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节约方式扭曲,上厕所从不冲水,甚至想让我用她擦过的厕纸。
我为了丈夫和女儿忍气吞声。
结果丈夫出轨,女儿也被婆婆卖给人贩子。
女儿反正都是别人家的,早点卖出去也能早点拿到钱。
我跪下央求丈夫开车带我追上人贩子,丈夫转身去接小三的儿子下游泳班。
我发了疯地追车,最后被小三派来的货车碾过。
重来一次,我发誓要让宋家和小三血债血偿。
一、
我重生了,重生回了婆婆住进来的当天。
我还陷在临死前看到女儿被抽干血的那一幕,心如刀割的感觉甚至痛过被大货车碾压的,那一瞬间的痛感。
宋浩耀的声音从厕所传来,老婆,你怎么还不起床做早餐,我上班要迟到了。何其温柔,丝毫没有后来见死不救的冷酷。
他见我不回应,从厕所里出来,语气带上了不易察觉的不耐烦,老婆,我饿啦。说罢把脸埋在我颈窝处撒娇。
上辈子的我心疼他赚钱辛苦,哪怕他一个月只给一千块钱的生活费,也不曾怪过他,他却拿着钱贴补小三,给她买房,而买房时我想加个名字他却不同意。
宋浩耀。我打断他,前所未有的正经。
他吓了一跳,神情紧张,心虚地问：老婆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我冷冷盯着他,下一秒和煦地笑开。
没事,只是觉得老公辛苦了,你不是想让妈搬进来吗
对啊,这样子你就可以少辛苦一点,宝珠也有人照顾。他忙不迭搬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他还敢跟我提女儿,我几乎按耐不住心里喷薄而出的恨意,上辈子也是这个说辞,实际上不过是老太婆想看小三那个野种罢了,全家上下,除了我被蒙在鼓里,谁不知道两人的奸情。
来了好,来了就好对付了,那让妈今天来吧,我去火车站接她,你别费心了。
宋浩耀感动不已,俯身想要亲我,我不动声色地避开,起身出门,我去给你做饭。
刚出房门,就见女儿蹲在门口,小小的脸上满是惧色。
我心疼地抱住她,宝珠,怎么啦
女儿摇摇头,用力地回抱我,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我上辈子忽视了女儿的情绪,现在一看,才五岁不到的小孩,满脸愁容。
上辈子只要宋浩耀带宝珠,孩子总是闷闷不乐,我以为是孩子见不到我难过,实际上宋浩耀带着她去见小三,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身上青青紫紫,问起来便说是摔跤。
我把她抱进洗手间,打开花洒,在一片嘈杂声中,亲亲了她雪白的脸蛋,郑重说：宝珠,妈妈要和爸爸离婚了。
宝珠瞬间哭了出来,她捂着嘴,不敢泄露一点声响,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滚,抽抽噎噎,妈妈,妈妈不开心吗
是的,妈妈不开心。
外面传来宋浩耀的敲门声,老婆,早餐呢我走了,今晚就不回来了！他最后撂下一句威胁似的话,从前他也这般威胁,我总觉得是我的错,当出轨的事败露,他说是我没魅力,我也无力反驳。
现下一看,不过是事先洗脑。
等宋浩耀出门,我才带着洗漱完毕的孩子出来,电饭煲里的粥是前一天晚上做好的,温了一晚上,我不盛到碗里,他便看不见,宋浩耀在生活上被我伺候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
宝珠吃饭不用人喂,甚至会自己踩着凳子去盛粥,我一把抢过她的碗,宝珠,粥很烫,不可以自己盛。
可是爸爸都是让我盛的。
什么我两眼眩晕,你是说你在外面吃饭也这样吗
给几个人盛我抓住重点追问,宝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三...三个。
