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重生,我要撕碎他们 > 第一章

上辈子,我为这个家费心尽力,却不被理解。
夫君责怪我狠毒无情将他的婢女拱手送人,母亲责怪我罔顾情谊断了弟弟的仕途,女儿责怪我嫉妒她的才华,儿子责怪我心思深重残害他的朋友。
死后,他们每个人都在我身上留下伤疤,用他们的怨恨刻下我的罪名。
甚至在我死后,还对外宣称我与情夫私通,却被情夫打死。
我猛地从冰水里惊醒,鼻腔里塞满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指尖触到粗糙的青砖,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刺骨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场景,这味道,都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
我竟回到了被沉塘的那一夜。
水面上漂浮的月光碎成千万片,远处传来弟弟谄媚的笑声:姐姐平日里最是贤惠,怎会与人私通不过是那奸夫心狠手辣……
紧接着是母亲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我的
罪孽。这些声音,像一把把利刃,将我前世的伤口再次撕裂。
我颤抖着摸向脖颈,那里还残留着麻绳粗糙的
触感。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婢女翠儿的尖叫、儿子打翻的药碗、女儿藏在袖中的银针,还有夫君最后看向我的那道冰冷的目光。原来,他们早已串通好了,要将我置于死地,还不忘往我身上泼脏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弥漫。这一次,我绝不会再任人宰割。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一个都别想逃。
爬出池塘时,岸边的芦苇刮得我浑身生疼,但这点疼痛与前世的折磨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我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的
葬礼
热闹非凡。弟弟身着孝服,却难掩眼中的得意;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可那泪水里究竟有几分真心夫君站在最前面,神情哀伤,仿佛真的失去了挚爱。而我的儿女,面无表情地烧着纸钱,就像在完成一项任务。
我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血痕。夫人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猛地转身,看到了小丫鬟秋菊。她提着灯笼,眼神里满是惊恐与疑惑。秋菊,这个前世唯一真心待我的人,此刻正用颤抖的手为我披上一件披风。
您不是……
秋菊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的恐惧渐渐被惊喜取代。我按住她的肩膀,低声说:别声张,带我回府。
秋菊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领着我从侧门悄悄进了府。
回到房间,我对着铜镜,看着镜中年轻了十岁的自己。这张脸还带着几分稚嫩,没有了后来的沧桑与绝望。
我抚摸着脸颊,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我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要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为他们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二日清晨,我精心梳妆打扮,换上一身得体的衣裳,带着秋菊来到前厅。众人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各异,有震惊,有恐惧,也有不安。
夫君最先反应过来,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夫人,你还活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若死了,你们便可高枕无忧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弟弟结结巴巴地说: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都以为你……以为我死了
我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巴不得我死,好掩盖你们的丑事。
母亲脸色一变,大声斥责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我们怎么会盼着你死
我冷笑一声,走到母亲面前:母亲,您忘了当初是怎么求我让弟弟入仕的吗您说弟弟是我们家的希望,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他。可结果呢他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惜陷害我。
母亲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又转向女儿,她正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
还有你,我的好女儿。你说我嫉妒你的才华,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抛头露面吗我是怕你重蹈我的覆辙,怕你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利用。
女儿的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滴落在衣襟上。
儿子握紧拳头,大声说:你残害我的朋友,难道还有理了
我看着他,心中满是失望:你的朋友他不过是想利用你,害我们家破人亡。我救了你,你却不知感恩。
儿子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说的话。
最后,我将目光投向夫君:至于你,说我狠毒无情,将你的婢女拱手送人。你可曾想过,那个婢女是敌国的奸细,她留在府中,是想害我们全家。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这个家。可你呢你却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怀疑我、指责我。
夫君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扫视着厅中众人扭曲的表情,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抠出血洞。秋菊在身后攥紧我的裙摆,细微的颤抖透过衣料传来。忽然,母亲
哇地一声扑到地上,拍打着青砖哭喊:老天爷啊!这是撞了什么邪我可怜的女儿分明已经咽气,如今莫不是被恶鬼附了身
弟弟立刻会意,扯着嗓子哀嚎:姐姐生前最是温良,怎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定是那奸夫的鬼魂缠住了她!他边说边偷偷朝夫君使眼色,后者猛地抽出腰间软剑,剑锋直指我的咽喉:妖物!休要再装神弄鬼!
