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簪影惊破诡谲局 > 第一章

导语
侯府嫡女跌落尘埃,沦为官妓的那夜,命运的齿轮开始诡谲转动。当太子救下她的瞬间,诡异预知能力觉醒,却陷入记忆被篡改的迷局。铜镜中破碎的真相、玉佩里暗藏的星光、火焰纹身下的血脉秘辛,在权谋漩涡中交织。她手握断簪,于血色迷雾中抽丝剥茧,与时间赛跑,与命运对赌,既要手撕继母阴谋,又要勘破朝堂贪腐,更要在真假难辨的记忆里,找回真正的自己
第一章
血染牡丹劫
雨珠子砸在青瓦上,噼里啪啦响。
继母攥住我手腕那刻,金步摇晃出冷光。雷光劈开云层时,我瞧见她眼角细纹里藏着的算计。你父亲重病,随我去佛堂祈福。她指尖掐进我皮肉,指甲缝里还沾着早膳的胭脂红。
回廊朱漆剥落,像极了我摇摇欲坠的命数。
继母这话,该去骗三岁孩童。我反手要挣,裙摆却被青石板勾住。泥浆漫过鞋面,浸透月白罗裙。侯府迟早是你妹妹的,你活着,不过碍眼。她突然发力,我踉跄着撞向廊柱,后脑磕出闷响。
发间牡丹簪子应声而落。
我弯腰去捡,脚掌却碾上锋利的簪头。血顺着纹路渗出来,在雨里晕开一朵妖异的花。就凭你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冲她笑。那笑大概比哭还难看,惊得她后退半步。
可没等我站稳,后腰突然传来剧痛。
绣楼的风灌进衣领,我在空中翻转着下坠。指尖擦过窗棂,木刺扎进皮肉,火辣辣的疼。恍惚间,看见继母倚着栏杆,金步摇在雨里晃成虚影:下去陪你娘吧!
牡丹簪擦着脸颊飞过,在石板上碎成两截。
再醒来时,霉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我被铁链锁在马车里,手脚磨出了血痂。车帘猛地掀开,老鸨涂着丹蔻的手指捏住我下巴:好模样,进了百花楼,够我赚不少银子。
赚多少够买你命吗我张口咬去,血腥味在齿间蔓延。老鸨尖叫着甩我一巴掌,嘴角瞬间撕裂。她摸出个瓷瓶,刺鼻的药味钻进喉咙。意识模糊前,我听见她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百花楼的熏香呛得人喘不过气。
龟奴压上来时,衣扣崩落的声音格外清晰。我用尽全力撞向他鼻梁,鲜血溅在我脸上,温热的,腥甜的。他吃痛松手,我抄起瓷枕狠狠砸下去。门外突然传来踢门声,我趁机滚到床底,瓷片扎进掌心也顾不上。
天子脚下,竟敢强抢民女!
剑刃出鞘的寒光透过床底缝隙,映在龟奴煞白的脸上。他瘫倒在地,尿骚味弥漫开来。我浑身发抖地爬出去,却在对上那人腰间玉佩时,头痛欲裂。
龙纹玉佩泛着冷光,与我脑海中画面重叠——太子胸口插着匕首,而我握着染血的匕首,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殿下,有人要杀你!我死死攥住他衣摆,指甲在锦缎上留下血痕。侍卫们立刻围上来,剑指我咽喉。太子却抬手示意他们退下,他指尖擦过我嘴角的血渍,眼神晦暗不明:你怎知我身份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飞进三支羽箭。
太子猛地将我扑倒,箭矢擦着他发冠钉入木柱。我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预知的画面里,行刺的人,穿着与他侍卫相同的服饰。
有内鬼。我抓住他衣襟,声音发颤,殿下的侍卫里,藏着要你命的人。
太子瞳孔骤缩,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兵器相撞声。他将我护在身后,长剑出鞘的瞬间,我看见为首的侍卫扯开面罩——竟是我那早该战死沙场的兄长。
阿妹,别来无恙。他剑尖滴血,脸上疤痕狰狞,可惜,你不该遇见太子。
第二章
诡谲预知
太子揽着我旋身避开剑锋,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碎瓷。兄长的剑擦着我的耳畔劈下,寒意浸透后颈。我踉跄跌在妆奁上,胭脂盒摔开,丹砂般的粉末扬起来,在烛火里飘成血色迷雾。
拦住他!太子沉喝。侍卫们刀剑相交的铿锵声中,兄长突然甩出绳索缠住房梁,借着巧劲倒翻出窗。临走前他回头看我,目光里淬了毒似的:记住,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余音未落,太子已扣住我手腕:你兄长为何行刺又怎会预知有人谋害本王他掌心滚烫,烫得我手腕伤口又渗出鲜血。头痛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无数画面在眼前炸开——兄长被铁链锁在暗室,皇后娘娘捏着他的下巴灌下汤药;太子的玉佩在继母手中流转,她对着铜镜阴笑;而我赤足踩在满地尸骸上,手中握着染血的牡丹簪残件。
放开我!我剧烈挣扎,打翻的烛台点燃了帷幔。火舌舔上裙角时,太子将披风裹住我,顺势打横抱起冲出火海。夜风卷着细雨扑灭了火苗,他将我抵在斑驳的院墙上,呼吸扫过我发烫的额头:不说清楚,本王便将你送进诏狱。
我盯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倒影,突然笑出声。血沫顺着嘴角流下来,在披风的金线绣纹上晕开:殿下可知百花楼的龟奴为何认得我三日前,继母的贴身丫鬟在醉仙楼,将我的生辰八字卖给了人牙子。