你自己呢
阿姨说我不能吃。
在孩子稚嫩的声音中,我几乎站不稳,勉力扶着消毒柜,最终还是没按耐住,一把将一人高的消毒柜推倒在地。
二、
把厨房倒掉的消毒柜拍照发给宋浩耀,我出门给私家侦探打了个电话。
端着碗和女儿坐在沙发上吃早餐,宝珠没有被我摔消毒柜吓到,反而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宝珠,你不是想学游泳吗我放下碗问她。上辈子女儿想报个小区里的游泳班,宋浩耀再三阻挠,生怕我和小三撞上,重来一次自然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宝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要诚实哦,妈妈都把离婚的大秘密告诉你了。
我不想学游泳,只是爸爸老是去游泳班看孟立祖,我才......她不好意思地捂上嘴巴。
孟立祖便是小三的儿子,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宋浩耀给她买的甚至是一楼两户的房型。
我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地笑道：那宝珠想学什么呀
跆拳道！
怎么想学这个
宝珠脸蛋红扑扑的,打跆拳道可帅了！
有兴趣是好事,以后也能自保,那我们就学这个！
宋浩耀一个月给我1000的生活费,虽然存折银行卡都在我这,但他一发现我多花一分,便是劈头盖脸的逼问。
点进和他的聊天框,他还没有回复,那厨房便这么乱着吧,我牵着女儿出了门。
宋浩耀在世界五百强公司当总经理,买的房子也是闹中取静的高级小区,小区设备一应俱全,幼儿园和兴趣学习学校都有。
我牵着宝珠报完名,宝珠兴奋地带我四处转悠,左转右转地来到跆拳道的场馆。
跆拳道老师在带着学生热身,宝珠趴在玻璃上,看得入神。
我跟着看过去,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小胖子,朝玻璃墙这边伸出中指挑衅,宝珠的脸色跟着难看起来,不断地往我怀里缩,像是见到什么洪水猛兽,我眯起眼睛,对小胖子的身份有了猜测。
我抱起孩子大步朝室内走去,大声呵道：孟立祖！
在场的人都回头看向这边,我大步走过去,你一个野种,欺负谁呢
孟立祖听到野种二字,瑟缩着不敢出声,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消灭,我靠近他耳际小声道：回去告诉你那个没皮没脸的妈,当破鞋当得人尽皆知,明骚暗贱一块来,小心折损后代。
等我骂完,老师上前维护,我温和一笑,老师你干多久啦
他结结巴巴回答：两年了。
所以野种欺负人你不管,动手打我女儿你不管,我说两句你知道发挥老师职能了
我撸起女儿的衣服,手上青青紫紫看得人心惊,宝珠适时在旁边帮腔,他经常欺负我！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老师满头大汗。
是不是误会查监控便一清二楚了。
另一个老师在不远处嘀嘀咕咕,你看那个黄脸婆,自家男人管不好,上我们这撒泼。
换成过去的我,现在怕不是忍气吞声、息事宁人,生怕耽误宝珠在这的学习,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回头冲另外一个跆拳道老师炮轰,那边那个牛蛙,没骂到你身上是不是,他没管你管了吗
兴趣班的校长赶到现场,我只有一个诉求。
把这个欺负人的野种踢出去,我不允许他还能留在这,以后再欺负同学怎么办,那边两个没有师德也没有管理能力的辞了。
校长擦着额头的汗,女士,你看这......
