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提示音响起的时候,我正坐在办公室处理项目方案。
楼下邻居小张发来一段话：林哥,我知道你平时工作忙,但是能不能注意一下别往我家阳台扔烟头我放在阳台的花盆里都是烟头了,这样不太好。
我愣了几秒,快速回复：小张,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来不抽烟。
几乎是秒回：林哥,我这里有视频,就是从你家窗户扔下来的。
紧接着,一段十秒的监控视频发了过来。
视频中,一条白花花的手臂从我家阳台伸出,烟头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进楼下的花盆。
时间显示在下午三点十五分。
那时候,我正在公司开会。
第二条消息紧随而至：林哥,我不是要投诉你,就是提醒一下注意环境卫生。以后直接扔垃圾桶就行。
我盯着那条手臂,心脏开始狂跳。
那是一条男人的手臂。
我和妻子苏雪薇结婚六年,从未见过她抽烟。
我按下视频暂停键,一遍又一遍地观看。每看一次,手心就冒出更多冷汗。
点开日历,那天下午三点,我确实在公司开决策会。
而苏雪薇,应该在她的广告公司。
但那条手臂是真实存在的。
它从我家的窗户伸出,在一个本该空无一人的下午。
小张,这个视频你能发给我吗顺便告诉我,这是哪一天的
就是昨天下午,我刚调监控发现的。林哥你不知道吗
昨天下午。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昨天下午我去外地出差,晚上十点才到家。
苏雪薇说她加班到九点。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最近半年来的种种异常。
妻子越来越频繁的加班,时不时的外出应酬,越来越少的夫妻交流,还有......
那若有若无的陌生香水味。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看了一遍视频。
那条手臂很匀称,皮肤白皙,显然属于一个成功人士。
甚至可以看到腕间隐约的手表反光。
我站起身,走到总经理办公室。
李总,我想请两天假。家里...有点事。
去吧,项目方案我看过了,做得很好。李总头也不抬地挥挥手。
走出公司大门,我给苏雪薇发了条消息：晚上想吃你包的饺子,我去买点韭菜。
她秒回：今晚又要加班,项目临时出问题,可能要很晚。你自己解决吧,对不起老公。
一如既往的完美借口。
我叫了辆车,直奔苏雪薇的广告公司。
一路上,那条白花花的手臂不断在我眼前晃动。
六年的婚姻,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到了公司楼下,我给前台打了个电话：您好,我是财务部的,想找一下创意总监苏雪薇,请问她在吗
苏总监下午请假了,说是身体不舒服。
挂掉电话,我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打车回家,我站在房门口深吸一口气。
输入密码的手指不住发抖。
门开了。
家里很安静。
客厅和往常一样整洁,每样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苏雪薇一直很注重生活品质,这也是我爱她的原因之一。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床铺整齐,没有一丝褶皱。
她走得很匆忙,但还是保持了她一贯的习惯。
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混杂着陌生的古龙水香。
我打开衣柜,蹲下来细细检查。
在她最喜欢的那件香奶奶羊毛大衣内侧,我发现了几根烟丝。
站起身,我走到阳台。
这里是事发现场。
阳台上摆着她精心培育的绿植,郁郁葱葱。
我扒开花盆表层的土,果然在根部发现了几个烟头。
万念俱灰。
我瘫坐在沙发上,头晕目眩。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苏雪薇发来的消息：老公,项目可能要搞到很晚,你别等我了。冰箱里有我给你包的饺子,热一下就能吃。
多么细心的妻子,连谎言都说得如此温柔。
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短短一天之内,我的整个世界分崩离析。
02
夜已经很深了。
我坐在黑暗中,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和苏雪薇的点点滴滴。
六年前,在朋友的婚礼上,我一眼就被她吸引。
她穿着香槟色的礼服,笑起来明媚动人。
我从来没见过笑容能那么美的女孩。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新郎的表妹,是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
而我,只是一个刚起步的IT公司项目经理。
让我惊喜的是,她对我也有好感。
很快,我们就恋爱了。
那时候我工资不高,但每个月都会省下一部分钱,带她去吃她喜欢的餐厅。
她总说：有你在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
结婚后,我拼命工作,终于坐上了高管的位置。
我以为,这样就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却没想到,更忙的工作,反而让我们的感情慢慢变淡。
但即使这样,我也从未想过,她会背叛我。
直到现在。
手机又响了,是苏雪薇发来的语音：老公,我们这边终于搞定了,我准备回家了。
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半。
这个时间点,正好能让她完美解释晚归的理由。
