断浅溪姐姐的腿呢我们可是姐妹啊。
林弯弯哭着说道,厉承爵看向我,浅溪,你有证据吗
我冷笑一声,证据当然有,不过现在我不想说,等会儿在直播里说吧。
直播什么直播
林弯弯有些紧张的问道,我笑了笑,难道你不知道吗今天的拍卖会,全程直播。
林弯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向厉承爵,承爵哥哥,我们走吧,别在这里听她胡说八道了。
厉承爵却没有动,浅溪,你说的直播,是真的
我点点头,当然是真的,现在网上已经炸开锅了,都在讨论我们刚才的竞价。
厉承爵拿出手机,看了看,脸色果然变了。
网上全是关于我们的讨论,还有人把林弯弯摔碎镯子的视频传了上去,现在她已经被骂上了热搜。
林弯弯太过分了,为了抢镯子,竟然花十亿,结果还摔碎了,真是浪费钱。
是啊,而且她还污蔑别人是林浅溪派来的,林浅溪当年那么可怜,她竟然还这么对她。
听说林浅溪是傅云汐的亲生女儿,当年被林震天和周玉琴设计,赶出了林家,现在终于回来了,真是大快人心。
看着这些评论,我心里一阵痛快。
林弯弯脸色难看,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她找人买的热搜,承爵哥哥,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厉承爵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满了犹豫。
好了,别在这里演戏了,既然是直播,那我们就去直播里说清楚吧。
我说道,然后带着小包子和傅云汐走了出去。
第三章
直播断头台
拍卖会场的水晶灯在林弯弯惨白的脸上碎成无数光斑,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高跟鞋卡在破碎的镯片里发出刺耳声响。直播间的弹幕已经沸腾到服务器崩溃,满屏的反转打假刷得人眼花缭乱,我抱着小包子走上拍卖台,镁光灯在他葡萄似的瞳孔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五年前那个暴雨夜,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扩散到会场每个角落,林震天的脸色随着我的话语一寸寸铁青,林弯弯让人把我绑到废弃工厂,她穿着香奈儿最新款雨靴,踩着我的左腿说——‘姐姐不是最爱抢我的东西吗这次把腿留下做纪念好不好’
你胡说！林弯弯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指甲直奔我面门,却被傅云汐身边的保镖一把按住。她昂贵的睫毛膏混着眼泪糊成黑块,像条搁浅的鱼般在地上挣扎：承爵哥哥！你相信我啊！当年明明是你说要给她点教训……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厉承爵额角,他握手机的指节骤然泛白。我注意到他屏幕上还停留在五年前那条短信——林浅溪和野男人上床的视频在仓库,你自己来看。那时的他该是怎样红着眼冲进雨幕,却只看到被打断腿的我蜷缩在血泊里,而林弯弯披着他的外套,在监控死角里勾起嘴角。
证据呢林震天突然出声,西装下的肚腩因气急而起伏,你空口白牙说这些,谁知道是不是受人指使来抹黑我们林家——
林董事长记性不好,我示意小包子打开平板电脑,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开始播放,这是废弃工厂附近的交通摄像头,2020年4月15日23点17分,您的宝贝女儿坐着加长林肯离开,车牌号沪A·88888。
会场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周玉琴踉跄着扶住椅子,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浅浅,当年都是妈妈不好……你原谅妈妈好不好你看弯弯她都怀孕了,你不能让孩子没了外婆啊……
怀孕我挑眉看向林弯弯突然隆起的小腹,小包子突然从我怀里探出脑袋,奶声奶气却字字清晰,外婆,这个阿姨的肚子会动哦！昨天我看见她往里面塞了个枕头。
傅云汐的脸色瞬间冷下来,她示意保镖扯开林弯弯的腰带。粉色缎面内裤包裹的腹部果然掉出个硅胶假肚子,直播间不知谁先笑出了声,接着哄笑如潮水般漫过整个会场。林弯弯绝望地看向厉承爵,却发现他正盯着我左膝处露出的金属义肢,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够了。傅云汐拿出一份烫金文件袋,这是林浅溪十八岁时的DNA鉴定报告,你们之前那份……她冷笑一声,周玉琴,你以为买通实验室改个编号就能瞒天过海当年负责采样的护士,现在就在台下。
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颤抖着举起手,林震天的保温杯当啷落地,滚烫的枸杞茶在大理石地面蜿蜒成血色溪流。我注意到厉承爵忽然转身走向后台,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天鹅绒礼盒。