怎么,你要包庇那我天天来闹。体面只会换来一无所有,泼妇怎么了,我恨不得泼硫酸。
三、
事情刚解决,宋浩耀的电话打来,他在电话那头语气急切,你怎么没去接我妈
我语气委屈,家里的消毒柜突然坏了,女儿跑兴趣班玩还被欺负,我忙了一早上了。
宋浩耀没有心疼女儿,反而是连声催促我去火车站,消毒柜怎么还坏了我来搞定,你先去接我妈吧。
我懒得和人身顶猪头的玩意说话,留下一句我去接妈。便挂断电话。
新换了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宝珠看跆拳道训练看得更起劲了。
看太多鸡零狗碎的场面对她也不好,宝珠。我蹲下身哄她,你先和老师一块练,妈妈去接一个人好不好。
嗯。她用力点头。
我不会开车,只能打车去火车站,到火车站时,婆婆的车次正好到站,上辈子我早早到达,在火车站枯等了三个小时,结果只得到一句不机灵的评价,还得帮忙扛着大包小包。
你怎么来这么慢！婆婆见到我便开骂,指甲缝乌黑的手指差点扎进我眼睛里。
我快步向前走,嘴里不住催促,妈,你快点,等一下车要开走了。
徒留她一个人扛着大包小包地追,到停车场时,车果然开走了,我埋怨到：你看,慢一步车就赶不上了,车费都给了。
婆婆最怕浪费,累得喘不上气,还哎哟哎哟地可惜,一个不察,包裹的锐角划到了一辆车——劳斯莱斯,没上百万搞不定了。
我立马装出天塌的样子,妈！你怎么能划到人家的车呢我声量拔高,生怕车主不知情。
婆婆低着头,三角眼往上撇,嘴角不住往下,我趁热打铁,这个车很贵,要赔上百万啊！
啥！啥就上百万了。婆婆慌了神,走吧,这上哪看见我划的啊
都有监控怎么走啊这抓到可是要坐牢的！
车主很快到场,巧的是,车还没上保险,一百万是跑不掉了,我立马转账,生怕他反悔。
婆婆在旁边心疼得大喊大叫,拍着自己的大腿喊造孽。
钱转过去没多久,宋浩耀的电话便打过来了,陈暖,我让你去接妈,为什么卡里会支出去一百万急得直呼其名,老婆也不喊了。
我添油加醋把事情讲完,宋浩耀听到劳斯莱斯也倒抽一口凉气,在电话那头暗骂：死老太婆！
婆婆大包小包,恨不得连农村的土灶一块迁来,我站在旁边打车,每个司机都说带不了,拖了一个小时,婆婆终于不耐烦。
暖啊,你让浩耀来接我们吧。
我就等她这句话呢,不好吧,他刚下班累得很。我犹豫着。
哎哟,他天天坐办公室累什么！他开车来还能省点钱,你赶快让他来。
我面上犹豫,手上迅速利落地拨通电话。
喂,老公啊。
宋浩耀那边也不乐观,孟立祖哭嚎的声音传来,震得人耳朵生疼,我稍稍移开手机。
他显然也没料到本应该在家里做饭的我会在这个时候找他,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慌乱。
欸,老婆怎么啦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婆婆在其中的作用。
果不其然,宋浩耀气急败坏道：我不是让她不要带那么多什么破烂都往家里带！
发了好大一通火,宋浩耀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等我,很快就到。
嗯,辛苦老公啦。
半个小时后,宋浩耀驱车前来,下车看到地上五六个大包裹,他忍不住怒火,上前把包裹一个个打开。
你把农村的土炉子带来干什么！
还真把土灶迁来了,我在一旁憋笑,心里盘算着晚上带宝珠去哪里吃饭。
宋浩耀的审判还在继续,这个、这个家里都有,还有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带鸡蛋,都碎完了怎么吃！他抓狂嘶吼。
说到碎鸡蛋,婆婆不服了,怎么就不能吃！晚上让阿暖做了不就行嘛,你吼啥哎哟,各位看看啊,不孝子啊！说完往地上一躺就准备开滚。
这一招我上辈子和她吵架见多了,宋浩耀总说让着老人,这下好了,世界上有感同身受了。
他最好面子,看自家老母亲躺下,慌了神,收了攻势,急忙拉人起来,妈,妈,我错了,我们回家。