寒光在眼前晃动的刹那,我想起前世也是这般场景
——
当他们将浸了桐油的麻绳套上我的脖颈时,夫君眼中也是这样冰冷的杀意。此刻我突然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厅堂里显得格外刺耳:好个情深意重的夫君,连杀人都这般迫不及待
秋菊突然扑到我身前,瘦弱的身躯微微发抖:老爷夫人,夫人真的是活生生的人!昨日夜里......她的话被弟弟尖利的叫声打断:大胆贱婢!竟敢伙同妖物蛊惑主家!
话音未落,几个家丁已如狼似虎地冲上来,将秋菊按倒在地。
放开她!我冲上前去,却被夫君一把抓住手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来人!速去请玄清观的道长!
他故意将我往剑锋上推了推,冰凉的剑刃已经划破我的肌肤,定要将这妖孽除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满头大汗地冲进来,手里紧攥着一封密函:老爷!八百里加急军报!西北战事吃紧,朝廷急召您三日内启程!
夫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剑
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趁机甩开他的手,用帕子按住流血的伤口。这是我重生后布下的第一步棋
——
早在昨夜回府途中,我便让秋菊的兄长,一个在驿站当差的老兵,将伪造的军报连夜送出。
母亲见状立刻变了脸色,扑到夫君脚边:这可如何是好老爷此去凶多吉少,这家中没了主心骨......她的声音突然顿住,阴鸷的目光扫向我:不如让这孽障随老爷同去,也算是她赎罪的机会!
我勾起唇角,心中冷笑。这老虔婆果然打的好算盘
——
西北苦寒之地,若是在路上动些手脚,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要了我的命。但我岂会如她所愿
母亲此言差矣。我从容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袖,夫君此去责任重大,需有人在家中操持内务、照顾儿女。况且......
我故意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前日里我收到舅父的来信,说是朝廷要在京城选拔贤能之妻,为出征将领鼓舞士气。若能得此殊荣,不仅能光耀门楣,更能助夫君在军中站稳脚跟。
这封信自然也是伪造的,众人面面相觑,夫君的眼神在信上停留片刻,终于咬牙道:夫人所言极是。只是家中事务繁杂......
我自会全力协助夫君。我不等他说完便接口道,秋菊虽然是个丫鬟,但做事伶俐可靠,我打算将她提为贴身女官,协助我料理府中大小事务。
说着,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被家丁按在地上的秋菊。
弟弟突然跳出来反对:这不合规矩!一个贱婢怎能......
规矩
我冷冷打断他,当初弟弟为了入仕,不也坏了不少规矩若不是我四处打点,你如今还能站在这里弟弟脸色涨得通红,却不敢再反驳。
夫君沉吟片刻,终于点头:既如此,一切就按夫人说的办。只是三日后我便要启程,时间紧迫......
放心。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眼底却毫无温度,我定会将家中一切安排妥当,静候夫君凯旋。
当晚,我独坐房中,看着铜镜中自己略显疲惫的脸。秋菊端着药碗进来,眼眶还红肿着:夫人何苦要救我若是连累了您......
傻丫头。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侯府,只有你我相互扶持,才能活下去。
我握住她的手,从今日起,你我便要步步为营。记住,他们想让我死,我偏要活得好好的,还要让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三日后,夫君带着一队亲兵踏上了前往西北的路途。我站在侯府门前,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这场精心策划的
西北战事,不过是我复仇的第一步。
夫君前脚刚走,我后脚便开始着手清理府中的隐患。那些曾经参与陷害我的家丁奴仆,被我以各种理由遣散出府。而弟弟,我以帮他疏通关系为由,将他牢牢困在府中,每日安排专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母亲依旧对我心怀不满,时常在府中阴阳怪气。但我并不与她计较,只是暗中命人留意她的行踪。很快,我便发现了她的秘密
——
她竟与城中最大的赌场有来往,甚至挪用了侯府不少银钱。
我不动声色地收集着证据,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而此时,我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夫君身上。通过秋菊兄长在驿站的关系,我得知了夫君一路上的行踪。原来,他根本没有着急赶路,反而在途中的几个州县逗留,与当地的官员饮酒作乐。
我冷笑一声,命人给夫君送去一封信,信中言辞关切,叮嘱他要以国事为重。夫君收到信后,虽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加快了行程。
待夫君到达西北后,我开始了真正的报复。我暗中联系了夫君的政敌,向他们透露了夫君在途中延误军情的消息。同时,我还伪造了一些信件,将夫君与敌国勾结的假象做得有模有样。
很快,朝廷便收到了弹劾夫君的奏章。皇帝大怒,派了钦差大臣前往西北调查。夫君此时才慌了神,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西北陷入如此困境。
在钦差大臣调查期间,我又命人在西北散布谣言,说夫君贪生怕死,克扣军饷。一时间,军中将士对夫君怨声载道。而我则在京城,以侯府夫人的身份,频繁出入各大权贵府邸,为自己积攒人脉。
母亲得知夫君出事的消息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几次三番来找我,求我想办法救救夫君。我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满是快意:母亲,您不是盼着我死吗怎么现在又来求我了