浅溪,他单膝跪地的瞬间,会场再次哗然,直播间的弹幕直接爆掉,当年是我瞎了眼,这些年我每天都在后悔……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和孩子。
礼盒打开的刹那,三克拉的粉钻在灯光下流转着妖冶的光。小包子突然从我怀里挣开,挥舞着小胖手砸在厉承爵背上：坏叔叔！妈妈腿上的疤就是你让人刻的！
全场死寂。我猛地掀开义肢,膝盖内侧狰狞的L形疤痕像条毒蛇般蜷曲在苍白皮肤上——那是厉家私刑的标志。厉承爵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礼盒滚落在我脚边,粉钻滚到林弯弯脚边,被她愤恨地碾进地毯。
厉少好深情啊,我冷笑一声,弯腰捡起钻石,不过这颗粉钻……好像和当年你送给林弯弯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
厉承爵的脸瞬间变得比林弯弯的假肚子还白。恰在此时,他的手机疯狂震动,助理的声音透过免提传来：厉总！董事会突然要罢免您的职位,说是……说是您当年收购案涉嫌伪造文件！
林震天的嘴角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我突然想起妈妈陪嫁镯暗格里的纸条——震天集团的财务黑洞,记得查2019年海运单据。看来,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傅云汐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让我想起小时候她给我织毛衣的夜晚。小包子不知何时爬到了拍卖台上,正拿着碎镯片对着镜头晃：哥哥姐姐们看！这个镯子会发光哦！
一道金色光芒突然从镯片缝隙里射出,在天花板投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妈妈抱着襁褓中的我,站在一艘写着云汐号的货轮前。林震天的瞳孔骤然收缩,周玉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踉跄着撞翻了身后的展柜。
第四章
血色航海日志
镯片投影的金色光芒在会场凝固成锋利的剑,傅云汐的指尖深深掐进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肤。二十年前那个台风夜突然在我眼前闪回——妈妈冒雨冲进书房的背影,还有她临死前塞给我的翡翠镯子,内侧刻着的云汐号三个字还带着体温。
周玉琴,傅云汐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你当年是不是在‘云汐号’上动了手脚
周玉琴的嘴唇剧烈颤抖,涂着肉毒素的脸颊僵成诡异的弧度。林震天突然暴喝一声：够了！不过是个破投影,能证明什么云汐,看在我们夫妻一场——
夫妻傅云汐冷笑,从保镖手中接过一份泛黄的文件,这是海关出具的‘云汐号’货物清单,本该装满救灾物资的货舱,实际装载的全是林震天私运的古董！当年那场台风,不过是他杀人灭口的幌子！
会场后排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不知谁的香槟杯掉在地上。厉承爵的手机在此时震动,他看了眼屏幕,脸色瞬间铁青——正是股东会议召开的时间。我注意到他攥着西装袖口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我得先走一趟,他低声对我说,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但这件事没完……浅溪,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小包子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举起沾满泥土的小手：妈妈,花园里的泥土会说话哦！
他摊开掌心,露出半页浸满血渍的纸,上面模糊的字迹让我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妈妈的笔迹。
厉氏集团顶楼会议室
根据公司章程,厉承爵先生涉嫌伪造2019年‘云汐号’货物验收文件,现提议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西装革履的董事们话音未落,会议室大门被猛地推开。厉承爵喘着气冲进来,额角的汗水浸透了发梢,却在看到投影幕布上的文件时骤然僵住。那份他亲手签署的验收报告上,乙方签名栏赫然写着林浅溪三个钢笔字,笔迹青涩得像十年前我们在课桌上刻的誓言。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抓起文件对着灯光细看,当年我明明是和林震天对接的……