婆婆见有台阶顺势而下,但还拿着脾气,摔开了儿子的手,我急忙上前接住,虚扶着上车,留下宋浩耀一个人面对大包小包。
四、
厨房已经收拾完,新柜子也安好了,宋浩耀无心关注消毒柜坏掉的真相,留下一句下次小心点。后匆匆抽身去安慰小三。
今日我那通骂,孟梦和孟立祖有的上火了。
暖！陈暖！婆婆在房间里大叫,我慢慢悠悠走过去。
咋了,妈。
她把碎完了的鸡蛋给我,去,晚上就吃这个,别做其他菜了,浪费。
将近二十个鸡蛋,农村土鸡生的,婆婆又不爱干净,一大坨一大坨的鸡屎和着碎鸡蛋液发出恶臭。
上辈子为了家里的和谐,我只能偷偷拿着去丢掉,买了超市里的鸡蛋换上,结果当晚,婆婆下楼翻垃圾箱看到,发了一大通火,直说我看不起农村人,宋浩耀急着出门,也跟着一块数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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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鸡屎那就多吃！
妈,你不是牙口不好吗,要不做鸡蛋羹吧。确保原汁原味的鸡屎味。
婆婆两眼滴溜溜一转,也行,哦对那个鸡蛋壳,是不是补钙啊。
老太婆平日爱看些短视频,对这些便宜的养生方式深信不疑。
是啊。我笑呵呵回到。
那鸡蛋壳别去了。
欸。蠢人灵机一动,倒胜过我仔细琢磨。
当晚,热气腾腾的鸡蛋羹,伴随着鸡屎蓬勃的味道和鸡蛋壳脆生的口感上了桌,鉴于婆婆的需要,除了蛋羹和白饭,其他什么都没有。
宋浩耀恰好回来,空气中散发的恶臭味,吸引了他的注意,老婆,你做什么呢
哦,妈非说要把那个鸡蛋做成鸡蛋羹,还说鸡蛋壳也要。我一脸为难。
宋浩耀表情都皱在一块,那你丢了,换超市里的啊！
谁敢！婆婆一个箭步上前,我看谁敢丢我的东西！声音大又尖锐,我小心捂住耳朵。
在婆婆的强压下,宋浩耀被逼无奈地坐到餐桌前,面对热气屎气四溢的鸡蛋羹,脸色直发绿。
我屁股刚要沾椅子,一拍脑袋,哎哟,我得去接宝珠呢玩得狠了,这时候都不回来。
拿过手机,我往门外走,宋浩耀在身后委屈巴巴地喊：老婆。
我怕他不吃,和婆婆添油加醋,哎哟,我买这么多年菜,妈带的鸡蛋又大又好。但是有屎有壳,本来觉得不够吃,还在担心,这下刚好,妈你和浩耀吃吧。
婆婆听完我的话,立马和宋浩耀说：对对对,今天咱俩都吃了,不用给她娘俩留了。和上辈子一样,生怕我和宝珠吃到好东西。
不过也得感谢她的自私,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家门。
刚到一楼大厅,听见一阵骚动,我无暇去看,谁知突然传来一声哭号。
妈妈！
宝珠的声音,我快步冲进人群,生怕晚了一步,嘴里大喝：让开！都让开！
看热闹的人不明所以,默契地让开一条通道。
对面倒也是珠光宝气的,但言行举止没能跟上他们的着装,甚至还有一个男人随口吐出一口浓黄的痰。
围观的人纷纷移开视线,有的觉得恶心,热闹也不看了,我盯着吐痰的人,浑身的血液几乎停止流动,以至于在盛夏的天,平白无故冒出一身冷汗。
绑走宝珠的人贩子
我上前一步挡在哭泣的宝珠面前,重来一次,谁也别想带走我女儿！
两方看到突然出现的人都愣住了,。
你们谁呀我先发制人。
珠光宝气的老太太抚了抚头发,哎哟,我听说我女婿住在这,来这看看,这个保安死活不让进,我让这小女孩带我们上楼呢。
我没分给她眼神,紧盯着老太太身后五大三粗的大汉不放,上辈子追车时,男人露了个背影,虽然没看到脸,但这个身形,寸头加小辫的独特发型,绝不可能认错。
你是什么东西,让开,我要上楼人贩子上前一步,下巴高抬,做出一个鼻孔看人的架势。
孟超！一个清脆的女声带着怒气。
老太太心虚地回头,梦儿,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孟梦,身材姣好,皮肤白皙,令人不适的是,像极了大学的我。
