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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色边境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在楚风耳边炸开,他本能地侧身翻滚,一发7.62mm口径的狙击弹擦着他的战术头盔飞过,在身后的岩石上溅起一串火花。
敌袭！三点钟方向！楚风低吼一声,同时迅速找到掩体。他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入小队每个人的耳中。
黑鹰收到,正在锁定目标。狙击手王磊的声音冷静而沉稳。
猎犬就位,掩护组准备交叉火力。副队长张猛迅速指挥着队员分散。
楚风深吸一口气,潮湿的丛林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这次边境侦察任务本该是例行公事——追踪一伙疑似跨境武装分子的踪迹,向上级汇报后由大部队实施围剿。但显然,他们踩进了某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队长,情况不对。通讯兵李明的嗓音有些发紧,我们的通讯被干扰了,无法联系基地。
楚风眉头一皱,迅速检查自己的终端设备,果然,所有信号都被屏蔽了。这不是普通武装分子能做到的。
全体注意,这不是意外遭遇,是伏击！执行B方案,立即向撤离点移动！楚风果断下令,同时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一颗烟雾弹。
就在他准备投掷的瞬间,一声巨响震彻山谷。楚风感到一股热浪从右侧袭来,他转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王磊所在的狙击点被火箭弹直接命中,火光冲天。
黑鹰！楚风怒吼,但无线电中只有刺耳的杂音。
队长,我们被包围了！张猛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伴随着密集的枪声,至少二十人,训练有素,不是普通武装分子！
楚风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们血狼特种作战小队执行过数十次高危任务,从未遇到过如此精准的伏击。敌人不仅知道他们的路线,还针对性地破坏了通讯,切断了退路。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有内鬼。
猎犬,带剩下的人向溪谷方向突围,我来断后！楚风命令道,同时端起他的95式突击步枪,朝敌人可能出现的方向扫射。
不行,队长！要走一起走！张猛坚决反对。
这是命令！楚风的声音不容置疑,李明,把数据芯片给我。
通讯兵李明翻滚到楚风身边,将一个微型芯片塞入他手中：所有侦察数据都在里面,包括那些标记点。
楚风点点头,将芯片塞进自己战术手套的暗袋中：现在走！我来引开他们！
张猛还想说什么,但职业军人的素养让他立即执行了命令。他打了个手势,剩余的四名队员开始向溪谷方向移动。
楚风等他们走远后,从腰间取出两枚高爆手雷,拔掉保险销,在心中默数两秒后向敌人最密集的方向抛去。爆炸声中,他听到至少三声惨叫。
借着烟雾掩护,楚风向相反方向疾奔。茂密的热带丛林里,藤蔓和树根如同天然的绊索,但他早已习惯在这样的环境中行动。他的动作敏捷如豹,每一次落脚都精准而有力。
然而,敌人似乎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刚跑出不到两百米,楚风就感到右腿一阵剧痛——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大腿肌肉。他咬牙忍住疼痛,就地一滚躲到一棵巨大的榕树后。
楚风队长,投降吧。一个带着奇怪口音的男声通过扩音器传来,你已经被包围了。交出芯片,我们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楚风冷笑一声,迅速更换弹匣：想要芯片自己来拿！
回答他的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子弹打在树干上,木屑飞溅。楚风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腿部受伤,弹药有限,通讯中断,援军不知何时能到。但他更担心的是队友们的安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连串爆炸声,方向正是张猛他们撤离的溪谷。楚风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你的队友们不太走运。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嘲弄。
愤怒如同岩浆在楚风胸中沸腾,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愤怒会让人犯错,而他现在不能犯任何错误。
楚风从战术背心上取下最后一枚烟雾弹和一枚震撼弹,深吸一口气,然后同时拉开保险销。他先将烟雾弹抛向左侧,浓烟立刻弥漫开来；紧接着,他将震撼弹向右前方投去。
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楚风猛地冲出掩体,一边射击一边向敌人声音传来的方向突进。这种反常规战术显然出乎敌人意料,三名武装分子还没从震撼弹的效果中恢复就被楚风击毙。
但好景不长,楚风刚冲出十几米,就感到左肩一阵灼热——又一颗子弹命中了他。这次伤势更重,鲜血立刻浸透了他的作战服。
楚风踉跄了一下,但硬是撑着没有倒下。他看到一个身穿迷彩服的高大男子从树后走出,手中握着一把改装过的AK-12步枪,枪口还冒着烟。
真是顽强的家伙。男子冷笑道,不过游戏该结束了。
楚风抬起枪口,但对方比他更快——一发子弹精准地击中他的手腕,95式步枪脱手飞出。紧接着,又一发子弹击中他的另一侧肩膀。
剧痛几乎让楚风昏厥,但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潮湿的泥土上。
男子走到楚风面前,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楚风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芯片在哪里男子用枪管挑起楚风的下巴。
楚风啐出一口血沫,正好吐在对方脸上：去你妈的。
男子暴怒,枪托重重砸在楚风太阳穴上。世界在楚风眼前炸开一片血红,然后迅速陷入黑暗。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楚风恍惚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和激烈的交火声。是援军吗还是另一批敌人他已经无法分辨了。
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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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实验室的噩梦
疼痛。这是楚风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
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尖叫着抗议,尤其是肩膀和腿部的枪伤,灼热的痛感如同有人将烧红的铁钎插入他的身体。
楚风试图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他集中全部意志力,终于让一线光亮进入视野。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金属舱室内,双手被特制的合金镣铐固定在两侧。舱室顶部刺眼的无影灯直射他的眼睛,让他不得不再次闭上眼适应。
生命体征稳定,脑电波显示意识已恢复。一个冰冷的女性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注射第二剂,剂量增加15%。另一个较为低沉的男声命令道。
楚风感到手臂一阵刺痛,紧接着一股冰冷的液体注入他的血管。几秒钟后,一种奇异的感觉开始在体内蔓延——疼痛奇迹般地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轻盈感和力量感。
你们...是谁楚风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一张脸出现在他的视野上方——一个约五十岁的白人男性,灰白的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锐利的蓝眼睛透过无框眼镜审视着他,像科学家观察实验品。
啊,楚风队长终于醒了。男人的中文带着轻微的德国口音,我是沃尔夫冈·克劳斯博士。欢迎来到'涅槃'项目。
楚风的大脑飞速运转。克劳斯...这个名字他在某份情报简报中见过,前东德特种部队的军医,后来成为黑市上最抢手的生物武器专家,被多个国家通缉。
我的队员...在哪里楚风一字一顿地问,每个词都像刀割般疼痛。
克劳斯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恐怕他们没能活下来。真是遗憾,本来我们希望能捕获整个'血狼'小队作为实验样本的。
楚风的拳头猛地攥紧,金属镣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愤怒如火山般在胸中爆发,但理智告诉他现在必须冷静。
为什么是我他强迫自己问。
克劳斯微笑着,那笑容让楚风想起解剖青蛙的生物学教授：因为你很特别,楚队长。你的DNA中有我们需要的标记物,你的身体素质和心理韧性也是最佳实验载体。简单说,你是千分之一的天选者。
楚风注意到舱室角落里还站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子,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狰狞伤疤；另一个是刚才说话的女性,金发盘成严谨的发髻,面无表情地操作着某种仪器。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楚风尝试活动手指,惊讶地发现肩膀的伤口似乎已经不那么疼了。
我们向你体内注入了一种...特殊的血清。克劳斯解释道,它能够重新编码你的DNA,激活某些沉睡的基因片段。如果成功,你将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速度和恢复能力。
楚风心头一震。基因改造战士这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里的情节。但身体的变化却是真实的——他能感觉到伤口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肌肉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能量。
你们是'暗影'组织的人。楚风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国际雇佣兵集团,专门为出价最高的雇主提供特殊服务,从暗杀到政变无所不包。
克劳斯赞许地点点头：聪明。不过我们更喜欢自称'进化先锋'。
狗屁先锋。楚风冷笑,你们就是一群拿活人做实验的疯子。
伤疤男突然上前,一拳打在楚风腹部。剧痛让楚风蜷缩起来,但他硬是没发出一声呻吟。
注意你的言辞,实验品。伤疤男恶狠狠地说。
克劳斯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别这样,血狼。我们的客人还需要时间适应新身份。
血狼楚风盯着伤疤男,突然明白了这个代号的由来——那道伤疤确实像狼爪留下的痕迹。而且,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野兽般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想把我变成什么杀人机器楚风喘着气问。
克劳斯推了推眼镜：我们只是释放你体内本就存在的潜力。想象一下,楚队长,你将不再受限于普通人类的体能极限。疼痛、疲劳、恐惧...这些都将成为过去。
代价是什么楚风直视克劳斯的眼睛。
科学家露出神秘的微笑：聪明的问题。确实,任何进化都有代价。血清还不稳定,初期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但别担心,我们会帮你度过适应期。
楚风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无论实验成功与否,他们都不会让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人活着出去。
他必须想办法逃脱。
就在这时,警报声突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
博士,B区有入侵者！金发女性紧张地报告。
克劳斯皱起眉头：军方
不,信号识别是...林雨晴。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击中楚风。林雨晴他的未婚妻她怎么会在这里
克劳斯的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愉悦：真是意外的收获。血狼,去处理一下。记住,我要活的。
伤疤男狞笑着点头,大步离开了舱室。
楚风疯狂地挣扎起来：你们敢碰她一根头发,我发誓会把你们全都撕碎！
克劳斯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啊,爱情。多么美妙的情感刺激。这会让实验数据更加有趣。他转向金发女性,准备第三剂注射,然后启动脑波监测。
楚风感到又一针扎入颈部。这一次,液体是温热的,流入血管后立刻引发全身的灼烧感。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惨叫出声,但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生...化...武器...楚风在剧痛中断断续续地说,你们...在开发...违禁的...
克劳斯点点头：接近了,但不完全正确。我们不是在制造武器,楚队长。我们是在创造新人类。
疼痛升级为难以忍受的折磨,楚风感觉自己的细胞仿佛在被拆解重组。他的视野开始扭曲,耳边响起高频的嗡鸣声。
在意识再次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克劳斯兴奋的声音：看那脑电波！太完美了！第三阶段反应开始了！
然后,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但这次的黑暗不同。楚风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中,却能清晰地思考。他看到了奇怪的画面——DNA双螺旋结构在眼前旋转,某些片段发出诡异的蓝光；他听到无数声音在脑中低语,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发生变化,变得更加致密,肌肉纤维在重组...