厉总该不会是忘了,角落里传来阴恻恻的笑声,林震天拄着拐杖走进来,袖口露出的劳力士闪着冷光,当年你为了娶弯弯,可是亲自求我做担保。怎么,现在想过河拆桥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厉承爵突然想起三天前林浅溪在拍卖会场说的话——厉总,要不要和我做笔交易他猛地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尘封五年的号码,短信框里躺着刚收到的消息：
去地下车库,你的秘书有问题。
傅家别墅花园
月光把小包子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蹲在玫瑰丛旁,用玩具铲小心翼翼地刨开泥土。我握着那页带血的纸,指尖触到背面模糊的压痕,借着手机闪光灯,终于辨认出零星字句：
……震天要杀我灭口,镯子里有证据……浅溪还小,求好心人照顾……
妈妈快看！小包子突然尖叫,我抬头时,正看见厉承爵捂着腹部撞开花园铁门。他昂贵的衬衫浸透了鲜血,怀里还抱着个U盘,上面赫然印着云汐号的船锚标志。
他们在我车上装了追踪器,他跌坐在草地上,温热的血渗进我的裙摆,还好你让我查秘书……浅溪,这个U盘里是林震天这些年的洗钱记录,还有当年买通船员的录音。
我颤抖着接过U盘,指尖碰到他腰侧的伤口。那是道狰狞的刀伤,翻着皮肉,像极了当年我腿上的疤。小包子已经掏出随身的急救包,像模像样地戴上卡通手套：坏叔叔别怕,我给你消毒哦！
他不是坏叔叔,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软下来,鬼使神差地替厉承爵解开衬衫纽扣,他是……是来帮忙的叔叔。
厉承爵的睫毛剧烈颤动,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当酒精棉球触到伤口时,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却在看到我惊惶的眼神时立刻松开,指节因隐忍而泛白：疼……是因为当年的报应来了。
我喉头一哽,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他替我挡住混混的钢管,也是这样咬着牙说不疼。小包子突然举起手电筒,光束照在厉承爵心口——那里纹着朵褪色的小雏菊,是我十六岁时用钢笔给他画的。
妈妈的纹身贴！小包子惊呼,爸爸也有！
空气瞬间凝固。厉承爵和我同时抬头,月光在他瞳孔里碎成银河,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当年他在操场角落第一次吻我时那样。
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林震天的怒吼隔着围墙传来：林浅溪！你以为拿到U盘就能赢别忘了,你妈妈的死——
他的话戛然而止。我转头看向花园角落,傅云汐正握着一把沾着泥土的铁锹,面前是刚挖出的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带血的航海日志,第一页赫然贴着妈妈和年轻船员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
2005年6月15日,震天让阿承伪造货物清单,这个孩子……竟和承爵长得如此相像。
第五章
血色亲子鉴定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痛,我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指甲几乎掐进厉承爵的掌心。他的手还是温热的,无名指上还留着我刚才替他摘戒指时的红痕——那枚刻着CX的铂金戒指,内侧藏着我们初吻日期的罗马数字。
妈妈,爸爸会没事的对不对小包子把脸埋在我裙摆里,声音闷闷的,他刚才说要给我买星星糖……
我喉咙发紧,想起他中枪前扑过来替小包子挡子弹的瞬间。子弹擦着他的心脏飞过,在锁骨下方划出深长的血口,他却笑着把孩子护在怀里：别怕,爸爸在。
傅云汐的手突然搭上我的肩,她递来一份泛黄的文件,封皮上亲子鉴定四个字被水渍晕开。我认出那是我十八岁那年的报告,DNA相似度99.99%的结果被红笔圈住,却在右下角贴着张便签：浅溪,原谅妈妈的自私。
当年林震天威胁我,她的声音像碎玻璃,他说如果不把弯弯写成我的亲生女儿,就把‘云汐号’的真相告诉你……那时你刚失去父亲,我不能让你再失去生命。
我浑身血液凝固。原来当年妈妈突然把我送去寄宿学校,竟是为了保护我。小包子突然指着报告上的照片：这个叔叔好像我呀！
照片里的年轻男人穿着船员制服,笑起来有和小包子如出一辙的梨涡。而他左胸口的名牌上,赫然印着厉承业三个字——厉承爵的亲哥哥。
废弃造船厂
咸腥的海风灌进集装箱,林震天的拐杖戳在我后颈,像条吐着信子的蛇。他手里的匕首正抵着小包子的下巴,孩子倔强地咬着唇,眼睛却死死盯着我藏在袖口的定位器。
当年你妈妈发现我私运文物,他的呼吸里混着烟酒味,厉承业那个蠢货居然想报警,我只好让他们父女俩一起沉海——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种倒是挺值钱。
