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开局被卖,我反手背熟《诈骗心理学》
缅北的夜风裹挟着铁锈味,沈掠睁开眼时,后脑勺还残留着钝痛。
醒了头顶传来男人粗粝的笑声,这批货质量不错,尤其是这个,皮相好,嗓子甜,骗老头老太太最合适。
货
沈掠眯起眼,适应着昏暗的灯光。水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年轻男女,手腕上绑着塑料扎带,有人低声啜泣,有人面色惨白。而她——被单独拎了出来,像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大哥,我真不会骗人……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哆嗦着开口,话没说完就被一脚踹翻。
不会穿迷彩服的男人蹲下来,枪管拍了拍男生的脸,在这儿,学不会的,都喂狗。
沈掠没出声,目光扫过墙角的监控摄像头——老式球机,盲区在左侧储物柜后。她又瞥向门口,两个持枪守卫正懒散地抽烟,腰间别着对讲机。
你,抬头。
下巴被枪托挑起,沈掠对上一张刀疤纵横的脸。男人咧开嘴,金牙闪着寒光：吓傻了
她睫毛颤了颤,突然露出一个温顺的笑：大哥,你们这儿……网络稳定吗
——
十分钟后,沈掠坐在机房,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
赌场网站崩了她盯着屏幕上的404页面,语气诚恳,应该是DNS污染,我试试绕过防火墙。
刀疤强——也就是二把手,狐疑地瞪着她：你懂电脑
略懂。她腼腆一笑,以前在网吧当过网管。
实际上,沈掠的简历上写着某大厂网络安全工程师,当然,这份简历和她身份证一样,早就烧成了灰。
代码滚动,网页重新加载成功。满屏的庄家通吃弹窗里,刀疤强哈哈大笑,蒲扇般的手掌拍得她肩膀生疼：可以啊小妞！以后你就跟着技术组——
我想做一线。沈掠打断他,声音轻柔却坚定,骗人,比修电脑赚钱快吧
房间里骤然安静。
刀疤强眯起眼：知道这儿是干什么的
电信诈骗,杀猪盘,虚拟货币割韭菜。她掰着手指数,像个认真听课的学生,最近流行冒充公检法,但转化率不如情感诈骗,毕竟——
她抬起眼,笑得人畜无害：孤独的人,比怕事的人多。
——
午夜,新人培训室。
潮湿的空气中混着汗臭和血腥味。沈掠坐在角落,默背着一沓话术本。
哭什么哭！教官一棍子抽在哭嚎的女孩背上,再背错一条,今晚滚去水牢！
女孩哆嗦着念：您、您购买的理财产品涉嫌洗钱……
感情！感情呢！教官暴怒,要让他感觉你比他妈还关心他！
沈掠举起手。
说。
能不能加一句她拿过女孩的话术本,流畅地添上,‘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现在只有我能帮您了’——恐慌加共情,成功率提高40%。
教官愣住,突然抢过本子细看,脸色阴晴不定。
五分钟后,沈掠被带进一间有空调的办公室。
刀疤强翘着脚搭在桌上,面前摊着那份修改后的话术。
哪儿学的
《犯罪心理学》第七章,还有《华尔街之狼》台词精选。她顿了顿,其实我们可以更专业——比如针对不同血型用不同话术。
O型血冲动,适合恐吓；AB型多疑,得装权威。她指尖点着桌面,大哥,您应该是B型
刀疤强瞳孔一缩。
怎么猜的
您刚才开枪吓唬人时,手腕有静脉凸起。她微笑,B型血易怒,但讲义气——所以我觉得,您会喜欢我的提案。
什么提案
今晚背不出话术的喂狗。她重复他早上的威胁,语气却像在讨论天气,不如改成……背不出的归我调教,三天后业绩翻倍。
窗外突然传来惨叫,接着是犬吠撕咬血肉的声音。沈掠面不改色,甚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刀疤强盯着她,突然狂笑起来。
行,你试试。他甩给她一部手机,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转账记录。
——
凌晨三点,沈掠躺在八人间的上铺,指尖摩挲着手机SIM卡槽——空的。
下铺传来压抑的抽泣,是那个眼镜男生。
别哭了。她轻声说,明天跟我一组。
可、可我不会骗人……
