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村长跪在我的脚下,求我放过他。
不是你将我绑来的吗,村长
我看着满院子的尸体,上到70岁下到9岁,
我身上婚服颜色变得愈来愈重,
手里的杀猪刀上留下了一连串血迹。
火烧的越来越旺,整个村子烟雾缭绕。
1
警察来的时候,我正在拿刀砍一个男人的头骨,血溅了我一脸,我抬头对上警察的目光,他反手将我制服,铐上了银手镯。
审讯室里,警察看着73人死亡的惨案,唏嘘不已,重重拍了拍桌子,
叫什么名字
老子问你话呢你聋了
我缓缓抬头,擦了擦脸上的血,声音冷的吓人。
再逼逼,把你也杀了。
小丫头片子！你…
审讯室的门开了,进来一个女警官,年龄不大,她轻拍男警官的肩膀,男警官瞪我一眼就起身出去了。
我看着她眼里尽是羡慕,她看起来也就比我大十来岁,我曾经也多么渴望成为一名警察…
女警官将我带去一个小房间,帮我洗漱,给了我一套干净衣服,我歇斯底里过度,甚至无法自己更换衣服,
再次坐在审讯室冰冷的板凳上,突然感觉没刚才那么冷了。
女警官拿出记录本,抬头看向我,
你好,我叫苏玉晔,别怕,我现在和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
我怯怯的点头,喉咙昨日吼的发哑,苏玉晔看出了我的窘迫,再次开口,
准备好了你就点点头。
嗯。
稍等。
苏玉晔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拿着一杯温水,还在冒着淡淡的热气。
她将水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提醒我可以先润润喉,我听话的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她又为我添了一杯。
我…我叫李乐乐。
李乐乐你好,今天上午这起灭村惨案社会影响非常大,你可以给我讲讲吗我会尽力帮你申请最轻处理的。
我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一回忆起昨天今天的场景,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苏玉晔见状,大抵也是猜到了些什么,她猜到我或许受到了虐待,或许被孤立,但她远远低估了人性的恶。
你先休息一晚吧,明天我再来。
苏玉晔离开后,我再也止不住眼泪,颤抖着身体,躲在角落蜷缩着。
2
我叫李乐乐,
出生时,妈妈见我不是男孩,第二天就把我随手送给了村头的李婆婆。
李婆婆一个人在这里讨生活,老伴前年去山上挖药材掉下去尸体都没找到,儿子很早之前就车祸死了,李婆婆那年57。
我被亲生父母厌恶嫌弃,在李婆婆这里,却成了宝贝。
我叫她奶奶,奶奶对我极好,虽然家境拮据,但她总会把最好的给我,
在这个教育落后的年代,村子里连一所学校都没有,可奶奶坚持十年如一日的带我去镇上读书,
她说：女娃娃读点书好,有文化才能去大城市讨生活。
在学校里,我遭受同学的针对和孤立,我从来没有掉过一次眼泪,只是更加坚定一定要走出大山,要去看看山的那边。
奶奶去世后,那年我15岁,这才听村里人说我是王家的,爸妈嫌弃我是贱女子,把我送了出去。
这一刻,我很庆幸,我和奶奶本来没有做家人的命运,因为我是女孩,上天阴差阳错把我送到奶奶身边,陪在奶奶身边的这些年,物质上虽说不上多么幸福,但我真的很快乐。
奶奶没什么文化,但给我取了一个极好的名字：乐乐,奶奶说希望我能永远快快乐乐。
奶奶刚下葬没几天,我正在奶奶墓前诉说,忽然被人打晕了,醒来在一个窑洞里,很黑、很冷。
窑洞的门打开,刺眼的光晃的我难以睁开眼,村长带着他的傻孙子进来,我以为是来救我的,没想到是深渊。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露出那一口黄牙,扬言要将我嫁给他的傻孙子。
那个傻子憨笑着,嘴边的口水一直往下流,整个人邋里邋遢,头发上也打了死结,身上一股恶臭味。
这女娃还是个有文化的,读过几天书,这才配得上我的孙子。
村长让那个傻子过来,叫他压在我的身上,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他那一身肥肉,他一定会把我压死的。
我挣扎着,哭泣着,拼命闪躲,我说他囚禁我犯法,村长骂了句脏话。
在这里,老子就是法。
在这个暗无天日大窑洞里,不知道被囚禁了多久,终于我能见到太阳了。
村长将我拉出来,外面的阳光异常的刺眼,好一会我才看清自己身上的锁链是用来锁猪的。
村长告诉我,明天要给我和他的傻孙子办婚席。
