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高考考场上,不是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今天我再说一句,不想上考场的学生就是烂咸鱼。所以劳资不阔能走,晓得不do
you
know莫欺少年穷,他越说劳资越要考一个一流学校,把录取书摔他脸上（我的声音很大,意气风发）
张三说,好好好,他好想给我来一句：就这样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其他几个室友也一样静静的看着我,李四：随即想到我不到300的分数,着实不想打击我的自信心,说,我看好你,加油！老马捂着肚子狂笑不止（他不是我们班的,但他们班没人住校,平日抽烟打球都是兄弟,便搬进来了）随即说到,你几个菜啊,喝成这样,还是上课没睡醒还在做梦呢身边的姚琛把手搭在我肩上,拍了拍说到,你踏马考上了猪也就离上树不远了,国庆必然在心底偷偷讽刺我,甲泉看这我面露讥讽,有点高高在上,他虽然实力不咋地,但却比我强多了,也只得任由他讥讽了。两个宿舍,一共有七个人,两个宿舍相连着,但是同一个班级,由于平时串门非常不方便,我们变效仿了《肖申克的救赎》一样,趁着夜深人静,不知不觉,悄无声息的将两个宿舍挖通了,也许是这烂怂宿舍楼年久失修,亦或是狂风暴雨的摧残,使它变得格外脆弱,异常轻松的就打通了,但不能被发现呀,于是去楼上向低年级的小可爱借了些海报。（虽然表面上是笑着给的,但是心底必然是十分不开心的,但都习以为常了）
随着宿管大叔在楼道吆喝着查宿啦,都回自己宿舍,拉屎拉尿的都给我憋回去,等我查完再入厕,我们也都快速回自己宿舍拿出书本开始装装样子了,属实是思想的巨无霸,行动的小矮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罢了罢了,睡觉…
同往常一样,闹钟响了又响,终于,甲醛看了看时间说35了,快快快,迟到了迟到了（40就算迟到了,按理说我们住宿的应该更早到,但一个个都困的要死,能多睡一秒就多睡一秒,是能不迟到就尽量多睡会）我听到甲醛的叫喊猛然从梦中惊醒,随即想到老板拿刺穿人心的眼神,动作更是行云流水,也是几年时间练出了功夫,上厕所刷牙基本同步进行,穿衣服收床更是几秒钟就搞定,然后拉起书包就往教室冲,在楼梯口遇见了刚停好自行车的班主任变放慢了脚步,等班主任向右拐进办公室之际我们也随即左拐安全到达教室了,本就不算美好的早晨以如此惊心动魄的方式开始,也是习以为常了
坐到座位拿出课本,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一看就密密麻麻的字就犯困啊,可能天生就不是这块料吧,班主任也进来了,今天看他面目格外狰狞,想必有事,我随即扭了扭脖子,也放出声音大声背起来了,abandon～abandon～abandon～本以放开声音就不会注意到我了,没想到径直走到我面前,敲了敲桌子,说：你出来。真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在全班好奇的眼神中我跟着班主任出去了,也不算是好奇吧,无非就是推免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也心知肚明,但想到昨晚的豪言壮志,我就信念更加坚定了,听他说着我目前的情况,跟我介绍推免的好处,我只是嘴上一个劲的嗯
嗯
嗯,一点没往心里去,然后说：进去好好想想去,再把姚琛叫出来
我说：嗯
进去看着姚琛给他使了个坏笑,他变心领神会知道该到他了,后来又陆陆续续的把我们后面这批人都挨个叫出去谈了一遍,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随着最后一位谈话的同学进来,晨读结束的铃声也想起来了,伴随着学习委员收作业的号令,我们几个老鼠屎也随即从包里拿出了昨晚的作业,开抄～,聚精会神的抄作业,使我没注意到姚琛和我同桌已经从座位上消失了,等我交了一样作业,再回到座位上时,看见他们从前门进来径直走到墙角的资料袋处,这两货是要取请假条请假啊,说是请假,这个时候请假就是打算推免了,提前走了,我没心思补作业,走过去问到：你们俩该不会打算跑路吧,我靠