孟梦见到我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眼神躲闪,忙不迭拉着两人离开。
五、
私房菜馆里,我点了个蒸蛋给宝珠,刚要说些什么,宋浩耀的视频打进来。
陈暖！
我看他发绿的脸色就知道那个蒸蛋他吃了不少,怎么啦,老公。
宋浩耀疯狂漱口,噗,以后别听我妈的,那个蛋恶心死了。
呵,上辈子我被欺负到死,你一句不说,现在不过是吃了这么点苦就受不了了。
哎呀,妈也是好心,那些鸡蛋可都是大补。
听我提到鸡蛋二字,他的脸色越发精彩,我明天出差,你记得早点帮我做早饭。说完就急不可待地挂断电话。
宝珠,吃完了,要不要去气球城堡玩啊。我让服务员带她去游乐区玩一会。
没过两分钟,一个男人走进包厢,正是当天的劳斯莱斯车主。
这地方不错,很适合分赃。
我斜眼瞥他,什么分赃,我应得的。
回到家后,宝珠累得洗澡都站不住,我把她放在房间里睡觉,才出门去客厅的厕所,果不其然,马桶里屎尿混合,涨的老高。
老太婆的节俭观念极其扭曲,认为上一次厕所冲一次水浪费,非得攒一块冲,擦过的纸说不脏非得要我一块用,用过几次才能丢。
上辈子上个厕所和游击战一样,一旦被她发现我丢了她重复利用的厕纸便是一通大闹,和宋浩耀说起,他也只是老人年纪大了,让着点。的死人态度。
咚咚咚,我狂敲婆婆的门,半响,她睡眼惺忪地开门,陈暖,大半夜敲啥啊！
妈,那个厕所和厕纸怎么不冲啊我捂着鼻子一脸为难。
说到这个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冲什么冲！那个马桶一按,水哗啦啦地流,攒攒再冲,省点钱。
那,那个纸也不能留啊。我一副小媳妇受气样,她气势越发高涨。
你就接着用呗,也不脏,我就擦了一下。一模一样的说辞,我提高声量,妈,你放在垃圾桶那也不干净啊。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你少管,我等一下去搞,你用就行了。
我佯装无奈点头,临睡前不忘给宋浩耀发信息,房间里的厕所堵了,你去客厅那边上吧。顺带锁上房门。
一大早,宋浩耀在客厅怒吼,我帮宝珠戴上耳塞,施施然出了房间。
只见母子两人站在厕所门口对峙,宋浩耀手上和脸上黄黄的沾着些什么,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结合他身上的酒气,我脑补出他埋进马桶打算大吐特吐,结果被屎尿呛了个半死的画面,掐着掌心生怕笑出声。
老公,你怎么了。我两手举起,颤抖着,就是不先前一步。
宋浩耀一脸想死,妈,你怎么不冲厕所。
我抢先一步,原模原样地把昨天的聊天内容和盘托出,包括厕纸的事情,宋浩耀拿着纸巾擦脸的动作僵住,你是说水箱上纸巾是用过的。
天才！还知道伪装,我心中为老太婆的智慧感叹。
婆婆在旁边一言不发。
我以后绝对不让妈这么干了,老公别生气。我出声安抚。
本来还鹌鹑龟缩的婆婆突然暴起,我这不是为你们考虑吗,那个水不用钱啊
宋浩耀终于忍不住了,这点能省下什么呢你昨天刮人家车那下,换成水能把小区淹了,能住住,不能住滚回乡下去！说完大力关上厕所门。
六、
当天宋浩耀的差没出成,孟梦心急如焚,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他当真一点都没藏,手机上明晃晃地显示着孟梦二字。
老公,你手机响了。
你接一下吧。
电话接通,孟梦娇滴滴的声音传进耳朵,宋总,飞机要起飞了,您现在在哪里呢
合着专门为我演一出总经理和小秘书的戏码,小孟吗,你们宋总喝醉了,刚才不小心摔到马桶里,吃到他妈的屎了。我如实说。
孟梦被这奇特的情节攻击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嫂子,你开玩笑吧。
没有啊,如果是假的话,那就让我老公和小三不得好死吧。
......