我教你。月光透过铁窗,照在她勾起的唇角上,记住,最好的猎手……
她翻开掌心,一枚小小的U盘闪着冷光。
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2
业绩第一,但钱全进了我的海外账户
缅北的清晨总是裹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像是永远散不去的血腥味。
沈掠站在电诈大厅的角落,指尖轻轻敲击着键盘,屏幕上跳动着十几个聊天窗口。她戴着耳机,声音柔软得像浸了蜜：张先生,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胸闷我昨晚替您卜了一卦……
旁边的新人阿杰瞪大眼睛,看着她面不改色地敲下一行字：您家东南角有煞气,需要请一尊开光貔貅镇宅。
耳机里传来中年男人急切的声音：大师,多少钱我马上转！
沈掠唇角微勾,手指在键盘上轻点,发过去一个收款码。
三秒后,系统提示到账——50,000元。
阿杰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音：这、这就骗到了
沈掠瞥了他一眼,轻笑：这叫‘情感增值服务’,不叫骗。
她顺手将聊天记录截图,拖进一个隐藏文件夹,文件名标注着韭菜名录-优质客户。
——
中午吃饭时,食堂的电视正播放着国内新闻。
近日,多地警方破获境外电信诈骗案,提醒民众警惕‘冒充大师’的新型骗局……
沈掠舀了一勺稀粥,慢悠悠地吹了吹热气。
刀疤强端着餐盘在她对面坐下,咧嘴一笑：小沈,上午那单干得漂亮。
运气好。她谦虚地低头,筷子尖在粥里划了个圈,不过,张先生这种客户其实能榨更多。
哦刀疤强眯起眼。
沈掠放下筷子,声音压低：他信风水,说明近期运势不顺,我们可以再卖他‘改运套餐’——分三期付款,每期十万。
刀疤强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哈哈大笑,油腻的手掌重重拍在她肩上：有前途！下午我给你调一组人,专门做这种单子！
沈掠微笑点头,余光扫过食堂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盲区在配电箱后面。
——
下午三点,沈掠的玄学诈骗小组正式成立。
她站在白板前,像个真正的讲师一样,写下今天的课题：如何让客户心甘情愿写遗嘱。
组里六个新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记住,骗术的核心不是骗钱。她敲了敲白板,是让对方觉得,这钱花得值。
她翻开笔记本,投影仪上立刻显示出一套完整的话术流程——
第一步：制造焦虑（您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
第二步：提供解决方案（我这里有开过光的护身符……）
第三步：持续收割（护身符需要定期‘充电’,否则会反噬……）
阿杰举手,声音发颤：这、这会不会太缺德了
沈掠还没回答,身后就传来一声冷笑。
缺德刀疤强叼着烟走进来,一脚踹翻阿杰的椅子,在这儿,心软的都他妈喂狗了！
沈掠扶起阿杰,轻声说：你可以选择不干。
阿杰脸色惨白。
她笑了笑,又补了一句：但别忘了,狗饿了好几天了。
——
晚上九点,沈掠坐在机房里,屏幕上跳动着今日的业绩报表——她的组贡献了园区三分之一的流水。
刀疤强乐得合不拢嘴,当场宣布：小沈这组,今晚加餐！
欢呼声中,沈掠悄悄点开一个隐藏程序,输入一串代码。
屏幕上立刻弹出转账记录——所有经她手的赃款,5%自动转入一个离岸账户。
系统提示：【今日抽成：237,500元】
她面无表情地关闭窗口,顺手清除了日志记录。
突然,机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技术组的老吴阴沉着脸走进来,手里拿着检测报告：强哥,系统有问题,有人动了转账接口！
刀疤强笑容一僵：什么意思
老吴指着屏幕：有笔钱没进总账,被截流了！
沈掠心跳微微加速,但脸上依旧平静。她歪着头,语气困惑：是不是系统bug了我今天还遇到好几次卡单呢。
老吴冷笑：bug这他妈是病毒！