结席前日,村里几个混混从墙边摸进来,在我的身上肆意凌辱,
我撕心裂肺的声音招来了不少的村民,这些村民对我指指点点,说我骚里骚气活该,还有一些老光棍看着我咽口水说也想试试。
村长竟开始组织他们排起了队,收费一个一个进来。
我恨毒了村长,恨毒了这个村庄。
村长发现我能给他带来钱,他也不计划将我嫁给他的傻孙子了。
这个女人脏,配不上你。
我知道我摆脱不了这里了,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那个傻子,
他进来给我送饭,我问他想不想要媳妇,他憨笑着不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
你想不想要人每天陪着你玩哄你睡觉
嘿嘿嘿…额,想。
那你去给你爷爷说让我给你当媳妇,我天天陪你玩。
傻子憨笑着跑出去,那个下午,这个窑洞再没有进来过人,我知道,计划成功了。
3
村长又将我带出窑洞,给我安排了一个小房间,看着墙上贴满了喜字,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嘴皮太干,竟开始流血。
村长带着家里那头肥猪去找村里的屠夫了,我喊过来傻子,让他给我开门,傻子不愿意,我说要陪他去街上买风筝。
傻子开门后,我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柴米,狠狠砸在他的头上,奈何力气太小,傻子哭了起来,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幸好村长不在。
傻子哭着要去街上,我哄着他朝街上的方向走去,我想在路上逃走,逃不走哪怕我死了也好过被凌辱。
傻子看着路上的糖葫芦口水流个不停,我正准备要从后面绕开,路上的商贩认出了傻子。
这不是村长家的傻孙子吗后面那个应该就小婊子。
这小婊子要跑。
街上的商贩都围过来,将我按住,其中一个老男人不知道在他们耳边说了什么,三个人将我扛走,
丢在玉米地里,玉米的秸秆刮破了我的皮肤,我大喊着,
你们要干嘛我是村长孙媳妇！
他们丝毫不怕,嘴里嘟囔着,出来卖的还在这清高什么。
再次被凌辱过后,我整个人更加麻木了,裸着下半身,从玉米地里摸着黑找到了村长家。
我早就不想活了。
村长看到我回来,赶忙将我关在屋子里,丢进来一套廉价的婚服让我换上。
我换好衣服,坐在炕上,回忆着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我想奶奶了。
半夜我借口起夜,村长跟着我,寸步不离,我早都无所谓了,这帮畜生。
路过厨房,我进去喝了口水,村长赶忙跑进来,怕我偷吃今天刚杀的猪肉。
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拽了出去,我的头皮发麻,早已没有了痛觉。
贱婊子,想偷吃老子的肉
我又被关到了那个屋子里,我端正的坐着,静静等待着天亮。
村长家的喜事,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我看着他们一个个虚伪谄媚的面容,不由得泛恶心。
外面开席了,村长吆喝着,大家说着奉承的话,我在屋子里端坐,透过窗子,看到他们大快朵颐,我猛的敲门,外面太吵,根本听不见,听不见才更好。
过了一会,门口的锁链似乎有声响,那傻子推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碗小米粥递给我,
俺爷爷说了,你只配吃猪吃的东西。
我低头一笑,满眼的恨意,一把打翻小米粥,
你们连猪都不如。
刚说罢,傻子笑着的嘴止住了,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我惊讶了几秒钟后,起身将他从脚边踢开,迈过屋子的门槛,只见外面,桌子上,地上,到处躺着趴着口吐白沫的村民,
村长见状不对,丢了手里的猪蹄,吓的直干呕,
我缓缓从厨房摸进去,拎着杀猪刀出来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切,不禁大笑了起来。
村长扶着桌子起身,朝着我的方向骂骂咧咧,
谁让你跑出来的看老子不打死你！你这贱娘们,出来了还不快来服老子一把。
我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他将手按在我的胳膊上,试图起身。
我的手机在兜里,快拿出来打120。
我在他的注视下,将他兜里的手机掏出来,他期待着我拨通120,我笨拙的按着按键,拨通电话后将手机扔在地上,一脚踢的老远。