不知过了多久,楚风再次睁开眼睛。舱室里空无一人,警报声仍在继续,但已经变成了低沉的嗡嗡声。
他尝试活动手臂,惊讶地发现力量似乎增强了许多。金属镣铐在他的拉扯下开始变形。楚风集中全部力量,猛地一挣——右手的镣铐竟然断裂了！
来不及思考这超常的力量从何而来,楚风迅速解开另一只手的束缚,然后坐起身来。他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口,更加震惊地发现枪伤已经基本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舱门突然打开,金发女性走了进来。看到楚风已经挣脱束缚,她立刻伸手去掏腰间的电击枪。
但楚风的动作比她快得多。几乎是本能反应,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掌劈在女性颈部。这一击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期,女性像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撞在墙上,当场昏迷。
楚风愣了一秒,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量。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他迅速搜出女性身上的门禁卡和一把战术匕首,然后冲出舱室。
外面是一条白色的走廊,两侧是类似的实验室。楚风判断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设施,因为他看不到任何窗户。
警报声中夹杂着零星的枪声,从上方传来。雨晴一定在那里！楚风沿着声音方向快速移动,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能听到几十米外的脚步声,甚至能通过空气流动感知拐角后是否有人。
转过一个弯,楚风迎面撞上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在他们举枪前,楚风已经行动起来——他像一阵风般冲到第一个警卫面前,匕首精准地刺入对方持枪的手腕,同时一记肘击打在第二人的喉结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他的身体早已知道该如何做。两名警卫甚至没来得及发出警报就倒下了。
楚风捡起一把MP5冲锋枪和两个弹匣,继续前进。随着每一步,他感觉自己对新能力的掌控更加熟练。血清似乎不仅增强了他的体能,还提升了他的反应速度和战斗本能。
走廊尽头是一段向上的楼梯。楚风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就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是雨晴的声音！
恐惧和愤怒同时爆发,楚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楼梯。楼梯尽头是一扇金属门,门后传来打斗声。楚风一脚踹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几乎凝固。
雨晴被血狼掐着脖子按在墙上,她的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脸上满是血迹。角落里躺着三名穿黑色作战服的人,看样子是雨晴带来的救援小队,已经全部牺牲。
放开她！楚风怒吼,枪口对准血狼的头。
伤疤男转过头,露出狰狞的笑容：看看谁来了。小老鼠挣脱了笼子。
楚风...快跑...雨晴艰难地说,她的脸色因缺氧而发青。
血狼突然将雨晴像布偶一样朝楚风扔来。楚风不得不放下枪接住她,这给了血狼掏枪的机会。
子弹呼啸而来,楚风本能地抱着雨晴翻滚躲避。他能感觉到子弹擦过他的后背,但奇怪的是几乎没有疼痛。
有意思。血狼舔了舔嘴唇,血清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楚风轻轻放下雨晴,低声道：躲到那边去。然后他站起身,直面血狼。
你杀了我的人。楚风的声音冷得像冰,现在我要你偿命。
血狼大笑：就凭你就算有血清,你也只是个新手。我已经接受改造三年了。
他突然发动攻击,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楚风勉强挡住第一拳,但第二拳重重击中他的肋骨。断裂的疼痛让楚风弯下腰,第三记膝撞又迎面而来。
楚风被击飞出去,撞碎了身后的玻璃墙。鲜血从他的鼻子和嘴角流出,但他立刻爬起来,摆出格斗姿势。
这才有意思。血狼兴奋地说,让我看看你能撑多久。
两人再次交锋。血狼的速度和力量确实更胜一筹,但楚风发现自己的反应速度在战斗中不断提升。他开始能预判血狼的动作,甚至找到机会反击。
一记重拳打在血狼下巴上,伤疤男踉跄着后退两步,惊讶地摸了摸流血的嘴角。
看来我小看你了。血狼的眼神变得危险,让我们结束这场游戏吧。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锯齿军刀,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寒光。楚风握紧匕首,两人再次冲向对方。
刀光剑影中,楚风感到左臂一阵剧痛——军刀划开他的肌肉,深可见骨。但奇怪的是,伤口几乎立刻就开始愈合。
血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克劳斯那老家伙,给你的配方比我的还强。
楚风没有回答,抓住对方分神的瞬间,匕首刺向血狼的咽喉。伤疤男勉强闪避,但匕首还是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找死！血狼暴怒,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楚风渐渐落入下风,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一声枪响突然回荡在房间里。
血狼的肩膀爆出一朵血花。楚风转头看去,是雨晴！她用颤抖的左手举着一把手枪,枪口还在冒烟。
伤疤男怒吼一声,转身就要向雨晴扑去。楚风抓住这个机会,用尽全力将军刀刺入血狼的后心。
血狼僵住了,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刀尖。他张嘴想说什么,但只有鲜血涌出。然后,这个可怕的杀手像一棵被砍倒的树一样轰然倒地。
楚风喘着粗气,迅速跑到雨晴身边。她的状况很糟,右臂骨折,肋骨可能也断了几根,内脏很可能有出血。
你怎么这么傻...楚风轻抚她血迹斑斑的脸,为什么要来
雨晴虚弱地笑了：因为...我爱你啊...笨蛋...
楚风抱起她：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来不及了...雨晴咳嗽着,嘴角溢出鲜血,听我说...他们想要的不仅是血清...还有'X物质'...你父亲的研究...
楚风浑身一震：我父亲楚云天他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雨晴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你父亲...不是意外死亡...他发现了一些东西...克劳斯他们...想要...她的眼睛开始失去焦距。
雨晴！雨晴！楚风呼唤着她的名字,但她的心跳已经越来越弱。
项链...密码...这是雨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永远闭上了眼睛。
楚风紧紧抱住她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悲伤和愤怒在他体内沸腾,血清似乎放大了这些情绪,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血管中奔涌。
远处传来更多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援兵来了,但楚风不知道是敌是友。他轻轻放下雨晴,从她脖子上取下那条他送的项链——一个简单的银质吊坠。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为了雨晴,为了死去的队友,为了父亲不明不白的死亡,他必须活下去,找出真相。
楚风最后看了一眼雨晴安详的面容,然后转身消失在通风管道中。他不知道自己将去向何方,但有一点很明确——这将是一场血腥的复仇之路。
而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楚风了。血清改变了他,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一只新的血狼诞生了,比原来的更加危险,更加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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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亡命之徒
暴雨如注,热带丛林的夜晚被雨声和雷鸣统治。楚风蜷缩在一棵巨大的榕树气根形成的天然洞穴中,浑身湿透,却感觉不到寒冷。血清改变了他的体温调节能力,也改变了很多其他东西。
三天了。从那个地狱般的实验室逃出来后,楚风已经在丛林中穿行了三天。没有食物,没有干净的水源,只有无尽的绿色地狱和随时可能出现的追兵。
楚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在昏暗的光线下,他能看到皮肤下隐约流动的蓝色脉络——血清作用的迹象。三天前与血狼的那场生死搏斗留下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这种恢复速度远超正常人类极限。
他们到底把我变成了什么楚风喃喃自语,声音淹没在雨声中。
他摸索着从战术背心的暗袋中取出那条银质项链——雨晴留下的最后礼物。吊坠看似普通,但楚风知道里面一定藏着什么。雨晴临死前说的密码是什么意思还有她提到的X物质和父亲的研究...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吊坠表面细微的纹路。楚风眯起眼,发现那些纹路并非装饰,而是极细小的刻痕。他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尖挑开吊坠的接缝处——果然,里面藏着一块微型芯片。
找到你了。楚风呼出一口气,将芯片小心收好。现在他需要一台能读取这芯片的电脑,但在茫茫丛林中,这简直是奢望。
远处突然传来狗吠声和人的喊叫声。楚风立刻绷紧身体,所有感官进入高度警戒状态。血清增强了他的听觉,即使在暴雨中,他也能分辨出追兵大约在五百米外,至少有六人,带着两条军犬。
该死。楚风咒骂一声。他本以为甩掉了追兵,看来克劳斯的人不打算轻易放弃。
他迅速检查武器——只剩下一把匕首和从警卫那里抢来的MP5,弹匣里还有十五发子弹。正面冲突没有胜算,必须智取。
楚风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血清不仅增强了他的体能,还似乎激活了某种空间感知能力。他能感觉到周围百米内所有生物的位置和移动方向,就像脑中有一幅动态热成像图。
追兵分成两组,呈钳形向他所在的位置推进。军犬已经嗅到了他的气味。
楚风深吸一口气,然后像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入雨幕中。他的动作如此轻盈,即使在泥泞的地面上也几乎不留痕迹。
第一个目标出现在视野中——一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正端着步枪小心前进。楚风从树后闪电般出手,匕首精准地刺入对方颈部,然后轻轻放倒尸体。整个过程不到两秒,连雨声都未曾打乱。
第二个目标在二十米外,背对着他。楚风捡起一块石头,扔向相反方向的灌木丛。雇佣兵立刻转身查看,暴露了毫无防备的后背...
五分钟后,六名追兵全部变成了无声的尸体。楚风甚至没费一颗子弹。军犬比较麻烦,但他不忍心杀死这些只是执行命令的动物,于是用精准的击打让它们暂时昏迷。
楚风搜刮了尸体上的弹药和补给,最重要的是找到了一部卫星电话。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拨通了一个记忆中的号码——他的直属上司,军区特种作战部指挥官赵刚的私人线路。
电话接通了,但传来的第一句话就让楚风如坠冰窟。
楚风！你还有脸联系我赵刚的声音充满愤怒,整个'血狼'小队因你全军覆没！你现在是军方头号通缉犯！国际刑警也在找你！
楚风握电话的手微微发抖：赵司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中了埋伏,有人出卖了我们。我被一个叫'暗影'的组织抓走,他们在我身上做了实验...
闭嘴！赵刚打断他,监控录像清清楚楚显示是你引敌人进入埋伏圈！王磊、张猛、李明...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林雨晴私自调动资源去救你,现在也下落不明！
楚风胸口一阵剧痛。监控录像被篡改了还是有人假扮了他无论如何,他现在百口莫辩。
赵司令,请给我四十八小时。楚风压低声音,我会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唯一该去的地方就是军事法庭！赵刚怒吼,现在告诉我你的位置,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楚风苦笑一声,挂断了电话。他迅速拆解卫星电话,取出定位芯片捏碎。军方现在肯定已经锁定了他的大致位置,必须立刻转移。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从脊椎窜上大脑。楚风跪倒在地,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色彩变得异常鲜艳,声音被放大到几乎震破耳膜的程度。
血清的副作用克劳斯提到的适应期问题
痛苦持续了约一分钟,然后慢慢消退。楚风浑身冷汗,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深深掐入掌心,鲜血直流。但更令人不安的是,他注意到自己的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蓝色纹路,像电路板一样在皮下闪烁,然后又慢慢消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风喘着粗气,强迫自己站起来。现在不是恐慌的时候,追兵随时可能出现。
他刚迈出一步,就听到头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光柱刺破雨幕,开始在丛林上空扫射。
这么快楚风心头一紧。从通话结束到现在不过十分钟,军方不可能反应如此迅速。除非...他们早就锁定了这片区域。
楚风开始狂奔。血清赋予他的速度让他在丛林中如履平地,每一步都能跨过三四米的距离。树枝和藤蔓抽打在脸上,但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直升机上的人显然发现了他。扩音器里传来命令：楚风！立即停下！这是最后警告！
楚风充耳不闻,继续加速。他听到机枪上膛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连串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身旁的树木被大口径子弹撕成碎片,木屑飞溅。
一发子弹擦过他的肩膀,带起一蓬血花。楚风踉跄了一下,但伤口几乎立刻就开始愈合。这种恢复速度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前方出现一条湍急的河流。楚风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冰冷的水流立刻裹挟着他向下游冲去。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了一会儿,但暴雨和茂密的树冠使他们失去了目标。
楚风在水中潜行了至少五分钟,直到肺部火烧般疼痛才浮出水面。他抓住一根垂入水中的藤蔓,将自己拉上岸。
这里是一个小型瀑布下方的水潭,周围岩壁陡峭,形成天然屏障。楚风爬上湿滑的岩石,找到一个半隐蔽的洞穴。暂时安全了。
他检查了一下芯片,幸好防水袋保护了它。然后楚风开始清点刚缴获的物资：四个步枪弹匣,两把手枪弹匣,几块压缩饼干,一个急救包,还有...一张ID卡
楚风拿起那张沾血的卡片。上面印着一个标志——黑鹰安保公司的logo,以及持卡人的名字：马克·罗森,安全主管。卡片背面有一个地址：金三角地区,湄公河畔的某个坐标。
黑鹰安保...楚风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表面上是合法的私人军事公司,但实际上经常承接灰色地带的业务。暗影组织的掩护公司之一
这可能是条线索。但首先,他需要解读雨晴留下的芯片。为此,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和一台电脑。
楚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想起一个人——陈剑,前血狼小队的技术专家,两年前因伤退役后在中缅边境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他是少数几个楚风还能信任的人。
决定已下。楚风嚼了两块压缩饼干补充体力,然后在洞穴中短暂休息。雨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他很快陷入浅眠。
梦中,他再次看到雨晴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还有血狼那张狰狞的脸。但这次,梦境出现了新的片段——一个模糊的实验室场景,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在操作某种仪器。那人转过头,楚风震惊地发现那是自己父亲楚云天的脸...
爸楚风在梦中喊道,但父亲只是悲伤地摇摇头,然后整个梦境开始崩塌。
楚风猛地惊醒,发现已是黎明时分,雨停了。他浑身被汗水浸透,心跳如鼓。那个梦...是血清导致的幻觉,还是某种潜意识的提示
没有时间深究。楚风收拾好装备,准备离开洞穴。就在这时,他的超常听觉捕捉到了一个微弱的电子音——是军用无线电的静电噪音,距离不超过两百米。
楚风立刻进入警戒状态。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洞口,利用岩石掩护观察外面。
河对岸,一支六人小队正在沿河岸搜索。从装备看不是普通士兵,而是特种部队。楚风眯起眼,认出了其中一人——周毅,军区特种作战旅的狙击手,曾和他一起参加过国际军事比赛。
昔日战友如今成了追捕他的猎手。楚风心中一阵苦涩,但很快压下情绪。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
周毅的小队显然训练有素,两人一组呈扇形推进,互相掩护。他们带着军犬,很快就会找到这个洞穴。
楚风评估了一下形势：正面冲突风险太大,即使有血清增强,他也不确定能同时对付六名特种兵。潜水逃脱河流太急,下游可能有埋伏。唯一的选择是...