母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是我错了,是我糊涂!你就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救救你夫君吧!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嘲讽:夫妻一场他当初要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夫妻情分
母亲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我给你磕头了,你就饶了我们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中的恨意丝毫未减。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让他们彻底垮台的时候。我要慢慢折磨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扶起母亲,假惺惺地说:母亲,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但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母亲如获大赦,不停地感谢我。而我则在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我要让夫君身败名裂,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此时,西北那边的调查也有了结果。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夫君与敌国勾结,但他延误军情、克扣军饷的罪名却坐实了。皇帝大怒,下旨将夫君革职查办,押解回京。
当夫君被押解回京的消息传来时,我站在侯府的高墙之上,看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官道,心中充满了快意。曾经不可一世的夫君,如今终于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夫君被押解回京后,被关进了大牢。我带着秋菊来到大牢,看着铁栏杆后狼狈不堪的夫君,心中的恨意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夫君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夫人,你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我冷笑一声:冤枉你当初要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会被冤枉
夫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救救我吧!
我看着他,眼中满是厌恶:夫妻一场你不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府中做的那些丑事吗你与婢女私通,纵容弟弟陷害我,甚至还想置我于死地。你以为这些事,我会轻易忘记吗
夫君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我该死,我该死!夫人,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去。我要让你在这大牢里,受尽折磨,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大牢。身后,传来夫君绝望的哭喊声。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我的复仇之路,才刚刚拉开序幕。接下来,我要让母亲、弟弟,还有我的儿女,都为他们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们尝尝被人背叛、被人抛弃的滋味。
从大牢归来的当夜,我摩挲着母亲挪用侯府银钱的账本,烛火将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得忽明忽暗。秋菊端着安神汤进来时,见我盯着账本冷笑,不禁打了个寒颤:夫人,可要动手了
不急。
我将账本收入檀木匣,这把火烧起来,得让他们再无翻身之力。
第二日清晨,我以整理库房为由,命人将母亲房中的贵重物件悉数登记造册。母亲闻讯赶来,见几个粗壮婆子正在清点她的首饰匣子,当即跳脚:反了天了!这是我的私产!
母亲这话说得蹊跷。
我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翡翠镯子,正是她昨日去赌场时佩戴的那只,侯府上下开支皆有账册,何时成您私产了
母亲脸色骤变,目光躲闪:你......
你这是要逼死我!
我笑而不语,只命人将所有财物封存。待母亲被气冲冲拽走,我从袖中掏出一张当票
——
这是今早从当铺掌柜处得来的,母亲昨日竟将传家玉坠当了五十两银子。去把弟弟请来。
半个时辰后,弟弟匆匆赶来,我将当票和账本推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弟弟可知母亲这些年在赌场输了多少足足三千两,够咱们家吃穿十年。
弟弟额角沁出冷汗:我......
我不知情!不知情
我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茶盏里的水溅出,上个月你说要疏通关系,找母亲要走的那五百两,是不是也填了赌债窟窿
弟弟扑通跪地,拼命磕头:姐姐饶命!是母亲逼我......
逼你
我抓起案上的茶盏朝他砸去,瓷片擦着他的脸颊碎裂,当初你们联手害我时,怎不见你说被逼
门外突然传来母亲凄厉的哭喊:你这毒妇!连亲弟弟都不放过!
她披头散发地冲进来,抄起桌上的镇纸便要砸我。
我侧身躲过,示意秋菊拦住她。母亲被按在地上仍不停地咒骂,我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母亲不是最爱体面若这些事传出去,侯府的脸可就丢尽了。
母亲瞬间安静下来,眼中闪过恐惧。我转头对弟弟道:明日起,你去码头当苦力,什么时候还清赌债,什么时候回来。
弟弟瘫坐在地,涕泪横流:姐姐,我是读书人,怎能做这等粗活......读书人
我冷笑,你读的书都喂了狗!