一想到以后孟梦和宋浩耀亲嘴就会想起这段回忆,我笑得合不拢嘴,小孟开不起玩笑呀,你们宋总哪来的小三,不说了,他出来了。
宋浩耀擦着头发走过来,我怕和他产生肢体接触,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起身喊宝珠上兴趣班。
宋浩耀经早上一役,没了会小三的心情,少见地赋闲在家,我不像往常一样缠着他,收拾东西往外走。
老婆,你去干嘛。他声音懒散,像是随口一问,眼睛却紧盯着我不放。
人渣控制欲还强,我去练车啊,前几天给你发过消息的。
他表情尴尬,因为他从不看我的分享。
劳斯莱斯车主摇身一变化身为驾校教练,陈小姐,往后倒,注意看后视镜。
我盯着后视镜和路面情况,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嗯,是干人贩子的,但不完全是人贩子。
我示意他接着讲。
孟超是孟梦的弟弟,初中辍学,不知道搭上了什么关系搞人体器官买卖。
吱嘎——我扶着方向盘,人体器官
教练好悬被紧急刹车荡出去,这玩意来钱快,而且小孩子器官都干净,有些人就喜欢小孩子呢...不是,你哭啥！他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找纸。
我哭得无法自已,我小小的女儿,我的宝珠,甚至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要杀了孟梦和孟立祖,你帮我。
教练咽了咽口水,钱到位一切好说。
高价。
孟梦是宋浩耀的秘书不假,仗着两人那层关系,她在公司威风惯了。
今天一进公司就发现四面八方的注视,不屑与嘲讽参杂,她心中奇怪,疑惑地走进高层专用电梯,众人的注视和鄙夷都有了答案。
电梯厢壁内贴满了她和宋浩耀的床照,各种姿势的高清照片,红油漆写了小三破鞋等字样,她手忙脚乱想要擦掉。
电梯门重新打开,宋浩耀和一众高层、客户走进来。众人被眼前的景象吓住,宋浩耀扫视了一圈放下心来,照片特意给他打了马赛克,只能看清孟梦的脸。
他招呼安保和保洁进来打理,让其余人搭乘其他电梯,谁知一路过去都是诸如此类的照片,而且张张不一样。
有几个高层朝着孟梦露出了微妙的笑,她一阵胆寒,下意识抓住宋浩耀的手寻求支撑。而此时的宋浩耀担心和她扯上关系,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孟梦顿时摔倒在地。
我在远处看着他们的闹剧,戴上卫衣帽子离开。
七、
哭什么哭,哭什么哭！
还没开门就听见屋内传来的呵斥声,期间偶尔有一两声宝珠的哭声,我神色一凛,马不停蹄进屋。
只见宝珠蜷缩在地上,婆婆手里拿着食指粗的木棍,不停地抽打女儿。
你干什么呢！我尖叫制止她的动作,把女儿紧紧护在怀里。
婆婆理直气壮地拿着棍子,指着我的鼻子告状,死丫头,让她告诉我钥匙在哪里,她偏不！
什么钥匙我捕捉到话里的重点。
她的表情一下子不自然了,略带几分尴尬,强装镇定道：能有什么,就是想帮你们晒个被子罢了,这不是进不去嘛。说到这,婆婆蹬鼻子上脸,你说你也是的,家里也没外人,锁什么门啊。
呵,我轻笑一声,妈说的也是,这把钥匙你拿着吧。我递过手中的房门钥匙。
婆婆没想到我这么好拿捏,心满意足地拿着钥匙离开,我抱起女儿打车去医院。
医生看了看片子,脸色难看,孩子怎么能这么打,这么小的孩子,骨头都很脆弱。
医生拿笔指了指片子上的两处地方,尾指断了两处。
我满脸苦涩,孩子的奶奶打的......