上方。楚风抬头看向陡峭的岩壁。普通人不可能徒手攀爬这样湿滑的垂直表面,但他现在不是普通人。
深吸一口气,楚风开始攀爬。他的手指像钢钩一样抓住最细微的凸起,脚尖精准地找到支撑点。不到一分钟,他就爬上了二十多米高的岩壁顶部,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从高处俯瞰,楚风能清楚看到追兵的位置和移动方向。他小心地避开他们的视线,向丛林深处移动。
刚走出不到一公里,那种尖锐的疼痛再次袭来。这次更加强烈,楚风直接跪倒在地,眼前一片血红。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但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骨骼发出可怕的咯咯声。
更糟的是,他注意到那些蓝色纹路再次出现,这次更加明显,像发光的血管一样遍布全身。最可怕的是,他的指尖开始渗出某种蓝色液体,滴落在树叶上发出轻微的腐蚀声。
不...不能在这里...楚风拼命抵抗着痛苦和失控感。如果现在发作,他必死无疑。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楚队真的是你
楚风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陈剑！那个他正打算去找的技术专家,此刻就站在几米外,满脸震惊。
陈...剑...楚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然后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4
第四章
父亲的秘密
刺眼的白光。消毒水的气味。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
楚风猛地睁开眼睛,本能地想要跳起来防御,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在医疗床上。
放松,楚队。是我。陈剑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楚风转头看去。陈剑比他记忆中瘦了不少,左眼上多了一道疤,但眼神依然锐利如昔。他穿着沾满油污的工作服,正坐在一台医疗监测设备前。
我...发作多久了楚风嘶哑地问,感觉喉咙像被火烧过。
整整十二小时。陈剑走过来解开束缚带,你差点把我的秘密医疗舱拆了。不得不给你注射了镇静剂。
楚风坐起身,惊讶地发现那些蓝色纹路已经消失,身体也恢复了正常。他环顾四周,认出这是陈剑的安全屋——一个隐藏在摩托车修理店地下的高科技避难所,配备了各种非法改装的电子设备和武器。
你怎么找到我的楚风揉着酸痛的手腕问。
陈剑递给他一杯水：我一直在监听军方的通讯。听说'血狼'小队全军覆没,你成了叛徒,我就知道事情不对。然后昨天截获了追捕你的行动频率,就赶过去了。
冒险救一个'叛徒',你不怕上军事法庭楚风苦笑着问。
陈剑的表情变得严肃：楚队,我们一起在阿富汗死里逃生的时候,我就发誓这条命是你的。再说...他指了指楚风的手臂,那些发光的血管和超快的愈合速度,怎么看都不正常。我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绝不是叛变。
楚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谢谢。
别急着谢我。陈剑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个小型投影仪,在你昏迷期间,我做了些检查。结果...有点吓人。
投影仪启动,空气中浮现出楚风的全身扫描图像。陈剑放大了一部分,显示出他的骨骼结构。
看这里。陈剑指着几处发光的点,你的骨密度是正常人的三倍,肌肉纤维结构也完全不同。还有这个...他切换到血液循环系统图像,血液中含有某种未知的纳米级物质,它们在重组你的细胞。
楚风盯着图像,感到一阵寒意：克劳斯的血清...他说这能'释放人类潜力'。
克劳斯沃尔夫冈·克劳斯陈剑突然激动起来,那个疯子生物武器专家
你认识他
不只是认识。陈剑咬牙切齿地说,两年前在叙利亚的任务,我们小队遭遇伏击,就是因为他卖给叛军的神经毒气。我的眼睛...他指了指那道疤,就是那次留下的记念。
楚风握紧了拳头。克劳斯的罪行比他想象的还要深重。
还有更糟的。陈剑调出另一组数据,这些物质在你体内不稳定。每次你使用超常能力,它们就会加速分裂,直到某个临界点...他停顿了一下,我推测会导致全身细胞崩解。
楚风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这血清最终会杀死我
除非找到稳定剂或逆转方法。陈剑点点头,好消息是,根据代谢速度,你至少还有几个月时间。坏消息是...每次使用能力都会缩短这个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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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消化着这个信息。某种意义上,这很公平——超能力需要代价。但现在他不能死,至少在没有为雨晴和队友报仇之前不能。
我需要你帮我看一样东西。楚风从贴身口袋中取出那块微型芯片,这是雨晴留下的,可能与我父亲的死有关。
陈剑接过芯片,眼睛一亮：军用级加密,但不是无法破解。他坐到电脑前,开始操作,给我一小时。
趁陈剑工作的空档,楚风冲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镜中的自己让他陌生——眼睛变得更加锐利,瞳孔在光线变化时会不自然地收缩放大；肌肉线条更加分明,像是经过多年的高强度训练；最明显的是气质的变化,现在的他看起来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危险而致命。
陈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楚队！你得看看这个！
楚风快步走到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一系列文件和照片,最上方是一份标有X物质研究-绝密的文档。
这是什么楚风皱眉问道。
你父亲的研究。陈剑调出一张照片——楚云天站在某个实验室里,手里拿着一个装有蓝色液体的试管,十年前,你父亲受军方委托,研究一种从陨石中提取的特殊物质,代号'X'。
楚风盯着父亲的照片,胸口发紧。那是父亲去世前一年拍的,他还记得那天父亲难得回家吃饭,显得异常兴奋,说他的研究将改变世界。
继续。楚风声音沙哑。
陈剑滚动页面：根据记录,'X物质'能够与人类DNA结合,激活某些休眠基因,理论上可以创造出超级士兵。但研究进行到一半突然被叫停,所有资料封存。
为什么
官方原因是伦理问题。但...陈剑调出一封加密邮件,你父亲在事故前一天发了这个给林雨晴。
楚风凑近屏幕。邮件内容很简短：发现重大安全隐患。X物质不稳定,会导致受试者精神崩溃和肉体变异。更可怕的是,有人故意篡改数据掩盖这一事实。我已备份真实研究资料,位置在老地方。如果我出事,交给楚风。——楚云天
事故...楚风握紧拳头,根本就不是意外,对吗
陈剑沉重地点头：第二天,你父亲的实验室发生爆炸,官方结论是气体泄漏。但看这个...他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的截图,虽然模糊,但能辨认出几个穿黑衣的人影在爆炸前进入实验室。
暗影组织。楚风咬牙切齿,他们杀了我父亲,就为了窃取他的研究。
不止如此。陈剑打开最后一个文件,这是雨晴添加的笔记。她暗中调查了两年,发现克劳斯在继续你父亲的研究,但方向完全不同——他不是要创造超级士兵,而是某种生物武器。
屏幕上显示出一系列骇人的图片：实验室笼子里关押着人形但明显变异生物,墙壁上溅满鲜血；手术台上绑着受试者,身体扭曲变形；还有一组数据图表,显示某种物质的传播速度和致死率...
上帝啊...楚风感到一阵恶心,他们在制造瘟疫
更准确地说,是可控制的定向生物武器。陈剑解释道,只对特定基因型人群起效。想象一下,可以消灭某个种族或国家的大部分人口,而不会影响使用者。
楚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军方高层有人要陷害他——如果暗影组织已经渗透进军方,他们不会允许楚风这样的威胁存在。尤其是他体内现在流着改良版血清,可能成为他们计划中的变数。
邮件里说的'老地方'是哪里楚风急切地问。
陈剑摇摇头：雨晴的笔记没提。但既然她把芯片留给你,一定是认为你知道。
楚风闭上眼睛,回忆与父亲有关的每一个细节。突然,一个画面闪过脑海——小时候,父亲常带他去郊外的一个废弃气象站,说那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后来父亲去世后,那个气象站被划入军事管制区,他就再也没去过。
我想我知道在哪了。楚风站起身,需要装备。
陈剑咧嘴一笑：早就准备好了。
他拉开墙上的帘子,露出一个装备架：战术背心、手枪、步枪、匕首、手雷...应有尽有。
非法武装到牙齿啊。楚风挑了挑眉。
边境地区,总要有点自保手段。陈剑耸耸肩,另外,我改装了一台摩托车,速度快到能甩掉军方直升机——理论上。
楚风开始挑选装备：你不必跟我一起去。这已经不是军方任务了,是我的私人复仇。
去你的私人复仇。陈剑拿起一把狙击步枪,第一,我是为了阻止生物武器扩散；第二,你体内有个定时炸弹,需要技术支持；第三...他拍了拍楚风的肩,血狼小队就剩我们俩了,兄弟。
楚风没有多说,只是重重地握了握陈剑的手。有些情谊,无需言语。
两小时后,全副武装的两人准备出发。陈剑最后检查了一下电脑：有个坏消息。气象站所在的山区现在有大量军方活动,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或者等什么人。楚风冷笑,看来我不是唯一想到这个地方的人。
还有件事。陈剑犹豫了一下,我黑进了军方数据库,想查查谁在指挥追捕你。发现一件怪事——所有命令都来自赵刚司令,但签名模式分析显示,有48%的可能性是伪造的。
楚风眯起眼睛：你是说赵司令可能被架空了或者...
或者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赵刚。陈剑严肃地说,暗影组织擅长易容和声纹模仿,如果他们已经渗透到高层...
这个可能性让楚风不寒而栗。如果连军区司令都能被替换,那么这个阴谋的规模远超他的想象。
无论如何,气象站是起点。楚风检查了一下手枪的弹匣,父亲的研究资料里一定有答案——关于X物质,关于血清,关于暗影组织的真正目的。
陈剑点点头,启动了摩托车的引擎：那就让我们去揭开这个潘多拉魔盒吧。
两人驶入夜色中,向着藏着父亲秘密的气象站进发。楚风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但他确定一件事——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普通的特种兵了。
血清改变了他,赋予他超凡的能力,也带来了致命的隐患。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真相,为父亲、为雨晴、为整个血狼小队讨回公道。
无论挡在前面的是军队、杀手还是变异的怪物,他都会一一碾碎。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兵王——一个行走在生死边缘的超凡战士。
5
第五章
禁区深处
黎明前的山区笼罩在浓雾中,能见度不足十米。楚风关闭摩托车引擎,与陈剑潜伏在一处山脊上,通过夜视望远镜观察下方的军事管制区。
两个固定哨塔,三支巡逻队,还有移动感应器和摄像头。陈剑低声汇报,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调出他刚黑入的安防系统图,红外线栅栏每隔三十秒扫描一次,间隔只有0.5秒。
楚风眯起眼睛。气象站就在管制区中央,被改造成了某种临时指挥所。军方如此大动干戈,显然不只是为了防范外人进入。
看到那个排水沟了吗楚风指向一条从管制区边缘延伸出来的混凝土沟渠,直通风气象站后方,应该是暴雨时的泄洪通道。
陈剑调整望远镜：有铁丝网和传感器...等等,那里有个盲点！他放大图像,摄像头每两次扫描之间会有1.2秒的间隙,铁丝网右下角有松动痕迹。
楚风嘴角微扬。父亲曾告诉他,这个气象站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地下有复杂的排水系统。现在看来,父亲选择这里作为藏匿地点绝非偶然。
计划是这样的,楚风收起望远镜,你留在这里负责技术支援和警戒,我单独潜入。两小时后如果我没回来或有任何异常,立即撤离。
陈剑皱眉：一个人太冒险了。至少让我...