我攥紧掌心的U盘,指甲刺破皮肤却感觉不到疼。远处传来海鸥的悲鸣,和二十年前云汐号沉没时的声音重叠。突然,集装箱顶部传来金属摩擦声,我瞥见厉承爵的助理举着狙击枪的影子,而他本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放开我儿子。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时,厉承爵正倚着门框,胸前的绷带渗着血,手里的枪却稳得像块岩石。他左脸有道新鲜的擦伤,应该是从医院逃出来时摔的。
承爵哥哥,你怎么能帮外人林弯弯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她手里握着把冒烟的手枪,脚踝处缠着带血的纱布,我可是你孩子的妈妈啊！
是吗厉承爵冷笑,枪口转向她小腹,那不如让医生来验验,你肚子里到底是硅胶还是真货——就像当年验DNA那样。
林弯弯脸色骤变,下意识捂住肚子。就在这时,小包子突然张嘴咬住林震天的手腕,我趁机扑过去推开孩子,匕首划破我的小臂,却在即将刺中要害时被一声枪响打断。
厉承爵的枪口还在冒烟,林震天捂着肩膀跪倒在地,拐杖滚到我脚边,露出里面藏着的U盘——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样。
凌晨三点的太平间
周玉琴的遗体被白布盖着,法医说她死于过量注射镇静剂。我握着她死前塞给我的录音笔,里面是她和林震天的争吵：
你答应过只沉船！为什么要杀云汐她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啊！
厉承业那个杂种碰了她！我不能让野种活着丢我的脸！
那浅浅呢她是无辜的……
无辜她长得越来越像云汐,每次看到她我都恶心！
录音戛然而止,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傅云汐轻轻替我披上外套,她的指尖触到我小臂的绷带：医生说可以植皮,不会留疤的。
我摇摇头,看着厉承爵在走廊尽头和警察交谈的身影。他的衬衫第二颗纽扣不见了,我记得那是小包子刚才拽掉的,孩子哭着说要留作爸爸的战利品。
妈妈,小包子突然举着两张报告跑进来,眼睛肿得像桃子,医生说我和爸爸的DNA……
他的话被厉承爵突然的拥抱打断。男人浑身带着消毒水和硝烟味,却在抱我时轻得像片羽毛：别听医生胡说,我查过了,厉承业是A型血,而我和小包子都是O型……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下巴抵着我的发顶：浅溪,当年在仓库,我其实看到了监控。你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抹布,眼睛里全是血……可是我太害怕了,害怕承认自己被设计,害怕面对对你的感情……
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脖子上,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小包子也跟着抽搭起来,伸出小胖手给我们擦眼泪：爸爸妈妈不要哭,医生说爸爸可以吃星星糖了！
太平间的灯突然闪烁,我看见厉承爵锁骨下方的纱布渗出血迹,形状竟和小包子后颈的胎记一模一样——那是块淡褐色的月牙形印记,像极了云汐号的锚链。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厉总,当年云汐号的船员名单里,有个叫林建国的人,资料显示他是……
消息还没看完,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厉承爵反应极快地扑倒我们,碎玻璃划过他后背,却在最后一刻用身体护住我和孩子。
我看着他染血的侧脸,突然想起妈妈日志里的那句话：这个孩子,竟和承爵长得如此相像。
第六章
血色黎明
消毒水的气味被硝烟撕得粉碎,厉承爵的血透过衬衫渗在我手背上,像朵正在枯萎的红玫瑰。小包子蜷缩在我们中间,闭着眼睛却死死攥住厉承爵的手指,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随时会消散的温暖。
别睡。我拍他的脸,指甲掐进他手臂,你答应过小包子要陪他看日出的。
他勉强扯动嘴角,瞳孔却在逐渐涣散：浅溪,其实我早就知道……小包子后颈的胎记,和我哥哥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浑身一震。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却在靠近时突然转向。傅云汐的尖叫从楼梯间传来：浅溪！快带承爵去地下车库,有人买通了所有救援！
地下车库的灯光忽明忽暗,厉承爵的助理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半张船员名单。我认出上面林建国的名字——那是林震天的亲弟弟,也是当年云汐号的大副。
文件在……后备箱。厉承爵气息微弱,却在我打开后备箱时突然睁眼,小心！