姚琛说：我是没希望了,你看我早读睡成啥了,垂涎三尺,都要垂到地上了,你还有机会,我先走了,你好好读
我同桌也拍了拍我肩膀说：你,好好读。苟富贵勿相忘,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俩。
说完收拾东西,把桌子搬到后墙,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同桌是回家了,姚琛应该得先回宿舍,然后我追出去跟姚琛说：你先回宿舍等我,先别回家。
学习委员大喊,还有谁没交,要抱走了,听见学习委员大喊,我也没和姚琛多说,遍跑进教室补作业了,急忙说着：我我我,等我一会,马上好马上好了。
这学习委员态度强硬与我关系也并不融洽,自然不会给面子了,在这说,我这成绩,本来也就没啥面子,虽说是教室,但也少不了的人情世故,就是一个小江湖。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我一遍补作业,一遍心中暗骂,这个老六,竟然走的这么突然,实在超出我的意料。使我本就不平静的内心变得更加忐忑不安了。
在即将上课前两分钟我终于寥寥草草,勉勉强强补完作业了,但是学习委员早就抱走了,我只好自己冲去办公室交了。
报告,老师我交下作业
老师：放这吧看着老师嫌弃的眼神我也很是识趣的赶紧离开办公室了,也是因为推免,导致每个老师对后面这些老鼠屎都很…嫌弃。
今天早上的我格外清醒,由于姚琛走了,身边同桌换人了,我有点难以置信,一瞬间,就走掉了,三年啊,转瞬即逝。有时刷视频会看到,好多人说：先生,读书的意义变了。我们也就好似那孔乙己,三年的高中成了我脱不下的长衫。（那时的我很迷茫,也很年轻,他们说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就像年轻和迷茫一样,很正常,因为大家都是如此,但,又不是,因为总有一些人,他们有超脱常人的信念和意志力,他们年轻且目标坚定,他们不迷茫,但,我那时还很废物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年少的激情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迎面冲来而又匆匆离去,少年从来都不缺少热情,只是缺些对热情的坚持。
3月21号,也许是因为连号所以才记得格外清楚,平静的下午,我默默走向讲台旁的资料袋,取出请假条去找老班签字,班主任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无奈,无奈中透露着些许…自在,仿佛心中的石头又落下一块。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书桌搬到后墙,有些许同学露出惊讶和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一些挽留的声音,但我的内心确无比平静,仿佛我心中的石头也重重落了下去,但还没落到底,心中依然空荡荡的,空荡荡的平静,尽管中午就做好了这个决定。
那时正是正午我没有马上回家,背着书包在校园慢悠悠的闲逛,听到上课铃声心中五味陈杂,竟有一丝想要上课的冲动,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经不属于这个校园了,看着操场整整齐齐上体育课的班级,向个无家可归孩子,不知何去何从,也不敢去想回家后该如何交代,回忆这三年,高一开学时,万物竞发的盛况尤在昨日,转瞬至此时此刻,我竟即将要离开这个曾经无比向往,而后又无比厌弃的地方了,人所向往的并非是其所喜欢的,只是因为需要,所以向往,但也无妨,我长舒一口气,又有几分轻松,一直直冲天灵盖的轻松,像是脱去穿戴依旧皮囊,找到了真正的自我,他们竟不教教员的东西,不教就算,甚至不愿让我去读,不读也罢。教员曾说过,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何惧之有。