医生叹了口气,住院吧,其他地方也查一下。
女儿抽噎着躺在病床上,我走到门外给宋浩耀打电话说了宝珠被打的事情。
宋浩耀忙着处理孟梦的情色事件,哪有空关心这些,不等我说清楚,便扬声打断,我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是不是兴趣班摔到了
我都看见了——
陈暖,我现在很忙,无论是不是我妈做的,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几句不到,他挂断电话,私人侦探的电话打进来,宋浩耀在孟梦家里,估计正哄着呢,毕竟视频是他拍的。
我靠在墙壁上,我们的计划要加速了。绝不能让宝珠再次面对危险。
那我催一下检验中心。
病房内,宝珠已经睡着,手指的抽痛让她睡得不是很安稳,眼角的泪花若隐若现。
老板你好。正好找的护工到了,我把注意事项和明天要做的检查交代出去,转身出了医院。
老太婆半夜有起夜的习惯,闹出的声响极大,我觉轻,上辈子为这事失眠了大半年。
轻手轻脚洗过澡,我收拾好宝珠的换洗衣物,反锁家门方才安心离开。
医院内,护工和我点点头,出门休息,我坐在床边看着吊瓶内的液体一点一滴往下走,一瓶输完,护工找来护士拔针。
我在旁边和护工小声闲聊,阿姨,这个吊牌要是没及时拔掉,岂不是很危险。
阿姨一脸认同地点头,我听说,能往里抽一瓶血呢。
一瓶怎么够呢。
啥。
我上前帮宝珠掖被子,没再回答。
早上不到八点,宋浩耀气势汹汹地闯进病房。
陈暖！
早上刚睡下没多久,我疲惫不已,但还是一副受惊的样子,站起来惶惶地问：怎么了,老公。
你知道我妈差点被你害死吗！
八、
宋浩耀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一通骂,吸引了病房内其他人的注意。
我逼出几滴眼泪,老公,妈怎么了吗
你昨天在外面的浴室洗澡了是不是,我妈滑倒了,医生说肋骨断了几根,还有脑出血！宋浩耀两三句话把来龙去脉说清楚,病房里人心中的天平有了倾斜,看向我的眼神里有几分谴责。
我摆手解释道：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天急着收拾宝珠住院的东西,忘了打扫了。
那你为什么不在房间里洗！宋浩耀抓到我行为的漏洞。
我做出委屈至极的模样,我前天给你发消息说厕所坏了,你没看到吗
你总是这样子,不关心家里发生了什么,一旦你妈有点事情你就找我。我添油加醋,如果不是她把宝珠打到骨折,我怎么会急急忙忙地忘记打扫浴室。
病房里风向急转,谁家没点婆媳矛盾,隔壁床的孕妇出声帮腔,小姑娘这么乖,她奶奶怎么这么狠心。
他老公把宋浩耀往外赶,直说自己老婆要休息。
宋浩耀一走,病房里几人三三两两地围上来安慰我,我把心中憋久了的怨气全倒出来,说得在场的人眉头紧锁,声称下次绝不让宋浩耀进门。
宝珠被护工带着去做检查,不用受到谴责,我起身出病房,宋浩耀在护士站看向这边,我快步走过去。
我妈为什么要打宝珠他终于想起来关心女儿。
妈要卧室的钥匙,和宝珠要,宝珠说没有,她就往死里打。孩子在宋浩耀心里不重要,但卧室里他存了一堆现金。
果然,宋浩耀面上着急,你给了
能不给吗,不给就要把我们打死！
我假装回过神来,小心开口,妈应该不会拿你的钱吧。
宋浩耀二话不说往外跑。
问过老太婆的病房,我走到门口,恰好孟梦带着孟立祖在里面,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说着话,婆婆拿出纯金的长命锁往孟立祖脖子上戴。
手机微微一震,一份检查报告,我打开一看,正如我心中所想。
发给宋浩耀,顺便把床照发我一份。
隔天下午,宋浩耀约我楼下花坛见面,一天的时间,他偷窃公司机密,和孟梦的高清床照已经天下皆知,他神色黯淡,眼睛里布满血丝,老婆——
不等他说话,我把手机里的照片递给他看,上面是他和孟梦的照片,这次他的头没有被截掉。