太子皱眉的刹那,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我趁机推开他,后背撞上冰凉的石狮子:兄长战死那年,我偷听到继母与黑衣人密谈。他们说‘棋子已死,该换个新的’。如今他突然出现......话音未落,巷口传来急促脚步声,却是太子的暗卫单膝跪地:启禀殿下,皇后娘娘宣您即刻入宫。
太子神色骤冷,解下腰间玉佩塞进我掌心:好生收着。明日巳时,城西悦来客栈。他翻身上马前又回头看我,月光将他的侧脸切成锋利的刀:若敢骗本王,你知道后果。
玉佩还带着他的体温,龙纹硌得我掌心生疼。待马蹄声消失,我贴着墙根摸进小巷。转角处忽然有人捂住我的嘴,熟悉的檀香混着血腥气——竟是白天百花楼的老鸨!她匕首抵着我咽喉,指甲缝里还沾着龟奴的血:小蹄子,坏了老娘的买卖,拿命来!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借力将她撞在墙上。老鸨的匕首掉在青石板上,我拾起时发现刀柄刻着半朵牡丹。记忆突然闪回——七岁生辰,生母送给我的银锁上,也有这样的牡丹纹。说!谁指使你来的我掐住她下颌,老鸨眼底闪过恐惧:是......是侯府二小姐,她说要你永远闭嘴......
话音未落,暗器破空声传来。我拽着老鸨滚进阴沟,三支透骨钉擦着头顶飞过。等我再抬头,巷口只剩个黑影,那人腰间玉佩隐约泛着龙纹——竟与太子的玉佩一模一样!
老鸨趁机挣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雨幕里。我攥着染血的牡丹匕首,突然意识到更可怕的事:若太子的玉佩有假,那方才兄长说的你看到的,都是假的,究竟指什么
城西钟鼓楼传来三更梆子响,我抱紧湿透的衣襟往侯府方向走。路过朱雀大街时,街边算命摊的卦幡突然缠住我的脚踝。瞎眼老道摸索着抓住我的手腕,浑浊的眼珠转向我:小娘子印堂发黑,近日可见过死人
与你何干我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攥住:你掌心血线断成三截,这是被人篡改命数的征兆!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可记得三年前的上元夜那夜......
放开!我扬手给他一巴掌。老道跌倒在地,怀里滚出个布包,露出半截牡丹簪——正是我坠楼时断裂的那支!我瞳孔骤缩,蹲身去捡,老道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刺进枚银针:记住,最可信的人,往往藏得最深......
剧痛袭来,我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天已蒙蒙亮。街边摊贩正支起担子,有人踢到我脚边的布包,牡丹簪骨碌碌滚到我跟前。我捡起簪子,发现断裂处缠着金丝,仔细一看,竟是行刺太子的兄长的独门缠丝手法。
悦来客栈的梆子声遥遥传来,我握紧玉佩与牡丹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从始至终,我都是局中棋子。可这盘棋,我偏要掀翻它。
第三章
记忆迷局
我攥着染血的牡丹簪冲进悦来客栈时,店小二正踮脚取下客满的木牌。二楼雅间传来骰子声,太子倚在雕花窗边,指间转着枚鎏金扳指,玄色锦袍上的暗纹在晨光里泛着冷芒。
玉佩呢他头也不回。
我将玉佩拍在桌上,龙纹缺口处还沾着昨夜的血迹:有人用假玉佩引我入局,兄长行刺是圈套,老鸨灭口是圈套,就连您宣召入宫......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踹开,六名带刀侍卫鱼贯而入,寒光森森的刀刃直指我咽喉。
太子终于转过身,眼底结着冰:大胆妖女,竟敢污蔑皇后!他抬手示意,侍卫们的刀尖又逼近半寸,昨夜皇后娘娘遇刺,刺客所用暗器,与你兄长如出一辙。
我盯着他身后墙上晃动的剑影,突然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梁间燕雀,扑棱棱的翅膀声里,头痛如潮水般涌来。这次的预知画面支离破碎——皇后娘娘戴着人皮面具,掀开衣袍露出心口狰狞的火焰纹身;太子的书房暗格里,藏着一叠写满我生辰八字的黄纸;而我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黑袍人正用银针挑开我的眼皮。
殿下可知,您书房第三块地砖下藏着什么我突然开口,侍卫们的刀顿了顿。太子的瞳孔猛地收缩,我趁机撞开身前侍卫,发间牡丹簪直取他咽喉。簪尖离他脖颈还有三寸时,后颈突然传来刺痛——有人用袖箭射中了我。
剧痛中我被按倒在地,额头磕在青砖上,腥甜的血顺着眉骨流进眼睛。太子蹲下身,指尖擦去我脸上的血,声音冷得像淬了毒:把她押入天牢,三日后当街问斩。
铁链锁住手腕的瞬间,我死死盯着他腰间玉佩。龙纹流转间,我突然想起昨夜老道掌心的银针——那种针尾刻着莲花纹的暗器,分明是太子府上的东西。
天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我蜷缩在潮湿的稻草上,听着隔壁传来刑具碰撞声。更夫敲过三更时,头顶的瓦片轻响,黑袍人倒挂着探进头来,苍白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我的脸:小美人,想知道真相吗
我突然暴起,用铁链缠住他脖颈。黑袍人却不闪不避,任由我将他拽下地牢。烛光下,他脸上的纹路像活过来的蜈蚣,咧开的嘴里伸出分叉的舌头:你以为太子救你是怜悯他不过是想利用你的预知能力......