少年没有乌托邦,心向远方自明朗。…
数月后踏上了去苏州的火车,老姐给我买了张卧铺,那时我没啥烟瘾喝酒也一般,对床是个老头,上铺是几个年轻人,他们比我上车早几站,都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放好东西打开植物大战僵尸点了起来,在这之前我一直在玩这个,（我浑然不知火车上是最后一次玩这个了）老头注意到我了,问我那站下车,苏州下。老头说：你们几个年轻人一样,他们也是去苏州。那你呢我问到,老头说：我去上海。开始听这个老头讲话也有一丝沪上的口音,这与大西北的粗犷截然不同,上车时天已经渐黑,走了几站大家都回各自床位睡觉了,我也铺开被子,时不时能听到火车与铁轨的碰撞和抖动,
睡醒,或者是被吵醒吧,大概是早上七点多,朦朦胧胧的做起来看看走到哪里了,看见车窗外一望无际的平原,就如同没见过大海的人第一次见到大海一样震撼,虽然我也没见过大海,但对于没出过黄土高原的我来说,确实算很多震撼了,应该和海一样吧,大海有海浪这无尽的田野也有滚滚麦浪,是还是金黄色的,不比那蓝色的海洋差多少,这金色还比那蓝色要高贵几分呢
下车后,姐姐给我发了一路消息,刚上火车就开始问了,频繁的问候让我有些烦躁,我也理解他对我的不放心,便耐着性子一一回复着。到站后开始找我那个曾经无话不谈而又渐行渐远的好兄弟了,且称其为李莫愁。
滴滴滴～,李莫愁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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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电话后他说：你不要跟着别人走,出来后找我发的广告牌,我在广告牌下面等你。
好好好,马上到。
兄弟我来了,好久不见啊,都变样了,我随即掏出上车前买的黄鹤楼,给他俩递去。李波笑道,你小子,以前不是不抽烟嘛
,现在都抽来烟了。
我也笑笑说：没办法,不抽不行啊,偶尔抽一点
又说走走走,站里面抽不了,出去抽。（他是同他表哥一起来接我的,之前在电话里也提到过,他也是因为他表哥在苏州便来苏州了,出校门后知道事事不易,若非李莫愁在苏州,我也不知该何去何从,虽然这好兄弟不常联系,但,后来我也是后悔没有常联系了,但,真兄弟也确实不需要常联系）
下车一直聊天,没给老姐回消息,过一会我姐的电话就打来了
等一哈,我姐下电话
我刚下车,见到李波了我姐打的视频,我手里抽的烟被姐姐看见了,但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因为相对于抽烟而言他现在更关心我目前的情况,还有李波靠不靠谱。
说了两句后接着更他俩去坐公交,先回住的地方（李莫愁是发型师,他表哥常年在苏州打工,他也来苏州干几个月兼职,我们都处于人生的一个过渡期,这个比我年长几岁的好兄弟给我安排好了一切,天天在一起玩的很好的朋友都会斤斤计较,会有算计,反正不会真正的帮助你,至少也是在不触碰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但,这个好兄弟只是小学玩的很好,初中他遍辍学了,而后有联系但并不多,但我当时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人了,因为有他,我在苏州的生活算是相当顺利的）
回到住的地方后,歇了会,随即李波带我去租了房子,然后买了被褥、生活用品,以及一大桶高粱酒。
第一天晚上喝了点酒,我不喝白的,他不喝睡不着,他只好给我泡了壶茶,我喝茶他喝酒,我们聊了很多,很多很多,我很少喝茶,那时和饮料更多一点,但那天晚上喝了很多茶,那茶并不名贵,在网上随便就你搞几大包,但却格外好喝,我喝完一壶又一壶,抽了几根烟,现在想来那茶好喝是因为我们聊了很多,在哪之后我也经常喝茶了,不怎么再喝饮料,但往后喝茶都是一个人喝,再没和李博那样坐在小房子里面畅谈过往的欢喜了
大概能喝到十一二点了,这家伙确实是酒量不一般,他喝的酒和我喝点茶一样多,我茶喝撑了,他脸上却也看不出有几分醉意