老婆,这是假的,孟梦陷害我的,她这个贱人自己在公司呆不下去,还要泼我脏水！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聊,你是说照片上不是你
眼见我松动,宋浩耀趁热打铁,对啊,谁不知道孟梦人尽可夫,你看照片上男人身形都不同,肯定是她把我p上去的！
宋浩耀！孟梦及时出现,猛甩了男人一巴掌,我往旁边撤了几步,生怕被波及。
宋浩耀被一巴掌打蒙了,又接连挨了几下,脸部高高肿起,理智回笼后,他一脚踹开孟梦,死贱人,孩子都不是我的,你骗了我这么久,好意思找上门！边说边往死里踹她的腹部和头。
孟梦听到他的指责,脸色煞白,一点辩驳都无,宋浩耀确定了亲子鉴定的真实性,更是往死里踹。
连续踹了几十下,孟梦嘴角流下鲜血,男人最不能接受帮别人养孩子和头上戴绿帽,宋浩耀养了几年,付出的心血,一下子接受不了,完全失去理智。
妈妈！孟立祖不知道从哪里窜出去,脖子上还带着长命锁,宋浩耀拽过长命锁,谁给你的
老太婆给的,你滚开,你别碰我！孟立祖挣扎着要跑向孟梦。
许是他的挣扎惹怒了宋浩耀,他一把拎起长命锁,仅仅靠着脖子上的金环,将男孩扯离地面,孟梦处于昏迷状态,对这边无知无觉,男孩脸色通红继而变紫,很快便失去气息。
九、
等我把保安带过来时一切都晚了,孟立祖被活活扼死,孟梦则生死未卜,但大抵也是时日无多。我抽身离开,上楼去看老太婆。
妈。我在门口温声喊道。
婆婆起身一看是我,面色瞬间难看,你来干什么。自从知道自己有个孙子后,她看什么都快活,对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媳妇更看不上了。
我把和宋浩耀的谈话,包括他和孟梦的录音打开,真正的亲子鉴定也一手奉上,老太婆其他的看不懂,但自家儿子的逼问听得清清楚楚。
立祖不是我孙子她面色顿时涨得通红。
是。
听我的回答,婆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你儿子用你送他的长命锁亲手勒死了他。我轻声解释。
在婆婆迷茫恐惧的眼神中,我厉声说道：你儿子亲手杀了你孙子！
监护器发出尖锐鸣声,医生护士推着急救器材进了病房,我站在急救室外,等着她的死讯。
护工突然打来电话,我以为宝珠那边出事,颤抖着接起电话。
陈小姐,宝珠检查完给医生看过了,说没事,打个石膏养着就好。
我悬着的心松了下来,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节哀。
还没等我挤出几滴眼泪,宋浩耀那边出事了,孟超刚好来医院找孟梦要钱,得知姐姐和外甥出事,劫持了宋浩耀出城,警察来晚一步。
我揉揉太阳穴,把女儿交给护工,只身一人前往警局协助调查,刚下车,一个女警带着我,进到审讯室。
还没等开始,女警被叫走出门,再回来,她表情沉痛,一脸为难陈小姐,请节哀。
孟超劫持完宋浩耀,开着他的车往郊区走,慌乱之下,和一辆载着货的卡车相撞,本来还能有救,司机怕赔偿,生生碾死了两人。
尸体呢我强装镇定。
女警抿了抿唇,起火了,恐怕很难找到完整的。
辛苦你们了。我急不可耐站起身,再也无法承受似地痛哭出声。
后面还要料理后事,为了省事我雇佣护工当保姆照顾宝珠,把宋浩耀和他妈的尸体火化,葬礼也不需要,火化后由我亲自海葬。
众人见我一夜失去两个亲人,都理解我的做法,私人侦探收了钱也已经逃之夭夭,孟超死得不光彩,孟梦瘫痪在床,屎尿都管不住,她妈不敢上门闹,连夜带着女儿离开了这座城市,一切都尘埃落定。
我站在大桥上,下面是臭气熏天的死水,这个湖在两城的交界处,治理问题上,两城互相推诿,变成了这副无人看管的模样,垃圾、粪水混杂在一块,看一眼都嫌恶心。
宋浩耀家乡那边多是土葬,最忌讳海葬,他们认为这是有罪人受罪一种惩罚方式,正好适合母子二人在地底慢慢忏悔。
骨灰纷纷扬扬洒下,连带着盒子一通被抛下。
一切都散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