刀疤强的眼神渐渐阴冷下来,缓缓转向沈掠：你怎么看
机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沈掠眨了眨眼,突然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昨天修网站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个异常进程……
她凑近老吴的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一段代码：你看,这里有个后门,应该是之前黑客留下的。
老吴将信将疑：真的
沈掠叹气,一脸诚恳：技术上的事,我不太懂,但如果是内鬼干的,肯定不敢主动提出来查吧
刀疤强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有道理。
他拍了拍老吴的肩：继续查,查清楚。
老吴不甘心地瞪了沈掠一眼,低头继续调试。
沈掠转身往外走,背对着众人时,嘴角微微扬起。
——
回到宿舍,沈掠从鞋垫下摸出一张SIM卡,插入备用手机。
屏幕亮起,一条加密信息跳出来：
【进展如何】
她快速回复：
【已渗透核心组,预计两周内拿到客户名单。】
发送完毕,她取出SIM卡,折成两半,冲进马桶。
下铺的阿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沈姐,还没睡啊
沈掠轻声说：马上睡。
她躺回床上,闭着眼,听着窗外隐约的狗吠声,心里默数——
五天。
再给她五天,这个园区的钱,会像血一样流进她的口袋。
3
当上培训主管,我教绑匪《劳动法》
缅北的暴雨来得毫无预兆,铁皮屋顶被砸得噼啪作响。
沈掠站在电诈大厅的玻璃门前,指尖轻轻抹去雾气,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的泥地——那里曾经躺着个不听话的员工,现在只剩下一滩暗红色的痕迹,被雨水稀释成淡粉色,蜿蜒着流进排水沟。
沈主管,人都到齐了。
身后传来阿杰的声音,沈掠收回目光,转身走进会议室。二十几个新人齐刷刷站起来,眼神里混着恐惧和讨好。她微笑着示意他们坐下,顺手将一摞文件放在桌上。
今天培训内容是《客户心理分析与应急话术》。她翻开文件夹,投影仪上立刻显示出一张思维导图,记住,当对方起疑时,不要辩解,要反问。
她点击遥控器,屏幕切换到一段伪造的警官证图片。
比如这位'王警官',她指着照片上威严的中年男子,如果客户要求视频验证,就说——
沈掠突然掐着嗓子模仿起粗犷男声：'同志,我正在执行秘密任务,您是想暴露我的卧底身份吗'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顿时松动。阿杰趁机递上一杯咖啡,小声说：刀疤哥刚才来找过您。
沈掠接过咖啡,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说什么了
说...说让您去签分红协议。阿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看他带着枪。
咖啡杯里的倒影微微晃动,沈掠看着自己扭曲的镜像,忽然笑了：正好,我也有礼物要送他。
——
老板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
...这批货必须加价！一个陌生男声吼道,上次那个女大学生,你们转手就卖了三十万！
沈掠停在门口,听见刀疤强冷笑：那你他妈倒是多骗几个大学生来啊
透过门缝,她看见个穿花衬衫的瘦子正拍桌子：我不管！今天不给钱,我就把'那个渠道'告诉警察！
刀疤强的表情瞬间阴冷,手慢慢摸向腰间。沈掠适时敲了敲门。
进来。
推门进去时,花衬衫男警惕地闭上嘴。沈掠假装没看见剑拔弩张的气氛,笑盈盈地把文件袋放在桌上：强哥,上个月的业绩报表。
刀疤强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咧嘴一笑：正好,把这份合同也签了。
他推过来一沓纸,沈掠扫了一眼——《特别贡献奖励协议》,条款写着自愿放弃所有分成,永久接受园区管理。
