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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里面的铁丝钩子,刮到了我的侧脸,破了皮,滴滴答答的血,落到了一双白色的鞋子上。
之前乞讨被打的记忆,瞬间袭上心头,我僵了一刻,下意识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脏您的鞋子的,我给您擦干净,您别生气......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笙笙哥,你这是,在干嘛
我抬头,朦胧视线中,出现了刘野墨那张俊雅的脸蛋。
此刻,他仍旧是古堡里面的小少爷,人群关注的焦点,而我跪爬在地上,试图给他擦鞋。
视线向右移去,对上了姐姐意味不明的复杂目光。
怎么,是江闻画没有给你钱吗竟然还做起了擦鞋的营生
难看、尴尬、无地自容......,眼前眩晕感不断加重。
刘野墨和姐姐的后面,还跟着好多好多打扮的很漂亮的人,这些,就是姐姐的合作伙伴吗
我想起刘姨的话,害怕给姐姐丢人,下意识的否认: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
刘野墨站在一旁,抱紧了姐姐的胳膊,面上却是痛心疾首的斥责我:
钰笙哥,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就不认姐姐呢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姐姐在家有多担心你我对你太失望了......
而我,只是躲开了他们的视线,费力的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头套。
我没敢和姐姐对视,她的声音也过于冷淡:小墨,走吧!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生气。
我听见了这话,没有反应,只是拦住路过的人,问他们:要喝奶茶吗新品正在搞八折活动......
姐姐走了,连带着刚才那群对我又打又踢的那群熊孩子,也都不见了踪影。
发传单当然挣不了大钱,我领了一天的工资,60元,思来想去,买了几团毛线。
姐姐冬天向来怕冷,以前冬天一到,能不出屋子就不出屋子,叫她堆雪人,都要我撒娇好久好久。
但是我在姐姐和刘野墨的新家里,却看到过好多姐姐和刘野墨堆雪人的照片。
十年,十张照片,刘姨说,是姐姐为了让刘野墨开心,主动提出堆雪人的。
有时候A市冬天不下雪,他们还要特意坐飞机,去东北那边玩雪。
姐姐说过,堆雪人手好冷,那我就织一副手套,这样姐姐在给刘野墨堆完雪人后,还可以戴上手套取暖。
回了家,江闻画仍旧是沉默的模样,经过她身边时,才突然开口: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想要钱买礼物,我可以给你。
我摇头:不一样的。
于是江闻画便不再说些什么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到了最后,连上下楼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人的生命力一点点消失,大概都不会好受,所以江闻画说:去医院,好吗我联系了最好的医生,只要你肯治,总还是有希望的。
我手下动作动作僵住,顿时无措了起来,极其小声的诉求:我不会、不会死我那么快的,你再让我在这里待一阵,可以吗
江闻画僵在原地,脸上表情难过,只是看着我,不说话,眼中有着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