你的黑客技术在外面更有价值。楚风打断他,从背包取出装备,如果我触发警报或需要干扰,你得确保通讯畅通。
陈剑知道争辩无用,只能点头。他递给楚风一个微型耳麦：纳米级通讯器,贴在耳道里,军方扫描不到。我会一直在线。
楚风熟练地装备好武器——两把消音手枪、军用匕首、几枚微型炸弹,还有陈剑特制的电磁脉冲装置。最后,他检查了一下血清的状态——自从上次发作后,他感觉体内有种奇怪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行动。
借着浓雾掩护,楚风像幽灵一样滑下山坡。他的动作精准而高效,每一步都踩在巡逻队视线的死角,每一次移动都完美避开摄像头扫描。血清增强的不只是他的体能,还有感知和计算能力——他能同时追踪多个目标的移动轨迹,计算出最佳路径。
排水沟的铁丝网果然如陈剑所说,右下角有处松动。楚风用匕首轻轻撬开足够通过的缝隙,身体像蛇一样滑入。沟渠内积着浅水,冰冷刺骨,但他几乎感觉不到。
你已进入监控盲区,前方左转有个检修井盖。陈剑的声音通过纳米通讯器传来,清晰得如同在耳边说话,注意,巡逻队B组正在接近,距离你三十米。
楚风贴在潮湿的混凝土墙壁上,屏住呼吸。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从沟渠上方走过,手电筒光束扫过水面,离他的头顶不到半米。
士兵走远后,楚风继续前进,找到那个锈蚀的井盖。出乎意料的是,锁已经被撬开过,痕迹很新。
有人比我们先到了。楚风低声说。
小心陷阱。陈剑警告道。
楚风轻轻移开井盖,露出下方黑洞洞的竖井。一股霉味混合着金属气息扑面而来。他戴上夜视镜,顺着生锈的梯子爬下去。
竖井底部连接着一条狭窄的隧道,高度只够弯腰前行。楚风注意到墙壁上有奇怪的刮痕——不是工具留下的,更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爪印。
陈剑,查一下这个管制区最近有没有异常报告,比如动物袭击或者士兵失踪。
短暂的沉默后,陈剑回应：有。过去三个月有四起'野生动物袭击'记录,两名士兵重伤,描述说袭击者'不像任何已知物种'。
楚风心头一紧。克劳斯的实验已经扩散到这里了
隧道尽头是一扇锈死的金属门,上面用红漆画着一个模糊的X标记。楚风的心跳加速——这是父亲的笔迹！
门锁已经被人强行破坏,虚掩着。楚风握紧手枪,轻轻推开门。
里面的景象让他呼吸停滞。
这不是普通的气象站地下室,而是一个设备齐全的秘密实验室！尽管积满灰尘,但仍能辨认出高级实验台、DNA分析仪、甚至一个小型生物培养舱。墙上贴满了研究笔记和图表,中央桌子上放着一台老式投影仪。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角落里蜷缩着两具穿着白大褂的骸骨,身边散落着注射器和破碎的试管。
天啊...陈剑通过楚风头盔上的微型摄像头看到了一切,你父亲在这里进行了什么实验
楚风走近骸骨。其中一具手腕上还戴着身份牌——楚云天。他的父亲。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亲眼见到父亲的遗骸仍让楚风双腿发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检查桌上的资料。
大部分文件已经泛黄脆化,但投影仪旁边的金属盒保存完好。楚风打开它,里面是一个全息存储器和几支密封的蓝色药剂。
X物质样本...楚风拿起一支药剂对着光查看,液体在玻璃管中微微发光,与他体内血清的颜色相似但更纯净。
楚队,有人来了！陈剑突然警告,不是军方,信号显示是从气象站内部出现的！三点钟方向！
楚风迅速隐蔽到一台大型设备后,手枪指向声源方向。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接着是一束摇晃的手电光。
来人出乎意料的娇小——一个穿黑色作战服的女性,扎着利落的马尾,腰间别满了医疗工具。当她转过脸时,楚风几乎叫出声来。
苏凝！前血狼小队的军医,三年前在一次任务中失踪,官方报告认定她已牺牲。
出来吧,楚风。苏凝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如果是敌人,你早就死了。
楚风犹豫了一秒,然后站了出来,但枪口仍保持警惕：苏凝你还活着
女军医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勉强算是。她走近几步,手电光照在楚风脸上,血清已经开始影响你的虹膜了,颜色变浅了。
楚风一惊：你怎么知道血清的事
因为我参与了早期研究。苏凝走向楚云天的骸骨,轻轻拂去灰尘,我是你父亲的助手,也是第一批志愿者之一。
这个揭露如同一记重拳击中楚风胸口。苏凝比他大七岁,加入血狼小队前确实有生物学背景,但他从未将她和父亲联系起来。
三年前的任务...
是个陷阱。苏凝检查着桌上的资料,暗影组织发现了我与你父亲的关系,想通过我找到他的研究资料。当我拒绝合作后,他们伪造了我的死亡。
楚风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苏凝说的是真的,那么她潜伏三年,一定掌握了关键情报。
证明你的身份。楚风仍不放松警惕,我父亲养的第一只狗叫什么名字
雷霆。苏凝毫不犹豫地回答,一只德国牧羊犬,在你十二岁时被车撞死了。你哭了一整周,你父亲从此不再养宠物。
这个细节只有极亲近的人才知道。楚风终于放下枪：为什么现在现身
因为时间不多了。苏凝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装置,插入全息存储器,克劳斯已经完善了X物质武器化技术,首批投放将在七十二小时后开始。
全息投影亮起,浮现出楚云天的三维影像。看到父亲栩栩如生的面容,楚风喉头一紧。
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说明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全息楚云天说道,声音带着疲惫,X物质不是普通的生物制剂,而是某种外星生命体碎片。它能与地球生物DNA融合,创造出全新的物种——强大但极不稳定。
影像切换,显示出一系列实验画面：小白鼠在注射X物质后体型暴涨,攻击性激增,最后自爆；植物在接触X物质后疯狂生长,然后迅速枯萎；最可怕的是人类受试者的影像——身体扭曲变形,失去理智,变成杀戮机器。
暗影组织想要武器化这种特性,创造针对特定基因的攻击性病原体。但他们不知道的是,X物质会持续变异,最终将毁灭所有碳基生命。
楚风想起克劳斯实验室里那些可怕的画面。如果这种物质被大规模投放...
我在最后一组实验中发现了中和X物质的方法。全息楚云天继续道,需要纯净的人类DNA作为载体,结合特定频率的电磁脉冲。我的儿子,如果你继承了这份记录,说明你体内已经有改良版X物质——我藏在项链里的初始血清。
楚风猛地想起雨晴的项链。原来父亲早就通过这种方式保护了他！
实验室暗格里有一台原型机,可以...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管制区。苏凝迅速关闭全息投影：被发现了！军方突破了外围防线！
不是军方。楚风通过通讯器呼叫,陈剑,什么情况
不明武装力量从北侧突袭！陈剑的声音夹杂着枪声,穿着非制式装备,但训练有素！他们...天啊！那是什么东西
通讯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
暗影的猎杀小队。苏凝脸色惨白,他们带着最新型的生物武器来销毁证据！
楚风迅速收集桌上的资料和样本：我们必须找到那台原型机然后撤离。你知道暗格在哪吗
苏凝点头,冲向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按下几块砖的特定顺序。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小型工作台,上面放着一台类似心脏除颤器的设备。
X物质中和器,唯一能阻止灾难的东西。苏凝小心地将它装入背包,需要纯净载体激活,也就是你的血液。
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越来越近。楚风将父亲的研究资料塞进防水袋,然后转向苏凝：有后门吗
通风管道通向后山,但...苏凝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实验室的门被整个撞飞,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门口。
那东西有两米多高,外形依稀像人,但全身覆盖着角质鳞片,手指变成利爪,头部扭曲变形,嘴巴裂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牙齿。最可怕的是它的眼睛——完全漆黑,没有眼白。
第三阶段变异体。苏凝声音发抖,他们竟然把活人实验品投入实战了！
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冲向两人。楚风拔枪射击,子弹打在怪物身上只留下浅浅的伤痕,反而激怒了它。
普通武器没用！苏凝扔给楚风一支注射器,肾上腺素混合X物质抑制剂,能暂时激发你的血清潜能！
楚风毫不犹豫地将注射器扎进颈部。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席卷全身。他感到骨骼咯咯作响,肌肉膨胀,视野变成奇异的蓝灰色调,能看清怪物每一块肌肉的运动轨迹。
当怪物再次扑来时,楚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避,同时抽出军用匕首,精准刺入怪物腋下的薄弱处。黑色血液喷涌而出,怪物发出痛苦的嚎叫。
眼睛和关节是弱点！苏凝在一旁指导,同时从背包取出某种装置,坚持三十秒！
楚风与怪物展开生死搏斗。在血清加持下,他的速度与力量勉强能跟上这个变异的怪物,但每一次碰撞都让他内脏震颤。怪物的利爪划过他的胸口,留下四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疼痛反而让楚风更加清醒。
二十五秒后,楚风已经遍体鳞伤,但怪物也好不到哪去——一只眼睛被刺瞎,左腿关节严重受损。就在怪物准备最后一击时,苏凝高喊：趴下！
楚风立刻卧倒。苏凝按下手中装置的按钮,一道高频声波充满整个房间。怪物捂住耳朵痛苦地翻滚,鳞片开始脱落,露出下面溃烂的肌肉。
现在！后颈第三节脊椎！苏凝指示。
楚风如离弦之箭冲向怪物,匕首精准刺入指定位置。怪物全身痉挛,然后轰然倒地,渐渐停止了挣扎。
快走！声波吸引更多敌人！苏凝拉起楚风,拖向通风管道。
楚风体内的血清效果开始消退,剧痛和疲惫如潮水般袭来。他咬牙跟上苏凝,在钻入管道前的最后一刻,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的遗骸。
我会完成您的使命。他在心中默念,然后消失在狭窄的管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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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背叛与觉醒
通风管道狭窄潮湿,楚风不得不匍匐前进。胸前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血液浸透了作战服。身后的远处传来更多咆哮声和枪声,追兵没有放弃。
坚持住,还有两百米。前方的苏凝回头鼓励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型仪器探测路线,陈剑在出口等我们。
楚风咬紧牙关。血清的副作用开始显现,那些蓝色的血管纹路再次浮现在皮肤表面,像电路一样闪烁。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痛,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丝在他的血管里搅动。
血清...不稳定...楚风艰难地说,汗水滴落在金属管道上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苏凝停下来检查他的状态,脸色变得凝重：你体内的X物质浓度太高了,远超安全阈值。我们必须尽快为你注射稳定剂。
先...离开...楚风强迫自己继续前进。父亲的资料和中和器必须送出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通风管道的出口被杂草掩盖,苏凝小心推开生锈的栅栏,确认安全后才爬出去。楚风紧随其后,刚呼吸到新鲜空气就跪倒在地,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唾沫里带着蓝色丝状物。
楚队！陈剑从树丛中冲出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楚风。看到苏凝时,他明显愣了一下：苏医生你还活着
叙旧待会儿。苏凝简短地说,从背包取出注射器,帮我按住他,这会很疼。
陈剑照做,紧紧按住楚风的肩膀。苏凝将一管蓝色药剂注入楚风的颈部静脉。瞬间,楚风全身弓起,肌肉绷紧到极限,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类的低吼。蓝色纹路疯狂闪烁,然后慢慢变淡,最终消失不见。
楚风瘫软下来,呼吸逐渐平稳。他睁开眼,发现视力变得更加敏锐,连远处树叶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暂时稳定了,但治标不治本。苏凝收起注射器,我们需要更完善的设备和你的血液样本制作专用稳定剂。
什么鬼东西在追你们陈剑望向通风管道出口,脸色发白,我通过无人机看到管制区里的情况了,那些...怪物正在屠杀士兵！
X物质第三阶段变异体。苏凝快速解释,暗影组织把活人改造成了生物武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他们能追踪X物质信号。
三人迅速向陈剑藏摩托车的位置移动。楚风虽然虚弱,但血清增强的恢复力已经开始修复他的伤口。他注意到陈剑走路有些跛：你受伤了
狙击手的见面礼。陈剑指了指血流不止的小腿,不过对方更惨,我把他连同观察镜一起炸飞了。
到达摩托车旁,苏凝从医疗包取出绷带为陈剑简单包扎,同时楚风警惕地观察四周。山下的管制区已经陷入混乱,枪声、爆炸声和那种非人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最令人不安的是,几架黑色直升机正从远处逼近,机身上没有任何标识。
暗影的增援。苏凝脸色阴沉,他们会销毁所有证据,包括那些变异体和军方人员。
楚风握紧拳头。那些士兵,尽管现在是他的追捕者,但仍然是同胞。任由他们被屠杀...
我们救不了所有人。苏凝仿佛读懂了楚风的想法,语气坚决,如果你死了,X物质的秘密就永远消失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因此丧生。
理智与情感在楚风脑中交战。最终,他沉重地点点头：撤离路线
西北方向三公里有个废弃矿场,我有车停在那里。苏凝说,但我们需要分散注意力。
陈剑调出平板电脑上的地形图：我可以操纵无人机引开追兵,但只有十分钟窗口。
足够了。楚风检查了一下武器,还剩两个手枪弹匣,苏凝,你带着资料和中和器先走。我和陈剑断后。
苏凝想反对,但看到楚风坚定的眼神后改变了主意。她将一个小型信号器交给楚风：矿场坐标已设定,别迟到。
三人分头行动。苏凝骑着其中一辆摩托车悄然离去,而楚风和陈剑则爬上制高点,观察追兵动向。
那些直升机在投放什么东西。陈剑调整望远镜焦距,像是...集装箱
楚风接过望远镜,看到黑色直升机在管制区上空悬停,放下四个大型金属箱。箱子触地后自动打开,走出更多那种变异怪物,但体型更大,装备着某种外骨骼装甲。
上帝啊...陈剑低声惊呼,他们在进行实战测试！
更可怕的是,其中一架直升机突然转向,朝他们的方向飞来。楚风立刻明白——他们在追踪X物质信号,而他体内的血清就是活靶子。
计划改变。楚风迅速决定,你操纵无人机引开直升机,我去引走地面部队。矿场会合。
太危险了！陈剑反对,你现在的状态...