住口!我挥拳砸向他面门,却穿过了虚影。黑袍人咯咯笑着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串回音:明日午时,去看场好戏......
黎明时分,狱卒送来掺着药的粥。我将碗摔在墙上,碎片飞溅的刹那,头痛再次袭来。这次的画面清晰得可怕——太子在御书房烧毁密信,皇后娘娘抚摸着他的脸,而我被押上刑场,刽子手的鬼头刀落下时,人群里突然冲出个戴斗笠的人......
放我出去!我摇晃着铁栏杆大喊。狱卒举着水火棍冲过来,却在看清我的脸时愣住了——不知何时,我的脸上竟浮现出与皇后娘娘一模一样的火焰纹身。
午时的阳光透过牢窗照进来,我听见远处传来锣鼓声。当脚步声逼近时,我缩进阴影里。牢门打开的瞬间,我突然扑向狱卒,用铁链勒住他的脖子:带我去刑场!
刑场早已围满百姓。我混在人群里,看着自己的替身被押上高台。刽子手举起鬼头刀时,戴斗笠的人果然出现了——竟是兄长!他甩出软剑斩断绳索,却在与侍卫交手时露出破绽。我正要冲出去,黑袍人又出现在我身边,这次他手里拿着面铜镜:好好看看,这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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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里,兄长将我推进绣楼;老鸨收了太子的银票;皇后娘娘与太子举杯相庆。画面一转,我看到自己被绑在祭坛上,黑袍人正在念咒,而太子亲手将匕首刺进我心口。
不可能......我踉跄后退,撞上身后的人。转头望去,竟是太子。他摘下我的斗笠,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你果然来了。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号角声。皇后的仪仗队杀到,她端坐在八抬大轿里,掀开轿帘的瞬间,我与她脸上的火焰纹身同时发烫。太子猛地将我护在身后,抽出腰间软剑:母后,这一切都是您的阴谋!
皇后娘娘冷笑: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私养暗卫这个妖女,不过是我们母子博弈的棋子罢了。她抬手示意,弓箭手将我们团团围住。
千钧一发之际,兄长突然掷出烟雾弹。混乱中,太子拉着我狂奔。跑到城河边时,他突然将我抵在墙上,气息灼热:不管记忆是真是假,本王现在只问你一句——可愿与我赌命
我看着他眼底跳动的火光,想起预知画面里他刺向我的匕首。但此刻,他握着我的手在微微发抖。远处追兵渐近,我握紧他的手:赌就赌,输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夜色笼罩护城河时,我们划着小船顺流而下。太子解开衣襟,露出心口与我相同的火焰纹身。月光洒在水面上,碎成千万片银鳞,而前方等待我们的,是更深的迷局。
第四章
血色赌局
小船撞在暗礁上剧烈颠簸,太子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后背重重撞上船舷。河水灌进舱内,浸透的绸缎衣料紧贴在他心口的火焰纹身上,暗红的印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抓住!他甩出腰间软鞭缠住岸边枯树,青筋暴起的手却突然松开。我眼睁睁看着他坠入湍急的河流,水面翻涌的漩涡吞没了最后一抹玄色衣角。
太子!我扒着船沿嘶喊,头痛如钢锥猛刺太阳穴。预知画面里,太子被铁链吊在水底,皇后的爪牙正用烧红的烙铁烫向他心口——那场景与兄长被囚禁的画面重叠,而暗处有一双眼睛,透过水波冷冷注视着一切。
河岸传来马蹄声,火把照亮了河面。我咬碎后槽牙跃入水中,刺骨寒意瞬间漫过头顶。凭着记忆里的画面摸索,指尖终于触到冰凉的铁链。太子浑身是血地瘫在河底,龙纹玉佩不知去向,胸口的火焰纹身竟在缓慢蠕动。
醒醒!我掰开他的嘴渡气,血腥味在齿间炸开。当他的睫毛颤动时,岸上的追兵已发现我们。太子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拽进河底的石缝:别出声。温热的血顺着他嘴角流进我衣领,混着河水冲刷着彼此交叠的火焰纹身。
黎明破晓时,我们在渔民的草棚里苏醒。太子用匕首割开我渗血的裙摆包扎伤口,刀刃擦过皮肤的瞬间,我突然抓住他手腕:你早就知道玉佩是假的。