我没有回复。
起身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登录了家里的智能监控系统。
这是去年装修时安装的,用来防盗。
苏雪薇一直说这是多此一举,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了。
调出昨天的录像,下午三点开始。
一切都在录像里。
三点十分,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小区门口。
苏雪薇从副驾驶下来,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了小区。
男人个子很高,从背影看很有气质。
电梯里的监控拍到他们说说笑笑。
那个男人搂着苏雪薇的腰,她也一脸幸福地靠在他怀里。
我从未见过她对我露出那种笑容。
楼道监控显示,他们进了家门。
然后就是小张拍到的那条手臂。
我一帧一帧地看,直到晚上七点。
那个男人离开时,西装革履依然一丝不苟。
只是多了几分满意的餍足。
而苏雪薇,则在他离开后仔细打扫房间,更换床单,开窗通风。
每个动作都那么熟练。
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
我迅速关掉电脑,走出书房。
苏雪薇推开门,一脸疲惫：老公,你还没睡啊
在等你。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吓人。
她脱下高跟鞋,说：项目出了点问题,折腾了好久。我去洗个澡。
等等。我叫住她,你今天下午在哪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在公司啊,不是跟你说了在加班吗
是吗我掏出手机,打开视频,那这个是谁
她脸色瞬间惨白。
老公,我...我能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跟那个男人在我们的床上翻云覆雨,还是解释你们已经偷情多久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公,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求你原谅我...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曾经我最爱的那张脸,现在看来是那么的虚伪。
他是谁
他...他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叫程泽...
程泽。
我在脑海里记下这个名字。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个月前...她哭得声音发抖,那天应酬喝多了,他送我回家...
你说谎。我冷冷地看着她,根据你收拾房间的熟练程度,至少也有半年了。
她浑身一颤：老公...我...
够了。我转身走进书房,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离婚协议,你看看有什么要改的。
不要...求你不要...她扑过来抱住我的腿,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用力甩开她：机会你背着我偷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现在装什么可怜
她趴在地上痛哭：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一时被他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冷笑,你觉得我是什么是你利用完就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吗
她抬起哭花的脸：不是的...你对我最好了...是我瞎了眼...
那你现在是后悔了后悔对不起我这个好老公了
是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蹲下身,直视她的眼睛：不,你后悔的是被我发现。如果不是那个视频,你还会继续欺骗我,在我们的床上和那个男人快活,然后在我面前装贤妻良母。
她浑身发抖：不是的...我...
你知道吗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签字吧,给我们两个一个痛快。
不...我不要离婚...她紧紧抱住我的腿,老公,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丢下我...
我把离婚协议扔在她面前：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你还不签,我就把你偷情的视频发给你爸妈。
她终于崩溃了,瘫软在地上。
我转身走进卧室,拿了几件衣服和笔记本电脑。
我今晚去住酒店。这房子你暂时住着,等离婚的事情办完,你就搬出去。
她扑过来想拦我,被我一把推开。
砰的一声,房门在她的哭喊声中关上。
电梯里,我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
六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03
酒店的床很柔软,但我躺了整整一夜也没能入睡。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些画面。
苏雪薇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地进门,在电梯里亲密依偎,在我们的新家,我们的床上...