这是命令！楚风用上了曾经作为队长的口吻,资料和综合器比我们任何人的生命都重要。
陈剑知道争辩无用,只能咬牙点头。他启动了三架改装过的无人机,屏幕上显示它们的武器状态：每架带两枚微型导弹,够直升机喝一壶的。
楚风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转身向山下冲去。血清给予的速度让他像一阵风般掠过灌木丛,很快来到一处开阔地。他故意释放了一些X物质信号——通过暂时放松对血清的控制,让那种蓝色能量在皮肤表面闪烁。
效果立竿见影。直升机调转方向朝他飞来,同时地面上的几个变异体也转向这个方向,发出兴奋的咆哮。
来吧,怪物们...楚风喃喃自语,端起突击步枪瞄准直升机驾驶舱。三发点射,玻璃上出现蛛网状裂纹,但未能击穿。直升机立刻还以颜色,机载机枪喷吐火舌,子弹在楚风周围掀起一片尘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架无人机从树丛中呼啸而出,同时发射导弹。两枚击中直升机尾部,一枚命中主旋翼。黑色直升机冒着浓烟旋转坠落,最终在山谷中炸成一团火球。
干得漂亮,陈剑。楚风轻声赞叹,然后集中精力对付地面威胁。
四个变异体已经逼近到百米内。与实验室遇到的不同,这些怪物似乎保留了一定智力,分散开来进行包抄。最令人不安的是,它们手中拿着武器——改装过的步枪和霰弹枪。
楚风躲到一棵大树后,迅速制定战术。正面交锋毫无胜算,必须利用地形和环境。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条山涧,水流湍急。如果能引怪物到那里...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楚风跪倒在地,蓝色纹路再次浮现,这次更加密集。他能感觉到体内的X物质在躁动,仿佛有生命般想要突破控制。视野开始扭曲,声音变得忽远忽近。
不...不是现在...楚风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但变异体已经嗅到了他的痛苦,兴奋地加速逼近。
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
就在最前面的怪物跃起扑向楚风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侧面撞开了它。楚风惊讶地看到,那竟然是另一只变异体——但这只没有攻击他,反而与同类撕咬起来。
快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楚风脑海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大脑中回响！
那只友善的变异体回头看了楚风一眼,尽管面目全非,但那双眼睛...楚风认出了那种眼神。
张猛他难以置信地低语。那是他以为已经牺牲的副队长！
变异体——如果真是张猛的话——无法说话,但通过某种精神连接传递了模糊的信息：血清...不同...快走...
没有时间思考这不可思议的发现。楚风强迫自己站起来,趁着张猛拖住其他变异体的机会,向山涧方向撤退。身后的咆哮声、撕咬声和枪声交织成一曲地狱交响乐。
楚风跳入冰冷的山涧,湍急的水流立刻卷着他向下游冲去。这很危险,但也是摆脱追踪的最好方法。X物质信号在水中会被部分屏蔽,那些怪物应该会失去他的踪迹。
不知被冲了多远,楚风终于抓住一块突出的岩石,艰难地爬上岸。他精疲力竭地躺在岸边,大口喘气。体内的X物质似乎因为冷水刺激暂时平静下来,蓝色纹路渐渐消退。
休息了几分钟后,楚风检查了一下装备。步枪在激流中丢失了,只剩一把手枪和匕首。万幸的是,资料和中和器由苏凝带走,没有受损。
根据太阳位置判断方向后,楚风开始向矿场移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不敢停下。张猛还活着的消息——如果那真是张猛的话——彻底改变了一切。这意味着暗影组织可能绑架并改造了整个血狼小队！
矿场很快出现在视野中。那是一个废弃的铁矿,入口处停着两辆车——苏凝的越野车和陈剑的摩托车。但奇怪的是,周围没有人影,安静得可怕。
楚风的战斗本能立刻拉响警报。他拔出枪,利用矿场周围的机械残骸作为掩护,谨慎接近。
陈剑苏凝他低声呼唤,但没有回应。
越野车引擎还是温的,说明他们刚到不久。楚风注意到地面上有杂乱的脚印和...血迹顺着血迹,他的目光落在矿洞入口处。那里躺着一个人！
楚风冲过去,发现是陈剑。他腹部中弹,呼吸微弱但还活着。
陷阱...陈剑艰难地说,苏凝...不是...
一声枪响,陈剑的胸口爆出一朵血花。楚风猛地转身,看到苏凝站在矿洞口,手中的狙击枪还在冒烟。但她的眼神冰冷陌生,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真遗憾,楚队长。苏凝的声音依然悦耳,但语调完全变了,我本想带你去见克劳斯博士的。你体内的改良血清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楚风如坠冰窟。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苏凝知道太多内情,出现时机太过巧合,还有她对X物质的熟悉程度...
你一直是他们的人。楚风声音嘶哑,父亲的死...
哦,那真是个意外。苏凝——或者说伪装成苏凝的人——轻松地说,老楚博士太固执了,不肯分享他的发现。我们只需要他的研究资料,不需要研究者。
楚风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这个杀害父亲的凶手,还利用了他对战友的信任。愤怒如火山般爆发,那些蓝色的纹路再次浮现,但这次他没有试图控制。
你知道吗假苏凝继续道,似乎没注意到楚风的变化,真正的苏凝死得很惨。她到最后一刻都在喊你的名字,相信你会来救她。
谎言。那个在通风管道里救他的变异体才是真正的张猛,那么假苏凝根本不可能是暗影组织的卧底,而是...
你不是暗影的人。楚风突然说,声音低沉得不像人类,你是军方的人。赵刚派你来的。
假苏凝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动摇,但很快恢复：聪明。不过太迟了。
她举起枪,但楚风已经不在原地。在血气全开的状态下,他的速度快得如同鬼魅。假苏凝只看到一道蓝色残影,然后手中的狙击枪就被劈成两半。
楚风站在她面前,全身被蓝色能量脉络覆盖,眼睛完全变成了荧光蓝色。当他开口时,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赵刚在哪
假苏凝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她迅速后退,从腰间取出一个遥控器：站住！不然我引爆矿洞里的炸药！陈剑和资料都会...
她的话没能说完。楚风的手如闪电般刺出,直接穿透了她的胸膛。假苏凝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然后缓缓倒下。
楚风站在尸体前,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他应该感到恶心或愧疚,但血清带来的改变似乎也影响了他的情绪——只有冰冷的满足感。
楚...队...
微弱的呼唤从身后传来。楚风转身,看到垂死的陈剑努力向他伸出手。
控制...它...陈剑艰难地说,别让...它控制...你...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楚风头上。蓝色纹路稍微褪去了一些,理智重新占据上风。他跪在陈剑身边,徒劳地试图止住流血。
听着...陈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赵刚...不是真正的...叛徒...他被...替换了...找到...真...
陈剑的手垂了下来,眼睛失去了光彩。楚风轻轻合上战友的眼睑,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
远处传来引擎声。增援到了,可能是军方,也可能是暗影组织。无论如何,他必须离开了。
楚风从假苏凝身上搜出车钥匙和一些文件,然后抱起陈剑的遗体,轻轻放在越野车后座。他不会留下战友,无论生死。
发动引擎前,楚风最后看了一眼矿洞。资料和中合器还在里面,但现在去取无异于自杀。他必须暂时放弃,带着新获得的情报活下去——关于张猛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关于军方高层被替换的线索,以及最重要的,如何控制体内这股日益强大的力量。
越野车咆哮着驶离矿场,驶向未知的避难所。楚风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他不再只是为复仇而战,而是为了阻止一场可能毁灭人类文明的生物灾难。
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必须学会与体内的怪物共存,甚至...成为它。
7
第七章
暗影重重
雨水顺着越野车的挡风玻璃流淌,雨刷器徒劳地来回摆动。楚风紧握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后座上,陈剑的遗体被安全带固定着,随着颠簸的路面轻轻摇晃。
已经连续驾驶了五个小时,楚风刻意避开主要道路和检查站,穿行在乡间小路上。体内的血清仍在躁动,那些蓝色纹路时不时浮现在皮肤表面,提醒着他体内潜伏的危险。
假苏凝的文件中有一张纸条引起了楚风的注意——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个地址和真赵刚三个字。这可能是陷阱,但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坚持住,兄弟。楚风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陈剑苍白的面容,我会找出真相,为你报仇。
天色渐暗,楚风拐上一条泥泞的伐木道路,深入一片茂密的松树林。根据导航,那个地址应该就在这片林区深处,一个废弃的林场工作站。
越野车最终停在一栋摇摇欲坠的木屋前。楚风熄火,静静观察了几分钟。木屋看似无人居住,窗户破损,门廊塌陷了一角。但敏锐的感官告诉他,这里有人活动的痕迹——新鲜的脚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烟味,还有微弱的电子设备运转声。
楚风悄悄下车,手枪上膛。他绕到木屋侧面,发现后门比前门保存完好,锁是新换的。透过窗户缝隙,能看到里面有一丝光亮。
正当楚风考虑如何进入时,一个冰冷的东西突然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慢慢转身,楚队长。一个沙哑的男声命令道。
楚风照做,看到身后站着一个满脸伤疤的男人,手持霰弹枪。那人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眼却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李虎楚风试探性地问。这是血狼小队的前爆破专家,两年前在一次任务中失踪,官方报告称他被炸得尸骨无存。
独眼男人的表情微微变化：你认错人了。但他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他。
陈剑死了。楚风直视对方的眼睛,假苏凝杀了他。她说赵刚被替换了。
李虎的枪口微微下垂：进来吧。但别耍花样。
木屋内部与破败的外观截然不同——改造成了一个简易但功能齐全的监控站。墙上挂满了显示屏,展示着各个军事基地的实时画面。中央桌子上散落着武器零件和电子设备。
最让楚风震惊的是角落里站着的人——赵刚！或者说,一个看起来像赵刚的人,但比楚风记忆中的司令消瘦许多,脸上有一道狰狞的新伤疤。
司令楚风不确定地问。
楚风...赵刚的声音虚弱但清晰,我就知道如果是你,一定能找到这里。
李虎关上门,仍然警惕地盯着楚风：先证明你是你自己。我们在阿富汗那次任务,撤离时你说了什么
楚风立刻明白了这个测试的意义：'把炸药留给他们做纪念',然后你炸掉了半个山谷。
李虎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他放下枪,突然上前给了楚风一个拥抱：妈的,真的是你！我们还以为你叛变了！
叛变的是另一个'赵刚'。真赵刚苦笑着说,他们抓了我,做了全面整形和声纹复制,然后替换了我。
楚风将陈剑的遗体小心地安置好,然后简要汇报了自己的经历。当他展示皮肤上偶尔闪现的蓝色纹路时,李虎和赵刚都露出凝重的表情。
X物质...赵刚低声说,你父亲警告过这种风险。它给予你力量,但也在慢慢吞噬你的人性。
我控制得住。楚风握紧拳头,努力压制体内翻腾的能量,更重要的是,暗影组织的计划。他们准备在七十二小时后投放X物质武器。
已经开始了。李虎调出一个监控画面,显示某军事基地内士兵们正将一个个金属容器装上运输机,这些是第一批,目标是东南亚的几个冲突地区。测试效果后,会进行更大规模投放。
楚风盯着屏幕,胸口发紧。那些容器里装的是能毁灭人类文明的恶魔。
我们有多少人他直接问。
赵刚摇摇头：除了李虎和我,只有三个可信的特种兵,都被官方列为叛徒或已死亡。军方高层至少有一半被替换或收买,剩下的要么不知情,要么不敢反抗。
足够了。楚风站起身,我们需要一个计划。首先,找到X物质中和器,它在...