花衬衫男嗤笑一声：又来一个傻——
沈掠突然拿起钢笔,在签名处龙飞凤舞地写下名字,然后从文件袋抽出一叠装订精美的纸：巧了,我也准备了合同。
刀疤强皱眉接过,念出标题：《股东分红协议》
根据上个月业绩,我团队贡献了园区47%的流水。沈掠翻开条款,指尖点着一行小字,按这个比例,我应该享有相应的股权激励——当然,只是分红权。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花衬衫男张大嘴,刀疤强的金牙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小沈啊...刀疤强慢慢把合同放在桌上,知道上一个跟我谈条件的人,现在在哪吗
沈掠微笑：排水沟
枪口瞬间顶住她的太阳穴。花衬衫男吓得从椅子上滑下来,沈掠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强哥,她轻声说,杀了我,明天税务局就会收到园区这三年的偷税证据。
枪管微微发抖。沈掠继续道：杀了我,技术组永远找不到被转移的那笔钱。
她突然伸手按住枪身,将它缓缓推开：最重要的是...杀了我,谁帮您对付陈老板呢
刀疤强的瞳孔骤然收缩。陈老板是隔壁园区的头目,上个月刚抢走他们两条洗钱渠道。
花衬衫男突然怪叫一声：你、你怎么知道陈——
砰！
枪响震得耳膜生疼。花衬衫男捂着大腿在地上打滚,血从指缝里汩汩涌出。刀疤强吹散枪口的青烟,转头盯着沈掠：继续说。
沈掠从包里掏出平板,调出一张地图：陈老板的机房在B区地下室,防火墙用的是老版本。而我...
她划动屏幕,显示出一段监控画面——陈老板正对着手机咆哮：那批比特币必须今晚转出去！
我能让他的钱,沈掠按下暂停键,变成我们的钱。
——
两小时后,沈掠坐在新分配的独立办公室里,面前摊着两份签好的合同：一份是她的卖身契,另一份是刀疤强按了手印的《股东协议》。
窗外雨停了,月光惨白地照在桌角的枪上——那是刀疤强借给她防身的。
阿杰慌慌张张推门进来：沈姐！技术组在查所有转账记录,老吴说系统里有个幽灵账户...
沈掠头也不抬地继续敲键盘：让他查。
可是...
知道为什么排水沟总是红色的吗沈掠突然问。
阿杰愣住了。
因为这里的人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她推开键盘,屏幕上显示着正在传输的进度条,而暴力...
传输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沈掠拔出U盘,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是最低效的商业模式。
阿杰凑近屏幕,倒吸一口凉气——那居然是整套园区的人员档案,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家庭住址和软肋。
明天开始,沈掠把U盘藏进内衣夹层,培训内容改成《劳动法》第三章——关于劳动者权益保护。
缅北的夜风裹着血腥味从窗缝钻进来,她按下发送键,屏幕显示：【境外服务器接收成功】。
4
反向收购,缅北最强洗脑大师
食堂的稀粥比往常更稀了,米粒数得清,沈掠用勺子轻轻搅动,看着水面倒映出自己模糊的脸。
听说了吗昨晚又跑了三个。阿杰压低声音,手指在桌下发抖,巡逻队在河边找到两只鞋…...估计喂鳄鱼了。
沈掠舀起一勺粥,吹了吹热气：今天培训课,记得坐第一排。
阿杰瞪大眼睛：还培训刀疤强已经怀疑——
正因为怀疑,沈掠打断他,勺子叮地碰在碗沿,才要堂堂正正站在讲台上。
——
电诈大厅的投影仪嗡嗡作响,沈掠站在光幕前,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台下坐着五十多名员工,有人眼神麻木,有人满脸恐惧。
今天讲《如何提高客户黏性》。她点击遥控器,屏幕显示出一张金字塔图表,简单说,就是让被骗的人继续给你打钱。
最后一排突然传来嗤笑：骗一次就报警了,还黏个屁！
沈掠目光扫过去,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刀疤强的心腹。她微笑：这位同事说得对,所以——