他动作顿住,刀尖挑开我颈侧碎发:从你兄长行刺那晚就知道了。他扯开衣襟,露出布满鞭痕的胸膛,皇后的人用这个逼我就范,要我用你引出幕后黑手。
草棚外传来狗吠声,太子猛地将我扑倒。三支透骨钉擦着头皮钉进土墙,钉尾刻着熟悉的莲花纹。我翻身摸到灶台下的鱼叉,却见他已经捏碎窗棂的木栓:往西南方向跑,那里有我的暗卫。
你呢我攥住他染血的袖口。太子突然低头吻住我,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滚烫的血滴落在我们交叠的纹身上。当他松开我时,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活下去,赌赢这场局。
我冲进密林时,身后传来刀剑相击声。头痛再次袭来,这次的画面支离破碎——太子被吊在刑架上,黑袍人正在抽取他的记忆;侯府地牢里,继母把玩着我的牡丹簪,冷笑说该让她见见真正的主人了;而我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手里握着染血的玉玺。
站住!追兵的喊声近在咫尺。我躲在枯树后,摸出怀里的牡丹匕首。刀刃映出我苍白的脸,断裂处缠着的金丝突然发烫,烫得我几乎握不住刀柄。恍惚间,我听见兄长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相信你看到的,还是相信他
暴雨倾盆而下时,我终于找到暗卫的据点。浑身湿透的太子靠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枚陌生的玉佩——龙纹栩栩如生,却泛着诡异的青芒。这是......我话未说完,他突然扣住我后颈,将玉佩按在我的火焰纹身上。
剧痛席卷全身,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我看见七岁那年,皇后抱着襁褓中的我,对着铜镜冷笑;看见兄长为了救我,自愿成为记忆篡改的试验品;更看见太子为了保护我,在御书房签下以命换命的血契。
原来......我才是真正的棋子。我瘫坐在地,雨水混着泪水冲刷脸颊。太子蹲下身,用拇指抹去我脸上的血痕:不,从你砸碎铜镜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执棋人。他举起玉佩,龙纹在雨中发出幽光,这是开启神秘组织老巢的钥匙,敢不敢跟我赌最后一局
我握紧牡丹匕首,断裂的簪子在怀中发烫。远处传来闷雷,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当我们踏入暴雨的刹那,我知道,这场赌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我,早已没了退路。
深夜,我们潜入京城最阴森的巷子。老鸨的百花楼已变成鬼宅,窗棂上的血手印还未干涸。太子用玉佩打开暗门时,我听见地底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石阶尽头,黑袍人正坐在记忆铜镜前,他面前的架子上,挂着数十个装着记忆碎片的琉璃瓶。
终于来了。黑袍人转过身,脸上的纹路如活物般扭动,太子殿下,用自己的记忆换她的命,值得吗他抬手一挥,太子突然痛苦跪地,七窍缓缓渗出黑血。
我挥刀冲上前,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牡丹匕首脱手飞出,钉在墙上发出嗡鸣。黑袍人笑着摘下兜帽,露出的竟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容:你以为看到的记忆就是真相告诉你,连你的亲生父母是谁,都是我们编造的!
剧痛在太阳穴炸开,预知画面疯狂闪现——皇后抱着的婴儿不是我,而是太子;兄长真正的任务是毁掉记忆铜镜;而此刻,侯府方向腾起冲天火光,继母正带着大队人马杀来。
不可能......我捂住脑袋,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太子挣扎着抓住我的脚踝,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青砖上,腐蚀出焦黑的痕迹:别信他......相信我......
黑袍人突然启动铜镜,无数记忆碎片化作利刃飞向我们。千钧一发之际,太子猛地将我扑倒,碎片刺穿他后背的瞬间,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赌局......还没结束......