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袭来,楚风跪倒在地。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蓝色纹路如闪电般在全身蔓延。他感到骨骼变形,肌肉撕裂又重组,意识被一片蓝光淹没。
按住他！赵刚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血清在加速变异！
楚风模糊地感觉到有人按住他的四肢,然后是针头刺入颈部的刺痛。某种冰冷的液体注入血管,暂时抑制了变异的进程。当视野重新清晰时,他看到赵刚和李虎都紧张地盯着他。
多久了赵刚问。
什么楚风声音嘶哑。
这种发作的频率。从第一次到现在多久了
楚风回想了一下：一周左右。但越来越频繁。
赵刚和李虎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根据你父亲的研究,X物质变异分为五个阶段。赵刚解释道,第一阶段是能力增强；第二阶段开始出现身体变化；第三阶段是临界点,要么控制它,要么被它控制；第四阶段...
会怎样楚风追问。
失去人性,成为杀戮机器。李虎直白地说,第五阶段是全身细胞崩解,死得连渣都不剩。
楚风消化着这个信息。他现在的症状符合第二阶段末期,正向第三阶段迈进。时间不多了。
有解药吗
不是解药,是稳定剂。赵刚从保险箱中取出一个小型金属盒,你父亲留下的最后一批样品,能够延缓变异进程。但最终解决方案在中和器里。
楚风接过金属盒,里面是五支蓝色药剂,与他之前见过的X物质样本相似但颜色略深。
每二十四小时注射一次。赵刚指示道,能暂时稳定你体内的X物质。但楚风,你必须明白——每次使用血清能力都会加速变异进程。
楚风点点头,将药剂装入战术背心。就在这时,监控器突然发出警报声。
有人触发了外围传感器！李虎迅速切换到外部摄像头画面。屏幕上,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包围木屋,领头的赫然是假赵刚——那个替换者！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楚风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李虎检查了武器：一定是跟踪你来的。该死,我们得立刻撤离！
赵刚快速销毁敏感文件,同时指示：地下室有逃生通道,通向两公里外的一条小溪。李虎,你带楚风走。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楚风和李虎同时反对。
这是命令！赵刚厉声道,X物质的情报比我这条老命重要得多。楚风,找到中和器,阻止他们。这是你父亲的遗愿,也是军人的职责！
外面的士兵已经开始喊话,要求他们投降。时间不多了。
李虎咬牙点头,拉起楚风：跟我来！
楚风最后看了一眼赵刚。老司令已经拿起步枪,眼神坚定如钢。这一刻,楚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军人。
地下室的入口隐藏在厨房地板下,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匍匐前进。他们刚进入通道,上方就传来激烈的交火声。赵刚在为他们争取时间。
快走！李虎催促道,声音哽咽。
两人在黑暗的隧道中快速前进。楚风的夜视能力派上了用场,他甚至能看清隧道墙壁上每一道裂缝。身后,交火声逐渐减弱,然后是一声巨大的爆炸——赵刚引爆了预设的炸药。
他会没事的。楚风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是赵刚,从越南战争活到现在的老狐狸。
李虎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速度。
半小时后,他们从溪边一个隐蔽的出口爬出。夜色已深,雨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远处,木屋的方向仍有火光和黑烟升起。
现在去哪楚风问。
李虎从防水袋中取出一个平板电脑：赵司令早有准备。这是几个安全屋的位置和装备清单。我们需要重新集结,然后...
他的话突然中断,眼睛瞪大。楚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溪对岸站着三个人影。不,不是人,是变异体！但与之前见过的不同,这些变异体穿着残破的军服,手中拿着武器,而且...保持着人类的站立姿势。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中间那个变异体举起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血狼小队的战术手语！
张猛楚风试探性地问。
那个变异体点点头,然后发出一种奇怪的、像是电子合成的声音：跟...我们...走...安全...
李虎举枪瞄准：什么鬼东西
等等。楚风按住他的枪,我见过他...在气象站。他救了我。我认为他是张猛,被改造但保留了一部分意识。
不可能！李虎难以置信,那些怪物没有理智！
暗影组织...改进...技术...变异体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我们...反抗...帮...你...
楚风和李虎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可能是陷阱,但如果这些真的是曾经的战友,被改造后仍坚持战斗...
带路。楚风最终决定,但保持距离。
三个变异体转身向森林深处移动,动作出奇地敏捷协调。楚风和李虎谨慎地跟在后面,武器随时准备开火。
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李虎低声问。
不确定。楚风老实承认,但我们现在需要所有能得到的帮助。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是血狼的人...
他没有说完,但李虎明白了。血狼小队的情谊超越生死,如果有一丝可能战友还活着,他们不会放弃。
变异体带领他们穿过茂密的森林,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前。洞口被巧妙伪装的迷彩网覆盖,内部却别有洞天——一个设备齐全的地下营地,约有十几个变异体在忙碌,有的维护武器,有的操作电子设备。
最令人震惊的是,他们中许多人仍保留着部分人类特征和行为模式。看到楚风和李虎进来,一个体型较小的变异体甚至举手敬了个军礼——王磊的标志性动作！
老天...李虎喃喃道,真的是你们...
不完全...是...张猛——如果真是他的话——解释道,暗影...抓我们...改造...但血狼...意志...强...抵抗...控制...
楚风走近一个正在操作电脑的变异体。尽管面目全非,但那专注的姿态和快速敲击键盘的方式...
李明他轻声问。
变异体转过头,电子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智慧光芒。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份名单——被替换的军方高层,X物资投放计划,以及...一个位于太平洋小岛上的秘密基地坐标。
克劳斯...的...总部...张猛说,所有...计划...那里...开始...
楚风仔细查看资料。这个小岛表面上是私人研究所,实则是暗影组织的神经中枢。三天后,所有X物质武器将从那里发往世界各地。
中和器在哪楚风问。
李明调出另一份文件——气象站的立体扫描图,标记出一个之前未被发现的地下室。中和器应该还在那里！
我们需要分头行动。楚风迅速制定计划,李虎,你和...他们,他指了指变异体战友,负责阻止军方内部的X物质运输。我去气象站取中和器,然后直捣黄龙。
太危险了！李虎反对,那个岛肯定重兵把守。
我有血清。楚风指了指自己偶尔闪现蓝光的皮肤,他们想要这个。会让我靠近的。
张猛突然抓住楚风的手臂,力道大得足以捏碎普通人的骨头：小心...自己...血清...会...吞噬...
楚风明白这个警告的含义。每次使用能力,他都离变成这样的怪物更近一步。但没有选择——为了阻止更大的灾难,他必须冒险。
帮我争取二十四小时。楚风对李虎说,然后无论成功与否,炸掉那个岛。
黎明前,楚风装备完毕,准备独自返回气象站。临行前,李明递给他一个改装过的通讯器：我们...频率...联系...
楚风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些曾经的战友。他们曾是军中精英,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却仍在战斗。这给了他力量。
血狼永不灭。他轻声说,这是小队的座右铭。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变异体同时立正,以他们扭曲的方式回礼：永...不...灭...
带着这个承诺,楚风转身投入渐亮的晨光中。最危险的战斗还在前方,而这一次,他不仅要对抗外敌,还要对抗体内日益强大的怪物。
8
第八章
兵王觉醒
气象站周围的军事管制区比楚风预想的还要戒备森严。从隐蔽的观察点望去,至少新增了四个哨塔,巡逻队数量翻倍,还有武装直升机在低空盘旋。
更令人不安的是,管制区中央停着几辆特殊的集装箱卡车,上面印着黑鹰安保的标志。楚风通过狙击镜看到,那些集装箱被改造成了移动实验室,技术人员进进出出,似乎在紧急转移什么。
他们在清理现场...楚风喃喃自语。暗影组织显然决定放弃这个据点,但要在撤离前销毁所有证据。
他检查了一下装备：两把手枪,一把匕首,三枚微型炸弹,还有李虎给他的信号干扰器。最重要的是赵刚给的稳定剂——已经注射了一剂,暂时压制了血清的躁动,但能感觉到那种能量在皮下蠢蠢欲动,等待爆发。
通讯器突然发出轻微的震动——李明发来的加密信息。楚风调出平板电脑,看到一组最新监控画面：管制区地下有大规模活动,至少二十名技术人员正在打包设备；更令人担忧的是,六个特制集装箱被运往停机坪,里面装着某种活体生物,很可能是更多变异体。
最后一张图片让楚风呼吸停滞——克劳斯本人出现在画面中,那个灰发德国科学家正监督着一个铅封箱子的运输。根据比例尺判断,那正好是中和器的大小！
他们要带走它...楚风握紧拳头。如果中和器被运到那个岛上,一切就太迟了。
他必须立刻行动,但正面突破无异于自杀。需要另辟蹊径。
楚风回忆起小时候和父亲来气象站的情景。老楚曾指着远处的山峰说,那里有个天然溶洞系统,一直延伸到气象站下方。万一迷路了,记住地下水的流向,它会带你回家。
现在,这个儿时的记忆成了救命稻草。楚风调出地形图,确认溶洞位置后,开始向山腰移动。
溶洞入口被茂密的灌木掩盖,多年无人涉足。楚风拨开荆棘钻进去,立刻被潮湿的黑暗包围。夜视能力让他不需要额外光源,能清晰看到溶洞内错综复杂的通道。
循着微弱的水流声,楚风在迷宫般的洞穴中穿行。越往深处,空气越沉闷,墙壁上开始出现奇怪的黏液痕迹——不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某种生物分泌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这里可能已经被暗影组织用作临时实验场,那些失踪的村民和士兵...
突然,前方传来细微的动静。楚风立刻隐蔽到一块钟乳石后,屏住呼吸。几个呼吸后,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影出现在通道拐角,推着一辆装有几个笼子的手推车。笼子里关着小型动物,但已经严重变形,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快点,博士要这批样本在运输前完成最后测试。其中一个防护服催促道。
这些失败品应该直接销毁。另一个抱怨道,第三阶段的变异率还是太低。
听说岛上已经突破了第四阶段瓶颈...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楚风悄悄跟上,保持着安全距离。他们显然通往某个地下设施,很可能与气象站相连。
果然,通道尽头是一扇加固金属门,需要虹膜识别才能进入。楚风等待两名工作人员进去后,迅速评估突破方案。强行突破会触发警报,而他没有权限...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血清不仅改变了他的身体,还赋予了他某种精神感应能力——与变异体张猛的交流就是证明。也许...
楚风将手掌贴在识别面板上,集中精神释放少量X物质能量。蓝色纹路从指尖蔓延到面板上,设备发出不稳定的嗡鸣声,然后——绿灯亮起！
识别通过,沃尔夫冈·克劳斯博士,欢迎回来。
楚风挑眉。看来他的血清源自克劳斯的研究,被系统误认了。这给了他一个混进去的绝佳机会。
门后是一条明亮的走廊,两侧是实验室和观察室。楚风保持镇定,像拥有权限的人一样大步前进。大多数研究人员都忙于打包设备,没人特别注意他。
通过半开的门缝,楚风瞥见一个实验室里正在进行可怕的实验：活人士兵被固定在手术台上,注入X物质后痛苦地扭曲变形,有的成功进入第三阶段,更多的则爆体而亡。
今天的成功率只有35%,远低于博士的要求。一个研究人员沮丧地记录着。
别担心,岛上的新配方据说能达到80%。同时安慰道,这批受试者只是最后的对照组。
楚风强忍怒火继续前进。这些疯子把人命当作实验数据,而他父亲正是因反对这种做法而被杀。
走廊尽头是中央实验室,透过玻璃墙能看到克劳斯正在指挥几个大型容器的搬运。楚风的目光立刻锁定了一个特殊保险箱——尺寸与中和器完全吻合！
正当他计划如何接近时,警报突然响起,红色警示灯开始闪烁。
安全漏洞！入侵者位于B区通道！广播中传来警卫急促的声音。
楚风暗叫不好。他并没有暴露,那么只可能是...