村长诧异的看着我,还未张口,我便狠狠一脚将他踢翻,举起杀猪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想反抗,却早已没了力气。
杀人犯法知道不你读过书的,你也想死不成
呵呵,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法是什么东西现在老子就是法。这句话你应该很耳熟吧这不是你给我讲的吗在这个小村子里,哪有什么法律
村长瞳孔一怔,眼里全是恐慌与害怕。
别杀我,别杀我,我放你走。
放我走可我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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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你想干什么
把你千刀万剐,剥皮剜肉。
我拿着杀猪刀在他面前比划,村长颤巍巍的跪着,没出息的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传来,我捂了捂鼻子。
求求你别杀我,我给你钱,你走,去哪都成。
我都说了老子不走了！
我大喊一声,拿起杀猪刀狠狠的砍了下去,瞬间脸上溅满了鲜血,我的眼睛发红,整个人几乎已经疯了。
我再次近似疯狂的抬手,打翻桌上的酒,从柴房拿出火把丢了下去。
火势愈来愈旺,烟一股脑的窜出来,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昏暗。
还未死透的村民被呛的连连咳嗽,哭喊着,叫骂着,我拿着刀,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
我一刀又一刀,将他们的头砍下,身体砍的面目全非。
外面来了一群警察,拿着枪对准我,即使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员,看到这个场景,也差点吐了出来。
我的脸在火焰中格外刺眼,身上的血腥味异常刺鼻,我无视警察的警告,继续拿着刀,疯砍着。
直到其中一位警察冲过来将我制服。
我抬头看向他,眼里麻木的没有一丝感情,
怎么才来
你…你报的警
对啊,左手杀的人,右手报的警。
4
审讯室的小窗子上落着一只小鸟,吱吱喳喳,可在这声响下,我的心却无比的平静。
我仔细回忆了我这一生,除了奶奶,仿佛没有什么快乐的时光。
上学同学都看不起我,说我是捡来的,老师也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公平,明明我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可大家总是不能认可我。
难道这个世界是以身份高低来评判好与坏吗有些人不管多么努力,还是在尘埃里,而有些人,一出生就在山顶,在我们这辈子都够不着的地方。
我恨我的父母为什么要生下我,却不养育我,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投胎来到这里,或许是上一世,我造了太多的孽,让我今生遭遇这些,我恨这个世界,公平离我们太远太远,法律离我们太远太远,
邪恶早都降临,正义却从未出现。
想着想着天亮了,我知道我的生命也将要结束了,这么严重的恶性案件,不可能有生还余地,我想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苏玉晔端着保温杯缓缓进来,将保温杯递给了我。
我面无表情,眼里尽是麻木,我早都想好了,无非一死,在我下定决心要屠了整个村子的时候,我已经不想活了。
李乐乐,这起案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有
想到什么什么都可以说。
没有什么解释的,就是我干的。
苏玉晔写字的笔一顿,抬起头来,对上我的眼神,我快速闪躲来,生怕被窥见我内心深处的世界。
那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没动机,我这个人天生恶种,看不惯谁就想杀了。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乐乐。
呵！你很了解我吗就这样吧,结案吧。
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我去申请减刑,你才十五岁,还有大好的前途,你为什么要如此自暴自弃呢