第五章
镜中真相
太子后背的血如喷泉般涌在我身上,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锁骨往下淌,在火焰纹身处灼烧出刺痛感。黑袍人癫狂的笑声震得记忆铜镜嗡嗡作响,碎片化作的利刃悬在我们头顶,随时要将我们绞成肉泥。
看到了吗这就是相信别人的下场!黑袍人指尖缠绕着银色丝线,猛地一扯,太子瞳孔瞬间涣散,他的记忆,该由我来收割了。
我攥住太子染血的衣襟,指甲深深掐进他皮肉:你说过,我们是执棋人!话音未落,怀中的牡丹簪突然发烫,断裂处的金丝迸发出耀眼光芒。那些悬浮的利刃竟在金光中寸寸碎裂,黑袍人惊恐地后退,脸上的纹路开始扭曲溃烂。
不可能!这东西明明已经......他话未说完,我抄起地上的碎镜片割开手腕,鲜血滴在牡丹簪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生母临终前将真正的力量封存在簪中,而皇后和黑袍人忌惮这股力量,才编造出无数谎言将我推向深渊。
还给我!黑袍人扑过来抢夺,却被金光弹飞。我趁机将簪子刺入他心口,诡异的是,伤口处没有血,只有密密麻麻的银色丝线喷涌而出。那些丝线缠住我的脚踝,试图将我拖进记忆旋涡,千钧一发之际,太子突然抓住我的手,他苍白的脸上泛起诡异的潮红:用我的记忆,烧掉这些丝线!
不等我阻拦,他竟主动将手按在记忆铜镜上。无数画面从他体内涌出——儿时被皇后虐待的场景、在书房里偷偷收集证据的画面、还有他第一次见到我时,藏在衣袖里准备送出的白玉兰花。记忆化作火焰,将银色丝线烧得滋滋作响。
住手!黑袍人大吼,你会魂飞魄散的!太子却露出释然的笑,他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能护你到最后,值了......我想抱住他,却只抓到一把虚幻的光。就在这时,记忆铜镜突然炸裂,强大的气浪将我们掀飞。
当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侯府地牢。四周的墙壁上刻满奇怪的符咒,而正中央的铁笼里,关着浑身是伤的兄长。他看到我,眼中闪过惊喜:你终于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扑到铁笼前,却被符咒烫得缩回手。兄长咳着血笑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玩的捉迷藏吗这次,是整个京城都在和我们玩游戏。他抬起手腕,上面同样有火焰纹身,我们本是皇室后裔,却被皇后设计夺走一切,而你的预知能力,不过是打开真相的钥匙。
话音未落,地牢突然剧烈震动。继母带着侍卫冲了进来,她手中的鞭子上沾满朱砂:贱丫头,终于找到你了!她挥鞭抽向我,却被突然出现的太子挡下。此刻的他半透明的身体若隐若现,眼中却有从未有过的坚定:想要她的命,先过我这关。
就凭你这个记忆残魂继母冷笑,甩出一道符咒。符咒化作锁链缠住太子,他的身体开始消散。我握紧牡丹簪冲上前,却在挥出的瞬间被一道熟悉的力量制住——皇后竟出现在地牢入口,她手中握着的,是太子真正的玉佩。
游戏该结束了。皇后把玩着玉佩,你们以为毁掉黑袍人就能翻盘太天真了。她抬手一挥,兄长的铁笼突然燃起黑火,看看你们还能保护谁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这次的预知画面无比清晰——我看到皇后当年如何设计陷害先帝,又如何将我们兄妹分散;看到太子为了接近真相,甘愿成为皇后的傀儡;更看到自己被封印的力量,足以毁掉整个京城。
原来......我看着掌心渐渐亮起的光芒,你们害怕的不是我的预知,而是我体内真正的血脉。皇后脸色骤变,而我已经将牡丹簪插入地面。金光以我为中心扩散,符咒、黑火、记忆丝线,在光芒中纷纷化为齑粉。
不可能......皇后踉跄后退,当年明明已经......她话未说完,太子的残魂突然冲进玉佩。龙纹玉佩爆发出耀眼的光,将皇后笼罩其中。光芒消散时,玉佩跌落在地,而皇后已不知所踪。
地牢在震动中坍塌,我拉起兄长往外跑。出口处,太子的身形渐渐凝实,他伸手接住坠落的玉佩:这场赌局,我们......他话未说完,一支透骨钉突然穿透他胸口——继母握着弓弩,眼中满是疯狂: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我扑过去抱住太子,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在我的火焰纹身上。兄长愤怒地挥剑刺向继母,而我低头看着太子,发现他眼中有泪水滑落:对不起......这次,真的要失约了......他的身体再次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玉佩。
不!我抱着玉佩嘶吼,体内的力量彻底爆发。金光冲天而起,侯府在光芒中轰然倒塌。当尘埃落定,我握着玉佩站在废墟上,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这场持续多年的阴谋,终于画上了句号,而我,也将带着太子的遗愿,重新书写属于自己的命运。
第六章
弑神之局
玉佩在掌心灼烧,星光碎片顺着纹路渗入皮肤。我望着侯府废墟上盘旋的乌鸦,将染血的牡丹簪别进乱发。兄长的剑还在滴血,他扯下衣襟为我包扎手臂的伤口,动作却突然顿住——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扬起的尘土中,皇后的仪仗队如黑色潮水般涌来。
躲我身后。兄长将我护在断墙后,剑锋却在颤抖。我低头看着掌心的龙纹玉佩,太子消散前残留的记忆如潮水涌入:皇后豢养的影卫皆是记忆被篡改的死士,他们的弱点,藏在左眼的朱砂痣里。
出来吧,我的好侄女。皇后的声音从八抬大轿中飘出,轿帘无风自动。我踏出阴影的瞬间,数百支弓箭齐刷刷对准我的心脏。兄长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跟我走!这些人......