一阵反胃感涌上来,我冲进洗手间干呕。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人生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携手一生,共同经营这个家,但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天亮了。
我打开手机,发现有无数个未接来电,都是苏雪薇打来的。还有几十条消息：
老公,求你接电话...
我真的知道错了...
给我一次机会...
我爱的人只有你...
看着这些消息,我突然笑了。
多么虚伪的女人,背叛的时候那么果断,现在又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把所有消息都删掉,然后拨通了李峰的电话。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一个私家侦探。
老李,帮我查个人,名字叫程泽。
大清早的查人,怎么了
苏雪薇...和他搞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卧槽,你没开玩笑吧
我希望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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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这事交给我。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半小时后,李峰出现在我的房间。
看到我的样子,他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一夜没睡
我点点头：睡不着。
来,先喝口水。他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说说具体情况。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包括那段视频和监控录像。
他听完,脸色凝重：程泽是吧我马上去查。你先休息一下,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等等。我叫住他,帮我查查他们来往的记录,最好...能拍些照片。
李峰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想干什么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拍拍我的肩膀：我明白了。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不过你也要想清楚,真的要走这条路吗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看着窗外的阳光,他们毁了我的生活,我也要毁了他们的。
李峰离开后,我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现在的我必须表现得一切如常。
中午,苏雪薇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按下挂断键,发了条消息：我说过了,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在这期间,不要打扰我。
她秒回：求你见我一面,我有话要说...
我没有回复。
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她能把做过的事情反转回去吗
下午三点,李峰发来消息：有消息了,程泽是新月金融的副总,今年35岁,未婚。最近在和你们公司谈一个大项目,主要对接人就是苏雪薇。
我冷笑：原来是这样。
难怪她最近天天加班,原来是在陪这位金融精英卿卿我我。
他家庭背景呢
父亲是新月集团的创始人,不过早就移居国外了。他在国内打理产业。
又是一个富二代。
我突然明白苏雪薇为什么会背叛我。
在优质男人面前,我这个普通的IT男算什么
继续查,我要知道他的一切。生活习惯、社交圈、甚至...他的把柄。
行,交给我。不过老林,你真的想好了吗复仇这条路,走下去可能会毁了你自己。
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早就被毁了。
晚上,我回到公司加班。
工作是最好的麻醉剂,至少能让我暂时忘记那些痛苦。
快到下班时间,苏雪薇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
她显然哭了很久,眼睛红肿,妆容也花了。
但还是精心打扮过,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连衣裙。
你怎么来了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老公...她想扑过来,被我躲开了。
不要叫我老公。我继续盯着电脑屏幕,有什么事直说。
求你原谅我...她抽泣着,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要离婚...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我抬起头,昨天我们就说得很清楚了。
我可以改...我再也不见他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我一次机会...
砰的一声巨响,我的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够了！你当我是什么是你随便利用,又随便求原谅的傻子吗
她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滚出去。我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赶紧签字。不要让我恨你。
老公...
滚！
她踉踉跄跄地跑出办公室,留下一串抽泣声。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
桌子上的水杯不知什么时候被我打翻了,水顺着桌面流到地上。
就像我的人生,彻底崩塌。
手机响了,是李峰发来的照片。
照片上,程泽正搂着苏雪薇走进一家高档餐厅。
他西装革履,她穿着性感的晚礼服。
这是今天拍的。
看来她说的再也不见他,连两个小时都没能坚持。
我的心彻底凉了。
04
深夜,我独自在酒店房间喝酒。
电脑上还开着李峰发来的照片。
苏雪薇挽着程泽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种笑容,是她最近半年从来没有对我展现过的。
也对,程泽能给她一切。
金钱、地位、奢侈品...