我有点困意了说：明天还要上班呢,咱早点睡吧。
没事,没事。几点睡醒几点再去,不行你先在苏州玩几天,咱再上班去也不迟。
他这两天就没去上班,但是他们那个厂子也挺好,很自由,几天不去也没啥问题,有没有时间规定,这也是他干了无数工作后选择留在这里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李波早早醒了就给我打电话了,昨天下午就买好了手套,还有一个不锈钢盆子,他之前买的筷子还有。骑着他的二手小电驴,踏上了去厂子路,这时,微风正好,阳光不燥。
他突然唱到：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那大厦崩塌。…这个我听过好像叫《杀死那个石家庄人》毕竟是去上班,苦中作乐罢了,哈哈
这是一个处理塑料又再次回收利用的厂子,按劳分酬,干多少就赚多少,他简单教了我几下后我就开始上手了,没有人催促,就是有源源不断机械不停运转的噪音和刺鼻的塑料味。时间久了也慢慢习惯了。
刚开始用螺丝刀调白色塑料里面的黑色橡胶,要一个一个调过去,白色塑料堆的像小山一样,这时他几天前拉的一批货,现在还没做完,做完之后就可以拉别的货了,有些大件,机器相对好干一点,也更重,赚的更多,这些小件就很折磨人了
干了一会很快就适应了
走抽根烟走,出去歇一歇,这个不好搞,咱俩慢慢干李波过来给我讲,随即我跟他出去歇了会,抽了根烟
怎么样,能撑的住不,
中午,有个老头骑三轮车送饭来了,一听到吃饭李波边
我在那家厂子干了三天,我的效率太低了,速度很慢,相对于常年在外拼搏的李莫愁我如同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我干的活还不到他的一半,但他和我五五分成,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钱确实不好赚,我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想换点别的试试看,他给了我好多招聘群,我在群里看到第一个是速丰快递的临时工,这个工资一天200块,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都挺多了,中介说有扫码,分拣,装车,很多种类,去了之后随机分配,我也又有了一种侥幸心理,感觉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但现在想来我的运气确实不错。
我跟李莫愁说：我想去顺丰快递试试,他说我之前干过那个去了基本上都是装车的,工资高但是累的很,（但是他看我热情满满也不想阻止我）你要是想去你就去试一下。我心想：闯嘛,还有李兄兜底,年纪轻轻,怕什么,大不了回西安咯。
我说：那我去试试,那时是下午三点多,六点半开始集合,去中介有车拉我过去,我刚出厂子感受到了一直前所未有的轻松,在厂房里面不断的机器轰鸣声已经让人麻木了,在去中介的路上我还是很兴奋的,一种对新工作和200块钱的兴奋。这兴奋是盲目的,人有时候需要一点点莽撞来撞开生活的困境,但不能一直莽撞,我三点多出发到地方也快到点了,没有来得及吃下午饭,就扫码报名然后,坐车跟着去了,也许是兴奋的原因,并没有感觉到饥饿,我也以为到地方会有买一些吃的东西,但,年轻的我被狠狠教育了一顿,那是苏州的速丰快递中专场,超大的厂房基本上是荒郊野岭了,工作人员认给我们一大堆工作马甲,都爆浆了,味道不可描述,我忍着恶心,挑了一件马甲随即跟着部分人进去了,好多人显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很轻车熟路,但也有不少和我一样第一次去干的,都对马甲做出了绝对的评价,进去后坐在一个食堂里面,因为来的临时工特别多,也只有这里能容纳的下这么多号人了
旁边有个老头目测四十多岁吧,看着我的时间说：你用的一加啊,挺好,（我心中充满惊讶,因为带着保护壳,但这老头竟一眼不带犹豫就能认出来）（我如今才意识到城市和农村的差距原来如此之大虽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见识好重要啊）