屏幕切换,出现三个血红色大字：养鱼塘。
第一次只骗小额,建立信任。她敲了敲白板,等他们放松警惕,再收割大的。
壮汉不屑地撇嘴,沈掠却突然走到他面前：不信你现在冒充投资顾问,我当受害者。
整个大厅顿时来了精神。壮汉撸起袖子,粗声粗气道：大姐,你股票被套了吧我们有个内部消息群……
沈掠瞬间红了眼眶,声音颤抖：真的吗可是我老公说再赔钱就要离婚……她哆哆嗦嗦掏出手机,能不能先交500块试试
壮汉愣住了,下意识看向刀疤强。后者靠在门框上,金牙闪着玩味的光。
继续啊。沈掠轻声提醒,眼神却冷得像冰。
壮汉硬着头皮编下去,十分钟后,沈掠已经倾家荡产地转了二十万虚拟账单。全场鸦雀无声,她突然收起哭腔,恢复清冷嗓音：看,这就是情绪操控。
刀疤强鼓着掌走进来：精彩！不过……他猛地掐住沈掠后颈,你怎么对骗术这么熟练嗯
沈掠呼吸微滞,却勾起唇角：强哥,我大学是心理学专业的。她慢慢举起手机,另外,刚才的对话……
屏幕上是录音界面,显示【已发送至云端备份】。
刀疤强的手僵住了。沈掠轻轻挣脱,替他整理了下衣领：这么好的教学案例,当然要存档啦。
——
午夜的值班室,沈掠敲下最后一行代码。屏幕上跳出提示：【后门程序植入成功】。
沈姐……阿杰从阴影里钻出来,递上一张皱巴巴的纸,你要的名单。
沈掠展开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十几个名字,每个后面都标注着想逃、有家人被控等信息。
食堂张阿姨的儿子在曼谷读书。阿杰声音发颤,锅炉房老李的女儿…...被卖到红灯笼夜总会。
沈掠把纸折好塞进内衣,突然问：知道为什么选你帮忙吗
阿杰摇头。
因为你逃跑时……她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照片——阿杰背着中枪的同伴在雨林里狂奔,没扔下队友。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声,两人同时绷紧身体。沈掠迅速关掉显示器,从盆栽后摸出个塑料袋：明天早饭前,把这个倒进蓄水池。
阿杰接过袋子,里面是白色粉末：毒、毒药
泻药。沈掠眨眨眼,足够让全园区的打手在马桶上度过难忘的一天。
——
次日清晨,沈掠被尖叫声惊醒。
走廊里乱成一团,提着裤子的打手们冲向厕所。刀疤强踹开她的房门时,她正悠闲地涂着指甲油。
你干的他脸色铁青,腰间别着的手枪随着腹部绞痛微微晃动。
沈掠举起双手：我昨晚一直在机房修系统,老吴可以作证。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听说陈老板最近买了批‘特殊药品’。
刀疤强的瞳孔骤然收缩。五分钟后,整个园区的喇叭响起刺耳的警报：所有人！操场上集合！查内鬼！
沈掠站在人群中,看着刀疤强带人砸开药箱。当那包印着陈老板商标的泻药被翻出来时,现场爆发出一阵怒吼。
妈的！姓陈的想搞垮我们！
干他老巢去！
混乱中,沈掠悄悄退到墙角。阿杰气喘吁吁地跑来：监控室…...没人了！
她点点头,从胸罩里抽出U盘：带张阿姨他们去机房,按我教的操作。
——
三小时后,当刀疤强带着浑身是血的队伍杀回来时,整个园区的电子屏突然同时亮起。
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每一条都被标红备注：
【2023.4.5
王建国养老金23万→陈老板私人账户】
【2023.6.18
李翠芳治病钱56万→刀疤强情人别墅首付】
各位同事。广播里响起沈掠清冷的声音,这些是你们骗来的钱,实际到手的工资,连零头都不到吧
人群骚动起来。刀疤强举枪怒吼：闭嘴！都给老子——
哦对了。广播继续道,刚把各位的家人地址发给了国际刑警,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安全了。
这句话像炸弹般引爆全场。一个瘦小的女孩突然哭喊着冲向大门,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刀疤强的枪响了,但更多人涌上来。沈掠站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炸开的红点——那是她提前剪断的电网电源。