而我,只是个靠工资生活的普通男人。
一瓶酒见底,我又开了一瓶。
手机震动,是李峰发来的消息：有个发现,程泽最近在谈一个五十亿的金融项目,就是和你们公司的那个。项目要是黄了,他可能会丢掉副总的位置。
我盯着消息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多么讽刺。
他不但玷污了我的妻子,还想从我的公司赚钱。
还有呢
他这人表面光鲜,私下不太检点。除了你老婆,还和好几个女人有暧昧关系。最近他看上了一个女明星,好像准备甩了你老婆。
我的手抖了一下。
原来如此,怪不得苏雪薇最近这么迫切地想要挽回我。
她大概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帮我约他见一面。
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动手。就是...谈谈。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准时出现在一家高档会所。
程泽已经在包厢等着了。
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帅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成功人士的优雅。
看到我,他露出标准的微笑：林总,久仰大名。
程总客气了。我在他对面坐下,我是个小人物,哪里值得久仰。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林总这话就太谦虚了。现在科技行业谁不知道林总的名声年纪轻轻就做到这个位置,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冷笑：是啊,就是可惜不如程总。程总年纪轻轻就坐上副总的位置,还能左拥右抱,真是让人羡慕。
他的表情僵了一下：林总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这是程总和我妻子的合影,拍得挺好的,要不要我发给你
他的脸色变了：林总,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收起手机,我今天来,是想和程总谈个交易。
他警惕地看着我：什么交易
很简单。程总现在不是在和我们公司谈一个项目吗五十亿的大项目,要是黄了,程总的位置怕是不保吧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林总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我耸耸肩,我就是想告诉程总,这个项目能不能成,就看程总的表现了。
你想要什么
离开苏雪薇。我直视他的眼睛,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要和她联系。
他突然笑了：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行。他举起酒杯,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林总,你就不怕我赖账
我也笑了：程总放心,我这人做事喜欢留后手。如果程总敢反悔,我就把你们的那些照片发给程董事长。我听说,程董事长最讨厌儿子沾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调查我
不敢。只是随便打听了一下。我站起身,那就这样,程总好自为之。
走出会所,我长出一口气。
看着蓝天白云,我突然感到一阵轻松。
这是我这几天来第一次感觉到活着的感觉。
是的,我要报复。
要让背叛我的人付出代价。
中午,我收到了李峰的消息：程泽刚和你老婆通过电话,说要分手。你老婆崩溃了,在办公室哭得死去活来。
我看着消息,没有任何感觉。
晚上回到酒店,前台说有人在房间等我。
打开门,苏雪薇蜷缩在沙发上,哭得像个泪人。
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说我是你妻子...她抽泣着,老公...
我说过,不要叫我老公。我走到窗边,有事说事。
程泽...他说要和我分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他说以后都不会再见我了...
我转过身,看着她：所以呢你是来告诉我,你的新欢抛弃你了,现在想回头找我这个备胎
不是的...她扑过来抱住我的腿,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要他...我只要你...
我冷冷地看着她：现在知道错了是因为程泽不要你了,还是因为你终于发现,原来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我...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我把离婚协议扔在她面前,那就签字吧。
她愣住了：为什么...我不是已经和他分手了吗...
你以为分手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我笑了,是发自内心的冷笑,苏雪薇,你把我当什么你出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你在我们的床上和别的男人欢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
老公...
够了！我一把推开她,签字！不然我就把你们的视频发给你爸妈！
她浑身发抖：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我冷笑,你配吗
她瘫软在地上：我真的爱你...我只是一时糊涂...
爱我我蹲下身,直视她的眼睛,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是忠诚,是信任,是共同进退。而你呢你只会背叛,只会欺骗,只会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她哭得更厉害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签字吧。我站起身,给我们两个一个痛快。
不...她摇着头,我不要离婚...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打开手机,调出视频：那我现在就把这个发给叔叔阿姨
她终于崩溃了,颤抖着接过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了。我收起协议,你明天就搬出去吧,房子我不要了,就当是补偿你的。
她扑过来抱住我：不要...不要赶我走...