老头面露凶像,不敢与他有过多言语,随即说了两句遍开始玩手机了,跟我姐讲了一下我的情况,因为我姐时时刻刻都不怎么放心我,这个快递进去之前得先交手机要是姐不上她的电话那天都得塌了
进去后就开始被分配进行工作了,有一些人过来领我们,他们需要多少人就带走多少人,我不出意外被叫去装车了
看见传送带上源源不断的快递,和传送带外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半挂车,场面宏伟壮观着实将我震惊了,心中也是已经渐渐恐惧起来了,因为下午没吃饭,他们管饭在12点种,而现在才不到8点,我已经开始饿了,但,跑路得打车回去,要四五十块车费,来都来了,可不能这样轻易放弃了（说着简单,就咬咬牙,但当时真的很累,这是我长这么大经历的最痛苦的一件事,时至今日,依旧无法忘怀）
我开始装车了,那传送带一直可以延生到车厢中间,货车很长后面要一件一件的搬,开始轻松,但是后面就要往高往上堆了,这时就得有个人专门在后面码货,我们一共四个人,有一个胖子年龄和我相仿但看样子应该已经出入社会很久了,还有个人很奇怪,这人眼睛与常人不同,一直眼睛貌似转动不了还是怎样,反正两个眼珠不能同时对准一个方向,和他对视时只能看见一只眼珠还有一只是向内的,按理说还有一个大叔应该,但我对那人竟没有丝毫印象了
速丰确实是厉害,我装的那车快递正好是苏州中转到西安的,快递源源不断,在货进来的地方挂着一个照明灯和一个超大的风扇（并不是怕我们热,而是车厢过深,里面空气不流通而氧气一直在消耗,怕我们窒息）
由于我是第一次干,开始就尽量勤快点,而后越干越累,干多了时不时会和他们几个人聊上几句,才知道那个斗鸡眼和胖子是中午12点来的,晚上两点就下班了,而我要等到8点种,但九点多我就已经累的不行了,累的时候就不太愿意想过多没用的事情了,这只会浪费精力,但,当累到没有一丝力气的时候,就不能靠身体靠体力了,这些都被消耗完了,这时就得靠毅力,需要从精神上获取力量,那些埋藏在心底的野心就如同兴奋剂一般让我又重新站了起来。
斗鸡眼,这人很讨厌,我不得不吐槽一下这个**了,他有些看不惯我,会给我找事,他在码货,因为只有他会码,其他人都没干过这个,他干这个干的多一点,都回下意识听这个人的,在货码的很高之后需要把最上面也填的满满的,就要靠那种大袋子,一个大袋子里面会装很多小包裹,我也不懂为什么要把那些小包裹装在一起,可能是因为不规则,这种大袋子有些和空的一样,有些满满当当特别重,他让另外两个人歇着让我给他往上扔,另外两个人继续搬专送带上的东西,我就疯狂给他扔大袋子,真想砸死那**,但这时我冷静下来想想,也正常吧,他们这辈子就只能如此了,而我路还很长,虽然现在与他们一样,但这只是暂时的,所以没必要与之计较,我也确实说不过他,因为我确实干的比他们少一些,这个斗鸡眼还有一丢丢文化,货不多时会文邹邹的,我印象最清楚的就是他背了两句《出师表》听说,也就背了前两句,给人一种好似他如同千里马始终没遇到伯乐而郁郁寡欢,虽不可以貌取人,但这人确实很**,很傻波一。这个没有实力,要想表达这种胸怀大志又寄人篱下的感觉《滕王阁序》更是佳作,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
他有些看不起我,他不断挑衅我,让我在两点钟的时候坐大巴和他们一起回去,但那样我就没有工资,属于白干了,但我要是自己跑路就得打车,那里很偏僻,打车回去得五六十块差不多。他确实也有实力,不好和他争辩,但我内心无比高傲,因为我他的未来可以一眼望到头,但我还不能,或者没他那么绝对。我在此处,无疑体会到了读书的意义,照应在我全身。
在这期间我还被管理的人叫去另一个工位了,就是把传送带的货搬到身后码整齐就好,这个就相对轻松一点,但是不能停,一停后面的货就堆满了,这个是苏州本地的快递,我当时感觉整个苏州的快递都从我手上过了一遍,好多,原来在如此便利的时代背后都是无数被压榨的员工用汗水在推动社会运行,虽然有压榨,但一天200确实算很多了,想想在老家有多少人想出这些汗换200块都没这个机会,更残酷的是在未来人工智能普及,快递中转场都是无数机器人在运转,这些靠汗水换取微薄工资的人又该何去何从呢人类最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呢,那时候人口应该会比现在少很多了