走得了吗皇后掀开轿帘,金丝绣鞋碾过轿前侍卫的手背。她今日未着凤袍,玄色劲装勾勒出冷硬的轮廓,腰间佩剑正是先帝遗物。当她转身时,我看见她后颈蜿蜒的火焰纹身,竟与我心口的印记如出一辙。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握紧玉佩,龙纹在指缝间发烫。记忆碎片突然拼凑完整——二十年前宫变夜,先帝将双生子分别托付给亲信,而皇后为独揽大权,亲手斩断了另一条血脉。
知道又如何皇后冷笑,摘下人皮面具。真实面容竟与我有七分相似,你以为玉佩里的星光能救你不过是太子最后的苟延残喘罢了。她抬手示意,影卫们如鬼魅般逼近,左眼的朱砂痣在阳光下猩红如血。
兄长挥剑迎敌,却在触及影卫的瞬间僵住。我冲过去扶住他颤抖的身体,看见他手臂上浮现出银色丝线——这些人竟能将记忆化作武器!剧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预知画面里,我被影卫撕成碎片,而皇后正用太子的玉佩刺穿我的心脏。
想救他皇后甩出血鞭缠住我的脖颈,用你的力量换他的命,如何她手腕翻转,兄长喉间顿时渗出鲜血。我望着兄长逐渐涣散的瞳孔,突然想起儿时他替我挡下继母毒打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龙纹玉佩突然迸发强光。
不好!皇后慌忙后退,影卫们却被光芒吞噬。银色丝线在强光中滋滋作响,我听见记忆碎片崩裂的脆响。当光芒消散,数十具影卫的尸体倒在尘埃中,左眼的朱砂痣化作一摊血水。
你竟敢毁掉我的心血!皇后暴喝,抽出佩剑刺来。剑锋离我咽喉三寸时,玉佩突然飞出,龙纹与她腰间的先帝佩剑相撞,迸发出惊天巨响。地动山摇间,我看见玉佩里浮现出太子的虚影,他伸手握住皇后的剑刃,鲜血顺着手臂滴落:这次,换我来保护她。
不过是残魂罢了!皇后挥袖震碎虚影,却在转身时瞳孔骤缩——我手中的牡丹簪已刺入她后颈。记忆封印被彻底打破,无数画面涌入她眼底:先帝临终前的嘱托、太子为我挡下的暗箭、还有她亲手将孪生妹妹推入护城河的那个雨夜。
不可能......皇后踉跄后退,火焰纹身开始扭曲溃烂,你明明......她话未说完,兄长突然掷出软剑,钉住她的肩膀。剧痛让她松开佩剑,我趁机握住剑柄,龙纹与先帝的剑铭共鸣,光芒将她彻底笼罩。
杀了她!废墟深处传来继母的尖叫。我转头望去,只见她带着残余家丁冲来,手中火把点燃了满地的干草。火舌瞬间吞没皇后的裙摆,她在烈焰中发出非人的嘶吼,火焰纹身化作无数火蛇扑向我们。
太子的虚影再次凝聚,他的声音带着穿透时空的温柔:用玉佩,引动记忆洪流。我将玉佩高举过头顶,星光与火光交织成旋涡。皇后的惨叫混着记忆碎片的嗡鸣,那些被篡改的真相、被掩埋的阴谋,在洪流中被一一冲散。
当火焰熄灭时,皇后的位置只剩一具焦黑的骸骨。我握着玉佩跌坐在地,浑身的力量仿佛被抽干。兄长蹒跚着走来,将披风盖在我身上:结束了......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新皇登基的仪仗,正朝着废墟而来。
玉佩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太子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看到了吗这天下......该换个样子了。我望着天边破晓的晨光,握紧玉佩站起身。这场始于谎言的赌局,终于在鲜血与星光中落幕,而我,将带着所有的记忆,走向新的黎明。
第七章
终章对决
新皇的仪仗队尚未靠近,废墟上空突然乌云密布。残存的梁柱间,丝丝缕缕的黑雾如活物般扭动,汇聚成黑袍人的虚影——他胸口的伤口正在愈合,脸上扭曲的纹路愈发狰狞。
以为杀了皇后就结束了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你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埋着记忆的种子。他抬手一挥,侯府废墟下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数十具裹着黑布的活尸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银色丝线。
兄长立刻挡在我身前,剑刃却在颤抖:这些是......被抽取记忆的百姓!我握紧先帝佩剑,龙纹在剑身上泛起红光——剑身突然传来太子的残念,那些活尸的命门,在被挖去记忆的天灵盖处。
杀!黑袍人尖啸着指挥活尸扑来。我挥剑斩向最近的一具,腐臭的血水溅在火焰纹身上,灼烧般的疼痛让我瞳孔骤缩。预知画面突然闪现:黑袍人正将兄长的记忆抽离,而我被无数银色丝线缠绕,最终化作他记忆库中的又一个傀儡。
小心!太子的虚影突然撞开我。一道黑色利爪擦着我的脸颊划过,在断墙上留下深深的沟壑。黑袍人实体化现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骨扇,扇面上密密麻麻刻满了记忆符文:太子殿下,仅剩的残魂还想护她不如乖乖成为我的养料!