我命家丁将他拖出府去,看着他被架走时绝望的眼神,心中涌起快意。
三日后,我收到密报,弟弟在码头被几个地痞盯上,不仅被抢走身上仅有的铜钱,还被打得遍体鳞伤。我派人送去一碗稀粥,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轻声道:这滋味,比你当初看我被沉塘如何
处理完弟弟,我将目光转向母亲。我先是散布消息,说侯府夫人好赌败家,又让秋菊兄长的驿站朋友,将母亲出入赌场的事添油加醋地传开。不出半月,城中贵妇见了我都指指点点,母亲更是不敢出门。
但这还不够。我暗中买下赌场的部分股份,掌握了母亲所有的赌债凭证。当我将厚厚的一叠欠条摆在她面前时,她彻底崩溃了:你到底要怎样很简单。
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去城外的尼姑庵出家,余生吃斋念佛,为你害过的人赎罪。
母亲疯狂摇头:我不去!我是侯府夫人!侯府夫人
我嗤笑,很快,侯府就要换主人了。
我命人将她强行送往尼姑庵,临走前,她死死拽住门框哭喊:我是你母亲!你不能这么对我!
母亲
我掰开她的手指,当你亲手在我的罪名上按下手印时,就已经不是我母亲了。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我长舒一口气。
送走母亲的马车扬起漫天尘土,我站在侯府门前,指尖轻抚过门环上斑驳的铜绿。女儿清瑶的绣楼就在不远处,雕花木窗半掩着,隐约传来她抚琴的声音,叮咚如碎玉,却再难勾起我半分温情。
三日后,京城举办诗会,王公贵族家的千金小姐皆盛装出席。我特意让秋菊为清瑶梳妆,用上最华贵的云锦罗裳,又将她最喜爱的羊脂玉簪别在发间。清瑶对着铜镜转了一圈,眼中闪过惊喜:母亲今日为何对我这般好
我望着镜中她与我七分相似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的好女儿,自然要风风光光。
诗会设在醉仙楼,楼上楼下挤满了人。清瑶一登场便引得众人瞩目,她站在雕花栏杆前,吟出一首新作的七言绝句,词句清丽,赢得满堂喝彩。我坐在角落,看着她被众人簇拥,眼底一片冰凉。就在这时,秋菊悄悄在我耳边低语:夫人,都安排妥当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嗤笑:清瑶姑娘这诗,莫不是抄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户部侍郎家的千金沈婉柔手持一卷诗稿,冷笑道:前日我在城南书斋,分明见过一模一样的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清瑶脸色骤变,慌乱道:你胡说!这是我亲手所作!
沈婉柔将诗稿展开,高声念道:‘月冷寒塘蛙声寂,风摇竹影夜未央’,清瑶姑娘,这两句与你的诗可有半分不同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如出一辙。清瑶踉跄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花架,瓷瓶碎裂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我缓步上前,看着女儿惨白的脸,轻声道:清瑶,你自幼饱读诗书,何苦做这等抄袭之事
清瑶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母亲,你明明知道我没有......住口!
我猛地打断她,诗会乃文人雅事,容不得弄虚作假。你今日这般行径,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还有侯府的名声!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清瑶捂着脸冲出醉仙楼。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快意。这抄袭的诗稿,自然是我命人伪造,又暗中让沈婉柔在诗会上发难。前世她总说我嫉妒她的才华,如今我便要让她尝尝声名扫地的滋味。
然而,这不过是开始。我派人在城中四处散播清瑶抄袭的消息,不出几日,她便成了京城贵女们的笑柄。曾经与她交好的千金小姐们避之不及,就连平日里爱慕她的世家公子,也对她嗤之以鼻。
清瑶整日把自己关在绣楼里,不肯见人。我带着秋菊前去,推开房门,只见满室狼藉,散落的诗稿上满是墨渍。清瑶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见到我便扑过来抓住我的裙摆:母亲,救救我!我没有抄袭,你相信我!
我冷漠地甩开她的手:你可知当初我劝你莫要抛头露面,是为何
我捡起地上一张被撕碎的诗稿,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可你偏要恃才傲物,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能怪得了谁
清瑶绝望地瘫坐在地,泪水在脸上划出一道道泪痕: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要这般羞辱我。前世你害死我,今生还要毁掉我的名声!害死你
我怒极反笑,你可还记得前世你袖中的银针那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毒针!
我猛地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疤痕,这道疤,便是拜你所赐!
清瑶看着我的伤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我......