我用力推开她：够了！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们完了！
你不能这样...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狰狞,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没理她,转身走向门口。
林凡！她在身后嘶吼,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头也不回地关上门。
电梯里,我靠在墙上,浑身发抖。
终于,结束了。
05
一周后,离婚手续办完了。
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苏雪薇,只留下了自己的工资卡。
她搬出了我们的房子,听说是搬回了父母家。
程泽如约促成了我们公司的项目,还特意请我吃了顿饭。
席间,他笑着说：林总果然是个人物,佩服佩服。
我只是笑笑：程总过奖了。
他端起酒杯：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好说。我和他碰杯,心里冷笑。
项目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公司上下都说我年轻有为,连李总都对我刮目相看。
只有李峰知道真相。
你这是在玩火。他坐在我对面,一脸担忧,程泽这种人不好惹。
我知道。我给他倒上酒,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晃着酒杯：你说,一个男人最在意什么
面子
对,就是面子。我笑了,所以,我要让他们失去最在意的东西。
李峰沉默了一会：需要我帮什么忙
帮我继续盯着他们。我放下酒杯,尤其是程泽,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行。不过你也要小心,别把自己搭进去。
我点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回到家,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邮件。
最近工作很忙,这反而让我感到充实。
叮咚一声,微信提示音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老公,我好想你...
是苏雪薇。
我直接拉黑。
没过几分钟,又一个陌生号码发来消息：求你理我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继续拉黑。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周了。
她几乎每天都会换个号码给我发消息,内容无非是认错、求原谅。
我已经习惯了。
晚上,李峰发来消息：有个发现,程泽最近在追一个女明星,好像是想借机上位。那个女明星背后有个大佬罩着,他想通过这层关系上位。
我笑了：看来他是真的打算放弃苏雪薇了。
是啊。你老婆估计不知道这事,还在给他发消息。
她给他发消息
对,但都石沉大海。程泽现在正在追那个女明星,哪有空理她。
我靠在沙发上,突然感到一阵快意。
报应来得真快。
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里面是一封信,字迹歪歪扭扭,明显是喝醉了写的。
老公：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才是最爱我的人...
程泽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他玩够了就把我甩了...
求你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
我真的好想你...
我把信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
晚上,公司年会。
会上宣布我升职的消息,从技术总监升为副总裁。
同事们纷纷举杯祝贺。
我笑着和他们碰杯,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
会后,我独自走在街上。
突然,一个女人冲出来抱住我。
是苏雪薇。
她喝醉了,浑身酒气。
老公...我好想你...她抱着我不撒手,求你回来看看我...
我皱着眉头推开她：你喝多了。
我没醉...她摇摇晃晃地站着,我很清醒...我就是想见你...
够了。我转身要走。
你不能这样！她突然尖叫起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
路人纷纷侧目。
我压低声音：你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她歇斯底里地喊,是你！是你不要我了！你抛弃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痛苦我冷笑,你背叛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
我错了...她哭得妆都花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不可能。我转身离开。
她在后面大喊：你不原谅我,我就去死！我就死给你看！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半夜,李峰发来消息：你老婆被送进医院了,吃安眠药自杀。
我看着消息,没有任何感觉。
要去看看吗
不用。我回复,她不会真的死的。
果然,第二天她就出院了。
李峰说她吃的根本不是安眠药,就是一些维生素片。
这个女人,连自杀都是假的。
06
周末,我约了几个朋友打球。
刚到球场,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泽正和一个妩媚的女人说笑。
那女人我认识,是最近很火的女明星孟晓柔。
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进餐厅,程泽的手始终搭在她的腰上。
看来李峰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在追这个女明星。
我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苏雪薇。
很快,她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哭声：为什么...为什么要发这些给我...