骨扇开合间,我突然陷入混乱的记忆漩涡。七岁生辰宴上,继母慈爱的面容与此刻狰狞的表情重叠;太子温润的笑里,竟藏着算计的锋芒;就连兄长满身伤痕的模样,都与黑袍人挥鞭的画面交织。头痛欲裂中,我听见黑袍人得意的笑声:看到了吗你相信的一切,都是谎言!
住口!我咬破舌尖,血腥味驱散了部分幻象。先帝佩剑斩出的红光中,我看见太子虚影正与黑袍人缠斗,他的身体在记忆攻击下愈发透明。兄长趁机甩出软剑缠住黑袍人的脚踝,却被一道银色丝线贯穿手掌。
哥!我冲向兄长,却被突然出现的记忆屏障弹开。黑袍人掐住兄长的脖颈,银色丝线顺着他的七窍钻入:第一个,就从你开始。兄长痛苦地挣扎,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绝境中,我摸到怀中的牡丹簪。断裂处的金丝突然暴起,扎进掌心的瞬间,生母临终前的画面在脑海闪现。她将簪子塞进我手中,声音虚弱却坚定:记住,真正的力量,来自被埋藏的过去。
原来如此......我握紧牡丹簪刺向自己心口的火焰纹身。鲜血喷涌而出的刹那,记忆如决堤的洪水——皇后如何设计陷害先帝,黑袍人怎样用秘术操控人心,还有太子为了唤醒我的力量,甘愿将自己的记忆化作玉佩中的星光。
不!黑袍人惊恐后退,你疯了吗抽取自己的记忆会......他话未说完,我已将带血的牡丹簪掷向他眉心。金光与记忆洪流同时爆发,那些被篡改的、被隐藏的、被扭曲的真相,化作最锋利的武器。
黑袍人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崩解成无数银色丝线。我趁机冲向兄长,用佩剑斩断缠绕他的丝线。昏迷前,他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小妹......不愧是......
还没完!黑袍人残存的意识操控所有活尸自爆。千钧一发之际,太子的虚影化作星光屏障,将我和兄长护在其中。爆炸声震耳欲聋,记忆碎片如暴雨般落下,每一片都映着不同人的人生——那些被黑袍人残害的、被皇后利用的、被命运捉弄的灵魂。
当尘埃落定,黑袍人彻底消散,活尸们也化作飞灰。我抱着昏迷的兄长跌坐在地,手中的先帝佩剑和牡丹簪同时发出嗡鸣。远处传来新皇的惊呼:皇妹!我抬头望去,龙辇上的少年眉眼与先帝有七分相似,他手中捧着的,正是太子留下的玉佩。
原来......你才是另一个被送走的孩子。我苦笑。新皇跳下龙辇将我扶起,玉佩自动飞回他手中,龙纹与他腰间的印玺共鸣:皇兄临终前让我护你周全。如今,该由我们一起,改写这个被谎言笼罩的天下了。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侯府的残垣断壁。我握紧新皇递来的玉佩,看着太子的虚影在雨中渐渐透明。他最后一次露出温柔的笑,化作星光融入天际。这场始于阴谋的噩梦,终于在真相的光芒中迎来终章,而属于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第八章
雾散天明
暴雨冲刷着满地焦土,新皇的明黄龙袍在雨幕中翻涌如浪。他伸手将我扶起时,玉佩与印玺碰撞出清越鸣响,惊飞了废墟上盘旋的乌鸦。兄长昏迷不醒地靠在我肩头,苍白的脸在雷光中忽明忽暗,方才被记忆丝线灼伤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黑。
传太医!新皇转身喝令,随侍的宦官们立刻抬着软轿奔来。我将兄长小心安置上去,指尖却被他突然攥住。他睫毛颤动,在昏迷中呢喃:小心......暗卫......话音未落,三道寒芒破空而来,直奔新皇面门!