我猛地推开他,一枚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击中身后的燃油箱。爆炸声中,我被厉承爵压在地上,他的身体重重砸下来,却在最后一刻扭转方向,用肩膀替我挡住飞溅的铁片。
你疯了我哭着捶他,你想死吗
他咳出血沫,却笑得像个傻子：终于听到你说‘不想’了……浅溪,其实我……
他的话被突然亮起的车灯打断。傅家管家提着猎枪从阴影里走出,笔挺的燕尾服上沾着血渍,正是我今早看见他给玫瑰剪枝时的那套。
小姐,别怪我。他的枪口对准我,当年我替老爷处理‘云汐号’的尸体时,就该连你一起沉了。
小包子突然咬住他的脚踝,管家吃痛抬脚,我趁机抓起扳手砸向他手腕。厉承爵不知哪来的力气,竟踉跄着起身夺过猎枪,枪管重重砸在管家头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妈妈快看！小包子从管家口袋里掏出个金属盒,里面装着枚泛黄的徽章,和爸爸的一模一样！
那是厉家的族徽,却在徽章背面刻着行小字：厉承爵,1995.3.15,林震天之子。
凌晨五点的私人医院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傅云汐终于说出那个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厉承业和承爵是同卵双胞胎,当年云汐怀孕三个月时,林震天为了稳固地位,让厉夫人收养了承爵,对外宣称是早产……
我盯着病历单上的AB型血,想起厉承爵刚才输血时,护士疑惑的表情。而小包子的DNA报告上,STR分型与厉承爵相似度99.7%的字样刺得眼睛生疼——同卵双胞胎的DNA,本就是99%以上的相似度。
所以小包子其实是……我的声音颤抖。
傅云汐握住我的手,眼角的皱纹里浸着泪：他是承业的孩子,当年云汐被林震天灌了失忆药,误把承爵当成承业……直到出事前一天,她才发现自己怀的是承业的骨肉。
窗外突然响起惊雷,暴雨倾盆而下。我想起妈妈日志里的承爵,原来写的不是厉承爵,而是厉承业。那些年我错把双胞胎兄弟当成同一人,却在命运的捉弄下,让真正的爱人含冤而死。
浅溪,厉承爵的声音从病房传来,他不知何时醒了,手里攥着林震天的信封,我妈妈在遗书里说,当年是林震天逼她调换了我和哥哥的出生证明……真正的厉家继承人,其实是我哥哥。
我看着他眼底的痛苦与释然,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对我有种近乎偏执的保护——那是刻在基因里的,对嫂子的本能守护,却在漫长的误解中扭曲成了爱。
但我爱你,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心口,不是因为任何身份,只是因为你是林浅溪,是我想用尽余生去守护的人。
小包子不知何时爬上了病床,把我们的手叠在一起,用沾满颜料的手指在病历单背面画了三个小人：爸爸、妈妈和宝宝,永远不分开！
窗外的雨停了,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我看着厉承爵锁骨处新添的伤疤,突然想起小包子的胎记——那不是锚链,而是两艘相望的船,一艘叫云汐,一艘叫承业。
三个月后的婚礼现场
白色玫瑰拱门下,厉承爵穿着定制西装,第二颗纽扣换成了小包子亲手做的黏土纽扣。当神父问到是否愿意时,孩子突然举着话筒冲上台：我愿意当花童！
宾客们哄笑起来。傅云汐穿着香槟色礼服,臂弯里抱着厉承业的遗像,照片上的年轻船员笑得那样温柔,像极了小包子。
妈妈快看！小包子突然指着天空,一群海鸥正排成人字形飞过,是爸爸的船队来参加婚礼啦！
厉承爵低头吻我,戒指上的碎钻映着阳光,像极了当年拍卖会上小包子眼睛里的星光。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那是我们新购入的货轮,船身漆着醒目的浅爵号,船头刻着行小字：
愿所有错过,都是重逢的伏笔。
终章彩蛋：
五年后。
妈妈！爸爸又把实验室炸了！小包子举着冒烟的试管冲进花园,身后跟着满脸黑灰的厉承爵。
我看着他们
identical的委屈表情,无奈叹气：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想给你复刻当年的镯片投影,厉承爵掏出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躺着枚新制的翡翠镯,不过好像……炸出了更厉害的东西。
镯片投影在夜空展开,竟是厉承业临终前的视频：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真相已经大白。浅溪,替我照顾好承爵,他其实比谁都怕孤单……还有,小包子的奶粉钱,记得找厉家报销！
星光落在厉承爵泛红的眼眶里,小包子已经爬上他肩头,指着银河嚷嚷着要给未出世的妹妹摘星星。
我靠进丈夫怀里,听着远处海浪的声音。原来命运最残忍的玩笑,终究会变成最温柔的馈赠——就像破碎的镯片,终将重组成照亮余生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