所有人员注意！发现变异体反抗军！重复,变异体反抗军正在攻击东侧入口！
李虎和张猛他们提前行动了！虽然打乱了计划,但也制造了完美的干扰。实验室瞬间陷入混乱,研究人员纷纷撤离,警卫向交战区域集结。
克劳斯咒骂一声,命令助手：把核心样本和中和器立刻运到直升机上！快！
楚风趁乱混入实验室,躲在一台大型设备后观察。四名全副武装的警卫接手了保险箱的运输,向紧急出口移动。克劳斯跟在他们后面,手里拿着一个银色手提箱——很可能装着研究数据和X物质样本。
必须分秒必争。楚风悄悄尾随,在拐角处迅速解决了一名落单的警卫,换上他的制服和头盔。现在,他看起来就像护送小队的一员。
紧急出口通向地面停机坪,一架黑色直升机已经启动旋翼等待。楚风低着头跟在队伍后面,逐渐接近保险箱。
就在距离直升机还有二十米时,楚风突然发难。他闪电般击倒最近的警卫,同时抢过保险箱。其他警卫反应迅速,子弹呼啸而来,但楚风已经启动血清能力,速度暴增,躲过大部分射击。
拦住他！克劳斯怒吼,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中和器！
更多的警卫从四面八方涌来。楚风一手抱着保险箱,一手持枪还击,但敌人太多,很快被压制在掩体后。更糟的是,过度使用能力导致蓝色纹路再次蔓延全身,剧痛开始影响他的行动。
楚风队长。克劳斯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投降吧。你体内的血清还不稳定,继续使用会加速变异进程。交还中和器,我可以帮你控制它。
楚风冷笑：就像你'帮'了我的战友们
他们是必要的牺牲。克劳斯平静地说,但你不同,你是唯一成功融合改良血清的个体。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新世界,楚风。想象一下,一个由你这样的超级士兵组成的军队...
我见过你的'新世界'了。楚风想起那些变异的战友和痛苦的实验体,它比地狱还可怕。
他悄悄检查保险箱,发现需要克劳斯的指纹和虹膜才能打开。这意味着他必须活捉那个疯子科学家。
外面的枪声突然变得更加激烈,夹杂着非人的咆哮声。楚风冒险探头一看,惊喜地发现一队变异体正在攻击警卫——张猛他们成功突破了防线！
混乱中,楚风看到克劳斯正匆忙登上一架小型运输机,银色手提箱仍牢牢抓在手中。中和器固然重要,但如果让克劳斯带着X物质样本和研究数据逃脱,他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重建实验室。
必须做出选择。
楚风深吸一口气,将保险箱固定在背上,然后全力冲向运输机。子弹在他周围呼啸,一发击中他的肩膀,但疼痛很快被血清压制。蓝色能量在血管中奔涌,赋予他超人的速度和力量。
克劳斯惊恐地看着楚风如恶魔般突破火力网,跳到运输机起落架上。飞机已经开始滑行,但楚风死死抓住舱门边缘,肌肉绷紧到极限。
起飞！立刻起飞！克劳斯对飞行员大喊。
运输机加速,楚风的身体被气流拉扯,随时可能坠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变异体——从体型看应该是张猛——跃上跑道,以惊人的跳跃力抓住了楚风的腿,给了他额外的支撑力。
走...阻止...他...张猛艰难地说,然后将楚风向上推去。
借助这股力量,楚风终于爬进机舱。他回头看去,张猛已经被跑道上疾驰的飞机甩开,淹没在枪林弹雨中。
没有时间悲伤。楚风转身面对机舱内的最后防线——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和脸色惨白的克劳斯。
你不可能赢的,楚风。克劳斯退到机舱角落,即使杀了我,暗影组织的计划也不会停止。X物质武器已经在运往世界各地！
楚风没有回答。他感到体内的血清正在失控,蓝色纹路已经覆盖了全身,视野边缘开始泛红。理智告诉他应该留克劳斯活口审讯,但愤怒和变异的冲动越来越难以抑制。
看看你自己！克劳斯反而兴奋起来,第三阶段变异已经开始！很快你就会像那些怪物一样失去理智,成为纯粹的杀戮机器！
两名警卫开火了。楚风本能地闪避,但这次动作慢了半拍——两发子弹击中他的腹部。剧痛反而加速了变异进程,他感到骨骼变形,肌肉膨胀,意识被一片血色笼罩。
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是：必须在完全失控前完成任务。
然后,野兽苏醒了。
克劳斯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楚风的瞳孔完全变成荧光蓝色,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牙齿。接着,世界陷入一片血红。
当楚风再次恢复意识时,运输机已经坠毁在一片森林中,残骸仍在燃烧。他浑身是血,但伤口已经愈合。身旁是克劳斯面目全非的尸体,银色手提箱仍被他死死抓在手中。
保险箱...中和器！楚风惊慌地四下寻找,发现它卡在扭曲的机身残骸中,奇迹般地完好无损。
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用克劳斯的手指和眼睛打开了保险箱。里面正是父亲设计的中和器,旁边还有五支蓝色药剂——稳定剂的高级版本。
楚风立刻给自己注射了一剂。清凉的感觉流遍全身,蓝色纹路渐渐消退,理智重新占据上风。他跪在废墟中,颤抖着回想刚才发生的事。那些破碎的画面——撕裂的肉体、飞溅的鲜血、克劳斯最后的惨叫——让他胃部翻腾。
血清正在改变他,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每次失控,他都离人性更远一步。
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楚风检查了一下中和器,发现它需要特殊的激活程序——纯净的人类DNA和特定频率的电磁脉冲。根据父亲的记录,他的血清就是关键。
远处传来搜救直升机的轰鸣声。楚风迅速收集了所有能用的装备：中和器、剩余药剂、克劳斯手提箱里的研究数据,还有一把幸存的手枪。
根据坠机前的记忆,这里应该距离海岸线不远。而那个藏着暗影组织总部的岛屿,就在两百海里外。
楚风望向大海方向,眼神坚定。最后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不再只是特种兵王楚风,更是携带人类最后希望的改造战士。
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他都会直面它。为了死去的战友,为了父亲和雨晴,也为了自己尚未完全消失的人性。
中和器在他手中微微发光,仿佛在呼应他体内流淌的X物质血清。两者同源,却注定相克——就像他此刻体内挣扎的两个自我。
结束这一切。楚风对自己说,然后向着海岸线大步走去。
9
第九章
孤岛猎杀
太平洋上的夜空没有月亮,只有繁星如沙砾般洒落在天鹅绒般的黑暗中。楚风趴在一块漂浮的残骸上,任由海浪将他推向那座笼罩在阴影中的岛屿。
运输机坠毁后,他游了整整六个小时才接近目标。体内的血清赋予了他超乎常人的耐力,但连续使用能力也让那些蓝色纹路时不时浮现在皮肤表面,像警告灯一样闪烁。
岛屿的轮廓渐渐清晰——中央是座死火山,山脚下散布着建筑群,码头停靠着几艘快艇,主跑道上一架运输机正在装货。整个岛屿外围设有高墙和哨塔,探照灯来回扫射海面。
楚风从防水袋中取出中和器,再次检查父亲留下的说明书。这个看似简单的装置是人类唯一的希望——它能释放特定频率的电磁脉冲,结合楚风血液中的改良血清,产生连锁反应,中和所有X物质。
但前提是他能将它带到岛屿中央的信号塔,并在足够高的位置激活。
远处传来引擎声,一艘巡逻艇正朝这个方向驶来。楚风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血清暂时增强了肺活量,让他在水下潜行了近五分钟才重新浮出。
巡逻艇已经远去,楚风趁机游向岛屿最黑暗的一段海岸——那里悬崖陡峭,没有沙滩,所以守卫相对较少。
攀爬湿滑的岩壁对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但对现在的楚风而言只是稍有挑战。他的手指像钢钉一样扣进岩石缝隙,肌肉以最经济的模式运作,很快爬上了三十多米高的悬崖。
趴在悬崖边缘,楚风观察着基地布局。根据克劳斯文件中的地图,信号塔位于基地中央,周围是主要实验室和指挥中心。而最直接的路线要穿过至少三个警戒区和一队巡逻兵。
没有时间制定完美计划。楚风从腿袋中取出最后一剂稳定剂,注入颈部。清凉感迅速扩散,压制住躁动的血情。然后他取出两把手枪,检查弹药——只剩两个弹匣,必须精准使用。
第一道障碍是外围铁丝网,通了高压电。楚风等待巡逻兵走过,然后用匕首挑起一根绝缘树枝,抛向铁丝网。树枝瞬间被烧成焦炭,但触发了短路,一小段电网暂时失效。
足够他通过了。
楚风像影子一样滑入基地。夜色和血清增强的隐匿能力让他避开第一波巡逻,来到一座仓库后方。从这里能看到信号塔,还有两百米距离,但中间是开阔地带,毫无遮蔽。
正在思考下一步时,一阵剧痛突然袭来。楚风跪倒在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蓝色纹路再次浮现,这次更加密集,甚至能看到微弱的蓝光在血管中流动。过度使用能力的代价正在显现。
坚持住...楚风对自己说,为了父亲,为了雨晴,为了所有被你们害死的人...
疼痛稍减后,楚风注意到仓库侧面停着一辆运输叉车。一个冒险的计划成形了。
两分钟后,警报声突然响彻基地。仓库一侧冒出浓烟——楚风用微型炸弹制造了小型火灾。如他所料,守卫们纷纷冲向火源,而叉车司机也跳下车去帮忙。
楚风趁机溜上叉车,发动引擎。这种工业车辆速度不快,但足以帮他穿越开阔地带。他压低身体,将中和器藏在脚下,然后朝信号塔方向驶去。
起初没人注意这辆正常行驶的叉车,但当楚风偏离预定路线时,哨塔上的守卫终于发现了异常。
停下！立即停下！
子弹打在叉车金属外壳上,溅起一串火花。楚风将油门踩到底,同时单手还击。血清增强的反应速度让他的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命中目标,两个哨塔上的守卫应声倒地。
叉车最终撞在信号塔基座上,楚风顺势跳下车,躲进塔内。里面有一名技术人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风击晕。
信号塔内部是狭窄的螺旋楼梯,通往顶部的发射平台。楚风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外面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喊叫声。追兵到了,而且数量不少。
没有选择,只能向上。楚风以最快速度攀登,同时注意保存体力。顶层的门被锁住了,他一脚踹开,来到圆形平台上。
视野豁然开朗。整个岛屿尽收眼底,包括那座死火山口——现在被改造成了巨型发射井,里面竖着一枚改装过的导弹,弹头部分透明,能看到里面翻滚的蓝色液体：X物质武器,准备全球投放的末日恶魔。
楚风迅速设置中和器。根据说明,需要将他的血液注入主槽,然后启动电磁脉冲。他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破手掌,让鲜血滴入装置。
就在这时,平台的门被猛地撞开。楚风转身举枪,却愣住了——门口站着的不是普通士兵,而是一个他以为已经杀死的怪物。
血狼！那个在实验室几乎杀死他的变异体,现在变得更加可怕。三米高的身躯覆盖着金属般的甲壳,四肢延长成刀锋般的结构,头部几乎完全变形,只剩下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和一双完全漆黑的复眼。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穿着特制的指挥官制服,胸前还挂着身份牌——克劳斯的最高级别通行证。
你...进化了。楚风明白了。血狼没有死,而是被克劳斯改造成了最终武器,一个保留人类智慧但拥有怪物力量的超级战士。
楚风...血狼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来,扭曲但清晰,我一直在等你...克劳斯博士承诺...亲手杀死你的荣誉...属于我...
原来如此。克劳斯故意让楚风轻易找到这个岛屿,就是为了让他和血狼对决,测试两种血清改造体的终极实力。
没有时间废话。楚风扣动扳机,子弹全部命中血狼头部,但只在甲壳上留下浅浅的凹痕。怪物只是晃了晃头,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来。
楚风勉强闪避,但仍被刀锋般的手臂划开肋部。剧痛让他跪倒在地,血液浸透了作战服。血清立刻开始修复伤口,但速度比之前慢了——他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
看看你自己...血狼没有立刻追击,而是绕着楚风踱步,享受猎物的痛苦,曾经的兵王...现在只是个垂死挣扎的实验品...
楚风咬牙站起来,摆出格斗姿势：至少...我还是人类...
血狼发出刺耳的笑声,再次攻击。这次楚风有所准备,一个滑步避开锋芒,同时匕首刺向怪物膝后关节处——任何双足生物的弱点。
匕首确实刺入了,但血狼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它回身一爪,将楚风击飞到平台边缘。中和器就在不远处,只差最后一步激活程序。
那个小玩具救不了你。血狼慢慢逼近,也救不了人类...新纪元即将开始...强者统治...弱者淘汰...
楚风吐出一口血沫,突然笑了：你知道吗你废话太多了...还是当人类时的毛病...