前途我们这些人,哪有前途。
乐乐,你相信我,我也是农村出来的,现在不一样实现了理想,好好生活着吗
实现理想,我的理想这辈子也实现不了了。
我就是坏,我想杀谁就杀谁,结案！你不要再白费口舌了。
我的眼里布满红血丝,沙哑的声音嘶吼着,苏玉晔看到我这个样子,眼里露出了心疼的目光。
5
县里领导下了命令,一周内这个案件必须结案,社会影响恶劣,不少媒体都关注着,领导们也一直在盯着。
办公室内,警长正在做报告,
既然嫌疑人已经认罪,这个案子也该结案了,苏玉晔你尽快写了案情复盘报告上来。
不能结案！新的尸检报告刚刚发过来,死者体内含有大量的老鼠药,真正致死的原因是药物。
苏玉晔拿着电脑起身,振振有词,
药物给你一天时间,去和嫌疑人再录一下口供,只要嫌疑人承认药是自己下的,这个案子就能结案了。
请领导给我一周时间,这个案子绝对有隐情。
一周最多三天,这事由不得你。
三天就三天。
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苏玉晔拿着电脑缓缓进来,手里还有一本文件袋,
她打开文件袋,拿出来一份证书和好几张文稿给我看,刚摸到手里,我就知道这是我的作文稿,这个纸张的质量很差,整个班级只有我在用,因为便宜。
乐乐,你上学期的作文竞赛得奖了,市一等奖,很多老师都看哭了。
我…我真的得奖了。
你们班主任送过来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很想念你。
谢谢你,苏…姐姐。
苏玉晔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始记录。
你这么优秀,不应该被这么轻易的打倒,乐乐,可以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我会死吗
整个审讯室寂静了,好几分钟后,苏玉晔开口,
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我们总是要试一试,上天会眷顾努力的人,你说对么
这句话,是我的作文里的,没想到她居然认真看了并且记得。
我说。
我将近几个月发生的事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这次我无比的平静,仿佛在诉说小说里的故事,可苏玉晔的眼眶红了,滴答滴答,记录册上的字被泪水晕开了。
尸检报告显示,尸体内含有老鼠药的成份,是…
前一天晚上我去厕所,回来经过厨房进去喝水,看到角落里的死老鼠,才发现边上竟然有半包老鼠药,我下水里,本来是给我自己下的,还没来得及喝,村长就进来打翻我手里的水,扯住我头发将我关进了屋子里。
那你知道水打翻去哪了吗
当时我只顾着疼,但我感觉到掉在地上了,我的鞋子湿了,第二天我才知道,一部分应该打翻进水缸里了。
鞋子鞋子在哪
我脚上这双。
这是一个很有利的证据,可以将鞋子给我们带去化验吗
好。
苏玉晔给了我一双球鞋,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鞋子,我犹豫不决,苏玉晔开口让我赶快穿上,这双鞋子是送给我的。
基本情况我都了解了,化验结果下午会出来,我带你去休息…他们确实该死！
作为一名警察,苏玉晔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可这些人,真的算是人吗她无比的痛心,每次看到我都会湿了眼眶。
苏玉晔将我带进一间拘留室,我躺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觉,
6
这一觉我睡的异常安稳,直到被人猛的拉起,
睁开眼,是一个男警察,他的力气很大,我来不及反应便被拎了起来,他眼里全是愤怒,仿佛我是他的杀父仇人。
你就是那个屠村案的李乐乐
我并未吭声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他越来越焦躁不安,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突然他大步向前揪住我的领子,狠狠的看着我。
说！说话！你是不是屠了沟子湾村的那个李乐乐！
沟子湾村,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在整个案件过程中我都没有见过他,他突然出现,难道,那个村里真有他的什么亲人
拘留室的门被人猛的踹开,苏玉晔和另一个男警察快速进来,一把拉开这个警察,
苟安,你想挨处分是不是
冷静！