我当时鬼迷心窍......鬼迷心窍
我逼近她,一字一句道,你们串通起来,将我沉塘,还对外污蔑我与人私通。这些事,我一刻也不曾忘记!
清瑶突然疯狂大笑起来:好!好!原来你早就打算报复。既然如此,你就杀了我吧!
她抓起桌上的剪刀,抵在自己脖颈上。我冷眼旁观:你以为死就能一了百了我要你活着,看着自己身败名裂,看着曾经的骄傲被踩在脚下!
说罢,我转身离开绣楼。身后传来清瑶撕心裂肺的哭喊,可我再无半分心软。前世她亲手将我推向深渊,今生,我便要让她尝尝众叛亲离、声名狼藉的滋味。
清瑶的哭喊在空荡荡的绣楼里回荡,我握紧腰间暗藏的银针
——
那是前世她用来刺向我心脏的凶器,如今被我磨得更锋利。夜色渐浓时,秋菊匆匆来报,说少爷明轩在青楼与人斗殴,被打得头破血流。
我抚过银针冷笑。明轩前世最是护短,那些所谓的
朋友
实则是一群酒囊饭袋,靠他挥霍侯府钱财作威作福。如今他被人打得狼狈不堪,倒让我想起当年他举着药碗,骂我
心如蛇蝎
的模样。
赶到青楼时,明轩正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地上。见到我,他眼中闪过一丝求救,随即又转为倔强:不用你假惺惺!
我示意秋菊扔出一锭银子,大汉们骂骂咧咧地松开手。
回府路上,明轩突然嘶吼:你派人监视我!故意让我出丑!
我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马车壁上:还记得你朋友给你的那壶酒吗里面掺了慢性毒药,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你早就成了一具腐尸!
明轩瞳孔骤缩,血色尽失。
第二日,我以教导之名,将明轩关在书房,请来最严苛的夫子授课。他试图逃跑,却发现府中侍卫全换成了我的人。当他饿得头晕眼花时,我命人送来掺着巴豆的饭菜。看着他捂着肚子在茅厕与书房间来回奔波,我想起前世他在我沉塘时冷漠的眼神。
三日后,明轩发起了高烧。我坐在他床边,将熬好的药递到他嘴边:喝吧,这是你前世让我喝的‘安神汤’改良版。
他挣扎着打翻药碗,滚烫的药汁溅在我手上,我却笑得愈发温柔:别急,还有三十碗,慢慢喝。
与此同时,我开始清算侯府的财务。原来夫君这些年暗中转移了大半家产,账本上密密麻麻的亏空触目惊心。我带着秋菊闯入钱庄,亮出伪造的休书和加盖私印的文书,将夫君的所有存款转至我的名下。掌柜的见我手段狠辣,丝毫不敢阻拦。
当明轩终于病愈时,我将一叠卖身契甩在他面前:去当账房学徒吧,什么时候还清你父亲的亏空,什么时候回来。
他跪在地上求我,额头磕出血痕,我却无动于衷。前世他亲手将我推向死亡时,何尝有过半点怜悯
一个月后,京城传来消息,被关押的夫君在狱中染上瘟疫。我带着熬好的
解药
前去探监,却在药里加了一味相克的草药。看着他喝下后痛苦扭曲的脸,我轻声说:这滋味,比沉塘如何
三日后,他暴毙的消息传遍京城。
清瑶最终精神失常,整日在绣楼里喃喃自语,对着镜子用银针刺自己的脸。我命人将她送到乡下庄子,任她自生自灭。明轩在账房受尽磋磨,学会了看人脸色,也明白了何为世态炎凉。
母亲在尼姑庵里,每日被住持逼着干粗活。当我带着她挪用的账本去看她时,她跪在佛前不停忏悔,却再换不回我的原谅。弟弟在码头做苦力,双手磨得血肉模糊,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躲得远远的。
三年后,我将侯府变卖,带着秋菊远走江南。临行前,我站在侯府废墟上,看着曾经辉煌的府邸化作断壁残垣。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前世被沉塘的自己。
夫人,该走了。
秋菊轻声提醒。我摸了摸脖颈处早已愈合的伤疤,转身离去。这场复仇,我赢了,但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或许,仇恨终究是把双刃剑,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刺痛了自己。
从此,世间再无侯府夫人,只有江南水乡里,那个带着丫鬟品茶作画的神秘女子。偶尔夜深人静时,我仍会梦到前世的场景,但嘴角却会不自觉地扬起
——
因为我知道,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都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