没有一天不期盼我的快递快点到,今天不一样。
12点吃饭,遇到一个小伙和我年龄看起来差不多,到地方已经有人吃完了,给我也是只的饿到了,我拿了一盒菜一盒饭,他说米饭可以拿两盒我又跑去又拿了一盒,真害怕跑慢点被拿完了
狼吞虎咽,囫囵吞枣,现在想想那菜是真的难吃,但当时没有一丝丝多余的精力用来思考这些
吃完,站对,重新分配
我运气真的好到爆炸了,被一个大叔叫去了,还有那个和我一样大的,还有一个,是谁无所谓了,叫去分拣,叫过去之后就问谁会英语没人说话,他又说：就是英文字母,我当时可能有预感,会的人接下来要干的事应该会轻松一点,然后我就莫名的回复声音特别大说懂懂懂,会会会。他们两个被分配到一个地方我自在另一个地方,我这个比他们那些轻松好多好多。具体就是讲叉车叉过来的快递进行分类,就是分的类型有点多,分好之后装到一个下面带轮的大铁柜里面,然后会有人过来推走,一直重复,这个也累,因为就我一个人,叉车会源源不断的推来很多很多快递,我都得挨个过手,挑挑拣拣,分类好,要都不是就放传送带上面交给下一个环节。这就是一个有好多人组成的大型流水线。
我又饿了,而且很渴,我趁货少的间隙冲去上厕所,然后扫脸拿了两瓶红牛一瓶健力宝,幸好之前开通刷脸支付了,不然没有这红牛确实是撑不下去了
虽然这时来苏州已经挺久了,但今天对苏州有了更新的认识,叉车源源不断的叉来一堆又一堆快递,我不知疲倦的挑挑拣拣着,已经麻木了,大脑也没有任何精力去想象其它然后人或者事,也有一点吧
干着干着天亮了,甘肃这个时候天亮应该已经五六点了,虽然八点下班但七点多开始就已经没那么忙了,但我忘记我在苏州了,相隔千里,日出时间我也不知道相差如此之大,我看见天亮了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这恐怖如斯的工作终于要被我战胜了,我心中不再麻木,燃起了无尽的希望,疲倦和饥饿也一扫而空,这些在下班这件事情面前无疑是微不足道的,我兴致勃勃的起劲干着,一边干一边期待下班,多捡一个件,对下班的期待也更多一分,好像在完成下班的进度条,但这个进度条如同无底洞一样,怎么也填不满,直到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走过来了,他们那边货少了,管理的人让来我这边,他们那边还有个钟表,我问他是不是快下班了,心中想着没有七点也有六点五十九了,他说还早呢,现在快四点了,还有好几个小时,这无疑把我本就不怎么坚韧的心灵搞的更加支离破碎了,我开始怀疑人生了。放在如今回想起来也是很受不了了。后来看到一句话说奥特曼干装车也要闪红灯。
苏州真不是个好地方,他们都很拼,这个快递活很难干但为了200块也依然有很多很多人来应聘,苏州的太阳也比甘肃的更勤奋,真可怕,太阳都在内卷。但我卷不动了,我想复读了,想回去考大学,虽然大学生可能工资一天都不到200但至少不用这么拼命了,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复读的心态也达到了顶峰。
下班后去完吃饭,并没有回家睡觉,尽管很困,我接着去面试了,面试了一个日资的企业,但由于要体检,管理也比较严格我没有去,也许是自尊心作祟,觉得是日资爱国意识油然而生,心中总有一种在给小鬼子打工的想法,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我至今也没有搞清楚这种想法是对是错,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没有被生活压弯脊梁,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还没有被生活磨平棱角,是一个勇敢热情的少年还有勇气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没有为五斗米折腰。更应该是当时的自己没有更多责任感吧。