沈姐！阿杰冲进来,技术组说警察还有二十分钟到！
沈掠按下总控键,所有大门咔嗒一声解锁。她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背包,突然转身问：会开卡车吗
阿杰呆住了。
不会也没关系。她笑着抛来一把车钥匙,反正最差……
窗外传来引擎轰鸣,一辆装甲车撞开大门,荷枪实弹的特警鱼贯而入。
也就是无证驾驶而已。
5
带着赃款和证据,我上了回国警车
装甲车的探照灯将园区照得如同白昼。
沈掠蹲在监控室的窗边,看着特警像潮水般涌入,枪声和喊叫声在夜色中炸开。阿杰缩在她旁边,手指死死攥着方向盘钥匙,指节发白。
现在怎么办他声音发抖,警察会把我们和绑匪一起抓走的！
沈掠没回答,从背包里摸出一部老式手机,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加密信息跳了出来：
【收网顺利,身份已确认,B计划启动】
她删掉信息,把手机卡抽出来,用打火机点燃。塑料燃烧的刺鼻气味中,沈掠突然抓住阿杰的手腕：记住,你从来没见过我。
什——
监控室的门被猛地踹开！三个持枪特警冲进来,红外线瞄准点瞬间锁定了两人。
双手抱头！趴下！
沈掠顺从地跪在地上,却在低头瞬间对阿杰做了个口型：说你是被拐的。
——
临时审讯室设在园区仓库里,铁皮屋顶漏雨,在沈掠脚边积成一小滩水洼。
姓名
沈掠。
年龄
二十六。
做笔录的女警抬头瞥了她一眼：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沈掠望向她身后——单向玻璃映出自己苍白的脸。她突然笑了：知道,电信诈骗。
女警皱眉：笑什么
笑你们来得太晚。沈掠从内衣夹层抽出一枚U盘,轻轻放在桌上,这里有三年来所有受害者的转账记录,以及——
她指尖点了点U盘侧面的刻痕：国际刑警证据编号ICPO-4875。
女警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
两小时后,沈掠坐在特别审讯室里,面前是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沈警官,辛苦了。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推来一份文件,这是结案报告,需要您签字确认。
阿杰的尖叫声突然从隔壁传来：不可能！她明明是我们的培训主管！她还教我们怎么骗老人——
沈掠面不改色地签完字：那孩子是被拐的,心理创伤严重。
西装男会意地点头：明白,会安排心理干预。他收起文件,压低声音,总部说您那笔‘抽成’不用上交,算是特别奖金。
沈掠端起茶杯,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替我谢谢陈处长。
——
黎明时分,沈掠坐上了回国的警用吉普。后视镜里,阿杰被医护人员按着肩膀送上救护车,还在拼命扭头张望。
开车的警官递给她一个纸袋：您的私人物品。
沈掠打开纸袋——里面是她的备用手机,和一张写着一串数字的便签。她按下开机键,银行APP自动弹出：
账户余额：82,376,500.00
对了。警官突然说,有个叫林茜的女人一直嚷嚷要见您,说是您闺蜜……
沈掠划动屏幕,调出一段监控录像：三天前的深夜,林茜鬼鬼祟祟摸进机房,往服务器插了个U盘。
告诉她。沈掠关掉视频,诈骗金额特别巨大的,可以判无期徒刑。
——
三个月后,曼谷某高档公寓。
沈掠躺在无边泳池旁,平板电脑播放着新闻：
中缅联合行动捣毁特大电诈集团,主犯刀疤强等引渡回国……
手机震动,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弹出：
【新目标：金三角赌场洗钱网络,分红70%】
沈掠喝完最后一口椰汁,回复：
【资料发来看看】
发送完毕,她将SIM卡抛进泳池,起身时瞥见玻璃幕墙上的倒影——那个在缅北温顺无害的沈主管,此刻眼里闪着猎食者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