激怒战术奏效。血狼怒吼着冲来,这次楚风没有躲闪,而是迎头而上。在即将接触的瞬间,他猛地蹲下,从血狼胯下滑过,同时全力踢向中和器的启动按钮。
装置发出高频嗡鸣,开始倒计时：60秒。
血狼意识到上当,暴怒地转身。但楚风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一分钟...楚风擦去嘴角的血迹,足够我揍扁你了,怪物。
血狼发出非人的咆哮,全身甲壳张开,露出下面涌动的蓝色能量——它也在使用X物质的力量,而且更加纯熟。
两个超级战士在信号塔顶展开最终对决。楚风的速度和技巧对抗血狼的力量和装甲。每一次碰撞都让金属平台震颤,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致命威胁。
30秒。楚风已经遍体鳞伤,左臂不自然地垂着,可能是骨折。血狼也好不到哪去——一只眼睛被刺瞎,两条腿都有严重伤口,行动明显变慢。
15秒。楚风被逼到平台边缘,血狼的刀锋手臂刺穿了他的肩膀,将他钉在护栏上。剧痛几乎让他昏厥,但中和器的倒计时声让他保持清醒。
结束了...血狼得意地嘶吼,另一只手臂高举,准备斩首。
楚风看着倒计时：5秒。
他突然露出决绝的笑容：没错,结束了。
用尽最后的力气,楚风抓住血狼的手臂,借力跃起,双腿绞住怪物的脖子。然后,他故意后仰,带着血狼一起翻过护栏,坠向百米下的地面！
空中,血狼惊恐地挣扎,但楚风死死锁住它。中和器的倒计时归零——
一道蓝色光环以信号塔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覆盖整个岛屿。楚风感到体内的X物质剧烈反应,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血狼更加痛苦,甲壳下的蓝色能量开始暴走,身体像气球一样膨胀。
这...不可能！血狼尖叫着,克劳斯博士说...我是完美的！
没有人是完美的。楚风在坠落中平静地说,尤其不是怪物。
他们重重摔在地面上。普通人会当场变成肉泥,但X物质强化的身体让他们幸存——暂时地。
楚风艰难地爬开,看着血狼在地上痛苦翻滚。中和波正在摧毁它体内的X物质结构,甲壳一片片脱落,露出下面溃烂的肌肉。
你...赢了...血狼的声音变回了人类,甚至带着一丝解脱,但代价...是什么看看你自己...
楚风低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肤也开始脱落,蓝色能量从每一个毛孔渗出。中和器不分敌我,正在摧毁他体内的血清——而那是维持他生命的唯一东西。
远处,导弹发射井传来警报声。中和波破坏了X物质的稳定性,那枚末日武器开始泄漏。基地陷入混乱,人们尖叫着逃向码头和停机坪。
楚风躺在地上,望着星空。很奇怪,他并不害怕。任务完成了,父亲和雨晴的仇报了,世界得救了。对于一个士兵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视线开始模糊时,他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脸,还有雨晴的微笑。他们在等他,就像多年前那个夏日的野餐...
楚队！坚持住！
幻觉中,他听到了李虎的声音。然后是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和急促的脚步声。
老天...他的身体正在分解！
注射这个！快！这是苏凝的声音。
颈部的刺痛让楚风短暂清醒。他看到李虎的脸——真实的,不是幻觉。曾经的爆破专家现在满脸烧伤,但眼神依然坚定。旁边是苏凝,穿着医疗兵制服,正熟练地给他注射某种药剂。
怎么...找到我的...楚风艰难地问。
张猛...变异体们...牺牲自己干扰了基地防御...李虎声音哽咽,我们才能突破...
中和器...起作用了...楚风试图指向信号塔,但导弹...
我们知道。苏凝快速检查着他的生命体征,全岛X物质正在失效,包括导弹里的。但楚队...你体内的血清也在被中和...
楚风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没有血清,他的重伤会立刻致命；但留着它,中和过程会继续分解他的身体。
带我...离开...他艰难地说,最后的...任务...
李虎和苏凝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小心地抬起楚风,向等候的直升机移动。整个基地正在崩溃,建筑物一个接一个爆炸,那枚导弹也开始不稳定地冒烟。
直升机刚升空不久,巨大的爆炸就席卷了全岛。冲击波让飞机剧烈摇晃,但经验丰富的飞行员稳住了它,向远海飞去。
楚风躺在担架上,感到生命正在流逝。苏凝给他注射了第二针,但效果越来越弱。
听着...他抓住李凝的手,我父亲的研究...克劳斯的资料...都在我战术背心里...找到...治愈方法...救其他人...
你会亲自完成它。李虎坚定地说,血狼小队就剩我们三个了,你不能先溜,队长。
楚风想笑,但只咳出一口蓝色的血。视野再次模糊,这次没有幻觉,只有无尽的黑暗...
10
第十章
血色黎明
黑暗持续了很久。
在这片虚无中,楚风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模糊的意识里,他感觉到针头刺入皮肤,听到仪器规律的嘀嗒声,闻到消毒水的气味。偶尔,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但他听不懂那些医学术语。
最奇怪的是疼痛的变化——有时全身如火烧,有时又冰冷刺骨；有时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有时又舒适得像飘浮在云端。
直到某一天,楚风真正睁开了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一间简陋但干净的病房,墙上挂着褪色的世界地图。窗外传来海浪声和海鸥的鸣叫。
楚风试着动手指,成功了。然后是手臂、腿、躯干...所有部件似乎都在,虽然虚弱得像新生儿。
你终于决定加入活人世界了。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李虎拄着拐杖走进来,左腿打着石膏,但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多久...楚风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三个月零四天。李虎倒了杯水递给他,你差点让我们都秃了头,苏凝尤其严重。
楚风慢慢啜饮,感受液体流过喉咙的舒适感：其他人...
张猛和其他变异体...没能撑过中和波。李虎表情黯淡,但他们的牺牲救了数百万人。岛上的X物质全部失效,全球投放计划被挫败。
暗影组织...
树倒猢狲散。没有克劳斯和X物质,他们只是普通的雇佣兵集团。军方清洗了被替换的高层,真赵刚复职后正在全球追捕余党。
楚风消化着这些信息。三个月...世界已经继续前行,而他像被遗忘在时光的角落。
我...怎么样这是他最害怕的问题。
李虎的表情变得复杂：这个嘛...让专家来解释吧。
门再次打开,苏凝走了进来。她比楚风记忆中瘦了许多,眼圈发黑,但眼睛依然明亮有神。看到楚风醒了,她明显松了口气。
欢迎回来,兵王。她坐到床边,开始检查各种仪器读数,简单说,你是个奇迹。中和波本应杀死你,但克劳斯最后给你的那支血清——改良版——与原始血清在你体内形成了某种平衡。
楚风抬起手臂,看到皮肤下偶尔闪过的蓝色微光,但没有之前那么强烈：我还是...怪物
不。苏凝坚定地说,X物质现在与你共生,而不是寄生。它不再吞噬你,你也能控制它。看看这个。
她拿来一面镜子。镜中的楚风消瘦苍白,但眼睛——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与常人无异。只有仔细看时,才能发现瞳孔深处偶尔闪过的蓝光。
我们根据你父亲的研究开发了稳定剂。苏凝继续解释,结合你自己的血液样本,创造了个性化治疗方案。现在你体内的X物质处于休眠状态,只有在需要时才会激活——比如愈合伤口或增强体能。
楚风试着坐起来,肌肉酸痛但可行：那么...我痊愈了
不完全是。苏凝的表情变得严肃,X物质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了,永远都是。你需要定期注射微量稳定剂,避免再次失控。另外,过度使用能力仍然有风险。
李虎插话：换句话说,别以为自己能随便变身超级赛亚人。
楚风终于笑了,真实的、放松的笑。这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美好。
接下来的几周,楚风开始了康复训练。血清保留了他的基本体能,但长期卧床让肌肉萎缩严重。每天在海滩上跑步、举重、格斗训练,逐渐找回状态。
同时,他也在学习控制新能力。在苏凝的监督下,他尝试小规模激活血清——加快伤口愈合、短暂增强视力或听力、提高肌肉力量。每次使用后都需要注射稳定剂,防止X物质过度活跃。
一个月后的傍晚,楚风站在海边,看着夕阳将海面染成血色。李虎拄着拐杖走过来——他的腿伤正在好转,但还需要时间。
赵刚来电。李虎递过一部卫星电话,他想见你,说有新任务。
楚风接过电话但没有立即拨打：什么任务
不清楚,但听说东南亚出现了新的变异体,可能是暗影组织的残余势力。李虎耸耸肩,当然,你可以拒绝。你欠军方的已经还清了。
楚风望着远方的海平线。三个月前,他以为自己的人生结束了；现在,他获得了第二次机会。但这是什么样的机会继续做杀戮工具,还是...
我会见他。最终他说,但不是为了任务。是时候谈谈未来了。
第二天,一架军用直升机降落在小岛临时清理出的空地上。赵刚走下飞机,比楚风记忆中苍老许多,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
他们单独在海滩上散步,远离其他人的听力范围。
你做得很好,楚风。赵刚开口,比任何人期望的都好。
代价太高了。楚风看着海浪冲刷沙滩,血狼小队,雨晴,我父亲...还有那些变异体,他们曾经都是人。
赵刚沉默了一会儿：战争从来不讲公平。重要的是,你阻止了更大的灾难。
代价。楚风重复这个词,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血狼小队我们被选中是因为DNA标记,对吗
赵刚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
我父亲的研究。他说我是'千分之一的天选者',我的DNA能与X物质稳定结合。楚风平静地说,血狼小队也是基于这个标准选拔的,是不是我们从来就是实验品。
海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襟。最终,赵刚沉重地点头：是的。你父亲发现X物质后,军方立即启动了'守护者计划'——培养一批能抵抗潜在X物质武器的特种战士。但我们没想到暗影组织渗透得那么深...
现在呢计划继续
由你决定。赵刚递给他一个文件袋,这是总统亲自签署的特赦令和荣誉勋章。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或者...
或者重组血狼小队,继续战斗。楚风接过文件袋但没有打开,追捕暗影余党,研究治愈变异体的方法。
世界仍然需要守护者,楚风。尤其是像你这样的。
楚风望向海天交界处。三个月前,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现在,经历了死亡与重生,他有了更多思考。
我需要时间。最终他说,而且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血狼小队由我全权指挥,不受政治干涉；第二,所有研究公开透明,不再有活体实验；第三...楚风直视赵刚的眼睛,找到所有变异体,不是消灭,是尝试治愈他们。他们曾经是人,有些人可能还保留着人性。
赵刚思考了很久,然后伸出手：成交。
楚风没有立即握手：还有一个条件。雨晴...林雨晴的家人要得到最好的照顾和补偿。还有所有牺牲队员的家属。
这已经安排好了。赵刚的手依然悬在空中,我以军人的荣誉保证。
楚风终于握住那只手。一个新时代的契约就此达成。
当晚,篝火旁,楚风向李虎和苏凝转达了赵刚的提议。
哈！我就知道闲不住你这老骨头！李虎大笑着拍腿,我当然加入。腿好了照样能炸翻半个世界。
苏凝更冷静：研究设施在哪里我们需要最先进的实验室。
瑞士阿尔卑斯山下的一个秘密基地。楚风说,曾经是暗影组织的研究中心,现在被联合国接管。足够隐蔽,也足够大。
听起来我们明天就要启程了。苏凝微笑道。
楚风摇摇头：不急于这一两天。首先,我们有个仪式要完成。
他拿出三个杯子,倒上当地酿造的烈酒。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三枚血狼小队的徽章——从废墟中找回的遗物。
为了逝去的战友。楚风举起杯子,王磊、张猛、李明...所有为这个使命牺牲的人。
为了血狼。李虎严肃地附和。
为了新生。苏凝轻声说。
烈酒入喉,灼烧着食道,但楚风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篝火的火星升向星空,如同无数逝去的灵魂终于安息。
第二天黎明,楚风独自来到海滩。他脱去上衣,走入冰冷的海水中,直到波浪拍打胸口。然后,他闭上眼睛,第一次完全释放体内沉睡的血清能量。
蓝色纹路在皮肤上浮现,但不再狰狞可怕,而是如艺术品般精致和谐。楚风感到力量在血管中奔涌,感官扩展到极致——他能听到几海里外海豚的嬉戏,看到地平线上船只的轮廓,甚至感知到海底的地形变化。
但最重要的是,他依然是自己。愤怒、悲伤、决心、希望...所有人性情感完好无损。X物质是他的工具,不是主宰。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楚风收回能力,蓝色纹路渐渐隐去。他走回沙滩,看到苏凝和李虎已经收拾好行装,直升机在空地上等待。
准备好了吗,队长李虎咧嘴一笑。
楚风穿上新发的作战服,胸口别着血狼小队的徽章。阳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守护者的剪影。
准备好了。他说,迈向等待的直升机,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