陛下!我旋身挥剑,先帝佩剑与暗器相撞溅起火星。雨幕中,十二名黑衣暗卫踏着瓦砾现身,面罩下左眼的朱砂痣猩红如血——竟是皇后残余的势力!新皇的侍卫们迅速结成盾阵,刀光剑影在雨帘里织成密网。
退下。我按住腰间的牡丹簪,断裂处的金丝突然发烫。当暗卫们扑来时,记忆洪流顺着剑锋奔涌而出,那些被篡改的忠诚、被扭曲的使命,在真相的光芒中轰然崩塌。为首的暗卫在触及记忆的刹那僵住,面罩滑落,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年轻面容:我......我竟亲手杀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暗卫们纷纷跪倒在地。新皇凝视着他们颤抖的背影,声音沉重:传令下去,赦免所有被操控的暗卫,送他们回家。他转身望向我,眼中有敬佩也有忧虑,皇妹,如今朝堂动荡,皇后党羽未除,你......
我会助陛下。我握紧玉佩,太子的残念在掌心流转,但我有个条件——彻查二十年前宫变真相,还先帝和所有冤魂一个公道。新皇郑重颔首,龙袍上的金线在雨夜里闪烁如星。
三日后,我站在朱雀大街的断壁残垣前。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堆满焦木,百姓们自发清理着废墟,孩童们追逐嬉戏的笑声穿透阴霾。手中的牡丹簪已重新修复,金丝缠绕的断口处镶嵌着细碎的星光,那是太子最后的馈赠。
姑娘!街边茶摊的老汉唤住我,您瞧这是什么他颤巍巍递来半块玉佩,龙纹残缺却与我怀中的玉佩严丝合缝。记忆突然翻涌——太子曾说,这玉佩原是一对,另一块藏在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我攥着半块玉佩冲进皇宫,在御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尘封二十年的密档。泛黄的卷宗里,记载着先帝临终前的手谕,还有皇后勾结神秘组织的罪证。当我翻开最后一页,一张画像飘落——那是太子生母,眉眼间与我有着惊人的相似。
原来......我们是血亲。我喃喃自语,泪水滴落在密档上。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新皇得知真相后,当夜便昭告天下,追封太子为仁烈长公主,而我,被册封为监国长公主,协助处理朝政。
然而,平静的表象下暗潮汹涌。半月后的早朝,御史台突然弹劾我妖言惑众,意图谋逆。奏折如雪片般飞来,字字句句直指我的预知能力和火焰纹身。我站在金銮殿上,望着阶下群臣闪烁的目光,突然想起黑袍人说过的话:人们宁可相信谎言,也不愿面对真相。
陛下,臣请严查妖女!礼部尚书跪伏在地,官帽上的珠串摇晃不休。新皇握紧龙椅扶手,目光在我和群臣间游移。预知画面突然闪现:三日后,我将被押往刑场,而挥剑斩向我的,竟是如今跪在阶下的某位大臣。
准奏。新皇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震。他望向我时,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暗号——那是我们事先约定的信号。我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任由侍卫将我带走。
地牢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却比我想象中干净许多。狱卒离开后,我从袖中取出半块玉佩,龙纹与地面的砖缝完美契合。暗格开启,里面藏着的,是太子生前收集的所有罪证,还有一封写给我的信。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我已消散。但请相信,真相永远不会被掩埋。这天下,需要一个敢直面黑暗的人。若有朝一日你身陷绝境,就去城郊破庙,那里有我留给你的最后底牌。信纸在烛光中微微发亮,墨迹里掺着细碎的星光。
三日后,我被押上刑场。百姓们举着菜叶鸡蛋,叫骂声震天。刽子手的鬼头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而在人群中,我看到了新皇隐晦的手势。就在刀光落下的刹那,城郊突然传来战鼓轰鸣——数千铁骑奔腾而来,为首的将领掀开面罩,竟是本该昏迷不醒的兄长!
谁敢动我妹妹!兄长的吼声震彻云霄。铁骑如黑色洪流冲散人群,他翻身下马斩断我的枷锁,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小妹,你果然留了后手!我笑着握紧他的手,望向城楼上脸色惨白的群臣:这场戏,也该落幕了。
叛乱平定后,新皇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先帝密档公之于众。皇后的党羽被尽数铲除,那些曾参与阴谋的大臣们,在真相面前纷纷伏法。而我,在完成使命后,婉拒了新皇的再三挽留,带着修复的牡丹簪和太子的玉佩,踏上了游历天下的旅程。
十年后,西域商队流传着一个传说:大漠深处有座神秘的医庐,主人是位带着火焰纹身的女子,她能看透人们心中的伤痛,用记忆编织良药。每当月圆之夜,医庐上空会浮现点点星光,那是守护在记忆深处的温柔。
我站在医庐前,望着天边的银河。怀中的玉佩突然发烫,太子的虚影若隐若现。他伸手触碰我的火焰纹身,笑容温暖如昔:看,这天下,真的变了模样。我望着远处万家灯火,轻轻点头。那些曾经的血雨腥风,终于化作了岁月长河中,最璀璨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