让你看看,你付出真心的人是怎么对你的。我冷笑,怎么样,心疼吗
你太狠了...她带着哭腔,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我变了。我看着远处的程泽,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挂掉电话,我给李峰发了条消息：帮我约一下孟晓柔的经纪人。
很快,李峰回复：你想干什么
你说,如果孟晓柔知道程泽还有个疯狂的前任,会是什么反应
你真是够狠的。过了一会,他发来一个地址,明天下午三点,她经纪人会在这里等你。
我看着地址,笑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
07
下午三点,我准时出现在约定的咖啡厅。
孟晓柔的经纪人周姐已经等在那里。
她是圈内有名的金牌经纪人,带出过好几个一线明星。
林总,久仰大名。她主动伸出手,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我和她握手：是这样,我听说程泽最近在追孟小姐
她的表情瞬间警惕起来：林总和程总认识
算是吧。我笑了笑,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孟小姐一声。
提醒什么
我拿出一个U盘：这里有一些照片和视频,建议孟小姐看看。
她接过U盘：这是什么
程泽的一些...个人生活。我喝了口咖啡,包括他最近抛弃的前任现在的状态。那位小姐现在几乎每天都在闹自杀,场面很不好看。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好心提醒。我站起身,毕竟孟小姐现在正当红,要是被这种事缠上,对事业不太好。
林总这是在威胁我们
不敢。我微笑着,我就是一个热心市民,希望孟小姐不要重蹈覆辙。至于信不信,由你们决定。
离开咖啡厅,我给李峰发了条消息：安排人跟着苏雪薇,有她发疯的样子就多拍点。
你还要折磨她
不是折磨。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是让她体会被抛弃的滋味。
第二天,孟晓柔的工作室发布声明,称孟晓柔目前单身,专注事业,请勿传播不实绯闻。
程泽的电话打了进来。
是你搞的鬼他的声音充满愤怒。
程总这话我听不懂。我笑着说,我最近很忙,哪有空管这些事。
林凡,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冷笑,程总睡了我老婆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过分现在倒开始跟我讲道理了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程总,奉劝你一句。我的声音变得冰冷,这只是开始。你不是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吗那就要有被报复的觉悟。
挂掉电话,我长出一口气。
终于,开始了。
晚上,李峰发来消息：你老婆又去程泽公司闹了,被保安轰了出来。
我打开视频,看到苏雪薇疯狂地砸着程泽公司的玻璃门,嘴里不停地喊着为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之类的话。
最后被保安强行带走。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我突然感到一丝快意。
就让她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吧。
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是程泽公司的一些内幕资料。
看来他在公司内部也树敌不少。
我把资料转发给了几个财经媒体的朋友。
很快,一篇关于新月金融内部管理混乱、高管作风有问题的报道登上了热搜。
程泽的股份瞬间缩水了三个亿。
他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林凡！你他妈够狠！
谢谢夸奖。我轻描淡写地说,程总,这才哪到哪。游戏才刚开始呢。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冷笑,我想让你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挂掉电话,我打开监控录像。
那个下午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那条白花花的手臂,那些暧昧的笑声,还有苏雪薇沉醉的表情。
这些画面,永远都不会从我的记忆中消失。
所以,我也要让他们永远记住这种痛苦。
08
一个星期后,程泽被董事会免去了副总的职务。
原因是经营不善,公司形象受损。
我知道,这不过是个表面原因。
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借口。
李峰发来消息：程泽疯了,一直在找你。小心点。
我没有理会。
现在的程泽,已经没有能力伤害我了。
倒是苏雪薇,最近安静了许多。
据说她请了长假,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
我有些意外。
她这样的性格,不应该这么安静。
果然,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她的邮件。
老公：
我终于明白了,你是在报复我和程泽对不对
你成功了。
他失去了一切,我也失去了一切。
现在你满意了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是不是因为你太忙了,忽视了我的感受
是不是因为你只顾着工作,忘了给我关心
我承认我背叛了你,这是我的错。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多关心我一点,多陪我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我们都有错,不是吗
看完邮件,我笑了。
多么典型的苏雪薇式甩锅。
到现在还在试图把责任推给我。
我写了一行字回复她：背叛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些
很快,她又回复：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很爱你...