另一个男警察用手铐铐住了苟安,苏玉晔气的双目胀红,苟安也几乎接近奔溃,
她害死了我弟弟！我弟弟才11岁！他还那么小,他…呜呜呜呜…
苟安情绪彻底奔溃开始大哭起来,一个如此健壮的傲娇的男人,在陌生人面前,就这样抱头痛哭,我的心猛的一颤,心脏仿佛要跳出来,我知道是我牵连了他们,这一刻我无法辩驳。
苏玉晔看出了我眼底的愧疚,她轻抚苟安的后背,从文件夹拿出来一份化验报告,
你弟弟的死,虽然与乐乐有关,但这是个意外,刚刚化验报告出来了,你看,致死药物老鼠药的成份高达百分之40,她的鞋面含量只有不到20%,一缸水稀释过后,更不会有这么高的含量,相信我,我们一起找出真凶。
苟安一把夺过化验报告单,瞪大了双眼。
是谁这么狠毒！老子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听到苏玉晔的话后,我也睁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
苏玉晔向我示意,我跟在她的身后,再一次去了审讯室,还未坐下,我迫不及待的开口,
怎么可能40%,这…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不是你。
苏玉晔一边写笔录,一边回复道,
这起案件,你差点被当替罪羊了,真凶另有其人。
是谁呢,那天现场很混乱,我被锁在屋子里,外面的一切我都不知道,真凶到底会是谁
你回忆起什么对案情有帮助的都可以说。
我仔细回忆起当天的场景,早上公鸡刚打鸣的时候,外面吵哄哄的,是村长请的法师来做法,造了太多的罪孽,村长他也怕上天看不过眼,降下报应给他,后来,村里来了几个厨娘来后厨炒菜的,这其中好像有我的母亲刘氏。
记忆逐渐回溯到当天,
那小婊子亲娘也来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那有啥的,她敢认吗
哈哈哈哈哈哈,贱娘们,那个姓刘的也不错,可惜王家那个男人,日日守着。
外面看守我的两个老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些肮脏的话,我在里面听的一清二楚。
难道是她可她为什么呢她恨心不管我看我被囚禁、被糟蹋,现在又来算什么
但是,除了她还能有谁我到底该不该告诉苏玉晔…毕竟,她是我的母亲。
姐姐,村长在村里为非作歹,是不是什么仇家干的。
苏玉晔摇摇头,若有所思的开口,
不是的,如果是一个人的仇敌,没道理害死这么多人。
我瞬间慌了神,这,真有可能是刘氏,那个所谓的我的母亲。
这一刻,我希望是她,又不希望是她,希望是她是因为我知道了她是爱我的,不希望是她是因为我不想她受这牢狱之苦,她本来已经够苦了,被王家人折磨的40岁的年纪,头发白了一大片。
我依稀记得她的样子,五官看起来是个美人,可她手上的老茧却藏不住了,听说她是被拐卖来的,但到底是不是,没人告诉我准确答案,不过她既然已经坚持到现在,又怎么会为了我这个王家人的血脉去拼命呢。
苏玉晔的手机屏幕一闪,她看了眼信息,立马起身出去了,我的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过了好几个小时,天都快黑了,我等的内心无比的焦躁,
终于,进来了一个年轻的男警察将我领了出去,
7
在拘留室,里面坐着一个女人,看清楚后,我的心砰砰跳的不停,是刘氏。
刘氏看到我进来,眼里全是怜惜,她跑过来紧紧抱住我,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我愣了两分钟,开始挣脱出她的怀抱,她看着我,一脸的不知所措。
乐乐,我是你的妈妈。
我没有妈妈。
刘氏一脸的委屈,泪水蓄满了眼眶,她转过身抹了一把眼泪。
乐乐,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我愤怒的打断她,沙哑的声音中充满颤音。
我说了,我没有妈妈！
妈妈…我也很无奈,我…我…呜呜呜…我…
她话才没说几句就已经泣不成声,哭成了一个泪人,我大概知道她的苦衷,但她这15年从未来看过我,我记恨她,但血脉是骗不了人的,看到她这副模样,我也无比的心疼,我鼓足勇气上前去安抚她,她愣了一下,拉住我的手。
乐乐,妈妈给你讲个故事。
我缓缓点了下头,她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有一个女孩,从小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学习成绩非常出色,考上了全省最好的大学,在那个年代,考上大学的人,寥寥无几,上了大学后,她恋爱了,是同校一个非常优秀的男生,大四那年,马上毕业,他们互相约定了终身,未来一定要做一对幸福自由的眷侣,可上天总是捉弄幸福的人,他们在一次山村基层扶贫工作被坏人盯上了,那个男生为了保护女生,被几个村民用耙子砸死了,女生被辗转反侧拐卖到了一个大山里,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买下了她,她的生活过的生不如死,后来,她生下了一个女孩,按照月份,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女孩是她男朋友的,可她不能说,她怕女孩被弄死,幸好这里的接生婆什么都不懂,见女孩瘦弱,误以为是早产,这才留下了她一命,可买下她的那个男人不喜欢女孩,要将她埋了,女生苦苦哀求,这才为女孩谋了一条出路,将她送给了同村人,幸好上天眷顾,女孩的家人对她很好,可惜后来家人去世,她又陷入了和她妈妈一样的命运,她妈妈想去救她,却被那个男人打得半死出不了门,她知道她的女儿正在遭受这个世界上最罪恶的伤痛,可她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让她生不如死,终于,她等来了一个机会,她杀了全村所有人,可警察却抓走了她的女儿,她来自首,终于可以和她心爱的女儿好好说说话了…
我听着她平静的诉说着,我知道那个女生就是她,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哭了起来,
妈！妈妈！
我抱着她,她抱着我,一对可怜的母女就在这个小小的拘留室相认了。
别怕,乐乐,你马上就能出去了,帮妈妈看看外面的世界,妈妈实现不了的,还请我的女儿,一定要实现。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呢
我哭喊着上天的不公,哭喊着命运的捉弄,我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妈妈,也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
一切都过去了,乐乐,未来会更好的,会越来越好的。
妈妈轻吻我的额头,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母爱,一个从小失去了妈妈的孩子,终于有妈妈了。
拘留室的门不合时宜的打开,苏玉晔进来一脸歉意的说道,
刘静,县里调你去县监狱了,马上就要出发,车已经在门口。
妈妈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恋恋不舍的看着她,她也满眼爱意的看着我。
可分别总是如此快,我在窗户里,目送着她上了押送车,视线逐渐模糊,
李乐乐,目前已经结案了,由于你情况特殊,我也无法保证是否可以释放,下周一开庭将会宣判结果,在这期间,还需要委屈你在这里呆几天。
没事的,离开了这里,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了,我没有家了…我妈妈她会死吗
苏玉晔沉默了,我心里已经知晓了结果,我真的又要失去妈妈了。
8
终于,我在这暗无天日的拘留室熬到了周一,苏玉晔将我的手铐上手铐,带我去了法院。
法院门前的楼梯好长好长,看着这楼梯,我的脑中闪出李奶奶、妈妈、班主任、同学的脸庞,他们仿佛都在为我加油鼓劲,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不知道接下来的判决结果会是怎么样,但无论怎么样,未来的人生是属于我自己的,我终于也可以好好生活了。
沟子湾村屠村案李乐乐判决结果如下：李乐乐伤害两位男性,两人死亡虽无直接因果关系,但对受害人造成了严重伤害,构成故意伤害罪,点火烧毁村庄,致一人重伤二级,两人轻伤一级,构成放火罪,但念其属于14-16岁未成年人且受过受害人重大伤害,从轻处罚。按照中华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一百一十五条,共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七个月,
即日执行。
从法院出来后,苏玉晔拉着我的手,对我说
向前看,好好表现早点出来,到时候我来接你。
好。
一切都结束了,我常常问自己,值得吗可我现在确实自由了。
我终于要开始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