我直接删掉了邮件。
现在说爱我可笑。
晚上,我照例去健身房。
自从发现她出轨后,我就养成了健身的习惯。
这让我感觉好多了。
至少在挥汗如雨的时候,我能暂时忘记那些痛苦。
洗完澡出来,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李峰打来的。
我刚要回拨,一条短信进来：你老婆去你家闹自杀,已经被送医院了。这次是真的。
我的手抖了一下。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开车去了医院。
病房里,苏雪薇躺在床上,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她的父母守在床边,看到我进来,眼神充满责备。
你还知道来苏妈妈冷冷地说,看到我女儿变成这样,你满意了
我没说话。
你们年轻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把事情逼到这种地步苏爸爸叹了口气,雪薇虽然有错,但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这么狠心,连最后一次机会都不给她
我看着床上的苏雪薇。
她醒着,但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转身离开,我没有资格原谅她。
林凡！苏妈妈在身后喊,你对得起雪薇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那她对得起我吗
走出医院,我点了支烟。
这是我第一次抽烟。
烟雾缭绕中,我突然想起那个下午的烟头。
如果不是那个烟头,也许我现在还生活在谎言中。
也许,这反而是好事。
第二天,李峰请我喝酒。
你真的不打算原谅她他给我倒上酒,她差点死了。
我摇摇头：原谅她我连自己都原谅不了。
什么意思
我恨我自己。我一口喝干杯中酒,恨我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她,恨我这么多年都被她欺骗。所以,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报复
不了。我笑了笑,游戏已经结束了。程泽失去了一切,她也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我的目的达到了。
那你呢你得到了什么
我沉默了很久：解脱。
是的,解脱。
当我看到程泽一无所有,看到苏雪薇痛不欲生,我终于感到了一丝解脱。
这种感觉,就像是终于报了仇的游魂,可以安息了。
09
一个月后。
我收到了一封律师函,是程泽寄来的。他说要起诉我商业诽谤。
我把律师函转给了公司法务。
他们说这种官司赢面很大,因为程泽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是我泄露的公司内幕。
果然,一周后程泽撤诉了。
他已经没有能力和我对抗了。
那些内幕资料的曝光,让他在金融圈彻底失去了信誉。
听说他准备移民国外,投奔他那个同样不靠谱的父亲。
苏雪薇出院后,也消失了。
她父母说她去了国外散心。
我的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
每天工作、健身、应酬,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只是我知道,一切都变了。
那天下午的烟头,像是一根导火索,引爆了我平静的人生。
但也让我看清了生活的真相。
李峰还是时不时来找我喝酒。
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他问。
我摇摇头：不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个人
随缘吧。我笑了笑,至少现在,我活得很轻松。
是的,轻松。
当我放下了所有的恨意,放下了所有的执着,我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轻松。
那天晚上,我收到一条陌生短信：老公,我要走了。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想说一声对不起。这一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了。祝你幸福。
我没有回复,直接删掉了短信。
李峰告诉我,苏雪薇真的走了。
临走前,她去找了程泽。
然后呢
然后...李峰犹豫了一下,她杀了程泽。
我愣住了：什么
她在程泽家里,用水果刀捅了他十三刀。然后...她自杀了。
我的手抖得厉害,酒杯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死了
嗯。李峰叹了口气,警方说,她在杀程泽之前,逼他交代了一切。他承认是他主动勾引她,还说会给她一切。结果转头就抛弃了她。
我沉默了很久。
李峰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她给你的遗书。
我接过信封,思考了片刻。
我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就这么结束了李峰问。
我点点头：是啊,就这么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报复,她的赎罪,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回到家,我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
烟头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楼下的花盆里。
恍惚间,我又看到那个下午,那条白花花的手臂。
但这一次,我笑了。
因为我知道,从此以后,我终于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